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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家便利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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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是苏木嫡亲的弟弟,看他哥哥能修炼至此,就知道弟弟的天赋也不简单了。虽然修为上他还稍逊苏木一些,但是他的领悟力可不差,常常会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叫人难以抵挡。

  而轻歌,她强的并非是自己的修为法术,而是那一身奇奇怪怪的法器。她跟着苏青到处游历,这一身的法器足以让那些小看她的人吃尽苦头。

  “呵,杀你又如何,不杀你又如何反正你总是要死的。”

  轻歌慢慢地笑道,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语身边那盘干涸了的人心:“都被你寻到幽冥这个死人地儿了,还以为你找到了食物修行能再上一层。不过,现在看来……你这是没敢吃人心?”

  周语坐直身子,脸庞上的黑色图腾一点一点漫上来,猩红的血眸直直地盯着她:“我吃,又如何。我不吃,又如何。什么时候,我的地盘也轮得到你来插嘴!”

  轻歌放声大笑,等她笑够了才止住,抬起头来,刻意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恶劣地回答她:“什么时候……你的地盘不是我做主了?”

  “你的师父,你的师兄师弟师妹师姐们……还不是一样听我的信我的做我让他们做的事!”

  “你说谁……听你,信你,做你让做的事情?”

  一声略带了薄怒的质问从他们身后响起。

  那人缓步走来,依旧是那谪仙似的容颜,但整个人却仿佛褪尽了全部的铅华一样,有着无法言说的荒芜。

  周语听见他的维护,不由得看过去,而轻歌却是趁着她愣神的瞬间,掐了一个火诀烧过去。

  那明黄的火窜上她破烂肮脏的修道袍,让原本就堪堪蔽体的修道袍更加条缕分离。

  周语心下一惊,飞身后退,随手捡起一具尸体上的衣服就披到身上。

  说来也巧,这不知是谁家的新娘子暴毙了被人扔在此处,那身鲜红的嫁妆就恰好被周语捡来用着。

  她将衣服拉上肩头,遮住了雪白的肌肤。

  接着,又浑不在意似的拍掉衣服上的蛆虫,红色的眼尾轻抬,露出眼眸中的滔天怒气:“呵,三对一?你们还真看得起我!”

  苏木挥开轻歌,他的分寸把握的极好,将她挥到苏青怀中并未伤她半分,只那转身的一眼带着满满的,隐忍的怒意:“你们俩都给我回去!这是我跟她的事!”

  轻歌不服气,依旧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苏青一拉,硬是拉扯走了。

  到此,这幽冥之地只余下了苏木和周语两人。

  他们两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隔着数不清楚的尸体对望着。

  他冲着她伸出手来,眸中一片温存软意:

  “依依,过来。”

  一如当初在筛选诸位弟子,决定谁做他的入门弟子时。

  他也是这般柔和温暖地道:依依,过来。

  此后,他再无这样温和的样子,对着她永远都是严加管教,叫她都快遗忘了他还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她猩红的眸中闪过丝丝不甘和痛楚,那幻化成爪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那魔功心法已经开始反噬,她又不肯吃人心,眼下已经快撑不住了。

  倘若没了意识,那她就跟一架只会吃人的机器没什么区别。

  苏木也知道这个事,不由得更加紧张几分:

  “依依,过来!我来帮你想办法!”

  他伸向她的手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拍开,她先是像一只小兽一般毫无理智地吼了几声,慢慢地才强行压住体内的魔功,恢复自己的意志。

  她的唇角缓缓地留下那丝血意,看着他的眼眸中苍凉无比:“办法?你还会帮我想办法?”

  “苏木,这天下人都伤不得我半分,而独独只有你伤我至此!”

  “你忘了么?是你断我仙骨毁我仙途!是你将我变成这不人不鬼不仙的模样!都是你!”

  苏木心中剧痛,他强硬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体温是跟死人一样的冰冷,浑身都是一股阴暗无比的尸气,那猩红的眸子压抑深藏着痛苦…………要在体内和吞噬自己意志的魔功对抗,那该何等难受!

  苏木竖掌贴着她的背,将自己的一缕仙识打进去帮她。

  那霸道的魔功在他进去的瞬间就分出了一缕来攻他,他躲闪不及,一口血自喉头喷出。

  他都被伤至此,可见她的神魂内里该有多么痛苦。

  周语拍开他,往后急退了数十步,她按着自己翻腾着血腥痛楚的胸口,极其厌恶地看着他:“我死在哪里都好,哪怕我死在湖里河里山上山下,哪怕我被虫吃被鸟啄……我都不会叫自己死在你的身侧。”

  “因为你……叫我恶心。”

  苏木听了,只觉得心头的一块肉被生生地剜了下来。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右手握成爪,狠厉地朝自己胸口抓去。亏得他忍耐力如此之强,竟没叫一声痛!

  他滴着血的掌心向上对着周语,手中是一坨血肉模糊。

  他的唇色在瞬间就苍白了,眼眸也有一刻的涣散。

  他对着她道:

  “我欠你的,我会还回来。依依乖,先吃了它好吗?”

  那般血淋淋的场景,叫人看了除了可怕之外,却无端端地还有几分心酸。

  周语强忍住痛楚,还想说些什么,身子却是陡然一轻。

  等她反应过来,却见自己浮在虚空中,而凤依依的魂魄像是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在一瞬间感受到身体溃败的疼痛,和一点点感受加强的疼痛,前者的感觉更加猛烈难以支撑。

  凤依依的脸色惨白无比,她却还要撑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也是勉强站立着的苏木。

  无数的黑色幽冥花瓣被风吹起,飘散在两人之间,那轮暗红的血月都透着几分亘古的苍茫凄美。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她沙哑着嗓音,哀切而委屈,眸中干涸到哭不出泪来。

  他们本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起练剑,一起掐诀,一起打坐,一起教徒弟……

  可偏偏要到这般地步,人不人鬼不鬼,相见生恨,不见生念。

  她凤依依,上辈子定是欠了他苏木许多情。

  这一世,叫她还得这样痛苦难受。

  她一步一步地挪着步子,走到苏木的跟前,颤抖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的心塞回去。

  “苏木,你想偿还我么?可是,此生我偏偏要叫你偿还不得,我要叫你一直一直地欠着我,念着我……”

  凤依依张开嘴,却是吐出了那颗被魔功污染得成了紫黑色的金丹,塞进苏木的心口:“都说仙人的金丹起死回生,纵然我是堕仙,也勉强是个仙人。”

  “苏木,你给我活着,给我不生不死不病不伤地活着,死了这般轻松,我岂能叫你这样痛痛快快地走!”

  这个世界都是她的遗嘱,而他是她唯一的遗物。他想要干干净净地还给她,她偏生要叫他拖泥带水地欠着。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还不起。

  苏木痛得说不出话来,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凤依依弯下腰去,低头看他。那眸中的神情,却并不是周语能表演模仿的复杂。

  她深深地,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在刹那,她的脸上覆盖满黑色的图腾,一双眼眸只余下干干净净的红。

  没了金丹的抵抗,她被反噬得极快,那身子从一开始的苍白很快就转为了透明虚无。

  她一点一点地消散,在苏木伸出的手前飘逝,叫他挽留不得。

  她抬头看着猩红的天空,看着那不住飞舞的花瓣,终于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无比释然和轻松。“依依!”

  漫天飞舞的披着血光的黑色花雨中,只有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哭格外惊人,叫人听了也心酸难过的很。

  周语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一扭头,身旁是同样透明状态浮着的贺栗。

  他见周语看过来出来,眨了眨眼,顺手递过来一盒爆米花:“要吃吗?”周语:“……”什么鬼?

  “别惊讶,这凤依依执念太重了,哎呀妈呀那简直……吓死我了,硬是要自己走完这一程,不走完就不肯投胎去。我没办法,就带她来了。”贺栗一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话说回来,你还真狠,把人仙尊都虐成这样……”

  周语闻言,挑起眉,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歹毒和凶狠:“这么渣,不虐就没天理了!”

  贺栗被她的突然变脸,吓得爆米花都噎在喉头。他死命拍了拍,直着脖子才把东西咽下去。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底下那人如入绝境的嘶鸣哀嚎,那孤身一人的荒芜悲凉。

  停顿了许久,他才接着问周语:

  “阿语,要是你以前也被渣男这般对待过呢?你会原谅他么?”

  周语斜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揣摩着他的意思,只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他的暗意。

  于是,她便将方才的歹毒和凶狠,又更加歹毒许多凶狠许多地回答他:“生生世世,必不得原谅,相见都觉着碍眼。”

  贺栗沉默,过了很久,才轻轻地飘来一句:

  “即使,他已经被你罚了生生世世么?”

  周语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扭头分外认真地看着收起那眼复杂的贺栗:“原谅太过奢侈,渣男享用不起。”

  42

  周语好像戳到了贺栗的痛脚。

  气得他直接从那个世界一脚就把她踹来了这个世界,连中场休息都不给。

  老实说,那一刻贺栗的表情挺吓人的,没了日常的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周语想着,既然自己记忆对他没有丝毫的熟悉感,那么他内疚的人也不会是自己了。她有些好奇,是哪个可怜的女孩子被他负了。可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多问,毕竟是上司自己的事情。

  周语将那些杂事抛之脑后,她伸手唤出那本册子立在她的掌心上方,那册子很快地就开始翻页起来,直到她要的那一页展开摊平。

  随着她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册子也开始逐渐消散在空中。

  她一行一行地记下那些有用的信息,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揪了把心。

  舒口气是因为这又是一个和平年代,国泰民安,而且没什么仙人修真之类的。只要她自己不去作死,那小日子还是可以舒服起来的。

  而揪心,却是因为她的身份和任务是更加特殊了。

  她是一个丑女。

  纵然她身份高贵,是一国之尊,也掩盖不了她是一个近两百斤的胖子外加满脸痘痘的事实。

  丑出了名的女皇罗敷媚,在一次微服出巡中,对那江南最出色的翩翩公子君以泽一见钟情。

  她给自己定了三月的期限,隐姓埋名地去追求那才子君以泽。

  在这三月里头,她进入君府中,任劳任怨地当自己的丫鬟婢女,伺候着他洗漱出行。

  他要吃鱼,她脱了鞋袜,下河去抓。

  他要赏花,她攀上高山,亲自去挖。

  他进酒楼吃喝,她站着伺候布菜弯腰倒水从未喊过累。

  他出游玩耍,她备车备马丝毫不敢松懈。

  为了他,她敛起了一切脾气,做着自己的卑微的婢女而毫无怨言。

  只是,三月期限已过,她终究没能让他为自己展一次笑颜。

  三月的最后一天,那胖胖的女子羞红了脸,鼓足勇气对着那翩翩公子道了自己的仰慕之意。

  公子却道,心有所属。

  既然心有所属,死心便罢。

  她心慕人家,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也一定去回应她?这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的便是最好,强扭来的也总归不是自己的。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高堂,继续做自己的帝王,依旧劳心劳力勤勤恳恳,只将那三月荒唐埋于心底。

  这辈子任性了一回,也是足矣。

  只是,世事难料。

  在她的一次巡察中,江南总督将君以泽作为大能引荐给她,两人相见时,君以泽才恍然大悟,竟是这般尊贵的人为了自己做了这许多事。

  此后,有意无意地,他开始增加了他们间偶遇的机会,开始若即若离地表达自己的好感。

  她本就心仪于他,又岂能逃得过这情劫?

  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她爱得死心塌地,爱得一塌糊涂。

  直到最后,却换得他喂她喝下的鸠酒一杯。

  隔着大红的床幔,那穿着喜袍的公子以泽依旧俊美得世间无双,而那丑陋的女子却是着着嫁衣在冰凉的地上慢慢地阖上眼。

  缓缓闭上眼帘前,她口中塞满了鲜血,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妹跟他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帝王本不该有情,她先动了情,她先软了心,一次次去信,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该。

  于是,女皇罗敷媚,暴毙而死,其妹继位,国泰民安。

  这期间,新皇被刺杀了一次,据说是一个旧臣因被罢免而心有不甘,五马分尸了就是,惊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那透明魂魄样的胖女人自己死都只是幽幽一叹,却看着满脸胡茬死不瞑目,教她都快认不出来的前任状元郎杜若的尸首终于泪流满面。

  她对他不过是知遇之恩,可他却为了帮她查清真相而被冤屈致死。

  她欠着他这样一份恩情,心有执念,久不轮回。

  终于,这个尊贵的胖女人碰到了贺栗,她朝着他深深地俯身,恳求他:“敷媚别无所求,但求还他这份恩情。”

  她龙气缠身,像是上头来人间历劫的,而这样尊贵的人的恳求,若是做好了,以后总是一份人情可以讨。

  贺栗笑眯眯地答应,回头就把周语踹来这里。

  而周语睁开眼,就瞧得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将一个青衣公子带过来,对着她俯身下拜道:“皇上,此乃公子以泽,是我江南第一才子,谈吐文雅,见解精辟,老臣故此引荐……”

  那公子本就长得极俊,又有了这大汉的衬托,更显得面如冠玉,清俊非常。

  他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头迅速扫过了惊诧懊恼和自责种种神色,最终转化为那一汪盈盈水色,落落大方地对她进行拜见:“草民,拜见吾皇。”

  他这番表现,叫人只觉得他大气的很,还带了几分率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诧懊恼。

  只是,知晓了这狼子野心的周语,却有几分吃着苍蝇了的不适感。

  他演的如此逼真,就好像这次相见真的是偶然引荐导致的,而非她皇妹从中周旋无数得来的。

  加上一下子要适应这般肥胖的身躯,周语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疲惫淡漠,她摆了摆手,只道:“朕知道了,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没有再见时的欣喜,也没遇着心上人的羞涩,她表情淡漠,尊贵而陌生。

  君以泽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莫非是之前自己的拒绝叫她恼羞成怒了?

  这可如何是好?当初若他知晓她是这般尊贵的人,也不会那么随便拒绝她了,多少为现在二皇女给的任务铺点路。

  他心头惶惶然,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出来,只乖顺地随着总督大人退下。

  他心道,这巡察一路还长的很,总归是有机会接近她的。

  而周语却是想着自己的任务目标,杜若。

  她要还他恩情,这首先就是要把自己的位子坐稳当了,然后才能想个法子还了恩情。

  她亲爱的皇妹,已经拥有了能叫总督把她的人塞到自己面前的势力,叫她不得不小心应对才好。

  如今她在外头巡察,杜若和她的一群亲信在宫里头镇着,偶尔有难以决断的事就快马加鞭报过来。

  知晓了他死得那般凄惨后,周语总是觉得他要在自己眼前看着才好。可是她又不能露出那关切来…………她的皇妹可是无时不刻地盯着,要是被她知道杜若是她特别关注的人,这后果还不知道如何。

  而且那个杜若……看着这女皇的记忆里,还真看不出他仗义到那般地步。

  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胡子拉碴地埋首在卷宗中,偶尔抬起头来看她几眼也是极其平淡的眼神。

  他们两人相处,没有皇帝和臣子那般距离感,因为一起阅卷的时间多,两人都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来。偶尔,杜若的毒舌还会用到她的身上,嫌弃她阅卷慢时,那眼神简直锋利如刀。

  她一直以为这状元郎是对自己心生不满的。

  不曾想,那些看着亲热熟络的人,捅起刀子来才更加顺手。那些看着冷性冷情的人,却更加知晓感恩。

  除了杜若,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这个身体。胖成这个样子,少不了各种隐疾。走几步就喘气,天热了就胸闷。这样的一具身体,不等她皇妹来找茬,自己也熬不了多久。

  她得慢慢地减掉自己的体重,至于长相如何,这靠的是基因,她也无法改变。

  周语暗暗定下了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这才阖上眼又休息起来。

  她睡了一个时辰左右,先前都是坐着的,一不留神就靠着椅背睡了过去,等着她醒来,浑身都是酸痛不已。

  还来不及唤一个人来给自己按摩一下,享受一下封建王朝的腐败,这君以泽就又来找她了。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那衣服是她比较喜欢的月白色。他又放下了头冠,将发丝松垮地系在脑后,用一根金银发带绑起…………这般模样,是她曾经经常看呆了的。

  也的确,这样打扮,衬得他有着文人雅士的风流倜傥不拘一格,叫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他不敢贸贸然地来提那段荒唐的岁月,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对着她揖手:“吾皇,可是要到这城中散散心?江南虽比不得都城的宏伟壮丽,但也有别有风情。”

  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简直要吸了人的魂去,他含笑看着周语,几分情丝流露。

  也就是这般模样,勾得原先那个罗敷媚神魂颠倒,一步一步走进那死胡同去。

  周语心里暗暗佩服他,对着这么张肥丑的脸,他还能如同看一个绝世美女一般,这份功力,是她所不及的。

  她没有冷冰冰的拒绝,她本就是为了巡察而来,虽然明知道上下官员都做足了面子工程,她压根就看不到什么真正的民心民情。但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于是,她便随着君以泽走了出去,穿着便装的两人混在百姓之中,沿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慢慢地走。

  一路上,引得人们的回眸无数。自然,回眸都是给君以泽的,嫌弃才是留给她的。这君以泽在江南的人气可是居榜首的,这得多亏了他的好脸皮和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巴。

  走到路中段时,前面有个临时的奴隶市场正在卖人。君以泽想必是想买几个人,在她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心善,就带着她走了过去。

  那两三米宽,两米高的铁笼子里,总共挤了三人。两女一男,脸上身上都脏得很,三人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布条,这是卖主怕人闹起来不好收拾。

  这被卖的哪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被家里人做抵押品抵押的,就是一些特殊渠道获得的。卖主们为了防止人闹起来,在给买主前都把人绑的仔仔细细的。

  难得瞧得有这么个丰神俊朗的公子过来,那卖主吆喝声便更加卖力起来:“看呐!都是极好的奴,瞧瞧这婢子水灵灵白嫩嫩,不管带回去做妾做婢都是福分!再看看这汉呐,身强体壮,做苦力一个顶俩!”

  “一人一金,买了回去可就永远都是您的人啦!”

  君以泽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像是免得沾上了那卖主的市侩气似的,面上却依旧含笑看着人家:“卖家,这几人可都是清清白白的?”

  那卖家瞧着有戏,赶紧媚笑着跟上:“回公子爷,真真儿的!绝对清白,不管婢子还是奴才都是手脚干净的很!”

  君以泽本就是形式地问一问,他无非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善心刷一刷好感度,没问几句就给了钱。

  那两女一男就被从铁笼子里放出来,身上的铁链那端和钥匙也都交给了君以泽后,卖主一溜烟就跑了,活怕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似的。

  而君以泽得了人后,并没有自己去给他们松绑,却是叫了随侍的一个下人去:“去,给他们松开吧。再每人给几钱银子,打发走吧。”

  他这样做,简直就像给人赎身不求回报的大善人,周围的人都开始纷纷感叹这公子爷的好心肠。

  而一直默不作声地周语却是扑哧一声笑了。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嗤笑。

  “你这打发他们走,也没个庇护,明儿你来,准还能见得到他们在此地被卖。”

  君以泽表情一僵,很快就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顺从道:“是以泽考虑不周全。”

  他转身再对着那正在被松绑的三人,眸中少了几分温度,那厌恶都快掩饰不起来:“几位可有难处?本公子能帮的就帮。”

  那三人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尤其是那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周语看,从头到尾都没理他的意思。

  君以泽难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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