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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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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雄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半晌,左右扫视一眼,猛地将木匣合上,胸膛剧烈起伏。
  “出去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接近,尤其是接引使。”皇甫雄声音嘶哑。
  “是!”两名亲卫压抑着震撼,离开了车厢。
  皇甫雄深吸了几口气,再度揭开了盒盖,反复确认。
  这匣中盛放的,确实,是亲亲侄子,皇甫渡的脑袋!如假包换!
  皇甫雄捂了捂额头,揉揉眼睛,仔细望去。
  很快便看到了木匣上刻到一半的‘幽’字。
  他的上唇狠狠呲了两下,视线扫向左右,很快就停在了那柄镶着晶石的小匕首上。
  他抓过匕首,眯着眼看了看,又往木匣的‘幽’字上对了一对,然后将它收到了木匣中。
  他缓缓地吸了几口长气平复心绪,沉默片刻,终于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简,捏碎。
  “大哥,渡儿,出事了。”
  这兄弟二人果真是感情极好,皇甫雄私底下,竟然是叫皇甫俊大哥。
  皇甫渡阴柔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已收到了消息,姜谨真死了便死了罢,将东西送回来便可。”
  皇甫雄重重闭了下眼睛:“大哥,出事的是,渡儿!”
  “什么!”皇甫俊像是猛地回神,“渡儿?!”
  皇甫雄又吸了几口气:“不错。大哥你先冷静听我说,渡儿的首级,我是在姜谨真手里发现的,木匣上,还有个刻到一半的‘幽’字。我回忆了一下,三个接引使倒是毫无异色,想来他们并不知道此事,大哥,若我猜测不错,这,便是姜谨真那所谓的‘绝密任务’了!”
  半晌,皇甫俊的声音虚弱地飘出来:“难怪这几日,我心中总是像挂着个秤砣一般。原、原是渡儿……”
  “大哥节哀!”皇甫雄悲痛地捶了下脑袋,“早些时候我便收到了消息,说这姜谨真荒唐至极,将五匣子水灵固玉晶拱手送人,只为与蚌女仙一夜风流。如今看来,他恐怕不单是色迷心窍,而是为了避人耳目,想找机会将渡儿的首级扔下,好嫁祸那幽无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狗杂碎,竟把自己给玩死了!”
  “是啊,”皇甫俊轻轻一笑,“姜雁姬啊姜雁姬,她有把柄在姜虚钧手上,不得不让姜虚钧的儿子来跑这一趟肥差。呵,呵呵呵呵,真是,苍天开眼哪!若是换一个稍微顶事些的人来做这事儿,还真能让她得了逞!”
  姜虚钧,便是姜谨真的亲爹,姜州王。桑远远不禁暗自思忖——姜雁姬有什么把柄落在姜州王的手上呢?难怪姜雁姬明知道姜谨真不成器,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砸资源。
  皇甫雄有些迟疑地道:“大哥,渡儿毕竟是你和她的亲儿子,她怎会这般狠心……”
  皇甫俊道:“必定有什么事是我们暂时不知道的。你迟些亲自走一趟晋州,将渡儿的遗物收集回来,看看有无发现。”
  “是!”
  半晌,皇甫俊幽幽叹息:“难怪舍得把万年灵髓给我了,敢情是心虚哪。怎么,指望着我破了境之后,一鼓作气,替她铲了幽无命这根眼中钉?呵,想得真美啊……”
  皇甫雄简直有些说不出口了:“大、大哥,没得破境啦!这姜谨真,当真是对您怠慢之极!他,他竟把那万年灵髓,当作水灵固玉晶给,给送出去了!”
  “什么?!”皇甫俊发出变了嗓的咆哮,“好,好,好,好啊!姜雁姬啊姜雁姬,哈,哈哈!我此刻回忆,方知异常——难怪前几日我问起她渡儿究竟有没有上轿时,她是那般的不耐烦!原来,她并不是气我几次三番的盘问置疑,而是,根本就没把我皇甫俊放在眼里!若不是有她授意,姜谨真这杂种岂敢这般怠慢!”
  “大哥,息怒!”皇甫雄额角渗出冷汗,同样也是怒极,“她是以为大哥负了伤,便虎落平阳了么!大哥!要不要小弟就地点了兵,干她奶奶的!”
  兄弟二人对着玉简,起此彼伏地喘着重气。
  “小弟。”皇甫俊喘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心绪,轻声道,“把渡儿,先送回来,莫要让人起疑,你,不必进东都,送回渡儿后,即刻前往晋州,整理渡儿遗物。此事,尚有疑点,我要更多的证据!”
  “是!”皇甫雄沉重地答道。
  “还有,拿了我东西的人,切莫放跑了。”皇甫俊阴恻恻地说道。
  “是!我即刻传令下去,捉拿那对男女!只是大哥,你也知道西府城中的人实在太多,排查需要时间,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出了城去……不过大哥请放心!小弟会封好边境,哼,除非他们长了翅膀,否则绝对不要想把东西带出东州!”
  “嗯。”
  玉简破碎。


第49章 要死的误会
  西府人山人海。
  皇甫雄手下的官兵封锁了城门之后,也是十分麻爪。一架架华贵大车,都得仔细检查,还得赔着笑脸,不敢把贵人们得罪得太狠——奉的是军令没错,但小鞋可是自己穿的。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个个非富即贵,扔一块金砖出去,能砸回三五块金砖来!惹不起哪!
  人手严重不足,城墙上方的守军尽数被抽调了下来。
  到了清晨,繁华散去,纸醉金迷漫成了薄薄的白雾。无论是排查了一夜的官兵,还是等待出城的人群,都感到异常疲惫和空虚。
  每个人都有些发蔫,垂着头,心神尽数聚集在眼前方寸之地。
  谁也不会想要抬头望一眼。
  如果有人还打得起精神,往上方看一看,就会发现那空旷的城墙上方,竟是悠然行走着一对璧人。
  封锁这么严,也只有长了翅膀的鸟,才有可能飞得上去。
  “小桑果,”幽无命平抬起一只手,冲着下方指点江山,“将来,这些都是我的。”
  “嗯嗯,都是你的!”她眯着眼,冲着他的侧脸笑道,“你是我的!”
  他轻轻晃着脑袋,得意地转开了头,她只来得及瞥见一点止不住往上扬起的唇角。
  他松开了她的手,大步走到城墙边上。
  白雾笼罩着他,颀长的身影,往墙边一站,天然便带了一股王者睥睨之势,好似足以惊退千军万马。
  他回过身,朝她伸出手:“来。”
  她提着裙摆跑向他。
  他将她拦腰一揽,轻飘飘便从墙垛间跃了出去,下落几丈之后,光翼一展,滑翔出数十丈,悄无声息地落入城外一片白树林中。
  “我们是不是挖个坑先把东西藏起来,回头再取?”桑远远打量着四周。
  幽无命‘嗤’地一笑,表示不屑。
  桑远远心想,别处可不会像西府这般防御懈怠,单说城墙,除了西府之外,其余城池的城墙足有三十丈高,绝不可能凭空飞越。眼下风声这么紧,背着这一堆匣子,如何出境?
  只见幽无命抽出了刀,斩下一段树干,然后衣摆一撩,往那树桩子上一坐,就地忙活了起来。
  林子里气温特别低一些,幽无命专注地摆弄那截木头,额上竟是悄悄沁出了一层绒毛细汗。
  桑远远看得一怔。
  只见他抿着唇,黑眼珠紧紧跟随着刀尖,在那逐渐光滑的木料上缓缓挪动,时不时弯下腰,凑到木料边上,眯着眼瞄一瞄,但凡这个时候,皱起的眉毛总是特别好看。
  摆弄了一小会儿,他大约是感觉到热了,随手把衣襟扯开一些,然后垂下头继续忙活。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敞开的衣领钻了进去。
  他看着瘦,其实衣裳底下的躯体结实得很,这一点在她第一次与他共浴时就深有体会。如今再看他,更是比当初多添了一重滤镜,目光落在那线条结实流畅的胸脯上时,心头忽地一跳,呼吸微乱,急急背转身。
  本该专心致志做木工的幽无命,发出了一串低低的笑声。
  桑远远没好意思去细想他在笑个什么。她走开几步,盘膝坐下,一本正经道:“此地木灵浓郁,我修行片刻,你好了叫我。”
  她渐渐入定。
  乍然连升两级,拔苗助长的弊端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她体内的灵蕴变得有些缥缈,就像是电力不足随时都有可能熄火的灯泡。
  难怪姜雁姬要给姜谨真备了五匣子水灵固玉晶。原来被带飞之后,是会体虚的!
  她心下暗忖,恐怕得尽快想办法补足这么多灵蕴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此刻倒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吸收周遭的木灵,能补一点是一点。
  她把大脸花全召了出来。
  晋阶灵明境四重天之后,她一次大概可以召出二十朵大脸花,根据召唤时的状态,误差不超过三朵。
  只见一圈半大少年高的大脸花把桑远远团团围住,它们摇晃着巨大的花盘,一边挥舞着绿叶把别的大脸花挤开,一边飞快地将周遭的木灵蕴抓来,像一个个保湿喷雾机一样,将木灵化成最容易吸收的云雾,朝着桑远远呼呼地喷。
  在大脸花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在肌理中稳固了薄薄一层木灵蕴。
  幽无命看得眼皮乱跳。
  这是仙女?可省省吧,看看那些蔫不拉叽的大脸花!谁家仙女长这样!
  他摇着头,双手泛起灵蕴青光,将手中新鲜出炉的长木匣里里外外加工了一遍。
  如今,这截木头已变成了一只古色古香的长条匣子。他取出绸布中的五只木匣,小心地将那些水灵固玉晶置入长匣的夹层中,暗盖一合,任谁都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上上下下瞄了一番,然后勾着唇角,拉开匣底的暗格,将那万年灵髓也倒了进去。
  毫无破绽,完美。
  他把长匣往身后一背,站起来,黑靴很随意地碾过地上五只空荡荡的木匣,将它们化成一地碎屑,风一吹,便不知去了哪里。
  桑远远正好收起了大脸花。
  她正要睁眼起身,忽有温热的呼吸落在了颈间。一双大手自身后环来,毫不避忌地抓在她身前,重重碾动片刻之后,将她抱了起来。
  “小桑果,学着点,下次馋我时,不要只用眼睛看。”
  低沉暧味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她打了个不知是冷是热的颤。
  转过身,撞进他的怀抱。
  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她忍不住用脸颊贴上去,轻轻蹭了一蹭。
  正要说话,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他身后的木匣。
  “这是……”
  她松开他,绕到后面一看。
  “和原来有什么区别吗?”她吃惊地偏头看着他。
  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木匣子换个款式?
  幽无命得意地挑高了眉毛,将身后的长匣取下来,大大方方往她手中一搁。
  “你看!随便看!找得出东西来算我输!”
  桑远远怔了片刻,拉开了长匣。
  匣中空空,什么也没有。
  “哦?”她随地坐下,抱着那只木匣里里外外地检查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暗格。
  幽无命:“……”
  桑远远垂下头,偷笑了一会儿。
  其实幽无命做的这只长匣是极尽完美的,换一个人来绝对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很不巧,她曾经在综艺节目上给魔术师当过一次托儿,为了配合演出,对方把道具原理给她掰得明明白白。
  “没有关系,”桑远远安抚道,“除了我,谁也找不到你藏起来的东西!”
  幽无命的脸色仍旧不那么好看。
  她笑吟吟地环住了他,道:“就像……你的心,只有我一个人,能从你身上偷走。对不对?”
  幽无命呼吸一滞,只觉这树林中,空气非常不够用。
  “出发出发。”他快速背起了长匣,带头往北行去。
  桑远远悠悠哉哉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绷着脊背,直到走出老远,肩膀才松缓下来。
  他刚转过身,便见她笑容满面,清清甜甜地补了一句:“不还给你了!”
  幽无命头皮一麻,僵硬地转了回去。
  走出一段,他终于缓了过来,回过头,嫌弃道:“走这么慢,非得要人抱么?”
  她笑吟吟地疾走两步,抓住了他递向她的大手。
  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白树林。
  官道上人来人往,幽无命没办法敞开了飞。
  行了小半日,桑远远不禁皱起了眉头:“照这样的速度,如何能赶在皇甫雄之前抵达晋州去安排‘证据’呢?”
  幽无命笑得神秘莫测。
  “小桑果,这种小事,无需你操心。”
  他得意地挑着眉,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日头西沉时,二人来到了一处城池——抚陵。
  这里果然不比西府,精铁筑就的城墙足有三十丈高,城墙之上密密地囤着兵,根本不可能像离开西府那样张开翅膀就飞过去。
  入城的人个个都被仔细地检查。桑远远看了看幽无命身上的长匣,原本十分的信心降到了五分——这一路要经过诸多关卡,难保哪一关就被卡住。万一哪个官兵一时兴起,要劈开长匣来看一看呢?
  桑远远把视线投向左右。
  左右都是崇山峻岭,绕道的话,恐怕更要耽搁不少时间。除了硬着头皮闯关之外,似乎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幽无命微微扬着下巴,道:“小桑果我考你一考——你我,是分开还是一起走?”
  桑远远不假思索:“自然一起走。”
  幽无命猛地垂下头看着她,眉梢微挑,叹道:“小桑果当真是聪明!这般情形下,换了常人,定是拆开来分别上路,所以独身一人的男女反倒会被盘查得特别仔细,你我反其道而行之,更容易被忽略。”
  “不,”桑远远认真地说道,“因为我一个人会迷路。”
  幽无命:“……”
  进城比预料中还要稍稍顺利一些。
  西府与抚陵相距数百里,没有车马的话,除非长了翅膀,才有可能短短半日就来到这里。所以官兵们将重心放在了那些云间兽车上,幽无命的木匣只被草草检查了一番,便挥手放行了。
  二人进入抚陵城。
  抚陵虽不比西府繁华,但此地距离西府极近,也被那财富的余波惠及。城中林立着酒肆茶楼、以及供富贵远客停下来休整的高端驿栈。
  清静、富庶。
  幽无命挑了一间大道旁最醒目的驿栈,直直踏了进去。
  桑远远:“?”这是什么意思?吃了她再上路的意思吗?
  幽无命很豪气地包下了驿栈中最大的客房,包了十天,却付了十一天的房钱,交待任何人不得打扰。
  桑远远:“……”晋州不去了?
  他攥着她的手,径直把她带进了厢房。
  桑远远有些紧张,心中想着‘不要脸红’,耳朵却是越来越烫。
  进了房中,他把长匣往榻上一放,将她摁坐在床榻边,照着脑门亲了一口,然后一脸正经地说道:“你歇息一下,我即刻便回。”
  桑远远干巴巴地开口:“你去哪里?”
  幽无命神秘一笑:“买东西。”
  桑远远:“……”
  这还用猜吗?用猜吗?如果不是芙蓉脂,她把桑字倒过来写!
  幽无命比她想象中回来得更快。
  好像就在楼下走了一圈。
  桑远远盯住他带回来的大包袱,只觉双腿发软。
  “要……要这么多吗?”
  幽无命把包袱往木桌上一放:“未必够,毕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恐怕得练练才成。”
  桑远远:“……”
  她发现,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极不正经的话时,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得不得了。
  她呆呆地点了下头。
  不错,她空有满腹理论知识,其实并没有实战经验,而他,连理论知识恐怕都不齐全……两个新手,真得磨合磨合……
  这般想着,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得更加厉害,脸上一阵接一阵发烫。
  “小桑果,过来帮我。”幽无命很霸道总裁地低声说道。
  谁怕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攥住了他的衣带。
  他解开了包袱,将一只冰凉的四方盒子塞到了她的手里。玉质的盒子,根本不必低头看,便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后颈处,颇有些尴尬地问:“这个,要我来嘛?”
  话一出口,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到了脑门上。
  “嗯,”幽无命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不会。”
  云淡风轻的语气,没有半点郑重,没有丝毫热情,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桑远远先是一怔,然后便怒了——上次在车厢中涂得有来有去的人是谁?!如今真正要上阵,他反倒是拿乔起来了?!这般敷衍的语气,像是她求着他睡觉一般!好没劲的霸道总裁,待会儿是不是干脆要让她自己动来着?!
  她气咻咻地抬起头,见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张雪白的绢布。
  一时间,桑远远心头涌起了浓浓的委屈和愤怒。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得手呢,就表现得这般敷衍,心里只惦记着这劳什子喜帕了?!
  去他奶奶的!
  幽无命见她半天不动,纳闷地转过身。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照着胸口飞了过来。
  幽无命随手一抓,墨盒盖子翻开,摁了满手黑乎乎。
  “……小桑果?”他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桑远远呆呆地望着他那只黑手。视线一转,看清他接住的是一只玉质墨盒,视线再一转,发现那绢布足有厚厚一叠,上头还整整齐齐地捆了一小匝毛笔。
  桑远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是要她帮他磨墨?她僵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
  幽无命慢慢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来,摁向她的脑门。
  桑远远躲闪不及,被他染了墨的手摁了个正着,冰凉的墨汁落在发烫的皮肤上,她觉得它们好像正在丝丝地往外冒白汽。
  “病了?脸这么红。”他盯住她通红的小脸,带泪的眼角,颇有些纳闷地嘀咕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看漏一眼,就能病了呢。小桑果你究竟是什么做的,怎就那么娇弱,如今一刻也离不得我了是不是?”
  “咳……”她虚弱地抽了抽嘴角,道,“好像……有点不舒服……”
  幽无命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
  他的神色有些发懵,盯着她额头那块墨迹,自语道:“灵明境百病不侵,难道是中了毒?”
  桑远远的脸更红了:“我只是,刚刚起身急了,晕了下,一会儿便好了。”
  幽无命盯了她半天,见她果真是精气神十足,并没有半点生病或是中毒的迹象。
  他恍然大悟:“喔!我明白了!”
  桑远远心尖一颤:“明,明白什么?”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小桑果!”幽无命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你真是懒得无药可治!我三岁之后,就没有装病躲懒过了!磨个墨而已,可把你娇气得!”
  桑远远:“……幽无命你真是慧眼如炬!”
  他得意地翘起了尾巴:“当然。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去?”
  桑远远:“……”
  保住了晚节!
  这一夜,幽无命挑着唇角,就着一盏小油灯,在绢布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一段地宫探秘的历险故事。
  桑远远站在他身后看。
  初时,她的目光凝在了他那手漂亮的字迹上。都说字如其人,但幽无命的字除了漂亮之外,和他本人一丝一毫相似处也没有。
  他的字是那种板正的漂亮,乍一看,谁都以为是个端正刻板的先生写出来的。
  很快,桑远远就被他笔下的故事攫住了心神。
  昏黄的地宫,种种机关陷阱毒物怪兽,如同跃出纸张一般,呈现在眼前。写到最着紧处,地宫最后的秘密就在那扇门之后,眼见主角就要推门而入时,幽无命将笔一收,戛然而止。
  “幽无命,我觉着,这里可以稍微润色一二。”
  他挑眉看着她。
  桑远远自信一笑,坐到他身旁,捡起了笔,在那历险记之中多添了几笔。
  他偏头一看。
  ‘恐怖如斯’、‘摧枯拉朽’、‘给我破!’
  幽无命:“……”
  果真是,画龙点睛!
  ……
  话分两头。
  另一边,皇甫雄将皇甫渡的脑袋送入东都之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带着亲卫,急速赶往晋州方向。
  行到半途,腰间玉简忽然亮起,是大哥皇甫俊贴身的老侍传来的消息,说是皇甫俊在皇甫渡的尸身中发现了一枚记灵珠,想必是皇甫渡临死之前藏下的证据。
  皇甫俊独自察看了记灵珠之后,吐血不止,连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愿告诉旁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老侍十分担心,叮嘱皇甫雄千万动作快些,尽快返回东都照看皇甫俊。
  皇甫雄照着自己脑袋捶了二十来拳,心中悔恨不止——若是自己细心些找到了这枚记灵珠,先替大哥把一把关,好叫大哥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被气到呕血。
  这般想着,更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很快就纵穿东州、越过屠州地界,抵达晋州。
  晋州境内多平原和盆地,气候较冷,山石呈灰白色,植被基本上是苔藓和地衣,一眼望去,空旷的大地上白白绿绿的,处处可见巨大的矿坑。
  晋州盛产的,便是最宜打造甲胄的灵铁矿。
  这里的原住民几乎已经不从军了,都成了矿工。皇甫氏一手遮天,晋人进了军队也是被排挤压制出不了头,这一州,早已沦为皇甫家的私矿。皇甫雄看着这大好江山,心中又是傲又是痛。
  为谁辛苦为谁忙?
  踏过一大片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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