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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翠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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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住想要去找夏慕君的夏云峥,和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刘磊一起往凉棚的方向走去。
  ………………………………………………………………………………………………
  几个人走回凉棚,去打水喝的二丫也回来了。夏奶奶,刘大婶等人对刘磊又是一通夸赞,倒是宋老爷子问起霍乘风和慕君。
  云峥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映荷抢着说表姐荷包不见了,霍大哥陪她去找了,云峥和刘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索性闭口不言。
  台上铜锣响起,高个师爷宣布结果。
  本轮巡检司队最先到达终点,得三分;流溪大湾队得两分,小坝张庄队和十里村队各得一分。另“跃龙门”中,小坝张庄队和十里村队得零分,流溪大湾队得三分,巡检司队得六分。
  三轮比赛全部结束,总分排行巡检司队第一,流溪大湾队第二,十里村和小坝张庄队并列第三!
  “呜”台下一片欢呼,其中喊声最大的要数流溪村和大湾村,流溪村的熟人们纷纷围过来,夸刘磊长脸。刘大叔虽然没说什么,那嘴啊,笑的就没合过。
  高个师爷接着说道:“下面请各队派出代表,上来领取彩头。”
  各队的代表在台上依次站定,由县老爷和几位乡绅颁发彩头,第一名是十两银子,第二名五两,第三名二两,另外成功“跃龙门”的两个队伍,个人奖一两。
  村名们欢呼雀跃,或多或少,雨露均沾,人人都有,大家开心才是真的开心。
  紧接着,台下抬出四条青龙,山竹为骨,杨柳为筋,龙头,龙身和龙尾下装有手柄,由舞龙人手持。
  台上请出各村代表“画龙点睛”,流溪大湾村的代表正是夏若虚,只见他一手牵住衣袖,另一只手竖握毛笔,一袭青衫,几缕长须,颇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雅。
  夕阳斜挂,接下来就是水龙节的最后一项活动了,“青龙入海”。
  十几个大水缸搬到场地上,缸里盛满清水,旁边还有一筐取水的葫芦瓢。
  在庄严的鼓点声中,四条青龙矫若游蛇,从四个方向汇入了人海之中,时而一往直前,时而辗转腾挪。青龙所到之处,人们一片欢呼。
  跟在每条青龙后面的男子,手持葫芦瓢,不停地从腰间的水袋中舀水,撒向众人。被水淋到的人们,不怒反笑,纷纷跑到离自己最近的水缸处,舀了水泼向青龙。说是青龙受的水越多,祈福就越灵。
  很快,整个河堤就成了一片水的世界,你泼我,我泼你,到处都是笑闹声。夏云峥和刘磊早已按耐不住,跑出去和大家打水战,就像两只脱缰的野马。
  而直到夏家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霍乘风和夏慕君还没回来,只是派了一个捕快过来送口信,说让大家先走,迟点霍大人会直接送夏姑娘回家。
  虽然觉得蹊跷,但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们,况且不管怎么说,霍大人还是值得信任的,于是大家就先回家了。
  ……………………………………………………………………
  夏慕君轻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看着自己被霍乘风牵着的手,使劲挣了挣,可霍乘风却加重手劲,大步往前走,她怎么也挣不脱。
  来到河堤边上一块僻静处,霍乘风终于放开手,低下头对慕君说:“让我看看好吗?”
  听到他这句话,慕君的鼻子一酸,她抬起头,盯着霍乘风,说:“你既然已经和别人有婚约在身,又何苦来招惹我?”
  话一出口,夏慕君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好像自己吃醋了。
  霍乘风看着慕君白皙的脸红肿一片,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又看她的眼里水雾迷蒙,心狠狠揪起,恨不得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他耐下性子,尽量放缓声音,说:“慕君,我和安歌的婚约是儿时定下,并且早已取消,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霍乘风看着慕君,索性把心中盘桓已久的话也一并说出。
  “何况,我对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夏慕君听了,头都快埋到胸膛里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翕动。
  霍乘风有些紧张,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她的眼睛,就好像她的心意,自己也看不清。
  两个人相立无言,只有不远处传来人们一阵阵的欢呼声。

  ☆、第二十五章对不起

  夏慕君知道,自己此时一定脸红的可怕,所以她只能深深的低下头。
  良久,她尽最大的努力抬起头,却不敢看着霍乘风的眼睛,轻声但清晰的说“对不起”,便不再说话。
  重生之后,她有了爹爹娘亲,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姑姑表妹一大家人,每个人都对她很好。
  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亲情,如今她全部拥有,这一切都太好了,也太不真实。
  几次午夜梦回,她抱着被衾,看着周围熟悉的黑暗,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看到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也是在这样的黑暗中,无助地哭泣。
  在孤儿院,人们照顾她,是把她当成工作;而其他的孤儿,跟自己一样,对任何人都小心翼翼,礼貌而疏离,因为他们害怕再次被抛弃。
  成年后,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负责,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笑,一个人哭。
  直到真正拥有亲情,她才知道有多温暖。
  她多怕一觉醒来,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只能当一个没有任何人关心,没有任何人在乎的孤儿。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惜福,要知足,把每一个日子都刻进脑子里,就算现在拥有的又都失去,自己起码还有回忆。
  霍乘风对她的心意,如果说她一点也没感觉到,那肯定是骗人的。可是她并不打算接受,事实上,她不能接受任何人。
  毕竟自己只是一缕芳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知道哪一日就要离开,那一日也许很远,也许就在今日,深爱自己的那个人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心,让爱自己的人也陷入和自己一样,终日提心吊胆的困境,尤其是当那个人是霍乘风。
  霍乘风看着默然不语的夏慕君,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真实想法,更不知道平日温柔娴静的慕君,骨子里其实是个倔强的人儿。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答案,怔怔地看着夏慕君,过了好一会,艰难的开口,说:“你不用道歉。”
  他看了看慕君的脸,终是不忍。接着又说“你先和我一起回去吧,你的脸得找冰块敷一下,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夏慕君也不想家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点点头,默默地跟在霍乘风后面。
  霍乘风来到一棵柳树下,解了缰绳,原来他是骑马来的。看夏慕君为难的样子,霍乘风径直把她打横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来,“驾”一声,枣红马就撒开蹄子冲了出去。
  温香软玉在侧,霍乘风却一点都不高兴。“对不起”?这算什么?不过他没有再问。不只是不愿让慕君为难,以霍乘风的个性,也是不会追问的。
  两旁的柳树跟河堤极速后退,夏慕君僵着身子,不敢往后靠,只能紧紧抓住马的鬓毛。枣红马被她扯疼了,不满的晃动脑袋,夏慕君缩成一团,差点跌下去。
  可是看着她瑟缩的模样,他终究不忍心,轻轻一拉,将她收进自己的臂弯。夏慕君还要挣扎,枣红马扬起前蹄不住嘶叫,霍乘风勒紧缰绳才制住它,低声说“别乱动,掉下去摔伤了更麻烦。”
  男人的气息拂动耳边的发丝,夏慕君不敢再动。隔着薄薄的衣料,背后传来灼人的热度,他坚实的胸膛和臂膀将自己包围,沉稳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那么清晰,慕君的心也跟着一起一伏。
  霍乘风放长缰绳,“吁”吹了一声口哨,枣红马撒够欢,也终于慢下脚步。
  怀中人儿的乌黑发丝擦在颈间,如水般柔滑,茉莉花的香气充盈鼻间,霍乘风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回到镇上的小院,霍乘风将慕君送进去后,自己上街去饭馆找冰块。
  慕君站在院子中间,所有的房间门大开,整个院子一览无余。
  灶房毫无烟火气,想来霍乘风镇日公务繁忙,一个大男人应该也不会做饭。堂屋和卧房的桌子,柜子,床都是暗沉木色,灰色被衾折的整整齐齐,放在灰色的床上。
  唯有角落一个绿釉大缸,翠绿荷叶和几株娇艳欲滴的红荷,点亮了整个院子。
  慕君走过去,被响动吸引,几尾锦鲤浮出水面。白底红斑,那红像胭脂,又像晚霞,随着鱼儿的游动,在水中若隐若现。
  正看的入迷,门打开了。霍乘风一抬头,正好慕君回头,一袭素净的杏色,更衬的她唇红齿白,发黑如墨。
  她站在院子里,好像整个院子都变的明亮了,霍乘风有一瞬间的失神。
  慕君见霍乘风不说话,自己走过去,接过他手里滴水的布包,轻轻按在脸上。好冰啊,不过这样更好,可以快些消肿,慕君心想。
  霍乘风还买了吃食,两人在桌旁坐定。慕君没有胃口,基本没吃。霍乘风也不勉强,自己风卷残云的把剩下的东西全吃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坐在桌边的两个人呼吸相闻,默然相对。
  霍乘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慕君呢,她害怕霍乘风对自己说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我给你叫了辆驴车,走吧,我送你回家。”
  “霍大哥,谢谢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今天也累了,不用再麻烦你了。”慕君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霍乘风,她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更怕看到他眼里的深情。
  “好。”良久,霍乘风只说了一个字。
  ………………………………………………………………
  桃花镇离流溪村不算远,这条路慕君也常走,在颠簸的驴车上她想了很多。
  今日,霍大哥肯定会难过,可长痛不如短痛,以他的条件,不用多久定能找到比自己好百倍千倍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相伴到老。
  想到这,慕君的鼻子有些酸,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难受,这是好事。
  到家了,她在院门口站定,仔细擦了擦眼睛,揉了揉脸,做出个笑模样,才敲门。
  映荷应声来给表姐开门,要赶紧跟表姐对好词。
  夏于氏在灶房听见女儿回来了,高声问女儿可吃过了,说里面还有热饭热菜;夏云峥也跑过来,打量着姐姐的脸,悄悄问姐姐没事吧。
  夏慕君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家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她告诉自己,就算不能接受霍大哥,自己也并不孤独,有家人的陪伴足矣,要惜福。
  直到看见她进了门,霍乘风才掉转马头,松开缰绳,任由胯下的枣红马自己走,他则仰躺在马背上,看着满天星光发呆。
  “曾不知相思,才知相思,便害相思。”
  霍乘风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是娘教自己读的诗句。不知那个时候,教自己读这个的娘,想起远在边防战场的那个人,心里又是何滋味。

  ☆、第二十六章你的名字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自水龙节那日后,夏慕君就没有再见过霍乘风。
  这日夏慕君和往日一样,跟姑姑在铺子里忙碌着,正是午时,来买东西的人排成长龙。
  突然,有人拍着桌子大喊:“卖的什么玩意,吃得老子肚子痛!老板在哪,还不给我滚过来!”紧跟着就是“啪”一声,瓷碗摔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只见一个头系皂巾的青年男子,面前杯盘狼藉,脚踩着凳子,嘴里骂骂咧咧。他周围的客人见这分明不是善茬,纷纷避开,去柜台结账。
  雇的伙计不知当如何是好,只能立在旁边,不停的小声赔罪,可那男子反而愈发来劲,声量也越来越大。
  在食案前忙碌的慕君闻声走来,一眼便知这男子是来找事的,可也得耐着性子,说:“这位客官,你说吃了我们店的东西闹肚子,可我见你的样子生龙活虎……”
  男子晃了晃脑袋,一对三角眼转了又转,说,“我是昨天吃了,昨晚闹的肚子,怎么,不行啊?”说完,还故意高声说:“我说姑娘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黑心,店里卖的肉不会是那病死的猪吧?”
  外面排队的人也听见了,有人认出这男子是城东出名的地痞,梅老九。他没有正经营生,整日游手好闲,专干碰瓷儿敲竹杠的缺德事。
  有老主顾看不过眼,说了句:“这家店的东西挺干净的,老板也厚道。梅老九,你就别在这滋事了。”
  这梅老九听见有人给慕君帮腔,更来劲了。只见他跳起来,指着那位大叔的鼻子叫道:“嘿,什么叫我滋事?你个老小子,这么好心帮人家说话,是不是和这个皮香肉滑的小姑娘有一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大叔听了这话,脸都涨红了,撸了袖子就要动手,被旁边的人拉住了,纷纷劝说“这就是个无赖,你要是打了他,这辈子都被他缠上了,快走吧。”
  大叔被劝走了,周围的人见梅老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怕惹上麻烦,也都纷纷散了,店里很快就剩慕君几个了。
  夏慕君听了梅老九的下流言辞,只觉得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可也没有法子,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吧?
  夏婉娘早听到动静了,不过被缠着算账,终于给客人算完钱,急忙从柜台过来,将侄女护在身后,冷着脸说:“这位客官,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要点汤药费,回去医医肚子。”梅老九诞笑着,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夏婉娘和她身后的慕君。
  “你要多少?”强压着怒火,夏婉娘接着问。
  “十两!”
  “什么?你不如去抢!”听到梅老九报出的数,夏婉娘忍不住抬高声音。
  “不给也行,让这个小娘子陪我一晚,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梅老九跟个瘦皮猴似的,动作极快,说话间窜到了夏婉娘身后,一手挟住了慕君的手腕,慕君惊叫连连,可怎么也挣脱不过。
  夏婉娘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无赖竟然如此大胆,正要上前拉扯,一块石头从店外飞进来,直直飞向梅老九面门。
  “哎呦!”梅老九应声而倒,捂住额头的手指缝里渗出鲜血。他坐在地上,四下张望,嘴里不干不净,“谁,谁偷袭老子?”
  “你爷爷我!”一捕快打扮的少年似是从天而降,一脚踩在梅老九的肩上,梅老九挣扎了半天也起不来。
  “你是谁?你想干嘛?”梅老九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少年,气势上就先矮了一截。
  “爷爷的名讳也是你这孙子能问的?还不快滚!”少年嘴上毫不客气,面上却还带着笑,只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射出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梅老九掂量着今日是讨不到便宜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额头就往外走,全没有刚才的气焰。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来这闹事,爷爷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少年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梅老九不敢回嘴,只低着头加快脚步,混似那丧家之犬。
  这边夏婉娘看那梅老九终于走了,松了口气,对眼前这位少年捕快十分感激,忙不迭地端茶倒水,招呼他坐下。
  “这位官爷,今日多亏你了,来来,坐下先喝杯粗茶。”
  “大娘不用客气,除暴安良本是我分内事。”少年对夏婉娘说道,顺势坐下。
  慕君也特意端了一碗凉鱼过来,诚恳的道谢。
  “姑娘你没事吧?”少年抬头,眼神清澈,仿佛能直直的看到人心里。
  “我没事,谢谢官爷。”慕君愣了一下,答道。
  “我叫柳盛之。”少年接着说:“不知姑娘芳名?”
  慕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迟疑着没有作答。可少年似乎丝毫不觉不妥,倚在竹椅上,姿态闲适,手里把玩着瓷杯,含笑看着慕君。
  夏婉娘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露痕迹,过来添茶,笑吟吟地说:“原来是柳大人,真是失敬!店里东西粗陋,招呼不周,他日我们定备上谢礼,去衙门登门道谢。”
  “大娘可是诚心道谢?”柳盛之一挑眉,薄薄的嘴唇上勾,虽然在笑,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是自然。”夏婉娘拿不准这官爷什么意思,只能先顺着说。
  “那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柳盛之转头,直直的看着慕君,说。
  眼前这位少年年纪不大,可行事作风十分老道;明明是捕快,言语动作却有几分痞气。
  尽管如此,慕君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恶意,可能是因为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吧。
  “我姓夏。”没有再回避,可也没有就范,慕君直视柳盛之的眼睛,只报出自己的姓。
  “好,夏姑娘,总有一日,你会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柳盛之这次是真的笑了,抬手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径自起身离开。
  夏婉娘轻吁口气,心想着看来有些事要尽早定下来啊,回去得和哥哥嫂子商量商量。
  在近府衙的一处酒肆,梅老九顶着额头上的伤口,嚼着花生米,时不时端起粗瓷碗抿一口,四下张望,似是在等人。
  要等的人在门口一闪而过,他跟出去,脸上忙不迭地堆起讨好的笑。
  直跟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那人才转过身,却是柳盛之。
  “官爷,您看,我办的事您还满意吧?”
  “谁让你捉她的手?”柳盛之的声音冷酷,眼神凌厉。梅老九只觉得不寒而栗,头上的伤更疼了,却不敢吭声。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是是!”
  一小锭银角子被掷到怀里,待梅老九再抬头,对面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第二十七章夜奔

  夜幕深邃,万籁俱寂,慕君却睡得极不安稳。她眉头紧锁,辗转反侧,荞麦枕沙沙作响。
  竟又是在河堤上,不管霍乘风如何护着自己,可安歌总能轻而易举的抓到自己,嘲讽的说道:“你不过是一缕游魂,你凭什么跟我抢,乘风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慕君捂上耳朵,闭上眼睛,大喊:“我不是,我不是……”可一睁眼,自己已经回到了孤儿院自己的小床上,和其他很多张一模一样的床,整齐地摆在在一个巨大的房间,好像一座座孤坟。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无边的黑暗,如潮水般压下来,让人窒息。
  “啊”慕君猛地坐起身,终于从梦中醒来。
  她心口剧烈起伏,贴身小衣已经被汗浸湿。略定定神,点了蜡烛,披了件短衫,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刚跨出房门,慕君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没来得及反应,颈上吃痛,晕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待她醒来,已经是在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慕君揉揉后颈,忆起之前的事,立马坐起身子,警觉的看向四周。这里是一件装饰华丽的屋子,四角点了儿臂粗的烛台,灯火通明。
  “你醒了?”
  房间中央,玳瑁拼云母的圆桌旁坐着一位女子,端了盏茶。她转头看向慕君,一双桃花眼明艳无双。
  慕君万万没想到,将自己掳来的人竟然是离歌,不对,是霍安歌。
  “你想干什么?”慕君定了定心神,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走到桌前坐下,和霍安歌平视。
  霍安歌见夏慕君并不如何害怕,反而胆敢坐到自己身边。她心中冷哼一声,手指收紧,死死捏住玉盏。
  “你说乘风哥哥看上你什么了?是长得漂亮,还是会做菜?”
  这位安歌小姐也太过胡闹了,梦里是她,醒来还是她。夏慕君没时间陪她,也没心情。
  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抢霍乘风。”说罢起身,走向房门。
  两名黑衣人从暗处闪出,拦住了她。她只得回到桌边,叹了口气,说:“安歌小姐,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霍安歌放下茶盏,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镶金匕首,掷到桌上。
  “你是愿意划花脸蛋还是愿意割掉手指,随你选,之后你便可以离开。”
  她打量着夏慕君,幽幽的说道。
  夏慕君没想到,和善良的离歌一母同胞的安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那日被她掌掴,只当她是骄蛮惯了,谁知她是真的丧心病狂。
  “你,你疯了吧!”
  终于看到夏慕君变了脸色,霍安歌心里舒服了几分,知道怕了吗?看你还怎么和我抢乘风哥哥……
  “你要是都不愿意,就一直在这吧,我养着你,等你老死,我会命人好生下葬的。”霍安歌扬起嘴角,丢下一句话,施施然走了。
  黑衣人也随她走了,然后是门外落锁的声音。夏慕君心知她不是顽笑,慢慢走回床上,今晚的一切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她要好好想想。
  雕花的绣床装饰繁复,屋角三足铜兽缓缓吐着熏香,再看房内其他摆设,就知霍家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等闲能惹得起的。可现在不是自己要惹,而是躲都躲不掉。
  时间慢慢流逝,夏慕君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家人若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可凭一己之力,不说门外有护卫拦着,就连这上锁的门窗恐怕都打不开。该怎么办?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清脆的女声:“两位大哥辛苦了,小姐让我进来看看她。这是夜宵,两位慢慢享用。”
  开锁声响起,房门打开,一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慕君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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