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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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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说这话的是老五也就罢了,但这个女人算怎么回事?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女,一个不过是拿来给老五冲喜的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竟然敢出言反驳她?
  陆老夫人手撑在引枕上,沉着一张脸看着萧知,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位老夫人此时已经很生气了。
  萧知有眼睛,也不傻,自然知道她很生气。
  比任何时候都要生气。
  但别人或许会怕这位老夫人,她却不怕,所以她就顶着陆老夫人这样杀人的视线,端坐在椅子上,握着陆重渊的手,依旧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不可能。”
  “你——”
  陆老夫人没想到她的胆子会这样大,刚想好好骂她一顿,让她知道这个家里究竟是谁做主,但不等她说完,萧知却已经直接打断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上次陆崇越冤枉我跟他有染,你们也是为了家族名声,瞒下这件事,只把人赶到北郊了事。”
  “如今他都买。凶。杀。人。了。”
  “若不是我跟五爷福大命大,保不准早就死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中。”
  想到那日的阵仗,还有陆重渊受得那些伤。
  师父说“可亏得还好,要是这腿被那大石头砸的再厉害些,碎了膝盖,那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恐怕也没有办法让陆重渊再站起来了。”
  想到这。
  萧知脸色愈冷,身形也变得越来越紧绷,察觉到握着陆重渊的那只手被人反握住,她峭寒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转头看了陆重渊一眼,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同陆老夫人说道:“如若这次我和五爷未能回来,您又知道此事是陆崇越所为,您会如何?”
  陆老夫人被她问住,刚才黑沉的脸色一变,好半响,她才看着陆重渊的方向,握着手里的佛珠,抿了抿唇,斟词酌句地说道:“这这不是没事吗?”
  “何况——”
  “何况我也没说不罚他,私下里,你们想怎么罚他都可以”仿佛自己说了一件很正确的事,陆老夫人面色稍霁后,又重复道:“对,你们想怎么处置就行,只要不拿到明面上,怎么都可以!”
  萧知有时候是真的觉得这位陆老夫人的脑子恐怕不太行。
  她自以为遮掩住这些事情,旁人就会觉得长兴侯府兄友弟恭,家族和睦,日后家族发展必定蒸蒸日上?但她却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一个家族,如果根已经坏了,那么再掩饰,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只是一味想着隐瞒这些事,而不是从根本出发。
  那么这只会让一个家族加速颓败。
  想到这。
  萧知不禁转头朝那个坐在对面,自从行完礼后就默不作声的陆承策看过去。
  有那么一刹那。
  她很想出声问一问陆承策,问问他,“值得吗?”
  守护这样一个腐朽的家族,守护这样一群家人,背叛自己的誓言,走上一条以前最不想走的道,值得吗?
  但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管他是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这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已经有她想要追求以及守护的人和事了。
  而这一切。
  同他再无关系。
  自然。
  他的想法,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收回视线。
  萧知仍旧握着陆重渊的手,望着罗汉床上的那位老妇人,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您想瞒住就能瞒住的,陆崇越做出这样的事,就该交由大燕律例去决断。”
  眼见陆老夫人还要再说。
  她突然出声:“您好似一直都忘了一件事。”
  陆老夫人一怔,原本的话忘了说,张口问道:“什么?”
  “五爷,他不仅是您的儿子,更是陛下亲封的五军都督,谋害您的儿子,您身为母亲,尚且可以为了您的私心,姑息一二。”
  “可身为朝廷命官”
  萧知把目光落在陆崇越的身上,见他一副神色仓惶,就跟失了魂的模样,冷笑一声,又朝陆老夫人看去,道:“谋害朝廷一品大官,您觉得,您有这个身份,有这个资格,去姑息吗?”
  短短三两句,直把陆老夫人说得脸色煞白。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两片嘴唇嗫嚅许久,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能说什么?说她有资格,说她有身份?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这个身份和资格,去姑息这样的事?
  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屋子里因为萧知的这一番话,突然变得很安静,就连原先求饶的陆四爷和李氏,两人也都停下了声。
  萧知也懒得再理会他们,她转头,把目光落在徐钦的身上,看着他,喊道:“徐大人。”
  不曾想到会被点名,徐钦是恍了一瞬才起身,拱手喊她:“五夫人。”
  萧知点头,面上不辨喜怒,问道:“徐大人在这个位置任职有多久了?”
  徐钦神色怔怔地看着萧知,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如实答道:“已有七年。”
  “七年了”
  萧知凝视他半响,才又说道:“我虽长于闺阁,倒也听过几桩您几年前的事,那时候您入朝为官不久,行事颇有些雷厉风行,但凡您经手的案子,不管是王侯贵族,还是世家书香,您都无畏权势,治理得井井有条。”
  “可为什么,七年过去了,碰到这样的事,您却学得瞻前顾后了?”
  徐钦脸色一白,张口道:“卑职”
  萧知看着他,等了有一会也没等到别的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陆崇越既然是谋害我跟五爷的真凶,证据确凿,您尽可直接差人上门拿人”
  眼见徐钦脸色泛白。
  她也不曾停下,“自然,我也明白您的为难之处,您总觉得,这是长兴侯府的事,怕侄子杀叔叔这样的事传出去难听,便打算先问问我们的意思。”
  “这没有错。”
  徐钦听到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是啊,他没有错但这个想法刚落下,后头那句话却让他心里的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但我不明白一件事,出事的人明明是五爷,不管于公于私,您都该问他的意见,可为什么,您却从头至尾都不曾过问过他的意思?”
  “徐大人,我且问您,这又是什么道理呢?”萧知冷着脸,沉声问道。
  徐钦想张口,可舌头却像是被人打了死结,他低着头,向来沉稳的面容此时也有些仓惶之色,明明是凉爽的初秋,他却觉得额头、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滑腻腻的,很不舒服。
  他的确
  从头到尾都忘记问陆重渊的意思了。
  纵然还喊他一声“都督”,但其实心里也早就拿他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废人罢了,所以他才会连问都没有问。
  想着等他们做了决定,就直接走人。
  可现在。
  这位陆五夫人直接把这一层撕得开开的,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可他连去擦拭的勇气都没有,弯着腰,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地说道:“卑职”
  但“卑职”之后又能说什么呢?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辩不了,也没法辩。
  萧知知道这些人对陆重渊是个什么看法,左右不过是见他没了势力,便觉得他好欺负了。
  但徐钦
  这个男人以往同她家也有不少往来,甚至于,父王和哥哥还曾夸赞过他说他不畏权势,敢作敢当。
  怎么如今也变成这幅样子了?
  摇了摇头。
  余后的一句话,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陆承策的事,心有所触,竟多了一抹叹息,“徐大人曾经也是造福一方的朝廷命官,京中百姓哪个不敬重您?”
  “您当初说要让天子脚下永享太平安定,甚至在京兆衙门前摆了两块锣鼓,说要让这世上的人都有冤可诉。”
  “怎么七年过去了,您却连您最初想要的公道和希冀都忘了?”
  原先一直不曾说话的陆承策在听到萧知这番话后,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抬起了头,他,神色怔怔地看着萧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章。


第96章 
  陆承策的右手撑在红木扶手上, 目光死死地盯着萧知, 周遭那些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
  眼前只有那个红色的身影。
  她说:“您当初说要让这天子脚下永享太平, 要让这世上的人皆有冤可诉?可为何, 如今您却连您最初想要的公道和希冀都忘了?”
  明明不是对他说的。
  但陆承策却仿佛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灵魂。
  那是——
  属于阿萝的灵魂。
  他的阿萝仿佛就坐在那, 望着他,目露失望, 叹道:“陆承策, 你不是说, 你想要还很多人一个公道, 一个真相,想要这世上再无冤案吗?那你现在,又都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明知道人证物证确凿,明知道应该直接捉拿陆崇越,但他还是顺着徐钦的话回了家, 把这件事禀告祖母甚至于, 他明知道祖母的做法是不对的, 明知道这样对五叔和五婶不公平。
  明明心中也是厌恶的。
  但他还是没有出声反驳。
  他
  默认了。
  身为堂堂指挥使,却选择隐藏真相,和其他人同流合污撑在红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动了几下,陆承策向来沉稳的面容在这一刹那也有了些许波动。
  他究竟, 都做了什么?
  明明几年前, 他还是一个不求家族封荫, 一心想为百姓、想为这个世道做些贡献的人。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幅样子了呢?是从龙椅上的那位,找上他的那一天开始吗?那个男人,曾经被他视为要奉献一生的君主,找上他,用他的家族,用阿萝的命威胁他。
  他要他亲手埋葬永安王府。
  那个时候,他除了不敢置信的荒唐之外,还有一些茫然。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以往那个处事公道、为人清正的君主会变成这样,他变得多疑、变得战战兢兢,仿佛谁都会害他的江山,夺取他的龙椅。
  他不听他的劝诫,也不准他多言。
  下了死令,让他在两者之中选择一个,他犹豫过,也曾想过反抗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选择了自己的家族,护住了阿萝的性命。
  但代价是葬送整个永安王府,葬送那两个对他如亲生父母的长辈,葬送阿萝对他的信任。
  那个时候
  他或许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
  他想为这个世道做些什么。
  可自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中便已经没有什么大义和公道,也没有什么抱负了,他站在这个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尽自己该尽的本分,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
  而如今呢?
  如今他甚至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为了一己私利,隐藏事情的真相他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承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那个熟悉的灵魂注视下,如坐针毡。
  他想伸手去抓住那个灵魂,想抱住她,和她说“我没有”,但只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他竟然都说不出口甚至于,他根本不敢去直视那个灵魂。
  他怕在她的脸上看到厌恶之情。
  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较起先前也最重了许多。
  好在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其他事情上,倒是也没有人关注到陆承策的变化。
  崔妤离他近,倒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转头见他脸色苍白,连忙询问道:“无咎,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承策缓过神。
  他的手还撑在扶手上,听着不远处徐钦惭愧的话语,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良久才收回视线,手撑着额头,哑着嗓音沉声说道:“没事。”
  崔妤还有些放心不下他的身子。
  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再说,只好暂且压下心里的那些担忧,想着回头还是找大夫给他看看,别这段日子累坏了。
  陆承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这个心思去思考她在想什么,他撑着额头,又闭了一会眼睛,这才恢复如常。
  ***
  因为萧知的这一番话。
  无论是陆家众人还是徐钦,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在按照原本的想法进行下去,尤其是徐钦他如今也快有三十了,膝下儿女双全,也是做爹的人了,此时却被萧知说得面红耳臊,难堪至极。
  他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十分有抱负的。
  那个时候,他才入仕,全凭一腔热血和抱负,才不管什么权势不权势的,只要你犯了错,那就该抓。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在这个朝堂浸淫的时间越长,看到的事情越多,担心的事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
  什么公道,什么冤屈,他其实早就抛得差不多了。
  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坐好这个位置,不要得罪那些权贵。
  可这会——
  在这样一番言论之下,他竟不由自主得想到当初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到那些百姓跪在他面前,磕头喊他“青天”的样子,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十分难言。
  但也有一股激动和热血。
  他很怀念以前的那个自己。
  须臾。
  徐钦开口,“此事,卑职有错,日后卑职一定会谨守自己的本分,绝对不再徇私枉法!”
  话音刚落。
  屋子里的一些人就变了脸色。
  徐钦这话的意思便是说此事是要公了了。
  陆老夫人抿着唇,捻着手里的佛珠,没有说话。
  陆四爷端坐在椅子上,一直咳嗽着,也没有再开口。便是李氏,她虽然有心想求饶,但看了看神色淡漠的陆重渊和萧知,又看了看身后脸色惨白的陆老夫人却发现连个求饶的人都找不到。
  至于陆崇越。
  他这会跟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又过了一会,李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拿手捶着陆崇越,一边嚎哭道,“你看你做得好事,你看看你现在弄成这幅样子,你让我,让我以后怎么办?!”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陆崇越出事了,那她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似是想到什么,李氏突然止住哭声,忙问道:“崇越,你说,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这么做的?”
  她的儿子,她清楚。
  虽然对陆重渊和萧知有恨,但还没有这个胆量去杀了他们,何况崇越刚回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要去杀人了?一定是有人在撺嗦崇越!
  他的崇越只是进了别人的陷进!
  越想。
  她越觉得有可能,忙拉着陆崇越的袖子,晃动他的肩膀,焦声道:“你说啊,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这么做的?”
  有人怂恿他?
  陆崇越略显迷茫的双眼轻轻眨了一眨,他呆呆地看着李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出声,“那天,有个丫鬟,有个丫鬟一直在说五叔和五婶的坏话。”
  “还说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我我一气之下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气过头了,就如那个丫鬟所说,都是因为这两个人,他才会变成这样,只有他们消失了,他这口气才能咽下去,所以他才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兵行险着。
  就一个丫鬟的三言两语,能抵什么用?
  就连李氏也似不敢置信似的,尖声喊道:“没了?!”
  陆崇越一愣,摇摇头
  “你!”
  李氏气得差点便要晕过去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陆重渊估摸着差不多了,也就懒得再看这场闹剧了,看这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还不如回房看他的小姑娘剪花,他仍旧握着萧知的手,目光落在徐钦的身上,语气懒散得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了,人,你可以带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徐钦哪里还有什么不应的道理。
  忙应了一声。
  “徐大人,咳”陆四爷开了口,“我想问下,崇越这个罪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这也是李氏想知道的。
  总不至于真的要斩首示众吧。
  陆家四爷陆昌平在朝中也担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算是同僚,徐钦对他也客气些,“陆大人,陆家二少爷谋害朝廷命官,理应当斩,但这段日子陛下身体不好,不易见血腥,死罪都会改成活罪。”
  陆四爷松了一口气,又问,“那”
  “陆二少爷将会被流放黔州。”徐钦淡声补充道。
  开始知道陆崇越不会被斩首示众的时候,李氏还松了一口气,但一听到会被流放黔州,她脸色一白,竟直直就晕了过去。
  黔州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山穷水恶,人文风化都还没有普及,听说还有不少土匪窝子,流放到那边的人几乎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很少有人会有那个命活着回来。
  何况黔州离京城相距甚远,流放到那边去,长途跋涉的,恐怕路上就活不了。
  就算侥幸活了。
  但黔州那个鬼地方,哪里是人住的?
  反正到哪都是一个死,最终陆崇越还是活不了。
  “我,我不去,我不去那个地方!”陆崇越纵然有再大的胆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七岁还没有成家的少年,报复人的时候恨不得萧知和陆重渊立马去死。
  但到了这样的时候,也只会慌得六神无主。
  他求饶,他磕头,嘴里一个劲地说道:“五叔,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陆重渊望着他,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一个蝼蚁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陆崇越这幅可怜样子,突然出声,“你知道以前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陆崇越一愣,摇头。
  “当初在西北的时候,也有人想不开想杀我,后来啊”他看着人,笑,“我把人扔到了老虎笼子里,那只老虎饿了三天,一看到人,就直接上前把他撕咬了。”
  纵然没看到过这幅画面,但光听陆重渊的描述,就能想到那是一副什么光景。
  屋子里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
  陆崇越更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重渊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转头朝身边人看了一眼,见她容色依旧,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朝他露了一个笑他才渐渐放下心。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
  唯恐日后她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惧他怕他,倒不如由他亲自来说。
  好在。
  她没有害怕。
  陆重渊心下微松,他重新转头,靠着椅背,徐徐道:“所以,你该庆幸,这里是京城,你尚且还能留一条命,若是在西北,你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了。”
  陆崇越瘫坐在地上,他本来还想求饶的,但听到陆重渊这番话。
  他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徐钦授命,喊人进来,把陆崇越带走了。
  李氏悠悠转醒之际,只来得及看到陆崇越被带走的身影,她一口气上不来,又晕了过去。
  事情走到这一步。
  陆老夫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她疲倦极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
  到了外面。
  萧知推着陆重渊继续往前,余光瞥见顺心的时候,步子倒是停了一瞬。
  顺心是崔妤的贴身丫鬟,这会她并没有侯在帘外等崔妤出来,而是脸色苍白的盯着陆崇越被带走的方向想到刚才陆崇越说得那番话,她心下微忖。
  “怎么了?”
  陆重渊见她不动,转头问道。
  “没什么。”萧知脸上重新扬起一个笑,暂时也未再理会顺心的异样,推着陆重渊往五房的方向去。
  萧知和陆重渊刚走出院子。
  崔妤和陆承策也就从里头出来了,记挂着陆承策的身子,这会崔妤一手握着他的胳膊,一边拧着柳叶眉,担忧道:“无咎,真不用请大夫过来看看吗?”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不用了。”
  陆承策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请个大夫过来,不过是多此一举的事,顶多也就是开几剂安神药,没什么必要。何况他的心思也不是大夫能治得。
  抬手。
  他轻轻推开崔妤的搀扶,语气淡淡得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出去?”
  崔妤一怔,头一回,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才刚回来没多久,身体还不好,这个时候,他要去哪?张口想说话,但瞧见四周丫鬟、婆子都看过来,她定了定心神,勉强恢复成往日的声调,依旧用担忧的语气,拧着眉问道:“你要去哪呀?”
  “你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
  话音刚落。
  恐人嫌烦,她又道:“无咎,我不是想阻止你,也不是想管你,但你的身体,很不好,应该好好休息。”
  若是以往。
  崔妤这样说,陆承策估摸是能听上几句的。
  但今日
  陆承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崔妤说了半响,他也只是一句,“我有分寸。”
  说完。
  他便自顾自离开了。
  “无咎”
  崔妤跟着走了几步,但陆承策走得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陆承策从院子里离开。
  “主子”身后传来顺心的声音,她这会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眼见崔妤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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