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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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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宜萱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且不说历史的走向已经发生了改变,她额娘生下了弘晋就是最大的变化。星月竟然看不到吗?既然有了改变,那弘时的命数自然会不同。星月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不过星月也发觉是冲动之下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慌张地道:“总之。你决不能嫁给弘时!否则你会被他连累的!”
    星移怒冲冲道:“我要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就算真会被三阿哥连累,我也心甘情愿!!你瞧着吧!就算我不能参加选秀了,我也一定会嫁给他!!”
    大约是被星月给激怒了。星移竟是如此的拗劲儿上来了,竟然说出了一定要嫁给弘时的话,浑然不似寻常时候的娇柔小女儿模样。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星月气得吼叫道。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星移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被人害得差点毁了容,星移就算性子再好。也不可能有好气儿了。
    星移咬牙恨恨道:“编排这种匪夷所思的理由,便以为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害人了?!还满口什么为了我好!!大姐姐。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的虚荣心?!你不就是担心日后三阿哥会比七贝子地位更高,我将来的夫君会比你的夫君更尊贵吗?!!”
    “你——”星月被星移这番话气得脸蛋都紫涨了,“你胡说八道!”
    “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滚!!我不认你这个姐姐!!你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星移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星月被堵得没话说。只得狠狠甩了甩袖子,怨毒地道:“你早晚会后悔的!!”撂下这句话,星月便跑得没了影儿。
    星月跑了。星移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解。星移看了看正在盯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的郡主,顿时窘迫极了。她急忙道:“二嫂,我、我……”
    宜萱却露出了笑容:“我明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星移忙垂下脑袋,“我实在是气急了才会……”
    宜萱叹了口气,便上前执起她的手,轻声道:“你脸上成片的疹子,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但是,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利索的,今年的选秀……”
    星移露出微笑道:“其实……今年的选秀,三阿哥跟我说好了,本来就是要落选的。所以——其实这事儿对我损害也不大,倒是省了三阿哥还要安排了。”
    宜萱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弘时说过,他要做雍王府世子,要叫星移做他的侧福晋。但成为世子,又岂是容易的事儿?绝非一时半会能达到目的。所以,未免星移被指婚给旁人,落选是唯一的方法。所以,弘时是想叫星移等他三年吧?
    幽幽叹一口气,宜萱便道:“时儿他……唉,我眼瞅着,圣上更喜欢我四弟弘历。前二年,我阿玛就曾经上折子请立时儿为世子,当即便被圣上驳回了。所以,时儿想当世子,是极难之事!”
    星移垂首沉默着……
    宜萱柔声道:“你愿意等他三年也无妨,左右你还小。但是,我剖心地跟你说,若是时儿三年后仍然当不了世子。星移……你就不要再等下去了。”
    此话一出,星移仰头惊讶地看着宜萱:“二嫂嫂……”
    宜萱面容苦涩地道:“你是公府格格,公爷绝不会叫你做侍妾的,最起码也得是侧福晋。你懂吗?”
    星移目光忧伤地点了点头,又坚定地道:“三阿哥答允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宜萱一愣,星移她……对弘时竟然如此有信心吗?!世子之事,可是连宜萱都觉得有点悬啊!!
    随即长长叹息一声,现在她亦是无言了。心中也只能盼望,弘时真的能如愿以偿成为世子,迎娶星移为侧福晋了。
    她亦是惊讶于平日温顺的星移,也竟然是如此的执拗。L

  ☆、九十七、谁算计了谁(下)

星移出疹子之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寻常。
    宜萱已问过了秦姨娘星移出事之前,公府里的状况,果然察觉出了几分端倪。
    首先是那日的早晨,舅母李杨氏便去了国公府拜访居住在洞仙馆的陆郑氏和陆诗母女,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然后是午后十分,陆姨妈特意请了星月去洞仙馆吃茶。随后,星月离开了洞仙馆,去了星移的院子。
    最后,是星移出事。
    宜萱低头扶着沉重的额头,一种猜测浮上脑海。
    之前,弘时和星移约见在萍藻湖畔……可不巧的是,萍藻湖不远处就是舅母和咏絮表妹所居住的饮芳阁!!!
    父母爱子女之深,有时候甚至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在她们眼中,自己的女儿是珍宝,旁人的女儿就是可以随意伤害的杂草。
    母爱,有的时候很伟大,但有的时候却很残忍。
    秦氏侧坐在一方紫檀莲纹绣墩上,轻声道:“陆姨妈素爱一品红,所以整个国公府也只有洞仙馆养了几盆。那日午后吃茶,大格格离开洞仙馆的时候,便带走了一盆叶片颜色鲜艳的一品红。后来那盆一品红又哪儿去了,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宜萱冷笑,还能去哪儿了?那些颜色最鲜艳如血的叶片自然是被采摘了下来,研磨成粉末,搀入了胭脂中!!
    “对了,”秦姨娘又开口道,“大格格去洞仙馆的时候,陆姑娘并不在馆内,而是去郑夫人院中看望萨弼二公子了。”
    宜萱冷冷道:“不在馆内,并不代表这事儿和她没关系!!最起码她是知情者!”这话说完。宜萱忽然心里一冷,她想到了咏絮——咏絮她……只怕也是知情者吧?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去国公府做什么,却没有阻拦,她保持了缄默……
    为人子女的,一样也是自私。她们何尝不是默默地将脏污的歹毒之事,退给母亲,这样一来便貌似自己的手可以干干净净了。
    她们是觉得。事情又不是自己做的。所以自己就没错。
    她们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她,去挑唆别人作恶!!!
    宜萱低头。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可是——星移何其无辜?!!
    这时候,外头小丫头掀帘子进来禀报说,饮芳阁的李姑娘求见。
    秦氏一听,忙从绣墩上起身。道:“如此,那奴才先告退了。”
    宜萱却抬手道:“倒是不必。你又不是外人。”——秦氏的忠心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秦氏脸颊泛起一个笑容,轻轻道了一声“是”。
    说话间,紫苏已经引了咏絮进来。
    咏絮虽是汉军旗,但对于满人的衣着却十分熟稔。穿着一身柳青色绣着宝相团花的琵琶襟旗服,阔袖与领口上镶蓝缎蝴蝶纹,打扮得十分鲜亮入眼。足下穿着整整三寸高的雪青缎子蝙蝠纹的花盆底鞋。
    她平日里仪态素来优雅。不疾不徐,今儿却有些急促难耐之态。
    咏絮见了个福。问了吉祥的话。而旁边的秦氏也忙万福给咏絮见礼。
    咏絮见屋内竟然还有个打扮得素雅、容貌很是出众的女子,一时猜不透是谁,便问宜萱:“二表姐,这位姐姐是——”
    宜萱笑着介绍道:“这是额附的侍妾秦氏。”
    咏絮一听,只是个侍妾,脸上浮现一丝轻蔑之色,但礼数不失,朝着秦氏还礼道,嘴上也客气地赞道:“姨娘好生清雅。”
    秦氏生在那种地方,看管了各种各样的眼神,如何会看不出咏絮这个小丫头的神情来?也一样不失礼数地回赞道:“李姑娘眉目如画,有倾城之姿。”
    这般赞誉的话,自是极捧人的,咏絮到底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眼中难掩欣喜自骄之色,嘴上却忙道“过奖”。
    宜萱便问道:“你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儿?”
    咏絮忙垂下头,低声问道:“我听说国公府的二格格脸上出了疹子……”说着她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停滞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问道:“不知她好点了没有?”
    宜萱登时冷笑道:“你想知道她怎样,自己去瞧不就是了!!”
    宜萱这话说得格外含了几分讥讽之色,亦是格外的沉重。
    咏絮被下了一跳,也是她自己太心虚的缘故,嘴巴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我、我……”对上宜萱愈发冷肃的目光,咏絮觉得自己恍如被看穿了一般,急忙道:“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侧身坐在绣墩上的秦氏,手捧着一盏青花牡丹盏,含笑摇了摇头,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觉得好笑。没那个心智定力,何苦去做害人的事儿?
    宜萱瞧着咏絮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便淡淡道:“不是你做的,意思就是舅母做的了?”
    咏絮急忙奋力摇头:“不!不是母亲做的!”
    宜萱点点头,道:“也对,也不是她做的。她只是去洞仙馆挑唆陆家母女做,想借刀杀人罢了。”
    此话一出,咏絮脸上白得没有半点血色,那是一切都被揭穿了的无助感。
    宜萱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舅母想借陆家母女的手,帮你除星移。而陆家母女也不傻,转手也用了同样的借刀杀人之计,去借星月的手来动手。”
    咏絮咬着自己已经没有血色的嘴唇,低低道:“反正不是我害的她。”
    宜萱“呵”的笑出声来,“你也是读过四书的,莫不是忘了《孟子》里的梁惠王篇?!里头有一句话,如今道来最是合适。‘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咏絮听了,眼中有浓浓的负罪情绪。随后她咬牙又一次强调道:“不是我害的她!!”——这话不知是对宜萱说,还是对她自己说。
    宜萱语中已有几分怒意:“你硬是要这般自欺欺人,我也没法子!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了!”说罢,面色冷淡地撂了手中的茶盏,又扬声道:“只是不知,弘时若是知道了,他——会怎样呢?!”
    此话一出。咏絮身体已然微微发颤。忽然,她一个大步上前,便噗通跪倒在宜萱脚下。哀求道:“不!不要!!求你了,二表姐,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三阿哥!!”
    宜萱低头看了一眼咏絮那可怜的模样,心中掀起更多的是怒火。“既做了,就该想到会有暴露的一日!”
    咏絮眼睛顿时湿润了。她呜呜咽咽道:“表姐,我是一时糊涂!!我看到三表哥和星移格格亲热的样子,就忍不住……”
    宜萱淡淡道:“既忍不住,的确可以不必忍受。你大可选择不嫁给弘时!大可选择婚配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经的正房夫人!!”
    咏絮哽咽着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三表哥啊!所以母亲说,要叫星移格格没法参加选秀的时候,我、我就没有阻止——但是、但是母亲说了。不会害她性命的!只是要耽误她三年罢了,只是想叫她比我晚三年罢了!!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性命啊!”
    秦氏忽然幽幽插话道:“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吧?”
    咏絮脸上一僵硬。眼里有一丝怒色。若是这番话由宜萱说出口,李咏絮绝对不敢有丝毫不满,可偏生秦氏只是个姨娘,她自然不忿。可当着郡主的面,便只生生忍了下来,一语不发。
    宜萱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嫉妒。”宜萱看了一眼咏絮,便道:“你看似温顺,但心存嫉妒太重,所以——并不适合为人妾侍!”——做姬妾,最要紧的便是恭顺安分。
    咏絮听了,面色大变,她急忙道:“我、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宜萱笑了:“你会不会改,和我没关系。只是,你若非要做弘时的侍妾,还是早早把不该有的心思全都收一收!你想学我额娘,便先好好学学她当年是如何在嫡福晋手底下卑躬屈膝过日子的!否则,日后弘时的嫡福晋,第一个容不下你!!”
    宜萱的语气愈发严厉,沉沉打在咏絮的心头。她的脸上有恐慌与迷茫之色滑过,瘫软在地上,仿佛对未来的路,愈发不知所措。
    宜萱见状,便继续打击她:“我不妨与你细细说来,当年我额娘在阿哥所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你也清楚,额娘她当年只是个侍妾——你知道什么是侍妾吗?!”看咏絮愈发茫然,宜萱便道:“侍妾,便是奴才!!在嫡福晋面前,侍妾就是个奴才!!!”
    宜萱的话生生打在咏絮的心头,却不经意间激发了她的野心……侍妾是奴才,那侧福晋总算是个主子了吧?
    宜萱看着她,继续道:“知道怎么侍妾吗?就是嫡福晋坐着,你要站着,嫡福晋站着,你便要跪着!嫡福晋热了,你要打扇子,嫡福晋累了,你要给她捶腿捏背!——就是和她身边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咏絮低头死死咬着嘴唇,却愈发笃定了要成为侧福晋的信念。
    宜萱见她久久沉默,便叹息一声道:“罢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真的还要给弘时做侍妾吗?若是想反悔,随时来找我。还是那句话,选秀未开始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其实宜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叫咏絮放弃做皇家侍妾的想法。
    咏絮忙称是,退了出去。
    秦氏便悠长地道:“我见李姑娘眸中有坚忍之色,只怕郡主的一番苦心要白费了。”
    宜萱笑了笑:“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人的路,终究是自己选的。我只盼着,她将来有一日别后悔就是了。”L

  ☆、九十八、鸣鹤园

果如秦姨娘所料,在选秀开始之前,咏絮没有再来找她。
    直到康熙五十七年三月初六,是黄道吉日,三年一度选秀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一日天不亮,咏絮便在李杨氏的帮助下,拾掇打扮好,乘坐着规制所定规格的青色马车,往紫禁城而去了。
    这一日,宜萱也早早起来,站在荣清堂外的月台上,遥望着那黎明时分的紫禁城。
    地涌薄雾,将宫殿都笼罩在其中,恍惚而迷离,俨然是琼楼玉宇,恍如天境仙宫。那般华贵逼人,气势磅礴,所以有无数年轻的女子也望着那巍峨的帝王梓宫,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永远居住在那世间最尊贵华美的地方。
    而咏絮,何尝不是怀着这样的期盼?洞仙馆的陆诗,亦是如此。
    在选秀期间,那里头将是一道什么样的风景,会上演什么样的好戏,宜萱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傍晚,咏絮没有回来。按照惯例,若是初选被撂下牌子,便可直接被打道回府。有李福晋之前在佟贵妃面前的一番暗示的话,咏絮自然是不会被撂牌子的,而陆诗也是如此。还有公府嫡出的大格格星月,那般出众的家世,自然不会轻易被撂牌子。
    而过了初选的秀女,会被留在宫中,居住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会有人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那些最端庄、最有礼仪的秀女,才会被留下。
    但是进了五月里,宜萱便不耐京中的闷热,启程去往昌平皇庄……哦不,现在叫做鸣鹤园。
    去年年底修缮了一段时间。今年春有足足修了三个多月,在月前便已经完全竣工。宜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瞅瞅了。临走前,宜萱客客气气请舅母李杨氏安心住在净园等咏絮的好消息,叫她随意。便只邀请了国公府的二格格星移,一同前往净园。
    对于此事,雅思哈自然是一个万个同意。
    在依山傍水之地,丛林繁密之处。巍巍然仙台楼阁。茵茵然奇树佳木,鸟鸣啁啾,仙鹤引颈。当真是避暑的好去处。
    星移的脸已经好了*成,但脸上还是有些些微的红点,石磐已经说了,已无大碍。最多月余,就能完全消掉。
    新修缮落成的园子。正门上挂着个崭新的鎏金匾额,正是斗大的“鸣鹤园”三字。
    星移踩着凳子下了马车,仰头望着那字,笑问道:“圣上很疼爱二嫂嫂吗?”
    宜萱也扶着太监的手。走下朱轮车,抬头望着那在灿烂阳光之下,金晃晃的大字。呵呵一笑,道:“大约吧。”——帝王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呢?
    不过想起上次去景仁宫之事……佟贵妃原本对额娘并不亲热,可那次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二十一阿哥的额娘陈庶妃之求吗?怕是不全然如此吧?
    自打弘时从山西回来,一改往日的孩子气,表现得极为稳重,甚至还得了圣上几句赞许。只是弘历依旧在南薰殿读书,时时都能够面见君王——可见在圣恩上,弘时是远远落后了弘历一筹的。
    如今弘时也到了该娶妻年纪,照例在嫡福晋入门之前会被赏赐一二个秀女作为试婚的侍妾格格。而主持选秀的佟贵妃,却对此颇为重视的样子,甚至特意对额娘格外温和,连额娘所求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允了。若非佟家没有合适的格格,只怕还不见得会便宜了陈庶妃的表侄女陆诗呢!
    这位佟贵妃虽然无子无女,但揣摩圣意上素来内宫之中无人能比。之前弘历放在她宫中教养,佟贵妃就很是照顾周全,如今对待弘时所费之心,似乎依然不亚于弘历了。
    这又是何缘故呢?
    宜萱暗自摇头,想不通,便没有再去想。
    携了星移,一同进入鸣鹤园,先歇息过了晌午炎热的时刻,才去观摩园内风光。
    这院子,主修的便是花园,湖泊比以往拓宽了一倍有余,凌湖架设了一架汉白玉九孔石桥,宛若白虹,当真是雅致极了。围着湖泊,栽植了一圈垂柳,如今柳树浓翠,虽然还有些小,但明年想必便有杨柳依依之景了。
    湖东畔,特意临水建了一座水榭,作为游玩累了时候的歇息之地。宜萱此时正身在水榭中,斜身倚着栏杆,低头可见水中锦鲤,抬头可见仙鹤嬉戏,湖水长天一色,落霞孤鹜齐飞,当真是如诗如画。
    星移忍不住赞叹道:“当真是神仙一般的住处。”
    宜萱手中执着一方双面绣玉堂富贵的纳纱团扇,抬手便可够到湘莲的花苞,已经有鸽卵一般大,盈盈透出几分红晕来,看样子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也快要到来了。
    宜萱看着星移发亮的眼睛,便道:“你若是喜欢,年年都可和我一块来。”
    星移立刻笑眼弯弯道:“求之不得。”她的目光掠过那半湖的莲叶与莲叶上飞舞的仙鹤,忽然回望着层峦耸翠深处,“也不知道大姐姐在宫里先下如何了。”
    宜萱微微讶异,便道:“你不是不认她这个姐姐了吗?”
    星移忙气鼓鼓道:“我、我只是怕她在宫里闯了祸,会连累勇毅公府罢了!”
    宜萱莞尔一笑:“我之前听额娘说,嫡福晋已经亲自入宫去了佟贵妃宫里,请她照顾。而七贝子那里也巴巴地去了荣妃娘娘宫里。有两位主位娘娘照顾,她的日子只怕过得滋润着呢!”
    安排星移住在离宜娇堂西侧的息心阁住下,有特意叫吴嬷嬷拨了两个侍女去服侍她饮食起居,如此加上她自己带来的药香、朝颜二人,便正好是四个丫头伺候。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转眼已经是炎炎六月,但鸣鹤园多水多树,依旧清凉。而今年选秀也有了结果,一如所料,满军镶红旗、尚书席尔达之女董鄂庭兰被指婚给弘时为嫡福晋,随后是佟贵妃赏赐汉军正红旗五品同知陆敬之女陆氏和六品通判李景行之女李氏为皇孙侍妾。
    与嫡福晋之日还需钦天监另则吉日,但纳妾之期可由雍王府来定。
    而星月也被指婚给诚亲王第七子弘景为嫡福晋,接到这样的旨意,怕是要把雅思哈给乐坏了吧?女儿是皇孙贝子的嫡福晋,侄女也做了皇孙庶福晋,当真是双喜临门啊。
    只不过六月中,皇帝便启程出京避暑了,诸亲王、皇子、皇孙都伴驾来到了昌平一带,一时间此地倒是热闹开来。
    雍王府的人也伴驾启程,来到了圆明园中。
    月余未见额娘,宜萱心中记挂,便要去请安瞧瞧,随口问了星移是否要同去。
    星移摸了摸自己恢复如初的娇嫩脸蛋,含羞点了点头。
    此时的圆明园,虽然还未曾有后来那样的规模和富丽堂皇,但依旧是一座宽敞而精美的园子,比她的鸣鹤园足足大了三倍有余,一应假山池藻,处处精致。
    宜萱熟门熟路地便去了额娘的住处,也是赶巧了年福晋也在。
    宜萱携着星移忙见了万福礼。
    年福晋如今虽然身量纤弱,但瞧着面色已经好许多了,人也不似初丧女时的枯槁,穿着一身浅浅的水红色云锦旗服,甚是恬静素雅。
    她笑着还礼,看到跟随在宜萱身后的人,微微纳罕,便问:“这是……?”
    宜萱介绍道:“这是我小姑,闺名唤作星移。”
    年福晋端量着星移的面庞,微微颔首:“真是个标致的人儿!”
    星移忙屈膝道:“年福晋过誉了。”
    年福晋又问:“刚刚被指婚给诚亲王家七贝子的是你姐姐吗?”
    星移道了一声“是”,“是奴才的长姐。”
    年福晋面容温婉地道:“前儿我听田佳福晋说,那是个长相不俗的姑娘。”——田佳福晋便是弘景的生母。
    听年氏如此赞誉星月,李福晋脸上有些不自然,便笑着道:“两个丫头都不错,只是我倒是更喜欢这个小的,乖巧懂事。”
    星移忽的脸上划过几许羞色与喜色。
    宜萱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却不晓得该不该暗中知会额娘一声。也是星月的任性妄为,才衬得星移温和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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