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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双木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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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融狡猾眨眨眼,撩开珠帘跑进去一屁股坐到黛玉的身旁,双手搂住她的胳膊撒娇:“姐姐,待会我要同你一块坐在里面。”黛玉侧过头,颇感好奇的问:“人家初次临府,你不亲自招待。”言下之意,你在人家府邸里白吃白喝了一年多,如今回到自个儿家了,岂能翻脸不认人!
  林融才不管这些个呢,他吐吐舌头,狡辩:“不是有爹爹在外招待吗?用不着我出头的。”他忒烦应酬之类的东西,甚至想过若是将来考取了功名,便要这样整日里聚会什么的,还不如不去考呢。后转念一想,这年头有个功名在身上,总比没有强。遂放弃了不去科考的念头。
  黛玉伸出指头揪住弟弟粉嫩的脸颊,使劲捏了一把,啐了一口道:“到底是你去人家家里住的,还是爹爹去住的?给我乖乖出去招待去。”说罢,她起身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林融推出珠帘外,隔着珠帘交待道:“你今儿乖乖听话。不然——”余下的威胁略去不说。林融无奈,只好走到厅门口去等候慕辰与林如海的到来。
  不多时,慕辰携住林如海的手说笑着来到厅外,一眼瞥见垂手伺立在门口的林融,看他脸上的表情似有些不悦,眸光一顿,随即笑着松开林如海的手,上前去牵住林融欲避开的手,揶揄道:“才几天不见,融弟便与我生分了。我们可是结拜的兄弟那。”
  他心知林家姐弟的感情异常深厚,起先听闻心里亦觉着有些吃味。心想,姐弟俩人再亲密,弟弟也不该一天到晚的粘糊在姐姐跟前,沾染女孩家的脂粉之气,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后亲眼见到林融,观他谈吐有致,性情烂漫天真,并无女孩家的优柔寡断,再回想到那年亲耳听见黛玉管教跟前小丫鬟的一番话语,心中的吃味方渐渐消失。
  面对慕辰刻意的亲近,林融碍着林如海的面不敢挣脱,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儿回道:“我等俱是犯官家眷,卑贱之躯实不敢与郡驾平辈论交。”他的声音清脆响亮,脸上的神情天真烂漫。慕辰听了他貌似赌气的话语,一时间竟也找不出话来驳回去。
  正当他无措时,厅里传出一声柔和的嗓音为他解围:“融儿,不得无礼。爹爹,劳烦您请王爷入内就坐。融儿,你到里面来。”林融闹了这么一出,黛玉知道弟弟不适合在外面待着了,遂出言唤他进珠帘内一同坐。
  “多谢小姐盛情。”慕辰跨入厅内,望着珠帘后绰绰约约的佳人,躬身行礼感谢她的款待。他的眸底露出掩饰不住欣喜,猜测过无数次,实没想到黛玉会亲自出来设宴款待。尽管隔着一道珠帘,然他已心满意足。
  黛玉在珠帘后俯身回礼,淡淡然然的回道:“家舍简陋,务请王爷多多海涵。”说完,她回过头示意雪雁出去执壶伺候,找机会将书信转交与他。请人做事,不亲自出来,实难说的过去。不得已,黛玉只得亲自出来与慕辰隔帘相见。
  雪雁领命出去,端起小丫鬟们送上来的银壶,走到慕辰所坐的位置旁,斟了一杯酒,与此同时,折成小块的信件由她的袖中不着痕迹落到慕辰的身上,见慕辰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她微微点头,退身转向林如海的身旁斟酒,尔后,退到一旁服侍。
  慕辰收了雪雁悄悄递上的书信,心中很是奇怪,照常理说,黛玉是绝不会与人做出私下递信送东西的事来。但雪雁丫头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黛玉的眼皮子底下有所小动作。她敢当众寻机传递消息,肯定是得到了她家姑娘的首肯。会是什么事呢?一想到佳人有事拜托,慕辰的心情一阵激扬。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若是能借此次机会,在佳人心目中赢得好的印象。那么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又不小心触怒了她?
  光瞅瞅林融前后态度变化之大,慕辰就立即想到其中绝大多数的影响力来自他的姐姐黛玉。但他始终未曾想过,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君臣之礼不可废。林融自幼亲近姐姐,怎堪忍受有一天与姐姐见面要隔着一道帘子,行君臣之礼呢?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慕辰隔着帘子见到了思慕已久的佳人,心情愉悦的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他以子侄之礼扶着林如海胳膊一同前行,对他更是孝顺有加,说桐城县那边他已派人打点妥当,林世伯去了那里只管好生养着,等过两年风头过去了,圣上便会将他官复原职,到时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他呢,只字不提黛玉的事,如今的时机不对,林如海因罪贬职,婚嫁之事不适宜提起。再说,他也不能让黛玉以犯官家眷的身份嫁入王府,这样的话,即便她是王妃,一府的女主人,但也很难在王府里树立起威信来。到时处置那群宫里面的老货和别人送过来的妖精们,可就难办了!他可舍不得委屈了她。
  慕辰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隔壁家里,一回到书房,他马上取出藏在袖中的信件拆开来看,这一瞧,心上的火比灶上炒菜的还旺。江南甄家的甄宝玉,很好,很好,他眸底的温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冷意。
  不过,他并不急着追究甄宝玉的事,当务之急是追回那副失窃的洛神图。据他的推测,这幅图应该不会流入到民间一般人家去,也许会流到某个喜欢附庸风雅,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如若要说京中哪个地方的文人结聚的最多,除了北静王府找不到第二家。慕辰垂眸思索一番,决定遣府中的清客们没事就去北静王府里聚聚,顺便打探消息。
  思考停当,他忽然想起一个极为适合的人选。黛玉的启蒙恩师张友士。以他的声望前去是最不会露出马脚的,且他能认出画中人。想到此,他抬起头,唤道:“来人,去看看张先生在不?若是在的话,就说小王有请。”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张友士笑呵呵的抚着胡须跨进书房中,见到端坐在书桌后的慕辰,他忙上前去躬身行礼问安。慕辰忙起身上前虚扶一把,邀他一同入座。小厮送上茶果,俩人端茶品茗,闲聊了会琐事,慕辰将黛玉的信函递到张友士手中,进入正题。
  张友士面色凝重的看完信上所讲之事,半响不语,这事可是个大纰漏,虽说黛玉养在深闺见的人不多,然这京都城里也不是没有人见过她。别的不提,光说贾府的那群纨绔子弟,兴许里面就有一两个偶尔远远的瞥见过她一眼。他这女弟子的气质很是特别,只要是人见过,就决计不会忘记。倘或是认出画中的女子是她,传扬出去,对她于公于私都很不利。古往今来,女子红颜薄命皆是因为盛名所累。
  见张友士不说话,慕辰难免心急,开口问道:“张先生也无法子可想吗?”张友士叹息一声,回道:“王爷,你可曾想过,这洛神图若是落到某位达官贵人的手中,又该如何?倘或是那人与你有一般的权势,且探听到大姐儿的身份。”隐下可能会触怒慕辰的话语,张友士面色难看的抚须思忖。
  一听张友士的话,慕辰当场震怒,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摔向水磨青石板地上,印下一滩水迹。他白皙的脸颊微泛潮红,眼眸一眯,狠狠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跟小王抢未来的王妃!”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也没底。主要是上面那位推三推四,求了很多次,就是不肯替他下旨赐婚。非说什么再等等,等时机到了,就把王妃给他送过来。
  “我找太后赐婚去!”他突然起身,往屋子外头冲去。张友士忙伸手拦住他,劝告道:“王爷不可鲁莽行事。此时不比他时,如海贤弟刚刚获罪降职,他的女儿如何能当王妃?太后定是不会允诺的。”慕辰转过脸,不赞同的道:“张先生此话不对。太后当年曾许诺与我,等林家的女儿大些,就由她亲自主婚。今儿我去求她,也不过是要她兑现当初的承诺而已。”张友士无奈摇头,继续劝解:“王爷请稍安勿躁,此一时彼一时,况且在这节骨眼上,即便太后答应了。王爷你得偿心愿了,可大姐儿嫁过来后,又该如何自处?你也知道这王府中的势利小人何其多。大姐儿的身子又弱。怎么受得了这些个?”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黛玉体弱多病为理由游说慕辰放下心中的执念。
  “那按先生的意思又该如何?难道非等有天有人与我争抢王妃,我才跑去太后面前哭求。”慕辰没声好气的回了一句。黛玉的身子骨弱,他也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体恤这点,他尽量避免触怒与她。什么都替她安排妥当,顺着她的心意去做。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横祸说来就来了。
  张友士微微一笑,抚须凑近慕辰的耳旁低语:“王爷,你可以去太后面前无意提及当年她应下之事。记得,是无意中提及当年之事。”
  慕辰听到无意两字,心下了然。张友士是让他找恰当的时机,最好是上面的和太后在一起时,他再无意间提及此事。想必到时那位理由再多,也不好当着太后的面推却了。慕辰与张友士接着商量了一会,定下一些事。俩人相视一笑,分头行事。
  

  ☆、黄粱一梦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
  耳畔传来阵阵吴侬软语的歌声,黛玉心神恍恍惚惚地扶着柳树,站起来,抬眼瞧去,前面碧波万顷,少女们摇着桨橹穿梭在亭亭玉立的莲荷之中,令人情不自禁沉醉其间。
  “这是在哪里?”
  黛玉移步上前,撩开遮挡住视野的柳条,远眺前方怡人的景致,冷淡的眼眸里浮出一丝疑惑。
  “是在做梦吗?”黛玉忍不住轻声喃语。
  闭眼前,她明明是在京城里的林府里。可这会一睁眼,却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观这里的环境,听这边人讲话的音调,好似回到姑苏故居。然仔细一看,或许这里亦是叫姑苏,但绝非她所在时空的姑苏。
  轻叹口气,黛玉掉过头,环顾四周,欲找人问问,这里究竟是何处?至于,她为何会流落至此?她倒是没想太多。已经历过一次转世的她,对于生命中出现的任何意外,都能够淡定自若的承受了。
  “四哥,长姑姑会喜欢我们去打扰她吗?我觉得承佑一定不喜欢我们老是去找长姑姑的。”
  忽然一声问话传到黛玉耳朵眼里,寻声望去,发现一名浓眉大眼,年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袭淡青色袍子的英俊少爷牵着一匹马缓缓行来。在他的身旁,是一位嘴角微翘,眉眼犀利无情的年轻男子,他的手中牵着一匹青骢马。
  拿眼细细打量了下两人的衣着打扮,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俗气质,黛玉暗叹一声:这回真的惨到家了。居然来到历史上真实的朝代中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只是不知,老天爷为什么要送她来此?难道是……
  在她思潮起伏不定时,那名眉眼冷漠的男子的沉声回道:
  “我们是去见长姑姑,又不是去见他。何况我们是奉了皇阿玛口谕来的。十三弟,等一会不要同承佑发生冲突,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嫡亲哥哥?”
  “阿玛其实挺想他回去的吧?”被称作十三弟的少年嘴角一撇,话语里面透出掩饰不住的艳羡。
  “如果他还在宫里,皇太子之位大概也轮到那人做。不过话说来,我倒宁愿他做,也不情愿那人做。”十三弟显然对某些事情极为不满,今儿个趁机全都抖露出来。
  “十三弟,不要乱讲。”四哥眼眸一眯,左右张望了下,低叱。
  “四哥,你做事总是这般小心谨慎。这里是长姑姑的地盘,不会有外人出入……”十三弟口中的话陡然停住,惊艳的眼光停留在黛玉身上。
  “四哥,曹子建的洛神赋果不是虚言。”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赞道。
  “你说什么?”
  四哥顺着弟弟的眼光望去,见一名眼眸悠远的少女,悄然立在柳荫下。他本不是嗜色之人,但今儿个见到她,亦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暗自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的妙人儿!
  “四哥,你说她是哪家的千金那?”十三弟细细端详了黛玉身上的衣裙佩戴之物,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枉他身为天潢贵胄,可有些物件,他仍是猜不出其来历。
  “一会问问长姑姑,不就知晓了。”四哥移开目光,转向别处。
  “会不会是曹家的千金?”十三弟偏过头,猜测。
  “十三弟,她腰间挂的玉佩上刻的是四爪蟒。”四哥眼光犀利无比,一眼看穿黛玉的身份绝非普通人。
  这时,一声讶然的惊呼却令俩人惊愕无语。
  “璇玑?”
  一名穿着斜襟琵琶扣,柳芽色宽松褂子的年轻女子,又哭又笑地扑向立在柳荫下的少女,嘴里不住呢喃着:“真的是你!璇玑。璇玑,我是默言,默言那。”
  “默言?”
  黛玉睁大双眼,盯住抱住她哭个没完没了的年轻女子,想从她陌生的脸庞上,找寻出昔日的相似之处,搜索了半天无果,放弃。
  “对啊。我是默言。不过,我现在叫七七。你叫我七七好了。”
  七七拉着黛玉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你身上怎么穿这种衣服那?”
  “我现在叫黛玉。林黛玉。”黛玉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媚色勾人。
  七七顿时呆住,好半响才勉强回过神来,恼羞地轻捏一把黛玉的脸颊,啐了一口道:“死丫头片子,如今也学会魅惑人了。我瞧你的打扮,是不是嫁人了?不会是嫁给那块玉了吧。”
  “宝玉和宝钗姐姐成婚了。我过段时间,便要嫁进东平郡王府里当郡王妃。”黛玉心头百转千回,思绪难平。
  “你——”七七住步,回过头,眼眸里写满了不相信。
  “是真的。”黛玉举目眺望湖岸边的垂柳,眸底溢出怅然之色。嫁入郡王府,又何尝是她的初衷?
  “你呢?他们俩提到的长姑姑是你,对吗?”她的眼光扫过跟在俩人后头十丈远处的兄弟俩人,低声问。
  “顺治的爱女,康熙的妹妹,雍正的长姑姑,若是活得再长点,或许还能当乾隆的大长姑姑。”七七唇边露出一丝嘲弄,只有她心底清楚,她那双看似白皙如玉的纤手,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七七?”黛玉很是震惊。
  “这些年,我都习惯了。”七七拢了拢发鬓散落的青丝,注视小道的尽头向她们快速跑过来的年轻男子。
  “璇玑,他是我儿子承佑。”她笑容愉悦的介绍。
  “你儿子?”黛玉这下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的。他是我儿子承佑。”七七闭上双眼,逼回眸底的酸涩。
  “你过得极苦吧。”黛玉有些不忍心挖她的伤疤,伸出手,不顾七七的挣扎,紧紧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
  “不。我的人生很圆满……也很幸福。在这里,我找到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七七摇摇头,嘴角含缀着一抹满足。
  “额娘。”
  承佑靠近亲密携手相立的俩人,轻唤。他疑惑戒备的眼光在黛玉的身上打了几个圈。
  “承佑,她是你林姨母。”一见到长得丰神俊朗的承佑,七七急忙抽出被黛玉握住的手,为俩人互作介绍。
  “姨母?”承佑大惑不解,然基于礼貌,他很快双膝跪地,磕头行礼。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行大礼,黛玉亦不好避开,很是为难的看了眼七七,见她点点头,只得勉为其难的受下他的叩拜之礼。
  受了晚辈的礼,自是要给见面的礼的。黛玉想了想,脱下手腕上的十二圈金钏,递给起身站到七七身后的承佑,柔声说:“承佑,这个给你将来的媳妇儿。”
  见是她贴身佩戴之物,承佑不敢伸手去接,别过脸,望向养母七七,希望她给个意见。七七噗的一笑,抬手取过金钏,翻转看了几回,眨眨眼,笑问:“这不会是你家郡王爷给你的聘礼吧?”
  承佑一听,脸色微变。这名少女竟是位郡王妃。可观她的衣着打扮,仍是未婚少女模样那。只是不知道是京城里面哪位郡王的王妃?不对,她是汉人,不该是……
  没等他想到些什么,黛玉的身影忽然变得飘渺起来,不一会工夫,便在阳光下消失无影。
  承佑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猛揉了好几下眼睛,假若不是七七手中的金钏提醒着他,他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他猛然掉过头去,看名义上的养母七七,想听听她的说法。
  只见她痴痴的瞅住那名少女消失的地方,眼角滚落晶莹的泪珠子,良久,都不曾言半字。
  而在离他们十丈远的地方,四哥和十三弟同样无法相信自己眼睛。
  “四哥,她是仙女还是妖精?”十三弟揉了好久的眼睛,闷闷不乐的开口。
  “问长姑姑不就知道了。”四哥冷冷的答道。
  说罢。他牵着青骢马,朝着七七站立的位置行去。十三弟见状,急忙牵马追上去。
  

  ☆、番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
  倚靠在红漆剥落的雕花木窗上,林璇玑半眯着一双朦胧的眸子,凝视不远处院落中花叶茂盛的紫藤花,一串串状若蝶形,紫色中透着蓝色的花穗子迎风摇曳,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上头,恍若云霞。 
  伴着“吱呀”一声,穿着一身靛青色褂子,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余婆婆笑眯眯地端着药碗走进屋子里,随着她脚步的移动,年代久远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她把手中的药碗放在屋子中间的小圆桌上,拿起放在书画屏风上的鸭卵青外衣,走上去披在林璇玑的肩头,劝告道:“林丫头,你身子刚好点,不要站在窗口吹风了。”
  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绝代风华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愁色,自小收养的四个女孩儿近来都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除了莫名其妙昏睡了一个多月的璇玑丫头;其他三个俱不见踪影。默丫头一个月前去参加单位里组织的黄河水利考察,但到现在连个平安信也没回来,跑去她单位里问问,一个个都摇头说不清楚;心丫头跑去香港出差,走之前说的好好的,到了就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半个月过去了,电话没半个不说,连人都弄丢了;然丫头是四个丫头中间最为乖巧听话的,不同于林丫头的心思细腻,默丫头的冷若冰霜,心丫头的火爆脾气,原以为在镇子上开家小店的她总归不会出现奇怪的事了,没想到,自打她前几天无意得到了一只玉雕的小狐狸,人就变得恍恍惚惚,前天落大雨,突然说有东西掉在店里了,非得赶回去拿,否则夜里睡不安稳。这一去,不晓得到啥时光才会回来。
  余婆婆心里一酸,想到大小拉拔大的四个小丫头,如今只剩下一个林丫头,她就忍不住想掉泪,虽说她都是黄土没到颈子的老太婆了,但四个小丫头一日没过到好日子,她是一日不会瞑目的。
  林璇玑回过头,捕捉到余婆婆眼底偶然间闪过的哀伤,不由一阵惭愧。她们几个俱是成年人了,然遇到事情,却依然比不上一个老太太来得硬挺,欢喜沉溺在虚幻的故事中,不能自拔。她眸色一柔,缓缓说道:“婆婆,待会我去可然的店里,帮她看会店。”
  “你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婆婆。就是不许同上趟一样,玩古古怪怪的游戏,或是收别人送的稀奇玩意,不管是值不值钱,都不许你收,再来,也不要同陌生人随随便便讲话,你的单位里,婆婆已经去帮你辞职了。往后,你就和然丫头守着小店过日子。不要再出去工作了。婆婆年岁大了,宁可你们四个丫头安安分分的待在跟前,也不情愿你们出去赚什么大钱。”
  余婆婆一番语重心长,发至肺腑的话语,令林璇玑当场垂下头,眸色瞬间黯淡。从今生走到前世,再由前生回到今世,奢华富贵的日子也好,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也罢,她都一一过过来了。婆婆的话没错,像她们这般的人家,不求富贵,不求奢靡,只求平淡安然一辈子。
  思及此,林璇玑嘴角扯出一丝清清浅浅却又从容的笑意,淡声说道:“一切都依婆婆说的去办。我先把药喝了,然后换身衣服去店里。”说着,她伸手拢拢披在肩头的鸭卵青薄棉布,仿明朝交领窄袖的绣花袄子,移步坐到有些年代的黄杨花梨木圆桌旁的圆墩子上,端起温热的药碗,一口口的喝完。
  余婆婆见林璇玑甚是听话,并不反对她的做法,心里边十分欢喜,忙拿起一旁角落里的暖壶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说:“清清嘴里边的药味。”
  “谢谢婆婆。”林璇玑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喝了几口,冲淡了嘴里苦涩的药味,却冲不走心底里蔓延出来丝丝缕缕的寂寞。
  小时听婆婆讲黄粱一梦的故事,甚是觉着可笑。然现今自个儿经历了,方知其中滋味唯有经历过的人,方能感同身受。可心,可然,默言她们三个也许和她一般,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但愿她们会比她过得好些。
  “你先换件衣裳,待会让默语送你去店里。你身子刚好些,我不大放心。”余婆婆收起桌上的药碗,交待了几句,转身出门,临到门口,她回过脸来嘱咐道:“林丫头,听前头的王阿婆说,那个香港富商木家又派人过来了,这会子派的是他们家独苗的金孙,说不定今儿会到店里去寻你商谈房子的事。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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