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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双木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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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停了会,她似笑不笑的建议:“当然,你们倘若觉得我定的规矩忒轻,没有原来的家规赏罚分明。那我们今儿就用家规来评一评茶库管事的处罚好了。”
  黛玉的声音骤然下降,冷到极点:“管事者未尽其责,导致东西遗失,一律革除管事之职,并赔偿原物。否则,以监守自盗罪,送官府究办。”
  此话一出,议事厅的空气即刻冻结住,所有人都屏息敛气,不敢多言半字。
  只听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过会是这一结果,张金枝“哎哟”一声,直挺挺地摔倒在水磨青石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相扶。
  “雪雁,你留下处理。嬷嬷,我们先回屋子里,我还有些事想要问问你。”黛玉吩咐了一声,扶住紫鹃的手起身,径自姗姗离去。在她跟前服侍的丫鬟婆子们,连忙追上去伺候。
  见黛玉跨出议事厅的门口,玉竹嬷嬷笑盈盈地站起来,环顾一周,警告道:“不要以为郡王妃年纪小,就好欺负。劝你们一个个脑子都清醒点,再怎么富贵?你们都不过是奴才,而她才是这府里的真正主子!”
  说罢,她留下一群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的管事媳妇们。搭着画眉儿的手,扬长而去。
  

  ☆、再起波澜

  是夜,慕辰办完事回来,并未急着回房去看黛玉,而是转到书房里,静听大管家钟诚回禀白天发生的事。当听到黛玉先礼后兵的处置了胆敢以下犯上的张金枝。
  他笑道:“那群婆娘是该有人整治下。这样一来,那群老嬷嬷估计也会设身处地的思量下,自个儿的立场了。是安分守己的颐养天年,还是上蹿下跳的闹事?”
  “钟诚,你每天都给小王留意好。如若有谁敢对她有丝毫的不利,或是言语上的不敬,一律给我私底下不着痕迹地处理掉。宁可错杀,也不要轻易放过。还有,她带过来的几个陪嫁丫鬟,你也给小王好好留意下她们平日的小动作。不要让她们钻了空子,给府里带来祸事。”
  慕辰皱眉细想了会,忽地站起来,绕着书房负手踱步,转了两个圈子后,他停在了半敞开的窗户前,凝视悬挂在天际的新月,然后掉过头,盯住垂手侍立在书桌旁的钟诚,一字一句的叮咛。
  “爷是指春纤夏织她们几个吗?”钟诚稍一迟疑,小心的赔笑。
  雪雁是自幼服侍在自家郡王妃跟前的谨慎丫鬟,嫁得又是林家老管家之子,未来的管家林修善,她是绝不会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来。但春纤夏织她们几个可就不同了,虽然不敢肯定她们的行迹是否有可疑之处?但从她们的一贯表现来看,不得不令人产生怀疑的念头?
  慕辰眼眸犀利地瞟了眼书桌旁,见钟诚诚惶诚恐地弯腰等他的答话。他冷哼一声,转到书桌旁,拿起上头放的一柄白玉如意,自顾自地把玩起来。
  钟诚不住用眼偷看与他,瞧这光景,知道他问错话,惹来主子的不悦。很多事不该多管的,就不应开口问,明知道主子格外讨厌人明知故问,他却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犯了这错误。
  他出声急忙补救道:“回爷话,奴才已经安排人近身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了。不过……”
  钟诚踌躇了下,瞧慕辰并无责怪之意,便马上说道:“不过,奴才命暗地里监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准暴露自个儿的身份,坏了将来的大事。如若发现她们有不轨的举动,就想尽一切法子通知林修善家的来处置。若是实在无主意可想,不妨惊动郡王妃,让她亲自发落。”
  慕辰并无为难他的意思,听了钟诚的回话,垂下头,眼光落到手中的白玉如意上,盯住上头精巧细致的花纹看了歇,猛地抬起头来,双眸冷冰冰地逼视钟诚,看得他满头大汗,心口发虚,他方收回目光,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玉如意,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但有一件事,你定要记住,小王的耳朵里是听不得某些话的?”
  即使他没明说,钟诚也清楚自家主子耳朵里听不得是哪些话?他弯着腰,兢兢战战的回道:“奴才定不会辜负主子重托。”说话的同时,他忍不住伸手,速度飞快地抹掉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
  “你先下去吧。顺便派个人去郡王妃那边说声,就说小王一会过去监督她吃饭。”慕辰声音平静的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听可以走,钟诚顿时松了口气,弯腰退出书房,关上门,马不停蹄地地奔去黛玉所在的院子,决定亲自办妥此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手底下的那群奴才。
  钟诚一走,书房里一片寂然,慕辰冷着一张脸,一掌“啪”的一声扫落书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等,连那柄白玉如意也难逃其手,一并受难,跌在地上成了碎片。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语调激愤的低咒。
  原来,他下午匆匆跑进宫去见皇帝,恳请他多给几日期限,好让他在家里多陪几日黛玉。不想,皇帝一口否决,说南边战况紧张,身为主将,不可临阵脱逃。转而,他又以一付过来人的声调建议,朕知道子辰新婚燕尔,舍不得郡王妃一人留在府中,劳心劳力的操持家务。且郡王妃的身子骨不大好,你又远在南边海上,倘若发病了,一时间也赶不回来,照顾不上。不如这样吧。朕同太后说一声,等你出征了,就把郡王妃接近宫里来住一段时间,也好请宫里的太医为她调养身子。何况,凤藻宫的贤德妃与她是表姊妹,俩人在宫里边,也好彼此做伴,有个话说。
  “你休想得逞!”慕辰咬牙切齿的拍着书桌低吼。
  发了一顿脾气,心中的郁气平息下来不少,他瞥了瞥满地的狼藉,皱眉思索了会,霍地站起来,甩手出书房,看也不看守候在外头的奴才,打算寻黛玉谋划此事。他深信,若是将这事讲与她听,俩人同仇敌忾地一块想,总比他一个人独自犯愁要来得好。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小石子铺的道路上,慕辰感受迎面扑来,带着春日暖意的夜风,不知不觉他焦躁的心情安静下来,整个人舒坦了许多。走了一顿饭的功夫,他摒退身后跟随的下人,独自跨入垂花门,沿着静谧的小径慢慢靠近院子,走到院子前,守候在门外的春纤夏织急忙迎上来蹲身问候。他用眼扫了一下,应了声,径自踏入屋子。
  “雪雁,你们散了吧。”
  与雪雁说话的黛玉回头瞧见他闷声不吭的进来,想起方才大管家钟诚急匆匆跑来回的话,淡声摒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待人都走光了,她偏过头,凉凉的讽言:
  “难不成你在宫里边受了气,就回家里边拿我们这些人出气吗?看情形,你书房里的东西,今儿又要殃及池鱼了。”
  慕辰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辩驳,犹豫间,脸一红,讪然道:“我也是一时间气不过。”说着,他紧挨着坐到黛玉身旁,牵住她搁放在腿上的双手,关切的轻责:“怎么不多穿几件衣裳?瞧你的手冰的。”
  “我天性体寒,即便是在三伏天,手也是冰凉的。你若是嫌弃,就不要碰。”
  黛玉转脸使劲瞪了他一眼,欲夺手而出,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练过武的慕辰,夺了半天,也不动分毫。於是,她耳垂染红,眸藏羞恼,啐语:“放手,你摸热乎的去。”
  “冰凉自有冰凉的好处。大热天抱在怀里,都不用扇子了。”
  慕辰伸手一揽,不顾她的挣扎,轻轻松松地将她整个人搂抱进怀里,飞快地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耍起赖皮来。黛玉气得俏脸通红,眼眸里边几乎喷出火星来了。
  过了歇,他低喃倾诉道:“真想把你一块打包在行李里面,带到南边去。只想着有你在身边,即使在战场上再辛劳,我都甘之如饴。但转念一想,你身子骨弱,去了那边,反倒对你不好。假使途中出了什么事?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个儿的。”
  听到他发自肺腑的话语,黛玉的眸子柔和下来,如同冰雪般冰冷的眼光,瞬间转化成春日午后的暖阳,融化人心。
  “等我处置好家中的事,就立即过来陪你的。”她斩钉截铁的道出心中的徘徊多日的主意。一开始,她怕慕辰反对,现今看他自个儿都巴望着想带她一块去,遂不再迟疑。
  “尽管我不懂打战之类的事。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规矩,我还是懂一点的。子辰,我会帮你料理好后边的事,战场上的事,就全靠你了。”
  “璇玑,你真的决定了?”
  慕辰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自个儿耳朵听到的话,有怀疑自个儿是在梦中。他呆呆的盯住明眸含笑的黛玉一会,待弄清不是做梦了,便喜出望外抱起她雀跃起来。有这样一个贤内助跟在身旁,他此生还有何求?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郡王府,赶去帮你料理后边的事,还得详细的布置下。”黛玉不留情面地泼了一盆冷水上去,清醒慕辰乐昏的头脑。
  “你带晴雯那个丫头陪嫁,难道就是为了这事?”慕辰忽然想起陪嫁的几个丫鬟中间,有一个眉眼酷似黛玉,不禁好奇的问道。
  “她并非最合适的人选。”黛玉从容一笑,眨眨眼,就是不告诉他今后的安排。
  起先她也考虑过晴雯这一步棋,但顾到她的性子,黛玉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些人,是天生不适合做内应的。比方说,晴雯既是如此。
  “你这丫头,总喜欢弄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事来。不过,现下有件事,急需你出面,方能解决。不然,你夫婿我会寝食难安的。”
  慕辰笑着伸指点点她的鼻梁,似真似假的道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委,期盼黛玉能给出个好法子,婉拒掉皇帝的一番“好心”。
  “什么事?”黛玉侧过脸,瞅住他掩饰不住忧虑的双眼,淡眉轻蹙。
  “皇帝说,等我出征了。就把你接进宫里面去和太后做伴。顺便也好陪陪你那位表姐。”慕辰微微变了脸色,咬牙冷笑着说出令他今夜动怒的真相。
  “我是外臣命妇,怎能长居宫中?且南边的战事也不是一月两月能了结的。”
  见黛玉露出惊异之色,慕辰嘴角一撇,冷笑道:“说不定有人心中正指望着这仗打得时间越长越好。”
  不是他小鸡肚肠,以小人心度君子腹,瞧瞧上头迫不及待的为他准备出征的事宜,他心里头就起火,怒不可遏。婚事办得匆忙也就罢了。连他想在家多陪黛玉几天,那人都不准许,还摆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驳斥他,竟认为他想临阵脱逃。
  呸!慕家满门忠烈,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做逃兵之将。
  “胡说些什么?仗拖得时间越长,对朝廷越是不利。何况去岁的洪水,导致不少州府颗粒无收,老百姓都眼巴巴地瞅着朝廷发放赈灾的粮食,好下地耕种。爹爹也说,治理河道比想象中更为艰难,不但银子被剥削得所剩无几不说,连人力都险些跟不上去。幸而之前在桐城县的事,为他积下不少民望。很多老百姓一听是他来了,都愿意不领一分工钱去堤坝上出力。”
  处得久了,俩人间的气氛愈加亲密,很多事,不说出来,彼此都能心领神会。黛玉感慨万分的一席话,勾起了慕辰的心头事,想起去岁洪灾爆发后,他忙得脱不开身去支援桐城那边的情景。
  “璇玑,桐城县的事,你怨过我吗?”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与一般人比起来,较为清亮有神的眼眸里涌上淡淡的希冀。
  “子辰,我们的路还很长。”
  黛玉不回答,静静趴在他的胸口,闭上双眸,连日来的劳碌已令她身心不堪重负,唯有此刻,俩人独处时,她才稍稍能减轻些身上担负的重压,重新拾回那份怡然自得。
  慕辰低下头,指尖划过黛玉轻蹙的眉头,一股子不合时宜的自责突然间袭上他的脑子里,严厉地谴责因他一意孤行的行为,给怀中的女子带来了数不尽麻烦。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或许她会过着比谁都安逸的日子。
  

  ☆、小小风波

  小夫妻俩窃窃私语一宿,隔日一早四更时分,俩人洗漱完毕,慕辰换上朝服,黛玉按品级大妆,乘轿入宫叩谢君恩。先去拜见了皇帝,后转去太后寝宫与她拉了一会家常,过了一歇,有内侍来找慕辰,说是皇帝请他去商议事情,慕辰起身告退。留下黛玉和玉竹嬷嬷陪太后说话。
  太后亲亲热热的携住黛玉的手,拉她坐到一起,细心的询问她饮食起居,郡王府里的一些事,下人们如何?
  黛玉一听,便知昨儿个的事已经有人嘴快地回禀到宫里面来了。她淡淡笑道,有玉竹嬷嬷在,一切都如常。
  太后见她滴水不露,一问摇头三不知,只说好话,不言其他,心上不觉起了间隙,暗道:看来是我小觑这丫头了。果如玉竹说的般,小小年岁便已懂得‘进退’了。子辰那孩子又不听劝,对她俯首贴耳,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一来,整个郡王府的将来,岂非全捏在她的手心里,任由她一人揉搓了。
  这时,凤藻宫有女官在殿外回话,说是她们主子请东平郡王妃过去一叙,太后同意了,黛玉起身告退,玉竹嬷嬷也想一同去,却被太后留住,说要同她说些事。
  玉竹嬷嬷为难的看了眼自家郡王妃,黛玉微笑颔首,带着春纤夏织相思戴胜四个丫鬟退出太后的寝宫,跟随抱琴转道凤藻宫,去见贤德妃贾元春。
  一路上,抱琴笑着说,上趟回家省亲娘娘没见到郡王妃很是失望,这趟好不容易等到郡王妃进宫了,说是定要见上一面,叙叙姊妹情。
  黛玉闻言,不露声色的笑笑,婉言了几句,并不多话。
  皇宫里面的人都是人精,再良善的人进来了,也会被周围的环境逼得现出人的本性来。她的这位表姐能够年纪轻轻就爬上贵妃的位置,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且在贾府里也听下人时常说,大姑娘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脾性什么的都随了老太太。由此可见,她深谙在大环境下的生存之道。
  来到凤藻宫前面,就看见有女官立在门前张望,一见到她们来了,忙上前笑着请安问候,春纤她们被另外迎到别的屋子里喝茶,黛玉一人进入宫内,拜见元春。
  表姊妹见了面,不免眼圈红红,做做戏,说说自以为很贴心,很煽情的话语。临了,元春叹息道:“妹妹你比我好多了,不像我这里,想见个人,还要经过重重通报,才能见到。”
  黛玉听了,垂眸不语。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个宫女来回话说,东平郡王爷过来接郡王妃回府了。
  元春笑语道:“郡王爷真是个贴心人那!妹妹,我就不留你了,等过些时候,你再来宫里边坐坐,陪我说说话。”
  黛玉站起来,微笑应下,随那名宫女去见慕辰。
  慕辰摒退了一干下人,态度亲昵地牵住黛玉的手转了几条巷子,走到御花园前。刚要拉着她踏进园子里去。
  不料,黛玉却在园门口止步,淡眉轻皱,轻声问道:“这是去哪里?”
  慕辰轻笑着附耳道:“你不是喜欢养花种草吗?这里面有座用玻璃搭建的暖房,里面养了不少奇花异草。趁今儿进宫,我带你去看看。”
  黛玉见他如此一说,也找不出理由来说不去,何况让她一个人摸回来时停放轿子的地方,她还真有些摸不着方向,再者皇宫里面的规矩众多,不宜随便乱闯,无奈之下,只得跟着慕辰进入御花园里边,去那个他口中的玻璃花房。
  过了好一些时候,俩人总算到了位于御花园西北角的玻璃花房,一接近花房,立时有一个性子颇为机灵的小太监出来打千请安,慕辰掏了一锭银子丢进他怀里,命他在外头看着,若有其他人来,急时回禀。
  那小太监敏捷的答应一声,退进一旁的枝繁叶茂,花朵鲜艳的荼靡花篱笆后面,隐藏起来。
  黛玉移步之前,掉过头回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开得耀眼夺目的荼靡花,亦是蔷薇花,眸底溢出伤感。
  荼靡花,是默言最爱的花朵。她常对着花念叨道:“荼蘼—韶华胜极。”一想到这话的含义,她眸色一暗,心下落寞。
  犹记得出嫁前夕,梦见的情景,默言居然当了皇家的公主。她那性子,刚强执拗的要命,虽然她说过得很好,很幸福,可那话语里边明显透着伤感。恐是吃了不少的苦。就同她一般,成了人人艳羡的郡王妃,可又有几人能明白其中的苦涩?
  “璇玑,你怎么了?这不过是寻常的荼靡花,我们家的园子里就种了不少呢。你若是喜欢,等回去了让老张头来年多弄几处。”
  慕辰不知她心内事,见她瞅住荼靡花出神,以为她喜欢,便笑着探手折了一支送到黛玉的面前。
  “我不爱这花,只是当年在姑苏认识的一位姐姐,她极其喜爱这花。”黛玉摇头,不愿伸手接那花枝。
  观她似有心事,慕辰自作聪明,一厢情愿的认定她是想家了:“璇玑,等我从南边回来,我便辞去所有的差使,陪你回姑苏去住一段时间。”
  “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吧。”
  黛玉没他想得那么美好,心上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总觉着会有大事发生般,但她苦苦思索半天,仍然寻不出原因来。
  “子辰,你还记得我在姑苏同你说的话吗?”她忽然开口。
  慕辰懵住,一时间想不起黛玉提到的是何事?
  黛玉见状,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的讽刺。这就是典型的位高权重,贵人事多吧。她当即冷着脸,撇下皱眉想事的慕辰,独自跨入玻璃暖房内。还是不该对他期望过高!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放在花几子上的兰花,看着绿叶舒展,身姿妩媚的青青翠兰,陷入回忆之中。
  也不知怎么了?近来她老是梦到前世的事,梦见余婆婆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前厅,神情怅然的念叨着什么。每当她想靠近点,听清余婆婆嘴里念的东西,梦就一下子醒来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预兆呢?难道是说,她与这个世界的缘分要尽了吗?
  黛玉垂下头,有点不敢相信心中的推测。
  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真要她丢下一切离开,是万分难舍的。不是贪图这里的荣华富贵,只因在这儿享受到了前世从未有过的亲情。假若还是跟前生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过,那她亦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的贪恋。
  闭上双眼,忍住心口突然涌上的酸涩,告诉自己,不可贪恋,不可妄想,不可……温热的泪珠子从眼角滚落下来,如针扎般的揪疼又开始了,她咬紧牙关,慢慢蜷缩起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想,亦不能在这深宫大院内犯病。
  神志恍惚中,一股从未闻过的兰麝香气扑鼻而来,抬起迷蒙的双眼,依稀看见一名头戴玉冠,面白无须,身长玉立的年轻男子递上一方白丝绢帕,醇厚低沉的嗓音随即在耳畔响起:
  “小王无意冒犯。”
  问话间,但见他眉宇稍蹙,欲伸手相扶一把,然念及男女有别,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放下丝帕,丢了一句:“小王去唤子辰进来。”便急匆匆向外奔去。
  见他手脚慌乱地飞奔出去,黛玉情不自禁的“噗”笑出来,心口的扎疼好像也减轻了不少,她大约猜出他是谁了?北静,南安,西宁,东平四郡王府,除了东平和北静,其他的郡王爷年龄都与她爹爹相仿,这人怕就是朝廷上被誉为贤王的北静郡王水溶了。
  观他容貌俊美,恂恂儒雅,若非身上穿着朝服,放到其他地偶遇到了,恐只会误以为他是一介风流倜傥的书生罢了。
  黛玉瞥了眼他搁放在兰花旁的白丝绢帕,不想徒增人闲言碎语,拿起自己的帕子拭掉脸上的泪痕,刚要移步离开,一抬头,发现慕辰疾步赶进来。
  “璇玑,你病又犯了?”他的眼光落到兰花旁放的白丝帕上,眸底顷刻间跃上明显的不悦。
  慕辰犹疑了下,问道:“这帕子是?”
  黛玉心细,见他突然如此一问,便知他小鸡肚肠,胡乱吃醋了。她抬起因犯病变得苍白的脸来,眼眸冷冷的盯了慕辰一眼,看得他自感心虚地埋下头,方说道:
  “我要回府。”说罢,连眼角都没睬下慕辰,径自拂袖离去。
  待到了外头,黛玉停住脚步,朝着守候在外的水溶蹲身拜谢:“方才多谢郡驾相助。”
  不等水溶回礼,她唤了刚才收了赏银的小太监,温言请他领她出御花园,去停轿处。慕辰的无端疑心,使她暂时无法与他和睦相处。倘若不快点离开,黛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场爆发出来?怒责慕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水溶怔怔的待在原地,目送黛玉的身影消失在繁花缭乱的小径深处,良久,他掉过头,对着手中捏着白丝绢帕的慕辰,眼含歉意的说道:
  “子辰,我是从花房的那头进来的,一踏进花房便看见弟妹捂着心口,好似疼痛难忍的模样,於是便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但她并未接……”
  “世兄不必解释。一切事情我都明白。俱是我自作自受。”
  慕辰嘴里溢出苦涩的味道。他现在不敢立时追上去,惟恐黛玉怒上加怒,使得她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加气坏了。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大概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竟会怀疑她的清白。
  “子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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