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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家便利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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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开始纷飞着下降,落到小王爷裘皮披风上头,也落到他的戎装上面。

  就一如当如两人携手同来那日,纷纷扬扬的雪降着不止,叫人的睫毛上都落满了雪,轻轻一眨就是一道水痕滑过脸庞。

  小王爷接过酒,一言不发地饮尽,在将碗递回给他时,却是狠狠地将手中的碗往马下一摔。

  那碗四分五裂地散开在初五的脚边,初五还来不及去细看,就被小王爷扯住了领口拉向马背。

  他一手扶着马,一手放在小王爷身后,怕他摔下去。他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小王爷,不见丝毫催促的意思,反倒情愿小王爷这样扯着自己更久一些。

  因喝了酒,脸上带了几分绯红的小王爷紧紧地看着他,一直沉寂无波的眼底也有了些许波动。他眼角略带薄红,殷红的唇比女子的还要娇嫩,他张口,带了清凉的酒气和药香:“这天下在我,他日当与卿同守同狩。”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叫旁人听了去可是吊脑袋灭九族的。

  可是初五却是怔了怔,尔后无数的感动涌上来。

  他何德何能得到小王爷如此相待,竟让小王爷许下这般的约定来。

  他本是他买下的人,为他出生入死都是他该。他何须这般以将士之义来相待,许下这样的诺言来。

  他心有所动,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双手抱拳置于额前,亦是掷地有声地回:“定不负君意。”

  话音刚落的那刻,这纷飞的雪陡然大了起来,像是为两人定下的约定做证。

  天地一色,四野苍茫。初五和周语终于分开。

  一个骑着马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金丝笼走去,一个则是在背后看着他直到双眼被雪迷得再也瞧不见那人。

  67

  京城男儿郎有宁小王爷独领风骚。

  边塞也有副将宁宇来引得京中女子魂牵梦绕。

  初五的战功,本该是升了大将军的位置。但是因着他姓宁,周语便在朝堂上打压了他,叫他如今都不得升任将军一职,只能当一个副将。

  一开始怀疑初五是周语的人的那些老狐狸们,在周语打压了初五这么多年后,也总算是慢慢地放下了戒心。

  小王爷一直在别庄修养身体,几年前才回来京城,出入朝堂。而宁宇副将却是比他回来更早一年入军营,两人根本就没有碰面的可能性。

  看着小王爷打压这副将的架势,他们更像是不同阵营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站在哪位皇子的阵营里,这眼下的朝堂,也就他们两人较为出色,能入那些老狐狸的眼。

  那群老狐狸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早早的就成了一个阵营,想要的东西还是东边那个位置。

  而初五底下的兵对这个一直打压自家上司的小王爷,也是个个都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还有几次配合京城旁的势力的人来挖他。

  但是初五却像是铁了心那般,就是不肯加入其他的势力里去。

  所有的邀请,都被他不轻不重地挡去。

  这几载未见,他跟小王爷的约定却从未忘记过。小王爷曾说,要走到那至高的位子才能帮他,眼下他能走,却被小王爷打压着出不了头。他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对小王爷全然的信任。

  只要自己还在军营,小王爷一定不会舍弃他的。

  头一年听说自己要升大将军,初五开心的不行,想着总算是做到了小王爷给他定下的目标,小王爷也该召自己回京了。可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大笔的赏赐,并不见升官。几日后初五才听说,这朝堂上下都同意了,唯独小王爷因着他出身低微而压下,叫他不得上任。

  初五那日喝了三壶酒,心里委屈至极。

  他想早一些回去帮助小王爷,也想早一些见到那人可还安好。可是他却打压着他不叫他回去,这不能升官带来的负面影响只是其次,初五一路过来还受不了那么点嘲讽么?可是自己的心血被他随意地一个理由打压下的痛苦,才是最难受的。

  初五安慰自己,或许自己太年轻了,上任不足以服众,他等等,明年一定可以的。

  于是那一年里头,他更加卖力地杀敌,甚至还留起胡子让自己显得苍老一些。

  但是年末犒赏将士时,小王爷却依旧将他打压下来。

  初五那年策马狂奔了一宿,天明才胡子拉碴地回到军营。

  自此,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年又一年。

  他几次濒临在死亡边缘,愤愤地想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升上去,甚至连一句解释的口信都不给。

  他想,干脆就从了那些邀请算了,起码人家不会这么无视他折磨他。

  可一想到那日别离,他俯身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这念头瞬间就消失无踪。

  这天下在我,他日当与卿同守同狩。

  这话成了他的魔障,叫他自暴自弃地随着他的打压放逐自己,继续当自己的副将,再也没了升上去的念头。

  他不求同守同狩,他只想帮着小王爷登上那个位子,看着小王爷意气风发地俯视天下,所有人都匍匐着跪拜臣服。

  他又想起在那茫茫雪地之中,那少年郎跳下马来,走到他的面前,垂下眸子来打量,扑闪的睫毛如蝶翼般脆弱。

  纵然心里千般万般的不忿,但是……他始终都是小王爷的人。

  只要是小王爷想要的,初五都会为他夺来。

  不升就不升吧,小王爷这么做,总是有他的道理。

  初五持剑站在城墙之上,毫无表情。他遥遥地望着东边那旭日初升的地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提剑挽了一个剑花,又开始了一日的训练。

  而他所未看见的远处,有人手持着急召前来。

  为官几载,周语被刺杀了总统七次,得逞的三次,只有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这一路走来,心智终于被磨练的够狠也够坚韧。

  曾今他或许还会不忍心软,如今则是充分明白了你死我活的残酷。

  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他自己不出什么大错,这就注定叫皇帝无法明着去弄死他。但是,暗地里想要他死的人,可不止皇帝一人。

  主上的猜忌,同僚的嫉恨。

  宁小王爷如果想要活得长久一些,那就只能自己做大,将那些人一个个捏死,方能睡一个安稳觉。

  晨起入朝听政,午间再回府。

  为了避免引起皇族的忌惮猜疑,周语几乎不跟其他大臣们往来,一切的沟通都是通过地下手段。

  如今太子跟皇帝争得不可开交,一个死不退位,一个心急得无法再忍耐。

  周语的动作也大了许多,开始陪在太子身边吃喝玩乐,不动声色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而今声望较强的宁小王爷已经站在了太子这边,一大群朝臣跟着也就站了过去。老皇帝心下着急,又无人可用,只能升新人上来。

  宁宇的身份虽然依然不太可靠,但被小王爷弹劾了这么多次,心中必有对小王爷的憎恨,靠这一点他就不会去太子阵营。况且这用人的特殊时期,老皇帝也想不了太多了。

  老皇帝铁下心,今日一定要升宁宇。

  在朝堂上,周语再一次站出来要反对宁宇的晋升时,老皇帝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奏折直接投到了他的头上:“三思三思三思,因着狭隘的门户之见拖了这青年才俊这许多年!爱卿总要给旁人一个机会吧!”

  周语的额头被砸破了皮,那血流下来,湿了半边脸,模糊了他的视线,叫他有一瞬的晕眩。

  但他只是踉跄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神志,继续跪着,不卑不亢道:“望皇上三思。”

  他用同一个理由去阻拦皇帝,为的就是激起他的怒火,激得他这一次铁下心去升宁宇的职位,激得他亲自把恶狼引入京城。

  皇帝手中没有可用之人,想到的唯一能用的,现在还没有战队的人就是宁宇。而他要提宁宇上来,却又被这小狐狸一次次反驳。他气得不行,只想到这小狐狸是要帮着自己的不孝子架空自己的权利。

  他没想到,也不可能知道,周语布下的棋盘,大到从朝纲到边塞军营。

  甚至民间那几股怎么都消灭不了的流寇势力,这背后的人也是他。

  他就如同假寐的凶兽,静静地看着父子两的自相残杀。只等着时机到来的那一天,自己走上那尊贵的地位。

  皇帝此刻被他气得忍无可忍,再也不想见到他似的愤愤道:“此事已定!无须再议!退朝!”

  皇帝甩袖离席,等人走远后,周语才慢慢站起来。

  他的身侧自然是一群嘘寒问暖的从属臣子,太子也是不冷不淡地来安慰了声,表示了一下,小王爷的心意他都受到了。但是一个区区的宁宇对他的登基大道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小王爷不用太过谨慎小心。

  周语摆出一切但凭君主吩咐的模样,只道了一声好。

  他走出宫门,大摇大摆地去了京城最富盛名的一家医馆。明着是去治疗今早被皇帝弄伤的额头,暗地里却是把一封守信交付了可信之人快马加鞭地送去军营。

  短短几年里,这京城开出如此多的医馆茶楼,皇帝太子都不加防备,这两人也实在是窝里斗得太厉害了。

  这让周语的布置便利了不止一点点。

  眼下他手中有消息,太子逼宫在即,已经把手中的兵力慢慢聚集过来了。因此老皇帝今日才说什么都要召集宁宇回京升做将军,他也是想把太子手中的兵权更加分散开来。

  周语现在手中没有多少兵力,几只流寇并不能敌得过那父子两手中的正规军。

  但是,没有兵力,他也可以借用兵力。

  这里的兵权握在三种人的手里:皇帝,太子和将军们。

  太子的兵要跟皇帝的兵斗着,将军们大部分都是作壁上观,谁都不帮,日后为人臣也好说话一些。

  而所有将军里的兵权,要数跟着老皇帝一起打天下的赵老将军最大。

  当朝赵老将军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还不能进官场。但是,他却有一个打小宠在手心的千金,正值待嫁。

  太子想要赵家姑娘,皇帝也想要赵家姑娘。

  但他们的动作都不及周语的快,两人还在彼此争着时,周语已经在街上,飞身救了一个差点被飞驰的马撞到的便装姑娘。

  那儿郎俊俏挺拔,即使额上带伤也损不了他的风华。他紧紧地揽着怀中人儿的纤纤细腰,低头望去的眼眸流露出一片惊艳。这一贯冷漠的脸上,此刻也总算是有了些许堕入红尘的人情味儿。

  那女儿也是娇俏,双手覆在那人胸膛,含羞抬眸回望去,只一眼便再也看不进其他的人。

  奉旨连夜赶来的初五,瞧着那半道上旁若无人地深情对望的男女,喉间似有鱼刺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痛。

  皇帝的急召早在三天前就到了,但初五并没有动身。他的小王爷还没有召他回去,初五又怎么敢自己回去?

  而昨天收到小王爷的手信后,他几乎是即刻就动身,驾着汗血宝马往京城赶,生怕迟了一分一秒……

  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满心欢喜,急不可待。

  然而,还没来得及跟小王爷见面叙叙旧,他首先就看见了小王爷飞身去救那女子。

  几年未见,他长得这般风华绝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依旧如深渊般难测,但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却是该死的叫着京城的女子一个个都芳心暗许……

  他的额头带伤,听说是被皇帝砸伤的,也不知道还疼不疼……

  小王爷轻轻地抱着怀里的女子,那双狭长的凤眸轻飘飘地瞥来略带警告的一眼,叫初五不得不回神,逼着自己继续快马加鞭地往宫门赶。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那女子娇羞无比地窝在俊俏男儿的怀中,互相对视着,一眼万年……

  初五闭了闭眼,复而又坚定地看向那朱红的宫门。

  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世上也有些事,这辈子都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他是宁宇,是初五。

  他是小王爷的宁宇,也是小王爷的初五。

  这,便够了。

  68

  周语在朝上跟赵老将军提亲的时候,皇帝气得瞪眼吹胡子,而太子诧异了一瞬,转而拍手叫好。

  对太子而言,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周语娶了那赵家千金,获利的都是他。可是对于皇帝而言,这赵家千金背后的兵权可不能让给太子。

  他年岁已高,也知道若是自己要娶人家黄花大闺女,指不定就逼的赵老将军直接把贵女送更加年轻俊美的宁小王爷府上了。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地同意,看着赵老将军的兵权给了太子阵营,他也是不肯。

  皇帝想了想,还是一把将刚回京不久的初五推了出去。这京城的名声跟宁小王爷不相上下的,也就一直胜仗没什么败绩的这小将军了。

  两人都是一般年纪,长相气质也都是极好的。一个以智谋出名,一个作战无往不利。

  老皇帝只要稍稍动点手脚,让宁将军娶了赵家千金,这兵权还不是到了自己手里?

  要知道,宁将军回来那日,老皇帝跟宁将军彻夜秉烛长谈,他直接给宁宇打上了自己的标签。纵然宁宇要朝太子投诚,人家太子也会怀疑他是不是皇帝下的棋子。所以,只要宁宇娶了赵家千金,老皇帝也就能舒一口气了。

  “正巧,前几日宁将军也和朕说过,要请旨赐婚。说是偶遇赵家千金后,就心生仰慕了……”

  这几日,周语一直都陪在赵家千金身边刷好感度,也真亏得皇帝能这般睁眼说瞎话说得如此顺溜。

  宁宇听着老皇帝这随手诌来的话心里纳闷,但此时此刻身边各种人都看着,他也不敢去看小王爷,只安安静静地站着听。如果小王爷有什么指示,他一定会告知自己,而今就静观其变是最为妥当的。

  周语亦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抬头看着老皇帝,等着看他想什么法子出来毁了这桩婚事。

  “而今小王爷也爱慕赵家千金,朕也不好偏爱谁。这样吧,你们两人就比试一场,赵家千金自然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所以赢者才配的上她,如何?”

  老皇帝这提议实在不公平。

  这京城里头的人都知道,宁小王爷有一具好皮囊一个好脑袋,却没有一个好身体。

  这从年头喝药到年尾的人,这身上长年伴着药香的人,叫他跟一直行军作战的将军比试,真的是太为难人。

  太子正要为周语报不平,周语却更快一步地上前应下:“皇上所言极是,臣……同意。”

  之后,他才像是刚刚注意到太子要帮自己说话似的,面带惶惶地看着太子。

  而此时,太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初五见此,也上前一步扬声道:

  “臣,亦无不愿。”

  两人都答应下来,退守一旁,看着两父子隔着众人在空中眼神厮杀得不亦乐乎。

  其实,不管是谁娶了那赵家千金,获利的可都是周语。

  这兵权,简直是他们父子两人亲手送上来给周语的。

  周语可不是那种被送了东西还会还的人。

  他冲着初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只叫他全力而为,不必手下留情。在到达最后一刻前,他们两人的这场戏都要表演的足够逼真。

  因着两位青年才俊要当中比试争夺赵家千金,这赵家千金也是声名远播。

  两人的比试被老皇帝定在宫门内的一片空地上,骑马射箭比武……但凡是需要体力的项目,他都一一试个遍。

  这可把太子急坏了,他立马召来人低语几句,随后走到周语身侧悄声道:“爱卿只管去,一切有本宫在。”

  周语看着他这般胜券在握的模样,也乐得自己轻松些,摆出十足十感激涕零的模样道了谢。

  几日后,等围观的宁王妃赵老将军和几位要臣都回到了京城,在皇帝的一声令下,两人间的比试才是正式开始。

  而这场比试,也是周语生涯之中最惨不忍睹的比试了。

  他拥有无数个世界积留下来的知识和经验,偏偏就是没有一个能使出它们来的身体。

  思绪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嘛该怎么做,身体却笨拙至极地拖累自己。

  因此不管是比箭术骑马斗武,周语都是输得一败涂地。

  奇怪的是,纵然是这样,看着老皇帝都乐得合不拢嘴了,这太子还是一脸镇定,并无丝毫不悦。

  初五一直在犹豫,看着小王爷如此辛苦的模样,这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他是不是该让着小王爷些?

  可是……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别人让出来的胜利,怕也是不屑的吧。

  初五犹豫着,纠结着,手下却毫不马虎地赢了周语。

  他赢得漂亮,却也很会拿捏分寸,并不叫周语输的太难看。

  但这也只是叫周语输的不是很难看罢了。

  周语做出一副愤愤的模样走回太子的身侧,他内疚自责地看着太子,道:“臣无能,还请太子责罚。”

  太子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怪罪之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此非爱卿所长,输也是意料之中。爱卿莫急,这盘棋才刚开始下。”

  这语毕,太子眼中闪过丝丝狠厉神色。

  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竟召出了一群禁卫军围在了这比试台的四周,叫正准备回去的众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众人回望过去,这太子他依然是笑着的,眼中却带了几分胁迫地看向皇上:“父皇,儿臣觉得,既然是宁小王爷先与赵家姑娘相识,我们还是不要拆散有情人的好。您说,是也不是?”

  他这已经不单单是在帮自己夺军权帮周语夺妻了,而是赤/裸/裸地在跟皇帝逼宫退位了!

  如果皇帝此番同意了,那么离他老人家退位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皇帝很明显没料到太子竟然这样大胆不加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慌乱了一瞬,当即也沉下脸来,带着怒意问太子:“不孝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太子冷哼一声,道:

  “本宫在做什么……父皇可是年老体衰了,这都看不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拔剑张弩,这皇帝一方的人跟太子一边的人都隐隐成了对峙之势。

  太子到底年轻,喜欢先下手为强,几句话说完,就直接抽出剑砍了挡在皇帝面前的那人,也引发了这场内战的开始。

  原本来看戏的那群重臣们被突然拥入的两方军队夹在之间,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周语在混乱之中,被初五保护着站到了安全范围,面无表情地看着父子自相残杀的闹剧。

  朱红宫门外头,百姓们依旧合家欢乐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而这朱红门的里头,却是血溅白玉阶身死宫门边。

  这场混战里头,还有些重臣被误伤误杀,但有心人就能发现,这死的,大部分都是宁将军杀的,而且几乎个个都是宁小王爷的死敌。

  混战快到了结束的时候,赵老将军体力不支都被混乱的人群误伤了手臂,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身侧的将士都被分散开来御敌,在他身旁形成了一个空缺口子,眼看着有人就要偷袭成功,一把带着寒光的剑却及时挑开了那人的匕首。

  那个战场上从没败绩的将军,守着身后的人慢慢走来,拿着把锃亮的长剑轻松自如地收割着一个个的生命。

  他身后那人走得不紧不慢,闲庭散步似的在混战中走着。有着身前的人在,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来伤他分毫。他们两人面上毫无惧色,极具默契地往前走。

  初五轻轻松松地将人手里的匕首挑开,又一刀送入那人胸膛。

  他的刀法极稳极快,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等到他将刀抽出后,那人才死不瞑目地倒下,胸口竟无多少血流出。

  等那人倒下后,他又上前送了一刀,确保死绝了,才冲着身后人点点头,让到一边让他走过。

  宁小王爷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到赵老将军的身侧,扶起老人家来,还是笑得那样的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岳父大人,您可有受伤?”

  他的笑容跟之前在太子爷身边卖好时一模一样,唇角都没改变分毫。

  就好像刚刚被宁将军砍死在他面前的,不是太子爷身侧的另一个亲信似的。

  这样的淡定,却也最是叫人心惊。

  赵老将军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脑子却是不笨。他看着两人这一路不分敌我的杀,瞪大了眼,心里头一片明了:“你,你们……”

  他正想要说什么引起旁人的注意,周语却蓦地凑到他耳边,带了几分阴冷笑意,轻飘飘地告诉他:“将军的千金……滋味甚是不错,得佳人如此,吾心欢喜的很。”

  老将军瞳孔一缩,看着周语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

  原本两父子相残,他还能置身事外,事后带着自己这身不轻不重的伤,再跟新的君王卖个老就好。

  可现在,这野心大的很的王爷,竟是用他的女儿来逼着自己也加这混战里头去!

  他家闺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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