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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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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笑,“学憋气、学游泳。”
学游泳,从憋气开始!往后千山万水都要自己走,没人教武功,也不能骑马,因为初夏不会骑,还不能学个游泳以备逃生吗。
“三奶奶,您何苦如此?”初夏看着她满脸滴答的水珠,心疼的落泪。
若胭却没心没肺的笑,“傻丫头,哭什么,等我先练习练习,回头沐浴时才叫真憋气呢。”说罢,再一次将脸浸入。
我也知道要是有个游泳池才好学呢,可是自己身边围着一层层的丫头,连出门都难。
初夏紧张的低唤,“三奶奶……三奶奶……三奶奶……”只不见回答,水盆里的脸庞白白净净的,在轻轻摇晃的水面上倒影出一圈圈的波纹,像一个扭曲的梦境。
云懿霆唇角微微勾起,抑制不住心口的激动,满脸都是温柔的笑容,眸子里荡漾着款款深情,听了晓萱的禀报,他瞬间觉得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倏的变成一阵清风飘去,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尽,即使自己伤透她的心,她依然不离不弃,那些冷漠与回避都是小女人的伪装,今天的生辰礼物已说明一切,他含着笑,步子轻快如飞的进了内室,却愕然见她将自己浸在水中,初夏在旁边紧张的哭泣,来不及多想,一惊而动,身如闪电,错眼已到跟前,一把将她捞出来,“若胭!”
若胭冷不防被他往后提起,鼻子上的水倏的吸进去,呛得直咳,脸上流淌着清水,胸口衣裳湿了大片,贴在肌肤上,若隐若现,随着一声声咳嗽,起伏、震动。
云懿霆忙扶她弯腰,轻轻拍抚她后背,一低头,胸口湿漉漉的衣裳与肌肤分离,雪峰、幽谷,天然分明,脸上的水珠不绝如线,顺着颈一路滑下,流入深谷。
云懿霆看一眼,手就有些颤抖,若胭这才从□□中反应过来,迅速将他推开,再一看桌上,初夏早端了水走了,就有些恍惚,傻丫头,你比我还傻呢,事到如今,还在期待什么转变?
“若胭……”云懿霆疼惜的来擦拭她脸上的水珠,被她连退几步躲开,冷笑,“三爷,你该走了,来回奔波,怪累的。”
云懿霆眉头一拧,又缓缓舒展,温和的哄道,“乖,若胭,不要再闹脾气了,我知道你其实……”
“三爷,我其实很厌恶一个男人在所有女人面前都这样说话。”若胭差点就失控,声音已经情不自禁的拔高,却也将心底的蔑视尽显,“你真的可以走了,把你的这些话说给那些等着听的女人吧。”
慢慢背过身去,背脊挺直,尽是无情。
“梅若胭!”
云懿霆目光一凝,沉声喝道,他从未如此对她怒吼过,声音里隐隐跳跃着危险,爆炸的火苗在簇簇燃烧,一种与血腥绝不一样的煞气破胸而出。
若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三个字像刀一样噗的捅进了心窝,然而,她只是晃了晃,仍是没有回头。
云懿霆痛苦的闭了闭眼,缓缓收敛激荡的情绪,轻轻抱住她,在她头顶低喃,“若胭,不要说那样的话,你不知道,我多在乎你……”一滴水珠吧嗒滴在他手背,清凉如冰,他低叹一声,转过去拭擦,若胭却快他一步,慌乱的用衣袖抹去。
你不知道,我多在乎你。
三爷,你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我把你当成整个世界,你却负了我,逼我放弃整个世界。
云懿霆一怔,突然抬起手,将手背上那滴水送到嘴边尝了尝,轻轻冷冷的、淡淡的咸味,触及舌尖,却苦得他想仰天咆哮,“若胭,你信我的承诺……”
“不要再提承诺!”若胭脸色一变,厉声截断他的话,承诺!承诺!又是承诺!此生,自己再不信承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可信的承诺!
云懿霆心口一窒,喉结轻轻滚动。
若胭怆然一笑,声音低落下来,“三爷,你走吧,走吧,让我冷静冷静。”
云懿霆不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眼底是涌动的暗流,不知深浅。
“你走吧,我心乱了。”若胭哀求,快走,不要再站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地震了,那些连日来砌成的坚固的高墙开始松动,这太危险了,可是我不想再犹豫了,当断就断吧。
终于,云懿霆点点头,“好,我走,若胭,等我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俯身在她额前飞快的落下一吻,出门去。
很快么?那就看看,究竟谁快。
“三哥,三哥。”院子里突然想起云归雁的呼喊。
若胭竭力平复心绪,又摸了摸脸颊,确认没有泪水,这才出门去,“归雁,你不是去找明玉了吗?”
云归雁笑着跳上台阶,“我今儿没去呢,刚听说三哥回来了,我就跑来找他。”说着左右张望,“他人呢?”
“三爷有事出门了。”若胭微微一笑,“归雁找三爷做什么,跟我说,或是和晓萱说就是,回头自然转告。”
云归雁柳眉一挑,嗔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听人说的乱七八糟,又见他这些日子老往外跑,冷落了你,要抓住他问仔细了,给你做主呢,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媒人呢,说好要保护你的,三哥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
是啊,小姑子媒人,你要是知道你的三哥为了另外两个女人已经很久夜不归宿了,即使我放下尊严挽留也绝情离去,你该如何?你若知道我已死心,又该如何?若胭蓦地觉得心口暖暖,伸手拍拍她的肩,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你且照顾好自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呢。”说着,不由得又变得沉重,柔声道,“归雁,你要幸福啊,一定要幸福啊。”多么想亲眼看到你嫁给许明道,说好的我要闹洞房呢,只能食言了。
挽了云归雁的手,亲自将她送出,站在墙后的石径路上,一直看到云归雁进了雁徊楼,才往回走,站在一棵树下发呆,一年前我在这里亲眼目睹你与孟彩衣厮杀,初次意识到你与太子之间难解的真假关系,却未想到自己也会跟着你卷入其中。
嫁给你这么久,我始终不知你深藏的身份,不知你究竟在做什么,回头一想,也是悲哀呢,夫妻一场,我原来不过是独自徘徊在你的世界之外,从来就没进去过。
罢了,你走你的路吧。
听说太子回京后越发的受宠,皇上为了安抚他被掳的阴影,不断的奖赏,连带着朝廷上下拥护太子的大小官员都或直接、或间接的收益,不过两个月,□□势力迅速膨胀,上上下下,颂歌一片。
你是否还决然相助二皇子?
忽闻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云懿诺,看着她担忧的道,“三嫂,你似乎不太高兴。”
若胭莞尔,“四弟今天没去宫里吗?”
云懿诺摇头,声音有些闷,“不想去,我已经和昭仪娘娘说过了,在家里看书。”
若胭轻轻点头,“也好,多陪陪母亲。”
“也能多陪陪三嫂啊。”云懿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鲁莽,飞快的偷看若胭神色,见她有些怔忡,忙又补道,“三哥这段时间好像很忙,不像以前那么陪着三嫂,我陪陪三嫂吧。”
若胭就暖暖的笑起来,“四弟要是念书累了,就来瑾之坐坐,或者想看书,也只管过来,要是我不在,跟三爷说也是一样,三爷知道你爱看书,更是高兴。”
云懿诺有些纳闷,“三嫂要去哪里?”
“哦,并不去哪里,只是想着明天去趟半缘庵。”若胭笑道,“这不,正想着去和母亲请示一下,如今天气热了,早去早回,路上也凉快些。”
云懿诺就笑,“原来如此,三嫂此刻倒不必去母亲那边了,母亲和大伯母进宫探望昭仪娘娘了,三嫂明天只管去,母亲那边,我替三嫂说去。”
“如此甚好,多谢四弟。”若胭笑,这竟是天意了。
“那个……那个……没有再来过吧?”云懿诺说的结巴,迟疑着不知如何启齿。
若胭却立即猜出他指的是琴儿,淡淡笑道,“多谢四弟,现在清静多了。”
不只是琴儿那天被云懿诺的气势吓住,还是太子多少也顾及忠武侯的威势,总之,自那之后,琴儿再没回来。
还真是清静呢。
别过云懿诺,回到瑾之,若胭又从衣柜里抱住一只上锁的匣子,敲开了佟大娘的门,笑吟吟的走进去,满面春风,“大娘,我险些忘了一件大事呢。”说着将匣子递过,“上次见到明玉表姐,说好有些东西要给她,竟是犯了糊涂给忘了,因想着过些日子大娘要去表姐那边,不如就托大娘带去,倒也就个方便。”
佟大娘道,“交给老妇就好,本想着过几天去看明玉,既然如此,我明天就过去一趟,顺便将三奶奶这东西送去。”
若胭盈盈谢过,又嘱托了几句,才离去。
“初夏,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去半缘庵给太太上香。”
☆、诀别
天刚露白,一辆马车缓缓从侯府侧门驶出,直奔半缘庵。
山风低昂,鸟栖林树,唯有浓厚的山雾笼罩四野,空气中流溢着清凉的花草香。
跪在殿前,若胭双手合十,却没有祈祷,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祈祷的了,缘聚缘散,情起情灭,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上天让我死而复生来到这个世界,大约就是让我来历经这一段早已写好结局的故事,你是我的一场生死梦,而我,不过是你浪迹花丛时不经意的回眸与错身而过。
初夏和晓萱、晓蓉跟在身后,晓莲被留在瑾之,若胭告诉她,今天庄子里会来人送东西,别人恐都不中用,还是你在这等着,务必要将帐目和货物清点好才妥。
晓莲,你安心等着,永远也等不到人来。
“哎呀,我如今越发的忘事了,晓萱,你脚程快,快回去瑾之一趟,我将那天从和晟宝莊挑的一尊玉弥勒忘了带来开光,就放在妆台的檀木匣子里,你速去,我就在此等你。”
晓萱一怔,不错,当日若胭的确挑了一尊玉弥勒,说是要送给主子的,这自然是件大事,不及多想,立即应下,转身返回。
若胭目送她出门,起身对初夏和晓蓉道,“我要进禅室打坐诵经了,约摸两个时辰才能出来,你们俩只管自去玩耍,佛门净地,无需多虑。”
“是,三奶奶。”两人恭恭敬敬的应着,初夏转身就走,要拉了晓蓉去后院看松树,晓蓉却不肯走,只守在禅房门口。
不想若胭刚进去,不过片刻又出来,急道,“阿弥陀佛,晓蓉,你速去追上晓萱,顺便将书房里那套《金刚经》拿来,我记得是第三排第二行第七格,那是我新抄的,切莫拿错了。”
“那,奴婢走了,三奶奶您……”晓蓉不安的道。
若胭笑道,“我要打坐诵经两个时辰呢,你只管去,也莫跑得急了太累着,两个时辰能回来即可,我让普安师太给你留着斋饭。”
既如此说,晓蓉就点点头,匆匆离去。
“去告诉普安师太,我去山谷里赏花了,晚些便回,若是我的两个丫头回来找我,叫她们在此等我回来便是。”若胭回身叮嘱屋里的小尼,与初夏相视一眼,飘然而去。
山谷之中,一辆乍一眼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四辕马车,静悄悄的停在一株阔大高挺的松树下,两条纤细的人影直奔过去,飞快的跳上车,扬鞭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山谷浓雾中。
马车后面,火红的太阳破云而出,将满山的雾霭映照得粉红娇羞,大片的月季花在雾气中妖冶盛放,如仙如妖,像极了云懿霆的面容,只需看一眼,就会忘记自我。
一年前,我在半缘庵遇上你,犹如飞蛾扑火,一年后,我还从半缘庵离去,从此陌路天涯。
晓萱飞奔入城,一路直冲回瑾之,迎春和丁香尚未起身,三奶奶对下人极为纵容,每月都有轮休假期不说,只要没有活计,任吃任睡任玩耍,都不管束的,纵得这些个十几岁的妮子们都跟个千金小姐似得,知道三奶奶今儿不在府上,无事可做,都赖在床上昏睡。
佟大娘正捧着匣子准备出门,见晓萱诧而复返,诧道,“晓萱姑娘怎么回来了?”
“三奶奶让奴婢取些东西。”晓萱来不及多解释,匆匆进屋,按照若胭的指示开衣柜寻找,却翻遍了也没找到,不觉诧异,莫不是三奶奶记错了地方?可三奶奶从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啊,只急得四处翻找。
佟大娘微微蹙眉,折身跟去,见晓萱满屋乱窜,不禁疑问,“怎么,竟是找不到三奶奶要的东西?”
“正是,奴婢应当没有记错三奶奶的话,就在衣柜里的,偏偏找不到。”晓萱开始不安,隐隐心慌,忽见床头帐幔后露出一方红漆盒来,抢步过去,只见一件衣裳随意搭在床头,与帐幔浑然一体,下面高高鼓起,若不细看,断看不出异常,许是自己刚才胡乱翻找,碰到了帐幔,恰好露出红盒一角,忙喜不自禁的拿过来,心想三奶奶原来这样在意,竟放在枕头陪伴,也可见一番痴心了。
“可是找到了?”佟大娘也跟着松口气,又提醒一句,“可别再拿错了,这么上山下山的跑一趟,半天就过去了,可不容易。”
晓萱笑道,“大娘说的是。”说着话就将盒子打开,却愣住了。
里面并没有什么玉弥勒,而是七七八八的放了好几样东西,偏偏这几样东西,让晓萱瞬间就瘫软在地。
一块玉璧,润白无暇。
一方玉玦,断口铮冽。
一封信,压在最下面。
佟大娘大惊失色,快步上前扶住,晓萱却突然弹身跃起来,疯了似的冲了出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玉璧是主子赠与三奶奶的定情之物,一年前自己亲手送去梅府,交到三奶奶手上,从那之后,再没离过三奶奶的身;玉玦是前几天自己陪三奶奶去和晟宝莊为主子挑选生辰礼物时一起带回来的,如今才知,玉弥勒根本只是个掩人耳目的道具,玉玦才是三奶奶要送的礼物呢,玦者,诀别也,这是与君相诀之意;书信,亦不必多言了。
自己千防万防,恨不得眼也不眨,仍是出了这天大的纰漏,让三奶奶从眼皮子底下离开。
“晓萱,三奶奶让你再记得拿《金刚经》……”晓蓉正好进门,两人险些相撞,晓蓉见她往外跑,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晓莲从存寿堂请安回来,惊愕的看着两人。
晓萱快要哭出来,“三奶奶走了,真的走了。”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猛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就往书房跑。
晓莲变了脸,恍然明白,让我等庄子里的人是假的。
晓蓉紧随在后,惨白了脸,“我也被骗了,说什么《金刚经》呢,晓萱,你这是做什么?”
晓萱回身吩咐,“你们俩立即赶回半缘庵,沿途覆山寻找。”说着话的工夫,从纸篓里找出一张墨渍斑斑的废纸,试图将揉成一团的纸小心展开,奈何被墨汁粘得紧,根本分不开,连字也看不见了,正要颓然放弃,忽在纸的一角上隐约辨出一个“杨”字来。
杨?晓萱皱皱眉,来不及细想,抱了红盒,闪身就弹了出去,原来这些日子的谈笑自若俱是装出来的,不过是要我们几个放松警惕,看来三奶奶是真的伤透了心,才不惜伪装自己做一场戏,非走不可。
佟大娘始终一语不发,面色沉肃悲凉,十指紧扣着怀里的匣子,心知自己也不必去古井胡同了,这匣子里的东西,送不得。
三奶奶,老妇活了这大半辈子,见识了各色各样的女子,却是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
床头,木盒拿开后,下面还压着一本册子,是三奶奶嫁妆清单,连带着庄子铺子的地契房契和陪嫁下人的卖身契,她什么都没带走,孑然一身。
云懿霆站在阳光下,万道金光照耀,却是透身冰冷,掌心紧攥着两玉一信,她若离去,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失去意义。
梅若胭,果真彻底放手,当初被打得遍身是伤也不曾松开玉璧,今日归还与我?
玉玦欲绝,我若不肯,你永远逃不出我掌心。
“即刻传我令,方圆百里之内,掘地三尺,搜!”
杨总管站在坟前,平静的望向南方,前路漫漫,树木葳蕤,时有飞鸟起落,唯不见人,目光黯下,长长的叹口气,低喃道,“太太,杨某也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只是不忍二小姐重蹈覆辙,走一条与您一样的路,二小姐比您有勇气,杨某只能成全。”
一点寒芒闪动,尚不及反应,剑尖就抵在他喉间,云懿霆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就是另一柄剑,戾芒暴涨,触之即死。
“说,若胭在哪!”
杨总管苦笑一声,“云三爷,你来晚了,这时候,二小姐应该已经离京百里之外了。”
大好的晴空,骤然滚过惊雷,天,毫无征兆的暗了下来。
一骑如电,向南疾驰。
胸口那封已经签字压印的和离书像淬毒的匕首,不偏不倚就扎在他心口,痛得他撕心裂肺。
“君好游戏红尘,妾偏贪心求相守,心志相异,何苦强求。昨天情生皆如梦,一朝幻灭似轮回,心死,情殇,缘尽,人去,不复念。”
一辆朴素无华的四辕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往南,若胭挺直着背脊,坐得僵硬端正,目无聚焦的看着飘来晃去的车帘,隐约可见道旁飞快后退的树木、房舍,我已经离开京州了,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留在那里,一身无羁,往后的梅若胭再不会伤心难过了呢。
母亲,我会守着您,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想,让心一直空空的,空着就不会有牵挂、不会有伤害了。
可是,明明已经腾空的心,为什么还会痛?
越来越痛,像无形中一条丝线,一端系在心尖,另一端,不知系在哪里,反正随着车辕的滚动,丝线拉扯的越来越紧,痛得她忍不住要喊叫,汗水和着泪水一起滚落,胃也跟着翻腾起来,昨天吃的食物都涌上来,一波一波的冲击到嗓子眼,想要呕吐。
“初夏,停车。”若胭捂着嘴喊。
初夏急问,“三奶奶,您怎么了?”停车掀帘来看,若胭已经撇开她跳下车,哇的吐起来,“初夏,我好像晕车了。”
初夏慌乱的给她擦嘴,一手扶臂,一手拍背,安慰道,“再往南走不远,应该就有镇子,到了那里,我们休息休息。”
再往南走?若胭喘口气,四下看看,突然摇了摇头,又爬上马车,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匣子,开始摆弄那些胭脂水粉,初夏大感不解,“三奶奶,您这是做什么?”要在马车上化妆?
若胭朝她招手,然后自己已经开始描眉涂腮,“初夏,掉头往东,绕走水路。”
初夏呆呆的看着她。
“主子,无消息。”
“主子,无消息。”
接二连三的信报传来,云懿霆勒马于道中,几乎绝望的仰天长啸,凭自己铺开的一张网,早已将从京州网蜀中的所有官道与小道全部兜住,生见人,死有尸,手无缚鸡之力的主仆二人怎会凭空消失?他摸了摸胸口,玉和信都在,尤其那封和离信快要逼他发狂,和离,和离,云懿霆绝不和离!生死都只有你一人!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杜氏临死前的一句话“当年,祖父愤然辞官,当时便将财物散尽、家仆尽驱,一家人南下,只是不愿侯爷追上,才有意弃官道改小径,背道往东走水路,入了长江才换船逆行进蜀的……”猛然惊醒,调转马头,疾驰电掣。
暮色低沉,半天的乌云压在江面,连个波浪也翻不起来,稀稀落落的雨点开始往下掉。
江边的码头,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皆穿梭于此,摆摊的货郎们张罗着收拾回家。
一艘客船停在岸边,三两个搭船的人不紧不慢的踩着踏板,要上船不上船,来回磨蹭,一个船工催了两声,皱着眉头到船尾解缆,气恼的哟喝,“客家要上船就快些了,要下雨了呢,不等了不等了,挣得几个算几个了。”
听他这样说,客人们才利索的往船上跑。
马蹄声急至,云懿霆翻身下马,足尖一点就掠上船板,四处寻找,傍晚的生意不太好,客房都是空的,不过寥寥几人,一眼就看尽,不见熟悉的身影,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在船工的追问声中又跃上岸去,不妨两个又老又丑的妇妪涂脂抹粉的相携奔来,险些撞上,低着头匆匆避过,搀扶着登船入仓。
再回首,船工一声哟嗬,船正离岸。
云懿霆微微蹙眉,站在岸边举目四望,天色渐暗,不见滞留的行人,又急匆匆上马,沿岸寻找。
不知为何,忽觉心口一拧,恍惚心脏突然窜出来跌进江中,没来由的扭头就去看渐行渐远的客船,眼前蓦然闪过若胭在妆台前涂抹出的一张大花脸,狂叫一声,促马如飞,瞬间就到江边,紧接着,身如离弦之箭,从马背一窜江面,踏水如飞。
一时大意,险些与你错过,再见到你,永不许你沾染半点脂粉。
若胭抬起脸,虚软的喘着气,挂着满脸的泪水,一上船就吐得眼泪横流,所有内脏都拧成了一团,脸上那些胭脂早已糊的不成模样,初夏打了水来,若胭立即将头埋在水里,胡乱的将妆卸掉,哗的露出水面,看着被染得五颜六色的水,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初夏,我觉得自己换掉了一张脸,也换掉了心。”
初夏用帕子擦去她满脸的水渍,低声道,“三奶奶,刚才……那是三爷……奴婢险些叫出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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