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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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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小是不假,但也应该知道,人为万物之灵长,之所以区别于普通鸟兽,在于人会克制,懂得收敛,知道适可而止。”
  见儿子可怜巴巴地放下吸杯,她不由心软,放缓了语气道:“且身为皇族子弟,你也不该时刻将自己的喜好摆在台面上才是!”
  这孩子聪明,即使不能全然地理解自己话中之意,想来也是差不离的,摸摸他的头,“你的小龟又长大了一圈,一会儿去找它玩去吧!只一点,小心不要被它咬到!”
  元宵的小脸“噌”地亮了,连连点头,随着乳母跑了出去,一路撒欢。
  郗齐光看着他小小的身影笑道:“这段日子可是把他憋的狠了,一到休沐日,他便和那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
  “臣妾三哥小时候可比他皮,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倒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了,说是个小大人都有人信的,太稳重了。”
  建昭帝看着她,疑惑道:“这难道不好?他为嫡长皇子,若无意外,日后储君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不只是身份,他还需要有足够的心性、天赋与才干,才能压得下所有的兄弟,让他们心悦诚服。”
  郗齐光不禁想到了前世最后一个王朝初期的九龙夺嫡,叹气道:“这种事,哪有那么简单?若是您的其余子息惊才绝艳,文治武功,样样不差于元宵,但偏偏就输在身份,他们难不成还会心服?”
  建昭帝忍不住笑道:“且不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本朝向来立嫡立长,元宵只要好好儿长大成人,以他的心性天赋,日后是不会差了的,你何苦如此担心?”
  “且都说孩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可朕观你对他平日的教导,皆是融于生活一点一滴的细节当中,言传身教大抵如此了。”
  “如此法子,令他慢慢同化,心中逐渐有了界限,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倒比刻板的读书教习要便宜得多,也更深入人心!”
  “皇上谬赞了,都是些微末小节,哪比得上那些大仁大义?臣妾虽然书读得多,可真论起来其中理义,哪比得上当世大儒?既知自己没那能为,还是消停呆着,别把孩子带歪了才是。”
  建昭帝摆摆手笑道:“梓潼果真坦荡!”
  “只是你忘了一点。”
  郗齐光挑眉,疑惑道:“哦?倒是
  什么?愿闻其详!”
  建昭帝也不卖关子,径直道:“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就是这些小节,往往致命。”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如今四海承平,不是什么危难存亡之际,这些小节,就很有必要了。”
  郗齐光忍俊不禁,掩唇而笑,“叫皇上这么一说,臣妾顿时觉得自己高尚了许多,竟能教导孩子为人处世了!”
  “臣妾与他说的那些,不过也是自己这二十几年的心得。”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可就因为是个孩子,心思澄明,如同白纸一般,才得细细给他灌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平日里,臣妾也只会就着一件事情给他讲道理,他日后习惯了,也就养成了。”
  “这份心思倒是巧!”
  郗齐光不赞同道:“许多人都是如此,只是这种办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罢起身,“皇上,花园那里有个小湖泊,元宵时常在那里玩耍,咱们也过去?一是看着他,二呢,臣妾上次去了,见那小湖里也有着几尾野生的鱼,不比那些锦鲤好看,却有着天然的灵气,游弋,甩尾,皆是活灵活现。”
  “刚刚突然起了兴致,就想着去钓鱼,钓几尾,能回来给自己加餐不说,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若不是天气炎热,本该出宫看赛龙舟的才是!如今去钓鱼,也算是去了水边,倒也算安慰。”
  “那小水泡子中央还有个小凉亭,今早他们把宫中各处都挂上了艾草菖蒲,还熏了苍术,蚊虫应当是没了。”
  建昭帝一听便来了兴致,面上也带了出来,“说来朕也好久没安安静静地钓鱼了。”
  忙起身催促郗齐光,“不是说去钓鱼吗?快去呀!”
  郗齐光慢悠悠起身,“您着什么急呢?就算再是迫不及待,也该叫人先把钓竿和鱼篓找出来不是?不然,两手空空地钓什么鱼?”
  “且等一等,再把元宵叫过去,叫他可劲儿和小龟撒欢!”
  游夏上前道:“刚刚宫人们已经去布置那个小亭子了,浣春姐姐去了库房找钓竿和鱼篓,一会儿便好!”
  “皇上和殿下也可以先行一步,在亭子里坐一会儿,那里景致不错,气息也清新得很!”
  “等您二位到那儿,想来也是收拾好了。”
  郗齐光闻言起身,“那倒是好了,”说罢看向心不在焉的建昭帝,“那咱们走吧,看您这神思不属的样子,一会儿可别欢腾的掉水里去了,臣妾可不负这个责任!”
  建昭帝向外走,回头笑道:“偏就你爱打趣人!”
  凤仪宫宫殿后,与小花园相对的另一处,一湾小湖静静地伫立在此地,微波粼粼,杨柳依依,放眼望去,湖光柳色皆是青青,几乎分不清是水还是叶。
  未免郗齐光的脸被晒伤,浣春还拿来了长长的幕篱,给建昭帝拿来了一个尚且泛着竹香的斗笠。
  他拿在手中打量着,“倒是十分有野趣!”
  说罢,就戴在了头上,将已经穿好鱼饵的钓竿一甩,坐在那里不动了,倒真像是一个钓叟了。
  郗齐光瞧了,只是笑着摇头,又看了眼身后,被众人簇拥着来到这儿的元宵,并一旁的小小钓竿,也静下心开始垂钓。
  元宵向来是个乖巧的孩子,来了见父母都有事情做,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杆子,听宫人说他们在钓鱼,也来了兴致。
  在看到也有自己的小钓竿的时候,这种兴致达到了顶峰,指着钓竿命令道:“我也要钓鱼!”
  那小内侍忙应一声,抱着钓竿为他选了一处小鱼成群的地儿,“您看这儿行么?”
  元宵摇头,“不要!换一处!”
  小内侍又挑了一处离着郗齐光近一点的,“那这儿呢?”
  元宵这才点点头,纡尊降贵一般地走了过去。
  那小内侍一点一点地告诉他,“这个上面有饵,一旦鱼咬钩,钓竿就会往下坠,您力气小,叫来奴才帮您一起提起钓竿!”
  元宵不住点头,面上跃跃欲试。
  他小小一个人儿,也是坐得住的,等坐了两刻钟,建昭帝那里总算是传来了动静。
  他眼疾手快,快速扬起钓竿,上面果真挂着一尾巴掌大的鲫鱼。
  他笑道:“看来今儿有口福了,这鲫鱼小的很,但拿来炖汤还是不错的!”


第98章 
  郗齐光偏头一瞧,“倒是叫皇上领了先……”话音刚落,她的钓竿也动了,她连忙收杆,却是一尾黑鱼,挣扎的厉害,“哎哟!这儿竟然还有黑鱼!这也太有劲儿了!”
  旁边忙有宫人帮着她将黑鱼取了下来,一内侍将黑鱼制住,还在他怀里扑腾,“哎哟!还真能折腾!个头也大”
  赶忙将其放进了鱼篓里面。
  “这黑鱼够大,许是往常也没人捕捞垂钓的缘故,各个都不算小,三个人都够吃了。”
  说罢,穿好鱼饵,又将鱼线抛了下去。
  “元宵,好好儿钓,若是实在不成,叫这些小内侍带着你去拿渔网直接捕捞那些小鱼儿,油炸的,特别鲜嫩!炖汤也好喝!”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显然对捞鱼的兴致大过了钓鱼,在钓上一尾拇指大的小鱼儿后,便实在坐不住了,叫了八个内侍,四个年纪大的在一边看着他,另外几个小点儿的去湖里水浅一点儿的地方撒网,元宵指哪,他们捞哪儿,一群小内侍嗷嗷叫唤。
  那几个小内侍,两个张着网,两个在那儿拿着棍子翻石头,踩着岸边浓郁的水草从,数不清的小鱼儿逃窜出来。
  “呀!这么多鱼?还有泥鳅!小虾米!老头鱼,小鲫鱼,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之后,熬杂鱼汤或者油炸,都好吃得很!”
  “还是大殿下厉害,找的那几处鱼都多,还叫我们拿着棍子豁楞水,以前我们在家的时候抓鱼,都是拿着削尖了的棍子叉鱼,还真没怎么将这样的小鱼放心上,这东西费油,就是抓了,家家户户也懒得处理,多是喂了鸡鸭。”
  听了这小内侍的话,元宵有些疑惑,但他好歹经受过郗齐光的教导,说不出那等“何不食肉糜”的话来,只是疑惑道:“现在家家户户连油都吃不起了?”
  那小内侍蹲在地上,同元宵一起,卖力地将小鱼扔到鱼篓中,道:“大殿下,您生来尊贵,自然不知道民间生活是什么样子,奴才家那时候父亲身子康健,家里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一点子荤腥,时常也有油水,可后来奴才父亲生病,再之后去世,顶梁柱一下子就塌了,别说是吃肉有油,就是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奴才家中兄弟姐妹六人,有一个姐姐被卖了作了大户人家的丫鬟,一个姐姐被卖了作了童养媳,这都是好的了,在后来,就是奴才了……”
  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奴才年纪不大不小,但是也不能干重活,又吃得多,还排在中间,不似大哥那般是长子又已经长成,就被母亲卖到了宫中,作了内侍。”
  “不过她到底还是对我有些疼爱愧疚的,最后拿出给我的卖身银子的一半儿,替我……奴才打点了一番,奴才才能进宫当差。”
  “可是,母后说,大部分百姓,都是以耕种为生,你们家按说是该有土地的呀?”
  “大殿下有所不知,奴才家中,原有上等良田五亩,中等水田八亩,下等田十亩,我父亲死后,族人逼着奴才母亲将那十三亩好地以低价转让,所以,后来奴才家里的日子才越发艰难。”
  “这有族人,还不如没有,哪怕是外姓人欺负人,都比同族做下这等事叫人不必如此愤恨。”
  元宵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小内侍的话,他听懂了大半,可在他的理解中,宗族不该同心协力才是?为何要戕害同族?
  欺压同族寡母孤儿?将其逼至绝路?
  这不就是先生所讲的同室操戈?
  “殿下,捡完了,接着去捕捞吗?那边儿,”他支了个方向,“刚刚奴才就在您说的那儿,看到了成群成群的小鱼,还有不少泥鳅,泥鳅您知道吗?长得和黄鳝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大多数就您手掌那么长,手指一般粗细。”
  元宵皱眉,看看自己的小手掌,想到曾去小厨房见到的一直在水中游动的像蛇一样的黄鳝,长得像却不大,比量一下,终于放缓了心。
  “去吧,多抓一点儿,叫小厨房或是煎了或是炸了或是做汤,你们多抓了,届时就能多吃。”
  几个小内侍眼神刷的亮了,兴高采烈地赤着脚丫进了水里。
  “好多鱼啊,可惜大殿下不能下水,只能在岸边瞧一眼!”
  “去去去,瞎说什么?大殿下玉体尊贵,这湖里什么都有,他身量还不足,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可别瞎撩拨!”
  边上便有内侍劝他道:“殿下,等您再长一长,长到他们那么高了,皇上和殿下可能就会叫您下水了!”
  元宵郁闷地瞧了那几人一眼,包子脸气鼓鼓的,都到父皇的胸膛了,他猴年马月才能长那么高?
  总共捞上来了三个鱼篓的小杂鱼,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另一边建昭帝和郗齐光那里,两人还在同湖里明显还未养精的鱼在那里周旋。
  手熟了以后,一般一刻钟就能上来一条,两人的鱼篓中,还添了一尾草鱼,一尾鲶鱼,两尾鲤鱼。
  收获颇丰,又过了两刻钟,他们便也收了杆,准备回去。
  路上,建昭帝就道:“给父皇母后送去一尾鲫鱼,一尾鲤鱼,”说着又见到了元宵身边的三篓小杂鱼,露出了笑容,“元宵也是满载而归啊!”
  元宵小胖指头指着一篓鱼,“给祖父祖母!”
  旁边便有内侍恭维,“大殿下至纯至孝,天佑大晋啊!”
  元宵耸耸鼻子,最是不乐意听他们来回说这些车轱辘话,站到了建昭帝身边,要他抱着。
  “我儿子还这么小,就知道心疼长辈了,不错,不错!”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元宵嘴角翘了起来。
  郗齐光见他那要笑不笑,紧紧克制的样子,好笑之余还觉得心酸。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沿海之地,沙滩上有一种鱼,民间俗称跳跳鱼,也称弹涂鱼,正经也有人叫它乌龙,肉质十分鲜嫩,爽滑可口,特别是在冬季,它的肉肥腥轻,便有冬季乌龙赛河鳗的说法。”
  元宵被吸引了心神,全神贯注地听着,“这跳跳鱼,鱼如其名,在沙滩上一跳一跳的,狡兔三窟,它们的洞穴最少也有两处,尽在泥潭,沙滩上,极难捕捉,便有人在沙滩上埋好竹筒,等着弹涂鱼自个儿跳进去,前一日晚上放下,第二日一大早就能收获满满。”
  元宵适时地发出惊叹之声,又听她道:“你日后长大了,也该四处去看看,看看各地的风俗,百姓的生活,山川海洋的壮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一生受益的事情。”
  说着就见浣春吩咐宫人,“将最能扑腾的小鱼送去上阳宫,剩下的你们找人快点收拾出来,煎炸炒煮,叫小厨房做出来。”
  “眼看着,再大半个时辰就到午膳的时间了,可别耽误了上菜!”
  “浣春姑娘大可放心,这些小杂鱼,挤了肠子,刮了鳞,就算是炒的,一刻钟怎么也好了!”
  “就这个黑鱼,做成水煮鱼,费时了些。”
  “煎小鱼,炸小鱼,杂鱼汤,辣炒小杂鱼,鲫鱼汤,水煮鱼,鲶鱼炖茄子,鱼片汤,并上御膳房送的几样小菜,全在这儿了。”
  游夏行礼,退到了郗齐光身后。
  黑鱼刺多,郗齐光不敢给元宵吃,便只舀了一碗汤给他。
  “多喝点,再有下次,你长高了,就可以跟着一起下水了。”
  元宵点头,坐在为他特制的高椅上,喝了一口,再被人喂上一条煎小鱼,舒服得在桌下踢着小脚。
  饭毕,便有上阳宫的宫人送来了流水般的赏赐,指名给元宵。
  建昭帝看着那一颜真卿的楷书真迹,多宝塔感应碑,语气略酸,“想当年朕向父皇讨要这多宝塔感应碑,想着时时观赏临摹,却被父皇拒了回来,”长长叹气,“没成想,朕的三岁儿子,倒是为朕挣了回来,现在老爷子眼里,可是只有他乖孙了!”
  这语气,端的是怅惘不已。
  她不由笑了出来,揶揄道:“皇上可还记挂着字帖?臣妾可有言在先,这个字帖,我做不了主!父皇赐给了元宵,须得问过他才是!”
  建昭帝摆手,“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那时也是一时兴起,父皇不给,我转头就忘了,若非今日见着了,可能再都记不起了。”
  “娘,”元宵走了过来,“我可以要一个内侍,跟在我身边么?”
  建昭帝一听叫娘不是叫母后,刚想要令他改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说小人儿一个,但在大面上,却比一些大人都强。
  郗齐光弯腰笑着,“你想要哪一个?指给娘看看!”
  元宵转身,瞧遍了宫内的内侍,没见到人,又去了外面,总算在外面找到了那个被母亲卖了净身的小内侍兴子。
  他正在外面扫着地面上的杂草落叶,不时地捂着胸口鼓囊囊的那处,漏出一角,像是个油纸包。
  “娘,你看,就是他,他的族人好坏!他爹爹没了,族人强占了他家的好地,他姐姐妹妹都被卖了换钱,然后他也被卖进来了。”


第99章 
  听到皇后殿下大殿下的声音,兴子连忙跪下,眼角余光只见到了迤逦着绣着凤凰纹路的碧色裙摆。
  建昭帝淡淡出声,“抬起头来,朕和皇后瞧瞧!”
  兴子连忙抬首,敛目,不敢直视贵人。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眼神看着也端正清明,也行,日后你就跟着大殿下,升为二等内侍,一会儿自有人为你安排事务,更换衣饰房间,这些活计,日后不必做了。”
  兴子喜出望外,忙谢恩,“多谢皇上,多谢皇后殿下!”
  郗齐光柔声问道:“对了,还未曾过问你的名字,既是大殿下身边当差了,本宫也该有个数才是。”
  他忙道:“奴才,奴才贱名兴子,兴……是,是兴旺之兴。”
  郗齐光见他这绞尽脑汁又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叹息,“这名字意兴倒不错,也不必改了,就这么叫着吧,起身吧。”
  说着,建昭帝和郗齐光便带着元宵回了宫中。
  就有湄秋领着他去登记姓名,去内务府领了二等内侍该有的服饰及铺盖行礼等物,还换了一个房间,让他安置下来,明日上差。
  兴子看着面前的四人间,坐在暄软的床铺上,尤觉身在梦中。
  ***
  晚间用膳,上皇与皇太后又是将元宵夸了又夸,恨不能夸出一朵花来。
  端午家宴,自然是没有旁的妃妾的。
  郗齐光见儿子挺着小胸脯毫不羞惭的模样,不禁道:“母后快别夸他了,他就在边儿上,他指哪儿,那些小内侍就捞哪儿,就这样您都给他夸出来花儿了,等来日他身量长成,亲自下水了,您还不得给他夸上天?让他飘上去?”
  一众人都乐了出来,元宵又是一副气成河豚的样儿。
  包子脸一鼓一鼓的,对着郗齐光,眼神奶凶奶凶的。
  “母后!”明明是埋怨,小奶音一出,反而像撒娇一样。
  “我明明也有出了力的,我还跟着捡小鱼了呢!你吃的小河虾,就是我叫他们去紫泥里面捞出来的!”
  郗齐光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虾米在紫泥里?”
  “不是您之前念叨的,说道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紫泥?湖里的淤泥不少,那虾米肯定也不少的啊!”
  郗齐光再度验证了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她怔愣之际,上皇就大夸特夸道:“我孙儿果真聪慧至极,大晋后继有人啊!”
  元宵歪着头,“什么是后继有人?是后面有人继承?”
  上皇又是笑道:“对,大致就是这样,你说得没错!”
  说罢,又夹起了一条小鱼,吃得美滋滋的,还道:“我孙儿孝敬的,果真是无上美味!”
  建昭帝无奈道:“喜欢您就多吃点。”
  皇太后则是翻个白眼,“得了,知道您心里美,可别在这儿自己美了,满宫的宫人瞧着呢!也不嫌弃丢人!”
  气得上皇又是胡子一翘一翘的,心里堵得慌。
  转头就见到皇太后又把孙儿夸了,“我这临老了,还能得了孙子的孝顺,你父皇啊,也就是去猎苑了,侍卫队猎到了好东西,记得给我们老两口送一点儿,哪像你,有两条鱼也要分出来一条给我们!”
  上皇原本还生闷气,闻言点点头,“这话不错!”
  建昭帝无奈:又是沦为儿子垫脚石的一日……
  ***
  一场选秀过后,宫中又是进来了四位新人。
  一大早的凤仪宫,诸妃皆是叽叽喳喳的,暗中打量着几人。
  张修华适时地开口道:“三年复三年,上一届,臣妾入宫参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一晃啊,三年过去,看着眼前这些姑娘青葱水嫩,感觉自己都要成老白菜帮子了!”
  屋内的众妃皆是笑了出来,谦贵仪和欢贵嫔笑的欢实,欢贵嫔道:“张妹妹真会说笑,若你都成了白菜帮子,那我岂不是成了那啃都啃不动的甘蔗棒子了?”
  一众人又是笑出了声,便是素来少言寡语,神色平淡的温妃,都露出了点点笑意。
  谦贵嫔拍一下她的手,“就会胡说,你不过二十一岁,正是花期,如何就成了甘蔗?”
  平昭媛听着二人调笑,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依旧细嫩光滑,微微勾起唇角,“可不是呢!这十六七的女孩子,最是鲜妍不过,让我瞧着可真是恨不能回到那时候!”
  “臣妾原以为,女人嘛,不到二十五岁,那皮肤无需后天十分的保养,便能水嫩非常,可现在嘛,一看四位新妹妹,才觉得,自己还是不成啊!”
  “且三殿下整日整日哭闹,乳母都哄不好,有时大半夜就被叫起来,去哄着孩子,弄得臣妾心力交瘁,休息不好,身体都出问题,何况这一身皮子?”
  郗齐光只道:“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从本宫未出阁时,族中那些小孩子,到大殿下,乖巧听话的不是没有,可更多的,还是能折腾的,日日夜夜哭喊,精力旺盛的很!”
  “等大了就好了,这一段时间,你也只能熬着了。”
  被郗齐光不咸不淡的一番话一堵,平昭媛脸上的笑意浅淡了些。
  “三殿下想是与皇上亲近几分的,父子天性,每次皇上来看他,再没有哭的时候……只是臣妾自知愚笨,不得皇上青眼,连带着孩子也甚少见到父皇,对比大殿下时常被皇上带在身边,可真不像是同父兄弟!”话中透着一股酸意,叫人倒尽胃口。
  郗齐光不耐,打断她:“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呢?是想等着孩子哭了,叫皇上去哄?还是埋怨皇上没有时间去看孩子,致使孩子时常哭嚎,心生了怨怼之意?”
  “亦或是,你在怨着本宫,怨着大殿下?”
  平昭媛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请罪,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郗齐光冷笑,她本就是姝丽的长相,瞧着攻击性极强,往常对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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