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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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整个天下都会受到影响，风沙一大，天气就会干燥，旱灾就会增多。那对整个天下的百姓都有不好的影响。这个可以去问朝廷那些掌管农业的大臣，还有黑家的专家。”
　　皇帝皱起来眉头说：“影响那么大，还真的不能让事情这么变坏下去。那怎么办？”
　　陈文蕙说：“我们在西北的时候，就开始注意这一点的水土保养。首先，在铁壁关的山上，把山头承包给百姓，鼓励他们种树，多种树，就能抵挡风沙。其次，我和各个部落的首领都讲过保持水土的重要性，让他们控制，不能过度放牧，还有对于已经有的沙漠要多种树，多绿化。我想请皇上，以后把西北每年赚的钱，分出来一大部分用于这个工作。”
　　皇帝点点头说：“那这个法令，朕会交代马明松，一定要严格的执行下去。这个钱也不能少了。”
　　陈文蕙不吭声了。
　　皇后看气氛有些沉闷，就笑着问：“六妹妹，这沙漠里还能种树吗？”
　　陈文蕙说：“一般的树木在荒漠里很难种的活，可是有些荒漠特有的树木还是能活的很好的。比如说沙棘，比如说胡杨。”
　　皇后笑着说：“是吗？六妹妹懂得的真是多啊。”
　　气氛缓和了下来，皇帝心情也好了一些，宴会进行的很是顺利。倒是赵崇义不时看看陈文蕙。发现，陈文蕙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王瑶珍的死看来对陈文蕙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陈文蕙今天这个时候说这两个问题，是因为心里有气，故意让皇帝不舒服的。
　　皇帝和赵崇义对饮了几杯，说到了以前小时候的趣事，皇后也凑了趣，气氛很是热烈，可是陈文蕙始终都是淡淡的，很符合规矩，可是没有热情。
　　皇后和皇帝都注意到了。
　　皇后在中间去更衣的时候，特意叫了蓝萍过来问：“文蕙郡主怎么了？休息之前，还好好的，怎么醒来到现在一直都不高兴？”
　　蓝萍忙说：“伺候郡主醒来的人中，有翠黛在那里。听伺候的人说，翠黛让大家都出去了，翠黛和郡主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郡主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翠黛更是眼睛哭的跟个桃子一样。”
　　皇后恍然说：“这么说来，文蕙的火气是因为瑶珍来的。这也难怪了。好了，文蕙回来了，白贵妃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当年，我得罪了瑶珍，都被文蕙整了，我还是文蕙的亲堂姐，她白贵妃算什么，哼，我们就好好的等着看好戏吧。对了，你记住，对当年瑶珍宫里的人，凡是在我们这里的，最近都要格外的好，知道吗？我还要跟红杏说一下，她别这个时候犯傻。”
　　蓝萍忙应下来。
　　皇后说：“对翠黛要格外好些，还有，以后凡是得到白贵妃的消息，都告诉给翠黛知道。”
　　蓝萍会意。
　　皇后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格外对陈文蕙殷勤。
　　陈文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亲堂姐，脸上也有了笑容。
　　中间，陈文蕙也起身去更衣，皇后特意选择和陈文蕙一起去。大家各自在宫女的伺候下，上了净房，换了衣服，皇后站在廊下故意等着陈文蕙。
　　见到陈文蕙说：“妹妹，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陈文蕙忙说：“娘娘请说。”
　　陈文凤携着陈文蕙的手说：“我们是姐妹，就不用这些虚礼了。妹妹，这几年，你没有少支持我，姐姐感谢你。”
　　陈文蕙微微一笑说：“陈家姐妹互相支持，这是应该的。”
　　陈文凤说：“如今前太子去世了，文鸳抚养一个前太子的几个女儿，过的还好，皇上赐给了她们宫室，还有两千亩的良田，还封了文鸳国公夫人的身份，有俸禄拿。将来她的那些女儿，是不是她生的，都有皇家负责嫁妆。其中，她生的那个女儿，我父亲已经说了，会给她一份嫁妆。到时候，我也会赏赐东西过去。所以，她的事情，妹妹不用操心了。倒是可以以后去她那里坐坐。”
　　陈文蕙心里一暖，其实她对陈文鸳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毕竟都是陈氏女，听了觉得这个大姐姐还是很合格的。
　　陈文蕙说：“到时候，一定要知会我，我也会给二姐姐的女儿一份礼物的。”
　　陈文凤并不推迟说：“一定会通知你，你是最有钱的。孩子能有你这个姨娘，是她的幸运，不能白白放过。”
　　陈文蕙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堂姐妹

　　陈文凤又说：“文华，文娟她们现在在道观过的很好，我都有些羡慕。道观已经是京城贵妇，贵女们最常去的地方了。我都曾经去过两次，都不想回到这个冰冷的深宫里来了。你一定回去看的吧？”
　　陈文蕙笑着说：“是一定会去看的。建城之后我还没有去过呢。”
　　陈文凤说：“这还不是你给姐妹们想的好主意，才让文华，文娟她们能有一个幸福的下半生。”
　　陈文蕙笑着说：“我只是建个道观，能有现在的盛况，还不是皇后娘娘在京城里照顾的缘故。要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等的就是这句话，陈文蕙离开的这几年，京城的姐妹确实是她在照顾，毕竟她是皇后娘娘，所以，她也算是不负陈文蕙的嘱托。
　　皇后收起来笑容说：“妹妹走之前嘱咐我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做的还好。可是，唯独一个瑶珍，虽然妹妹没有嘱咐，但是，当年，她毕竟是妹妹的好朋友，虽然你们两个后来不往来了，但是，这个情分还在。可是，我却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子都去了，太可惜了。真是愧对妹妹。”
　　本来陈文蕙一肚子的火气，自然看皇宫的男女主人，皇帝和皇后不顺眼。可是，眼下，皇后先向她致歉，这样倒是弄的陈文蕙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说起来，王瑶珍的事情，还真是不怪皇后，她虽然是六宫之主，可是。并不能压倒白贵妃，而且，王瑶珍和白贵妃的恩怨，也不是皇后挑拨的。再说了王瑶珍的死是自杀，能怪皇后什么。
　　不但不能怪皇后，还要感谢皇后，毕竟瑶珍的后事，她留下的人手，包括翠黛都是皇后收留着，还对她们都很好。这样看来怎么怪皇后呢。
　　但是一想到可怜的瑶珍。陈文蕙还是眼圈子一红说：“娘娘严重了。这哪里能怪娘娘呢？是瑶珍想窄了。这一切恩怨，我自然明白，这知道是因为哪个，我自然会给瑶珍报仇。只是还请娘娘帮忙。”
　　皇后一听。心里已经是心花怒放了。面上却是一幅跟着伤悲的样子说：“瑶珍也是我的姐妹。我们共同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相处的还好。尤其是她的二皇子和我的大皇子年纪相仿，常常在一处玩耍。二皇子去了，我的钰儿也很是伤心。”
　　“对于害了瑶珍的人，我也是很痛恨，奈何她的势力太大了，我一个人孤掌难鸣，虽然是皇后，却奈何不了她，说起来，真是惭愧，要是妹妹有心为瑶珍妹妹报仇，我倒是愿意尽力。还要听从妹妹的吩咐。”
　　陈文蕙微微一笑说：“臣妹，谢过娘娘。”
　　这是进宫以来，陈文蕙第一次自称是皇后的妹妹，皇后很是满意。两个人携着手一起进到花厅酒宴席上。
　　赵崇义看着妻子和皇后一起携手进来，言笑晏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是有姐妹好啊，心情不好，姐妹劝劝就好了。以前远在西北，陈文蕙身边没有亲人，确实是孤单了一些。后来生女儿的时候，岳母来了才好一些。不过，赵崇义认为陈文蕙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在江南和她的小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候。所以赵崇义突然对皇后好感大增。虽然陈文蕙和这个大堂姐的年纪相差大，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亲近过，但是，毕竟还是血脉相连，有这样一个姐妹也是挺好的。
　　同样，皇帝刘演看到皇后和陈文蕙携手的样子，也觉得心情很好。他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来，午休之后，陈文蕙的情绪一直都不好。
　　陈文蕙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了，没有了豆蔻年纪的青春，但是更多了美艳，西北的寒风没有损伤陈文蕙的美丽姿容，反而让她更加漂亮，可能是生育过的原因，陈文蕙现在丰腴了一些，但是，一点都不胖，反而越发显得白嫩，皮肤是如同白玉一样晶莹，剔透。
　　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一些赤金镶嵌宝石的精致首饰，看起来端庄大方。一身华丽的春装，袖口处还缀着小小的宝石，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自有一番风采。
　　和陈文蕙一起的皇后戴着皇后的凤冠，虽然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是还是美艳大方的，和陈文蕙一比，真的是一对姐妹花。
　　皇帝最为满意的是皇后的能力，把后宫打理的妥妥的。这宴请陈文蕙夫妇，大家都看出来陈文蕙心情不好，可是，皇后就能打破宴会上的沉闷，能把陈文蕙劝说的笑容满面，这方面，真是个人才。
　　皇帝对皇后更加满意了，心里想，怪不得朝臣和百姓都说皇后是个贤后，果然是的。
　　接下来的宴会宾主尽欢，饭后，赵崇义夫妻就要告辞而去。可是，走到最后，陈文蕙突然对皇帝说：“皇上，臣想单独和皇上说一个事情。”
　　赵崇义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皱了起来，他已经想起到了，陈文蕙肯定是为了王瑶珍的事情，要和皇上理论一番。哎，这个陈文蕙啊，瑶珍明明已经和她不是朋友了好吗？但是，当年瑶珍去世的时候，消息传到西北，文蕙还是痛哭了一场。现在一回到京城，还要为了这个找皇帝的茬。这天下，估计也有陈文蕙敢找皇帝的茬了。
　　赵崇义想到这里，就觉得让陈文蕙留下和皇帝单独谈判也不是不好，要是不让她说，憋着反而对身体不好，为了自己的老婆身子着想，还是让好友皇帝承受陈文蕙的怒火吧。其实内心里，赵崇义对王瑶珍的看法并不好。
　　因为在江南的那一段时间，王家还没有倒，王瑶珍倒行逆施，对姐妹间的情义一点都不顾念，对姐妹也是亲嫂子蓝彩玉的那些做法，真是让人不齿。后来，王家倒台了，王瑶珍对自己的祖母，母亲，侄子，侄女又不救，真是让人愤恨。所以，赵崇义对王瑶珍的死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相反，因为王瑶珍的死去，让陈文蕙伤心那么长时间，让赵崇义很不高兴。
　　但是，赵崇义是个好丈夫，哪怕是心里不赞同，只要陈文蕙能发泄心理的怒火，那就让好朋友，皇帝陛下受点委屈吧，赵崇义一点都不为皇帝陛下委屈，可惜。
　　要是刘演知道自己的好友，有这样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不过，眼下，刘演听到陈文蕙的话，就看了看赵崇义，赵崇义一脸的淡然，并且对皇后说：“听说娘娘宫里的花园十分美丽，能否让臣看一看？”
　　皇后看看皇帝，皇帝无奈的点点头，皇后只好说：“我的花园虽然景致一般，不过这是春天，花儿开的还好，不如请西北公去欣赏一下。”
　　赵崇义拜别了皇帝，往后花园走去。本来，皇后应该陪同的，可是，男女有别，皇后可不敢像陈文蕙这样单独跟男子在一起。皇后没有吭声，继续留在那里。皇上对皇后说：“朕晚上有些乏了，想吃点甜品，你那里的小厨房听说做的好甜品，不如去给朕弄一点吧。”
　　皇后听了忙告退了，去了小厨房。皇帝愿意留在她的寝宫过夜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皇后不由得满心欢心，心里想，文蕙果然是福星，一回来就有好事。
　　等到赵崇义和皇后都走了，陈文蕙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皇帝看。
　　皇帝还是那么英俊，应该说是漂亮，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可是，岁月放佛都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倒是身上那种青涩褪去了，取代的是一种掌握天下的威严。不但无损于他的容貌，反而更增加他的气质，皇帝果然还是天下第一美男。
　　看到皇帝这张妖孽的脸，陈文蕙摇摇头，心里想，你既然有这样的绝世容颜，干嘛还要当皇帝呢？随便干个什么这一生都是顺利的，都是幸福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需要拼颜值，唯独一样，当皇帝不需要。当皇帝是需要别人在他面前拼颜值。
　　后宫的宫妃们要拼颜值，大臣们也要拼颜值。可是唯独皇帝不需要。可是偏偏大楚的皇帝刘演就是一个颜值最高的人，这真是让人无奈。
　　怪不得王瑶珍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当妾，掉到这个泥潭里，落得惨淡收场。陈文蕙再次摇摇头。
　　皇帝看着陈文蕙，看到了陈文蕙眼里的惋惜，他不由得失笑了，陈文蕙果然是最特别的那个。从来，女人见到他，都会被他的容颜所迷倒，或者是为了他皇帝的身份迷恋。只有陈文蕙，从来不迷恋他的容貌，反而觉得他的容貌可惜了。还有对于他这个皇帝也没有什么敬仰之心。这不是说陈文蕙没有礼貌，相反，陈文蕙的礼仪规矩是最好的，毕竟是世家嫡女吗？这一点是无可挑剔的。
　　可是，陈文蕙就是对他没有从骨子里的尊敬。也对，因为陈文蕙哪怕以前对父皇都没有尊敬过，何况是他呢。
　　陈文蕙看到皇帝展颜一笑，整个屋子的光线放佛都被这个笑容夺去了，不由得再次叹息出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情所困

　　皇帝笑容更盛了，问：“文蕙，你也不说话，光是叹息，朕有什么好让你叹息的？”
　　这一次皇帝说话，没有称呼陈文蕙为文蕙郡主，或者是郡主，还是用了以前的称呼，显得十分亲切。
　　可是皇帝这样和文蕙套近乎，文蕙并不领情，冷冷的说：“皇上知道我要和皇上说什么吧？难道皇上不想和我说一下？”
　　皇帝看着陈文蕙的冷脸，确定陈文蕙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想不通，陈文蕙到底是生什么气。不过，皇帝毕竟还是聪明的，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现出一种淡然的神色，他说：“可是为了贤妃的事情。”
　　陈文蕙立刻明白过来了，皇帝这个时候，不说瑶珍的名字，而是说贤妃，就是在委婉的提醒陈文蕙，这个是皇帝的家务事，跟她没有关系。
　　要是一般人，肯定就此打住了。比如说当年柳敬原，一听皇帝说是他的家事，柳敬原就不好插嘴了。
　　可是，陈文蕙可不是一般人，她骨子里并没有对皇权的敬畏。她依然冷着脸说：“皇上知道我是为了瑶珍的事情就好。我倒是想问问，皇上，瑶珍的儿子可是皇上的皇子，可是皇家的血脉？”
　　这个话说的有些重了，直接等于打了皇帝的脸，皇帝愣了一下，苦笑一下，陈文蕙就是这么直接，不过，皇帝也不好对她发脾气，只能说：“二皇子是朕的儿子。他的早逝，朕心里也很难过。”
　　陈文蕙说：“那皇上有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普通匹夫匹妇孩子被欺负了尚且要找人家算账的。何况是皇上，儿子被害死了，难道就这样罢休？”
　　皇帝皱起来眉头说：“朕已经赐死了樊贵人。”
　　陈文蕙冷笑一声说：“皇上跟我就不要说这些官面上的话了吧。”
　　皇帝摇摇头说：“好吧，朕承认，樊贵人虽然被赐死了，但是，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但是，文蕙，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白贵妃这样固然不对。可是。白贵妃也给朕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要是，朕处置了白贵妃。赐死了她。是给二皇子报仇了。可是。朕的那两个孩子，也成了没有娘的可怜人了。怎么办？”
　　陈文蕙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
　　皇帝无奈的说：“当然了，哪怕是不赐死白贵妃。也可以惩罚她。文蕙是觉得朕没有为瑶珍主持公道，辜负了瑶珍是吗？可是，朕的难处，别的妇人可能不明白，你是朕的臣子，又在西北多年，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吗？朕要西北稳定，朕要对付南疆，朕现在不能动白家，相反，还有依仗白家的地方。朕不能不顾念天下。”
　　陈文蕙冷笑一下说：“皇上顾全大局，这才是主要的原因吧？那可怜的，没有了用处的瑶珍就可以去死了。谁让她面对的是白贵妃呢？那可是世家嫡女。”
　　皇帝说：“文蕙，你不是也是世家嫡女吗？你比一般的世家嫡女更加明白，世家对大楚的威胁，也明白，大楚朝廷被世家挟持的难处吧？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办？”
　　“二皇子已经去了，瑶珍本来不用去死，朕也安慰她了，还给了她很多赏赐，可是，她心里执念太重，没有了二皇子，她生不如死，那朕没有了法子，只能看着她这样了。可是，她的后事，朕是办的很隆重，一点都没有委屈她。”
　　陈文蕙说：“你根本就没有想挽留她。你要是挽留她，她会死吗？”
　　皇帝沉默了，陈文蕙说的很对，他确实是没有真心的去挽留王瑶珍。因为在他的内心里，王瑶珍其实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以前，王瑶珍的娘家王家能给他提供政治资金。可是，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已经富有天下了，不需要这些了。反而，王家拖累了他。王家的名声不好，而且，在腐蚀他的帝国。他不能允许这样的家族存在。所以，王家被灭了，王瑶珍本来应该像李书玉一样被赐死的。
　　可是，王瑶珍有一个儿子，这是皇帝的第二个儿子。皇帝这个人对任何人都心肠很冷，可是，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女儿们却是心肠很软。可能是因为他的童年没有受过父母的关注，所以，他的子女，他都给予最大的疼爱，最大的关注。
　　为了儿子，皇帝留下了王瑶珍的一条命。并且还继续给了她妃子的位份。当然了，那个位份也是为了将来儿子有个体面的母亲着想。
　　可是，当儿子被害死了，皇帝伤心之余，对王瑶珍也是很恼怒，要不是她招惹是非，人家怎么会想着要害她的儿子？要不是她看管不好，怎么会让一个贵人就把孩子给害死？所以，皇帝并没有认真劝慰王瑶珍，甚至都没有去看望她。因为皇帝对她很是失望，很是生气。
　　王瑶珍也算是聪明的，可能是看清楚了这些，她善尽家产自尽了。
　　死了的人都是好人，皇帝在王瑶珍死了之后，反而怜惜王瑶珍起来。觉得她很可怜。也想起来她在世的时候的一些好处来了，想起来，在以前艰难的夺嫡过程中，王家为自己做出的贡献，想起来，王家给自己供应的那像小山一样的银子，珍宝，那些银子，珍宝，供给他之后，他拿来收买了多少人，做了多少的事情。所以，皇帝怜惜起来王瑶珍了，也分外怜惜自己去世的儿子，所以，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给王瑶珍报这个仇，白家害了他的儿子，他要整个白家作为陪葬。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死对她来说是个解脱。”
　　陈文蕙愤怒的说：“是的，现在你会说死对她来说是个解脱了。当初瑶珍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会照顾好你的女人，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自从刘演当上皇帝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这么质问他了，他觉得有些陌生，但是，奇怪的是，居然一点都不恼怒。
　　他只是低着头说：“是的，是我照顾的不好。可是，瑶珍难道自己没有错误吗？她要是紧守本分，能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吗？我能会对我自己的儿子不好吗？”
　　陈文蕙在愤怒中，都没有意识到皇帝没有自称朕，而是说了我。皇帝也没有想到，面对陈文蕙，他说的不是朕，也是我。
　　陈文蕙说：“是的，瑶珍没有紧守本分。可是，你是知道的。这个后宫，你这么多女人，她们嫁给你，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可是，瑶珍和她们都不同。瑶珍不是为了当皇妃来的，不是为了权势来的，虽然她的娘家是因为权势，因为野心。可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她是为了你，纯粹的为了你而来的。你是不起眼的皇子，她嫁给你，你是皇帝她也是要嫁给你。你就是个乞丐，她也嫁给你。她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都不珍惜，眼睁睁的看着她变得狭隘，变得愚昧，最后，把自己弄到了这样凄惨的结局？”
　　皇帝摇摇头说：“是的，瑶珍是因为我才嫁给我的，不是因为我是皇子，不是因为我是太子，不是因为我是皇帝。宫里现在美人无数，包括我最宠爱的白贵妃，都是因为我是皇帝才来到宫里的。她们敬我，爱我，争宠，都是为了权势。为了自己的权势，为了将来儿女的权势，为了娘家的权势。只有瑶珍是不一样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瑶珍为了什么？瑶珍是为了我的容貌。自小我就知道自己的容貌很好。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可是，这个也是我最不喜欢的礼物。因为我长得好看，父皇认为，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不可能是个这么美貌的人，美貌只是供给权势享用的。”
　　“所以，我在后宫经常被欺负，父皇无视我，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寄以希望过。所以，我过的很苦，因为过的很苦，所以，我恨我的容貌，恨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早早的离去，为了什么不能再庇护我一阵，等我长大？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为什么，我没有那些金钱财务，没有一个强大的母家，为了什么没有那么多忠心的仆人，为什么什么，我没有得到父皇的宠爱，为什么只给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