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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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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萧知。
陆重渊突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的双手紧紧扣在轮椅的扶手上,像是挣扎了许久,最终,他还是俯身,在她唇角印下凉薄又炙热的一吻。
可就在这个时候。
屋中突然传来一个错乱的呼吸,似是受了惊吓似的。
陆重渊动作很轻,没有惊醒床上的人,只是在坐直身子的时候,转头看向来人,他的面容十分冰寒,就连目光也变得很是凌厉。
看到端着水盆,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布帘旁边的如意时,他微微眯了眯眼,望了她许久,才逐渐收敛了身上的杀气。
“过来,好好伺候你主子。”他开口。
如意连忙应“是”,她的声音还有些打颤,就连脚步也有些虚,可陆重渊却没再理会她,他转过头,重新替萧知盖了一回被子。
动作轻柔。
面容也十分温和。
而后,他收回手,余光瞥见如意战战兢兢的过来,也不曾多看一眼,只是冷声,同她说了一句:“不想死,就闭紧你的嘴。”
说完。
陆重渊便推动轮椅往外去了。
等他走后。
如意刚才那口悬着的气才终于得以泄出,想到刚才那副场景,她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就连后背也仿佛冒出一层冷汗似的。
她看了看那块仍旧不曾平静的布帘,又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酣的主子,心里就像是藏着一口热锅,煮着蚂蚁似的。
她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事和主子说?
***
翌日清晨。
萧知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她的头还是有些疼,在床上嘟囔一声,然后伸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等到神识逐渐清明了,才开口,声音有些哑,“来人。”
声音刚落。
外头就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如意,她手里捧着洗漱用的水,同她请安,“主子。”
“嗯。”
萧知点点头,她半坐起身,靠在床架,接过如意递来的茶水先喝了一口,然后便继续伸手按着太阳穴的位置,闭着眼睛,随口问道:“我昨儿夜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意闻言,忙轻声答道:“戌时。”
若是细察的话,能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哑,那是一夜不曾歇好的缘故。
不过萧知刚刚醒来,头还晕晕沉沉的,倒是也没发现。
她只是讶异道:“这么晚?”
萧知有些惊讶,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昨天喝酒的场景,她总觉得昨儿喝酒的时候,说了好多好多话,但记忆就跟断片了似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语气无奈得说道:“以后还是不喝那么多了。”
以前喝多少也没觉得什么,偏偏这具身子倒有些不胜酒力,喝醉了竟是一点东西都不记得了。
叹了口气。
她又问:“五爷呢?又去书房了吗?”
如意正在绞帕子。
闻言,刚刚绞好的帕子又砸进了水盆里,水花溅起,这一次,就连萧知也听到了声响,她看着一脸仓惶的如意,皱了皱眉,“怎么了?手忙脚乱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如意摇了摇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平气静才重新绞了帕子递过去,回道:“五爷一大早就去了书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把昨晚看到的事和主子说。
但想到那个杀人的视线,还有那句话
她抿了抿唇。
犹豫间,喜鹊推门进来了,她笑着和萧知说道,“主子~我今日去摘了好多莲蓬,等回头可以给您做莲子汤。”
萧知被这么一打岔,也就没再询问如意的事了。
洗漱完,又换了一身衣裳,等吃完早膳,外头就有人过来传话了,是正院派来的人,说是新妇进门要见家中长辈,请她和五爷一道去。
丫鬟刚传完话。
屋子里本来还十分轻快的气氛就是一滞,如意偷偷看了眼萧知的脸,抿了抿唇,低声说道:“要不让人说您不舒服,就不去了。”
萧知摇头:“不必。”
人都进门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这次不见又能如何呢?何况,她有什么不能见的?该心虚的是陆承策和崔妤。
再说了。
今天崔妤还得向她的牌位磕头呢,这样的场面,她怎么能错过呢?
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袖子,萧知起身,语气淡淡的说道,“新人进门,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去呢?”
不过——
陆重渊那边,她倒是不想让人过去。
崔妤和陆承策算是什么东西?不值得他跑一趟。
刚想让人去说一声,可不等她开口,外头便传来一阵轮椅驱动的声音,没过多久,陆重渊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在外头,望着她,“我和你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第82章
正院。
该来的人都已经来齐了, 就连病了好长一段日子的王氏也在其中。
这会萧知等人就坐在椅子上, 陆承策和崔妤就站在屋子里,他们是小辈,又是新人, 得先敬茶, 两人先按着规矩给陆老夫人和长兴侯夫妇敬完茶, 然后陆承策回座,常嬷嬷端着红木案走到了崔妤的跟前。
她手里的红木案上并无他物, 唯有一块红漆黑底的牌位, 上书“长兴侯世子妃顾珍”八个大字。
正是顾珍的牌位。
崔妤是继妻, 就算是天子赐婚, 但进门还是得拜顾珍的牌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会牌位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蒲团也已经摆好了,而崔妤她正对着那块牌位,脸上原本羞怯又温柔的笑, 纵然掩饰的再好, 此时也显得有些微凝。
不是没想过这个画面, 也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时刻了。
她也曾经不止一次给自己做心理辅导,跪就跪,左右顾珍都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 损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得。
更何况。
她才刚进陆家呢, 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最主要的是,给陆承策留个好印象。
可说是这么说,让她给顾珍下跪,她打心眼里还是做不到。
她一点
都不想跪顾珍!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好像就俯身在那块牌位上,正看着她,等着她下跪,然后发出讥嘲的声音。
“你不是要进门吗?你不是喜欢陆承策吗?喏,这就是你进门的代价。”
“快跪啊,跪啊。”
“你在犹豫挣扎什么呢?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崔妤,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如我,就算你如愿以偿嫁给陆承策,那你也只能做小。”
“所有人提起长兴侯世子妃,提到陆承策的妻子时,你永远都是那个后来者。”
越想。
崔妤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堪。
李氏正在喝茶,眼角崔妤不曾动身,就不嫌事大的笑说一句,“嗳,侄媳妇这是怎么了?怎么杵着不动了?”
她这话说完,屋子里的人自然把目光都落在了崔妤的身上,虽是背对着,但旁边还有丫鬟、婆子,崔妤连忙收起心思,整顿了下自己的面容,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而后。
她十分乖巧,又柔顺的跪在了蒲团上,就如同刚才叩拜陆老夫人一样,连着磕了三个头。
崔妤是名门出身,自身的礼仪向来是京中贵女圈里的翘楚,可若是细瞧的话,就能看到她在磕头的时候,袖下的手是紧攥着的,力气大的连手指都发白了。
这番模样。
旁人没发现,萧知却是发现了的。
怎么着?
不服气,不高兴?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你非要进陆家这个门,非要上赶着做其他人的继妻,那么你就只能乖乖的跪在我的牌位前给我磕头,给我倒茶,卑躬屈膝的喊我一声:“姐姐。”
天纲伦常,这是规矩。
不管陆家人再怎么喜欢你,再怎么讨厌我,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不能忘的。
终于磕完头,敬完茶了。
崔妤被她的贴身丫鬟顺心,扶着站了起来。
陆老夫人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孙媳妇的,这会见人起来后,就忙让常嬷嬷把牌位拿下去了,然后就握着她的手,同她笑说道:“好了,好了,以前就觉得你合我眼缘,没想到我们之间还真有这样大的缘分。”
崔妤一听这话,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她露出一个温婉又羞怯的笑,柔着嗓音,娇声喊她,“祖母。”
“乖。”
陆老夫人笑着,先给了她见面礼,然后指着底下的人,和她笑说,“你过去,认认亲。”又吩咐平儿,“平儿,你领着她过去。”
平儿应“是”,引着崔妤过去认亲。
先由长兴侯夫妇开始,然后是四房,最后就是萧知和陆重渊了在看到萧知的那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崔妤方才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突然就是一顿。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了,低下头,朝两人福身,嗓音温柔的喊道:“五叔,五婶。”
这种场合。
陆重渊向来是不说话的,他就像是跟其他人隔着一层屏障似的,闻言,也只是靠坐在轮椅上,随手拨弄着手上玉扳指。
连吱都不吱一声。
至于萧知——
她倒是笑看着崔妤,只是那抹笑意不曾达到眼底,从如意手里接过礼物,然后同崔妤说道,“我也不知道送什么见面礼,就让人打造了两只金手镯。”
她手里握着两只金手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礼都算是重的。
崔妤刚想道谢,就瞧见了手镯上刻着的纹路,一只刻着男童,一只刻着并蒂花虽然都是极好的寓意,但她脸上的笑还是一顿。
顾珍生前有过孩子,是个男胎,就是命不好,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了。
至于这并蒂花
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仿佛在说她跟顾珍似的。
当年顾珍还在的时候,她们因为关系好的缘故,就被旁人称作“并蒂花”,可令她不喜的,除了这一层原因之外,还有一个。
她往日曾在书中看过一句话,道是“花开并蒂,生死共存”,意思就是开在同一支茎干上的并蒂花,若是一朵凋谢了,另一朵也会跟着凋谢。
如今顾珍已经没了。
那她
一想到这,崔妤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萧知看着崔妤,语带疑惑的问道,她这幅样子一点都没有作伪,就仿佛真的在担忧她不喜欢这个礼物似的。
可崔妤哪里敢说不喜欢?
她是新妇,面对长辈的礼物,只有接受的道理,连忙换了一副笑容,柔声同她说道:“多谢五婶,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萧知像是终于放心了,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正好你今日也没戴手镯,那我就替你戴上吧。”
说完,她也不等崔妤拒绝,就握着她的手,替她把两只金手镯给戴上了,纤细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两只纯金打造的手镯。
要搁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好看的,但偏偏崔妤不是走这个路线的人。
她向来讲究风雅,无论是衣服还是首饰,都是比较素雅干净的,如今戴着这么两只手镯,贵气有余,灵气不足,可萧知却像是很满意似的,握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起脸,扬着明媚的笑,同她说道:“你瞧,这两只镯子,多衬你啊。”
一样的华而不实。
一样的表里不一。
明明眼前的女人笑得那么温柔,但崔妤就是感觉不舒服,像是被一条蛇缠上了似的,她压下心底那一丝不爽利,又同人道了一声谢,然后回座。
坐在椅子上。
她手腕细,两只金手镯就这么垂着落在膝盖上,就像是戴着两只挣不开的枷锁似的,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
偏偏萧知这礼贵重的让人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别说陆老夫人和李氏了,就连向来都不喜欢萧知的王氏母女也难得对萧知高看一眼。
“五弟妹真是阔气。”
李氏坐在一旁,看着崔妤手上的金镯子,又艳羡,又嫉妒。
萧知手里端着一碗茶,闻言也只是柔声笑道:“到底是新妇进门,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好好恭贺的”她边说,边看向崔妤,目光含笑,尽是一派长辈的作风。
她似是又思索一番,笑道:“这两只镯子上头刻着的都是极好的寓意,世子妃最好贴身佩戴,这样才能保佑世子妃心想事成呢。”
萧知这话说完。
旁人也跟着看了过去,眼见上头图样纹路,皆是喜庆祝福的寓意,便帮着说道:“是不错,该贴身佩戴。”
原本打算回了屋子就立马摘下镯子的崔妤,闻言,脸上的笑意一顿,她心里不满极了,偏偏如今说话的都是陆家的长辈,她哪里能说拒绝的话?
只好柔声应了。
眼见崔妤这幅“明明很不满意想拒绝,偏偏只能咬牙承受,还得露出很欢喜”的样子,萧知心里就觉得好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崔妤的喜好?
崔妤喜好玉石、厌恶金饰。
可她越是讨厌,她就越要送,不仅要送,她还得让人啊每天都戴着,让她时时刻刻都看见那两只金镯子,看见上面那些雕纹花样,让她日夜都不好受。
“长者赐,不可辞。”
“长辈说的话,不可反驳。”
这些以往让她难受、憋屈的规矩,如今也是该让崔妤受一受了。
礼已经成了,陆老夫人又对崔妤和陆承策说了几句话,大多都是一些“希冀、祝福”的话,然后目光移到了萧知的身上。
她如今对萧知是越发不满了。
以前还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姑娘,现在怎么跟个刺头似的?一点都不懂规矩,不知尊卑,比王氏和李氏还要难搞。
昨儿个家里来了那么多客人。
里里外外,什么地方都要张罗,她竟是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后来她实在忙不过来,想着让萧知过来帮衬着一点,没想到让人过去请人,竟得了一个“五爷和夫人出门了”的消息,大喜的日子,他们一个两个不知道过来帮忙,竟还出去游玩。
想到昨儿个那些客人议论的话,陆老夫人心里就气得要死,连带着声音也沉了许多:“老五家的,你昨儿个去哪了?”
陆老夫人这话说完。
屋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知的身上,他们一个两个也不说话,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等着看萧知出糗。
萧知其实也早就想到会有这一茬了,这阵子她行事越发肆意,照料起家中事务也越发不尽心,更别说对陆老夫人和颜悦色了。
十天半个月,她恐怕都不会过来给人请一次安。
她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会让人满意?尤其昨儿个这样的日子,她竟然还出门游玩,陆老夫人对她自然也就更加不满了。
不过呢——
萧知很清楚,就算没有这些事,这位老夫人啊也能弄出一大堆不满,好好惩戒她一顿,为得就是日后好从她手里拿权。
以及好好打点她一番。
告诉她:
别以为你如今是陆家的五夫人,拿了中馈管了家,就没人治得了你了,你得时刻记着,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别忘了规矩,失了轻重。
她心中觉得好笑,脸上也当真露出了一抹笑,不深不浅,隐有几分讥嘲的意味。
眼见萧知这幅模样,陆老夫人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腾”得一下,烧得更加厉害了,像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尤其是自己的儿媳妇。
当初王氏那么好的家世进门,都被她拿捏得不敢说话,更遑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了。
真是给她一点好颜色,就蹬鼻子上脸了。
看来。
她是真的应该好好教训她一番了。
拉下一张脸,连带着声音也沉了许多,“老五身子本就不好,你竟然还怂恿他在这样的日子和你出去,你可知道昨儿个那些客人是怎么说的?”
“我体谅你父母早亡,平日对你也少有管束,可你若是再这般放肆,我也只能用家规条律好好教教你了。”
她心里十分笃定。
昨儿个出门,肯定是萧知的意思。
就是老五这边,还得说一说,省得他又护着,便又面向陆重渊,缓和了一些语气,同他说道:“老五,我知道你心疼你这个媳妇,但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男声直接打断了,“是我要她陪我去的。”
陆老夫人滔滔不绝的话一顿,怔道:“什么?”
“我说——”
原先一直低着头,把玩玉扳指的陆重渊,终于舍得抬起头了,他身姿慵懒又随意的靠坐在椅背上,狭长的丹凤目微抬,唇角露出一抹饥嘲的笑,“是我让她陪我出门,是我不想参加这样的婚宴。”
“你,有什么意见?”
陆老夫人皱了皱眉,还是觉得陆重渊这是在维护萧知,遂又说道:“老五,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若不是这个女人非要拉你出去,你怎么可能”
“你知道?”
陆重渊停下把玩扳指的动作,看着她,突然嗤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从小到大,你带过我几回?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什么时候学会骑马,学会射箭?”
“你知道我第一个字写的什么?”
“甚至于,你知道我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他这一句句近乎逼问的话,直接让陆老夫人的脸色转为苍白,她张口,两片唇嗫嚅一番,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她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写字,学会骑马射箭。
不知道他第一个字写的是什么。
甚至于,就连他的生辰,她这一时半会竟也记不起来她从来不曾给他办过生辰,又怎么可能记得呢?
脸色苍白着,红唇也转为青紫。
她张口,声音颤颤,“老五”
陆重渊懒得搭理她,也不想听她有什么苦衷,所以,他直接冷声打断了她,“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总是拿一幅‘为我好’的态度对我了,看着就让人恶心。”
萧知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小小的手掌带着温柔的包容,像是在无声抚平着他的情绪。
陆重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
倘若是以前,他会心生怨愤和不甘,可如今,他的神色平静,就连气息也没有一丝不稳。
早就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觉得失望了。
不过——
他还是反握住了萧知的手。
陆重渊把萧知的小手紧紧包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就连那张凌厉的面容也变得平缓了许多,不过面向陆老夫人的时候,他的神色还是冰冷的,就连嗓音也十分清冷。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要记住——”
“萧知是我的夫人。”
“日后想拿她开刀的时候,先想想,我会不会同意。”
说完。
他也懒得再理会屋子里这一众人,直接把脸转向萧知,说道:“我们走吧。”
萧知也早就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闻言,便弯了眉眼,应道:“好。”
夫妻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往外头走去,直到那轮椅的车轱辘声越来越远,屋子里的这些人总算是恍过神来。
王氏皱着眉说道:“五弟也真是的,他怎么能这样说母亲?还有五弟妹,她怎么也变成这幅模样,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了?”
“可不是?”
李氏这会也站在王氏这边,说道:“母亲,您可不能这样纵着五弟妹,哪家的儿媳妇像她这样的?”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崔妤和陆承策等人作为小辈是不好说话的,至于长兴侯陆修远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中对陆重渊是有些愧疚的。
五弟变成这幅样子,他其实也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
当初大哥落水的时候,他正好路过那边,看到五弟也在那边,联想到五弟平日的性子,以及对大哥的嫉妒,所以他想也没想就以为这事是五弟做的。
后来五弟被父亲狠狠责罚了一顿。
几十下戒鞭,差点就让他丢了半条命,再后来,五弟伤好之后就直接离开京城,去了西北,十年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回来,也是不理人的。
以前还会喊“母亲”,喊“二哥”的那个少年,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么多年。
陆修远总觉得欠他一句“对不起”。
所以纵然陆重渊有再多不好,他也说不了半句,这是陆家欠他的,是他们欠他的。
“好了!”
陆老夫人冷声打断了底下的议论声,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就连气息也还没有平复过来,手撑在两侧,胸腔起伏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她都发了话。
底下人哪有不从的道理?一个个自是起身告退。
等他们走后,陆老夫人像是终于撑不住似的,身子一晃,差点就要摔倒,还是平儿眼疾手快,忙扶了一把,“老夫人,您没事吧?”
陆老夫人没说话。
她握着平儿的手腕,好一会,才哑着嗓音喃喃道:“他,他竟然这么恨我。”
这话。
平儿不知道该怎么接。
索性陆老夫人也无需她开口,屋子里便又归于沉寂。
***
路上。
崔妤和陆承策一道走着。
陆承策是个话少的,崔妤便想着说几句,暖暖场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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