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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翠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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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随即再次启动。
霍乘风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囚牛峰顶的大悲寺。
一了大师带着几名青衣僧人已在山门等候多时,见到霍以清,上前行礼。
“阿弥陀佛,霍大人,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大师不必多礼,霍某还是老样子,倒是大师松鹤常健,愈发精神了。”
霍以清和一了大师寒暄着,先进了大殿。
霍离歌带着小翠,和于元意慢慢在寺内走着。初升的朝阳散发着光芒,天边的浮云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元意哥哥,以后我的小兔子月儿就送给你了,你要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你能答应我吗?”
“好。”
“小翠,以后你要小心伺候姐姐,多替她分忧,她做傻事你要拦着点,别让她惹爹爹生气,知道吗?”
“是,离歌小姐。”
气氛有些沉重,霍离歌转过身子,对身后二人笑着道:“你们不要不高兴啊,如果姐姐的病能就此治愈,也算一件好事不是吗?”
于元意苦涩的笑了笑,除了你,别的人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小翠忍着泪意点了点头,平日里最爱哭的离歌小姐,在这个关头都能笑着说话,自己也不能哭。
很快,小沙弥过来请几人过去:“一切准备就绪,女施主请随我来。”
几人来到大殿,施术的地方就在后面的偏房里。
霍离歌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外,冲霍以清和于元意,小翠等人点了点头,就转身准备进去了。
小翠看着小姐的背影,忍不住鼻子一酸,赶紧拿帕子在眼睛下面按了按。
“离歌!”
霍以清一直紧抿着嘴,眉头紧锁。在女儿即将迈步进去的时候,他终是出声叫住了女儿。
任他权倾朝野,此刻也只是个担心女儿的父亲。
离歌闻声回头,三步并作两步,扑进霍以清的怀里,父女俩相拥无言。
霍以清深吸一口气,拍拍女儿的肩头,亲自把她送进了禅房。
小沙弥带着几人另找了间禅房等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霍以清翻阅竹简的声音,室内一片寂静。
午时,沙弥送来斋饭,几人谁也没动筷子。
等待的气氛太过难熬,于元意实在坐不住了,一个人出来,找了块僻静的地方,遥遥对着大殿,坐在一颗参天古树下。
一切如常,只是平日络绎不绝的香客今日都被拦在了山门外,整个大悲寺显得格外安静。
大殿里几位僧人盘坐在蒲团上,低声诵着佛经,还有木鱼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传来。
而通往后面偏房的门帘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离歌此刻正和衣躺在一张窄窄的卧榻上,却难免紧张,心中惴惴不安。
室内门窗都用黑纸糊上,点了无数的油灯和蜡烛,在一片灯海中,一了大师一身素白僧衣,手持一颗紫色的水晶球,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黑光。
两人身旁,袅袅的白烟若有若无。
大师口中喃喃的念诵着什么,应大师要求,离歌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颗水晶球。光线变幻,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大殿外,于元意收回盯着门帘的视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封好的白娟。
是离歌今早给他的。
他小心地拆开,一股淡淡的馨香飘进鼻端,是熟悉的香气,离歌的香气,这让于元意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元意哥哥:
谢谢你,我这段日子真的很开心。
我很庆幸能遇到你,遇到这么温暖的你。
对不起,我没有正式跟你道别。
因为我肯定会哭,但是我不希望你的印象中,最后的我是哭着的。
我也有小小的奢望,也许我们不用道别,也许我们还能再见。我很傻吧。
如果真的不能再见……我的另一个奢望是元意哥哥能记得,有一个叫离歌的姑娘,曾经这样喜欢过你。
愿你以后的日子,四季平常,万般顺遂。
珍重!离歌上!”
看到这,于元意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午后的天空,使劲眨了眨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意泛滥。
☆、第六十六章坠崖
于元意捏着那封信在树下坐了很久,就在他起身准备回去禅房继续等待的时候,大殿那边突然传来声音。
“施主,不要冲动……”
“你们不要过来……”
几名僧人背对着大殿出口,不断的往外退,被他们围住的女子则步步向前,手里持着一柄尖锐的金钗,对准自己的脖子。
是离歌!
众僧人怕她伤害自己,无人敢上前阻拦。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大师,大师受伤了,快来人啊……”
趁众人涌向偏房,离歌三步并作两步,从大殿奔出。几名僧人忙跟在她身后。
于元意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大步跟上。
离歌可能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却来到了一处断崖,前面再无去路。于元意和几名僧人终于得以稍稍靠近。
眼前的离歌双颊呈现奇异的坨红,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神却恍惚,不停的喊着“别过来”,整个人十分暴躁,跟平日判若两人。
难道这是因为刚刚经历过摄魂术?于元意紧紧地盯着离歌,刚要开口。
突然,离歌脚下的碎石一滑,她整个人向后仰去。电光火石之间,于元意来不及多想,像离歌的方向扑去。
霍以清和小翠闻讯赶来的时候,正看见离歌和于元意两人双双跌下断崖。
小翠仗着武艺,即刻从断崖处跃下。
霍以清跟僧人了解一下情况后,即派家仆回府安排人手,“无论如何,今夜一定要找到离歌。”
夕阳西沉,最后一丝阳光也隐入了云朵后面。
小翠的身影终于从断崖后面出现。
小姐和于元意下坠的速度太快,纵她底子不错,也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一直到体力耗尽,她才回来。
她顾不上松一口气,看着焦急等在一旁霍以清,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很快,霍府的家丁和护卫带着绳索和火把也赶来了,几十人兵分两路,一路从崖上往下,一路从囚牛峰底开始搜索。
一了大师带着僧众赶来,大师的胳膊上缠着绷带,隐隐透出殷红。他指挥两队武僧也加入了搜索。
“大师,霍某惭愧,本来是找大师帮忙,反而害大师受伤……”
夜色中,霍以清向大师拱手道歉,看不清脸色,但他的声音疲惫而低沉。
“严重了,是老衲考虑不周。没想到霍小姐的精神力强大至此,对摄魂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也不是有意伤老衲……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霍小姐。”
“嗯。”
霍以清不再说话,只默默的等在断崖边,紧紧盯着下面搜索的火把,老管家和小翠立在一旁。小翠极力忍住眼泪,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轻颤。
“啊……”
手臂传来的剧痛使于元意从昏迷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浓黑的夜,半人高的草丛,和茂密的树林。
离歌在哪?我明明抱着她的……
他赶紧往四周看去,在自己不远处躺着一人,正是离歌。
他挣扎着坐起身子,浑身上下好像散架了一样的疼,左臂一点也使不上力。不过他也顾不上了,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离歌身边。
探一探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嗯……”
离歌也从昏迷中苏醒,甫一睁眼,发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是于元意。
“你想干什么?”
她挣扎着坐起来,推开于元意,反手打了他一巴掌。似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哪里,她抱着手臂,两道长长的眉毛皱成一团。
于元意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怔了一下,看着离歌的表情,哑着嗓子问道:“你哪里疼?”
“不关你的事!”离歌连看都不看他。
这不是离歌!
于元意心中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霍安歌环视了一下四周,暗淡的星光下,高大的树木黑黢黢的,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爬来爬去,林间黑色的大鸟扑棱着翅膀,发出一声声短促的怪叫。
她有些害怕,试着站起来,脚踝处传来的剧痛使她又跌坐在地。
于元意默默的站起身,向一边走去。
“你去哪里?”
霍安歌看到他要走,十分紧张。
“我去周围看看,很快回来。”
于元意确实打算去周围看看,夜这么深,茂林之中可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不准走!”
霍安歌见他并不停步,大声的喊了出来,生怕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于元意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霍安歌咬着下唇,扯着于元意的衣袖,勉强站了起来,可她的脚踝疼的跟针扎一样,还没站稳,又向一边倒下去。
于元意上前先一步扶起了她,直接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膀。
“我背你。”
霍安歌看看四周黑乎乎的树影,只好不甘愿地趴到于元意的背上。
于元意一下子站起来,霍安歌差点从他背上掉下来,赶紧用双臂环住于元意的肩膀。那股药味更重了,安歌吸吸鼻子,倒也不难闻。
于元意背着她,在星光下辨认方向,往树木稀落的地方走去。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茂林,来到一块空地。
于元意四下眺望,这是囚牛峰的半山腰,他以前采药时来过。他记得空地南边有以前护林人的小木屋,也许可以将就过一夜。
他背着霍安歌向那边走去,果然有一座小木屋依山而建。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一大股霉味扑面而来,看来是废弃已久。
霍安歌见到了安全的地方,立马从于元意的背上滑下来,自己扶着桌子坐下。这里虽然又臭又破,总比在树林里强。
于元意四处翻找,真让他翻出来打火石,“擦擦”几下,点亮了油灯。
屋子很简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张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
“让我看看你的脚。”
于元意蹲下身子,手轻轻捉住霍安歌的脚踝。
霍安歌想挣扎,可稍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只能任由于元意脱掉她的鞋袜。
脚踝处一片可怖的红肿,稍稍按压,关节之间空隙明显。
安歌疼痛难忍,想把脚踝抽出来。于元意不放手,心知这是脱臼兼且拉伤。
“小翠!”
于元意突然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安歌闻声也抬眼看去,可门口那里有什么小翠?
于元意趁安歌不注意,手下用力,修长的手指握紧她的脚踝,迅速而有力的往上一托。
“啊!”
☆、第六十七章小木屋
巨大的疼痛让安歌叫出了声,她抬起另一只脚朝于元意踢了过去,他却早有防备,侧着身子躲了过去。
“试试看,好点没?”他还是轻轻地托着安歌的脚踝,抬头问道。
安歌轻轻的动了动,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这才没有继续踢于元意。她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你的手臂受伤了吗?”
安歌顺着于元意的目光,自己左边的衣袖上,有大片的血迹,再仔细看,前胸上也全是,可是没觉得疼啊?
她抬起头,于元意的肩膀上有更多的血迹。
于元意也察觉到了,反手一摸,背上一片濡湿,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可苍白的脸色还是瞒不过去。
“你没事吧?”霍安歌的语气比之前好了一些。
于元意心知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摇了摇头,说:“我去采点药就回来。”
他说完端着另一盏油灯就出了木屋。霍安歌的脚走不了,只能坐在这里等。
屋外呜呜的风声和平日听的很不一样,还有不知什么动物的急促叫声,霍安歌抱着肩膀,心里盼着于元意快点回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于元意终于回来了,霍安歌总算松了一口气。
于元意将手里的芭蕉叶摊开,里面有一些药草和几块石头。霍安歌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也开始发抖,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将这些药捣碎,谢谢。”
霍安歌学他的样子,很快芭蕉叶上就铺满了药草碎和药汁。
于元意试着自己上药,可是后背的伤口他看不见也够不着。
霍安歌看着他的样子,终于不忍心,说道:“我来帮你。”
于元意也没有推辞,点点头,将衣衫半褪,露出后背。
霍安歌将油灯移近一点,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于元意的背上,好几条又深又长的划痕,直延伸到肩膀和腰下,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划的。
他是不是傻呀,都这样了,还背我……
霍安歌心里想着,手上却不自觉得更轻了。她掏出手绢先将血迹擦去,再细心用手指捡去细小的砂石和草屑,轻轻的敷上草药。
药汁沾到伤口时,她明显感觉到于元意的身子一颤,于元意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额头甚至后背都沁出细密的汗珠。
安歌想肯定很疼吧,下手更轻了……好在出血真的慢慢止住了。
于元意用牙齿咬住左手衣袖,右手使劲一撕,撕下几缕布条,递给霍安歌。
“麻烦霍小姐,谢谢。”
霍安歌接过来,仔细地压好草药,又绕到前面去缚上。
她没那么紧张了,才发觉自己离于元意太近,一个成年男子裸着上身在自己面前,好像有点……安歌红着脸继续帮于元意包扎。
为了方便她缠绷带,于元意张开双臂,就好像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但都偏着头,谁也不看谁。
“好了,元意哥哥……”
霍安歌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于元意眼里透出惊喜,而霍安歌则是怔了,自己怎么会这样叫……
“离歌?”
于元意不敢相信似的轻轻叫了一声,霍安歌看到他眼里的光亮,生气的一把推开他,“我不是离歌!”
于元意毫无防备,受伤的左手被猛的一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紧抿嘴唇,眉头紧锁,用手按住伤处。
不知为何,安歌看他的样子,有几分心疼,还有几分自责。
于元意低着头,半垂的眼帘掩着满眼失望。
他默默把长衫整个褪下,手肘处除了擦伤,高高肿起,果然脱臼了。他右手托住左手手肘关节,准确而娴熟的向上一扭,“咔哒”一声,应该是接上了。
安歌看着自己的脚踝,想起刚刚相似的经历,那种痛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她眼看着他的汗水把额前的黑发打湿,终于张嘴,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不碍的。”
于元意并不看她,嗓子有些沙哑,全然没了刚刚的惊喜。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一声声短促的怪叫从森林里传来,时远时近,让人毛骨悚然,霍安歌频频看向门外。
“是夜枭,”于元意将安歌的坐立不安看在眼里,起身去把门窗关好,说:“不用怕。”
“哦。”
“霍小姐,你……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
霍安歌看着于元意深邃的眼神,就算这不是离儿喜欢的人,他今日也算对自己有恩,总算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霍安歌低下头,她知道别人听了她的话会以为她疯了,可她还是说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处幽暗封闭的空间里待了很久很久,好像一直在睡觉,突然有人在我耳边不停的说话,叫我醒醒。
我睁开眼睛,是离儿!
离儿跟我说,她以后不能陪着我了,要我坚强,好好生活。
然后她就要走了,我拉着她不让她走,我说是我害死她的,我愿意用我的命偿,反正我没有牵挂,而她还有喜欢的人……”
说到这,霍安歌眼里有了浮起一层水雾,于元意静静地看着她,她对离歌的愧疚是她最大的心结。
“可她什么也不说,一直摇头,然后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我四周响起,好像在念什么,离儿捂着耳朵说害怕,我抱着她朝那个声音大喊别吵了,别吵了!
可是那个声音就是不肯停,还越来越大声,我喊着喊着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离儿不见了,只有一个人对着我不停的说话,就是这个声音吓走了离儿。
我气急了,从头上取下银簪向他戳过去,我跑出来要去找离儿,可是有一群人围着我,不让我走。
我又生气又害怕,一直往后退,突然一脚踩空,一直往下掉,然后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之后,就是和你一起在这个黑漆漆的树林。
感觉这一切就像一个梦……
其实我病了很久了,我现在记性确实不好,我为什么会和你在树林里呢?”
霍安歌说完,纤细的手指揉着额头,她的脑子里十分混乱,头也有些疼。
于元意看着她,暗淡的烛火中,霍安歌明丽的脸庞似乎也失了几分锐气,看起来那么无助。
他眼中晦暗不定,用一种能安抚人心的低沉语调回答道:“我和你一起从断崖上掉了下来。没事的,等天明我就送你回去。”
“对了,你还记得你的小白兔吗?”于元意似是不经意地提到。
“小白兔?什么小白兔?”
“没什么……”
☆、第六十八章拥抱
夜越来越深了,白日的暑气散尽,气温也跟着降了下来。
霍安歌折腾了整日,有些乏了,用手肘撑着额头,忍不住打哈欠。于元意将自己的长衫铺在光秃秃的小木床上,让安歌先睡会。
“那你呢?”
“‘我没事。”
安歌揉揉眼睛,实在抵不住困意,就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于元意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安歌身上。她长长的秀眉终于舒展,浓密的睫毛安静的覆下,琼鼻挺直,樱唇小巧。
睡着的霍安歌,比平日多了几分甜美,少了倔强和霸道。
于元意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一轮满月从云中现身,淡淡的银光射进了小木屋。他倚在窗框,久久的看着那轮满月。
离歌,你现在可好?
月满人缺。
心口有一处地方隐隐作疼,于元意想,也许自己此生不会再动心,不过,又有什么可惜呢?
“你们再去那边找找……”
“仔细点,别找漏了……老爷吩咐,一定要找到小姐!”
树林那边传来人声,还有点点火把晃动。于元意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安歌,走到桌前,“呼”,油灯被吹灭,屋内最后的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请原谅我,就让我再多看看你吧。”
于元意看着安歌的睡颜,在心里默念。
安歌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离歌又出现了,她让离歌跟自己走,离歌怎么也不肯,离歌说要她坚强,一直推开她,她大喊着不要走不要走,离歌还是消失了。
天将明的时候,于元意趴在桌子上刚眯着一会,就听见霍安歌大喊“离儿离儿”,来到床前只见霍安歌闭着双眼,双手在空中乱舞
想她是梦魇了,于元意赶紧叫醒她。
“霍小姐,霍小姐……”
霍安歌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于元意,两行清泪滑落。
她的神情那么柔怯,让于元意有一瞬间的错觉,不过他马上提醒自己,这不是离歌。
突然,霍安歌抱住于元意的腰,将脸埋进他光裸的胸膛。
“元意哥哥,我不想坚强,为什么都叫我坚强?我坚强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让我软弱一下元意哥哥,我撑不住了……”
于元意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胸口一片细腻冰凉的触感。馨香萦绕鼻端,是离歌的气息,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到霍安歌的肩头。
“元意哥哥,我……”
触手温热的皮肤,耳旁沉稳的心跳,淡淡的药草气味,让安歌好像有了依靠,情绪渐渐平复。
霍安歌抽泣着,身子突然僵住,自己怎么了!
她放开搂住于元意的双手,慢慢坐直身子,扬起还带着泪痕的双眼,看着于元意,眼里满是不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抱住于元意。
而在她内心深处,对于元意怀抱的依恋和不舍,更让她困惑,且有几分隐秘的羞涩,原来肌肤相亲的感觉是这样……
于元意的怀里一下子空了,心里也一下空了。他慢慢的收回手,脸上还是刚刚怜惜的表情,没来得及变换。
霍安歌的表现反反复复,让他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突然,木门被推开。
“小姐,原来你在这,找到你就好了!”一个霍家的护卫从外面进来,见到霍安歌和于元意,大喜过望。
“快来人,回去通知老爷,小姐和于公子找到了!”
“来人,把软轿抬进来,我们送小姐和于公子回去!”
护卫和家仆们涌进小木屋里,霍安歌和于元意默契地拉开距离。于元意从床上拿起自己的长衫,后背的布料大部分被划破,还溅满了血污。
“霍青,把你的上衣脱下来给于公子。”
“是,小姐!”
于元意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抬眼看去,她却避开他的视线,先上了软轿。
于元意穿好衣服后也没有逞强,上了软轿。他现在极度虚弱,凭自己根本走不回去,事实上他一上软轿就晕了过去,直到回到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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