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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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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涛心中甚想吃那酒菜,伸手把白笺递了过去,口中却笑着说道:“他们既然在这酒席之上留下函笺,想来这酒菜之中定然没有毒了。”
徐元平双手展开白笺,查子清也探过头去,瞧完之后,摇头笑道:“这么看来,这桌酒席益发的不能吃了。宗兄久走江湖,自然知道江湖上的险诈,他们既然留下这张白笺,无疑告诉我们这酒席之中,早已下了毒啦……”
余音未住,室外忽传来了大笑之声,四个黑汉,鱼贯而入,望也不望宗涛等一眼,大马金刀在四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只见当先进房之人提起桌边的酒壶,在其他三人面前斟了一杯,笑道:“咱们兄弟铜胆铁肠,不怕毒药,请啊!请阿!”当先举怀一饮而尽。
但见四人大杯吃酒,大筷吃菜,片刻之间,吃的杯盘狼藉,然后擦擦嘴,又大步退去。
宗涛望着满桌残酒剩肴,流了几滴馋诞,说道:“老叫化说这酒菜之中不会有毒,你们偏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查子清笑道:“宗兄不必放在心上,咱们救出犬长和令徒之后,请到兄弟堡中住上几日,不是兄弟夸口,查家堡各地口味名厨甚多,只要宗兄赏脸,吃上一个月不重样,算不得什么难事。”
宗涛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啊!唉!好好一桌酒席,被那四个小子吃了,老叫化总不能当真的吃人家残酒剩肴。一大步出厅,又向后面走去。
眼前是一座摆满盆花的庭院,四个翠衣小婢,早已在旁相候,一见四人,姗姗细步,迎了上来,每人手托着一个玉盘,盘中放了一杯碧茶,热气蒸蒸上腾,分明刚刚倒众杯中不久。
查子清瞧了四个翠衣小婢一眼,冷冷说道:“不用啦!”
四个翠衣小婢相视一笑,每人取过盘中瓷杯,轻启樱唇,一饮而尽,然后对四人躬身一礼,缓缓退入花丛。神丐宗涛一皱眉头,道:“臭排场倒是不小。”
查子清道:“不论他们要出什么花样,咱们最好是给他们视而不见,杯不沾唇。”
宗涛哈哈一笑道:“除酒之外,当今之世没有者叫化喜爱之物,可怕之事。”突然放步向前奔去。
穿过一重庭院,又十座堂皇富丽大厅,正门大开,中间坐着那美丽绝伦的紫衣少女。一个绿衣丽人,傍着她左面而坐,在那绿衣丽人身后,站着一个华衣少年。
徐元平一眼之下,(www;;Cn更新最快)已然辨出那绿衣丽人正是打伤了丁玲之八,那华服少年却是何行舟。
宗涛一看那绿衣丽人,神情突然一变,豪气忽消,证了一怔,停步不前。
查子清恻目望了家涛一眼,南道:“宗兄,你怎么停下来?”宗涛干咳了两声,默然不言。
徐元平一侧身,超过家涛,大步直向厅中走去。
查子清抓着家涛一只手腕,拉他进入大厅,于成走在最后。
大厅四周,清一色紫绒布惧,正中一张红漆八仙桌上放着一座莹晶透明的玉鼎,鼎中香烟袋装,满室清香。广阔的大厅中,除了那紫衣少女外,只有那绿衣丽人和何行舟两个,三个人占据在一座堂皇的大厅之中,更显得这大厅空敞广阔。
徐元平目光环扫了大厅一周,除了那张八仙桌和两人坐的太师椅外,厅中竟然再无陈设。直子清看那紫衣少女和绿衣丽人似未曾瞧见几人一般,连头也未动,心中忽生怒意,暗道:凭我查子清在江湖上的身份,几时受过人这等轻视?当下冷哼了一声,道:“在下查子清,特来拜望贵在主,不知可否请出一见?”
那紫衣少女缓缓转过脸儿,淡淡一笑,道:“你就是查家堡的堡主查子清吗?”
查子清道:“木错……”忽然觉着此女口气托大,脸色一变、怒道:“查子清正是老夫,小小年纪说话这等没有分寸,如非看你是个女流之辈,凭此一言,就该立时处死。”
他雄霸冀东,江北数省绿林道上人物,个个都对他十分尊敬,从无人敢讲逆于他,平田养成一种气颐指使,自尊自大之性,不知不觉中,又摆出他一方霸主的雄风。那紫衣少女仰头望着屋顶的垂苏宜灯,不喜不怒的缓缓说道:“三堡堡主,我已会过一位上官嵩了,连你是第二个了!”
查子清微微一怔,暗道:上官嵩主盟西北,甚少到中原来,此女怎的会见过了他……
_徐元平听两人说了半天,仍未扯人正题,当下一拱手,接道:“在下冒昧闯入资在,是问一件事情,尚望姑娘能据实回答,彼此素无仇怨,免得闹出不欢之局。”他不待那紫衣少女答话,回头向系涛讨来了怀中白笔,双手递了过去又道:“姑娘请看此笺。”
他自说自话,一气呵成,既不看人喜怒之情,也不待别人允准拒绝。那紫衣少女望了他手中白笺一眼,别过头去,冷冷说道:“你怎知道我要看了?”
徐元平愕然说道:“此笺之上,说明了查少堡主和家老前辈的弟子,均陷落在此庄之中,我们为此而来,自然要先请姑娘过目此笺,也好给我们一个答复。”
那紫衣少女慢慢的回过头来,满脸愤怒之色,缓伸纤手,接过白笺。徐元平想她看过白笺之后,定然有所答复,哪知她瞧也不脆的,随手撕的粉碎,丢在地上。查子清脸色一变,大步冲了上去,伸手一把,疾向那紫衣少女抓去。徐元平突然伸手一挡,把查子清掌势档架开去。查子清证了一怔,怒道:“你干什么?”
徐元平这举动,只是一种潜在意识的冲动,查子清一问,不禁心头大急,倒是被他急了一句话出来,说道:“查堡主乃是极有身份之人,如何能对一个女孩子家下手?”
那紫衣少女眼看徐元平出手相救,脸上本已现出笑容,听完后,突然又恢复冷若冰藉的神情,瞪了徐元平一眼,骂道:“哪个要你救我了,哼!不要脸。”
查子清对徐元平辩答之言,原不满意,但见那紫衣少女骂他的神情,心中突然一动,暗道:凭我查子清的身份,是不应对一个女娃儿家下手。
只道徐元平真是为了他的英名,才出手相阻。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说的不错,我查子清是何等人物,怎的能对一个女孩子家出手。”瞬息变化,阴错阳差。
紫衣少女突然举起右手,一挥罗柏,左面的紫绒布幔,只见缓缓升了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蓬头垢面的小叫化子,已被人重重捆绑起来,口中塞着一块绢布,两个黑衣大汉,分立两侧,架着他的双臂,三支亮光耀目的宝剑,作成了一个三角剑架,架在两肩之上,只要身后之人用力一拉,小叫化立时将溅血剑下。
宗涛看得心情激动,但却不敢出手相救。
只听那紫衣少女冷笑一声,左手举起一挥,右面的紫绒布幔,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徐元平看到小叫化被人摆弄的形态,早已热血上冲,心中几度欲冲上前去相救,又怕抢救不及,害了他的性命,不觉呆在当地。
转头瞧去,只见那左面布幔之中,又是一番景象,一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断臂之人,被捆在一块木板之上,两个黑衣大汉,各执一柄长矛,站在八尺以外之处,矛尖闪闪生光,架在那被捆之人的肩上,只要两人做一用力,矛尖立即将刺入那人两面鬃角之中。
徐元平一眼之下,已经看出那被捆之人,正是急于寻找的金老二,只觉一腔热血直翻上来,眼前一黑,身躯摇了两摇,几乎栽倒地上。
第二十回闺房幽怨
忽听查子清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快些升起那后壁布幔,老夫要瞧瞧我儿子是死是活?”
这几句话讲的字字如金铁拍击,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原来他见了两面布幔后的景象,心中想着那后壁布幔中定然是查玉了。
紫衣少女目光流转,轻轻一瞥查子清,突然一损双手,后壁布幔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查子清双目圆睁,脸色紧张得成了紫红之色,凝注在那缓缓升起的紫绒布幔之上。
哪知这片紫布幔之后,情景完全不同,三张太师椅并排而设,最左一端坐着一个白发苍苍、手扶竹杖的老妪,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锦衣、气度雄伟的大汉。最右面却坐着一个红衣缺腿大汉。布幔已升起,三人同时站起来,缓步踱人厅中。
神丐宗涛突然放声大笑道:“诸位这般排场的迎接老叫化子,不觉着小题大做吗?”
突然一则则身子,直向那紫衣少女身侧欺去。
只听那白发老妪冷笑一声,迅决无伦的跃到那紫衣少女身侧,手中竹杖一举,挡住了宗涛欺进之势。
查子清大声喝道:“我儿子哪里去了?”
他不见爱子之面,只道已遇了凶脸,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失去了往常的镇静,方寸大乱。
紫衣少女忽的微徽一笑,柔声说道:“你那儿子,可是名叫查玉的吗?”
查子清虽然满腹怒火,但却不敢贸然出手,因他还未知查五是否已遭毒手,只怕一有差错,害了查玉之命,但心中的悲愤急怒,却又无法遏止,怒发直坚,冲起了包头青巾。待他听了那紫衣少女柔和的声音,心中忽然平静了不少,急急答道:“不错,不错,犬子草字,正叫查玉,不知他是否在贵庄之中?”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他虽然不在此地,但我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你尽管放心好啊!”
这几句话说的隐隐约约,叫人无法听出真正结果,查子情沉吟了一阵,说道:“姑娘如能相告犬子下落,在下立时退出此庄。”紫衣少女道:“不必慌啦,既然来了,怎么能立刻就走呢……”
忽然转过头去,望着宗涛,接道:“老叫化子,你认识那边坐的人吗?”宗涛冷冷说道:“认识又怎么样?”
紫衣少女道:“你们师兄妹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侣,何苦闹的水火不容,我来替你们和解算了。”
她尽说些不着边际之言,听得宗涛等一时间真不知如何回答。紫衣少女目光又转找到于成的身上,笑道:“你中了易天行的剧毒,只怕难以再活多久,不过不要紧,我有办法医治,只要三日工夫,就可以使你剧毒消除,身体复原。”说完,伸手指着那绿衣丽人笑道:
“过来叩”
那绿衣丽人果然应声站起身子,姗姗走了过来。
神丐宗涛愕然望着那绿衣丽人,流现一副慌张无措的神情。
那绿衣丽人,轻启樱唇,一娇声娇气地说道:“咱们同师学艺从小在一起长大,师兄难道真还要和小妹作对吗?”
宗涛皱皱眉头,默然不言。他一向豪气干云,但见了那绿衣丽人之后,就有些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沉吟了半晌,仍然想不出回答那绿衣人之言。
大厅中的形势,由剑拔弩张的局面,突然间变的十分微妙,那紫衣少女似乎给了厅中诸人,每人一个希望,查于青想早知爱子下落,于成心中却在想那紫衣少女替他疗毒之事,神丐宗涛被那绿衣丽人困扰的不知如何应付。
这情景突然使徐元平心中生了很大的感概,他觉得随来三人之中,似乎都和他有了距离,自己陡然间变得孤立起来……
只听那绿衣丽人娇脆的声音又说:“师兄如果不念旧恶,小妹极愿重返咱们金牌门下。
唉!自那古庙之中,重和师兄相见之后,使我回忆到亡师谆谆的相诚之窗,咱们金牌门下,只有师兄和我两人,如果再同门操戈,不仅要被武林同道耻笑,而且也愧对亡师在天之灵……”
神丐宗涛叹息一声,道:“师妹此言,可是由衷而发的吗?”
绿衣丽人道:“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师兄如若不信,难道要小妹立誓不成?”宗涛仰首深思,默然不语。
查子清突然上前一步,对那紫衣少女说:“在下急于要知犬子下落,姑娘相示一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回头对那红衣缺腿大汉说道:“二师兄请带这位查老堡主到后院之中,告诉他查玉下落……”
她微徽一顿,(www;;Cn更新最快)又望着查子清道:“此地人多耳杂其中又有妒恨令郎之人,我如说出令郎下落,实有不便之处!”
查子清虽然觉出紫衣少女一番话过手牵强,但他怀念爱子心切,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略一忖思,问道:“不知何人妒恨犬子,老夫极愿和他认识认识。”
紫衣少女星目转动,轻轻一瞥徐元平微笑不答。
查子清冷哼了一声,道:“姑娘可知他为何妒恨犬子吗?”
紫衣少女秀眉微颦,缓缓说:“此中之情,一言难尽,老堡主见得令郎之后,自然会知道了。”
只听步的一声,那红在缺腿大汉一顿腋下跌拐,接道:“老堡生如不相疑,请随在下走吧!”大步向外走去。
查子清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他自信武功足以对付,当下随在那缺腿大汉身后而去。
紫衣少女忽然举起纤纤玉手,对于成招了一招,笑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也好用药。”
铁扇银剑于成不自主移动了脚步,走近紫衣少女身前。紫衣少女满脸无限温柔的拿起于成伤臂仔细的瞧了半天,道:“易无行果然非平庸之辈,此毒不但绝毒,而且撩人入肌肤之后,就和血液混合起来,随行血侵入内腑,最是不易疗救……”
徐元平听她说的严重,不自觉地接口说:“难道就没有救治之法吗?”
紫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冷,头也不转地说道:“谁说没有法治了?哼!多管闲事。”
徐元平呆了一呆,黔垂下头去,紫衣少女又恢复满脸笑容,对于成说道:“如非作遇到我,只怕世间难有救徐之人;不过此毒非同一般毒物。必须内服解毒之药,外用针灸之法双管齐下,才能收效,只是疗救此毒,非一日一时之功,最少也要七日时间,你必须留在我们这碧萝山庄之中,过上七天;才能把身中之毒完全解去。”
于成回头望着徐元平,正待开口、徐元平已抢先答道:“那于兄就在这里留住七天吧!”。
紫衣少女也不望徐元平,冷冷说道:“谁要和你说话了,你怎么老是爱接嘴呢?”
徐元平心中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是啊!她利于成说话,我接的什么口呢?强忍下胸中愤怒之气。
神丐宗涛沉思了半晌,突然对那绿衣丽人说:“是你把小叫化擒来的吗?”
绿衣丽人还未来得及接口,那紫衣少女已抢先接说:“如若我们不把今徒生擒住,这般捆了起来,你们冲进任来,势必难免一场大战,现下作已经心平气和,自是用不着这般待他了。”
当下手一挥,说:“把那小叫化放下来吧!”
只见那站在小叫化身侧的黑衣大汉,先把那小叫化颈上架的利剑,取了下来,然后解开他身上绳索,取出他口中的绢布。
但闻那小叫化长长嘘一口气,缓步走了出来,奔到宗涛身前,双膝跪了下去,道:“弟子罪该万死,替师父丢人现眼。”
宗涛一挥手,说道:“起来吧,此事不能怪你。”
紫衣少女突然接口说道:“你们师兄妹彼此既都无为敌之心,事情就好办了,我已代你们备好酒席,为你们师兄妹和解祝贺。”
此女不论对待何人,言笑间都有着无比的温和,单单对徐元平冷若冰箱,不假词色。只听那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一点错处难道师兄真要记上一辈子吗?”
宗涛道:“这个小兄不敢,师妹如果真有重振咱们金牌门的雄心,请于百日后,重在那座破庙之中相晤,老叫化先要帮人了断碧萝山庄之事……”
紫衣少女笑道:“好啊!老叫化子,我帮你们师兄妹和解,你还要和我作对?”
宗涛道:“老叫化生平之中说出之事,从未背诺,此次相访责任,为人助拳,自然不能因姑娘相助调解我们金牌门下恩怨,要老叫化背弃信诺。”
忽听那握杖老妪冷笑一声,晃晃满头白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有意到我们碧萝山庄生事来了,是也不是?”举杖缓步面出。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梅娘,别动手,快些回去。”
那绿衣丽人回顾了紫衣少女一眼,缓缓从杯中摸出一面金牌,高高举了起来,笑道:
“师兄快请拜见咱们金牌门中信物。”
宗涛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对那金牌跪了下去。
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以咱们金牌门中信物,命师兄退出碧萝山庄,别过问这是非。”紫衣少女突然站起身来,走近于成,柔声说:“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要动手替你疗伤啦!”
铁扇银剑于成沉吟了半晌,道:“这个,这个……”
紫衣少女笑道:“别这个那个啦!你们中原武林道上人物,只怕无人能够疗治体这毒伤。”
于成回头目注徐元平,一副不知所措神态。
徐元平道:“于兄尽管由她疗毒伤吧。”
紫衣少女回头对于成一招手,轻移莲步,缓缓向后壁紫绒布幔中走去。铁扇银剑于成不自觉的随在那紫衣少女身后,走入紧幔之中。徐元平测目望了被捆着的金老二一眼,突然高声说:“姑娘请慢行一步,在下还有话说。”
但闻那紫幔后传来那紫衣少女清脆的声音道:“梅娘,你们都进来吧!他要动手,就先把金老二杀了算啦。”
梅娘回头望了徐元平一眼,道:“小娃儿,你如不想金老二死,就乖乖的坐着别动。”
说完,缓步走入后壁紫幔之中,那锦衣大汉紧随在梅娘身后也消失在那紫幔之中。
徐元平转脸望去,宗涛和那绿衣丽人亦不知何时而去.广阔的大厅之中,只余下了他一个人。三面的紫幔,都缓缓垂了下来,大开的厅门,也突然自动关上。
一侧紫幢中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如妄动一步,金老二立时溅血矛下。”
徐元平略一沉吟,答道:“你们把我留在大厅之中,究竟是何用心……”他一连问了数声.竟是很不到一点回应之声。
那紫衣少女似是有意和他一人为难,不论对待何人,都十分和气,但对他却是冷漠轻藐,不假词色,金老一二生死之危,却使他不敢莽动,动一动即将抱憾终生……”
但如就这样坐下去,也非长久之策……
忖思良久,仍难思想出打开眼下僵局之策.不禁心中急了起来,长叹一声,站起身子,缓步在厅中踱来踱去。忽闻一阵轻微的步履声响,后壁紫帐轻启,缓步走出来一个全身红装的垂髫小婢,手托玉盘,面带笑容,姗姗细步走来。此女年约十四五岁,眉目清秀,虽非绝美,但一脸天真无邪之气,看去甚是娇甜。
徐元平停下脚步,凝目相注,那红衣小婢却对他直走过来,笑道:“你肚子饿了没有,”
徐元平摇摇头道:“我不饿。”
红衣小婢望望手中托着的玉盘,说道:“那就喝杯茶吧!”端起一只玉杯,递了过来。
徐元平看那杯中满是碧色汁液,而且十分浓厚,心中暗忖:这哪里像条……但觉一股清香之气,扑人鼻中,微微带着甜味。
那红衣小婢笑道:“这是姑娘由南海带来的梅子露,好吃极了。”低头寻思了一阵,忽然展颜一笑,从怀里掏出五颗樱桃大小的石于,道:“有啦,咱们玩抓子吧!”
徐元平望着那五颗樱桃大小的石子,愕然相顾了一阵,皱皱眉头,道:“这五颗石子有什么好玩,我不会玩。”
他幼年在孤苦寂寞之中长大,很少同游园玩的孩子,对女孩子家的抓子游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红衣小婢据嘴一笑,道:“你这人这样大了,连玩抓子也不会,唉!真是笨死了……”
盘膝坐了下去,把手中石子摊在地上,抛起一颗,再由地上检起一颗石予,再把抛起的石子接在手中,由一进二,窜到四子抓完,才停下手,笑道:“会了没有?”
徐元平看她玩的十分有趣,微笑道:“有什么困难。”
当下伸手接过石子,依样画葫芦的抓了一遍。
红衣小婢道:“原来你很聪明啊!看了一遍,就学会啦。”
徐元平心中虽然急欲由她口中探得一些隐秘,但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谈如何开口才好,思索了半夫,说道:“你们小姐可也喜欢抓子吗?”他生平之中,第一次动用心机,深人隐秘,只觉心中惶惶不安。出口之言,甚不自然。
那红衣小婢大眼睛眨了两眨,道:“你问的哪位小姐?”
徐元平征了一怔,道:“你们有几位小姐?”
红衣小婢道:“两位。”
徐元平道:“我问那穿紫衣的那位?”
红衣小婢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谁要你给我送饭的?”
红衣小婢笑道:“你猜猜春?”徐元平道:“庄主。”
红衣小婢道:“不是,不是,是那位穿紫衣的姑娘啊!”
徐元平心中暗暗忖道:只怕这茶饭之中,早已暗下了毒药……”
只听那红衣小婢娇声笑道:“你知道我们这在院之中,谁最厉害了?”徐元平摇摇头道:“不知道。”
红衣小婢道:“本来是庄主最厉害,但那紫衣姑娘来了之后,庄主就没她厉害了,事事请命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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