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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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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这侯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等回到二房。
  倒是远远就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夫人。”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朝她齐齐一礼,还不等她说话,里头就有人打了帘子出来,出来的是一个还不足十五的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绣百花穿蝶的锦缎长袄,底下是一条丁香色的百褶裙,随着走动,裙摆浮动间,还能瞧见她那双绣鞋的尖尖角上各坠着一粒龙眼大的珍珠。
  “母亲!”
  少女清脆犹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没一会功夫,她就朝王氏小跑着过来,亲昵似的挽着她的胳膊,还把头往王氏肩上靠,嘴里更是不住说道:“母亲,我都快想死你了。”
  这是王氏的小女,名叫宝棠。
  王氏就一双儿女,儿子性子冷清不爱同人亲近,她便对这个女儿格外纵溺一些,这会也没指责人没规矩,只是笑着说道:“我瞧你倒是快活的很,瞧瞧你这刚做的衣裳,才多少日子竟又缩了一寸。”
  “母亲~”
  陆宝棠抱着人的胳膊撒娇道,“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我才没有胖呢。”
  王氏见她这般也没再说什么,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呀。”握着人的手往里走的时候,倒是记了起来,皱着眉同身边的丫鬟吩咐道:“把那个女人少的东西都送过去,说话客气些,省得她待会又得闹到那个老虔婆面前去。”
  “是。”
  丫鬟得了吩咐就退下了,倒是陆宝棠有些疑惑的睁着一双眼,“母亲,哪个女人给你气受了?是不是四婶?”
  “不是。”
  王氏随口回了一句,原本是不想拿这些事去同女儿说的,对她而言,她的这双儿女就不应该沾染这些俗物和纠纷,不过想着陆宝棠以前的作为,她皱了皱眉,还是开了口,“是你五婶。”
  “五婶?”
  陆宝棠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等细细一想才尖声叫道:“母亲,您是说那个孤女?”
  “以后不准再这样称呼她。”
  王氏拉着一张脸看着陆宝棠,语气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她从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过陆宝棠,倒是让她吓得缩了下脖子,到底心有不忍,打发了一众丫鬟下去之后,便同她说起近来家里发生的事。
  说完。
  便握着她的手,继续道:“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做得那些事,过去了也就算了,以后见着她客气些,他们那对夫妻就是疯子,可不会讲什么情面,你要是惹了他们,就连我跟你父亲也保不住。”
  陆宝棠听着这一字一句,有诧异,有惊叹,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的眼里,萧知就是那个被拿了东西都不敢吭声的可怜虫,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王氏见她这般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狠狠拉了她的胳膊,又沉下脸,厉声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以后看见她远着走。”陆宝棠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说完,又不高兴的嘟起了嘴,道,“母亲,你拉得我的胳膊好疼。”
  “我是为了你好。”
  王氏叹了口气,又把她的胳膊拉过来轻轻按着,余后又问起王家的事,“你外祖母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整日躺在床上,说起几个舅舅就气得不行”陆宝棠说起王家的时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几丝嫌弃,这次要不是母亲非得让她去,她才不肯去呢,“外祖母说,让你想法子给舅舅们凑钱。”
  一听这话。
  王氏的脸又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我能有什么钱?”她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等听到陆宝棠疼得呼出声,这才又放柔了力道,说道,“你外祖母怎么说得?”
  “外祖母说,舅舅们虽然混账,但事情已然发生了,总得去平息”陆宝棠看着王氏越发黑沉的脸,也有些害怕,声音也跟着轻了点,“外祖母还说,她说您肯定会有法子的。”
  她有法子?
  她哪来的法子?
  她那些嫁妆早就拿去填补王家那个窟窿了,至于陆家以前没握中馈不知道,拿了中馈之后才知道,这侯府也就看着好看,实则一丁点用都没有。别说她腆着脸开口去向那老虔婆借了,就算借了又能有多少?
  越想越气。
  王氏收回手直接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骂道:“那两个没用的混账,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陆宝棠害怕王氏,也厌恶王家,但想到回来的时候,两个舅母握着她的手说得那些话“宝棠啊,你舅舅他们也是没法子了,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王家败了,你母亲以后在府里恐怕也不好受。”
  “还有你”
  “你还没嫁人呢,要是你舅舅他们的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想到这——
  陆宝棠的脸色一白,她抓住王氏的袖子,哑着声音说道:“母亲,要是舅舅他们出事了,我们肯定也得不到好。”
  这事。
  王氏自然是知道的。
  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放任她那两个弟弟不管。
  “只是”
  她哪来的钱?
  陆宝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压低嗓音说道:“母亲,您没有,可有人有啊当初那个女人的嫁妆不还留在府里吗?”
  那个女人?
  王氏一愣,“你是说”
  ***
  而此时的五房。
  萧知看着喜鹊捧进来的东西,除了月银之外,王氏还把当初没给的绸缎布匹、首饰珠宝都送了过来。
  “主子,主子,您看,这些布匹多好看呀。”
  喜鹊乐呵呵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等给您做成了衣裳,肯定会很漂亮。”
  萧知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说以前她穿得那些,就算是赵嬷嬷早些时候让人给她定做的也要比这些好上许多,打开首饰盒看了一眼,她挑了两三支还算素净的钗子给喜鹊。
  “主子?”
  “给你的。”
  笑着看着人,笑道:“你身上也没个什么首饰,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你也好生打扮下。”
  她说过,就算是为了原身也会好好善待这个丫头的。
  喜鹊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眶,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好一会才抽抽噎噎的说道:“主子,你对我真好。”
  主子从来没把她当做下人看,以前在尼姑庵的时候,也不让她做重活,现在性子虽然变了不少,但对她的好是一样的。
  “好了。”
  萧知握着帕子给人擦拭了一回眼泪,哄道:“把东西收拾收拾,就拿进去吧。”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一个好的开端,她现在管着五房的事务,外头又有平儿照拂,至于王氏手里的中馈她也总有法子拿过来的。
  ***
  日子就这样过着。
  一眨眼的功夫,元宵花灯节也到了,而她也终于要跟陆重渊出门了。


第38章 
  萧知和陆重渊出门并没有知会其他人, 一道同行的也就只有一个庆俞, 用来驾车。
  可他们出门不久后,这个消息还是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侯府,起初只是陆老夫人那边, 后头是连带着整个陆家人都知道了。
  正好今日元宵节。
  陆家一众人, 除了今日受邀去参加宫宴的陆昌平和长兴侯之外, 其余人都坐在一道吃饭。
  李氏闲不住嘴,讥嘲道:“我说咱们这五弟妹也真是的, 五弟那样的身子骨, 怎么能让他在这样的日子出门。”
  “这过会路上人来人往的, 可别又受了什么不该受的伤。”
  她心里本来就恨透了萧知和陆重渊, 可人就是这样,面对比自己强的,纵然心里再恨也不敢拿到门面上来说,可萧知就不一样了……在她眼里,萧知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 以前被丫鬟、婆子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如今也不过是仗着陆重渊的势罢了。
  “到底是年轻啊, 不懂事。”
  “母亲,等他们回来,您可得好好管管她,别让咱们五弟妹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
  这要换做以前, 陆老夫人听到这些话, 指不定又该生气了, 不过自打知晓老五对萧知的心意后,她倒是乐见其成。
  他们两个人越好,对她也就越有利,所以这会她也只是冷冰冰的看了李氏一眼,见她神色难堪的别过脸,这才收回视线。
  底下的下人上了元宵。
  她对这些甜腻之物不感兴趣,这会就握着一串念珠,同王氏说道:“无咎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趟出去也有段日子了。”
  话说完也不见人答,陆老夫人脸色不好的朝王氏那处瞥了一眼,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提了些声音,皱着眉,斥道:“老二家的,你在想什么?”
  “啊?”
  王氏有些神色仓惶的抬了头,见陆老夫人正一脸不喜的看着她,忙敛了心中的思绪,放下手中的碗筷,同人起身告罪,“母亲,我刚才在想事,您说了什么?”
  “母亲,祖母在问您哥哥的事。”
  陆宝棠同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又朝陆老夫人撒起娇来:“祖母,这阵子母亲都在忙宅子里的事,身子也不大舒服,您别怪她。”
  陆老夫人虽然不喜欢王氏,但对她这一双儿女还是颇为看重的。
  陆家子嗣少,她正经的亲嫡孙也就王氏生得这一双儿女,这会见陆宝棠替她开脱也就没再责怪王氏,只是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身子不好就不必过来伺。候,也省得旁人说我苛责儿媳。”
  王氏脸色一白,忙起身回道:“照顾您是儿媳分内之事,哪来什么苛责不苛责的。”
  说完,又回起她先前的问话,“无咎前几日刚递来信,说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估摸着还得有一段日子才能到。”她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一眼陆老夫人的脸色,补充道,“他在信中还特意提到了您,让您老人家注意身子骨。”
  陆老夫人听到这话倒是露出了几分笑颜,她可就这么一个嫡亲孙,哪有不疼爱的道理?想着自己这个大孙子也记挂着她,自是高兴的。
  她心里高兴了,连带着对王氏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行了,你坐下吧,要是身子不好就找顾大夫看看。”
  “儿媳省得。”
  王氏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
  等吃完饭,一行人出去的时候。
  李氏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王氏母女,忙提了脚步,跟了过去,“二嫂这阵子瞧起来可真够劳累的,我瞧你这鬓边的白发都多了几根……”她平日里最爱跟王氏斗气,此时见人脸色阴沉,笑的也就更开怀了,语气倒还是佯装一副关切担忧的模样。
  “我这边倒是有个方子,专治白发的,不知二嫂需不需要。”
  陆宝棠原本就是个娇蛮的性子,此时听李氏这般说道自己的母亲,小脸便沉了下来。
  可还不等她说话。
  王氏就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先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比四弟妹清闲,多几根白发也是正常的……”王氏语气平平的和李氏说道,“倒是四弟妹这阵子因为崇越的事,看起来脸色都有些不大好,也是,这崇越去庄子也有大半个月了,那样一个地方也不知道他呆不呆的惯。”
  像是怜悯似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今年的科举恐怕是不行了。”
  陆崇越的事,本来就是李氏心里的一根刺。
  她这几日没少到陆老夫人面前走动,为的就是想让人能够早些回来,可那个老虔婆却是理也不理,还说“你要是这么念着崇越,倒不如去庄子里陪他一段日子……”
  心里气得不行,看着王氏的眼睛也跟冒着火似的,偏偏又不可能真的跟她撕破脸皮,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王氏一眼,“那我就希望二嫂永远这么忙碌下去,可别才握了几天的中馈,又被送了出去。”
  这府里谁不知道他们那位老夫人是因为没了法子才把中馈交给王氏的。
  现在这么猖狂,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完。
  她也没再搭理王氏母女,冷着一张脸走了。
  “娘,你看她!”陆宝棠看着她的背影,气呼呼的说道,“哪有她这样的人啊,一点体面都没有。”
  “你和她置什么气?”
  王氏心里也气,但她自诩名门望族出生,心里是没把李氏放在眼里的,不过……她摸了摸鬓边的头发,她这阵子的确是忧思过度。打发几个丫鬟退后,她握住陆宝棠的手往前走,声音也放得很轻,“那事,办妥了吗?”
  陆宝棠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道:“娘,你就放心吧,钱我已经找人送出去了,只要舅舅们平息了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眼见王氏还是担忧不已。
  陆宝棠又道:“那个死人的东西,谁会去查呀?她那些丫鬟、婆子早就被打发的差不多了,至于她那个娘家……”她轻轻嗤了一声,又觉得晦气,啐了一声之后才同人说道,“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王氏想了想,也是。
  那个人早就死了,永安王府也没落了,嫁妆单子都在她手里,有谁查得到?
  想着想着,她心里那口气倒是也松了下来。
  陆宝棠见她神色恢复如常,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娘,等我出嫁的时候,你多给我准备些嫁妆吧,她那边有好多好东西呢。”
  王氏看着她,有些无奈,“你啊……”
  “娘~”
  “好好好。”
  “只是这事——”王氏像是停顿了一瞬,“不能让你哥哥知道。”
  ***
  而此时的长安城。
  今日是花灯节,路上不仅人多,马车也多,好在他们出来的早,这会倒是没被挤在外头,庆俞在前面驾着车,萧知和陆重渊就坐在马车里……两边的车帘倒是都被钩子挂了起来,敞开的,倒是容易让人观赏外头的风景。
  陆重渊虽然答应了萧知出府,但实则他对外头的这些风景是没什么兴趣的。
  这会他就靠着车身,闭着眼睛,即便听到外头人声鼎沸也无动于衷。
  不同于她的冷静。
  萧知却一直望着外头的风景。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出府,不是单纯的想看这些风景,而是希冀出来后可以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她想找到她的哥哥。
  虽然这个念头太过荒谬,荒谬的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她的哥哥现在算逃犯,别说他还在不在皇城,就算他还在……也不可能这样露于人前。他是永安王世子,这长安城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花灯节?出现在这人潮拥挤的地方?
  可她没有办法。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打听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找哥哥,甚至,她的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她,只能依靠这样的死办法。
  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马车也多,萧知看着看着觉得眼睛都有些花了,有些失落的靠了回去,情绪也没先前来时那么高涨。
  马车里倒是点着一抹香。
  陆重渊最爱的百濯香,清神静气。
  不知道是因为这抹香的缘故,还是因为马车里不同于外头的寂静,萧知的情绪倒是也逐渐平复了下去,她转过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两人中间放着一架茶几,这会茶几上还在煮着茶,茶声沸腾,茶香袅袅。
  热气袅袅升起的时候,恰好氤氲住了陆重渊的眉眼,使得他那俊美至极的五官又添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自打他们出来后。
  陆重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她因为心系哥哥的事,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萧知知道陆重渊是不想出来的,自从他伤了腿之后就没再出过府,如无必要,甚至连五房的门都不愿跨出,如果不是因为她,想必陆重渊今日也绝对不可能出府……她让陆重渊陪她出来,临来却把人丢在一边。
  实在过分。
  哥哥的事,着急也没用。
  等她掌了中馈,她总有机会再出府的,到那个时候,她再好好找哥哥。
  现在——
  萧知收了心思,重新扬了脸上的笑,然后突然握住了陆重渊的手。
  若是以往。
  陆重渊被人这样抓住手,肯定是要拂开的。
  可这会。
  他也只是颤了下微翘的睫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我一个人坐着无聊……”萧知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顾人反对与否,径直坐到了他身边。
  马车虽然宽敞,可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这会挨坐在一起难免显得拥挤,萧知身上的胭脂色锦缎和陆重渊身上的黑色长袍压在一起,明明颜色迥异,却又有着一些别样的相衬。
  萧知也没松开陆重渊的手,就跟他肩并肩坐着,一起观赏起外头的花灯。
  这里是长安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两侧铺子都亮起了灯火,头顶拉着两条长长的绳子,上头就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不少小摊贩,这会正在热情的喊着“卖花灯,卖花灯,好看的花灯~”
  先前萧知观赏了很久,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自然也就没观赏到其中的趣味。
  此时平心静气和陆重渊坐在一起,瞧着瞧着,倒也瞧出了几分趣味,这会她一边看着花灯,一边同陆重渊说道:“五爷,你看,那几盏花灯好好看。”
  她长到现在过了无数个花灯节,却还是头一回看外头的花灯。
  以前每年过年,她都是跟着父王母妃去宫里,后来成婚了,也是跟着陆承策去参加宫宴,还从来没有一次,看看外头的花灯节是怎么过的。此时瞧见了,倒是也可以做出一番对比,虽然不及宫中花灯精致,却是格外有趣味。
  甚至还有些野趣。
  普通的花灯,有兔子、莲花、锦鸡、宝胜如意的……别致的也有蝴蝶、蜻蜓,鸭子的。
  她坐在马车里打眼望外头看去,还真是各式各样,璀璨极了。
  陆重渊听着身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烦,甚至还有些高兴,没有依着她的话往外头看去,而是侧过头,垂下眼眸朝她看去,她弯着一双眉眼,被外头的灯火照映的十分璀璨。
  就连眼里也跟盛着星光似的。
  他喜欢她这幅样子,喜欢她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五爷——”
  萧知习惯了陆重渊的静默,也没觉得不对劲,指着一个兔子花灯,笑着继续问道,“你瞧那只兔子花灯,好看吗?”那只兔子花灯不比别的花灯,活灵活现的,眼睛那处还特地用朱砂涂成了红色的模样。
  远远看去就跟个真兔子似的。
  “喜欢吗?”身边传来陆重渊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
  “什么?”
  萧知起初没听明白,转过头朝陆重渊看去,见他低着头盯着她看,心下一动,就笑了起来,“你说那只兔子花灯吗?喜欢呀。”不过喜欢也没用,那盏花灯这么别致,身边还围着这么多人,一看就不是光拿钱就能买到的。
  陆重渊却没再问她,只是朝庆俞吩咐道:“停下。”
  一刻钟后,萧知看着手里的花灯,还有些微怔,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才庆俞停车之后去问了店家,那店家果然说这是非卖品,除非猜谜。
  若是猜谜数量最多,准确率最高的,就能免费获得这盏花灯。
  后来……
  后来庆俞把灯谜取了回来,陆重渊没一会功夫就解了出来,总共一百个灯谜,他在一刻钟的时间内解了六十个,不仅一个都没错,准确率还是最高的。
  “不喜欢?”
  陆重渊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当她不喜欢,皱了眉,“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再往前逛逛。”
  “喜欢的。”
  萧知终于回过神,她仰着头,弯着一双眉眼看着陆重渊,脸上是没有掩饰的高兴,她以前拥有过很多花灯,又金贵又好看……手里这盏花灯其实并没有这么金贵,纸糊做得花灯,虽然有些别致,但也只是别致罢了。
  可她却很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纤弱又白嫩的手就这样握着手里的花灯,里面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把她那张桃李般的芙蓉面照得好看极了。
  她抬起头,看着人,笑,“谢谢你呀,五爷。”
  。……
  夜里。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同床共枕了这么一段日子,萧知对跟陆重渊睡在一张床上,倒是也没那么紧张了。不过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每天在水房拖延一段时间,避免遇见醒着的陆重渊……陆重渊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
  每天都会比她睡得早,然后也要比她起得早。
  两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但在床上同时清醒的时候,倒是一次都没有。
  自然。
  这也只是萧知的“以为”罢了。
  今日回到家后,萧知先去水房洗漱,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又因为找不到哥哥心情不好,简单洗漱了一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陆重渊出来的时候,甚至已经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没有立刻上床,反而是坐在拔步床前,看了她有一会,他能察觉出今天她的心情不大好,至少最开始的时候是那样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重渊的声音很轻,他就坐在轮椅上,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望着她,然后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就覆在萧知的眉宇之间,一寸一寸轻柔的滑过,等滑到下颌处的时候,才又沉声跟着一句,“你的心里到底又有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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