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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江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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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披风脱了下来。
逍遥客却冷静地道:“云姊!先别忙,想想看,这洞最少也有百丈高低,你我的衣服撕光,与未必够长,再说,就算够长,绳子的那—头又在伺处生根呢?”
慕容寒云怔了—怔,但随又下定决心道:“不管,先看看这绳子有多长?”
说着,就理起那根绳子来。
慕容寒云理着那根绳子,少说也有二十来丈,看着已到绳头尽头……。”
她突然咦了一声道:“看!这是什么?”
原来绳子的尽头,竞拴着一个小瓶子,不过比母指稍大一点。
逍遥客方一拿过来,即惊砰道:“怎么这们重?”
慕容寒云轻唔道:“一定那人想用这个瓶子来击住这根绳子。”
逍遥客微微颌首道:“这倒可能,不过,这番瓶子可重得有点稀罕!”
慕容寒云道:“打不开看看!”
逍遥客仔细观察那只瓶子,喃喃念道:“百——年——好——合……咦!这是什么意思?”
幕容寒云噗哧一笑道:“这都不懂,我看里面八成没的好东西……。”
逍遥客仍是茫然不解地道:“我倒要打开来看看……。”
慕容寒云一声,“漫点”尚未出口,逍遥客已然拔开瓶盖。
一缕淡蓝轻烟自瓶口内冒出……。
扑鼻幽香……。
逍遥客尚不自觉地向瓶内探视……。
那瓶内空空,什么也没有。
愈没有东西,逍遥客愈感到奇怪。
愈觉得奇怪,就愈要看。
而那缕轻烟也就进入了逍遥客和鼻孔中。
慕容寒云触鼻已惊,高呼道:“小弟,赶快闭气。”
但为时晚已,“砰”地一声,瓶子落在地上。
逍遥客呆若木鸡般站着不动。
慕容寒云连忙托助他,问道:“小弟!你怎么样了?”
逍遥客声音嘶哑地道:“我渴……渴……。”
慕容寒云芳心火急,连声叹道:“这怎么办呢?这洞内又没有水。”
逍遥客倏然呵呵狂笑起来。
那阵狂笑使慕容寒云心寒胆裂,疾声问道:“小弟!你那里难过?”
逍遥这客目布血丝,满面血红,两只铁臂死命箍住了慕容寒云的俏肩,声青含糊地道:“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慕容寒云知道逍遥客必是中了剧毒,但她又知如何是好,喃喃道:“水?那里去找呢?”
逍遥客嘿嘿笑道:“你口里的口津比什么水都甜,比什么水都香!”
说话中铁掌板着她的香腮,嘴唇压了了上去,拚命地吸吮起来。
一阵酥麻在官能上奋起……
一阵狂骇在心灵上浮现……。
这情景,慕容寒云是乐意的。
但是不是在这种情势之下。
何况,良人正被剧毒麻醉得丧失了神智。
但,逍遥客的狂热使她无法思量。
“嘶!”袄襟儿裂开了。
“啪!”罗带儿裂开了。
“噗!”罗裙儿滑到了脚边。
逍遥客的一只魔手,象一个喜欢游山玩水的雅客。
行遍了峰恋盆地!探尽了沟壑幽径!慕容寒云胸子里只是反复叫着“冤家!冤家!”
不过,那只是一个模糊的认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逍遥客牛劲大发,铁腕一板,两个躯体同时倒在尘堤,滚到慕容寒云那件披风上面。
二十多年处子身,一旦奇军突破,慕容寒云也不知是喜?是悲?她只是感到迷惆!感到舒适!当然也感到狂骇!狂势的情景,若那些枯骨有知,也会将他们的骷髅头掉向一边,不敢正视。
这也许就是慕容寒云所说的那句话——“因祸得福”的真正函意吧!在愉快的顶峰中……
慕容寒云不禁想不起人前人的诗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约摸昏睡了三个时辰的逍遥客,终于醒了过来。
在这一段时间里,慕容寒云一直在注意逍遥客的鼻息和血脉,所幸一切都很正常。
“百年好合!’慕容寒云蓦然想起了那只鬼瓶子上的四个个字。
“好合”两个字已经做到了。
能否“百年”呢?慕容寒云不禁叹息了!那四个应改成“一刻好合”才对。
逍遥客翻身坐起,梦中记忆犹新。
不!那不是梦!那是事实!
自己生理上的更化,自己心里有数,慕容寒云衣衫不整,云鬃蓬乱,是更有力的证明。
逍遥客不由狂乱地叫道:“云姊!我做了什么……?”
慕容寒云却平静得出奇地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不该说,如果你不知道,就不必问了。”
逍遥客低呼道:“我知道,我……真是罪该万死!”
慕容寒云这才偏过头,轻轻的问道:“你认为是种罪恶?”
逍遥客掩面泣道:“当然,这对你是种袤渎。”
慕容寒去语气淡淡地道:“如果你认为是种罪恶,那你就忘掉算了,就当不曾发生这事儿一样。”
逍遥客疾首道:“那怎么可以!”
慕容寒云仍是漫不经心地道:“你记在心里也未尝不可。”
逍遥客脱口道:“不!我要娶你!”
慕客寒云芳心一震,但却冷静地摇播头道:“我没有这种打算。”
逍遥客道:“是我能不配?”
慕容寒云点点头道:“与也可以这么说,年龄悬殊,门户不当……。”
逍遥客抢口道:“我不管那些,我有责任……”
慕容寒云冷冷地道:“婚配本是光凭责任的,还要有……”
逍遥客疾声道:“你对我还不相信,高齐天表,深深胜大海,而我……因为不敢袤渎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慕容寒云头又是一震,但她仍强持镇定的地道:“可惜你这话说得太晚了。”
逍遥客道:“因为这桩糊涂事,使我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慕容寒云私心是愉快的,但也是痛苦的。
她绝不能接受,她得顾及逍遥客的前途,她不能使逍遥客丝毫为难,因此她按捺心头的激动,冷冷地道:“如果这话在事前说,我或会相信,现在,我怀疑你是一种报酬。”
逍遥客疾声道:“绝不是的,你要我怎样表明心迹都可以。”
慕容寒云淡笑道:“方才的事,若在平时,我也许不会答应你,但是你分明中了那股轻烟的毒,不这样不能救你—命。”
逍遥客道:“这样也好,我们的名份些就算一定了。”
慕容寒云故作个解地道:“什么名份?”
逍遥客道:“夫……,总之,我一定要行明媒正娶的大礼,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慕容寒云苦笑道:“小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那种大礼我虽然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岂不再惹人笑。”
逍遥客道:“那我们可以息隐林毙泉。”
慕容寒云正色道:“小弟,说得如此轻松了!你听你的师命,你的身世。”
的确,逍遥客什么也不顾,当即脱口而出道:“你为了我的牺牲太多,我何尝不可以。”
一时之间,慕容寒心一真是芳心欲碎,殊泪欲滴在他的手上,扑进逍遥客的怀里,大哭—场。
但她—切部克制自己淡笑道:“施比要有福,我一个有福之人,你就不要强我。”
逍遥客惶然道:“可是,方才……”
慕容寒云接口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逍遥客道:“举头三只有神明,暗室中自有青天,怎可……?”
慕容寒云连连挥手道:“不必说了!你既不是存心玩弄,又不是始乱终弃,问心无愧就行了。”
逍遥客犹予辩道;“可是,我……。”
慕容寒云轻吼道“小弟,不要说了!险地未离,怎么尽谈这些?”
逍遥客神色一正道:“云姊所言极是,保是小弟忖已乱……”慕容寒云埋怨地道:“定力太差,难怪凡事冲动,老是吃吃亏上当。”
逍遥客道:“是……现在什么时候了?”
慕容寒云道:“约摸未正了。”
逍遥客问道:“云姊!你…”
慕容寒云知道他问话的意思,立即抢答道:“我们的外衣都挤碎了,我搓成了绳子,连接起来,总有七八丈长短,怕也够了,只是……”
逍遇客接道:“怎么令绳生根呢?”
幕容寒云也道;“能否将绳子抛出洞外,也是问题。”
逍遥客抿目沉思,慕容寒云低也头不语!蓦然,逍遥客神色一振,疾声道:“有了……云妹!薄情剑法中有一招‘怒轩秋云’,我施展出来,你看一看!”
说着,拿起放在地上的‘薄情剑’,蓦地脱手飞出。
“锵”地一声,长剑魁入石壁。
慕容寒云脱口呼道:“好大的劲道!”
浓遥客将剑自石壁中拔出,喜孜孜地道:“云妹!我们将绳子拴在剑啸上,借剑势将绳子带出洞外;长剑落地入石,岂不就生了根。”慕容寒云点点头道:“好倒是好,还个门距底怕有一百丈哩!”
逍遥客颇有信心地道:“我曾用这—招和‘剑魔’闻声寒的‘玉龙’剑在空中会过一招,当时未尽全力,也有三五十丈高……。”
慕容寒云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逍遥客将绳子拴好,蓄势攮劲,剑决一领,长剑脱手飞出。
但是,那长剑只是飞升一半,突地势硬,重又落回地面。
慕容寒云道:“只有一半,差得很远。”
逍遥客重新摆好架势,沉声道:“看这次!”
说着,长剑脱手,他已用出了八成功力。
可是,长剑又落回地面。
慕容寒云道:“这次高了十丈的样子。”
逍遥客又有了信心,笨道:“好!再来一次。”
第三次,逍遥客将功力加到九成。
而成绩却有意外地差,比第一次还低为了十丈。
逍遥客有些冒火,拾起剑准备顷全力才来一次。
慕容寒云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冷冷地道:“不必试了,你台逞强,可能会全力伤径。”
逍遥客喃喃道:“奇怪!往日从来不曾这样。”
慕容寒云背过身去,轻声道:“一点也不奇怪。”
浓遥客疾声问道:“你知道原因?”
逍遥客顿时恍(书)然(网)大悟道;“哦!原来……那么办?”
慕容寒云道:“本来并无什么大妨,可是方才是你被药催性,所以……。”
逍遥客连连跺足道:“怎么办呢?岂不要困洞洞中?”
慕容寒云道:“如果你给静心运气二十四周天,还可复原。”
逍遥客立即跃坐于地,闭目调息。
运气二十四度四天,可说是一大调息,等那投罡阳之空循“任”“督”二游行二十四遍。上十二重楼后,重回丹田之时,两个时辰已过去了。
逍遥客缓单绘睁开双目……
目光如电,使人触之心震。
慕容寒云道:“小弟!你近日大概疏于练功吧?”
逍遥客道:“昼夜奔波,无一日宁,难名疏懒了。”
慕容寒云道:“好了!保证你此番投人心中。”
逍遥客掸身而起,飞起“薄情剑”脱手飞出。
“锵”的一声,长剑魁人石壁之中。
绳索长空而悬……
逍遥客微笑道:“行了!云姊!”
慕容寒云双眉蹙道:“离地怕有二十丈哩!”
逍遥客笑道:“你的轻功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先上!”
慕容寒云腼腆地道:“今天恐怕不行,我试试看。”
说着,猛一凹腹屏息,双腿一弹,冲天而起。
可是,离那绳索末端还有五丈之远,忽地落了下浇。
又试,稍高了一点,可是仍差了三丈远。
再试,只不过距一丈之远,可是慕容寒云已然力竭了。
逍遥客扶住他安慰道;“过一会儿,再试!”
慕容寒云喘吁吁地道:“不行,我已尽到最大的力量。”
逍遥客怔了怔道:“怎么全这样的?大概你也懒得练功了!”
慕容寒云娇卟道:“谁象你那样懒!”
逍遥客茫然地道:“可是你的轻功……”
慕容寒云嘴角恸了态地娇嗔道:“你是不是明知故问?”
逍遥客神色一怔道:“小弟怎么会明知故问哩!实在不明明白……”
慕容寒云昂着垂胸,声如蚊鸣地道:“人家方才被你一阵狂乱,元气大伤,而且被破瓜之苦,也使我……”以下的话轻得听不见了!逍遥客连连以手拍间道:“我真该死,原来……原来……”
说到这里,一阵脸红发热,再也说不去了。
沉默良久,逍遥客问道:“不能再高一点了?”
慕容寒云摇摇头道:“怕不行了!方才我已顾我全力。”
慕容寒云道:“一来,我要为你护法,二来……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吵同,行房,生人,都会大伤元气,方才待别伤得厉害,不是一是时半刻,三天两天可以复原的,最少也要十天半月……”
逍遥客连连顿足道:“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慕容寒云嗔怪道:“又胡说了!你先上去吧,找一根长点的绳子再来……”
逍遥客插口道:“那怎么行?一定要两人一起上去!”
慕容寒云私心一阵安慰,却也不由自主的叹息道:“唉!你这个人真是……。”
蓦然,逍遥客脱口呼出:“咦!有了……”
话声未落,身形已如冲天般脱身而起。
猿臂轻舒,毫不费力地搭上限绳索。
复又吸道;“云姊!快上抓,抓住我的双脚。”
这倒是个好法子,真所谓“截长补短。”
慕容寒云一提真气,使尽全斩,一跃而起。
刚好攀住了膛遥客的足尖,浓遥客跳尖一挑,好泛毫不在费力地抱住了逍遥客的腰际。
逍遥客双臂一阵揉升,揩似山猿攀到不洞口。
幕容寒云横里一跃,踏上了通道。
逍迢客这才拨出长剑,薄情剑之势,也跃回地面。
慕容寒云玉手一抬道:“你看!石扳的机关被我们陆碎了,不然这地面石板一回复原状,我们纵有天大的本领,怕也出不来了。”
逍遥客笑道:“这君吉人天相,走吧!”
说着,还剑入鞘。
那长剑“嗡”地一响,竞又弹了出来。
逍遥客脱口呼道:“糟了!”
逍遥客一叫,使慕容寒云一惊,立即回头道:“怎么了?”
逍遥客剑眉紧皱道:“此剑一出,沾血方收,这……”
慕容寒云惊道:“这剑有如此精华灵?”
逍遥客点点头道:“一点也不让步,不沾血就是不能够人鞘。”
慕容寒云侉惊道:“那怎么办?”
逍遥客竖起长剑,喃喃道:“剑啊剑啊,你这个喙血的家伙,今天只有让我来喂你了。”
说此,横过剑身,就象自己手臂上划去。
慕容寒云迅疾地托住剑柄,喝阻道:“小弟,你怎可自毁肌肤!”
逍遥客道:“怎么办?”
慕容寒云自怀中取出一方白绫,在剑身上迭词一番,然后低声道:“再插剑入鞘。”
逍遥客依言还剑人鞘,那长剑竟然安份了。
逍遥客颇以为怪地问道:“那是什么法宝?”
慕容寒云避过他深沉的目光,羞怯怯地道:“我让长剑上沾了点血腥味。”
逍遥客诧声问道:“那方白绫上面有血?”
慕容寒云轻声应了一声,领先向前走去。
逍遥客赶在后面追问道:“你为什么要保留一块血帕呢?”
慕容寒云一面走一面答道:“白绫上面的血就是女人的命,我不但要保留,而且还要保留到永远。”
逍遥客顿时大悟,连声道:“云姊!云姊!你……?”
而慕容寒云却象灯似地衡出了地道,一轮明月,正上东山,已经入夜了。
慕容寒云袒胸露臂,光着两条大腿,逍遥客也只寮着一身内褂裤,两人狼狈已极。
慕容寒云妮声笑道:“幸亏天黑,不然我真不敢在路上走”。
逍遥客道:“你等一会儿,我到洽阳城里去买两套衣服。”
慕容寒云“噗哧”一笑道:“就这样上阳城里去,不被人笑死才怪。”
逍遥客两手一合道:“笑就让他们笑吧,不然又不什么办法!”
慕容寒云极为亲呢地在他肩头上抱了一下道:“算了!用不着去啦!”
说着,又旆前面一指道:“你看,那边一户人家,只有干一次翻墙越户的买卖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就来。”
说完,象一支箭镞似的朝前射去。
约摸一盏茶光景,慕容寒云挟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回来。
她解左包袱,递了一件大衫给逍遥客,她自己则是一套黑衫裤,她一面穿一面笑着:“这女人一定是近日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满箱衣服抵了白就是黑的。
逍遥客笑道:“好啊!你偷了人家衣服,还要骂人家是小寡妇。”
慕容寒云轻哼一声道:“不是才怪,我平生最讨厌穿黑衣服。”
逍遥客道:“今晚穿倒合适,黑衣夜行不易被人察觉。”
慕容寒云怔了半响,方道:“你要我陪你去?”
逍遥客反问道:“你肯么?”
慕容寒云急忙点头道:“当然愿意,只怕你不要。”
逍遥客仰望天际,喃喃道:“我们现在是生死与共了!”
慕容寒云轻笑道:“看来这身黑衣裤倒不会选错,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翻到这套黑的。”
逍遥客吁了口气道:“好啊!云姐!你……。”
慕容寒云颇为得意地格格笑道:“不说笑了,我们饿了整天,也该饱饮一顿了。”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盆雪白大馒头,一碗酱菜,尤其使逍遥客意外的,竟然还有一壶热茶。
逍遥客乍舌道:“这那里是偷,就好象在自己家里拿来的一样。”
慕容寒云笑道:“我们如果想干梁上君子这一行,可太简单了。”
说说笑笑,一盒馒头吃了个精光。
没有茶碗,两人就对着茶壶嘴,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这样的喝法,反而使茶的滋味格外香甜。
吃足喝饱,精神气复又为之一振。
逍遥客摆摆手道:“走吧!”
慕容寒云慎重其事地嘱咐道:“小弟!你今晚可要听我的话。”
逍遥客连连点头道:“一定听,一定听……”
两人这才放开脚步,象两道黑影般向北邙山奔去。
月华如炼,北邙山顶一片寂静!蓦然……
一点黑影,如弹丸般向山顶飞射而至!只稍半盏茶光景,那身影已来至山顶的广场中央。
那人身形高大,月景斜照,那道黑影更是长得吓人。
埋伏在暗中的“血剑宫”剑士,功力高的,也都看见这个黑影如流星般驰过,但他们奉了“准上不准下”的密令,故而未现身搁障阻。
离广场约摸半前之遥的一棵大榕树上,坐藏着逍遥客和慕容寒云,虽然有三百多双眼睛在暗中监视,凭着慕容寒云的路熟车径和绝顶的机智,以及两人卓越的身法,仍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山顶。那黑形在广场中央一停身,慕容寒云即所肘碰了碰逍遥客客,轻声道:“来了,看样子不是上官老魔。”
逍遥客也低声回道:“你以为他是谁?……他是‘万世魔王’雷罡!”
这一提醒,慕容寒云也看清楚了,轻唔一声道:“原来是他,今晚有好戏看了。”
这时,只听雷罡暴喝道:“既然来了,何必还掩掩藏藏!”
他喝声未己,蓦闻一阵呵呵大笑,场中立时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蒙面人双拳拱头道:“在下恭候候尊驾。”
这句话儿一发,榕树上的两人立时楞住了。
逍遥客首先咦了一声道:“他不是上官老魔?”
幕容寒云也附合着道:“我你们判断错了。”
这时,陡听雷罡喝道:“尊驾就是‘绝情谷’主?”
蒙面人应道:“正是在下。”
雷罡声如洪钟般道:“承蒙尊驾见示小儿下落,雷某感激不尽,不知有否交换条件?”
蒙面人阴则则地笑道:“条件谈不上,不过……。”说着,突又停口不言。
雷罡喝道:“尊驾因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蒙面人嘿嘿一声干笑道:“在下约的另一位朋友尚未来,到时在下……。”
雷罡抢口道:“可是逍遥客?”
蒙面人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尊驾真是神猜。”
雷罡沉声道:“雷某寻儿,也他有何相干?”
蒙面人仍是一味干笑道:“倒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
雷罡怔得一怔道:“噢!难道……?”
蒙面人抢口道:“尊驾不必多问,少时在下自会奉告。”
雷罡疾声道:“雷某不耐久等。”
蒙面人显得颇有难色地搔搔头皮道:“这可就难了……”雷罡语气不客气地道:“朋友如此不脆,嘿嘿!老夫可……”
蒙面人强笑道:“尊驾真是个急性人!不过,在下只能提供下落,并不一定是好消息。”
雷罡应道:“老夫只要下落,不管消息好坏。”
蒙面人声音一沉道:“而且,在下还要问上一声,朋友如何对付仇家?”
雷罡倏然暴喝道:“仇家?难道我儿已经遇害?”
蒙面人点点头道:“不错。”
雷罡吓问道:“谁下的毒手?”蒙面人嘿嘿道:“在下自然要有交待,不过,在下想知道尊驾如何发落仇家?”
雷罡厉声道:“老夫必将其碎尸万段。”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真是大快人心,令郎九泉之灵当安矣!”
雷罡不耐地道:“不必文皱皱,快说!”
蒙面人笑声一敛,手一挥,正色地道:“且慢,尊驾与令郎分散之时,令郎尚在襁褓,如今事隔五十年,尊驾还认得出来么?”
雷罡不假思索地道:“自然认得出来,我儿有一特殊算记。”
蒙面人道:“能否请尊驾说出是何种算记?”
雷罡略一犹豫:“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儿眉心处,有一金钱大小的黑痣。”
蒙面人微微颌着道:“那就不会错了,令郎当年在武林中有‘三眼太岁’的雅号,唉!可惜正当盛年就被仇家所杀了。”
雷罡一听道:“这是多久的事?”
蒙面人道:“二十一年了!”
雷罡一怔道:“朋友!你该不会睁眼说白话吧?”
蒙面人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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