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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翠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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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峥是个倔的,不肯轻易服软,也不管慕君正在扯自己的袖子。
  赤羽听了,一把揪住夏云峥的衣领,夏云峥则抓住他的手臂。两人脸红脖子粗,互相瞪着,跟斗鸡似的。
  “大夏和北漠是你俩说了算吗?都给我分开!”霍乘风本来不想理他俩,可看慕君着急的样子,还是板着脸喝道,轻轻一扯,就把俩人拉开了。
  “云峥,道歉!”慕君也难得的板着脸,她没想到夏云峥竟如此幼稚。
  “凭什么?”夏云峥看着姐姐,鼓着嘴巴,非常的不服气。
  “你根本就不了解当今局势,仅凭一时意气就要别国俯首称臣,有了霸主之位又如何?别国若不愿又怎么办?两国交恶,挑起的纷争战乱,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若参朝议事的个个都是你这般好斗逞强之辈,不思生产,惹事生非,天下的百姓岂不是太可怜吗?”
  夏慕君很少呵斥弟弟,可她今日真的是生气,一番话说下来,脸都气红了。
  “我……”夏云峥听了姐姐的一番话,自觉理亏,辩无可辩,低下头去。磊子和映荷听了,也跟着频频点头。
  霍乘风但笑不语,没想到她还有这般心思。
  “这位姐姐说的在理。”赤羽看着这位文秀的姑娘,心生好感。难得在这乡野之地也有如此见识的女子,怪不得师兄对她如此着紧。
  “你也给我闭嘴!”霍乘风看着赤羽,有些头疼。
  “是我莽撞了,还请……见谅!”
  见姐姐还瞪着自己,云峥梗着脖子,磕磕巴巴的总算道了歉。
  “我不该先动手,还请兄弟见谅。”赤羽也不扭捏,还拍了拍云峥的肩膀,算是两人言和了。
  大家一时都静下来不说话,映荷看着赤羽深深的眼窝和长长的睫毛,想着这位哥哥果真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她甜笑着问道:
  “赤羽哥哥,北漠是大漠吗?大漠也有水吗?你如何练就如此好的水性?”
  赤羽低头看看这个小姑娘,娇滴滴的长得挺好看,说话也好听。
  他顺势坐了下来,笑着答道:“北漠辽阔,半是沙漠半草原,此消彼长。到了雨季,水美草肥,碧野千里。我们逐水而牧,哪里有海子就去哪里,我们的海子更蓝更清,不过没这里的深。”
  “听说你们会用老鹰捕猎,是真的吗?”磊子也很感兴趣,凑过来问道。
  “是啊,鹰和猎犬是猎人的好伙伴,鼻子灵速度快,什么兔子,狐狸,那是手到擒来!训练有素的鹰还能把比自己都重的黄羊拽到空中,再扔下来,摔晕了就跑不掉了……”
  “哇,这么厉害……”云峥也忘了刚刚的事,围过来听得出神。
  听着赤羽的话,慕君眼前浮现起以前去过的阿勒泰大草原,来此也不过数月,可一切都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看慕君出神的样子,霍乘风轻声问:“想去吗?”
  “嗯!想去的地方还很多呢,爹爹借的游记里有好多地方我都想去呢!”慕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回过神来,见霍乘风笑着看着自己。
  其他人都围着赤羽说的正热闹,霍乘风悄悄坐近慕君旁边,借着慕君宽大衣袖的遮掩,他轻轻握住了慕君的手。
  慕君脸红了,想抽出来,可霍乘风不让,又怕旁人看见,只好由他握住。
  “以后,我都带你去。”霍乘风附上慕君的耳朵,轻声说。
  “嗯。”慕君不敢看他,几不可闻的答了一声,耳朵尖都红了。
  天是那么蓝,树上的蝉还在高声鸣叫着,少年人,不知愁。

  ☆、第四十四章雨夜

  是夜,漆黑如墨的天上一点光也没有,厚重的乌云低垂。
  大雨将倾。
  夏慕君梳洗之后回到房间坐定,久久没有睡意。
  烛火摇曳,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出神。
  十指青葱,映着光,又透出些许嫣红,上面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
  夏慕,我该怎么办?没有办法拒绝,可是能答应吗?
  正想着,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耀如白昼,紧跟着“轰”一声,雷声震耳欲聋。慕君这才想起,自己的绣鞋还晾在天井,他送的那双。
  她举着油灯,匆忙来到院中,将白色绣鞋收到屋檐下。雨已经落下,黄豆大的雨珠子打在青石板上,“噼噼”作响。
  她就这么站在屋檐下,看着成串雨珠落下,有些出神。直到脚上的布鞋被水浸湿,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许久。慕君笑自己傻,转身准备回房。
  正在这时,听见“呜呜”两声,慕君怔了一下,凝神静听,又传来一声,像是小动物的叫声,正是从院门传来。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拔掉门闩,将木门拉开一个口子,门外果真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地上。
  它一见门打开,立马凑上来,一双湿润的大眼睛里带着讨好。
  是黑虎!
  夏慕君将门拉开,黑虎一下子就挤了进来,毫不客气的甩了慕君一身水。
  “你这家伙!”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慕君抬头,霍乘风一身宽大的白袍,姿态闲适地斜倚在门框上。
  半夜出现在人家门口,总归有些奇怪吧。他抓抓头发,似是解释道:“睡不着,出来走走,谁知道雨下这么大……”
  “霍大哥……”
  慕君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晚了,请人进来避雨好像也不合适。只有黑虎,在两个人脚边窜来窜去,摇着尾巴。
  “陪我坐坐好吗?”霍乘风径自坐下,看着慕君,用手轻拍身边的青石板。
  慕君想说不,可看着他的眼睛,就像被下了术一样,只能乖乖的坐下,将油灯放在一旁。
  “给你,是我娘留下的。”
  霍乘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慕君手里。
  是一支步摇,玉质并蒂莲花下坠着一排细粒朱红玛瑙,玛瑙兀自细细颤动,泛着幽幽光泽,入手清凉。
  “霍大哥,我不能要。”
  还以为他忘了这事呢……慕君看清后想将东西还回去,却被霍乘风握住了手。
  “为什么不能?”
  霍乘风凑近,温热鼻息拂动着慕君耳边的发丝,传来阵阵酒味。
  慕君这才发现,霍乘风喝酒了,再仔细看,他眼神迷离,恐怕喝的还不少。
  “我……”慕君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悄悄的往后挪动身子,想站起来。
  霍乘风见她想走,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要走。”
  慕君略一挣扎,霍乘风只抱得更紧,低声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慕君动弹不了,他身上好热,那股气息和记忆中一样,干燥清爽,把这漫天的飞雨都挡在外面,霸道的占据着慕君所有的心思。
  慕君等着他说下一句,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轻声问:“霍大哥,你要去哪里?”霍乘风仍然没有回答。
  夏慕君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的霍乘风,一动不动,他竟然睡着了!
  他离自己这么近,一呼一吸之间全是酒气,并不难闻,就是醇厚的酒味和他温热的鼻息混在一起,慕君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他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厚实的手掌,古铜的肤色,和自己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握在一起,却又和谐,似乎本该如此。
  慕君仔细的看着他,平日里她是不敢这么看的。
  他生的真好看,鼻梁那么高,丰润的唇,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往上弯,命理上说这样的人重情。
  他浓黑的眉毛微微蹙着,丰润的嘴唇也紧抿,闭着的双眼挡住了那灼人的目光,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泄漏了他不安的心思。
  慕君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他的过去,他的生活,以及,他为什么对自己一往情深。
  慕君只顾着避开他,可却不受控制的,离他越来越近,他好像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我该怎么办?慕君问自己。
  一灯如豆,照出小小光晕,雨夜的屋檐下,两个人相依偎着,不知坐了多久,黑虎也在一边打瞌睡。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将漆黑的夜空扯开一个口子,刹那光华毕现。“隆隆”,这次的雷声落在远处,闷闷的,并不比滂沱的雨声大多少。
  闪电一个接一个,在这浓黑的夜色中,展现着不为人知的美丽。
  “汪汪汪”黑虎对远处紫色的闪电十分感兴趣,不住的跃起,冲那个方向吠。
  霍乘风的眼皮动了,慕君急忙收回视线,扭过头去。
  “好香啊……”
  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还像小狗一样,往自己的肩窝蹭,不停地嗅着鼻子。慕君被他弄的又羞又痒,一把推开他。
  霍乘风眨眨眼,揉揉眼睛,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他坐直身子,虽然舍不得,却也不好再假借酒意去抱慕君。
  “慕君,我……”
  夏慕君怕他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竟然让一个男人枕在自己肩头睡着了,不等他说完,她提了裙摆就闪身进了院里。
  只留霍乘风一人坐在门阶上,和黑虎大眼对小眼。
  突然,门闩响动,门只开了一条缝,慕君递出霍乘风的步摇,和一件蓑衣。
  霍乘风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握紧,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说:“收好,等我回来。”然后带着黑虎就这样冲进了雨里。
  慕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拿了油灯,轻轻把门合上。
  这一晚,慕君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却睡得十分安稳,只是梦里一直有一只小狗在挠她的脖子,又亲她的手,逗她发笑。
  睁开眼时,雨已歇,天放晴,空中飘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味。
  慕君伸了个大懒腰,坐到铜镜前,梳着头发。她眼睛瞥到那只步摇,想起昨晚的事,自己的手背似乎还在发烫,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
  罢了罢了,我能做什么。
  外面传来夏婉娘收拾驴车的声音,夏于氏催促云峥洗漱的声音,还有爹爹诵书的声音。
  又是新的一日。

  ☆、第四十五章斯人如虹

  小翠这几日都十分小心,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分不清小姐到底是离歌还是安歌。准确来说,是安歌小姐越来越像离歌小姐了。
  她越来越安静,会坐在湖心亭,一动不动很长时间,她开始喝莲子茶,开始看离歌小姐留下的志怪列传。
  除了她不哭,她越来越像离歌。
  可是她也不笑。
  那日观礼回来,小翠服侍她就寝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小翠,你知道吗?乘风哥哥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小翠不知道小姐说的是什么,再想问,她已经躺进了绣帐里,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她多数时间是睡不好的,总要惊醒好几次,脸色苍白,满身是汗。有时夜半醒来,她索性不睡,看看书就这么熬到天光。
  离歌写的信,她也会翻来覆去的读,手里还多了一个香囊,小翠看着面生,并不是小姐常戴的那些。
  老管家跟小翠询问小姐最近的情况,小翠只能说还好。之前于元意被人打的事应该也是老管家安排的,小翠不敢再多嘴。
  这日一早,小姐醒来看起来情绪很好,小翠小心翼翼的提议出去走走,她也答应了,还说要去“回春堂”。
  原来是离歌小姐。
  离歌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妆台上的蓝宝石玳瑁匣子,里面果然有一封白绢布信,是姐姐回信了。
  她笑着拆开,看了几行之后,脸上神色大变,跌坐在地。
  小翠连忙过来扶起,离歌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说:“小翠,怎么办,姐姐,姐姐她……”
  小翠接过离歌手里的白绢,信很短,统共也没有几行字。
  “离儿:
  见字如面。
  姐姐何尝不是日夜记挂着你,我的离儿。
  那日从水里被救回来后,我千百次的问上天,去的那个为什么不是我?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很高兴我还能将你唤回来。
  要解脱的那个不是你,是我。
  姐姐福薄,你替姐姐好好幸福。
  珍重。”
  小翠看罢,心道完了,安歌小姐这是……这几日她总是心事重重,只当是头痛之症,原来她已经存了自绝于世的心思……
  小翠在心里怪自己没有早察觉,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立即安排家丁备了小轿,赶往大悲寺,又另着人去通知于元意。
  大悲寺内,一了大师看了安歌的信后,也是长叹一口气,抚着胡须说道:“如此可就难办了,若她心意已决,极有可能不再苏醒……”
  离歌和小翠坐在对面,神色焦灼。连大师也是如此说,离歌红了眼眶,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于元意见她如此,心中何尝不难受。他轻咳一声,问道:“大师,可有何办法强行唤醒安歌小姐?”
  一了大师还在思索,久久没有回答。
  于元意踌躇再三,上前一步,说:“大师,可识施展摄魂一术?”
  一了大师突然瞪大眼睛,眼内精光四射,面上威严,十分不悦,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术?”
  于元意顿感压力,略沉吟,道:“弟子一次偶然听到寺内的师兄们闲聊,当年朝廷捉了西域的大将,奄奄一息之际将其送到寺内疗伤,想获取敌方的情报。奈何此人心智坚强,无论如何利诱拷打,都问不出什么。
  而大师只和他独处了几个时辰,他便全招了,大夏也因获得重大情报而大破西域防线。寺内,乃至朝廷上下,无不对大师崇敬之至,弟子亦是。”
  说到这,于元意拱手躬身,诚恳的说道:“弟子不才,曾从古籍上读到过,由此暗自揣测,大师定是施展了秘术摄魂,潜入敌将意识,方能破获敌情。
  弟子知,此乃绝密,关系甚大,非我辈所能揣测。今日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之处,万望大师见谅。”
  一了大师面沉如水,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一声,说;“你哪里不才,我看你聪慧的很!见微知著,学医倒是屈才了!”
  于元意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噗咚”一声跪下。
  小翠和离歌在一旁见此情形,不知当如何是好,面面相觑。
  室内一片死寂,一了大师起身,踱来踱去,良久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起来吧。”
  一了大师回到花梨团椅上坐定,说:“摄魂一术,极为凶险,深为正道所不齿,这也是我避忌那段往事的原因。看在老衲和霍大人多年的交情上,我权且一试。你们先回吧,我尚需时日准备。”
  说完,一了大师拂一拂僧袍,揉着眉心,显得十分疲倦,
  于元意三人慢慢走出禅房,离歌红着眼睛,对于元意说:“元意哥哥,谢谢你……”
  于元意看她的样子,只是点点头,心里却有了更深的担忧。小翠看于元意欲言又止的样子,借口去找轿夫先行离开。
  离歌和于元意在寺内慢慢走着,到处是参天古树,淡青僧衣的和尚们四下穿梭,耳边间或传来大殿的诵经声和木鱼敲击声。
  他们之外的世界是如此安详宁静。
  “离歌,刚才是我鲁莽了。”于元意突然停下脚步,说。
  离歌转过头,问:“元意哥哥何出此言?你为了帮我,不惜得罪大师,我感激还来不及……”
  “那你可想过,如果此番找回安歌小姐,你以后……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于元意说完,自己心里先是一惊。
  “这……”
  安歌没想到于元意会这么说,先是一怔,然后垂下眼睛,低声说了句:“我本就不该存在于人世。”
  两人相立无言,只有脚边树叶间洒下的光影,斑驳闪烁,随风变幻。
  “离歌,你对这世上真的全无眷恋吗?”
  于元意先开口,他看着离歌,只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不安的扇动。
  “我……”
  离歌扯着手里的手绢,半天说不出来。任何眷恋在姐姐的性命安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除了……
  离歌的手指捏了又捏,鼓起最大的勇气,嘴唇都颤抖起来,抬头看着于元意,说:“元意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现在这样,你会不会……”
  于元意看着离歌的小脸一点一点变红,他的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不等她说完,他抢先说道:“我会,现在这样我也喜欢你。”
  离歌定定的看着于元意,花瓣一样的眼睛透出喜悦,璀璨如宝石。
  她慢慢扬起嘴角,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晶莹泪水。于元意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将泪水拭去。
  钟声响起,一只惊鸟自茂林中飞出,飞向那高而远的天空。
  世上千万种,斯人如虹,遇上方知情重。

  ☆、第四十六章不速之客

  这几日夏慕君天天随身带着发簪,柳盛之的那支。她想,若他来铺子里吃饭就还给他。可越盼着,越不来。
  一次刘丁照例来铺子里歇脚,慕君跟他打听方知,柳盛之和霍乘风一起去执行任务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多久回来。
  这下慕君心里更不踏实了,他俩那样子,能合作吗?可她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霍乘风说等他回来,就安心等他回来吧。
  霍乘风那个师弟,赤羽,三不五时就会过来家里。他真的会做竹笛,说要教爷爷做,还说霍大哥不在,有事尽可以找他。
  铺子的吃食生意算是稳定了,每月的铺子钱也不用发愁。夏婉娘更多精力放在和“恒隆号”的竹器生意上。
  她几次和慕君抱怨,这货和运费要先垫上,货款却迟迟收不到,和大商行做生意也不是这么好做啊。
  那杜掌柜积年泡在商海里的,油滑的跟鲶鱼似的。
  每次都是说销路好的很啦,账写的清清楚楚的呀,年底一起结嘛,夏婉娘次次去要货款都被他堵了回来,还有脸跟夏婉娘要下次的货,偏又不能撕破脸,夏婉娘也是没办法了。
  这日夏家来了客人,却是个不受欢迎的。
  肖大成站在院子门口,衣着光鲜,手里提了几色食盒糕点,尴尬地立在那里。夏爷爷一见是他,转身进屋要拿苕帚打人,夏奶奶怕出事,拦又拦不住,只能死死的抵着门。
  夏于氏怕夏爷爷夏奶奶过于激动,劝了又劝,最后说只等夏婉娘回来自己处理才好,这才劝住。一家人紧闭门户,不再理会。
  肖大成不知映荷是否在里面,等了又等,可就不见有人来开门。
  周围的村民路过,见这模样都好奇,平日里夏家都是敞开大门的呀,任来送东西去卖的人自出自入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有年纪大点的,对肖大成有点印象,上前来打招呼,这不是夏家的女婿吗?娘俩回来许久了,这是来接走啊?
  肖大成也不说什么,含糊的应着,胡乱点点头,心里只盼着那不识相的人快走,又恨里边的人不开门,偏偏自己还不能走。
  就这么又气又恼的等到傍晚,总算等到夏婉娘的驴车回来了。肖大成压下心头的火气,做出个笑模样,上前喊道:“婉娘……”
  夏婉娘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了,心里一惊,想到女儿还在身后,又镇定下来。看他来到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婉娘只是面无表情。
  夏慕君这是第一次见到肖大成,倒是个相貌堂堂的,不过那股子谄媚气真叫人看不上,再想到他的所为,此番前来不知是何目的。
  倒是映荷,看见爹爹,终归是高兴的,可又不敢表露,频频瞧向夏婉娘。夏婉娘看女儿的样子,只叹了口气,敲开门说:“有什么进去再说吧。”
  夏云峥和夏若虚后脚也回来了。夏若虚忍了又忍,冷眼看着昔日的妹夫。
  映荷都这么大了,当着她的面做什么都不合适,又怕伤了婉娘的心,结果就是一大屋子人都不说话,把堂屋让给了他们。
  肖大成也不是来认错悔过的,众人的冷眼他才不放在心上。他大剌剌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说:“婉娘,许久没见了,你这一向可好?”
  夏婉娘见他模样,心下生厌,这真的是自己以前的枕边人吗?
  映荷看着许久不见的爹爹,似是有些发福,又看爹爹带的礼盒,爹爹还是记着自己的。爹爹这次来,是要带自己回家吗?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夏婉娘懒得寒暄,冷冷地问道。
  “没旁的事,就是来瞧瞧你们娘俩……映荷好像又长高了?”肖大成看着女儿出落的愈发动人了,看来这趟没来错。
  夏婉娘看他看映荷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是吗?那人你也瞧见了,可以回了……”说着作势要拉女儿离开。
  “哎,等等……我这次来是……映荷也不小了,我这做爹爹的,也得为她打算打算不是吗?”见夏婉娘要走,肖大成连忙说道。
  映荷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又隐隐有些期待。
  “哦?那你有什么打算?”夏婉娘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心想难道他真的是为女儿着想,问道。
  “这,这……”肖大成搓着手,说:“婉娘,我们借一步说话。”
  这确实也不方便当着女儿的面说,夏婉娘耐着性子,叫映荷先出去。映荷见不让自己听,撅撅嘴,一步蹭一步的离开了。
  “婉娘,你看映荷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不给她找个好人家岂不浪费了?”
  肖大成见夏婉娘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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