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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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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待是立刻去马车那里的,急于离开,走出壁角低头便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脑门微微有点疼痛,一阵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居然还带着些许脂粉香味。
  娘炮!何家贤暗道。
  联想到古代有些身份的男子都会携带香囊,倒也不足为奇。何家贤通过这段时间读书和徐氏的念叨,深知男女之防是大忌,少不得一番牵扯。便急忙伸出手扶帽,挡住脸颊,不露一丝一毫,装作没发生一样,侧身一偏,就离了那男子的身形,低着头小跑着快步往前去。
  那男子望着她的背影,鼻尖嗅了嗅,一脸纳闷和惊讶,直勾勾望着她窈窕纤弱的背影,和小跑时滑稽地像鸭子一样一扭一扭的屁股。
  何家贤此刻并不知道因为穿不惯绣花鞋的缘故,她自以为还算优美的背影,已经被扭曲的可笑可爱。
  “二爷,您清理好了?”小二去请了掌柜,出来不见何家贤,急忙走到门口张望,却见自家二少爷兀自愣着,连忙招呼了一句,又见他不理,忍不住吆喝道:“人都散了……银子掌柜的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进去拿。”至于那个小姑娘,算了,只不过是二爷风流帐上不足为记的一小笔,还是不提的好。

  ☆、第十章 狂男

  那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抬袍提脚进了店。
  何家贤回到马车那里,黄婶已然急得不行,黄伯正愁眉苦脸的哀叹。何家贤一脸愧色,只说自己憋不住内急,想去一旁的客栈去借茅厕,但是下了马车就迷了路,找了半天才找回来,这会还憋着在。黄婶和黄伯不知道有什么心事,见她安全归来,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中,见徐氏正在整理房间,忍不住笑嘻嘻的从后面搂住徐氏的腰,感谢她的贴心,让黄婶带自己出去遛了遛,脸蹭着她的衣料,发誓般道:“女儿一定好好学女红,再不让您操心。”
  “你认真做了再说。”徐氏听了这话很是舒心,笑眯眯的说道:“真有心的话,你给我绣一双鞋面,就当是给我贺生辰了。”
  何家贤本来随口一说,没想到徐氏认了真,又拉出生辰这面大旗,简直没有拒绝的可能性,只能硬着头皮:“自然是的,母亲等着吧。”
  “好,我就知道我女儿是个乖的。”徐氏就势握住何家贤的手,这个女儿以前时常捧着书卷,从不跟自己亲昵,跟何家慧的话也没几句,跟何儒年就是讨论下文章怎么作。
  可自从摔了脑袋,就一直爱黏糊着自己了,她既担忧,又喜欢。
  担忧的是怕孩子真的是哪里摔坏了一时不明显,留下后遗症。喜欢的是二女儿从前很是孤傲冷清,断不像老大那样依赖,又不像老三那样爱耍小性子,非常独立清高。
  只是女儿们迟早都要出嫁,能够承欢膝下的日子并不多,徐氏虽然奇怪,却也没什么好纠结,母女两能亲热一时是一时,日后嫁了人,只怕亲昵的时光都难以寻摸。
  何家贤见徐氏殷殷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慈爱,不由得满心欢喜:“到生辰那天女儿还亲自下厨,给您做几样小菜。”
  徐氏满心欣慰:“你父亲也说那日早些下学呢。”
  何家贤愈发开心,父母能琴瑟和谐,家庭和睦,是上一世梦里都不曾梦见的希望,如今却近在眼前,眼眶便感动地有些湿润,只不愿意在徐氏面前流露,口中嘟哝道:“家慧呢,我瞧她准备什么礼物送给母亲。”顺便问清楚到底徐氏什么时候生辰,又喜欢什么花样的鞋面,免得露了马脚。
  寻到家慧房中,却见她快速将桌上的笺纸藏起,面有不豫走过来:“二姐,你怎么来了?”
  “过几日母亲生辰,我特来通知你早些准备礼物。”何家贤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在房间里环顾一圈,眼神却瞟到她枕头下压着的书上面,只见偌大的几个字《西厢记》。
  高中课本有节选,何家贤自然知道这本书是讲男女情爱。只是何儒年向来看不上这类话本样的书,家里从没有,也从来不许有。
  何家慧不自然的一屁股抢坐在床头:“额,还有半个月呢,这个我到时候自然有分晓,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何家慧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何家贤:“二姐还有别的事么?”
  何家贤觉得她一脸防备的样子着实可爱,心下不由得一动,慢条斯理道:“我不会告诉父亲的,这本书蛮好看。”她不知道原先的自己,向来是何儒年的应声虫,一向视这类小说为淫/词艳曲,污秽不堪。
  哪个少女不思春。何况正是二八佳人。何家贤想到自己前世,虽然瞧不上以黄子恒为首的那些幼稚却佯装世故的男同学,却不由自主的老是盯着新来的语文老师方翰。
  他很年轻,不过25岁,是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一毕业就到他们学校教语文。因此,她的语文成绩在方老师来了以后提高的特别快,尤其是文言文,简直如坐火箭一般上升。
  原因无他,方老师大学时的专业是汉语言。因着这番努力,功夫倒是没有白费,方老师对她也是青眼有加,呵护备至。
  不知道门下得意弟子何然然死了,方老师是如何伤心?
  何家慧哪里知道她这样的心思,只为秘密被发觉吓了一跳,片刻后回过神来,狐疑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何家贤听她疏离的语气,有些纳闷。她自觉醒过来后,貌似与家慧关系还不错,怎滴片刻间又如此生疏,只是无暇细想,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家慧长大了,有些心事自是应当。”
  何家慧听这话倒是颇有些受用,缓解了防备的神情,笑眯眯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吐了吐舌头,调皮灵动:“看来二姐摔了一下脑袋,人都摔活络多了。”
  看来以前的自己的确是太古板啊。这几乎是所有人给予她的评价了。就连一向话不多的黄伯偶尔也感慨,如今的二小姐才像个年轻姑娘应该有的模样,不像以前总是抱着书看,死气沉沉,呆刻古板。
  话一说开,气氛就活络了,两姐妹挨着亲热地说了一些话,又商量好一同给娘做一双鞋作为生辰贺礼。
  当然,手工部分她只负责参谋,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罢。
  只是第二天,方香铺的掌柜却突然造访,带了一些当下时兴的胭脂水粉过来,指明送给夫人和小姐们,还带过来一封信。
  信中说,何先生,最近铺子里新进一批胭脂,我想夫人和小姐们大概是喜欢的,取了一些给贵府送过来,还请各位定不嫌弃才好。上次何先生你说有空教我文章的,小生在此先行谢过了。
  何儒年瞧着并没有说什么,只照单全收,面上却并无半分喜色。
  何家贤被迫躲在屋里,等客人走了才敢出来。
  何家慧急忙把信拿给她看,笑着说道:“这方家二少爷字写的真难看。”
  何家贤匆匆略过一遍,人说字如其人,见不着人,看看字揣摩一下也好,却再又看一一遍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古人的信都是由左到右竖着写,头前空两格。那何先生几个字上面是空白,但是第一竖行写完,第二行转头的一个字是我,第三行则是取,第四行是定,第五行是你,第六行是最后一个字,了。
  何家贤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古人读书都是自上而下读,偏她没有这个习惯,眼睛一扫就是自右往左,几个字就整整齐齐连起来“我取定你了。”
  她心里一惊。

  ☆、十一章 严父

  何家慧望着一桌子满满当当的瓶瓶盒盒,眉开眼笑:“看来方家二少爷很是中意姐姐。”
  何家贤忍不住心里腹诽“盲婚哑嫁的,他中意个屁”。只是手中的信到底觉得烫手,赶紧撕了。
  徐氏瞧着她撕信的动作有些黯然,终究对方二少爷庶出的身份和他亲生母亲出自烟花之地有所忐忑,替何家贤委屈。
  何家贤对那些胭脂没有太多兴趣——她前世才上高中,还没到化妆打扮的年纪。最常见的装扮就是素面朝天,绑一个马尾,穿一身校服。
  如今一穿越,就立刻要嫁一个连影子都没见过的男人,那男人还流连烟花之地,为了青楼女子与人打架,居然还在自己家的铺子里?还有那么多人赶去看热闹?何家贤心里惴惴不安。那些个锦盒,还有那句莫名的带着嚣张语气的话,像一团阴影,在此后的半个月里,一直笼罩在何家贤的心头。
  何家贤想着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只求何儒年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能够稍微松动,便忍不住试探道:“能不能退婚……”
  此话于礼不合,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赞同,何儒年不予回应。
  何家贤打着胆子又说一句:“女儿宁死不从……。”七分试探三分威胁。
  何儒年却冷冷地狐疑地瞧着她:“怎地性子如此大变?不复往日温良贤淑!为父做的决定,你哪有资格质疑?若真要做出退婚此等丢人现眼之事,为父宁愿你死了还落个好忠贞的好名声!”
  何家贤瞧他说的无比认真不容置疑,想来他真的觉得在贞操和声誉面前,女人的生命无所谓,立刻怕死的变成缩头乌龟,不敢再贸然出头。
  只是心里到底意难平,她既无良策应对,也不甘心屈服,只黑着一张脸,连徐氏的嘘寒问暖,都甚少理会,只满腹委屈的捱日子,时不时赌气不吃饭。
  黄婶看了,也是长吁短叹,心疼不已。时不时劝慰她几句。
  待再过了几日,何家贤像是突然又想通了,欢欢喜喜过日子起来,只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何儒年毕恭毕敬了,但也并不忤逆。
  何儒年喝酒时冲她发脾气,不喝酒时对她的关心却又多了起来。
  何家贤暗地里只是苦笑,却又带着一抹狡黠。
  又隔了两天,何儒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何家贤出门的事,发了大怒,勒令她跪在院中两个时辰,又禁了足。
  何家贤苦笑,她本就跟禁足没有两样。她听说闺阁密友是可以常来往的,何家慧跟徐氏娘家表妹徐若晴关系就挺好,前几天徐若晴请她去玩,她可是去了的。
  难道自己在古代连一个知交好友都没有?愈发郁闷。
  到徐氏生辰那天,黄婶色香味美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都坐在偏厅,等何儒年回来。
  他本说好提前下学,却直到正常放学时间,都不见人影。何家贤瞧着徐氏温和的面容微微有些失望,想到何儒年去方香铺的事情,心里微微一动,将劝说的话忍进肚子里。对于女人来说,前期越失望,等惊喜出现的时候,才越开心。
  “爹怎么还不回来,我肚子都饿扁了。”何家慧不满意的嘟嘟嘴。
  正吵闹间,何儒年大踏步走进来,满脸的疲惫,待见一家大小都坐在偏厅等他,郁结的眉头稍稍打开:“今日有学生追着求学,耽搁了。”说着将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巴掌大小,“夫人莫怪。”
  徐氏并没有去接,而是站起身体贴的搀扶着何儒年:“老爷说的哪里话,平常人家的女子哪里过生辰,若不是老爷有心……”
  反倒是何家慧一把扑过去抓住锦盒打开,“哇,是现在时兴的桃花粉,我那些小姐妹都用的,偏我买不起……据说一盒都要五两银子,还不一定有……爹爹,你对娘也太偏心了吧。”
  徐氏本没有在意那个礼物,经何家慧这样一说,眼神看过去,面上浮现出更加动容的神色来,嗫喏中带着一丝哽咽:“老爷何必破费,妾身都三十有五了,哪里还用这些香气扑鼻的东西……”
  “娘不用就给我用!”何家慧快人快语的抢话说道:“反正娘是从来都不施脂粉的,给你也是浪费啊。”
  何家贤本是目光含笑看着这夫妻恩爱的一幕,却听何家慧的话皱起了眉头:“那是爹送给娘的,即便是不用,也是心意,得还给娘……”只是脑子里总有一抹不对劲,却捕捉不住。
  “既然已经送了你,你如何处置便是你的事。”何儒年面色突然变得严肃,继而耳根处红了起来:“夫人从来不施脂粉,倒是我忽略了。”
  “无妨无妨,是妾身怠慢了老爷。”徐氏面色羞赧,她以为何儒年是喜欢她清水出芙蓉的,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心思。
  好好的一个惊喜,快变成夫妻双方的检讨会了。何家贤心里越发不安,待看着何儒年推说太疲乏,先去内室休息,这股子不安的劲儿愈发凝重。
  徐氏却不疑有他,笑着将何家慧手上的锦盒收起来,小心翼翼盖好了放在桌子上,手上的动作像是浑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却是收也收不住,时不时拿眼睛去看。
  何家慧有些不开心,嘟哝道:“等二姐嫁去方家了,我得找二姐夫要。”又带着笑脸谄媚地说道:“既然是爹爹送的,我也不要,娘你用的时候匀我一点儿可好?”
  徐氏瞧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瞧你没出息的样,过几天到我房里来拿。”
  “我就知道娘最好啦。”何家慧跳进徐氏怀里撒娇,母女两个滚作一堆。
  何家贤笑着看着家里欢快和睦的氛围,再看看桌上微微有些凉透了的菜,示意黄婶端下去热热,等了这么久,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片刻后,黄婶进来,手中却没有菜,只尴尬地望着徐氏:“夫……夫人……有人找你。”说完自顾自加上一句:“不过不认识,眼生的很,夫人您还是别见了!”
  “啊?”徐氏莫名地看着黄婶自问自答,还没弄清楚情况,何家慧嘴快,开心地大声说道:“谁呀,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黄婶又出现那种尴尬无望的神情:“女的。”
  “女的怕什么?左右不是男的,见一见怎样,兴许真的有事也说不定呢。”何家慧一搂徐氏的脖子:“说不定是娘你的手帕交打发人来送礼呢。”她刚听徐氏的许诺得到了胭脂,眼下又打起了新礼物的主意。

  ☆、十二章 家变

  “真是个贪心不足的小丫头。”徐氏爱怜的点点她的脑门。今日老爷能如此阔绰,也是出乎她所料的,以往的礼物,不过银簪子,刺绣手绢这些。徐氏忍不住心情大好:“黄婶,你去请人进来坐坐。”
  “夫人!”黄婶突然大声叫了徐氏一声,片刻后眼眶都红了,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无论怎么样,也要老头子出去将那人赶走。
  “黄婶?”徐氏听出她语气里的异常,探头试问:“到底怎么了,来人是谁?你是在害怕他?”
  黄婶垂头丧气,嗫喏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扑簌扑簌从眼眶里大颗滴落:“夫人莫要生气,老爷他心里是有您的。”
  徐氏还诧异她的语言怪异,门外已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一个女子,衣着艳丽,众人还来不及打量她的长相,她已经推开试图阻拦她的黄伯,两步跨到偏厅,对着徐氏温温婉婉屈膝,彬彬有礼:“妾身春娇拜见姐姐,祝姐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被这猝不及防的诡异状况吓了一跳,黄伯神色羞愧:“夫人恕罪,老奴拦不住她,毕竟她是个女的。”而黄伯是个男的,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尽力不触碰到她,拦不住是自然。
  趁着黄伯说话解释的档口,春娇已经自顾自打量起屋子来,然后不动声色将手中的一个绣盒放在桌上:“听说今日是姐姐生辰,妹妹不请自来,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徐氏纳闷半响说不出话来,现场一片寂静,唯有春娇眼泪盈盈地巴巴望着徐氏,等待她的答复。
  何家贤先是莫名其妙,待看清春娇小腹明显隆起之时,心里一惊,立刻抬眼去看徐氏,却发觉她已经微微发抖,声调颤抖得厉害:“姑娘是认错人了吧,我并没有妹妹。”
  徐氏嘴上这样说,心里与何家贤一样猜出了七八分,却委实不愿意接受事实,定定心神,努力让声音更自然一些:“姑娘既然来了,那便是客,有话坐着说罢,黄婶,看座。”
  春娇年纪约莫十**岁,头上插着好几只珠钗,虽不是名贵货色,却也叮叮当当,随着她的动作摇个不停,衬得年轻的面庞愈发漂亮,倒是对得起她的名字。
  她打量了一圈,嘴上含着一抹笑,语气轻快:“老爷已经在外纳了我了!叫您一声姐姐不为过。”
  春娇话并不多,却直切要害:“我如今已经怀了身孕6月有余,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
  徐氏听完这话身子连续晃了几晃,何家慧本挨着她,急忙一把扶住:“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春娇柔弱的可怜:“老爷说,今日是夫人的生辰,不愿意在我那里多待,我瞧着老爷与姐姐琴瑟和谐,恩爱幸福,想着终究要是一家人的,不如趁此良日,过来拜见。”说着又是盈盈一福身:“姐姐有礼!”
  何家慧怒道:“黄伯黄婶,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莫名其妙闯进咱们家欺负人,你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啊。”
  黄伯自然是不敢动手的,黄婶看着那女子将手附在隆起的小腹上,一时呐呐得也不敢动。
  徐氏素来温恭谦良,又与何儒年相知多年,听何家慧这样说,担心黄伯黄婶粗鲁,惹怒了春娇,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急忙开口说道:“我与老爷相敬多年,他的为人有口皆碑,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姑娘哪里来的就请哪里回去吧。”
  “你不信?”春娇轻蔑的笑笑:“相敬多年,却不相知,你也是个可怜人。”
  “姑娘是弄错了吧。”一旁观战的何家贤终于忍不住出声,声音颇大,语调上扬:“我活了这么大,竟从来不知道,天下间还有做人家小三,额姨娘,甚至连姨娘都算不上,不过是个养在外头见不得光的,觉得正室可怜的!”
  她这句“姨娘”一出口,春娇的神色变了变,身形摇了摇,像是极力忍耐,片刻后才抬眼望着何家贤:“想不到何二小姐不仅饱读诗书,嘴皮子也这样利索!”
  何家贤冷笑:“女人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哪里架不住人不要脸,竟往别人相公床上爬呢。”她这话说得极为**难听,春娇脸色红变白,又变绿,最后带上一抹恨意,咬牙切齿说道:“何二小姐就要嫁人了,还是多操心方二少的床吧。”
  徐氏本来听何家贤说话直白,有些受不住,不过多少女儿是为自己撑腰,也就默认了。现听春娇说话也这般口无遮拦,诅咒自己女儿,当下忍不住,将手边上的瓷碗愤恨掷了出去:“不知羞耻!”
  只听一地破碎之声。
  春娇并不害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徐氏,挑衅说道:“妹妹请欧阳大夫看过了,我这一胎是儿子,到时候,只怕姐姐求着我进门呢。”
  儿子?又是拿儿子说事。何家贤咬牙愤怒,自古天下间的男人都是这样,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现在的父亲何儒年,千年后的爸爸何书礼,都因为母亲只生了女儿,便管不住下半身,找人生儿子。
  儿子就一定好么?无非是多了那二两东西。想到何书礼带小三儿子玩游乐场,门票就要大几百,而对自己,两百块的补习费都不愿意出,那可事关她的前程,牵扯到她的后半生。
  愈发心疼徐氏,站起身再也不想忍耐:“家慧,咱们把她扔出去,省的她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何家名声!”
  本来彪悍的何家慧此刻却怂了,她怪异的看了何家贤一眼:“她怀了爹的儿子呢……”
  “孬种!”何家贤轻轻骂了一声,伸手就上去拖春娇,却被春娇敏捷闪开,一把拍向她的手,很用力:“我要有个什么闪失,何二小姐你担待得起?”
  何家贤的手背立刻红了起来,可见春娇是下了狠手的,徐氏看在眼里一阵心疼。
  “家贤!别闹!罢了,去请老爷过来。”徐氏眼中含泪,声音沙哑,头疼欲裂,不停的揉眉心。
  春娇闻言眼睛一亮,顾不得与何家贤较劲,反而柔柔弱弱地坐下:“这样最好。妹妹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没有恶意?何家贤冷笑,斜着眼睥睨春娇,没有恶意赶在正室生辰上门来添堵?真是“好小”的恶意。
  其实她是不赞同请何儒年出来的,男人在两个女人打架的事情上,最擅长的是和稀泥,何儒年不管怎么样处理,徐氏的心是伤定了,只看是轻伤还是伤残。

  ☆、十三章 筹码

  不过此时她说话并没有分量,连何家慧听说春娇怀了儿子,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徐氏也是一样,刚才她去打春娇,徐氏面上的紧张可不是假的。何儒年对儿子的盼望有目共睹,谁都不敢在他心尖上戳洞。
  何家贤既无奈又心痛。
  说起来,这是她心里的痛楚。前世爸爸何书礼外遇,跟黄珊珊搞在一起时,她才七八岁,既没有心眼,也没有武力,只能害怕地瑟瑟发抖,无助地躲在房门后,看着爸爸妈妈吵架,一而再,再而三,最终何书礼厌倦陈丽,投向小三的怀抱,连带着抛弃女儿。
  那时候她连哭都不敢哭,她一哭陈丽就会打她,劈头盖脸的打得她鼻青脸肿,再抱着她哭的心疼的直后悔,说就是她哭的爸爸厌烦,才不愿意回家,跟小三厮混在一起。
  待她大一些时候,不止一次的回想小三争夺男人的那些套路,不住地回忆陈丽在婚姻保卫战中干得将老公往外推的蠢事,无数次在网上查,到图书馆翻书,看看导致小三胜利妈妈失败的原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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