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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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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越发的哭到一处,直将杜氏骂的不堪。
梅顺娘推门就进来了,横眉怒目的指着梅家恩的额头,切齿怒道,“老三,你这个窝囊东西,竟叫那么一个女人逼得不孝顺娘,你还当什么官啊?回延津去种地得了,京州人谁不看你笑话,梅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梅家恩垂首痛悟,道,“大姐骂的是,这原是我的错,该骂。”
梅顺娘就气呼呼的叉腰,又将杜氏数落一顿,这才问张氏,“娘,您莫不是就这样把她留下了?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可留的,走了倒是干净,以老三现在的官职,再娶一房比她强百倍的也容易得很。”
“不留下怎么办,她只要出了梅家这个门,闲言碎语就来了,只能先这样了,只是委屈了老三,这样的人品相貌,这样的才学官职,竟有这样的妻房,唉,你也别再去骂她了,左右我以后忍让着些也就是了,只求个一家子平平和和的,可别让她再出个什么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梅家更说不清了。”
“都怨儿子糊涂,当年看她知书达理,只当是个温顺恭孝的,娶回来定能好好伺候娘,谁知道……”梅家恩一听这话又哭。
“啊呸!”
梅顺娘使劲点了梅家恩的额头,“她哪里伺候了娘?伺候娘就应该处处依着娘哄着娘高兴,你瞧娘现在被气成什么样了,还谈什么高兴啊,都是你造的孽!”
一挥手,“连个娘家也没有,我早就知道这样的人家能教出什么好的来?一准家里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家,算了,别说她了,还是想想寿儿吧,可别被她给骗了,寿儿心实,要是被人挑拨了,说是梅家要把他娘赶走,心里该胡思乱想了,这才是顶重要的。”
梅家恩一瞪眼,“他敢!他也不想想他姓什么!他姓梅!是我梅家的子孙!有什么可乱想的?再说了,他是奶奶带大的,谁跟他最亲?是奶奶!他对他有养育之恩?是奶奶!他娘不孝顺奶奶,我是看了他的面子才没休出去,他还有什么可乱想?他该感恩!”
张氏长长的叹口气,“罢了,我是心疼寿儿,明明有娘却跟没娘一样,真是可怜,又哪里是要他报答?带大又如何?没良心的就是没良心,扭头就走了,还能记得我是他奶奶?还能想起养育之恩?到底是他娘亲,没准还要为他娘报仇,怪我没有善待他娘,恨上我呢。”说着,向梅顺娘使了个眼色。
梅顺娘会意,立刻接过话,“娘又胡说了,就是娘不求什么,老三就那么不懂事了?寿儿要是敢对您有半点不敬,老三也不同意。嗨,要我说,寿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可不是那样不报恩的孩子,就怕有人挑唆,老三,别怪你大姐说话直,我可要提醒你,你新接回来的那个女儿,可不是个善茬,你自己也想想,是不是从她进府以后,就各种污七八糟的事来了?”
梅家恩锁眉沉思,叹道,“那孩子,的确不让人省心,也是在外面养的原因,没规矩。”
“老三,我跟你说个事。”梅顺娘凑了过来,“你说这府里,原本好好的安安稳稳的,你也不希望三天两头的吵吵闹闹的吧,你那二小姐也大了,年前已经满了十四周岁了,也就是十五岁了,这个岁数,早该许人了……”
……
☆、谋划
“老太太,二姑太太来了。”方妈妈在门外禀道。
“哈!她倒是消息灵通,娘,和娘这都多久没来了吧,今儿倒是勤快了。”
梅顺娘一脸讥诮,甩了甩手腕,只将几个镯子震得叮当响,大步就出去了,转眼就带了个妇人进来,是张氏的次女梅和娘,比梅顺娘小上好几岁,瞧着却比她显老,姐妹俩眉眼相似,只是身材消瘦,衣饰打扮也远不如梅顺娘富贵,一脸卑谦的笑容,“娘,女儿家里事多忙不开,好久没来看您了,近来可好?”
张氏就点点头,“来了就行,坐吧。”
梅和娘也不就坐,又和梅家恩相互打了招呼,这才落座,细细的在三人脸色打量,惊疑道,“娘,怎么女儿瞧着娘面色有些不太好?比起女儿上次来,憔悴了不少,三弟也瘦了些,精神也不太好,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梅顺娘嘴快,一屁股坐她对面,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无非是说杜氏如何忘恩负义、心肠歹毒,又说新进府的章姨娘不懂规矩、目无尊卑,她生的女儿也是嚣张跋扈、专好挑拨离间云云,又说到梅承礼被若胭唆使的这几日没精打采的。
梅和娘的眼神一闪,似有迟疑,面上却只是随着梅顺娘做义愤填膺,安抚道,“娘,怎么家里竟是出了这么多的事?真是让娘揪心了,老三也是,这都是你的妻妾子女惹出的事,倒叫娘跟着受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氏就阻住,“你一进来就说他,别说了吧,老三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是怎么,有什么事不成,今儿怎么跑了过来?”
梅和娘就瞟了眼梅顺娘,讪讪一笑,“并没有别的事,就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娘了,心里老挂念着,正巧今儿得了闲,就过来看看娘,倒是巧了,原来大姐也在,正好我们姐弟仨也是很久没凑一起了。”
梅顺娘就斜了她一眼,道,“我可是昨儿就过来了,你来晚了,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见淑云?倒把她留家里了?我可是带着一家子全来了,准备在娘这里好好住上几天。”
一听这话,梅和娘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却没作声,张氏呵呵一笑,“总得有个看家的不是。”
说来,张氏生的两个女儿,梅顺娘嫁的贾家,生意做得好,家境殷实,贾人林又是个惧内的,梅顺娘在贾家是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日子过得舒坦,人也骄傲起来。
梅和娘却远没有大姐的福气,嫁的沈家,原本家里就不如贾家富裕,沈三才是个读书人,偏又没个运道,年年考,年年落榜,后来得了个急病,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至死也没中个举,倒是留下一个女儿,小名唤作淑云,与梅和娘相依为命。
梅和娘倒是个坚韧的,不肯改嫁,靠着夫家薄产和自己省吃俭用,硬是一个人把女儿拉扯了长大,好在女儿沈淑云也是个懂事的,不但出落的如花似玉,更是遗传了沈三才的文采,平时自己翻看父亲留下的书籍,一年年下来,竟是无师自通,不但识字无碍,就是吟诗作对,也说的通,是个难得的知书达理,只是,年近十八,尚未许配人家,这样的年纪待字闺中,说起来,已有些晚了,只是这母女二人虽是一边着急,却又一边挑剔,总要择一户门当户对又能提携的人家才是。
子女三人难得到得齐,关起门来说得热闹。
北园此刻也是掩门低语,细细相商。
“老太太真是糊涂了,留她做什么,几十年来巴不得把人家赶出去,这一回人家自己要走,却又留住,这戏做的,真是可笑了。”郑姨娘气呼呼的,银牙紧咬。
赵氏冷笑,“你也知道是做戏了?这正是老太太一贯的把戏,这不,这么一哭一留,儿子就更听她的了,这目的就达到了,再说,她那话也没说错,休妻这事,传出去总是不好听,老太太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肯这样被人落脸?”
郑淑芳就咯咯笑,“大姐,你生什么气啊,太太就是留下了,以后日子也有她受的了,经过这事,你当姐夫还会对她念旧情吗?只怕恨她厌她还来不及呢,东跨院那个,也是个摆设罢了,我来这几天,还没见姐夫过去一次呢,以后还不是天天守着你了?依我看,这倒是个好事。”
郑姨娘细细一琢磨,笑起来,“还是你说的有理,也好,留着她正好用来刺激老爷,我便坐收渔翁之利。”
三人细说一阵,赵氏又想起一事,沉声道,“险些忘记一事,来说与你们听听,昨夜我出去闲步,本想去找老太太闲话,不想到门外听到有人说话,竟是老太太和她那大女儿梅顺娘在商量一桩事,你们可想不出什么事,竟是梅顺娘要给那丫头做媒,把那丫头嫁了。”
“竟有这事?”郑姨娘差点惊呼出来,“大姑太太这是第一次见着二小姐,怎么就要给她做媒,是什么样的人家?好是不好?”
赵氏哧了一声,撇嘴,“好人家?她能安那好心?自然是个火坑,要把那丫头推进去呢。”就把听到的一一说了出来,“老太太同意了,就等着你家老爷点头,这桩亲事就算定了。”
郑姨娘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倒是不错,我早就看不顺眼那丫头,早点打发出去倒是好,嫁到关外去,还是个瘸子,哈哈,看她这辈子还怎么过?这大姑太太看着大大咧咧的满嘴胡噘,倒真是个厉害角色,这头一回见面就掐断了那丫头一辈子,老太太该高兴了。”
郑淑芳冷笑,“大姐,你也不想想就瞎乐什么,大姑太太哪里有那么神机妙算,正好一见面就临时想了个人家?自然是来之前就准备好了,大姑太太既然没见过二小姐,也自然不知道二小姐的容貌品行,又怎么做媒?还不都是得了老太太的示意,依我猜想,必定老太太早就传了话过去,让她打听这样的人家,母女俩定是早就谋划好了,只等着这一次见了面才拿出来说呢,亏你还是这么没心眼。”
一句话让郑姨娘敛了笑,赵氏也肃了容,“淑芳这话说的不错,淑芬你是该学着聪明些,老太太是怎样的人,你在她跟前十几年来,也该清楚,该亲近要亲近,该防也要防着些,你没有淑芳的心思,娘最是担心你,回头被老太太戏耍了,自己还不知道呢,你看杜氏的下场就知道了,这一家子可不都在老太太手掌心捏着。”
“现在就看姐夫同意不同意了,要女儿还是要娘,就看这一次了。”
郑淑芳懒洋洋的笑,可是任谁心里也知道梅家恩的选择,连杜氏都说舍就舍了,更何况一个庶出女儿。
郑姨娘默默不语。
郑淑芳想了想,道,“大姐,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想办法,再生个儿子。”
“你说什么?”郑姨娘诧异的看着她,“我都这个岁数了,映雪和映霜也大了,这么多年没有,估计也难再有,前些年我也想过,现在也不想了。”
郑淑芳摇头,“以前有没有倒不重要,现在这情景,大姐最好有一个儿子。”
“怎么说?”
“以前老太太有大少爷,一门心思的想着把整个梅家都送给大少爷,那倒也罢了,大少爷是个听话又宽厚的,就算你是个姨娘,也亏待不了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没瞧出大少爷变了,这以后可就说不准了,老太太那边,虽然还是疼爱大少爷,但是大少爷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灰心丧气,你要是正好有个儿子,老太太就有了新的寄托,自然把大少爷撩在脑后,梅家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吉祥提着裙子一路飞奔到中园,顾不得气喘吁吁就往里冲,方妈妈赶过来一把拽住,“吉祥,这是火烧屁股了?这样冒失,仔细罚你板子!”
吉祥反应过来,就拉着方妈妈急声道,“方妈妈,非是吉祥不懂规矩,实在是出了大事,方妈妈快快回禀老太太,就说二小姐去了南园。”
“什么?”方妈妈吃了一惊,“她又去了?哎呀我的祖宗啊!她去了多久了,大少爷现在如何?”
“可了不得了,进门就打了大少爷,大少爷现在正哭着呢,方妈妈,赶紧的告诉老太太,快去看看——”
吉祥急得直跺脚,经过前几次的事,吉祥也怕了,生怕再担一个汇报来迟的罪名,连连催促方妈妈。
方妈妈却目光一闪,皱眉道,“哎呀,这可是大事,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和大少爷生起气来,你们几个可有没有劝着点,他们俩是兄妹,打打闹闹的,手头也没个轻重的,不管伤着谁可都不好,你们就该仔细着,不管是大少爷,还是二小姐,都是主子……”竟是一改常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只是不见进去禀报。
吉祥就越发的急了,“高兴和如意都在守着呢,方妈妈还是快快让老太太知道才好,奴婢几个毕竟是下人,总不能强行去拉开,还是要等老太太过去做主才好。”
方妈妈就慢腾腾的上台阶,心里拨着她的算盘珠,张氏与三个子女正在商讨若胭的亲事,只等着老爷点头,这个□□烦就算是甩了出去,自己万不能提前打断,将这亲事延后,再者,二小姐现在正在南园闹事呢,去的早了,只怕还没闹将起来,且闹着吧,大少爷毕竟是个男子,还能真被打坏不成?不妨由着二小姐打两个耳光,也叫老太太和老爷亲眼见着,更加恨极,这桩亲事也就万无一失了。
这般算计着,就到了门口,轻声的往里说了事由,不知是里面的人过于专注,还是方妈妈声音太小,竟是说了四遍,才传来张氏一声惊呼,紧接着乱七杂八的脚步声、惊叹声、骂声全到了门口,四人一齐儿挤出来,都要去看看。
方妈妈倒是巴不得场面大些,到底张氏怕尴尬,不愿在女儿面前丢了颜面,坚决让梅顺娘、梅和娘在中园等着,自己带着梅家恩匆匆往南园去,一路上骂不绝口,边哭边骂,梅家恩一脸铁青,方妈妈跟在身后,眉头虽皱,嘴角却是微翘,吉祥落在最后,心惊胆颤。
☆、报信
高兴和如意在门口迎着,还没说话,张氏就一阵风的冲了进去,“哎呀,我的寿儿,你可怎样了?”话未落音,人却怔住了,屋里只有梅承礼一人,正临窗捧书,目无表情,看张氏和老爷进来,脸皮莫名的一动,站起身来。
张氏一步上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就大哭起来,“瞧瞧这脸,这印儿还没消呢,那丫头好生手辣,竟这样打自己的兄长,这哪里还有半点悌睦娴淑的样子啊,吉祥,她人呢!快把她叫来!”
吉祥早看见没了若胭吓得不知所措,这会子又听张氏叫唤她,更没了主意,只低声追问如意,“二小姐哪里去了?”
如意却冷笑不语,只装没听见,赶着报信讨好的事都是你做,盯梢为难的事却总是指着我,这是当我是个傻的么?打量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想讨着老太太欢心,将来把你许给大少爷,也不想想当下这情形,你的白日梦怕是该醒醒了。
梅承礼轻声道,“奶奶,二妹妹走了。”
张氏就气道,“怎么走了?寿儿受了她这样的毒手,怎么竟让她走了?你们这几个丫头都是死的吗?眼瞧着大少爷被欺负,一个个的不知道帮忙,倒把人放走,这样蠢笨不中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都拖下去,回头都发卖了!”
梅家恩就劝着张氏气大伤身,又沉着脸问梅承礼,“这是怎么回事?若胭刚才过来做什么?怎么还打了你?你好好说说。”
梅承礼垂着头,答,“二妹妹只是气我不思进取,并没有别的。”
张氏就抱着他哭,“我的寿儿,你这脸上还留着五个手指印儿呢,怎么还说是没别的?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你是大哥哥,她算什么,她打了你你还瞒着?那丫头三番四次的挑唆你,找你生事,你有什么好瞒的?”
梅承礼沉默不语,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二妹妹预言很准。
梅家恩就喝道,“逆子!没看见奶奶这个伤心?奶奶这是为的是谁?还不是心疼你关心你?你是越大越不像话,还不赶紧说!”
“二妹妹的确没说什么,就是责备了儿子几句。”梅承礼坚决不松口。
“胡说!仅仅是责备了几句,你脸上这巴掌印是怎么来的?”梅家恩怒问,儿子的掩饰令他大为恼火,证据确凿,指印赫赫,儿子却不顾奶奶的哭而维护对方,这让他在恼怒的同时,开始一点点回忆起刚才在中园张氏说的话,这个二小姐……
梅承礼把头垂的更低,“二妹妹只是不小心,并非故意,老爷就不要再追究了,二妹妹的确没有伤害我。”
梅家恩一心在他的回避上,并没有注意到用词有什么不对,张氏却敏锐的捕捉到孙子的称呼变了,“寿儿,你刚才叫的什么?老爷?你该叫爹!”
梅承礼眼神明显一晃,就有些心虚,一时心急,竟学了二妹妹的叫法了。
若胭拍了拍鞋尖的灰尘,刚要起身,就望见张氏并梅家恩领着方妈妈和吉祥一路骂咧咧哭啼啼的往南园去,当下心中透凉,不禁又冷笑起来,吉祥送信倒是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自己刚出了南园大门,也不知梅家恩会怎生应对,临走时自己可是预言张氏必定赶去并指责自己又来挑拨了,若不是明知不可,自己还真想跟过去看看会发生什么,忍住气,到底没挪步,蹲在万年青后,只看着几人拐进了南园,这才站起,初夏乖巧聪慧的跟在身后。
木鱼声漏点点,檀香幽幽浸心。
杜氏跪在蒲团上,闭着眼,一手捻珠,一手敲木鱼,青衣素面,头发赫然半白,朝如青丝暮成雪,大约就是如此吧。
若胭默默走过去,默默跪在她身后,默默的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木鱼声停,杜氏轻叹,“二小姐起来吧,何必受这个凉。”
若胭移过去,哭出声来,“母亲,若胭心里难受,母亲一夜白头,定是痛彻心扉,这全是女儿的罪过,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女儿想跪着。”
杜氏将她拉起,苦笑,“若胭以后不可再这样说,若胭无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母亲现在也看淡了,不觉心痛。”
若胭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她头上的白发,杜氏握住她手,杜氏指尖冰凉,唯觉掌心一点热气,“没什么好摸的,头发嘛,黑也罢,白也罢,不过是个颜色而已,不足为道,母亲并不在意,倒是让你伤心了。”
“母亲,我刚去找大哥哥了。”
若胭扶着杜氏,目光紧张的盯着她,“大哥哥说了心里话,大哥哥并不是恨您,他真的只是想爱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大哥哥心里亦觉得惶恐,母亲……”
若胭吃力的表达着,暗恨自己笨嘴笨舌,每每说出的话,不尽人意。
杜氏怆然一笑,阻住了她的话,“好了,若胭,不要再说了,你的好意母亲都明白,你以后也不必再去和承礼说什么,你们俩,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安安稳稳的,一切都好。”
已然看透,还有什么可不甘的?罢了,红尘一遭,就这般结局吧,路已经走错,再也无法回头,遗憾已经存在,再弥补也不可能平复无痕,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即使血脉相连如母子,也终究敌不过岁月的刀锋,总要被斩断。
真是岁月的刀锋吗?实乃人心所致吧。
“若胭,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书吧,母亲这里并无别物,唯有书多,你自己去吧,母亲再静一会。”不看若胭欲语又止,竟径自又跪下,闭目唤巧云,“带二小姐去书房,好生伺候着。”
若胭倔强不去,也跪在她身后,忍不住低声的哭,是真心的忏悔,巧云在她耳边轻声道,“二小姐还是去看书吧,太太现在可再受不起刺激了,奴婢说句死罪的话,倒觉得太太参佛要是能不再伤心,也好。”
若胭癔症似的看着巧云,这丫头泪如串珠扑簌扑簌,也就随她去了书房,没看见杜氏两行清泪无声滑下。
若胭在书房坐了许久,哪里看得进去,只满脑子想着杜氏和梅承礼,捧着书忘了时间出了神,直到巧云进来换了热茶,杯盖清脆的撞击声拉回她心神。
巧云道,“刚才四小姐来过,太太还在静坐,没有见,四小姐就走了,奴婢瞧着,四小姐似乎哭了。”
提到梅映霜,若胭的心更软,这个小妹妹不但纯真可爱,早上还多亏她仗义执言,不知道因此被责,刚才哭泣,又是为何?想到这里就站起告辞,和巧云直言,“去看四妹妹,四妹妹是个难得的。”
“巧云,研墨。”杜氏轻唤。
巧云疾步近前,“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杜氏不语,只进到书房,坐下,巧云便乖巧的研墨、铺纸,杜氏执笔凝神,不多时写就一封书信,轻轻呵干墨渍,装好密封,递与巧云,“你尽快送出去。”
巧云垂首接过,高声喊巧菱过来伺候太太,自己就悄然出门去了。
若胭出了东园没多远,迎面过来一人,却是贾秀莲,若胭只见她两次,谈不上喜恶,昨天饭桌上梅映雪利用她说的趣事来针对自己,并非她的过错,今天早上梅家恩冤枉责骂自己时,她明哲保身,也怨不得她,除了梅映霜,一屋子的人都选择沉默,她一个外人更没有理由出头。
“二表妹。”贾秀莲居然径直走来,态度温婉真诚,看来竟是刻意在等着了。
若胭也就客气的行了个礼,“表姐好。”初夏也跟着行礼,拜见了表小姐。
贾秀莲微微一笑,略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就道,“二表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若胭一怔,“此话从何而来?”心中却是猜测,莫不是为了早上的沉默,这却大可不必,自己并无怪她之意。
贾秀莲面色一红,说起话来倒也大方,正是为的早上没有出言相助之事,若胭就笑,“此事与表姐无关,若胭虽然粗笨愚钝,却也知道是非分明,此事就忘了吧,以后不要再提,表姐也切莫放在心上。”
这是真心话,她不过是来做客,自当谨言慎行,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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