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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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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何家贤似乎认真在听她说的话,便提醒道:“其实奴婢都看出来了,是您当局者迷,一心把纹桃摆在跟二爷有暧昧关系的位置上去,因此看不清楚。奴婢以前和您一样的想法,这几日却看懂了,二爷若真的对纹桃有情谊,纹桃怎么会对您下如此狠手?难道不是因为嫉妒二爷对您好的缘故?”
  何家贤默不作声。其实方其瑞以前告诉过她,他没有睡过纹桃。她那时候问为什么,方其瑞没有说。
  如今只看结果,答案已经慢慢浮出水面。方其瑞对纹桃,一直都是防备着的,至少不像外人看着的那样有体面。
  而纹桃,大概也心有不甘,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手。相比之下,雪梨和梦梨,方其瑞并未对她们透露出错误的讯息,因此倒是循规蹈矩,并无僭越。
  想通此节,倒是越发内疚,在吉祥和雪梨面前,也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小声问道:“二爷如今在哪里了?”这几日她也不管,也不问。
  雪梨跟和气要好,听见她问就捂住了嘴想笑,先忍住了。吉祥便故意皱眉:“二奶奶不知道么?那奴婢们就更不知道了。”
  何家贤捶她一下,冲雪梨下命令:“快说,我就不信和气没跟你嘀咕?若是没有,说明他对你不上心,到时候别怪我棒打鸳鸯。”
  雪梨听见这话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快步跑开:“二奶奶说什么呢。”临出门又回头留下一句:“……说二爷晚上都回书房睡觉的。”
  何家贤得了这一句准信,想到自己的武断无解,想来想去,到傍晚的时候,下厨房做了一碗诚心诚意的蛋炒饭,用食盒装了,又换了衣裙化了淡妆,往书房里去。
  说好要试试的,怎么才开始就不信任他了呢。何家贤有点嫌弃自己蠢笨了。恩,还要夸奖他,你看人真准。
  只是,刚到外院就撞见和气急匆匆的跑进来,见了何家贤连礼都不行:“二奶奶。”又急急往内院走。
  何家贤连人都叫不住,有些纳闷,只想着和气都回来了,大概方其瑞也回来了。到了书房,却扑了个空,梦梨只说方其瑞平素这个点儿是回来的,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还没有回来。
  几个人正在说话,便有丫鬟过来叫吉祥过去。
  何家贤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等吉祥走了,命雪梨去将和气叫过来。雪梨去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回来,对何家贤道:“二爷有事,今日不回来了,二奶奶先随奴婢回院子里去吧。”
  何家贤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碍于到底在外面,不好喝问,因此忍着疑惑回到汀兰院,刚一进屋,雪梨就跪下哭起来:“……和气那个死奴才根本撬不开嘴,奴婢怎么问都不说……”
  “……那你哭什么?”何家贤更纳闷:“怎么,小情侣闹别扭了?”
  雪梨哭哭啼啼,根本不敢说,还是吉祥从后面进来,瞧着雪梨哭得妆都花了,拉了她一把:“去梳洗梳洗,我跟二奶奶好好说。”
  何家贤疑惑的瞧着二人:“你们都知道?怎么偏我不知道?”
  雪梨便依言出去,哆哆嗦嗦:“奴婢在这里听着,省的二奶奶想不开……”
  吉祥忙劝道:“你出去吧,你这样紧张的模样,没事也有事了……”
  “怎么没事?你说二爷没事……”雪梨闻言大喜,忙不迭的问道:“怎么和气说……”
  “别说了,瞧你怎么样子……你先去,等我跟二奶奶说明白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雪梨见并不是好消息,无非是怎么安慰何家贤的问题,想着吉祥在这些事情上素来比她沉稳淡定的多,自己在也无济于事,只得先出去梳妆,到底心里难受,一面走一面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何家贤预感已经非常不好,见吉祥打算跪下,怒道:“有话直说,二爷出什么事了?刚才是不是梅姨娘的人来找得你。”
  那丫鬟她并不认识,只是吉祥与梅姨娘的关系,整个方府瞒的死死的,并没有人知道,刚才吉祥一直撵雪梨走,只怕也是不想让她知道。
  而能让梅姨娘通过吉祥传话给她的,只怕也只有方其瑞的事情了。
  何家贤本来喜滋滋的想着哄方其瑞开心,如今被搞得郁闷紧张不已,忙问道“快点说,事情很严重?”
  吉祥想了措辞,半响才道:“……二奶奶先稳住……说是今儿个中午,二爷在楼子里,跟人打起来,情急之下,捅了别人一刀,当时就有人报了官,只是二爷见那人只是小伤,因此没在意只顾着玩去了。方才州府老爷命衙差过来拿少爷,才知道……才知道……二爷捅的是七王爷家的少爷……如今住在侯府……”
  何家贤神经立刻突突跳起来,七王爷家的少爷,不就是上次见面的文磊少爷?陈氏有意安排方玉露与他见面的那位?
  忙问道:“人怎么样了?”
  和气犹豫了一会儿,才认真道:“人没事,梅姨娘说少爷只是一时激愤,下手是有分寸的。只是少爷在酒楼被州府老爷抓走后,和气才急忙回来报信,梅姨娘一面去找老爷想办法,一面怕这事儿被别人传到您耳中引起误会,因此跟奴婢说明了,叫奴婢告诉你。”
  “这种事情都不想的,干什么还这样大费周章?”何家贤认真瞧着吉祥,吉祥被她看的心虚:“……梅姨娘说……说叫奴婢别瞒着您……”
  吉祥吞吞吐吐:“二爷是在……是在花楼里,跟那人争一个头牌,叫……叫翠翘……”
  何家贤方才的紧张在听完吉祥这两句话后,全都变成了激愤,她头一次不顾节约,将手边够得着的一个花瓶提过来大力摔的稀烂,吉祥吓得脸都白了:“二……二奶奶……”她此刻有些埋怨梅姨娘,干嘛要说的这么清楚。二奶奶好容易对二爷消了嫌隙。
  何家贤又一脚踢倒一个木凳,感觉满身的力气没地方发泄,便将那木凳来回的踢倒翻起踢倒翻起,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精疲力尽浑身冒汗,才往矮榻上仰面一躺:“老爷怎么说?”
  “……奴婢就这就打听……”吉祥见何家贤发泄了一阵子,却并未在翠翘身上多作纠缠,便知道何家贤还是分清楚了当前的紧急要务,急忙一阵风似的去唤红果跑腿,往她怀里塞了好几个荷包:“你去问问梅姨娘,再**杏去老爷那边的人那儿打听下,若是门口有得闲的小厮,叫他往州府走一趟……”
  如此安排妥当了,才回到屋里,却见何家贤将所有的财帛金银摆得满满当当,正在一一点算。
  她听见吉祥进来,回头望她一眼:“你说,文磊少爷是不是个贪财的人?”又反复摆弄一些首饰珠钗:“若是我去求小郡主,她会不会从此厌烦我?”
  民不告官不究,若想方其瑞平安无事,还得从受害者那面入手。
  吉祥见她并没有生气,心里大定,忙帮她一齐装整齐了,才道:“梅姨娘只是让您心里有数,并没有说需要您出手,她这边会托老爷想办法的。”
  何家贤点头,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前,她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最好是不动的。方家怎么说也是燕州城头一位的纳税大户,州府老爷多少也要给几分薄面罢。
  一夜忐忑不安。
  翌日一早,梅姨娘便叫人过来请何家贤去州府衙门。
  何家贤无心梳洗,随便穿戴一番就到大门口等梅姨娘。
  据说是方老爷费了不少功夫,才能去见方其瑞一面。本来州府老爷是偏向方家的,毕竟文磊少爷没有伤到要害。只可惜人家是皇亲国戚,且摆明了要追究到底,他迫于上面的压力,也不敢掉以轻心。

  ☆、115、个人有算计

  若是以故意伤害论处,方其瑞免不了牢狱之灾。
  梅姨娘却不像何家贤那样随意,仍旧是端庄淡雅,精致温婉,紧张但是不慌张。
  她瞧了何家贤一眼,才对一个丫鬟道:“等下马车上,给二奶奶整理一下仪容。”
  何家贤正要拒绝,瞧着她通身的气派和自己有些粗糙的穿戴,哑口无言,点头默认。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州府衙门,便有衙役过来引路。方其瑞并没有被关在牢里,而是被暂时囚禁在衙门后面的偏房,不过一张凳子一张床,简陋至极。
  不过一两日不见,方其瑞已经憔悴许多,他有些拳脚功夫,带着脚镣。衙差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却也没开锁。
  梅姨娘没作声,任由衙差在门外监视,毫不犹豫的坐在两个木板架子搭成的床上:“翠翘怎么样了?”
  “她还好。”方其瑞冷声回答,瞧见何家贤站在门口,只傻呆呆的瞧着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往外走着将她拉进来:“怎么,爷这副模样吓着你了?”他一走路就哐当哐当直响,听着非常刺耳。
  何家贤瞧着细皮嫩肉的方其瑞已然胡茬乱生,邋遢凌乱,耳边回荡着脚镣的响声,大脑一抽,呆呆说了一句:“我不会红杏出墙的。”仿佛他真的已经身陷囹圄。
  方其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梅姨娘也忍不住嘴角轻扬。
  两旁的衙差没听见她说什么,一脸莫名其妙,哪有人来探监还能笑得出来的。
  “是他先动的手,多得是目击证人,如今不过是仗着身份在那里,给万大人施压罢了。”方其瑞轻佻的摸摸何家贤的脸蛋:“别那么紧张,你相公没那么菜,不会坐牢的。”
  何家贤瞧着梅姨娘一脸轻松,跟昨日找吉祥时判若两人,一时搞蒙了,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梅姨娘。
  就听梅姨娘道:“翠翘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你出去后就借这个由头给她赎身了让她自去罢,以前她年纪小,出去总不放心,倒不如楼里安全,马上十八了,惊涛骇浪也经历过了,咱们再也保不得她多久了。”
  方其瑞点头应是。梅姨娘又看了一眼何家贤:“你这个小妻子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听说昨儿个连家当底子都搬出来清点,要贿赂小王爷呢。”
  何家贤满头黑线:吉祥这话传得也太快了罢。
  梅姨娘眯起眼睛,将她变换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要怀疑吉祥,她历来是伺候一位忠心一位的主儿。只是这么大的家宅,总有些别人的眼线盯着,除非你每日关着门,否则什么都瞒不过别人去。”
  何家贤就顺着她的话,绞尽脑汁地想昨儿个数银子的时候关门没关门,她明明记得是关着的呀。
  “做事不要怕别人看,也不要怕别人说,哪里能堵得住那么多张嘴?又捂得住那么多双眼睛?”梅姨娘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接着说道:“自己做事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就算日日将你的所作所为用镜子照,只怕也找不到瑕疵,又何必怕人看呢。”
  何家贤茅塞顿开。
  她原先一直讨厌胡妈妈盯着自己,讨厌纹桃总是冷眼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没想过,在这样的大宅院,要避免所作所为不传到外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独做好每一件事情,让人抓不住把柄,才是真正治标治本的办法。
  明知道被人监视不妥不爽,可是她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尽力去适应。在有限的范围里,尽自己的能力去自保。否则,只怕方其瑞只能再冒险,以公开叫板的方式,去保护自己。
  是的,近两天她已经想的通透。方其瑞为了她抽打纹桃为自己出气,同时震慑那些下人,实际上,是得罪了陈氏的。
  纹桃若不是私底下为陈氏效力,方其瑞不会这么多年对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毫无一丝怜惜之心。
  可是为什么走了一个纹桃,又来了一个翠翘,让她这样堵心?听着好烦。
  瞧着何家贤脸上变幻莫测,梅姨娘心情大好的起身拉她一同坐下:“你应该听说过,我也是那地方出来的。翠翘跟我有些渊源,因此其瑞一直在照顾她罢了。”
  若是这话是方其瑞说出来,何家贤一定不信,他都为这个翠翘动过好几次手了吧。可是梅姨娘娓娓道来,并无半点心虚,何家贤却信了,心里一口气通得无比舒畅,嘴上却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我不会吃醋的。”
  方其瑞和梅姨娘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何家贤自认为这样的回答十分得体,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况且全天下的婆婆,不都希望儿媳妇懂事大方吗?
  梅姨娘笑得眼泪都出来,她拿出丝帕按了按眼角,优雅淡然:“且看着罢,其瑞不会辜负你的。”
  何家贤来了这一趟,本以为会母哭儿嚎惊天动地,没想到气氛轻松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实在忍不住问道:“那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过两天吧。”不等方其瑞说话,梅姨娘就代为回答:“事情捅上去了,自然就见分晓。”
  捅上去?何家贤纳闷,脑袋转了一整圈,才犹豫道:“是不是因为文磊少爷身份尊贵,咱们奈何他不得,因此只能借着舆论,打压他或者七王爷,让他们忌惮天下悠悠众口,因此让步?”
  消息说文磊少爷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是他挑衅在先,失手先打死了翠翘的丫鬟,方其瑞是为了救那丫鬟,才贸然出手伤了他,若是案子闹大了,难免于七王爷名声有损。
  只是,梅姨娘一介女流,怎么会懂得这种朝堂上的手段。何家贤能够想得到,还是前世看电视剧留下的印象。
  “不错,到底是饱读诗书,见识卓越不凡。”梅姨娘赞许的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此事我们有足够的把握,你就不必担心了,安安心心回家去。”
  何家贤怎么能不担心,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方家不过是生意做得大罢了,身份最为低下,怎么能让相关人等为他们说话?因此还是犹豫:“可他们若是根本不听咱们的冤情,将整件事情颠倒黑白,相关人等全部收买怎么办?”
  她看过周星驰的电影《九品芝麻官》,上面就是这么演的。官官相护,若是别人联合起来,他们毫无法子。
  梅姨娘听得哈哈大笑,不知道是笑何家贤脑洞清奇还是笑她想的周到,只笑完了叹口气:“且等着吧。”
  何家贤被她的笃定和淡然所感染,到底是放下心来,又看看方其瑞,却听对方说道:“听姨娘的话,不会错的。”
  何家贤低下头,脸红的要沁出血来。
  回到方府,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大门口候着,并不进去,等何家贤靠近了,才施施然走过来:“二嫂。”
  何家贤见是方玉婷,有些奇怪:“怎么不进去。”
  方玉婷笑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像是又妩媚许多:“二嫂不在,我同里面的人没什么来往,坐在一起却说不到一起去,随便应付了下,见你还没回来,在门口故意等二嫂。”
  何家贤早就习惯她无事也要卖三分乖巧,忍住道:“有何事?”
  “不就是二哥的事情咯。二哥出事了,做妹妹的哪里能坐得住,这不是来为二哥想办法嘛。”方玉婷嘟着红唇,仍旧笑着:“顺便送二嫂一份大礼。”
  何家贤疑惑道:“什么礼?”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不出半个月。那些成日里针对你的,看你不顺眼找你茬的,抢人家姻缘的,马上都要遭报应的。”方玉婷说话的舌头像是蛇的芯子,让何家贤不寒而栗,她口中要遭报应的人,她听出来了,说的是方玉烟,因此忙道:“你二哥的事情我们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玉烟并没有针对我,我也习惯了并不计较,你不要耿耿于怀。”
  方玉婷见她这样没出息,眼神放空望着远处“格格”娇笑着:“你怕什么,跟你又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愿意明说:“反正到时候收到大礼,可别忘了感谢妹妹帮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何家贤听她说的心惊胆战,来不及问她就上了轿子走了。何家贤进了院子,想了想还是让红果去打听下,方玉烟最近在干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打探到。
  待过了五天,方其瑞果然放回来了,何家贤自然是喜不自胜,好生犒劳了他一番。
  待梳洗过后,依例去给陈氏及方老爷见礼,方老爷倒是很开心:“回来就好,还好事情查明了,还了你一个清白,之前我去求情,州府老爷吃了我这许多年,连一个薄面都不肯给,我还当真的官官相护呢,他到底给了我几分面子……”
  何家贤哑然,方老爷说这话,不像是知情的模样。
  人还愣着,方其瑞已经拉了一下何家贤,仰着头桀骜不驯:“呵呵,您多年来与他交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才是。”
  方老爷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方其瑞破坏掉,怒道:“孽障,敢情你老子四处打点救你出来,还错了吗?要不是你,我一把年纪何曾对人低三下四……”
  他话没说完,方其瑞已经很不耐烦:“行了行了,到底是你面子大,行了吧,我多谢您咧,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费心了……”
  “二哥,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可以对父亲这样说话!”身后传来一声质问,却是方其业过来,听见方其瑞吊儿郎当的,生气了:“父亲是长辈,是高堂,把咱们兄弟几个抚养长大,咱们只能尊重,不能忤逆!”
  陈氏听儿子说出这番话,很是高兴,冲他挥手:“业儿,过来。”
  方其业便乖巧的依了过去,陈氏冷眼看看方其瑞,又看看怀中一表人才的儿子,冲方老爷道:“不知道业儿这几日学的怎么样?”
  “钱庄的事情上手很快。”方老爷转移目标,对方其业赞不绝口:“到底是京城学帐的,清楚明白,很多老师傅都要向他请教呢。”方老爷捋捋胡子:“倒是有一点,切不可骄傲自满。”
  “哎呦哎呦,老爷,你这可是吹毛求疵了。”
  “业儿年纪轻轻就能让人刮目相看,不许他骄傲难道让他自卑啊。”陈氏笑得合不拢嘴,许久不和方老爷这样打趣:“你瞧瞧老二,再瞧瞧业儿,别厚此薄彼,要求太高呀。”
  方其业有出息,能够继承产业,方老爷自然也是高兴的,此刻在方其瑞的映衬下,愈发喜欢这个懂事上进的三儿子:“我不过是担心他过于自满,作出不合适的决策。”
  “杞人忧天。”陈氏笑眯眯的,搂着儿子笑得脸上的褶子藏也藏不住:“再过个两年,娶个贤内助,生个儿子,到时候看你爹还拿什么话头说……”
  他们在那边说的热闹,这边方其瑞已经拉着何家贤头也不回的离开,连句请辞的客气话也没有,何家贤还觉得于理不合,方其瑞已经不许她回头:“以后离他们远点儿。”
  身后就传来茶碗破碎的声音,还有陈氏在一旁的煽风点火:“我还想着家贤贤德,能约束老二一二,没想到时间长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家贤都这样不懂规矩……”方老爷直气得胡子抖擞:“孽障……孽障……”
  陈氏忙给顺气,轻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地方出身的人,生的儿子,自然也就是那样的德行……”
  方老爷平素都会反驳,今日不知道是气得厉害还是伤了心,竟然没为梅姨娘辩驳,也没呵斥陈氏。
  陈氏便轻蔑的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回房的路上,金娘子笑逐颜开:“果然三少爷一回来,老爷就偏向咱们这边了。”
  “老爷是有些老糊涂了,他总觉得老二年纪大些,能成事,嫌弃业儿年纪小,觉得靠不住,当初若不是我一力坚持送他去京城学习,哪能有今日的局面?”陈氏乐得合不拢嘴:“照这样下去,老二根本不足为虑,我总算可以松口气歇歇了,由那个贱人蹦跶几天罢。”

  ☆、116、新姨娘珊瑚

  “那二奶奶呢?还要不要盯着?”金娘子请示:“二爷这么一闹,只怕文磊少爷对四小姐……”
  “真是不省心的东西。”陈氏揉揉太阳穴:“纵容了她这么久,不过是瞧在老二媳妇还算乖巧听话的份儿上,什么也不懂,如今居然敢跟着老二一起甩脸子给我瞧,那就都别好过。”她想了想:“珊瑚还在何家呢,你去叫她回来。”金娘子答应着去了。
  翌日一早,何家贤还未起床,吉祥便进来禀告:“珊瑚姑娘回来了。”何家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吉祥又道:“珊瑚悄悄的叫红果来回话,说是亲家太太的病还没好全,春娇这段时间虎视眈眈,正绞尽脑汁给亲家太太添堵呢,如今离不得她。”
  何家贤才与方其瑞温存完,正心胸豁达呢,看世间的一切都很美好,冷不丁陈氏就将珊瑚抽离回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想,又不好贸贸然就回去娘家,那摆明了就是冲着陈氏的决定不满,只能想了想,按着额头道:“你让红果去我家看看。”
  到了中午红果便来回话:“姨娘说是身子不好,把小少爷往亲家太太屋里一放就不管了,小少爷嚎啕大哭呢,吵得亲家太太头疼……自己还没吃上饭,又拖着病体到厨房给小少爷熬粥……”
  何家贤只听得火冒三丈,怒道:“何老爷呢。”
  “奴婢问过左右邻居,说是何老爷不管这些,一早就上学堂,晚上酒足饭饱才回来……”红果怯生生的有些害怕何家贤发火,急忙补充道:“不过珊瑚姑娘在的时候不是那样的,说是每日井然有序,做饭洗衣打扫庭院照顾亲家太太,连何老爷都对她赞不绝口,下学了就按时回家吃饭……”
  看来这个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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