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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不喜欢我[快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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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十分信任戚善。
戚善惊异:“你不觉得苦吗?”
林枢回答她:“我中了毒,这毒名叫沉香散,会使人渐渐失去各种感官。”他面色平静,眼中并无波澜,只一笑:“我还看得见姑娘你,也听得到鸟鸣、闻得到花香,看样子目前只是失去了味觉。”
他诚恳:“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哪怕零落成泥,依旧保全了一身骄傲。
戚善有些佩服,又问:“虚弘宗的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她自认与林枢已经两不相欠,只等虚弘宗的人接他走,之后便可出门游历了。
林枢回答:“我已经向师父传递消息,想必不日就能到达。”
戚善颔首:“那你这几日就在这里休养吧。”
林枢就这样在山谷里住了下来。他温和有礼,平日也不打扰戚善,只安安静静地打坐修炼。
林枢身为一宗的少宗主,身上携带的宝物不少,虽然不能完全抑制住沉香散的毒,但做到不恶化却是没问题。
只是这毒对于感官的影响扩散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一日戚善出了竹屋,就见到林枢正面对着花田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戚善坐在他身侧,与他一起沉默地看着朝阳中的花田,气氛一时陷入寂静。不过这宁静的气氛并不尴尬,戚善和林枢都很自在闲适。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善笑叹:“这花香真好闻。”
“抱歉。”
林枢声音如常,云淡风轻地笑:“我……好像也失去嗅觉了。”
平静得像是丧失了一种感觉也不算什么。
他偏过头来看戚善,问戚善:“在失去听觉前,我能知道姑娘的名字吗?”
戚善愣了愣,对上他写满了真诚的眼眸。
许久后,她低头,轻声:“叫我阿善吧,我师父也叫我阿善。”
“阿善?”
林枢咦了一声:“这世间有许多阿善。”
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连受伤中毒都微笑面对的林枢,这一刻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色。
他低叹:“我有个朋友,他也认识一个叫做阿善的姑娘。”
戚善知道他这个朋友是谁,也知道这个阿善是谁。
但她没有说出来,轻描淡写地仿佛在问一个陌生人:“这个阿善是个怎样的人?”
“纯真、干净,是世间最可爱的姑娘。”
林枢淡淡笑了笑,“我没见过那位阿善,这些话这都是我那位朋友说的。”
只可惜那位阿善永远停留在了八岁。
她再也没长大。
这样想着,他看着天边晚霞,记忆渐渐飘远。
林枢对这位阿善知道的不多。
施辰那一日倒下后,施家的家主连夜赶回,和他解释原因:“是府里面的婢女偷偷打杀了阿辰最近喜爱的一个小丹童,你也知道阿辰心善,一时受不了就犯病了。”
施辰那一年病得极重,本来都快痊愈的身子一时间再度崩溃,几度就此逝去。奇怪的是,哪怕在昏迷中,他也抿紧了唇不肯吃丹药,只迷迷糊糊喊着阿善,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林枢在屋外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阿善,心想:这阿善一定是个惹人疼的孩子,所以离开后才会让施辰这样伤心。
后来是虚弘宗诸位长老到来,费了大家的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施辰救了回来。
施辰醒来后就性格大变,变得沉默寡言,面上再无笑容。
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吃丹药,气得施父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半边脸都红肿了,训斥他:“你知道施家上下这几百年为了你的病费了多少力气吗?!你倒好,为了个小儿,不仅将你的身子置之不理,也任由施家这些年的努力打了水漂。”
施辰不还手,只目光沉沉地看着施父,冷笑:“若是早知道您费了这样多的力气,我早该自刎了事,也省得您劳心劳力。”
语气讽刺。
虚弘宗的长老不明所以,但还是劝父子俩和气生财。
施父见施辰双目确有死意,到底还是慌了,他难得低下头,语气竟然带了哀求:“阿辰,你是我们施家的希望……我们一族的希望。”
施辰眼中不知何时却含了泪,他说:“那阿善……谁又是阿善的希望?”
施父拿施家上下压他,施辰到底还是养好了身体。只是之后他便离开了施家,去了常连山的某处洞府修炼,自此不问世事。
林枢去探望他的时候不是不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可是已对上他平静到再也不起波澜的眼眸,那些话语便再也说不出口。
或许也正是由于此,林枢才会对阿善这个名字记忆深刻。
听林枢这么说,戚善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又或许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她问林枢:“你那位朋友如今过得如何?”
林枢叹了口气:“不怎么样。”
身是活的,心却死了。
戚善起了身,掸了掸裙摆并没有的灰尘。
她像是一个冷情的听书人,对于故事中的人并无触动。
回想起那一日湖面上少年郎轻浅温柔的笑,她最终也只是淡漠的一句:“这样啊。”
第96章 歧道
林枢的天赋出众,又修习多年,在虚弘宗那样的大宗派长大,自幼修习各种顶尖法诀,若是不是太相信同宗门的弟子,是怎么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的。
他被戚善救下后与林申水通了消息,林申水说成飞成古已经拿了宝鉴逃跑,目前宗门已经派出人追捕,说定当还他一个公道。
林枢不怨天尤人,听到这两人的遭遇也只是淡淡一笑。
戚善问他:“你不恨这两人?”
林枢彼时正在溪边拿网捞鱼。他虽然还中着毒,但心情倒是不错,这一日还想着要给戚善显摆一下他昔日游历时从一位老翁处学来的烤鱼手艺。
戚善在旁边问出这话时,他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溪水中的游鱼,漫不经心回答她:“有什么好恨的?一切都是我的因缘,或许我命中该有此一劫,更何况是福是祸尚且难以表明。”
一条鲤鱼从他眼前游过,林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网住了这鱼,一边接着说:“我遇到这两人是因缘,中了沉香散也是因缘,当然——”
他缓缓直起身,回头看戚善,双眸笑意浅浅:“我遇到阿善,也是因缘。”
不过是福祸相依。
戚善看着他手中的鱼,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们虚弘宗也吃鱼?”又说,“我以为你们只辟谷修仙,饶是要吃东西,也只会吃些素食。”
这天真言论逗笑了林枢。
“我们偶尔也会有口腹之欲。”
林枢失笑,“更何况我们是道宗,又不是西境的禅宗,并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在修仙之前我也是个凡人,你不必把我和虚弘宗想得太仙风道骨。”
戚善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不谙世事只会修炼的天之骄子。”
“现在这天之骄子准备给你烤鱼吃。”
林枢顺着她的话这么说,他网了两条鱼,觉得这两条鱼已经够他和戚善吃的了,便从溪边走回到了戚善的身旁,把装了两条鱼的网递给戚善。
“先帮我拿着,我去找点柴火来。”
不一会儿林枢就重新回到了这里,成功生火。
他让戚善坐在一旁,自己把鱼熟练地处理干净,接着那树枝叉住,放在火上烘烤起来,一边烤一边说:“我这些年游历了许多地方,见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也会许多看似无关紧要的手艺。”
这样的林枢戚善的确没见过。
她饶有兴致地问他:“除了烤鱼,你还会什么?”
林枢就扬眉一笑,他如今已经是青年模样,可是这一笑还是让戚善隐约想起了初见他时那种少年郎的风发意气。
“别的人修习喜欢往秘境洞穴跑,我却与他们不同,喜欢往人世走,”他翻烤着鱼,声音带笑,“我去找园丁学过如何栽花,也去找乐坊里的人学过如何弹琴,最有意思的是,我还曾去找皇宫里面的国师学习他那门‘说话之道’。”
那国师没什么本事,却靠着招摇撞骗在皇宫吃香喝辣十余年,林枢一日见过这位久负盛名的国师施法,只可惜对方所谓的法术让他忍俊不禁,林枢当晚就进宫寻找那国师聊天了。
他问国师:“你如何让皇帝信任你十余年?”
面对真正的仙人,国师也只能坦诚:“这世间凡人谁能逃脱七情六欲?纵是皇帝也有苦乐烦恼,我不过替他说出他的爱恨情仇罢了。”
国师说出秘诀:“我只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这世间又有谁没有软肋?
戚善的目光顺着他转动的树枝滑到了他骨节分明、纤长白净的手。这手握过剑,捏过法诀,这是虚弘宗少宗主的手,现在却烤着鱼,做着不能更烟火气的事情。
她夸林枢:“你的经历很有意思。”
以往戚善印象中的林枢便是她八岁时第一次看到的林枢,她觉得他潇洒意气,像是一阵风,天地任他行,御剑走天下。
那样的林枢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
可是如今看着身旁这个身上还中毒、经历了背叛后还笑着和她谈起往昔阅历的林枢,戚善又觉得记忆中那个林枢有了些许变化。
好像一幅画被上了颜色,于是原来的单调枯燥一瞬间变得鲜活了一样。
“是很有意思。”
林枢承认,然后把烤好的鱼拿给戚善,“试试,看我的水平有没有下降。”
戚善本来没有多期待,可是真的吃了却发现味道还不错。
她诚恳:“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林枢闻言扬唇一笑。
他自己已经没了味觉,吃什么都无味,今天烤鱼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会儿也咬了一口,分明什么都尝不出来,却还是自我肯定:“我也觉得不错。”
天色已经黑下来,两人坐在溪水旁,篝火明亮。
林枢偏头看戚善,就见她面色沉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安然,漫天星辰在空中闪耀,他感受着夜风拂过面庞的感觉,心情说不出的好。
他察觉到戚善喜欢听他分享一些自己游历的事情,便挑拣了些这些年来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与她说,语气诙谐,引得戚善听得津津有味,眼中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
林枢便更觉得晚风温柔。
戚善今晚听得满足,对自己的历练也更期待了。她起身:“虚弘宗的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就听林枢说:“快了。”
戚善觉得还可以再快一点:“沉香散虽然对你的修为暂时无碍,可是失去五感终归不适。”
她熄灭了篝火,转身看林枢:“不早了,我们回去竹屋吧。”
只是她走了几步却没听到林枢的动静,回身看才发现他还是坐在那里,眉眼低垂,唇畔的笑意消失。他一贯带笑,看着自信又潇洒,此刻却显露出几分难得的茫然和落寞来。
戚善疑惑:“你怎么不走?”
林枢循着声音转过了头。
他眨了眨眼睛,可是入目还是只有一片黑暗。篝火熄灭,戚善便随着火光一起消失于暗色中,让他再也寻不到。
“我……”
林枢神色归于平静,语气却有些无奈。
他说:“阿善,我……看不见了。”
戚善已是金丹修为,一旦不说话,整个人的气息便隐于空中,林枢无处可寻。
他站了起来,半晌只是说:“阿善,你等等我。”
戚善从没见过林枢这个样子,这会儿便没吭声,有些新奇地看着他。
直到林枢抿唇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才走到他身旁,问他:“需要我搀扶着你回去吗?”
“那倒也不必。”
林枢听到她声音,知道她并没有抛下他离开,面上便带出几分轻松来。他笑吟吟:“我只是看不见了,又不是腿脚不行了。你只要在我面前走,我循着你的脚步声便可回去了。”
这人明明看不见了,居然还有着这样的骄傲。
戚善莞尔一笑,也不强劝,淡淡:“那你跟好了。”
走路无声是每个修行者都能做到的事情。
此时此刻,林枢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可他听着前头戚善稳健而有规律的脚步声,某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花田中的一朵向日葵在追随着自己的太阳。
这想法让他没忍住轻笑出声。
于是前头的戚善又惊讶:“你笑什么?看不见了难不成还是件让你快活的事?”
林枢轻摇头,低头回她:“无他,忽觉今日晚风甚好。”
他从没遇到过这么暖的晚风。
林枢听戚善在前头低语了一句怪人,脑海中可以想象出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不由勾唇一笑。若是戚善回头,定然能看见他那双理应黯淡无神的双眸此刻笑意盎然。
这又是一个不一样的林枢。
戚善把林枢领回到了竹屋里,自觉任务完成,刚要提步离开时却被林枢叫住。
“阿善。”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戚善怔楞在门口,回头看林枢。月色下,青年看着这个方向,月光洒在他脸上,使得青年眼底的温柔一览无余。
他局促地笑了笑,没有听到她的回复,又问:“和我走,好不好?”
戚善看着他,脑中浮现出的却是多年前在清水村见到的那个御剑飞来的蓝衣少年郎。
修仙让人的记忆力变得更好,好到多年过后,她还是能清晰地记得那天他袖口绣着的金丝纹理,以及他脸上散漫又无所谓的笑。
那一日,他没有带走她。
戚善并不怨恨林枢,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只是这迟来的人和邀请,到底于她无用了。
“不必。”戚善声音淡淡,面上无喜无悲,“我们……各有各的道。”
正如林枢所言,一切皆因缘。
他没有带走她是因缘,他雨中赠伞是因缘,多年之后她救了他,这也是他们的因缘。一切没有对错,只是时机不对。
戚善离开,徒留身后一室寂静。
林枢第二日就被虚弘宗的人带走了。
戚善拒绝了虚弘宗长老的重谢,她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也开始了自己的历练。或许是受林枢的影响,她也不爱去修仙之人扎堆的洞府秘境,反而常在人间流连。
时光于修仙者来说是最容易忽视的东西。
戚善这些年见过久别重逢,见过生离死别,她去过大漠,去过深林,在高山看过日出,也也在海上看过云起风涌。
见的越多,她越觉得自己的渺小。
沈夙曾与她说,修仙乃是逆天而行,凡人卑微,却妄图追求长生。戚善那时还懵懵懂懂,这些年来却渐渐明白他所言极是。
戚善的修为便一日日上去,也不知是多少年后,在某个寻常得不能寻常的清晨,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分神期。
她自己也知道这速度是极快的,正如青薇所言,她合该是修习这一道的。多年前在清水村送别陈家碧后,她仿佛斩断尘缘,情感一日比一日淡薄,这样的性格天生是修习无情道的。
察觉到修为的增长需要新的契机,戚善又回到了修仙界,来到了修士集聚的飞鸿城。
她没有明确的去向,便找了一家茶楼走了进去,叫了一壶水,坐在那里独酌。这茶水有灵气灌注,喝来自是甘甜芬芳。
戚善坐在窗户边,向下看去就是服装各异容貌出色的各地修士,耳畔传来邻桌的交谈。
“我听说施家被灭门了?”
“都什么时候的消息了,你怎么才知道?”
“当真被灭门了?我刚从洞府出来,记得之前施家还好好的,他们家的丹师还是各大宗门抢夺的对象,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那么赫赫有名的施家却被人灭门了?”
戚善手一顿,表情怔楞。
这施家……是她想的那个施家?
“谁有这么大胆子?”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煞星沈夙……也不知施家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竟然被他盯上了。说来也是,那施家好歹地位赫赫,家中有那么多分神修士坐镇,居然还是不敌一个沈夙。”
“……真的杀完了?”
“也不尽然——沈夙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以往一样,他还是放过了无辜的妇孺孩童。除此之外,也只有那在常连山的施家少爷躲过了一劫。”
“也不知施家那大少爷是悲是喜了。”
戚善手一抖,茶水便洒在了鹅黄色的裙摆。
她恍然不觉。
沈夙当初……是去杀施家的人?
第97章 歧道
多年之后,戚善再次见到了沈夙。
冰原雪地之上,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在纷飞雪花中缓缓走向山顶。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她一步一步顺着铺满了冰雪的山路向上,脚步越发沉重,呼吸也渐渐急促,雪花落在睫毛上、脸颊上,引起一阵发自于灵魂深处的阴寒之感。
这里是八荒蛮墟,修仙界人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幻境遍布、灵气枯竭,传闻只有苦修者才会来此修行。
戚善的确是感受到了八荒蛮墟与外界的差别。
自从她来到这后,浑身的灵力仿佛被压制,她仿佛成了一个寻常不过的凡人,只能徒步行走。
八荒蛮墟面积极大,她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白茫茫,头顶天空也不复外界的湛蓝,反而是灰蒙蒙、雾茫茫,耳畔除了凌厉的风声,万籁俱寂。
戚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是几天,又或许是几个月,她不知疲倦地寂静的走着,终于有一日到达了雪山顶上,接着看到了一身黑衣沉默伫立的沈夙。
那个山谷里尚且带着几分暖意的沈夙消失了,现在在戚善面前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眼神肃杀的沈夙。
灭了施家的沈夙。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戚善低头嗅了嗅,隐约间觉得自己闻到了几分淡淡的血腥味。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夙转身,看到了满头青丝几乎快被白雪覆盖的戚善。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衫,站在这冰天雪地里,是八荒蛮墟唯一的亮色,显眼又明亮。
沈夙眼眸里的寒霜也被这抹鹅黄融化。
“好久不见,阿善。”
他向以往一样和她打招呼,露出戚善熟悉的懒洋洋的笑,“你的修为竟然成长得这么快,看样子这些年的游历应该大有收获。”
戚善说:“还是比不上你,毕竟如今你只差一步便可飞升了。”
她如今到了分神期,自然比以前要更能感知到面前这人体内的灵力有多浑厚。想到这人单枪匹马把施家一众分神期长老击败,戚善不由更加感受到不同等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都说了,阿善,不要和我比。”
沈夙伸手掸去戚善发上的雪花,又不知从哪拿出一件白色的斗篷来披在她身上,替她戴上帽子。他低头,满意地看着戚善在帽下露出的一张白净脸蛋,说:“果然很合适你。”
这斗篷是灵巧阁第一绣娘所织就,倒也不是多好的法宝,唯一的用处只有御寒。沈夙当初在拍卖会上见到了这件斗篷,莫名其妙觉得戚善穿着或许会很好看,于是便花了很多灵石买下了。
事实证明他想得不错,戚善穿着这斗篷,整个人愈发有一种通透干净的美。
戚善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拢了拢斗篷,抬眸见沈夙。
雪花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却在快要触及到沈夙身体的时候消失不见。他虽然在八荒蛮墟,可是一身黑衣还是一尘不染。
戚善轻声问他:“你杀了施家的人?”
“嗯,杀了。”
沈夙像是早已料到戚善会问这个问题,他唇畔笑意不变,轻描淡写:“杀了施家上下三百五十一人。”
戚善默然:“死有余辜?”
沈夙轻嗯了一声:“死有余辜。”
戚善看到他眼中的坚定,沉默半晌,最后说:“那便如此吧。”
她与沈夙对视,眼中是全然的信任和纯粹:“我信你——信你,也信你的道。”
我信你。
戚善声音轻得像是要隐没在风中,沈夙听到这三个字,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他隔着帽子揉了揉戚善的头发,突然问:“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风吹起满头青丝,沈夙看着戚善,眉眼一片坦荡:“关于沈夙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沈夙的故事。”
时间追溯到千百年前。
那时候修仙界最有名的丹药世家不是施家,而是银月城的沈夙。沈家在修仙界屹立不倒多年,其弟子无不聪慧绝顶,于丹药上的天赋天下无人能比。
沈夙作为沈家的嫡出九少爷,从小修习正道,不仅修仙天赋出众,就连丹药天赋也堪称沈家当代第一人。
父母疼爱、兄弟友爱、家室优越,沈夙骄傲肆意,他每日打坐或炼丹,最大的梦想是要成为大陆最有名的丹药师。
他也曾经也是个策马扬鞭、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直到那一日噩耗发生。
沈夙永远忘不了亲哥哥把自己塞进只可容一人的地窖里的场景。往日祥和宁静的沈府刀剑相鸣,沈夙的二哥满脸血污,双手按住不停挣扎着要出来的沈夙,满脸决绝。
“沈夙——”
他难得喊他的全名,郑重又严厉:“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给我们报仇,给整个沈家报仇。”
十三岁的沈夙第一次知道身不由己是什么滋味。
他平时洋洋得意自己天赋卓越,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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