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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剑神一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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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块棺材板在移动一样,另外一种女人走起路来腰肢扭动得就好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生姿的鲜花。富萍是属于第二种的,可是她又偏偏要控制着自己,故意做出很死板的样子来,决不让自己腰肢以下的部分有一点摆动,决不让跟在他后面走的人看见。只可惜一个人的体态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掩饰不了的,无论任何人都没有法子把一块棺材板变成一朵花,也没直任何人能让一朵花变得像一块棺材板。这使得跟在她身后的陆小凤愉快极了,自从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后,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愉快过。可是等到他看见宫索素的时候,他的感觉却比真的被人在肚子上踢了一脚还难受。屋子里没有花也没有燃香,却带着种深山中树木刚刚被锯开时那种特有的清馨芬芳。一个穿着一件紫罗兰长袍的女人,背对着门,站在一副“秋狞行猎图”前。画上画的是一位王者,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上,弓在手,箭在壶,鹰在肩,眉从在马后追随呐喊,猎犬在马旁跳跃吼叫。晴空万里,天高气爽,王者的意气风发,流动在纸上。看画人的身子却单薄如纸陆小凤心里在叹息。他当然已经猜出画上的王者是谁,看画的人当然就是他一心想见的富素素。这两个人,一个人在画中,一个人在梦中。旧梦如烟,缠绵如昨,情仇纠结,爱恨交拼,画中人纵能忘怀,却叫看画人怎生奈何?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来打搅她的,却又偏偏忍不住要见她一面。这种感觉使得他恨不得重重的给自己两个大耳光。等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陆小凤心里只有一种感觉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只不折不扣的傻鸟。这位宫主决不是他要找的人。她的头发虽然依然乌黑光亮,身材虽然依旧保持得很好,风姿也依旧还是那么高贵优雅,可是年华早已逝去多时。她的年纪已经足够做陆小凤的母亲。像这么样—个女人,无论谁都不会把她和一件凶杀案联想到一起的。陆小凤却糊里糊涂的就闯到这里来了,而且—定要见她,如果见不到好像就会死了—样。现在陆小凤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宫索索却在看着她,带着种非常高雅的微笑。“陆公子,我们素昧平生,从无来往,你一定要见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没有。陆小凤赶紧说:“连一点特别的事都没有。”“那么你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见我?”陆小凤苦笑。他当然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被“—个朋友”骗来的,更不能说他到这里来是为了调查一件凶杀案的线索,有时候他甚至连说慌话都不会说。他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做错事就被教师抓佐的小孩。宫索索的眼神中忽然充满了同情和了解。“我明白你的感觉,现在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失望,因为你一定想不到我已经这么老了。”她异常温柔的笑了笑:“年纪大了的女人,就和走了昧的酒一样,陆公子都不会有兴趣的。”现在陆小凤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用力把自己的脑袋去撞墙。这时候金七两如果也在附近,一定会被他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吊起来,活活吊死为止。宫素素又带着笑说:“只不过陆公子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你既然来了,我也想留你喝杯酒。”她说:“可是我也知道,这顿酒你一定会喝得很难受。”她实在是个很了解男人的女人,而且非常温柔,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越来越少。陆小凤忽然始起头看着她,很吃力的说:“我很想说几句话,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来。”“你说。”“不管你的年纪有多大,你都是我j宝一生中所见到的最温柔最可爱的女人。”陆小凤看着她:“这是实话,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当然相信。”宫索索说。她忽然又嫣然一笑:“就算你说这些话只不过为了要安慰我,我也宁可相信它是真的。”陆小凤也笑了,笑容又恢复了他那种独特的愉快和明朗。“我也希望宫主刚才说的是真话,是真的想留下我来喝杯酒。”“如果是真的呢?”“那么我就希望宫主说的不是—杯酒了。”陆小凤说:“能够和宫主这样的美人喝酒,我最少也要喝上个三五百杯。”宫素素的笑脸上居然仿佛露出了一种少女的红晕,连眼神都仿佛变得更明亮!“难怪别人都说陆小凤是个可爱的男人,连我这个老太婆看见都喜欢,何况那些小姑娘。”喝酒无疑是件很愉快的事,所以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人喝酒,而且不见得会比不喝酒的人少。喝酒的人又可以分成两种。有种人一喝就醉,一醉就吐,满嘴胡说八道,满地乱爬,光着屁股满屋子乱跑,甚至放火烧房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有种人却不太容易醉,就算醉了别人也看不出,不管喝了多少,非但中吐不闹不发酒疯,而且面不改色,有时候喝了一点酒之后,比不喝酒还清醒得多,连反应都变得比平时快得多。陆小凤就是这种人。他自己也不否认,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他的头脑确实有点不太清楚。——价值连城的波斯宝刀、扑朔迷离的凶杀案,再加上一位充满了浪漫传奇的被黜王妃,它脑袋里就好像被一盆七荤八素的大杂烩塞得满满的,一直等到他一口气灌下七、八杯竹叶青之后,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冲干净。他的思想忽然间变得清醒了起来,有些他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事,忽然又在他脑中重现,而且忽然都变得非常重要。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宫萍的脚和腿。他握住她的脚时,就已感觉到她腿上传过来的弹性、劲力和肌肉的跃动。那时候他就应该联想到紫色长裙下那一双长而结实的腿。那时候他就应该想法子看看宫萍的腿。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就要看她的腿,虽然太过分一点,可是为了一个好朋友的死,再过分一点的事都可以原凉的。陆小凤又想到了宫索素的声音。她的声音温柔优雅,只有一个极有教养的名门淑女,声音才会如此动人。陆小凤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还在院子里的花径上,她的声音却是从木屋里传出去的。“宫萍,你不要再跟陆公子胡闹了,还是快请他进来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见面,她怎么知道外面来的是陆小凤。小屋与花径还有段距离,温柔甜蜜的声音决不会是大喊大叫出来的。可是她轻轻的说出来,陆小凤远远的听在耳里,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说话的人仿佛就在他身边一样。陆小凤忽然发现那个不是朋友的朋友骗他到这里来,并中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有时候喝一点酒虽然让人变得更清醒敏锐。只可惜这个时候并不多。喝酒喝到这种时候,距离喝醉时通常已不会太远。有时明明觉得自己清醒得像韩信一样,用兵如神,料敌必中,可是忽然间他就又醉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陆小凤情况好像就是这样子的。宫萍一直在宫素索身边伺候,陆小凤一直在盯着她的腿,宫萍被他看得脸都气白了,陆小凤却还是在贼成嘻嘻的看着她直笑。“萍姑娘,我猜你穿裙子的时候一定比穿裤子好看,连裙子都不穿时时候一定更好看。”这是什么狗屁话?宫萍忽然出手,从缠腰的丝带中,抽出了一柄用极品缅铁打成的刀,迎风一抖,刀花错落,直刺陆小凤的眼。有很多人都认为陆小凤的这双眼睛实在是应该被刺瞎的。如果他瞎了,就没法子再去用他那两根活见鬼的手指头去夹别人的武器了。如果他瞎了,有很多人的秘密都可以保全,他们那些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他也没法子看见。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老天做的事通常都不会尽如人愿。所以陆小凤还没有瞎。所以他看见了宫萍拔刀时从腰带里跌下的一块玉佩。看见了这块玉佩,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橡是真的被人刺中了一刀,而且正刺在要害上。刀锋才只有七寸七分长的短刀,使用的方法和匕首差不多的,招式变化得极快,出手极凶险,这本来就是使用短刀的原则。宫萍反把握刀,以拇指扣刀环,一刺不中,刀锋横挑,再挂陆小凤的脸。看她手法的变化之快,要在别人脸上划出—个“×”似乎容易得很,要一刀刺入别,人的心脏,也决不是件太困难的事。看她出手时那种狠毒老辣,丝毫没有犹豫,这种事以前决不是没有发生过。只可惜这一次她这—刀居然划不出去了,甚至想再移动半寸都不可能。因为她的刀忽然间又被陆小凤的这两根手指夹住。她一直都在提防着陆小凤的这两根手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自信这—次决不会再重蹈覆辙。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这两根手指忽然间又凭空冒了出来,夹住了她的刀,就好像忽然从空中长出手的一样。更糟糕的是,这—次陆小凤对她没有上一次那么客气他以有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伎了刀尖,左手已掐佐了她的脖子。他的脚也在一刹那间踩住了她的脚,一下子就把她控制得死死的。宫萍气得眼睛叹都好像要冒出火来,却又偏偏一动不能宫主在叹气了。“陆公子,我—直听说你是个最懂得怜香借玉的人,可是现在看你的样子却实在不值得恭维。”她叹着气说:“你实在令人失望。”陆小凤也叹了口气:“老实说,连我自己都对我自己觉得有点失望。”“依我看来,一个挑粪的,对女孩子的态度都要比你好一点”“依我看来,大概还不止好一点,至少也要好七、八、九十点。”“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呢?”富索索问:“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没有醉。”陆小凤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以保证,我比世上任何一个挑粪的都要清醒七、八、九十倍。”“你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陆小凤歪着嘴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想请她的裤子暂时离开一下,好让我看看她的腿。”这是什么狗屁话,简直比天下最臭的狗屁还要臭七、八、九十倍。这个人是不是疯子?他没有疯,快要被气疯的是富萍。宫素索用一种非常吃惊的眼色看着他,从头到脚看厂半天,才叹着气说。“现在我总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哦?”“陆小凤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却做厂出来、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陆小凤。”“我不是陆小凤?我是什么玩意儿?”“你也不是什么玩意儿:“宫索索淡淡的说:“你只不过是个花痴而己。”她说:“如果有一个女人是花痴,男人们也许特别喜欢,男人是花痴就不—样厂,女人看见男人花痴,只有用—种法于对付他。”陆小凤居然还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问:“什么法子?”宫主—个字一个字的说:“就是这种法子。”这句话只有六个字,等到这六个字说完,已经有五样东西往陆小凤身上打了过去。‘对筷子,—个酒杯,一个小酱油碟子,和一个装汤的大海碗。碗是最先飞过去的,因为碗里还有大半碗冬笋炳鸡汤,汤碗飞出,汤水飞溅,就算没有溅到陆小凤的眼睛上,也可以挡住他的视线。后面接连而来的攻击,他就看不清楚了。这一招八股文的“破题”没有学问的人是破不了这个题的。然后酒杯飞出去,飞出去的时候一个杯子已经碎成七、八十片,就像是七、八十件无形状不规则的、有棱角的锋锐暗器。两校筷子如飞钉,一枝钉陆小凤捏刀的手,一枝钉他的腰眼。旋转着宽出的酱油碟还在半空中旋转不停,谁也看不出它攻击的目标,究竟是陆小凤身上的哪一处地方。碟子是圆的,贺着旋转,谁能看出它的方向?陆小凤果然没有看错。这位纤弱文秀的垂死王把,果是—位身怀绝技的高手。明明是在好几丈外说话,却能让听的人觉得近在耳边,这绝不是件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事。她这出手一击,更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明明是五样吃饭用的普通用具,到厂她的手里,就变成了杀人利器,而且一出手,就把对方所有的退路完全封死。一个因失宠而被滴的王妃,怎么会有这—身可以在顷刻间杀人的绝技,出手怎么会如此准确老到周密?这是不是因为她杀人的经验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丰富得多。看她这一次出手,她以前杀人大概是很少会失手的,这—次她出手时当然也有把握。每一个角度,每一种情况,她都已算得极准,只有—样东西她没有算。她没有算鸡汤。人对鸡汤的看法也许各有不同,鸡汤对人却是一律平等的。鸡汤装在碗里,你喝它是鸡汤,别人去喝它,它也是鸡胸。鸡汤酒出来,洒得人满眼都是鸡汤,固然可以挡住陆小凤的视线,宫索索也同样会受到影响。等到鸡汤像满天雨珠般一颗颗落下来的时候,宫素素忽然发现陆小凤已经不见了。陆小凤不见了还不要紧,连宫萍也不见了,甚至连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块玉佩也无影无踪。更要命的是陆小凤一心要看的那两条腿还在宫萍身上。
第八章玉佩会不会跑
(一)—个人要走的时候,有很多东西都可以不必带走的,甚至连他的耳朵、鼻子、眼睛、手臂都可以留下,只有他的两条腿却非带走不可。没有腿,怎么能走?这—次宫萍当然也把她的两条腿带走了,可是情形却有点不—样。这次她没有腿也一样能走,因为她是被陆小凤抱走的。陆小凤当然不会留下她的这双腿。他甚至可以让她把她身上其余的部分全部留下,可是这两条腿却非要带走不可。对某些女人来说,她的腿甚至比她的头还要重要。头虽然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分,头上面虽然有脑有脸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有耳朵。可是在某些女人的观念中,她全身最值得珍惜的地方却不在头上。(二)宫萍把她的两条腿绞得紧紧的,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地方,宁死也不容人侵犯,宁死也不让她的裤子离开。只可惜她自己也知道她能够用出来的力气已经不太多因为她在听到她的富主说“就是这种法子”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发现她身上有四、五个虽然不足以致命却可让人很难受的穴道被陆小凤制住。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忽然失去了反抗力量,真是难受极了。事实上,她在听到“就是”这两个宇的时候,她已经被制佐。等到“这种法子”四个宇说出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在陆小凤的肩上。那时候她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坐在一只飞舞翱翔于九天中的凤凰上。她曾经听很多人说,江湖中轻功最好的人是天下第一神偷,随时都可以化身无数的司空摘星,她也曾听到更多人说,新近才倔起江湖的大雪山银狐,在群山积雪中,施展出他的独门轻功时,一泻千里,瞬息无踪,纵然飞仙也不过如此。当然也有人说,武当的名宿木道人,游戏江湖的老实和尚、眼盲却心不盲的花满楼,都有足以称霸江湖的轻功绝技除了剑法已通神,已经根本不需要再施展轻功的西门吹雪外,江湖中最少有十三个人被认为是轻功第—。这些传说当然不是没有根据的。可是现在富萍才知道,这些她本来认为很有根据的传说,所根据的也只不过是一些传说而己。因为现在她已经知道轻功天下第一的人是谁了,而且是她亲身体会感觉到的,不是听别人的传说。陆小凤在腾空飞越时,她的感觉简直就好像在腾云驾雾一般。穿破纸窗,掠过小院,越出柴扉,宫萍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身体腾立时,那种因为骤然失去重心而引起的缀渺与虚幻,刀锋般的冷风扑面吹来时,那种尖针般刹入骨髓的痛苦,都足以令人兴奋得刺激。一个本来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信心的女人,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一只绵羊落入一个饿狼般的男人手里,只有任凭他的摆布。这种情形当然是非常悲惨的,可是有时候却又会把某一些女人刺激得令人全身发抖。速度当然也是一种刺激。在陆小凤的肩上,在陆小凤飞掠时,宫萍所体会到的每—种感觉,都是一种新奇的刺激,每一种刺激都可以让人冲动,甚至可以让—个最骄傲顽固保守的女人冲动。每一种刺激都可以激发她身体里那种原始的欲望。这种欲望通常都是女人最不愿意让人家知道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肯承认自己知道。(二)宫萍虽然用尽全力把自己的两条腿夹紧,可是连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已虚脱。她已经二十九岁了。她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女人,身体上每一个部位发育得非常良好,而且已经很懂事。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好常常用最艰苦的方法来锻炼自己,使自己的体力消耗。她当然还要在很冷的晚上洗冷水澡。一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如果没有男人,就算她白天很容易打发,可是一到了暮色渐临、夜幕将垂时,她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这种情况其实在一个女人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是一个段落,到了二十九岁的时候,又是一个段落,到了三十五岁时,再成一段落,到了四十五岁时,就可以把所有的段落做一个结算了。如果没有知情识趣的男人,无论那一个段落的女人都会觉得空虚痛苦的。女人的心确实是很难摸得到的,的确就像是海底的针,不但男人的想法如此,女人们自己的想法大概也差不多。宫萍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些事,她只觉得自己在一阵虚脱般的漂渺神思间,做了一个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的梦。等她清醒时,她就发现陆小凤正在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热。陆小凤笑了,笑得甚至有点邪气,富萍的脸更热,心跳也加快。这个坏人是不是已经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让她更担心的是,这个坏人究竟想把她怎么样?“宫姑娘,如果你认为我会对你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那么你就想错了。”陆小凤微笑着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向是个非常规距的人。”宫萍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跟这个坏人说话了,却又偏偏忍不住。“如果你真的是个规距人,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这里实在是个很暖昧的地方,四下都看不见人,光线又非常暗。—个男人如果要欺负—个女人,这种地方是再好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了,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觉得很害怕的。如果真的只不过是害怕而已,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是,除了害怕之外,还觉得有点兴奋与刺激。只有一个非常了解女人的男人,才会了解这种情况是多么有趣。所以陆小凤又笑了。“宫姑娘,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实在不怎么样,可是我每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你和上一次我看你的时候有点不同,看的次数越多,越觉得你可爱。”陆小凤说:“我相信柳先生的看法一定也跟我一样。”“柳先生是什么人?”“柳先生现在虽然只不过是个死人而已,可是他活着的时候,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陆小凤说。“他有多了不起?”“最少他决不会被人迎面一刀刺杀在暗巷中,除非这个人是他很喜欢的人。”陆小凤说:“甚至已经喜欢到可以把随身带的玉佩都送给她。”“你说的这个‘她’,好像是在说一个女人。”“好像是的。”“你说的这个女人,好像就是我。”“好像是的。”“你说的玉佩,好像就是刚才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块。”陆小凤叹了口气:“宫姑娘,不是我恭维你,你实在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宫萍也叹了口气:“陆少爷,不是我不肯恭维你,你实在比我想象中笨得多。”情欲的幻想是容易消失冷却的,因为它总是来得快,所以去得也很快。宫萍的声音和态度已经变得很冷静。“我知道你说的柳先生就柳乘风,你一定以为这块玉佩是他送给我的,所以我和他之间的交情当然很密切,所以他才不会提防我,所以我才能用我惯用的短刀将他杀于暗巷日日”她问陆小凤:“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是。”“就因为你这么想,所以才会把我劫持到这里,所以我才会发觉你是个笨蛋。”“哦?”“如果我真的杀了柳乘风,我怎么会把他的玉佩放在身上?难道我生怕你不知道我就是杀死你朋友的凶手?”陆小凤说不出话来厂。宫萍说的话绝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柳乘风随身佩带的这块玉佩却明明是在她身上。“好,我承认,我是个笨蛋,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玉佩是怎么样会从柳乘风的身上跑到你身上来的呢?”“又错了。”宫萍用一种已经占尽了上风的口气说:“玉佩怎么会跑?”陆小凤苦笑,玉佩当然不会跑。“那么他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那当然是道理的。”“什么道理?”“玉佩既然不会跑,我又不会去偷,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宫萍说:“其实你应该明白的,只要你多想一想,一定会明白。”“哦?”“一个可爱的女人身上,常常都会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那是为了什么呢?”宫萍自己回答:“因为有很多男人,虽然又孤寒又小气,要他请朋友吃一顿饭,简直就好像要他的命』可是碰到一个他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给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小凤说:“这块玉佩—定是别人送给你的。“男人送给女人东西,本来就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宫萍冷冷淡淡的说:“我肯把他送的东西收下来,他已经高兴得要命了。”“对对对!对对对!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陆小凤说:“我只不过想知道把这块玉佩送给你的男人是谁?”“你不会知道他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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