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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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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母年老,一时迟缓,礼数不周,淑芳替家母致歉,请太太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又转向若胭,微微一福,笑道,“淑芳见过二小姐,二小姐是真性情,懂礼孝顺,淑芳虽然年长几岁,却该向二小姐学习才是。”
一番话说的极好,大方温和,任谁也挑不出理来,若胭虽然厌恶郑氏,却从不牵连旁人,听了郑淑芳的话,气就消了,杜氏本就淡泊,更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既然有郑淑芳出面认错,自然也就揭过去了。
赵氏脸上到底不好看,她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要在杜氏面前端端架子、也抬一抬女儿郑姨娘的地位,谁知道杜氏还没表态,先让一个黄毛丫头给拿下了,虽不情愿,也起身向杜氏行礼,这也罢了,郑姨娘趁人不注意,狠狠的剜了若胭一眼,梅映雪依然笑容优雅,只是眼底露出几丝没藏好的恨意,梅映霜则是歪着头看着若胭的侧脸,若有所思。
最堵气的还是张氏,一则若胭刚才指责郑氏的话在她看来,是晚辈辱骂长辈,极其大逆不道,也打了她和梅家的脸面,二则她今天故意抬着郑氏就是为打击杜氏,结果刚出场就被若胭一巴掌打晕了,这让她早就准备好的接下来一出又一出的戏就没法继续演了。
更让张氏郁闷的是,南园的吉祥又过来了,说是大少爷身体有些不适,让她过来代为请安,张氏端着一脸慈祥,嘱咐吉祥回去好生伺候大少爷,又吩咐方妈妈回头去趟厨房,照看着炖一碗银耳莲子羹给送过去,吉祥道过谢磕过头回去了。
梅映雪不知怎么突然惊奇的问道,“大哥哥怎么好好的就生了病了?”
梅映霜不解的瞪着眼反驳,“不是突然生病,大哥哥这几天都很不舒服的样子,瘦了很多,应该病了好几天了。”
杜氏眼皮微微一跳,转头看若胭一眼,若胭知道她在询问自己,就轻轻的点个头,杜氏也没说话,眼眸半垂,淡漠中流露悲凉,兴许,她能感应到几分。
张氏温和的笑着,扫过众人,到梅映雪、梅映霜时,目光突然变厉,转瞬回复如常,嗔道,“你们两个哪里知道大哥哥念书的苦,可比你们绣花辛苦多了。”郑姨娘附和着笑,赵氏则眼珠一转,低头不语。
别人不知情,张氏和若胭心里都猜出来,梅承礼多是又犯了癫狂,指不定正在发脾气呢,吉祥是自己怕张氏拿住她不汇报而发难才跑来说一声,听春桃说,上次梅承礼那事,南园三个丫头虽然没有挨板子,却被罚跪两个时辰,并扣三个月月钱。
吉祥走后,张氏脸上虽还笑着,到底有些僵硬了,还没等她缓和过来,富贵又进来了,“老太太,老爷身边的从敏过来禀报,说是老爷今儿不过来了,衙门事多,早些去衙门了,请老太太赎罪。”
莫不是梅家恩掐指一算,算出了什么?
如此,张氏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郑家母女三人更是沉了脸,掩不住失望之色,尤其是赵氏,大有白白穿戴这一身富贵的意思,雪妞今天虽然不如前几天卖舌弄乖,打扮上也不肯落下风,现在也是难掩遗憾,杜氏照常视若无睹,若胭竟也有些感叹,今天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配角云集,紧锣密鼓的吆喝了半天,主角却放了鸽子,好好的一出大戏,就这么偃旗息鼓、没了下文了,作为敬业看戏人,若胭表示很可惜。
☆、心语
回到厢房,章姨娘又是好一顿软声责备,章姨娘虽然每每责备若胭不知明哲保身,语气却从不敢有半点生硬,都是细细软软的带着卑微的谨慎,若胭颇有歉意,也明白因为自己的“不肯低头”,连累姨娘担惊受怕,心里不肯后悔,只有温声软语的哄劝,好不容易哄得章姨娘熬不住笑起来,又带了初夏往东园而去。
半道上遇上一个五旬上下的婆子从中园出来,看衣着打扮不是府里的,一脸的恼色,摔着胳膊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碎碎的低骂,“我呸,算个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个诰命夫人了,婆子我一眼就瞧出来,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装的倒神气,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不过是买个小厮,还挑三拣四嫌弃人家个子不高皮肤不白,牙都笑掉了,分明是穷的叮当响,买不起小厮,就借故找茬,婆子我干了一辈子这行当,京州城里哪户人家没去过,还从没见过这样装腔作势的人家。”
若胭侧身隐在檐柱后面,看那婆子走远了才出来,很是诧异的回味婆子刚才说的话,猜到这婆子是专为大户人家送下人的人伢子,难道张氏要买小厮,却对人不满意?张氏小气又好挑剔,若胭能想象得到,只是猜不出来怎么突然想到买小厮,后宅里是不用男仆的,那就只有梅家恩和梅承礼了,梅家恩需不需要她不知道,梅承礼倒真是需要,好歹也是成年男子了,身边没个小厮服侍总是不妥。
莫非张氏想明白了,决心好好培养梅承礼的男子汉气度?
若胭笑了笑,这倒是好事。
到了东园,果然杜氏正在等着她,巧云笑道,“二小姐请进,太太正在屋里,奴婢去给二小姐倒茶。”笑得眼都弯成了月牙,这个丫头,率真爽利,若胭很喜欢。
杜氏在书房看书。
不大的梢间,竟有一大面墙都是书架,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或横或竖,错落有致,干净、整齐,临窗一张长几,摆放着文房四宝,杜氏盘腿坐于长几前蒲团上,手捧书册,素衣素面,神色专注,若胭看着这一幕,竟有些莫名的动容,静静的站在门口,不敢出声。
巧云端了茶来,见若胭还在门口,也微微错愕,笑道,“二小姐请进。”
一语惊醒两人,杜氏抬头一眼,两人相视莞尔,巧云就笑,“太太,二小姐竟是站了半晌了,瞧你们俩,这屋里屋外的,都忘了神。”
杜氏就起身携了若胭的手,一起坐在蒲团上,温言道,“你也是个痴的,来了就进来,又何必站门口,倒拘泥了,与平素不同。”
若胭讪讪,想了想,恳切的道,“母亲,若胭原不懂拘泥,凡事都是随性、随心,不瞒母亲说,入府有些时日了,整日里吃睡,人都昏了,却是第一次见着像母亲这样清室静读的,顿时如感走进另一个世界,清静无喧,悠闲忘我,若胭不知母亲适才读书时的心境,若胭旁观,已感不胜惬意。”
杜氏温柔的注视她片刻,笑道,“若胭,知读书之味,甘之如饴。你说第一次见母亲读书忘神,殊不知,母亲早已知道你也有读书忘神之事。”眼见若胭露出疑惑,接着点明,“你自己倒是忘了跟秦先生上学那天了,我听说,你看书看得认真,秦先生叫你几次都没反应呢,可是有这事。”
若胭顿时红了脸,讪笑道,“让母亲见笑了,没想到这事竟连母亲也知道了。”这事,想是秦先生自己说的吧。
杜氏也不再说,只将茶递到她手里,等她喝上一口,这才又换了个话题,话未出口,神色先变,渐渐褪去读书时的清明娴静,目光黯淡无助,“若胭,承礼的事,你知道?”
巧云悄悄退下。
说起梅承礼,若胭的心也瞬间从阳春三月过度到白露霜降,点点头,将那天在南园发生的事毫无隐瞒的说了一遍,杜氏安静的听完,茶杯放在长几上,手指轻抚,目光低垂,看不清波涛汹涌,却有伤痛溢出,流淌周身,半晌,长长的、轻轻的一叹,“若胭,你要是见到他,可劝他一句,宁可回到从前……”语未尽,似乎启齿艰难。
若胭轻轻的呼唤,“母亲——”
“母亲,从前如何?现在如何?”若胭一时不能理解杜氏何处此言,这是她的真心?
杜氏静默片刻,喟然缓言,“心如弦,紧绷则断,心如麻,纠缠则乱,心弦断,无可再结,麻如乱,解开难,人这一生的路啊,有的可以自己选,却未必选的对,若选错了,便无法回头,有的路自己没的选,家族、血缘、名声……都需要背负,承礼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心志为自己选一条一定正确的路,对他而言,也许最好的路,就是顺天应人,这是注定的。”
一字字的咀嚼着这话,若胭分明感觉到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她说的对,就连若胭这个初来乍到的异世人都看出来了,梅承礼因为自小就被张氏的茧紧紧缚住,养成一副懦弱、顺从、麻木的性格,他就算有新生意识萌芽,也确实无力改变什么,说不定还会伤害到自己,退回去,蜗居在茧里,顺从张氏对他衣食住行全方位的掌控,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这一生,虽然难成大器,想必也可安度,那么,杜氏说的仅是梅承礼吗?她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不过,杜氏正是自己话中的反面,若胭觉得,她选了一条错误的路,一步踏错,终生不能回头,她就在这条路上挣扎着、痛苦着,最后只能一点点无奈的放手,兴许,她自己也明白,她性格中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做不到顺天应人吧,所以,她才会忍痛让孩子回头。
这才是真实的杜氏吧,看似勘破红尘,实则心思沉重。
“母亲,我虽心中不愿,也会依从母亲,姑且一劝。”若胭斟酌着用词,“母亲刚才也说,心乱如麻,解开则难,大哥哥只怕心已乱,不是一句话就能回到从前,破茧成蝶,固然艰难危险,却是生命的升华,不如温和等候,加以时日,大哥哥会自己做出决定。”
杜氏垂目不语,气氛一时凝结。
若胭有些坐立不安,紧张的看着杜氏,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严肃沉重的话题,更从来没有受到如此信任谈心论人生,好在杜氏开口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从不曾为他铺好路,又何来为他选择方向。”这话却有些悲凉和自嘲了。
“终有一天,大哥哥会明白,他和您之间的距离是他今生永远无法填满的天堑,而他,将毕生致力于弥补这份遗憾,但愿你们俩终能如愿。”若胭缓缓说出这话时,心口怅然若失,在遥远的记忆里,作为孤儿,那种本应最近却又最远的距离,就像先天性心脏病,永远存在并影响一生。
杜氏吃惊的看着她,良久,慨然轻言,“若胭,你比我想象的要深。”
若胭笑,不是深,是经历。
好在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若胭无意深谈,杜氏更是不愿轻言,一盏茶后,若胭问起半缘庵的事,杜氏简单说了观世音菩萨诞辰的法事,若胭也不太懂,囫囵听了个大概,就问起云归雁,杜氏笑道,“你下山后不久,云六小姐就过来找你,得知你已离开,颇是遗憾。”
从杜氏嘴里得到确认,可见云三爷没有说谎,若胭心里好生愧疚,垂着头,闷声道,“母亲,女儿初识归雁,很喜欢她直率的性子,虽是一面之缘,却深感投缘,当时匆匆离去,未留下只字片语,因心里挂念姨娘伤势,到底也是我失了礼数,恐教归雁伤心。”
杜氏笑着安慰,“云六小姐的性子倒是与你很是契合,这也是缘分,你虽然没有留言,母亲却帮你说了实情,云六小姐也是个孝顺的,她既然每年上山祭奠亡母,岂不能理解你归心似箭?虽然遗憾,却没有责怪生气于你,往后自然还有再见的机会,那时,不过一句话的事,一说就解开了。”
若胭就将心放下了,听杜氏之言,她很乐意两人成为朋友,说不定还会为她们制造见面机会。
心里正想着,杜氏却面色转了凝重,道,“若胭与云六小姐自然是难得的性情相投,又年龄相近,正好相处,只是,云六小姐的兄长,云三爷其人,母亲不愿多说,他虽然与云六小姐一母同胞,又对这个妹妹呵护备至,对亡母也是感恩不忘,不过,传言颇多,再者……”
若胭笑着抢道,“再者,男女有别,还是避着些好。”
杜氏一怔,片刻,却又摇了摇头,“若胭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讲究不来那些繁文缛节,这京州虽然也有男女大防,不过,天子脚下,倒也是风气开放,尤其是大家子弟,不分男女,总有一些场合避不开,只要举止端正,倒也无可厚非,母亲之意,你且记住了,所谓避,不在人,而在心。云三爷长你几岁,又惯在世道混迹,心思手段远远高于一般男子,母亲怕你……”
得了,若胭明白了,杜氏这是说,云三爷又英俊又成熟,而且勾搭女子经验丰富,怕我涉世未深、把持不住,忽地眼前闪过一幕,那从高楼上决绝跳下的身影,心中就苦痛到几乎抽搐,两世为人,我还会因谁把持不住?面上却竭力保持平静,恭敬的应了,杜氏敏锐,见她神色突变,也就压下还没说完的话,不再多说。
又问起若胭喜欢看什么书,若胭不知道杜氏对先前的雁儿识字了解多少,不敢多说,只答,并无特别喜好,诗文杂谈都可,杜氏就携了她到书架前,让她自行找书,这里的书,似乎比秦先生那间教室的书还要多一些,不过教室的书若胭也没仔细看过,并不知道有些什么,杜氏这里的书,大致扫一眼,杂谈也有,到底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多些,想了想,就取下一本琴谱来,杜氏的目光略带打量,章姨娘的出身她多少知情,私塾先生之女,识字无碍,对联亦可强差人意,琴艺应该粗浅,她母女俩长年租居胡同小院,从未听说过学琴之事。
巧云进来续茶,杜氏就招呼若胭将琴谱拿到长几来看,若胭笑着应下,一面已经翻开书,下意识的弹了弹手指。
杜氏眼中闪过惊异,倒没说什么,巧云轻轻笑了句,“奴婢瞧着二小姐指法娴熟,想必琴艺精湛。”
若胭忙笑,“你这是取笑我呢,在母亲面前,我这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杜氏却只是清风般笑笑,道,“若胭喜欢,母亲这里的琴谱有好些,你随意看就是。”
若胭见她不追根究底,也觉得自在,爽快的应了,一个突然多出来的庶女,她究竟有着怎样的成长故事,身为嫡母,杜氏有权利知道一切,却只做一笑而过,有她性情使然,也有信任在其中,这便足够让若胭感激了。
若胭却收敛了举止,认真的看起琴谱,杜氏之才,若胭没有亲见,却听章姨娘说了多次,语气极为惊叹崇拜,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想来自己上辈子那些花架子本事,在杜氏眼里顶多算是入门级别,也就更加收了心,态度恭敬,杜氏也不打搅,却没了再看书的心境,慢慢的品着茶,目光悠悠落在书架顶层的一个长方形乌漆盒子上,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似是封尘已久,落一层薄薄的灰尘。
☆、请教
巧菱在门口禀道,“太太,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若胭微微一怔,杜氏却毫不惊奇,点头,“知道了,你去招待着。”这是没有请她们进来书房的意思了。
若胭就起身,把琴谱又放回原处,“母亲,我与你同出。”
杜氏看着她非常自然的做着这一串动作,只是温暖一笑,并无挽留或主动借书,只一点头,就当先出门了,若胭和巧云随后。
梅映雪和梅映霜坐在外厅,巧菱已经奉上茶,侍在一旁,两人不紧不慢的喝着,梅映雪笑魇娇俏,梅映霜却好奇的东张西望,看到杜氏出来,弹身就站起来,甜甜一笑,“母亲——”忽又看到后面还跟着若胭,又惊又喜,“二姐姐也在。”梅映霜却没有惊讶,只是大方的向两人行了礼,“女儿问母亲安好!想不到二姐姐也在母亲这里,这倒是巧。”
若胭还没说话,杜氏示意大家坐下说话,笑着道,“难得你们三个到得这样齐,这也热闹,母亲听说你们俩这几天在做绣活,可有累着?”
梅映霜就笑得骄傲,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母亲,女儿已经能绣一副帕子了,二姐姐前儿去西园,还夸我来着。”
梅映雪就故意斜她一眼,笑着道,“四妹妹也不知道害羞,这点事也在母亲面前显摆,二姐姐夸你,不过是因你年幼,不忍打击你,你也当真了。”语气颇是宠溺打趣。
眼见梅映霜有些脸红,确认似的去看若胭,若胭赶紧解围,“四妹妹的绣工的确不错,我可是真心夸奖。”
杜氏也温和的笑着帮她说话,“映霜是个乖巧可爱的,不用害羞,你二姐姐都夸你了,想必是不错的,母亲听了也很高兴。”
梅映霜就高兴起来。
梅映雪脸颊微红,笑道,“母亲对女儿们总是这样温和慈爱,倒纵的我们几个淘了,母亲,女儿今儿是想向母亲请教针法的,不知道母亲是否得空。”说着,将一方帕子递过,若胭扫了一眼,是一幅绣到一半的繁花图,杜氏笑着接过,细细端详,若胭离得近,就探了脖子凑过去看,一方小小的帕子,半边绣着几朵牡丹盛放,五颜六色,很是富贵气象,半边一只牡丹才成轮廓。
“母亲——”梅映雪低低的、急急的唤道,声音中带着紧张和兴奋。
杜氏看她一眼,道,“绣工不错,针脚匀称,这几朵牡丹,配色绚丽夺目,雍容华贵。”
梅映霜听了喜气盈面,漂亮的双眼流光溢彩,喜滋滋的道,“多谢母亲夸奖,女儿以后会更加努力。”
杜氏点点头,接着又评,“唯有一处,手帕方寸之间,不比衣裳被褥宽大,花色宜简不宜繁,简则精,繁则杂。”
梅映霜立刻蔫了,目光黯淡,笑容依然不褪,恭声道,“母亲教训的是,女儿也是绣到一半就不知该如何绣下去了,若只绣半幅,这花样就落偏了,若满幅都绣上,又如母亲所言,过于杂乱,故来请教母亲,还请母亲指点。”
杜氏仍是清清淡淡的看她片刻,突然转头问若胭,“若胭,你觉得如何是好?”
梅映雪眼皮一跳,也扬眉笑道,“正是,也请二姐姐瞧瞧,可有什么法子弥补周全?”
这可是被抽到点名了,若胭一怔,忙敛神细思,不确定的道,“若胭于女红还不如两位妹妹,原不便发言,既然母亲有命,若胭就只好胡乱一言,母亲可别取笑,若胭觉得,不如撤掉这半边轮廓,只在帕子这只角上绣一朵小花称两三片绿叶儿,需绣的小巧,与那一大簇牡丹遥相呼应,倒也别致,母亲以为如何?”
梅映雪的脸一点点变白,梅映霜却咯咯笑起来,“二姐姐这个主意不错,既保留了三姐姐那一大簇牡丹的锦绣,又使得整幅帕子清丽雅致,格局均衡,好极了!好极了!”
杜氏也笑起来,连着点头,“是不错!”
梅映雪也笑道,“二姐姐心思灵巧,构思新颖,妹妹受教了,妹妹回去后即按二姐姐的法子改一改,必然好看。”
若胭也就只好客气两句,梅映霜是被梅映雪拉来做陪客的,并没有准备什么请教,母女四人就着梅映雪那一方帕子随意聊了几句,梅映雪就顺势问若胭可有绣品,想借来一观,若胭也不隐晦,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让三妹妹见笑了,我手笨,连根针也拿不住,更别说绣花了,三妹妹要看我的绣品,那真是遗憾了。”
梅映雪就一脸不置信,“二姐姐这是谦逊,就凭二姐姐刚才指点妹妹这一点,就知道精于女红,再者,素闻章姨娘绣技了得,二姐姐想必尽数传承。”
若胭笑而不语,心知梅映雪这是故意挑事了,章姨娘的绣技虽也不错,却远谈不上“精”,她一个小姑娘家何来得知章姨娘的绣技?总不过是张氏或郑姨娘说的,她们俩又怎么会无端说起章姨娘的好来?再说,当着嫡母的面,这样提及庶女与姨娘之间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思单纯。
若胭不语,杜氏也只是清清淡淡的在两人脸上扫一圈,梅映雪只好讪讪一笑,转了话题,“上次和二姐姐结伴来看母亲,恰逢母亲礼佛,正需静心,前几天观世音菩萨诞辰,母亲又去了半缘庵结缘,几日不见母亲,心中甚是想念,二姐姐今儿可是也想念母亲了,在妹妹前头来陪母亲。”
“正是。”若胭笑道,并无多话,比起一母同胞的梅映霜,若胭觉得与梅映雪没什么共同话题,梅映霜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令人快活。
杜氏笑着点头,“映雪有心了。”
打听不到若胭的来意,梅映雪只好作罢,又提起一事,面带迟疑,“母亲,不知大哥哥病情如何,是否要紧,可请了医?”说着话却不等杜氏回答,又转向若胭,分明这才是重点,“听说大哥哥发了大脾气,罚了三个丫头跪,扬言要打她们板子,还把书都扔了,后来给奶奶请安再见到大哥哥,就觉得大哥哥生了大病似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二姐姐当时就在大哥哥屋里,听说大哥哥还和大姐姐说了好些话,可知大哥哥究竟生的什么气?”话虽对着若胭说,眼睛却是不错神的瞄着杜氏。
若胭差点乐出声来,心想,姑娘,真不好意思,你想挑拨离间,这步棋原本不错,可惜来晚了,我刚才已经把事情经过全说清了,你再来这一出,就显拙了。
果然杜氏听后,无动于衷,毫无怀疑之色,梅映雪有些失望,好在她也看惯了杜氏一贯的波澜不惊,又紧盯着若胭等答复。
若胭只好笑着打太极,“三妹妹说起那天我在南园之事,我也想起来,那天我是和老太太一道去的,并没呆多久,也不知实情,恍惚是大哥哥念书腻烦了,对丫头们发牢骚呢,后来几天,我也没见着大哥哥,却是今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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