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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不喜欢我[快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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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你真是昏了头了。”
  像他们这种辟谷之人,向来吸取灵气,吃得最多的是丹药。凡间的食物满是尘垢,又如何会吃?更何况还是枣泥糕这种小女孩才会吃的东西。
  施辰勉强微笑。
  他放下茶杯,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抱歉。”
  有仆人从外面进来。
  施辰眼前一亮,他起身,急急忙忙询问:“琦玉怎么说?那玉佩怎么会碎了?”
  那仆人面带微笑,神色如常,安慰他:“少爷不必担心。”他解释,“琦玉姐姐说了,是小姐自己摔了一跤,那玉佩就刚好砸在地上了。”
  施辰心下一松,眼中终于有些笑意。
  他又问:“阿善如何?摔着了没有?”
  “小姐没摔出什么事情。只不过是见碎了玉佩,心中大约念及这是少爷给的珍贵东西,在原地哭了起来,琦玉姐姐哄了许久才哄好。”
  施辰刚想说把戚善带来他看看,就听这仆人说:“琦玉姐姐已经送小姐去见成丹师了。”
  施辰有些失落,但终于放心:戚善没事便一切都好。
  等到仆人退下,施辰这才有心思招待林枢。
  他给林枢斟茶,这茶叶生长在施家的药园里面,喝了一口便可补足些许灵气。在外界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在施辰这里却是随处可见。
  “今日真是见笑了。”
  抬首却见林枢蹙着眉,神色有些纠结。施辰问他怎么了,他犹豫片刻,还是回答:“我刚才在花园里碰着琦玉了,她带着一个女孩,朝着花园东面去了。”
  东面可不是离开的施家的方向。
  顿了顿,林枢还是说:“……那女孩子最后晕了过去,我注意到她右手套着一个红绳。”
  施辰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
  有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喉头上涌,施辰握拳掩唇,没忍住又咳嗽了几声。见他要上来扶住自己,施辰抬手拒绝。
  他死死地盯着林枢,问:“你在哪里遇着她的?”
  没错了,那女孩就是戚善了。
  她右手腕上的确有一根红绳。那红绳编得精细,用料却普通,施辰曾经想要摘了那红绳,给戚善戴上其他的首饰,却被她拒绝。
  戚善认真地对她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编的,我不能脱下。”
  右手有红绳,身边又跟着琦玉,施辰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他握住林枢的手臂,目光竟流露出些祈求来。
  他手上用力,这力道握得林枢的手有些疼:“林枢,你告诉我。”
  可是等到林枢带施辰来到了那地方,施辰茫然四顾,却没有发现戚善的身影,只在地上找到了那带血的玉佩。
  不顾仆人的阻拦,施辰俯身捡起那破碎成几片的玉佩,置于手中看了许久。
  他听到了。
  阿善真的疼。
  喉中的铁锈味愈发浓郁。
  施辰一手拿着那玉佩,一手掩唇,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咳嗽。
  咳到直不起身,咳到眼眶湿润。
  他想:阿善,对不起,我来晚了。
  春雨绵绵。
  施家所在的云逸城里,雨水细细密密地下着。不同于别的城市,云逸城里多是凡人,但往来的修士也不少。
  春雨并不厚重,但却过于缠绵。路上往来的凡人就撑着伞快步行走,偶尔经过几个穿着不同类型服饰的修士,他们并不撑伞,但身上却仿佛有一层透明的隔膜似的——雨水虽然下着,修士们身上却一尘不染,头发也半点没打湿。
  云逸城的南边,有一间只卖灵药的药房。
  戚善淋着雨,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南而行。她的意识早已模糊,身子更加无力,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健全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皮肤下的一切都在溃烂。
  戚善原本以为自己死了。
  或许她已经死了。
  她曾经闭上眼睛迎接黑暗,再次睁开眼睛仍然是黑夜——那时候正是半夜,戚善发现自己正躺在尸体堆里,这里荒无一人。
  戚善回忆起琦玉的话来,一时不知是笑是哭:琦玉遵守了诺言,给她换了新衣,丢在了这荒郊野外。
  她根本没想到戚善竟然能活下来。
  戚善自己也没想到。
  在这时刻,戚善想起了自己在清水村里听到的谣言。那些人曾在背地里说她是个不祥之人,现在想来也算有点道理。
  当然,命也够硬。
  戚善喘了口气,自嘲。
  她没死,却是丢了大半条命。
  戚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她在尸体堆上坐了半夜,才有些迟钝地一直向东而去——她的家在东边。
  戚善不喜欢戚元,对清水村也没多大感情。
  可那里住着一个女人,一个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着她的人。
  戚善从小感情波动少,对很多事情都很无所谓。可到了生命快结束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她。
  毕竟她答应过了的,她会回去看看她。
  戚善于是忍着疼向东而行。
  她走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倒在了这药房旁的巷子里。她又疼又饿,只能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抱紧了自己。
  雨水打在身上,她恍然不觉,痛久了也就麻木了。
  有一瞬间,在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巷,戚善觉得自己就这么去了也没什么。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回去了,回去了又怎样呢?让母亲亲眼看着她死去?
  不回去的话,她那母亲或许还会以为她成为仙人、不老不死了。
  不回去了吧。
  就这么死了吧。
  说来也奇怪,之前下定决心要回家,哪怕在那尸堆里也爬了出来,戚善再累都有力气。可是一旦放弃这念头,那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都被抽走了。
  戚善靠着墙,想要喊疼,可是发出的只有嘶哑难听的音节。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没过多久,戚善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地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面前却一道身影。
  “这是哪家的傻孩子?”
  叹气声响起,有人俯下身来,替她撑起雨伞。
  戚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当初在清水村御剑飞行而来的蓝衣少年正一手撑伞,一手将她发上的落叶拿下。
  林……林枢……
  那个没有带他走的林枢……
  戚善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从没想过两人再次相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如初见一般干净出尘,她却一身狼狈,跌落尘埃。
  甚至性命不保。
  林枢不知她的情况,只看了眼她身上随沾染泥土却用料不差的衣服,轻叹出声。
  他把那把纸伞塞进她手里,触及她冰冷的手心不由怔楞,继而无奈一笑,低声劝她:“不要和家里人闹脾气了,赶快回家吧。”
  回家?
  戚善笑了。
  林枢手里拿着灵药,急着回去见施辰,便没多逗留。见戚善不应答,他最后温柔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接着就要离开。
  戚善根本没力气拿那纸伞。
  林枢没有见到的是,他一消失在巷口,戚善就和那纸伞一同歪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意识。
  巷子寂静无声,只有春雨滴落在石板路上,水滴砸落在地面,发出滴答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巷子里迎来了一个身穿红衣、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命格有点意思,能活这么久也不容易。”
  女人袅袅婷婷地走到戚善面前,接着wan'yao抱起了戚善,对呼吸声微弱、已经没有意识的戚善说:“我给你三秒来考虑要不要当我的弟子:入我门者定断情绝爱,自此一心追求大道。三秒过后你若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戚善躺在女人的臂弯里不省人事。
  三秒后,女人露出灿烂笑脸。
  她语气活泼:“真好,我有徒弟了。”


第92章 歧道
  “所以说,你现在是我的徒弟啦。”
  自称是青薇的女子笑着把一粒丹药喂到戚善的口中,这么说。
  戚善想到了自己之前被琦玉喂了那丹药的事情,下意识蹙眉就要把那丹药吐出来,只可惜这丹药入口即化,戚善还没来得及把这丹药吐出来,这丹药就已经在口中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道暖流顺着喉咙淌下,接着这暖流就涌遍全身,戚善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身子仿佛都变得充盈且有力量。
  她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我……”
  这是这么回事?
  等到这一个字出口,戚善又愣住了。
  她可以说话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青薇有些宠溺地轻弹戚善的额角,笑叹。她看向戚善,目光中是全然的满意:“我都说我是你师父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见戚善苍白着小脸看过来,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青薇想着她才八岁就受了这些苦,心中一时软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戚善的长发,语气温柔:“你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身体里的杂质我也用灵气替你去除了,等你休养好,我就带你修仙。”
  “是你救了我?”
  戚善攥住她红色的衣袖,有些执着地抬眸看她。她声音还有些沙哑,说话声音也轻,这副倔强又固执的模样就像是一只伤愈后的小兽,可怜又可爱。
  她又重复一遍,问青薇:“是你救了我?”
  青薇看她这样子觉得有趣。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她笑眯眯地回答:“我带你回来,然后请别人救了你。最大的功臣应该是我吧?你该感谢的也该是我。”
  “不过也别太见外。”
  见戚善似乎又要说什么,青薇打断:“现在你可是我徒弟——我唯一的徒弟。你以后是要跟着我修仙的,也不必和我说太多道谢的话。”
  “……谢谢你。”
  戚善还是坚持说了这句话。她看着青薇妩媚美丽的脸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不过……我不当你徒弟,我不修仙。”
  她低头,声音沉闷:“我……我想回去看看我娘。”
  青薇当即板脸不开心了。
  “我是有什么亏待你的吗?我救了你,还准备把一身所学全都教给你,你却想着要走。”她轻哼,蛮不讲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三秒拒绝的机会了,你那时候没否认,自然就是答应我了。可你现在竟然要出尔反尔?”
  她这完全是强词夺理。
  初见时戚善已经昏睡过去,奄奄一息,哪还能有力气醒来反驳她?
  “我才不管。你答应了我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青薇直视戚善,一脸骄傲又自信:“谁不想成仙?你修养好了我带你修行,你的性格适合修炼我的功法。只要你愿意,你甚至能飞升——”
  她语气诱惑:“这可是多少人心心念念的飞升啊。”
  可戚善眼中一点波澜也没。
  青薇这才知道她是真的没动心,一时有些丧气。她垮下肩膀,也不想多与戚善说什么,留下一句话就甩袖而出。
  “你死心吧,我只能跟在我身边修行!等你到了金丹,任你去天南或地北,我一概不理。”
  戚善就这么稀里糊涂做了青薇的弟子。
  青薇带戚善住在一座山谷里。
  这山谷里只有一幢竹屋,竹屋里只有两间房间,一间属于青薇,一间属于戚善。在竹屋的外面是成片成片的向日葵,当太阳升起在高空中,这满地的向日葵一齐扬起脸朝着太阳,这壮观的场景让第一次从屋内走出的戚善也不由一愣。
  “漂亮吧?”
  青薇指了指那些向日葵,“我特地为你种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向日葵是怎么朝着太阳的,你也得这么向着大道去修行。”
  她难得正经:“在这个修仙界里,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我在救下你之前就知道,你是注定为了修仙而生的。”
  天生冷情,命格孤独,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修仙的人。
  戚善身上的伤很快好全,青薇便教给她一套法诀,只随便同她说了些浅显的意思,就让她自己去琢磨去了。
  依照青薇的说法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修行的事情啊,还是得你自己悟,每个人修仙的方式都不同,悟道的原因也各有差异。我再怎么能耐,难不成还能替你修仙?”
  戚善低头看了看那只有寥寥数十字的法诀,迟疑了下,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青薇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我这些年见过不少修行之人,没有一个人的进阶原因是一样的。”
  她同戚善说:“有人靠吃丹药硬撑到筑基,此后再无长进;有人停在金丹几百载,眼见着即将要仙逝了,去门口的小溪钓了次鱼,结果居然悟到了道,一举突破到元婴;当然也有很多人早早灵气入体到了炼气期,自以为天纵奇才,哪晓得就在炼气期度过了一辈子。”
  青薇定定地看着戚善,忽而一笑:“你只需记得,只有你无情无欲,摒弃所有的凡尘心思,你方能以最纯粹的心来感悟天道。”
  她说:“我们的道,是无情道。”
  当然现在的戚善离悟道还有些远,她还只是个凡人。不过青薇已经替她洗筋伐髓,她按着青薇所说的方法来打坐,因为心宁无杂,不过一个时辰便感受到了这天地间有浅浅淡淡的能量涌入身躯。
  青薇告诉她说,这能量就是灵气。
  在修习上,戚善是有天赋的。她的天赋不在于她的资质,而在于她的性格。她原本个性就淡漠,有了在施家的这一番经历后,人就更加寡情沉默。不同于一般孩童的吵闹,她极有耐心,经常一打坐就是一下午。
  等到她辟谷后,这打坐的时间就更长了。
  有时候青薇都忍不住感慨:“你这耐性当真是好,居然一点不嫌无聊。”
  戚善只老老实实地回:“我想早点到金丹。”
  修行无岁月。她牢记着自己与陈家碧的约定,总想着要回去见她一见。
  只要戚善肯修炼,青薇才不会去纠结她为了什么而修炼。
  她扬眉一笑:“那你可要努力了。”
  青薇待戚善宛若亲生。
  她教导戚善修炼,还给了戚善一个储物戒,这里面全是一匝又一匝的竹简,里面记录的全是青薇这些年来收录的各家道法。
  “虽然我很讨厌那些正道人士的话,但有一些也不无道理。”
  青薇说:“要是哪天修炼累了,拿来看看打发时间也不错。”
  戚善接过那储物戒,和青薇道谢。
  两人坐在竹屋前,戚善偏头看一身红衣的青薇,有些好奇地问了一个她困惑了很久的问题。
  “我见师父名字中带‘青’,却总是一身红衣,心中不解。”
  “没什么不能说的。”
  青薇轻笑一声站起来,她看着面前大片盛开的向日葵,再远眺远处的重重青山,目光不由变得悠远,仿佛透过那青山看往了更遥远的地方。
  “我曾经也是穿青衣的……那时候,我修的道,叫做有情道。”
  她顿了顿,洒脱一笑:“可惜后来发现不过一厢情愿——那人不喜爱红色,从那之后,我就只穿红色了。”
  青薇想着那人当初看着自己一身红衣出现在他面前时怔楞的模样,不由一笑。
  她想,她原先怎么会想着修有情道?那实在是太累人了一点。
  无情多好。她自由自在、无所拘束,不用像以往那样被拘束于那一方狭窄天地。她的人生,自此就是她自己的。
  青薇低头,就看见了戚善眼中淡淡的悔意。
  她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温声:“不必自责,这事情于我来说已经是陈年旧事,我也早已看透。”
  青薇问戚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今个心情好,愿意与你说道说道。”
  戚善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青薇:“师傅当日说另请了人来救我……那人是谁?”
  当戚善听从青薇的话顺着山谷里的溪水一路而下,果然见到了一幢木屋。木屋前有一颗参天大树,这树约有两三个成年人抱起来那么粗,枝干繁茂,郁郁葱葱。
  戚善走到树下仰起头,就见有个青年正横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一只脚曲起,正悠悠闲闲地在那休憩。
  有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进来。
  戚善伸手遮挡,眯起眼睛去看那青年,见他一身黑衣,姿态慵懒,一时以为他已经睡着,不敢打扰。
  可下一秒,青年就伸出苍白的手拿走了一片落在面上的树叶,继而把手放回脑后,又回复到了刚才的休憩姿势。
  戚善这才知道他是醒着的。
  此时正是午后人最倦懒的时候。
  人容易犯困,鸟儿似乎也犯了困,叫声一阵比一阵轻,声音也断断续续。只有微风悄悄吹拂,带来一阵浅淡好闻的花香。
  戚善打破这寂静:“你好。”她抬头看那青年,轻声:“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在树上,没有理睬戚善。
  戚善也不生气,那青年没有下来,她便在树下找了处地开始看起了竹简来。
  这竹简讲得是虚弘宗的道法,其中推崇的“行云流水、义所当为、理所应为”观念对于戚善来说有些新奇,她便看得入了神。
  ——直到肩上被人砸了一个枣子。
  “这劳什子观念你看它干什么?”
  戚善抬头,就见刚才还躺着的青年已经起了身,此刻正倚在树干上。容貌英俊的黑衣青年吃着枣子,满目嘲讽地低头看戚善。
  他说:“虚弘宗多的是傻子,满嘴理义,有时候被人蒙骗了还反应不过来——全是读这些竹简读出来的。”
  在戚善的注视中,男人起身,从那树上一跃而下,走到戚善的面前。
  他看向戚善,颐气指使:“伸出手。”
  戚善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右手。
  然后下一刻,她接了满手的枣子。
  “请你吃枣子。”
  黑衣青年唇角微扬,和戚善介绍自己:“我是沈夙——也就是受你师父所托救了你的人。”


第93章 歧道
  沈夙是个懒骨头。
  他才刚从树上下来和戚善说了自己的姓名,就又懒懒散散地靠着树坐下,眼睛半眯不眯,看着要睡不睡的模样。
  戚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离他不远不近。
  她穿着青薇给她准备的鹅黄色衣裳,一头黑色的长发也用鹅黄色的绑带绑着,松松垮垮地散在身后,再加上身量小,此刻坐在沈夙旁边显得娇小又可爱。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坐在一起倒也和谐。
  沈夙右手置于眼前,从戚善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精致苍白的下颌、淡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和挺直的鼻梁。
  不确定沈夙有没有睡过去,戚善看了看手中的枣子,到底还是没有立刻吃起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枣子放在了自己嫩黄色的纱裙上。怕枣子掉下去,她还特意略微翻起了一些裙角。
  戚善怕吵到沈夙,这些动作都是轻了又轻。哪里晓得沈夙虽然遮了双眼,但是对周边的事情却仿佛了若指掌。
  他没看戚善,声音调侃:“你这衣裳可是青薇的法宝,可御寒抗炎,又刀枪不入,在外界也称得上是上好的宝器,你竟然用它来垫枣子?”
  沈夙笑:“还挺舍得。”
  戚善不知道这衣裳来头这么大。
  一想到这衣裳也是青薇待她的一番心意,她愣了愣,还是把那枣子又重新捧在手中,接着拿起一个轻轻啃了起来。
  别说,这枣子个头大,尝起来也不赖,味道十分甜美。
  沈夙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饶有趣味地看着戚善。
  小姑娘把竹简放在一边,左手捧着枣子,右手拿了个枣子正啃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秀气,也努力不发出声音,神态十足认真,不像是在吃枣子,而像是在干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夙被逗笑了,他觉得青薇这小徒弟着实有些可爱。
  倒也不算白救了。
  见戚善又要拿起那竹简来读,沈夙说:“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也算是给了你第二条命的人——你也算是幸运了,普天之下,那时候能救你的也只有我一人。”
  “这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见戚善看过来,沈夙笑得意味不明:“看在这一重缘分上,我给你个意见:这些东西你看看就行了,也不必当真。全天下的修士都在读虚弘宗的经义,又有几个靠这个飞升了的呢?”
  在灵气逐渐匮乏的如今,不得不承认,虚弘宗的道法的确是让一些资质不甚出众的修士们的修为有所长进。
  可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批的人竟然跟着虚弘宗的理义走,兀自将天下修士们一分为二。这些人表面上个个清风明月、雅正有礼,自称正道,私底下做的事情却不是如此。
  “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修士在外面被叫做什么吗?”
  沈夙讥讽一笑:“——歧道。”
  哪个歧?
  歧途的歧。
  天下修士熙熙攘攘,大家所求同样是飞升,这些人却硬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自认正道,把自己标榜为正统修士。
  可据沈夙所知,这些正道修士做的腌臜事也不少。
  “师父和我说起过这个。”
  戚善并没有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她说我们的道法是不同于大多数的修士的——那些人说无情道违背天道,妄图灭绝情感,是谓歧道。”
  她顿了顿,问沈夙:“你的道呢?你也是修无情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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