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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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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齐光对老太太的决定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她依旧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家里有如此决定。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确吃惊,可再一想,以这个冒牌货的性子,家里忍不下了,也是在所难免。
郗家乃是大族出身,虽说族中长辈在入仕后免不了朝堂倾轧,可在子孙的教育上,却是半点不含糊。
从不会姑息他们对无辜之人做出伤天害理,有违礼法之事。
不过家里已经有了定论,纵是好奇,她也不会过多过问。
“家里有章程就好。”
心中却想着自己的消息链还是不够完善。
从后宫想要伸手到各家内宅,简直难如登天,可若是真的成了,她的消息也不会如现在一般迟滞。
她是个敢想敢做的人,一旦有了想法,便恨不得立刻去部署实施。
叫了浣春陪着二人出宫,郗齐光便径自去了书房。
直到天黑,屋子里擎起了一盏盏灯,暖橙色的灯光一照,郗齐光总算是抬起了头,揉揉眉心,沙哑着嗓子,“什么时辰了?”
游夏走了过来,“回殿下,已是申时过半了,奴婢不敢搅扰您,现在可是要用膳?”
强压着倦意,郗齐光净手更衣,草草用了几口,又去看了眼精神正好的元宵,陪着玩了一会儿,便问道:“今夜哪一宫掌灯?”
话刚出口,郗齐光便拍拍额头,“瞧我,日子过得都糊涂了,今日乃是元宵的满月宴,便是皇上不来这凤仪宫,也断不会去其他人宫中的。”
抱起白嫩嫩的儿子,强打着精神,拿着拨浪鼓,摇晃着,可以看到元宵黑溜溜的眼珠随着拨浪鼓而转动着。
突然就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略显无奈,“你又在这儿逗弄他,若是哭了,你来哄?”
建昭帝通常情况下,进入凤仪宫便会打断通传,他身边的宫人也都养成了习惯,是以,他每次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呀!可来得不巧,每次您一到,所见皆是臣妾在这儿拿他逗乐,真叫臣妾冤枉透了!”
将拨浪鼓放回原位,“这小子属实是每天固定这个时辰清醒,其余时间不是吃就是睡,有时候哪怕在吃奶,都是睡着的,臣妾自然是要紧着带他玩儿了!”
“带他玩儿?朕看啊,是你玩他还差不多!”说罢,走到摇篮边,拿起刚被放下的拨浪鼓,挤开了郗齐光,“看看,看这里!”
郗齐光扁扁嘴,目光玩味,“还好意思说臣妾!”
一晃两个月过去,继玉氏在四月底生下孩子后,八月中旬,赵氏又被诊出身怀有孕,已是快两个月。
喜得郗齐光不知如何是好,忙遣人送去了不少的补品药材,“可算是有好消息了,那日进宫探视,本宫瞧着二嫂看着元宵那一脸羡慕的模样都觉得心酸,这孩子来得迟,不过好在来了。”
“殿下,外头正殿,那几位主儿到了,您看是现在出去?”
“来得倒巧,本宫这梳妆将将好,她们就到了。”插上最后一支凤钗,扶着浔冬起身,“也罢,出去看看,昨儿皇上去了那宋婉容的宫中?按说她这样得圣意,怎么晋升速度却如此之慢?”
甚至当初比她的品级还低半品的吕良仪,现在都与她平级了。
“皇太后最不喜她这等狐媚行径,什么能歌善舞,奴婢曾听人说过,她跳一支舞,都露出大半胸脯了,这宫里头也没几个宫妃如她这般放荡,可不就脱颖而出了?”
郗齐光神色淡淡,“这话是你说的吗?甭管如何,皇上喜欢就好。”
走出寝殿,来到正殿,一群宫妃相继行礼请安,“都起吧,赐座。”
见皇后形容淡淡,众妃也不敢多言语,生怕惹了她,挑起怒火。
刘昭媛却是眼神落在了空着的座位上,眼珠转了转,娇笑道:“哟,这个位置怎的还是空着的?”又逡巡一圈,“原是宋婉仪的位置啊,我道为何是空着的呢!”
“只是皇后殿□□恤,允准我等夏秋两季每日辰时之前到此请安便可,冬日更是生生推迟了半个时辰,这再是倦怠的身子,今日也该起了吧?”说罢甩甩帕子,看了眼手上嫣红的蔻丹。
“何况,也未见皇上派人来传话,身边奴婢也未打发来告假,昨儿还能侍寝,说明身子是无碍的,今早未来,那岂不是成心的?”
韩嫔也接话,端起茶盏道:“这有些人啊,得志了便猖狂起来,皇后娘娘仁厚,她却敢如此怠慢不敬!实在该罚!”
郗齐光目光不带丝毫波澜,扫过二人,“好了,就你二人,最是能煽风点火!愿逞口舌之利!谁人没个急事儿?偏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给人将罪名定了下来!”
刘昭媛和韩嫔连忙起身,不胜惶恐,心中俺悔,跪在冰凉的金砖铺就的地面上,连连请罪,“臣妾(嫔妾)失言,还望皇后殿下宽宥一二,再不敢犯!”
她二人说得斩钉截铁,叫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要信了,却听郗齐光道:“知道错了就好,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本宫向来遵循这个规矩,”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道:“那就抄书吧,本宫也不用你们抄那些女训女诫那等害人的书,礼记,五十遍,要你们亲笔所书,五日后交给本宫。
呷了一口白牡丹,“本宫的规矩,你们也是晓得的,若被本宫发现笔迹对不上,那后果你们也是见过的。”
“可懂了?”她轻轻放下茶盏,扣在桌上,响声清脆。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记得了!”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通传声,“宋婉仪到!”
郗齐光乐了,心中哂笑,“瞧,这不就来了?你二人如此关心她,可定要问明白了,有什么事情,可不能憋在心里!”
地上的两人面色青青紫紫,好不精彩。
心中却是齐齐将外头踩点来的宋婉仪恨上了。
“好了,起来吧,宋婉仪就要进来了,你们在这儿跪着像什么样子?”又吩咐两人的宫女,“还不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往常本宫瞧着你们虽是笨嘴拙舌,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处,没想到竟也是这般没眼色!”
两人的宫女被训斥得灰头土脸,因着是皇后的训斥,更是不敢抬头。
第51章
宋婉仪翩然而至。
身着淡蓝色宫装,裙摆处绣着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素雅清新,倒与她往日的妆容大行径庭。
她进来便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嫔妾今日迟迟未来请安,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娘娘听嫔妾细细道来,再行发落。”
这点道行,还想控着主场?拿捏她?
未免太过自不量力了些。郗齐光心中嗤笑,随后打量着她。
不得不说,这宋婉仪虽容貌说不得极美,却也称得上娇艳,且腰肢柔软,许是舞蹈功夫到家,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美感,仪态自然,便是这一跪,给人呈现的也是她最美好的一面。
郗齐光倒是想要听她说什么,但从轻发落,是绝不可能的。
“若真是什么大事,本宫哪有不体谅你的道理?在本宫之上,犹有太上皇,皇太后以及皇上,若是因着他们之故,本宫非但不会惩罚你,还会赏赐与你。”
刘昭媛冷冷一笑,皇后这话可说的明明白白,若是没有给她晨昏定省重要,必然是要受罚的。
可她宋苓琪不过一介妃妾,小小的五品婉仪,上哪儿能接触到上皇和皇太后?
若是为了皇上,皇上也自会打发人前来告知。
不过稍稍得宠了几日,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在皇后面前拿乔装大,别被皇后把脸抽肿了才好!
宋婉仪面色一僵,皇后可以说是现今大晋天下,最尊贵的第四人了,她的事情虽是急切,可哪及得上皇后?
定定心神,才道:“是嫔妾身边的大宫女,自小随着嫔妾一道长大,已有十年了,感情深厚,虽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但今早伺候嫔妾梳妆打扮时,好端端晕了过去,前几日,负责采买的小太监给她带了话,说是她家中的母亲病入膏肓,日前已是去世,她嘴巴紧,近两日茶饭不思,连觉都睡不好,所以牵扯出了这些……”
后面的话没有说,却足以叫人明白她的未尽之意。
“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事,可你说你与她朝夕相处,怎么会发现不出她的异常之处?这姐妹情深,倒也令人……侧目。”
宋婉仪面色一僵。
郗齐光挑眉,接着道:“你若是上心一些,多问家中几句,定然是会知道的,宫中虽禁私下的信件往来,可几句话的事情,还是不管的,你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吗?”
“晕倒了,自然是要请医女的,还用得着你在那里陪着?事发前没什么表现,人晕了倒是想要表现姐妹情深了,未免太过拙劣,依你所言,这宫女素日来便是身子康健的,此番,不过是休息不足,进食过少,导致的体力不支,你难道想不到?”
郗齐光连番逼问,分毫不让,“以这样的借口,作为晨昏定省迟了的理由,你不觉得不够妥善吗?这样的理由,实在叫无法令人信服。”她微笑着看向下面的众人,“你们觉得呢?”
刘昭媛本就心中不爽快,见状自是要上去踩一脚,“皇后殿下还是说得轻了,本来众姐妹还以为是皇上怜惜,特命她无需请安,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来人告知,那臣妾就想着,许是宋婉仪身子有恙,可好一会儿功夫,同样也没有见到宫人来告假,现下,听妹妹这一说,我才晓得,原是你身边的宫婢出了问题,一个宫婢而已,往常也未见你多照顾,这也值得你小题大做,姗姗来迟?”
刘昭媛这话,只差没有明晃晃地说出,宋婉仪是故意的了。
宋婉仪现下,是惊惶大过恼怒,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咬着唇,不言不语,花容惨淡,却身姿袅娜,另有一番风情。
直叫不少的人心中暗骂狐媚子。
韩嫔也是幸灾乐祸,“刘姐姐说的可是呢!别是宋婉仪你觉得自己得了圣宠,便自觉与旁人不同,觉得尊贵如皇后殿下,也要高看你三分,拿着乔不肯早到可是?”
她笑出了声,“你真当自己是在戏台子上唱戏,非要做最后那个出场的大轴戏吗?”
郗齐光忍住笑意,这韩嫔的嘴可真是够损的。
这宋婉仪再是家世不显,那也是官宦人家的正经姑娘,怎么能把人比作戏子?没看到宋婉仪气得额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吗?
郗齐光作势乜了她一眼,“混说什么?宋婉仪乃是皇上正经封的嫔妃,你岂能拿她如此取笑?”
韩嫔垂首,连忙告饶,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
随后又看向下面跪着的人,目光平淡,无怨无怒,“你既然这般不想要见到本宫,本宫便成全你,自今日起,禁足一月,撤掉绿头牌,你可还有话说?”
宋婉仪颤抖着身子,嘴唇翕动,终是叩首,“是嫔妾张狂,嫔妾甘愿受罚,无话可说。”
郗齐光只是点头,再次抿了一口茶水。
“起来吧,赐座!”
“最近,这天儿越发冷了,你们宫中的炭火可还够用?”
谦嫔笑着回道:“劳殿下记挂,炭火都是足的,今年虽冷了些,可呆在屋子里,只需小小地点上一小炭盆,每日三遍地不间断,夜里也点着,就这样,一个月还有的剩呢!”
“嫔妾位分低,比不得皇后殿下用的是红箩碳,可饶是银霜碳,一日给进上十斤,那也是用不上,这碳极好,点上一盆,能撑到天明。”
却不知从哪儿传出笑声,转瞬即逝,谦嫔也不恼,仍是淡淡笑意。
她本就是宫婢出身,见识有限,比不得这些官家小姐锦衣玉食,绮绫成堆,她本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她们看不看得起,有什么用?
讨了皇后殿下的好,才是最重要的。
郗齐光笑道:“够用便好,等下了第一场雪,炭火的分例就会翻倍,可千万不要省着用,身子重要,若是不够了,尽管来找本宫,本宫看着若是人多,就把你们的炭火例再调一调。”
“尝一尝这杏仁茶,今早小厨房新做出来的,也不知滋味如何,不说味道,这杏仁茶倒是极适合这样的时节。”
欢嫔忙接了过来,一大口下了肚,“润肺生津,香甜无比,殿下宫中的小厨房真是能人辈出!”
这才喝了一口,就润肺生津了?
郗齐光不由好笑,“你若是喜欢,本宫遣人给你送一些过去,反正这天气,也放不坏了,只是难免不新鲜。”
欢嫔连忙捣杵一样地点头,“多谢殿下!”
回到寝殿。
郗齐光坐在梳妆镜前,卸下了那沉甸甸的红宝石耳坠儿,扔进梳妆匣中,“这时辰,眼看着又要用午膳了。”
“小厨房不是做了不少的秃黄油?今儿给本宫弄一点儿,还有熏鱼子,酱王瓜,再做一碗素面,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对了,本宫在正殿这一阵儿,元宵可醒了?”
转去屏风后,任由宫人为自己换上了一套轻便的衣裳。
“没有,大殿下最近清醒的时候虽多了,知道找您,可依旧是不哭不闹的,真乖!”
想起白白胖胖的小主子,游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这么乖巧的孩子呢?
她家里也有哥哥弟弟妹妹,尤其是弟弟,小时候简直能要了人的命,哭的时候恨不能把房顶都掀翻。
“还有,今日听乳母说,大殿下今日会抬头了,手最近也有了力气,能抓住东西了,真是厉害!”
“那本宫可要去看看了,这小孩子,一日一个样儿,稍微一个错眼,可以说是大变样儿,幸亏本宫时间充裕,能时不时地看着他,不然哪,搁个三五日见不到人,都认不得自己的孩子了!”
游夏先是招呼了个二等宫女,叫她去找个小宫女去小厨房传话,而后搀扶着郗齐光去了侧殿。
路过那个回来的小宫女的时候,还听她行礼后走远了在念叨着,“素面?素面清汤寡水的,怎么能吃下去?连一点油花子都不见!”
“殿下别见怪,这小宫女是三等宫女,没入宫多久,见识也浅薄了些,哪知道这素面的讲究?”
“本宫哪是那等爱苛责人的?你也不必同本宫解释,那宫女一看年纪,便知不过十二三岁,也就入宫两三年,想是新帝登基那会儿选上来的,又没有在御膳房做过活计,哪里知道这么多?”
“不过本宫看这宫女瘦弱了些,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把她安排到小厨房吧,宫里有多少个这般大的宫女太监?这么小,还要做着最苦最累的活,真是造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做了母亲,往常那点怜悯之心,竟不知不觉重了起来。
“咱们凤仪宫少,之前也是您看着她们太小,就都给安排了跑腿这样轻省的活计,重活一概有大力太监和粗使宫女粗使嬷嬷,便是小太监也是一样,都不沾的。”
“天气越发冷了,小厨房还好,终年热气不绝,其余那些看着库房的,守着门房等多处的宫人可就苦了。”
“本宫去年就给他们多拨了炭火,看着还是不够用,左右也不缺这几两银,今年再加五成!”
浣春应是。
第52章
“将宋婉仪的绿头牌撤了,可报给了敬事房?”
浣春垂首,唇角微微勾起,“回殿下,之前吴总管就已经找人去传话了,敬事房那里立马给撤了下来。”
郗齐光扶了扶鬓边的玉簪,语气满是轻快,“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皇宫会教她如何做人,如何……做妾。”
规规矩矩的不好吗?非要她出手,弄得头破血流,才肯老实。
一个月的禁足,又哪里够呢?
果不其然,还未到午时,上阳宫的申饬就下来了,通篇指责宋婉仪不敬中宫,毫无为妃妾之明,最要紧的是,皇太后又把她的禁足加长至半年,绿头牌撤掉。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份儿来自皇太后的申饬,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儿,叫宋婉仪给赶上了!
这一下子,谁还管圣宠不圣宠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得亏是她在禁足,不然,这都得抱病休养一段时日了!
不知有多少人在宫中捂着嘴偷乐呢!
魏伊魏嫔的确也是容貌秀美,可比起宋婉仪,还差了那么一点子味道,令人乏味。
主要是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太多了,且性格扁平,千篇一律,没有丝毫的新意、令人惊叹之处,不免乏善可陈。
而韩嫔呢,建昭帝素来厌恶她们一家,自是不愿踏足。
况且有着郗齐光珠玉在前,其余的宫妃不免都被衬成了鱼目。
唯有一个宋婉仪,放得开,容貌亦是上乘,如芙蓉泣露般,郗齐光不舒坦的那几日,自然大都是分给了她两三日。
即便只是两三日,也使得她在一众宫妃中脱颖而出。
“皇太后她一如既往地待我这般好,好人倒叫我做了,黑脸全都是她来唱,惹得多人对她心生怨怼,想一想,还真是对不住她。”
“皇太后拿着您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哪里受得了您为了全他人体面委屈自己?这不就是来给您撑腰做主了吗?您可莫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才是。”
郗齐光逗弄着哼哧哼哧一直努力翻身的儿子,情不自禁乐了出来,双手拍的啪啪响,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快点,翻身啊,娘在这里呢!”
“来来来!”小家伙体力不支,翻了一半儿,又倒回去了,嘴巴瘪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真该叫皇太后看看他这副样子,真是可乐!像一只四脚朝天的小王八,怎么都没办法翻身!”
“你又逗弄他?”建昭帝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还说人家是小王八,也太过分了!”
待他着眼厚厚厚厚的毯子上,四脚朝天、伸胳膊蹬短腿儿的儿子,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还真像一只翻不得身的小王八。
轻咳两声,“今儿宋婉仪对你不敬,你怎么这般轻易就饶了她去?身为妃嫔,每日晨昏定省乃是她们的本分,且梓潼你怜上恤下,她们每日更不必早起,还有余暇用个早膳,这都不来,实是过分至极,你怎的就禁了她一个月的足?”
郗齐光摇头,“宋婉仪本就是最近入宫的新人,还未站稳脚跟,位分更是不高,对她来说,若是罚得重了,难免日后立足不易,且宫中宫人向来捧高踩低,屡禁不止,若是时日长了,还不知被搓磨成什么样子,请安迟了,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实话说,宋婉仪迟迟不来,臣妾初时心中的确生气,毕竟臣妾并非圣人,胸怀坦荡,可再一想,也是难免,她年纪尚轻,性子自傲一些也是正常不过。”
“我本就没有比她强到哪儿去,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投胎的技术好了一点,压在了她头上,她心有不平,也不是很叫人意外。”
建昭帝偏听不得这话,握住她的手,一边费劲儿翻身的儿子都不管了,“她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从本质上来讲,你们二人就是不同的,你秉性坚韧,且又有手段加持,聪慧的头脑,纵是境况更为糟糕,你也能让自己活得更好,”说罢又摇摇头,“可宋氏不一样。”
“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是依附他人而生,如同菟丝子一般,且欺软怕硬,你二人,真的毫无可比性。”
郗齐光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笑容越发大了,面上的愉悦掩都掩不住,促狭道:“原来,我在皇上面前,竟是这样的印象,可真是令我吃惊,也太不容易了。”
说着,她还作了西子捧心状,实在俏皮,令人忍俊不禁。
建昭帝见了,也忍不住笑,“好了,都是孩子娘了,做什么这般促狭?真叫人拿你没办法!”
一边的元宵努力想要翻身,一张嫩白的小脸儿都憋红了,还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企图得到来自旁边父母的关注。
只可惜……两人没有一个注意他的。
一边跟着的魏九和宫女忍不住别过眼去。
哎哟!咱大殿下真是太惨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
最后,小人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直冲耳膜,吓得相谈甚欢的两人一个激灵,齐齐将目光挪了过来。
郗齐光看小人儿脸憋得通红,心疼了,忙上前,将已经有了斤两的元宵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娘在这儿呢!”
真是吵得她脑袋都疼。
好容易将孩子哄好了,哭声停了,夫妻两人谁也不敢错眼一下,就看着他在厚厚的毯子上翻着玩儿。
多数时候都是他趴在厚厚的毯子上,顺利翻身,成为四脚朝天的小王八,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翻不过来了。
郗齐光走到他右边,拿着拨浪鼓,在他耳边摇晃着,“来呀,这边,这边,翻身啊,翻身了,来来来!”
建昭帝在另一边,拿着一个赤红色的马形手把件,“看父皇这里,翻身啊!”
最终元宵还是选择了朝着母亲那里使劲儿,建昭帝不服气,轻轻地掰着他胖胖的小身子,明明都要翻过去了,愣是过不去。
眼看着他张大嘴又要哭了,郗齐光眼疾手快,将建昭帝的手拂了下去,小身子顺利落了下来。
元宵乐得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口水都滴在了厚厚的毯子上。
建昭帝无奈,把他抱起来,“可真是个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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