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那家便利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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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中的癫狂神色减少少许，收敛起一切情绪的她看上去端庄娴静的很，那份由内而外的清贵气质，丝毫看不出是被当狗一样虐养了三年的人。

　　不得不说，这两姐弟都是心智极其坚强的人，能熬到如今自己成为主人。

　　周语看着似乎有些疲惫，她招了招手唤来人：“把铁笼子给本宫打开。”

　　“公主殿下，此人危险的很……”那宫人诚惶诚恐地劝慰，生怕出了什么事自己担当不起掉脑袋。

　　周语一双清澈的眸子陡然幽深起来，那威压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无声的威严吓得那宫人在凉夜中也是一身薄汗：“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有资格反驳么？”

　　伺候他们两姐弟的人可都是见过两姐弟的狠毒之处的，周语此番表现，直接吓得那宫人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与她道：“求公主开恩，奴婢这就打开，这就打开……”

　　那生锈了的铁笼子吱呀一声被打开，里头手上脚上都被挂了链子的人被推搡着出来。

　　睿钦一个踉跄摔倒在她面前，只是脸上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他深知要是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痛楚来，都会让施虐的人变得更加兴奋。他无数次见过自己的父亲在被虐人痛苦哀嚎时更加狠心地抽打虐杀。

　　父亲之前虐杀他人羞辱他人，如今这报应都到了子女身上，也是因果轮回。

　　“你们都下去。”那醉酒的公主对着宫人们道。

　　有了之前那一次的恐吓，这次哪怕宫人们再不放心，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他们将睿钦身上的链子都紧了紧，还故意按压了他几处重伤的部位，确保他毫无反抗之力后，这才匆匆下去。

　　那年轻的公主在人都走完后，此时才露出些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来，显得有几分童真。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是处于醉酒状态。

　　醉酒的人，即使干了些平时不会干的事情，也是能受到人们的原谅的。

　　他一个出名的清贵皇子，被人羞辱至此都没自杀反抗过，全盘一声不吭地受下…………他是在给自己的父亲赎罪。

　　父债子偿，他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只当自己是一个死人。

　　他一心求着死，想着死了就能还了父亲留下的一切罪孽，可以彻底解脱。可是小皇帝就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直让太医吊着他的命不让死。

　　这样一个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人，周语先是要让他有活下去的念头，然后才是解决他们之间纷杂的关系。

　　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敌人，是他该恨的人。这样的身份，不管怎么去接近他都不太好。

　　所以她现在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她要成为跟他有相同经历的人，有能让他有共鸣声的人。

　　那么此时，醉酒的公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是最最恰当的了。

　　那年轻的公主，穿着无比华美的宫装，却露出了一副寂寞的脸。

　　她从那轮椅上扑下来，不管不顾地扑进那浑身血污的人质的怀里。

　　她牢牢地抱着她的腰，娇蛮阴暗的气息全部收敛得干干净净，透出一股无助和绝望来。

　　她像是一个护着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的孩子似的，牢牢地抱着他，也不管是不是压到了他的痛处，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让想要躲开她拥抱的人浑身一颤。

　　她哭着道：

　　“不要打我弟弟，你们打我吧，都打我吧，放开我弟弟……”

　　那个年轻的权倾朝野的公主，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夏夜，哭得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似的，护着自己怀里的人质，对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恶人们哀求：“不要打我弟弟……”

　　睿钦的动作滞了一滞，由着那温暖的身子扑上了他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凉的身体。

　　他踉跄地退后几步，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可是他却还是本能地护住了怀里那个明显把他认错了人的女孩儿。

　　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即使身处如此狼狈的境地，对着自己的敌人，他还是本能地选择护着。那份君子气度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体现在他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中。

　　“阿弟，求求你睁开眼。阿弟，不要睡觉，陪阿姐说说话呀……阿弟，阿弟……”

　　那高傲的公主在酒醉后才露出自己的胆怯害怕来，一声声地哭着唤着自己的弟弟，那份绝望无措叫听的人心里一紧。

　　睿钦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按理来说，他该是恨他们的。

　　毁了自己国家，灭了自己族人，杀了自己父母，还羞辱自己至此。

　　可是，他是看过这姐弟俩当年如何被羞辱的人。

　　他是现在，看见了这个拥有了一切的公主，在午夜时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哭得肝颤寸断的人。

　　他心里矛盾得很，完全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只是僵硬地由着她靠着，既没接受也没推开。

　　周语暗自捉摸着自己的目的大抵是达到了。

　　她嘤咛一声开始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处境时尚有几分迷茫。

　　很快地，那迷茫就被眼底的那层薄怒压下。

　　她扶着轮椅，自己慢慢地爬上去，在那个位子上做好，又把自己的衣摆一一地理干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是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既没帮助也没其他动作，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周语沉默地与他对视许久，终于叫来宫人：

　　“来人……”

　　门外候着的人们赶紧进来，看自己伺候的人上下无碍才输了一口气，就听得她道：“撤了他的铁链镣铐。本宫要他亲自来伺候本宫。本宫也要尝尝被一个皇子伺候的滋味！”

　　她这话刻意地说得恶毒刻薄，可是睿钦却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

　　她一直在说着羞辱他的话，可从阻止皇帝打他，到放他出笼子，又至现在还他自由…………这无一不是在帮他。

　　睿钦垂下了眸子。

　　她……到底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男主名字，周瑞钦的话和周语同姓了，感觉怪怪的。瑞不像一个姓，于是就要了谐音的睿钦。

　　这次也很多字有木有！有！

　　哎呀，先是跟妞妞去吃一堆寿司，然后又被住家灌了一瓶啤酒……一下子灵感好多……我现在很醉……

　　你们和我说说话嘛，不要不理我嘛……

　　33　☆、二　那家便利店睿钦

　　这人睡到半夜又闹腾起来。

　　大半个寝宫的人都被吵起来，睿钦也从外屋的毯子上醒来走进去。

　　他的衣服和伤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大总管也是个人精，看见周语对他的态度就大着胆子给了他换洗的衣服和伤药，还给了一床毯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睿钦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去了妆容，显得格外稚嫩些的小女孩坐在床边，赤着一双脚，闭着眼睛喃喃着要找什么人。

　　他没有走太近，就随着外头的随侍们一起站着，也没听清楚里头的人到底讲了些什么。

　　大总管弯着腰和她说着些什么，想来也就是劝她赶紧睡下。

　　但是，说着说着，那原本迷糊的人突然就闹了起来，她脚不能走，只能爬下床要往外头去，一边还念叨着：“阿七，阿七……我要找阿七……”

　　她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然就不肯罢休。

　　大总管见此，老人家的魂差点都被吓出来，赶紧叫人抱了她上床去，一边还劝她：“公主，夜深了，先休息吧。老奴保证明日一定给您找到人！”

　　那闹腾的人却还是不依，挣扎着要下床去。

　　宫人们都是一筹莫展，不清楚哪个才是公主要找的阿七。

　　睿钦眼中却是一片惊讶。

　　他曾在自己的宫殿里瞧见一个小女孩蜷缩着哭，当时她一身的鞭伤，手腕细的跟竹竿似的。他那时只当是一个犯了错的宫女又被自己父亲虐了，心下不忍她年纪小小就被打成这样，就拿了个稞果子去哄她。

　　那个时候，还有一双清澄眸子的小女孩一边抽噎一边问他：“恩人，你叫什么？婉婉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怕知道了名字后给她惹麻烦，只回答了：

　　“叫我阿七吧。”

　　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大清楚了。

　　不曾想，那个当时一时心软安慰的小姑娘，就是如今这个权倾朝野的公主。

　　不过，这也为她为什么处处都不动声色地护着他做了解释。

　　她怕是，一早就认出他来了。

　　只是现在，睿钦也不好直接跟人讲，我就是阿七。这怕是没人会信一个帝国质子的话，还当他有什么企图要害她呢。

　　他一声不吭地站着，看着那人几次三番地要下床，又被人几次三番地抱上去。

　　最后，老总管都烦了，他哄着她：

　　“公主，你看，人我给你找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宫人们都过去给她认，让她自己一个个挑，哪一个是她要找的阿七。

　　周语一个个摸过去，又一个个甩开，直到轮到睿钦时，她终于是满意地笑了：“阿七！”

　　然后头一歪，也没个解释就睡了过去，两手还牢牢地抱住睿钦的手臂。

　　大总管忧愁地看着这一个睡死过去的人和那个一言不发默默盯着自己的人，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一个被皇帝厌恶虐打的质子却被公主花百般心思对着，连睡觉都要握着人手才放心。

　　扯也扯不开，叫也叫不醒的。

　　他干脆心一横，直接对着睿钦道：

　　“既然公主点了公子随侍，还麻烦公子了。”

　　这人精既没称呼睿钦皇子，也没敢用下人的称呼，而是选了一个略带敬意的公子。

　　紧接着，他又拨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当值后，带着一干人就下去了。

　　寝宫的烛灯开始一盏一盏吹灭。

　　睿钦坐在床边，看着抱着自己手的那人睡得安稳而香甜。他尝试着去抽出自己的手，但就是抽不出。

　　睿钦叹了口气。

　　算了罢，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他闭上眼，趴在她的床边就睡去，明天是要怎么折腾自己也是明天的事儿了。

　　他不知道的事，那床上的人却在他熟睡后睁开了眼。

　　她偷偷地放开他的手，生怕他的手麻了。又将自己的被子往他那里拖了拖，直到他身上大部分都被盖着才停下。

　　他呼吸绵长悠远，像是累惨了，睡得很熟。

　　她的指尖悄悄地描上他的眉眼，眸中一片怜惜浓郁成稠。

　　怎么办才好，她的任务是给他幸福。像他这般，在他父亲如此暴虐的教导下还出落得这样温和的人，的确也该幸福。从一个旁人的角度来讲，当初做那些事情的都是他父亲，也没理由让他来承受这一切。可是从一个被那么对待过的人来讲，对敌人的厌恶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还有一个恨不得把所有敌人都抽筋扒皮了的极端性格的弟弟，她要对他好，势必不能显露在脸上。先要在自己宫里把人养得强强壮壮健健康康了，到时候再寻个理由将人送出去。这任务，大概也算是完成了罢。

　　周语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眸，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睿钦比周语更早起来。

　　他诧异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盖上了公主的被子，赶紧起身将被子放回去，又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外面候着的宫人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公主醒了，一见是睿钦醒了，又放下了紧提着的心。

　　按着大总管的嘱咐，他们伺候着睿钦洗漱完，又出去候着。而睿钦却是在里头，静候着床上那人醒来。

　　差不多到午时，那人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招人伺候，而是四处看了看，见他还在，这深不见底的眸中才有了几分安心。

　　紧接着，她又端起那公主的架子来，似乎那安心只是他一闪而过的错觉：“还不伺候本宫更衣？”

　　他沉默着上前，拿起一件薄衫披到她瘦弱的身上。她的个子比他矮小许多，他不得不弯下腰去替她系带子。

　　他背上有伤，这一弯腰，伤口便疼得厉害，可是他却是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做着。

　　周语却能从他额头的薄汗中看出他不说的一切话来。

　　她按下他的手，嫌弃似的道：

　　“笨手笨脚的，本宫自己来，你将衣服拿过来就好。”

　　又是这样，看上去狠心着嫌弃着，可是做的一切都分明是在替他着想。

　　睿钦站起身，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自己也是艰难地挪动着腿穿好衣服。

　　她为什么不叫其他人？

　　因为她要给人家做出他的的确确是以一个仆从的身份跟在她身边的假象，要是他什么都不干地待在她身边，传出去小皇帝必会起疑心。

　　这件事，周语和睿钦都心知肚明。

　　但两人谁都没去点破，就那么相处着，只当什么都没有。

　　用早膳时，睿钦推着人到大殿里，又将人抱上椅子。

　　她昨晚宿醉，今日看着情绪有些低落，头似乎还是不怎么舒服，恹恹地看了那一桌子东西一眼，紧接着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什么！都给本宫撤了！本宫今日要喝粥！”

　　大总管心里疑惑，这公主平日最讨厌的就是粥，今日怎突然要喝粥了？可是做下人的也不敢有太多疑问，只能赶紧吩咐了人去做起来。

　　片刻后，御厨将一碗碗的粥都端上来，各色汤粥一一摆开在她面前。

　　那任性无比的公主，挑剔地看着那些精致的粥，点了点身侧从头到尾都没讲过一句话的人：“你，去替本宫试粥。”

　　睿钦大概明白她为什么要喝粥了。

　　哪是什么突发奇想，不过是他现在的胃被折腾的只能喝些粥食。

　　伺候到现在，大部分人都是饿着肚子在伺候这祖宗用膳，也就试菜的才能跟她一同吃些东西。

　　她这份心思，真是叫人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是他的仇人，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她的仇人？只是，她似乎更多地将他当为当初那个柔声安慰她的阿七，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地护着他。

　　这份温柔的保护，她偏偏还无法说出口，拿着刻薄的恶意伪装着。

　　要是没有昨晚她脱口而出的阿七，他怕是都不会发现她为何这么对待他。

　　睿钦拿起碗勺，顺从地按着她的要求。她指哪里他就去拿哪里的菜，他先尝一口，在给她送一勺。

　　周语不清楚睿钦要吃多少，这一顿早餐，为了让他吃得多些，她几乎吃了平时两倍的食量。

　　到后来，他一个大男子都吃得已经很饱了，她却还在指着另一道粥品要吃。

　　睿钦想了想，不动声色地暗自压了压自己的腹部，眸中也染上些许无可奈何。他这动作做得不显眼，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只是，她却是马上就停了下来，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吃了，还故意做出一副冷漠嫌弃的样子看着他：“好了，都撤下去吧。你，推着本宫去散步。”

　　那般风轻云淡地把对他的一切用心都遮掩起来，拿着冷漠嫌弃做着挡箭牌，细心到他细微的动作就能判别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样一个人，到底要怎么待她才好？

　　说要恨，可是他父亲对她做的，比现在他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她是如何在被断了脚筋剜了膝骨后挨过来的……那么瘦小的一个人……

　　至少他现在，四肢健全，受了没几天的鞭打就被她从她皇弟那里要了过来。来她这里后，更是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宫中人也都是公子之礼相待。若非她授意，谁敢这么对待一个质子？

　　睿钦看着身前那坐在轮椅上的人，心中陡然百味纷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哟，再两周要回家啦啦啦啦，请假的事情你们没忘吧？嘿嘿嘿
34　☆、三　那家便利店睿钦

　　小皇帝几日没见周语，想的很，突然就来找周语了。

　　他人还没到，那一声声阿姐就先从宫墙外飞了进来。

　　周语那时正在批看朝臣们的奏折，她倚在椅子中，脸上收了全部的表情，严肃认真地看着一份份奏折。

　　她看得极为认真，就连发丝从耳旁落下都不自知。手中的狼毫笔，飞快地批改着一份份奏折，案上的茶都没时间喝上一口。

　　安静时候的她，收敛了一切高傲的棱角，也褪去了假装冷漠的皮。仔细看去，她甚至有些稚气，只是一双黑瞳中，有着不符年纪的深沉沧桑，让她整体年纪，看着又大了些。

　　睿钦站着陪侍在一旁，在皇帝进来那刻，身子忍不住颤了颤…………毕竟还是有些阴影的。

　　周语察觉到他的恐惧，她放下笔，揉了揉额头，看向小皇帝：“怎么来我这里了？不是嫌看奏折无趣么？”

　　她有意先开口吸引小皇帝的注意力，省得他的注意力都在睿钦身上，想着怎么找麻烦怎么教训他。

　　而他这次主动来书房找周语，这也是稀罕事。

　　他嫌看奏折无趣，周语只能接下他的活帮着他看，安排一切国内的民生问题。否则，像他们这种靠着战争强大起来的国家，如若不能好好收纳抢夺来的城池城民，和安抚将士百姓的话，下场都是极其惨烈的。

　　不是农民起义，就是将士造反。

　　她得让他放心去打仗，帮他守得后方一片安宁。

　　小皇帝也知道周语工作量大很辛苦，笑盈盈地趴到她腿上，丝毫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讨好似的道：“这不是想阿姐了嘛，朕能攻下这么多地，还多亏阿姐帮着朕管理这些杂事。所以朕又给阿姐带来了好东西……”

　　他拍拍手，却是一排的美少年站到了周语面前，一个个都是娇羞不已的样子，穿戴还都不多，叫人连隐秘部位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语简直要被她这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弟弟气笑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她挑了挑眉，眼神颇为挑剔地看着那一排的少年，“我府上看来是要辟出一个院落专门养着这些也就能看看的家伙了。”

　　敢这么评价皇帝送的人的，也只有周语。

　　但小皇帝不但不恼，还很开心地凑上去搭话：“谁叫那老匹夫说阿姐嫁不出去！哼，是朕舍不得阿姐嫁人吃苦去！朕帮阿姐娶回来，不管是谁，只要阿姐看中，朕统统帮你绑回来！”

　　周语捏了捏小皇帝的脸：“就你贴心。”

　　她跟大总管轻声嘱咐了几句，让他把人带下去安置了。然后转过头来，继续对着小皇帝道：“今日要做什么，阿弟是知道的吧？”

　　“知道，去跟那群笔杆子聊天嘛……打仗靠将士，治国靠笔杆子。阿姐教育的，朕都记着。”

　　小皇帝邀功似的冲周语笑笑。

　　周语摸了摸他的头，加了句：

　　“最近，记得把我给你的稿子都背熟练了，偶尔也去宫外跟那些百姓们说说。”

　　人的语言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君主专制的时代。小皇帝能屈尊去跟百姓宣传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他们战胜和战败后分别能得到什么，这对民众和将士参与的积极性都有大大帮助。

　　现在，周语努力减轻民赋，靠抄了几个贪官的家捞到的油水支持行军打仗，又对新收的几处城池采用三年内免赋税的安民手段，总算是让这个国家在战争中也能发展起来。

　　只不过，小皇帝的演讲，必定能锦上添花。

　　小皇帝一口应下了，他对周语的话从来没什么质疑，全然信任着。

　　只是他环顾四周，瞥见一直站着伺候着的睿钦时，那眼中的柔情瞬间就收了起来，换上了阴狠：“阿姐还没废了他？不如朕帮阿姐废了这厮的双腿，拿他的腿骨给阿姐做把好看的骨扇……”

　　周语心中一紧，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面上却还是不显，她镇定地拧了拧小皇帝的耳朵：“叫我用骨扇，可是叫我睡觉都不得安宁？那人骨扇用着也不嫌硌手……”

　　她一面不动声色地转移小皇帝的注意力，一面又吩咐睿钦道：“下去，叫安公公拿些吃食上来。”

　　她有意让他离开这里，免得被小皇帝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就砍了脑袋，所以才吩咐叫安公公拿吃食奉上来，而不是他。

　　小皇帝也没在周语面前再要提杀人的事，只是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他走，嗤笑一声：“看，那老匹夫的儿子，也就配伺候阿姐。”

　　周语悄悄放下心，继续不动声色地跟小皇帝扯开话去：“待再拿下一城后，该是休养生息了。阿弟也要多看些奏折，学些太平盛世的治世之道了。”

　　他的性子太过极端暴虐，适合战乱却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合战后。

　　周语希望的是他能快些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出色的君王。

　　这样，她也能过上清闲日子。

　　小皇帝满不在乎地一口应下，又笑眯眯地跟她扯了会儿家常，然后带着人离开去前朝安抚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文臣们了。

　　周语放下手中的笔，指节无意识地在案上敲了敲，对着那一室的奏折都没感到什么的人，一想到后院那些美少年们，顿时就头疼起来。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