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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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镇边不由得暗暗点头，还是自己的夫人世家出身，经历过的事情多，有经验，这个确实是最佳的做法。
　　田镇边忙匆匆的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田震远两口子才反应过来。大田夫人任氏不由得“啊”了一声，慌了手脚。
　　陈远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谦，自顾自的吩咐起来身边的嬷嬷丫鬟们：“你们快去烧了热水拿来，只怕一会儿要用。再派人悄悄的叫了老夫人的身边服侍的大丫鬟过来，把太医留下给老夫人急用的药丸给找出来。”
　　自然有丫鬟忙忙的去了。
　　陈远芳接着对一个嬷嬷说：“去取对牌过来，到库房里取了上好的人参过来，只怕待会儿要用。”
　　那个嬷嬷忙匆匆的走了。
　　陈远芳又对一个丫鬟说：“去把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叫过来，悄悄的，请她去准备前些时候就备下来的老夫人的寿衣等要应用的东西，冲冲喜也好。”
　　那个丫鬟忙忙的去了。
　　陈远芳又对伺候的小丫鬟们说：“你们几个都出去二门，叫了公子们都过来，还有你们几个，去后院把几位姑娘也叫了来。”
　　最后对身边跟随的大丫鬟说：“你去亲自走一趟，到淑媛郡主的府邸，请她快一点过来。”
　　那个大丫鬟忙忙的出去了。
　　这边田镇远若有所思，这事情来临的时候，人家二房的陈氏，井井有条的吩咐事情，可是自己的夫人呢，只能惊呆在一旁。哎，这就是差距了。怪不得母亲最是疼爱次子媳妇，为了这个自己的夫人可是没有少私下里提意见。以前自己也有些责怪母亲，怎么这么偏心。这么看来，母亲是有道理的。这个家，将来只怕还要二房的陈氏来撑着了。以后，皇帝驾崩了，母亲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皇亲国戚都不是了，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多和二房交好。毕竟将来，肯定是陈家的天下。
　　田镇远正在思考，陈远芳已经都分派完了，低声对田震远和任氏说：“大哥，大嫂，我们是不是赶紧去母亲的房里看看。”
　　田镇远这才反应过来，忙说：“弟妹说的是，我们快点去吧。一会儿二弟也该请了太医过来，还是二弟妹考虑的周到。今后可能事情更多，请二弟妹就多操点心吧。”
　　说完，竟然施了一礼。
　　陈远芳吃了一惊，忙侧到一边避了过去说：“大哥真是多礼了。这个宅子里的事情也是我们的事情，我但凡能想到的，一定多给大嫂帮忙。”
　　田镇远看陈远芳虽然避过去礼，但是言语间并没有推迟，心里一松。一旁的任氏这个时候，才算是明白，一想，今后府里的命运只怕要变了。老夫人去了之后，他们只能靠着有陈家背景的二房了。任氏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这形势比人强，不服也不行，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任氏忙对陈远芳说：“弟妹最是聪慧，母亲一直夸赞。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这管家上面我可是远远不如你，你一定要多提点我一些。等到这一段时间忙完，嫂子亲自备席请你。”
　　一旁的田镇远听了，心里暗暗点头。自己的夫人虽然没有二房的陈氏能干，但是这还算是清醒，知道让步，知道形势比人强。
　　陈远芳忙说：“大嫂客气了。”
　　田镇远说：“走吧，我们去母亲那里看看。”
　　他们三人进了大长公主的房间。大长公主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昏睡，这个时候，却是分外清醒，看起来精神许多。陈远芳看了，不喜反而伤悲，这个样子分明是回光返照了，看来，相处多年的婆婆要走了。想一想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府里都是大长公主在撑着。要是她老人家不在了，田家在京城哪里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大长公主看到儿子媳妇们都来了，让身边的嬷嬷扶着，撑着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我听到这满城的钟声，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田镇远忙说：“母亲多虑了，宫里能出什么事情呢？”
　　大长公主说：“你们不要瞒着我了。这丧钟可不是轻易能敲响的。我虽然病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这会儿还算是清醒。这一定是皇上出了事了。哎，其实，刚刚我在梦中就已经见到了皇上，一醒来，听到这满城的钟声，就明白过来了。放心，我一点都不伤心。”
　　田镇远看瞒不住，说：“宫里真的还没有消息传来。可是皇上也病了好长时候了。”
　　正说着，田镇边已经回来了。他神情灰暗，身后还跟着太医。
　　太医告了个罪，就忙跪下给大长公主请脉。片刻之后，出去开方子去了。田镇边和田镇远忙跟出去问。
　　太医说：“大长公主这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了，请用独参汤吧。”
　　田镇远一听就明白了。皇家都是这样的，在最后弥留时刻，为了吊住一口气，好交代后事，都会用独参汤。
　　田镇边忙说：“好，我赶紧吩咐人去准备。”
　　一旁的田震远说：“刚刚你出去寻找太医，弟妹已经吩咐把人参拿出来了。这会儿就能让人立刻煮去了。宫里有消息没有？母亲刚刚说，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就不要瞒下去了。”
　　田镇边说：“刚刚宫里已经来了宫使，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我已经吩咐大管家给整个府里换上孝服，白灯笼了。”
　　田镇远说：“行，弟妹已经派人通知了淑媛过来，想来很快就能到了。”
　　田镇边点点头，他是清楚自己的夫人的，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第五十七章　　　　　后事

　　不大会儿，独参汤已经煮好了，任氏和陈远芳伺候着给大长公主喝了。大长公主顿时精神起来。
　　这个时候，淑媛也赶到了。正伏在床前哭泣。
　　大长公主精神了之后，看到满屋子的儿女。孙子，孙媳妇，重孙子都在眼前，不由得笑了笑说：“不要哭了，你这个痴儿。我已经是有福的了。你看着满屋子的儿女，孙子，重孙子都见到了。世上有几个人有我这样的福气？”
　　这么说来，大家环顾一下，心里想，大长公主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大长公主说：“宫里是不是已经来信了，皇上是驾崩了吗？”
　　田镇远看母亲说的这么从容，心里已经不忍，说：“是的，刚刚宫里已经来了消息，二弟已经让府里的大管家还上了孝服了。”
　　大长公主说：“是，这些事情是应该按照规矩做。你们放心，听到皇上的噩耗，我并不难过。我们是亲姐弟，从小儿一起长大，后来，他当了皇上，我当了大长公主，彼此扶持，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中间多少风雨，有些是你们知道的，有些是你们不知道的。当然了，皇上最是放心我了。所以，对我们田家恩宠有加。你们都跟着沾光。”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
　　大长公主说：“现在皇上去了。我之所以不难过，是因为我马上也要跟着皇上去了。只是要撇下你们了。”
　　这话一说，满屋子人都撑不住。开始哭了起来。淑媛郡主和田经业哭的最伤心。
　　大长公主说：“好了，该见的人，我都见了，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淑媛两口子，你们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去吧。我有话要说，我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这话一说，大家虽然依依不舍。但是还是鱼贯而出。只有田经业死赖着不走，一个劲儿的趴在祖母的床边。
　　大长公主摇摇头说：“经业，你已经是个大人了，都已经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好吧。祖母其实也舍不得你。你就留下，再多陪陪祖母吧。”
　　陈远芳已经掌不住，扶着田经业低声哭泣起来。
　　大长公主说：“我这一生也算是传奇的一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算是善始善终。到了地下，见了大楚历代先皇，我也算是对得起了。我死了之后，朝廷按照惯例，必然有封赏。会给我一个谥号。会给我们家一个爵位。因为我并不是一般的公主，我是大长公主。这个爵位，我已经和皇上说好了，给镇远。”
　　“至于老二，现在已经是一品大员了，太子即位之后，应该会让老二入阁。经业也是一品大员了，只是，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授实职，现在想来，会给个实职了。”
　　“淑媛家里差了一些，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多给你留一些财产了。想来，你两个哥哥和嫂子也能体谅。这个我已经立下来一个单子。我的财产，绝大部分是给淑媛的。这个宅子是给老大家的。老二家的，我已经就置办下来一个宅子，你们也知道的。等到我的事情办完了，老二就搬过去吧。”
　　“我的后事也不要大操大办。我最是看不上，为了一个老太太的丧礼，把一个家都给花穷了的事情了。更何况，我的事情夹在国丧里，更不能大操大办。至于该有的礼节，礼部会都弄好的。也不用我们家里花什么钱。就是要花费一些，我已经留下来一部分银子还有东西，都在嬷嬷那里，有个单子，你们照着办就好了。”
　　大长公主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至于田产，就不给淑媛了，田产和铺子，二一添作五，就你们两个平分了。我也分好了，留下来单子。”
　　“这些都是小事。最紧要的是，你们一定要争气。我可不希望你们将来闹的跟齐家的孩子们一样。要按照我们的家训来。还有，在朝廷里要兢兢业业，要勤勉，要忠心。我们田家才能不是出众的，最出众的是忠心。能记住吗？”
　　田震远，田镇边忙说：“母亲教诲，不敢忘记。”
　　大长公主点点头。对淑媛郡主说：“你这个痴儿，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今后，也要学着低调行事了。一定要记住，和你的小姑子陈远恒的夫人白氏交好。这样，万一有什么事情，她还能帮你。”
　　淑媛郡主忙点头。
　　陈远芳心里一动。
　　田经业这个时候，也忘记了哭泣，怔怔的看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说：“今后，你们不再是皇亲国戚了。要看清楚形势。老二家的，你是陈家嫡女，所以我对你们二房最是放心。将来，这天下一定是陈家的天下。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句。”
　　陈远芳忙用心的听。
　　大长公主说：“陈家现在也分成陈家和小陈家了。你和两边都是至亲，不要糊涂，将来的天下可是小陈家的。能记住吗？”
　　陈远芳惊讶万分。
　　一旁的田镇边若有所思，田经业已经忍不住说：“可是，祖母，将来的皇后不是现在的太子妃陈氏吗？那可是陈家的，并不是小陈家的。”
　　大长公主笑着说：“我这一生，别的没有见多，皇后倒霉，跟着娘家也倒霉的事情，倒是见多了。其中一个还是我的亲生母亲，李太后呢。”
　　这么一说，田镇边夫妻顿时明白了。陈远芳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大长公主这个时候，看着田经业十分留恋的说：“经业啊，祖母是有些偏心，一直都偏疼你多一些。现在，最是舍不得的也是你。你一定要争气，多听你母亲的意见。你的媳妇也是个好的。你不要和媳妇闹意气了，那些狐媚子只能是个玩意，不能当真。你能答应祖母吗？”
　　田经业本来还有些犹豫，正要说什么，田镇边一个冷眼过去，田经业一激灵，忙说：“祖母，经业一定听祖母的话。”
　　大长公主听了很是满意，十分留恋的看了看身边的人，一口气上不来，去了。
　　顿时，子女，媳妇，女婿们都跪下大哭起来。
　　消息传到了宫里，陈皇后和太子停顿了片刻。陈皇后说：“还是大长公主和皇上姐弟情深啊。大长公主身后的事情，皇上早就有旨意，这个时候，只要拿出来照着旨意来就是了，太子认为呢？”
　　太子知道那个旨意，是加封大长公主的长子为侯爵的，这也是朝廷的惯例，作为对历代大长公主护国的嘉奖。只是，这嘉奖在大长公主们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封爵，是为了杜绝大长公主们权势过于大了。一旦公主薨了，这个嘉奖才会下来。
　　这本就是惯例。自然按照成例去做。礼部这下子可是忙坏了。乾元皇帝的丧礼，大长公主的丧礼，新帝登基，后宫一系列人加封，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京城中各个王公大臣们也忙的不可开交。皇宫里的每日哭丧是要去的。还要抽空去大长公主府邸吊念。
　　陈远恒夫妻也忙的不可开交。
　　他们两口子比一般人还要忙。因为白氏是陈皇后的心腹。现在，陈皇后成为了陈太后，很多事情都要白氏去帮忙做。白氏又要去哭灵，又要去陈太后宫里帮忙，真是团团转。
　　这种情况下，她还担心女儿的事情，找了个时间，抓住陈远恒问：“皇上驾崩，这么大的消息，天下皆知了。怎么蕙儿夫妻还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连隐居的忠义公也到了京城，每天进宫哭灵吗？”
　　陈远恒说：“眼下他们正在南疆呢。虽然对外说是在江南，但是，给我的消息是在南疆。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事情，太子殿下是知道的。为了这个，太子殿下还给了崇义调兵的虎符，崇义调动了一些江南精锐的兵力，正在岭南山脉候着呢。大概他们夫妻两个对南疆也有动作。”
　　这话一说，白氏更不淡定了说：“他们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居然还要调动兵马？”
　　陈远恒说：“其实，我也有些担忧。可是，我们担忧有什么用？鞭长莫及。要相信他们两个。还有太子殿下给的兵力保障着，应该没有问题。”
　　白氏低头沉思一下问：“可是，大家都回到京城了，他们夫妻名义上还在江南，滞留不回来，不会被御史弹劾吗？”
　　陈远恒说：“这个倒是小事。太子殿下会处理的。你没有发现吗？有大姐支持的太子，对待朝政事情，态度强硬，御史们应该翻不起大花。”
　　白氏一想也是，这几天，许多事情，都能看出，太子的强硬手腕。
　　果然，事情发展的和陈远恒所料差不多，这期间，陈文蕙和赵崇义始终都没有回到京城。京城中也有御史弹劾陈文蕙和赵崇义，可是，被皇帝刘演批评了一番，御史也不敢吭声了。
　　白氏才放下心来。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期盼着女儿和女婿快点回来，一边收拾房子，因为皇帝驾崩，边疆大吏都要回来，她的两个儿子和媳妇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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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仇恨

　　在乾元皇帝病重的时候，赵崇义正在南疆的女王宫里赴宴。他和陈文蕙早就准备停当了。两个人穿戴的十分华丽，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跟随着一起进宫的水红，水莲，还有护卫陆羽，罗定四个人早就已经准备多时。
　　此刻早就把鲛人衣穿在里面，外面穿上护卫，侍女的衣服，一起跟着进了王宫。这一次的宴会正好是在王宫的一个花园里举行。京城里此刻是寒冷的冬天，可是，在广州城的王宫里一派鸟语花香，十分温暖，大家都穿着美丽的衣服，在互相聊天。宴会的形势有点像陈文蕙前世参加的自助餐派对。
　　不过，南疆王宫的规矩是这样的，在女王夫妻没有到之前，是大家互相交流的时刻，宾客们都自由行动，可是逛逛花园，也可以先吃喝一点，也可以互相聊天，交换消息。等到女王夫妻来了，大家在一起进入大殿里面，按照各自的座位坐好，开始喝酒，宴饮，观赏歌舞。等到酒过三巡之后，一般都是女王宣布开始擂台赛，这才是宴会的高潮。这些贵族们一般都会带上银票，在这里开始赌擂台赛的结果。
　　陈文蕙和赵崇义这一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的人。也参加过不少的宴会，对于南疆这个风俗也都明白。所以，他们两个也入乡随俗，准备了一些银两，准备待会儿参加赌局，当然了，在宴会开始前，还是先和相熟的人聊天。交换消息的好，通常，这个时候，都能成交一些生意的。陈文蕙夫妻也认识几个大商行的大管事，几个部落的首领，所以，夫妻两个也各自找了交际圈子去聊天去了。没有人注意到，水红四个人已经悄悄的消失不见了。
　　陈文蕙夫妻两个一边和宾客们聊天一边等待着宴会开始。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是很长时间，所有的宾客们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时候。女王夫妻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随行的是拉姆公主，二公主车姆并没有随行。
　　女王笑眯眯的向大家问好，然后宣布宴会开始。南疆这里并没有中原京城皇宫宴会那么多的规矩。更像一次普通的贵族吃喝集会。大家都很随意。大家都明白待会儿的擂台赛才是最高潮。
　　人群中。赵崇义和陈文蕙突然发现几道怨毒的目光，一看，居然是兀立蓝在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兀立蓝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美妇。正以怨毒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个时候，秦人商行的大管事过来说：“赵二爷不知道兀立蓝旁边的人是谁吧？那个就是蓝族的大长老，族长的正妻蓝灵。当年她可是和女王齐名的美人。可是，现在也苍老了。特别是最近，蓝族的首领蓝思突然开始宠爱二儿子和小妾蓝玫了。所以，蓝灵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陈文蕙忙笑笑，以示感谢。赵崇义和秦人商行大管事聊了两句，他走开了，陈文蕙低声对赵崇义说：“看来，梁力打败蓝吼的事情，让蓝思族长很不高兴。竟然直接去宠小妾蓝玫了。看来这笔账，蓝灵也记到了我们的头上。”
　　赵崇义嗤之以鼻说：“她记在我们头上，我们就怕她了吗？她给不给我们记账，我们之间都已经有了仇怨了。我们的那些护卫的伤是白伤的？我对蓝族人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尤其是一直追杀我们的蓝灵大长老。”
　　陈文蕙点点头说：“是，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所谓。真是个阴谋家，为了谋取王位，就要杀拉姆公主，还鼓动儿子去骗车姆公主，真是下作。”
　　赵崇义说：“我想女王也一定很讨厌蓝族的人，这一点从在场的人很少去和他们母子说话就能看出来。”
　　陈文蕙说：“蓝族的人确实很讨厌，可惜，这里不是大楚，我们也只是来走一趟，无意牵涉过多，要不，我还真想把蓝族整一遍。”
　　赵崇义点点头说：“这南疆地处偏僻，又有岭南山脉的天险，大楚内斗不休，以前还要顾着北面的蛮族，所以，一直容忍他们百夷人统治着。现在大楚的情况可是不同了。北面的蛮族已经消灭了，剩下的就是休养生息，安抚北面的那些部落。等到我们把西北安定好之后，大楚也恢复了元气。我想，那个时候，就是太子殿下对南疆用兵的时候了。”
　　陈文蕙看了赵崇义一眼说：“这个是太子殿下的谋略吗？他真的想对南疆动手？也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南疆这些百夷人确实讨厌，尤其是蓝族的人。我也赞成对他动武。”
　　赵崇义笑笑说：“可惜这个功劳，不能是我得了。我还要和你去西北呢。”
　　陈文蕙点点头说：“功劳太多了是好事吗？没有看到你父亲的下场吗？不过，我想，等到我们的西北安定之后，南疆还南面的暹罗国，丽川公主应该已经建立好了，那个时候，南疆西面有王家虎视眈眈，北面有大楚，南面有暹罗国。东面的大海上还有我们小陈家的夷洲岛和倭国封锁。真是危矣啊。”
　　赵崇义一想也是，笑了，说：“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是不是对南疆有想法啊？要知道，去夷洲岛，倭国，吕宋岛都是你提出的。正好把南疆包围了。对了，丽川公主去暹罗，也是你建议的。恩，暹罗这么好的地方，你不去，是不是就考虑到将来朝廷对南疆用兵的事情了？”
　　陈文蕙笑起来说：“这是当然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皇帝会生病。我以为他会先平定蛮族，再平定南疆的？哪里知道，他事业还没有完成，就已经病倒了。说起来，他今年年纪并不大，不过是五十多岁而已。”
　　说到这里，陈文蕙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说：“要是太子真的对南疆有野心，那接下来，以太子的个性一定会纳王家的女人进宫的。嘿嘿，真是要把四大家族都在宫里集齐啊。”
　　“现在东宫里已经很热闹了，要是再有王家的女人进宫，那岂不是更热闹了？王家的女人都是搅事精。你看之前的王皇后，还有前太子的那个王良娣，都是极品啊。到时候，太子妃陈文凤可是有的头疼了。对了，王家的嫡女们一般都比较骄傲。说不定，人家眼里根本没有太子妃呢？”
　　赵崇义说：“好了，这后宫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陈文蕙说：“我怎么能不管呢？切实关系到我们的利益啊。你看，之前的王瑶珍，她在的时候，也给了我们方便。可是，后来，她和她娘家叛变了，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她要倒台了，还给了我们大楚银行的一个发展机会。还有，之前，我们陈家的棉花种植，能这么快的在白家族地推广开，还不是托了白良娣的福？这后宫的斗争关系到天下的安危，我们做大臣的，还能不被牵连？”
　　陈文蕙想想说：“还有啊，太子一向都这个习惯，女人都是他的工具，要看这个女人有没有利用价值。王家女要是进宫，就一定是太子利用王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太子一定宠爱王家女。以王家女的个性，还不趁机在后宫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