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女伯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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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一巴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另一方面，特里克这样做不是帮助艾琳，反而是有意要将矛盾搁置起来；这样一来或许矛盾会激化，而女佣之间的矛盾激化没有什么不好的，她们当中总是要有人说的算的，不是库利太太就是其他几位管厨房的太太，又或是……面前的这位东方少女，而只有靠着“实力”爬上来的人，才有能力说的算。

　　　　“天啊，天啊！你这个小丫头给我记住了。”库利太太还在神经质的叫着，但叫的时候脚步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同时刚刚那轻蔑的眼神已经换成了恶毒，紧紧的盯着艾琳。

　　　　“好了，吵的够久了，闭嘴吧库利太太。”另一个女声的想起，语速很满，但原本平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严肃，随即从大厅的另一头走出了一个女人，越走越近，来到中间的油灯下艾琳才看清楚，同样是一个穿着黑色蓬蓬裙，腰间围着白围裙的女人。

　　　　但这个女人的很瘦，虽然和库利太太几乎一样的身高，却好像艾琳这样细瘦的身材，所以无肉的脸颊也带着一种刻板的味道；是她的头发，是棕色带着大波浪圈的，并不像是库利太太那样一丝不乱的盘在脑后，眼睛是灰色的，看上去没有库利太太的蓝眼睛那么精明，但带着一种叫做深沉的东西。

　　　　看了一眼艾琳，这位瘦瘦的女人自我介绍着：“我是罗拉，请跟我来吧。”没有自称是什么太太，口气和语调都如同她那张脸一样的刻板。

正文　007　恐惧黑暗

　　　　艾琳点点头，但迈出脚步跟上罗拉之前不自觉的向特里克管家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位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管家是艾琳从来到这里以来算是最熟悉的一个人了，所以某种安全意识驱使下，艾琳才向着特里克看过去。

　　　　“艾琳小姐，我要说的是：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库利太太或是罗拉，至于前面的城堡，没有吩咐或是没有必要的工作就请不要过去了。”对于艾琳看过来的眼神，特里克只能给予这样的忠告了。虽然托马斯没有吩咐“不要再见到她”，但以特里克对于托马斯的了解，貌似这位东方少女还是暗自祈祷不要在见到托马斯男爵大人更好些。

　　　　“等等，特里克管家……”看到特里克转身准备离开，艾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的追了上去，却在将要靠近的时候被那位库利太太高大魁梧的身体挡住了。

　　　　“让开，我有话说。”艾琳抬起头来瞪视着库利太太，对她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她不怕她。

　　　　“如果你不想要每天挨饿，那就乖乖的上楼，罗拉会给你安排一张床的。”库利太太在昏黄的油灯照耀下看到艾琳的黑眼睛分外的闪亮，就好象是美丽的黑宝石一样，同时坚定不屈、带着无畏和气势，让库利太太原本习惯的大嗓门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是的，艾琳小姐，我想你会习惯这里的，不过前提是你要听话。”听到艾琳叫自己而停下了脚步的特里克似乎根本没有听艾琳解释的意思，而是给予了她最后的一个忠告之后就离开了。

　　　　随着那扇并不高大的木头门再次关起来，艾琳感觉到这间大厅原本闷热的空气更加稀薄了，就好象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容器里，而那小小的油灯也根本没有办法将黑暗完全驱走，反而因为那不断跳动的火苗把暗处的阴影拉的好象一个个将要跑出来的怪兽。

　　　　下意识的，艾琳缩了一下肩膀，某种恐惧感从心底冒了出来，虽然她不害怕那些魁梧有力的人，但这黑暗和密闭的空间却让艾琳的心里涌出难以言喻的不安来。

　　　　“艾琳小姐，请跟我来。”罗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艾琳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就只能看到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背影了。又向着身边高大并带着满眼恶毒的库利太太看了一眼，艾琳选择快步的跟了过去。

　　　　虽然对于眼前的一切还万分的不适应，但艾琳觉得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张床。她除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之外，更想要把这一切归咎于噩梦，总是存在着一丝的侥幸，如果噩梦醒来，她还是那个特技替身演员。

　　　　楼梯是木质结构的，走上去虽然没有老旧的“咯吱”声，但艾琳的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比前面罗拉更大的声音来。而罗拉显然也听到艾琳因为过急的脚步而发出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又将艾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推开了她右手边的一扇门。

　　　　“快，快点……”门里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生低低的招呼声，可见这扇门里的女生刚刚应该是趴在门上“看”热闹的，这会门被突然推开，里面的人才快速的跑了回去，应该是躲回了床上。

　　　　“克尔丽娜，把你的衣服找两件出来，分给这位艾琳小姐。”罗拉并没有对门里面的小骚动采取什么措施，而是依然刻板的向里面吩咐着。

　　　　“是的。”里面一个稚嫩的女声传来，接着就听到又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随即有脚步声到了门口，一个穿着白棉布睡袍的少女赤着脚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两件黑色的衣服，先是屈膝、低头向着罗拉行礼，然后才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艾琳。

　　　　看着面前和自己身材差不多，但明显年纪更轻、有着一张带着小雀斑却很稚嫩面孔的少女，艾琳楞了一下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反而退后了一步。其实在艾琳的潜意识里，或许接过衣服、穿上，就意味着自己身份的完全改变，现在她是自由的，但穿上这里的衣服，会不会就意味着这个噩梦就无法醒来了。

　　　　“克尔丽娜，带这位艾琳小姐进去，给她讲讲规矩。”罗拉并没有理会艾琳的表情或是动作有什么不自然，而且好像这里的人都对别人的反应不加以理会，只会一味的继续着她们自己想要说的话或要做的事情，你要么服从、要么无视，但无视的结果是什么，现在艾琳还不知道。

　　　　“是的，罗拉晚安。”克尔丽娜再次向着罗拉屈膝、低头，说了一声“晚安”之后把衣服用一只手托着，用另一只手去拉艾琳，但却被艾琳飞快的闪开了。

　　　　“艾琳小姐，我想你听到特里克管家离开时候的忠告了。”罗拉终于对艾琳的反抗做出了一点反应，语气虽然依旧没有波澜，但其意思已经是带着警告了。

　　　　“艾琳小姐，已经很晚了，你先进来睡一会儿，或许就会感觉好多了。”克尔丽娜再次上前，这次没有去拉艾琳的手臂，而是用很低、很轻的声音劝慰着。

　　　　看了一眼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克尔丽娜，再看一眼身边严肃、刻板的好象一尊雕像的罗拉，艾琳最后决定选择听克尔丽娜的话，跟着她向那间完全没有灯火，看起来更加黑暗的房间走了进去。

　　　　“砰”艾琳的前脚刚刚进门，身后的木门就被罗拉重重的关上了，那声音吓了艾琳一跳，而眼前突然而来的完全的黑暗更加让艾琳有些不知所措，忙大声的叫了一声：“克尔丽娜！”

　　　　“是的，我在。”克尔丽娜的声音就在艾琳的身边，但随即艾琳可以清楚的听到克尔丽娜的脚步声离自己远了。艾琳的心猛的一阵紧缩，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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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　让人窝火的地方

　　　　艾琳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就在艾琳以为克尔丽娜是不是突然离开就把自己晾在这里的时候，“嚓”的一声轻响，艾琳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原来克尔丽娜刚刚离开自己是去拉开窗帘了，一丝月光从拉开的小半边窗户后面照进来，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点的光亮。

　　　　“这边的床是你的，艾琳小姐。”克尔丽娜指着靠近窗边的一张小铁床告诉着艾琳，同时又指了指立在墙角边的一个大柜子：“这里最上面一格分配给你用，可能高了些不太方便，但也只能这样了，下面的两层是我和迪丽的。”

　　　　这时候，借着月光艾琳才看清，靠窗的另一边也就是艾琳刚刚被分配的床对面还有两张床，一张空着应该是克尔丽娜的，而另一张床上有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少女，估计也就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正用一双好奇的褐色眼睛看着艾琳，那个少女应该就是迪丽了。

　　　　“Hello，我叫艾琳。”艾琳向着那个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少女打了个招呼，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间屋里的房客都还算不错，两个少女的年纪也都不大，艾琳发自内心的有一种自己年长、应该对她们照顾一些的想法。

　　　　而出乎艾琳意料的，迪丽对于艾琳的招呼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那双褐色的眼睛更加好奇的盯着艾琳看，看得艾琳有些莫名其妙，最后不得不看向了克尔丽娜。

　　　　“迪丽的耳朵有些问题，所以你说的话她不一定能听到。另外，她的脚也不好，所以我才把最下面的柜子让给她来用。其实，我的东西都在中间这一层，如果你的衣服一直没有做好，那就可以先穿我的。”克尔丽娜耐心的说着，同时拉开那面大柜子，把刚刚给艾琳的两件衣服放在了最上层。

　　　　“姑娘们，该睡觉了，别再罗哩叭嗦的没完。明天早上谁要是起来晚了，我就让猫咪挠你们的屁股。”门板突然被拍的“啪啪”作响，接着就是库利太太那让人厌恶的大嗓门传来，显然这些话都是针对艾琳说的。

　　　　而库利太太这样说显然也是有意和罗拉对着干，因为进门之前，罗拉分明告诉克尔丽娜要给艾琳讲讲规矩的，可是才进门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库利太太就这样吼着，应该是在告诫克尔丽娜不要说的太多了，而更明确的目的应该是希望艾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会犯错。

　　　　“哦，是的，库利太太晚安。”克尔丽娜忙跑到门边，隔着门边回应着。当听到库利太太那强壮的身体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远了，克尔丽娜才快步走回来，躺到了艾琳对面的床上，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不是都走了，还怕什么？”对于克尔丽娜的小心翼翼，艾琳很不以为然，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摇晃着两条腿问着已经盖好了小毯子，准备睡觉的克尔丽娜。

　　　　“嘘，不要再说啦，我们是低等下人，隔壁住的却是高等女佣。”克尔丽娜把声音压的很低，同时伸手向着她背后的墙壁指了指。

　　　　艾琳也回头看一下自己身后的墙壁，这才发现这间小屋的墙壁好像只是用木板隔开的，这样说来，这个房间很不隔音，而且克尔丽娜怕的显然是“隔墙有耳”，看来这里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和友谊可言，完全是一种弱肉强食的状态了。

　　　　“好吧，晚安。”翻身躺在属于自己的这张小铁床上，艾琳被硬硬的床边硌的腰背都疼，一翻身起来，掀起身下的小毯子才发现，床板上只铺了一条羊毛毯子，枕头摸上去虽然像是羽毛的，可里面的羽毛少的惊人，才一躺上去就压平了，好像整个脑袋下面什么都没有，同样硌的脑壳都疼。

　　　　“这……”看着克尔丽娜蜷缩起身子躺在床边上，又看看爬在床上一直盯着自己的迪丽，艾琳知道这个时代的物质不仅贫瘠，就连下层人的生活也每天都近似于受虐了。

　　　　“这样就好啦。”终于，一直看着艾琳的迪丽开口轻声的说了两个单词。艾琳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迪丽向自己微笑着，把她的羽毛枕头拿过来，当作范例一样反复的折叠两次，这样一来，那只羽毛枕头总是说有了一点点的厚度了。

　　　　“谢谢。”虽然知道自己的感谢迪丽并不一定可以听到，但艾琳还是点头微笑着，表示了自己的友好的和感谢。

　　　　“嗨嗨嗨，你们到底睡不睡觉？明天早上起不来，不止猫要挠你们的屁股了，我也会踢你的屁股的。”隔壁猛的传来拍击墙壁的声音，一个听起来十分呱噪的女声传来，显然这就是克尔丽娜所说的高等女佣之一了。

　　　　“哦，对不起弗利丝小姐，我们不再出声了，晚安。”克尔丽娜马上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随即向着艾琳使劲的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千万别再出声了。

　　　　艾琳半眯起眼睛，向着身后刚刚被拍的几乎摇晃的夹板墙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真让人窝火，而且这些女人都在矫情什么呢，难道都没有一点同事间的友爱吗！再看看已经翻身躺好的迪丽和不敢再出声的克尔丽娜，艾琳知道她们两个少女肯定是一直这样被欺负着，所以才会如此的小老鼠一般。

　　　　“呼，睡觉，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境而已。”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艾琳把自己的火气压了压，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还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期待明天早上醒来会是新的一天，同样会结束这个噩梦就好了。

　　　　而另一边……

　　　　“托马斯男爵大人，您的伤要不要紧？”特里克管家从后面的小楼回来，直奔二楼托马斯的卧室。敲了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进去，就看到托马斯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葡萄酒，而挽起的衣袖还能清楚的看到手臂上那一条被重剑弹中之后留下的又红又肿的一条痕迹。

正文　009　小女人的猫爪子

　　　　看到特里克进来，托马斯仍旧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手里的酒杯慢慢的摇晃着，看着酒杯里鲜红色的葡萄酒，唇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却答非所问的说道：“这葡萄酒的颜色真美。”

　　　　“是的，好像那个东方少女的血一样。”透过托马斯修长白皙的大手，特里克也看到那鲜红的葡萄酒在水晶杯中慢慢的回旋着，就好象是在托马斯的指间围绕一样，立刻就让特里克想到了艾琳手背上流下的鲜血。

　　　　“呵呵，你真了解我的想法。”托马斯把酒杯凑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着葡萄酒那醉人的芬芳，过了一会儿才优雅的品味一口，说道：“她的箭术真差劲儿。”

　　　　“是啊，不过勇气可嘉，配得上您给予的荣誉了。”特里克之前就曾经说过艾琳用剑的方法是完全犯规的，但她手里的剑虽然被托马斯男爵大人拨开了，手背也受了伤，但能够和托马斯大人过招，真的算是一种难得的殊荣了。

　　　　“可是，看来她并不认为这是一项荣誉。”托马斯半眯起眼睛，那深邃的琥珀色瞳眸在烛火映照下透着宝石般的光泽，精致的脸庞美丽的好像是一副油画。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那位小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我告诉她这里是爱尔兰，是您的拉格里斯城堡的时候，那位小姐大吃一惊呢。”特里克想起艾琳得到自己的回答之后的模样，感觉这个东方少女真是有趣，还没有弄清楚身在何方，居然就得罪了这位伟大而英俊的托马斯男爵大人。

　　　　“哼，胆子真大居然一再的……”托马斯把头低下来，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晶酒杯。淡金色的头发遮住了光洁的前额和深邃的眼眸，只留下挺直的鼻尖让特里克看不清他的眼神更弄不清他的想法，但托马斯的心里却有些发痒，而更痒的是自己的腰间，是刚刚被那个东方娃娃的小手一再碰触的地方。

　　　　托马斯承认，那小女人的手指很纤细，指腹也嫩滑而柔软，在自己腰/侧反复的抓挠着，就好象是一只带着柔毛的小猫爪子，一下下都抓进了自己心里，从腰间一直麻、痒到心里去了。而如果不是这个东方娃娃如此大胆，托马斯真没兴趣对她挥剑，他当时向要挥开的根本不是她的剑，而是她留在自己心里的痒。

　　　　“是啊，她一再的忤逆托马斯大人的意思，是该给她一些教训的。”站的笔直的特里克看不到托马斯的眼光，但托马斯沉思的时候很少，多半都是用他那迷人的笑容来迷惑人，而现在的情况来看，托马斯要么很生气，要么很……认真。

　　　　“好了，没事了，给我换一桶热水来。”托马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向着侧面的浴室走去，并一边解开了睡袍的带子。刚刚洗澡的兴趣都被破坏了，现在是应该好好再泡一下的。

　　　　“是，马上就来。”特里克应了一声之后退了下去，不多会儿就有两个男仆将托马斯浴室的木头重新换上了热水。

　　　　当托马斯把自己完全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时，手背上的伤口却因为过热的水温而刺痛了一下，托马斯把手背从水里拿出来的时候那肿起的血痕更红了。皱了一下眉，托马斯看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发愣。

　　　　原来受伤的手被热水泡了这样的疼，那她……猛的甩一下头，托马斯发现自己溜号了，而且竟然会因为自身的疼痛而联想到另一个人的感受，这简直太可笑了吧。

　　　　但舒舒服服洗澡的兴致再次被扫净了，托马斯抓过一边的毛巾把手臂伤的水按压干净，就迈出了木桶，大步的回到卧室躺了下来。床铺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托马斯拉过了放在一边的羽毛枕头，把头埋了进去。然而，托马斯习惯爬着睡的姿势，他的脸埋在枕头上就看到了雪白的枕头上竟然有一根头发！那是一根长长的黑色头发，又直又亮，静静的躺在托马斯的枕头上，显得那么乖巧可爱。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头发，托马斯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一抽，厌恶的伸手将那根头发从枕头上捏起来，向地上抛去。可那根头发竟然调皮起来，任凭托马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甩动手臂，可那根头发竟然缠在了托马斯的手上，怎么都丢不开了。

　　　　“该死的女人，真恶心。”托马斯似乎要被那根头发惹火了，大声咒骂着做起来，将那根头发使劲的从自己的手上扯下来，再扯成两段、三段，然后才抛到了地上。

　　　　而现在，托马斯就连安心睡觉的兴致都没有了，把手边的枕头和床单都一股脑的扯过来，反复翻找着还有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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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艾琳在硬板床上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发现这屋里并不冷啊，而且还有些闷热，为什么会打喷嚏。

　　　　翻了个身，艾琳感觉身下的床板更硬了，脑袋里也完全没有睡意，只能盯着窗帘后面露出的月光发呆。好在克尔丽娜睡前没有将窗帘重新拉好，这才让艾琳那原本对黑暗和密闭空间的恐惧微微缓解了一些。

　　　　而瞪着眼睛，艾琳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借着月光可以看清的老旧墙壁是真实的，一再的告诫自己睡吧，不睡就不会醒来，这个噩梦也就无法结束了，可越是这样，艾琳就越睡不着，最后只能坐起身来，暗自抱怨这床板太硬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突然，躺在对面的迪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艾琳却听清了，向迪丽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少女也没有睡，而是仍然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

　　　　“是吗？我没觉得。”艾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知道自己的脸蛋长的还算漂亮；但艾琳一向不喜欢花瓶似的女人，更不屑自己也做花瓶，所以她宁愿付出很多辛苦，让自己有更多的内在美，而把她的外在美自动的忽略掉了。

正文　010　隔窗对峙

　　　　“你的眼睛就好像黑宝石一样又黑又亮。”迪丽应该是没有听清艾琳对她说的话，仍旧自顾自的小声说着：“你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呢，虽然也见过黑头发，但都没有你这样的又直又顺的。”

　　　　迪丽的意思艾琳明白了，黑头发、黑眼睛的自己在这里算是一个小小的异类了，这里虽然也会有黑头发，但欧洲人的头发即使是黑色的也是卷曲的。

　　　　“我吵到你了吗？”迪丽或许这时候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其实我也睡不着，我怕没有梦。”艾琳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她说的话迪丽不一定能听到，但艾琳就好像是在告诉自己，她真的害怕没有梦，更怕不会醒来，就这样荒唐又离奇的陷入到了中世纪的爱尔兰，被那些只有电影、电视里见过和听过的奴隶主压迫着。

　　　　“其实……”迪丽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说道：“其实托马斯男爵是个好人，只是其他人不好对付而已。”

　　　　“嗯？”艾琳一下子没有听懂迪丽的话，也不明白为什么迪丽一下子从自己的眼睛和头发说到了托马斯；但艾琳清楚的看到，迪丽那张年轻的小脸红了一下。这……这个看上去最多十四岁的少女在说起一个男人的时候竟然脸红！

　　　　“你的手……”一直没有听到艾琳说话的迪丽却从艾琳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问号，伸手指了指艾琳用床单包着的右手，解释道：“这个城堡里，只有托马斯男爵大人可以用那样的剑。”

　　　　看了眼自己右手布条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艾琳才恍然大悟，原来剑在西方代表着地位，而托马斯身为男爵，所用的剑自然和这里的普通人不一样，或者说这个城堡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剑。

　　　　艾琳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迪丽说托马斯是好人？这当然不排除一个少女对于过分英俊的男人的那种特殊的好感；不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动手的男人，再好看的一张脸也不过是烂人一个。

　　　　“还不睡觉吗？”或许是迪丽的话吵醒了克尔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