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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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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不怕,不然,如何能与归雁一见如故?”
若胭敛眉笑笑,心想,我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也见多了血腥和死亡,只是,那些死亡,都与自己无关,只这一次,多少与自己有些瓜葛。
两人商议妥当,匆匆往大房而去,却在两府相接的月洞门前,意外见到云懿霆,那柄凭空冒出的剑不知藏在哪里,他站在门旁边的一株槐树下,意气闲定,姿态飘逸,唇角勾出一个笑意荡漾,恍惚不久前那场生死之战根本只是若胭一个人的幻觉,云归雁欣喜的拉着若胭奔了过去,正要说话,云懿霆已经抢先开口,“归雁,你自己去见大伯母,想好了说辞。”
那我呢?若胭惊愕的望着他,好生不解。
云懿霆却对她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视而不见,就是云归雁,也对这毫无逻辑的安排全无异议,点头应好,然后才又看了眼若胭,郑重的对云懿霆道,“三哥,你可要保护好若胭,别再吓着她了。”
囧囧有神的嘱托啊,完全无视她这个当事人的存在嘛!
若胭气得笑起来,“归雁,我自然与你同往……”
话至一半,即被云懿霆截断,“我保证她完整无缺。”
什么叫完整无缺啊?若胭几乎气得翻白眼,难不成我还能缺一块少一块?正暗自恼,又听他说,“归雁,你速去,再寻着机会悄悄告知大嫂,说她的丫头死在瑾之门口,别的不必多说,也不必在那应付,早点回去,安排人分散下去,我一会要去前面,有事立刻去找我。”
云归雁“嗯”了一声,笑道,“若胭,我走了,有我三哥在,没事。”转身就走了。
若胭瞠目结舌,什么叫有他在没事啊?分明是他在才有事啊,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要是被人看见,我还活不活?你是他亲妹妹,天天黏在一起也无人说道,我能一样么?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缺心眼的傻大姐!我还是赶紧追上去吧,才提步,就觉得手腕一紧,紧接着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被人带着往墙后走,半点挣扎不动,只急得低声喝道,“云懿霆,你干嘛!”
“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云懿霆停下来,手却没松开,只看着她笑,眼媚眉飞,唇角勾起,十足的浪荡公子模样。
若胭竭力压制住扑通直跳的心脏,四下张望,见无人来往,这才小心的喘口气,甩胳膊,没甩开,再甩,还是没甩开,只好放弃,壮足了胆,踮起脚,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警告你啊,你赶紧松手,要不然我就喊救命了。”
“那就喊吧。”云懿霆笑容越发浓烈。
若胭气结,心知他是个出了名的无赖,自己决不可再用这种方法要挟他,否则适得其反,又换了一副天地无惧的表情,严肃的道,“云三爷,我可是来做客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云家脸上恐怕不太光彩。”
“这种事,不稀奇了。”云懿霆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不稀奇了?是因为他沾花惹草次数太多,云家都习以为常了吧?
若胭扁扁嘴,有些黯然,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心想,你就算招惹千万个女子,也与我无关,你大约也不放在心中,我却只是我,我在乎我自己,你想将我视同其他风月女子,当成你“不稀奇之一”,我决不允许,冷下面容,使劲挣,没挣开,脑袋一热,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他手腕,云懿霆怔住,失神瞬间,若胭猛地将他的手拉开,转身就跑,跑出两步,神使鬼差的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云懿霆并没有追,只在原地站着看她,神色颇为古怪。
若胭努力控制自己的激动,咬了咬牙,又走近他,迟疑片刻,轻声道,“谢谢云三爷救我。”毕竟,如果不是他赶到,此刻的自己,极有可能和香琴一起变成尸体了。
云懿霆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听她说完,静静的盯着她一点点浸透绯色的双颊和耳垂,轻轻的笑起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不正经,“算起来,我救你两次了吧,算不算英雄救美?”
那啥,云三爷,拜托大驾,能不能说一句正经话呢?
若胭讽道,“若胭自知算不得美女,云三爷嘛,美则美矣,怕当不起英雄二字。”
我就损你!当着面就损你!
谁知对方竟不生气,仍是笑意吟吟,挑着眉梢笑,“好吧,评价公允……”
“云三爷有话请快说,母亲久不见我,必定担心。”
若胭立即打断,这般胡言乱语还是不必听下去了。
云懿霆也不说话,只将她上下打量,随即目光停留在那块白玉镂雕珮上久久不去。
若胭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安的后退一步,“你看什么?”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谁送给你的?”云懿霆盯着她问。
若胭愣了,这玉怎么了,先前杜氏的目光就有些不同寻常,这位云三爷见了也这么莫名其妙,不过是梅承礼随手送的一件饰品,没什么稀奇的,我却没有必要向一个外男解释,“我不必告诉你。”
“把这玉摘下来让我看看。”云懿霆终于收了收笑容,伸出手。
若胭羞而生愠,“我身上的配饰,岂能随意摘下来给你!”
“只看一眼,立即还你。”云懿霆难得说的很认真,没有平常的轻佻。
若胭摇头,“云三爷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云懿霆定定的凝视着她,竟不再勉强,而是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吓得若胭满脸通红,急急的后退,却被他轻柔的喝住,“别动,我不碰你。”
提着一颗心不再躲闪,云懿霆倒也言而有信,果然只细细看了看,就站了起来,脸色却很是难看,看向若胭时甚至有些怒意,若胭努力的分析,怒意?生气?可是,哥哥送妹妹一件首饰,他凭什么生气?
“这个玉珮不适合你,谁送你的,你再退回去。”云懿霆冷冷的说。
若胭惊讶的看着他,恼道,“适合不适合我,我自己知道,要你管?我偏不退,既然收下的礼物,我为什么要退!”天下竟有如此狂妄自大、莫名其妙、指手画脚、多管闲事……的人!
云懿霆的目光越发的冷,令若胭不自禁的打了个颤,“既然收下礼物,还不肯退,当初又何必哭着让我救你!”
啊?若胭顿时一头雾水,无比晕眩的瞪着他,“你说什么?你莫不是认错了东西?”
云懿霆也怔了怔,神色变换,最终不再解释,却出手如电,突然将那玉珮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翻看,随即收了起来。
若胭呆呆的看着他神速利落的完成这一系列东西,玉珮上结实的络子不知被他变了个什么戏法居然轻而易举的断开,反应过来一摸腰,空空也,一张脸立时又红又白,恼道,“云三爷,你说过不要我的东西,只看一眼就还我。”
云懿霆依旧没有笑容,淡淡的说道,“那是刚才,刚才我的确只是看了一眼,现在我可没说要还你。”
眼见着若胭张牙舞爪的一副要扑过来撕咬的样子,忽然莞尔一笑,道,“回头我送你一个好的。”
“我不要你的!”若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就让归雁送你一个。”云懿霆迅速换个人哄。
若胭不依不挠,气道,“哪有你拿了我的东西,却让归雁补偿的?我不要,你还我。”
云懿霆更觉心情大好,逗笑道,“你这样厉害,只管来抢,抢到就还你。”
若胭蓦地警铃大作,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与一个男子拌嘴打闹起来了,今天云大夫人寿宴,宾客众多,万一被人看见,自己少不得再穿越一次了,忙敛了神,道,“那你便留着吧,我不要了。”转身就走。
云懿霆笑容洋溢,并不追她,只在她身后轻轻说道,“今天吓着你了。”
若胭闻言滞步,却没回头,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有些酸涩,嘴却倔强,“我不怕!你不怕,归雁不怕,我也不怕!”
其实,是怕的,眼见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她真的做不到泰然,即便见多了死亡,或寿终正寝、或意外事故,都不能让自己淡漠对生命的敬畏,除了敬畏,还有悲哀。
云懿霆远望着她挺直的背脊,露出一个深思的笑容,
“云三爷……你……没受伤吧?”
若胭期期艾艾的问,不敢回头,却扭捏的低下了头,明明只是一句报答似的关心,却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见不得人,她这样快将脑袋埋到胸口,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云懿霆那张笑得如同春花秋月般明朗醉人的脸庞,深潭似的眸子波光荡起。
“没事。”
“噢——”若胭声音低的连自己都难以听清。
“刚才为你把了脉,幸未中毒,不过孟彩衣的毒极为诡异,并非所有的毒都能立即察觉,你这段时间多留心自己,归雁过两天会给你送些东西去。”
若胭恍然,原来他刚才拉自己手腕是为了把脉诊毒啊,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犯不上与你生这场气了不是,好吧,看在你一番好心办坏事的份上,原谅你了,何况你还是归雁的哥哥,心说这哥哥在外胡作非为,对妹妹倒是上心,归雁过两天要送东西给我,他都知道,倒是个难得的好哥哥。
☆、传说
若胭飞也似的钻进了花丛,再悄悄回首,歪着头小心的向不远处那弯弯的月洞门望一眼,清湛如泉的眸子,细白如瓷的脸颊,那似笑非笑的回身刹那,满园繁花都不及她的动人,恍惚间,一道人影微微一滞,飘然而去。
若胭狠狠松一口气,却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笑声,惊出一身冷汗,仓皇扭头,只见闵嘉芙和梅映雪并肩而立,正向着自己掩嘴而笑。
梅映雪唤道,“二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东张西望的。”
“云府太大,一时迷了路,有些紧张,怎么你们俩在这里?”若胭稳住心神,挤出个妥帖标准的笑容走过去。
闵嘉芙道,“大夫人将宴席摆在了园子里,大家都出来赏花了,刚才见到云六小姐,她说你在园中看花,我们便寻了过来,正好,我们一道过去吧,就快开宴了。”
若胭的心又往下放了放,方才归雁匆匆离去,并未说好若胭的去向,还好两人心有灵犀,不曾出差池,遂应下,三人同往。
闵嘉芙仍有些不悦,一路上埋怨了好几次若胭独自去找归雁玩,说好的很快回来,却让她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若胭满腹心事,惦记归雁,又胡想刚才与云三爷的对话,又为香琴之死忐忑不安,哪里还有心思哄劝她,只是一脸紧张的笑。
梅映雪倒不多话,恰到好处与两人闲聊,不知为什么,似乎心情特别的愉快,甚至激动,时不时的拿眼瞟若胭,然后欢快的笑起来,笑得若胭浑身不安,却摸不着头脑。
前方一处极为开阔的坪地,青石板光洁如玉,数十张席面整齐摆开,均以红绸铺盖,场面很是盛大喜庆,女宾们从厅内走到花团锦簇的园中,赏花品宴,说不清是花美,人艳,还是佳肴精致,若胭赞道,“也只有大夫人有这样的雅趣,将寿宴办的这样别开生面、美轮美奂。”
闵嘉芙扬眉道,“你刚才不在,倒是可惜了,没见着昭仪娘娘。”
“昭仪娘娘亲自来了吗?”
若胭知道宫中自有规矩,即使贵为昭仪,也不能随意出宫与家人见面,即使母亲过寿,大多也只是派宫女送来贺礼罢了,如今昭仪娘娘能亲自回家贺寿,足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同时也是对云家的看重。
“可不是嘛,昭仪娘娘好大的排场,宫女太监前拥后簇,掌事太监念礼单都念到气喘。”梅映雪说。
“现在可还在?”若胭也兴奋起来,自己还从没见过皇家仪仗呢,这次错过,估计这辈子都难再见到了,的确遗憾。
闵嘉芙一摊手,“已经回宫了,我听太子妃说过,宫里有规矩的,宫里的人出来,没有圣谕或者特旨,都必须办完事立即回宫,不得滞留,更不能随意在宫外进食的,昭仪娘娘这次能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圣恩了。”说着,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周二夫人过寿,明妃娘娘还从没有回去过。”
若胭只顾着自己惋惜没见着昭仪娘娘,随口答道,“如今升了明妃,兴许下一次周二夫人过寿,就回去了呢。”
闵嘉芙努着嘴,缓缓摇头,“这就难说了,你难道没听梅大人说过吗,自从上次周府宴席上出了事,齐王中毒,太子禁足,中毒真相至今未查出来,后来虽然太子解禁,但是一日真相未明,一日难洗清白,皇上近来对太子已显不满,连带着对太子妃也不甚待见,明妃娘娘虽然仍有恩宠,却也只能自保,周府如今行事谨慎,二夫人过寿,只怕也要从简。”
梅家恩自然不可能与若胭说这些,奇怪的是闵嘉芙居然对朝堂之事知道这么多,她一个深闺女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无非都是闵太太说的,闵嘉芙不是闵太太亲生,两人却十分亲近,这却是难得了。
若胭呐呐的“哦”了声,试探着问,“如何说难洗清白?莫非很多人都认为太子是冤枉的?齐王的毒不是太子下的吗?”
“自然,□□都认为太子冤枉,你想啊,太子与齐王不睦是人人皆知的,太子又不是三岁稚童,怎么会傻到自己下毒,还把□□留在身上?”闵嘉芙言之凿凿,说的铿锵有力。
若胭淡淡而笑,“那也不一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兴许太子就是安排的这么一步险棋,成功则万事大吉,万一失败,若你所言,总有人会为他鸣冤。”
心忖,我不过是一只意外撞入局内、又侥幸逃出鬼门关的小兔子,亲眼看见齐王中毒躲藏,云懿霆危急关头救助,可是,自己并没有目睹齐王是如何中毒的,凭什么认定毒一定就是太子下的?若胭越想越迷茫,原来自己从无半点证据,也不过是信口胡说,太子与齐王对自己来说,都不过是陌生人,并无信任与怀疑的区别,那自己为何这般笃定?
突然间,她很想立刻见到云三爷,亲自问问他怎么回事,转念又想,自己凭什么要相信他,若想知道实情,不如问归雁更好。
闵嘉芙见她说的泰然自若,一派世事洞明的神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恰好众宾入席,三人便上前各自回归母亲身后。
杜氏见她平安回来,只是微微而笑,目光扫过她的衣裙,眼中顿生疑惑,却没说话。
若胭生怕杜氏看出什么,自然不敢主动说话,低眉顺眼的坐着,一举一动都恪守礼节。
宴席之中,笑语欢言,大家把盏换杯,热闹非凡,京州的这种名媛贵妇之间的宴会,很频繁,也很随意,花样百出,喝酒、看戏、吃点心,划拳、赌马、论诗词,应有尽有,杜氏也饮酒作陪,若胭紧张的低声劝,“母亲,饮酒伤身,您的身体不宜饮酒。”
杜氏温和的笑道,“无妨,这点酒,没大事。”
若胭虽然担忧,但看杜氏难得高兴,也不再劝止,趁大家各自欢畅,悄悄的寻找归雁,环视一周,不见人影,想必是听云懿霆的话已经回雁徊楼了。
大奶奶何氏陪坐在二夫人身旁,为婆婆布菜,恭谨温顺,一脸柔顺的笑容,若胭细细打量她,隐约觉得她内心不安,目光闪烁,不知是否感应到若胭在看她,突然也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何氏明显吃了一惊,慌忙垂下头去。
若胭几乎在这一瞬间认定,她主动热情的指派香琴为自己带路是另有目的,或者,香琴故意绕道瑾之,也是何氏授意为之,那么香琴之死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却是猜不透她的真实用意,自己初次登门做客,与她无怨无仇,何必要害我性命?
心念至此,心口猛地一跳,若香琴骗自己去瑾之真是何氏指使,那孟彩衣的出现是否也在何氏的预谋之中?借孟彩衣之手杀我?这太可笑了,对孟彩衣来说,我最多是个意外而已,她自有太子的安排,这些,云懿霆想必已经知道,那么何氏与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吗?
若胭倒吸一口凉气,暗觉自己越想越离谱,越思索越可怕,即便早就知道越是接近权力中心,越是是非阴谋不断,也没料想自己赴宴两次,就见识到皇权与贵族之间的阴暗,而自己所见不过管中一斑,可想而知,富贵与危险并存实乃真理,怜惜归雁看似风光,旁人都羡慕她侯门嫡女,呼风唤雨,又有几人看见她如今日一般面对刀剑杀戮的淡然,这种淡然又是怎样练出来的?还有云三爷,似乎也有他的难处。
若胭心事重重,面对美味佳肴也如同嚼蜡,对面席上的雪菊多次点头示好,若胭只好依礼回敬,却也兴致缺缺,不愿过去说话,最后还是慧姐儿跑了过来,若胭见她可爱,将心事放开些,便逗弄起慧姐儿来。
梅映雪坐在旁边,眼神妒嫉冒火,见慧姐儿来,也凑过来说笑,倒也热闹。
杜氏极轻微的皱了皱眉,倒没有制止,任由姐妹俩抱着慧姐儿玩,这大约是宴席上最大的乐趣了。
散席后,大家自由赏花,京州传说云府的花景堪比皇宫御花园,可见其美不胜收,在场女眷们少有几人能有幸入宫逛一次御花园,就是云府美景,也不是能常见的,自然不能辜负此行,要尽兴赏游,杜氏饮了酒,略显倦意,若胭就陪着缓行慢走,大夫人身为主人,须得众人照顾周到,也时有过来相陪,两人赏花论诗,言谈甚欢,两人聊到兴致酣畅之时,甚至作诗互评,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若胭第一次见杜氏这样的神采飞扬,举手投足之间优雅明朗,与东园那个淡如青烟、苍白羸弱的梅太太判若两人,一时恍惚,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杜氏,也许这就是当年韶华正好、才情冠京州的杜小玉,可惜世事弄人,生活如刀锉,是怎样将当年风华绝代的女郎一点点蚀磨成一具槁枯冰凉的石雕。
闵嘉芙满脸的崇拜,“若胭,梅太太今天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了,以前只是听母亲说起,还以为只是传说罢了,原来梅太太真的才思了得,你不在那会,梅太太和大夫人和诗,出口成章,字字珠玑,两人又一起书画,大夫人画了一幅画,梅太太题诗,当真是诗是画语,画是诗颜,相得益彰,简直绝了,她们俩不愧传言的京州双姝,那场面,你没见着真是可惜了,所有人都说,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盛况,堪称本朝才艺史上一段佳话。”
若胭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后悔不该去找归雁,该留下来亲睹杜氏风采,“那诗画呢?”若能看一眼也好。
“昭仪娘娘想要,大夫人不给,昭仪娘娘撒了娇,大夫人没办法将两人对的诗,着人书写下来送给昭仪娘娘了,那副两人合作的诗画,是死活不给的,当时就宝贝似的收起来了。”
若胭怏怏,原来东西都没给杜氏啊,那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了,看来也是终生遗憾了,长长的叹息一声。
闵嘉芙故意幸灾乐祸,“谁让你自己先跑了呢,我先前还难过不能和你一起找六小姐玩,现在看你这蔫耷耷的模样,倒是庆幸自己没去。”
这样明目张胆的炫耀,自然少不得赢得若胭好一通白眼,梅映雪倒是与闵嘉芙走的近,过来拉闵嘉芙结伴游玩,闵嘉芙叫若胭,若胭疑心在杜氏身上,不愿走开,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又主动邀上雪菊,逗着慧姐儿看花。
☆、谢恩
若胭不远不近的跟着杜氏,总怕她饮酒伤身有什么意外,就见几位小姐拥簇着云归雪往这边走来。
云归雪傲然走在一群人中间,享受着大家的赞美和附和,笑声清脆张扬,老远就看见若胭,冷冷的哼了一声,直奔过来,斜着眼睛道,“梅家二小姐不是去找我六姐姐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六姐姐刚才过来也不见梅二小姐,说什么要逛园子,这就奇怪了,现在不是有的逛么?眼巴巴的过去,却还是各走各的,也不知道是梅二小姐不愿意和我六姐姐一起呢,还是我六姐姐不愿意和梅二小姐一起?”
旁边一位小姐马上哈哈大笑,“瞧七小姐说的,那自然是六小姐不愿意和她一起了,她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司业,拿什么身家派头来和六小姐比呢。”
大家捂着嘴都笑起来,另有一人接着说,“依我说,这也怪不得梅二小姐,要怪就怪云府的花园确实太美了,就是我们几个见了也赞不绝口,更何况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土丫头?我早就听我父亲说了,梅家可是世代白衣,因为梅大人中了举,走了运,这才做了个京官,这样寒碜的身家背景,也难怪梅二小姐一来到云府就看傻了眼,挪不动腿了。”
众人笑得越发放肆,云归雪更是拍手喝彩,若胭冷冷的扫视一周,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告诉自己不可鲁莽惹是非,竭力让声音平静,“若胭贪看花景,让各位见笑了,只是,若胭好生怀疑,你们果真都出身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么?怎么这骄纵狂妄、出口伤人的嘴脸,若胭瞧着,倒与市井街坊的三姑六婆相差无几,若胭一会见了诸位小姐的长辈,一定要仔细问问,这样的教养,到底是家族遗传呢,还是个人秉性?”
说着,慢条斯理的指着那位说话尤其尖刻的女子说,“对了,我记得你,上次在周府,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小姐,不知道贵府上有多少株二乔啊?怎么也被周府的花园迷住,大家都去看戏了,只你一人还留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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