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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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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也是面露喜色:“奴婢先前还担心夫人记恨二奶奶,没想到,虽然得罪了夫人,但是下人们倒是对奴婢说了不少二奶奶的好话,说没想到二奶奶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救下珊瑚。”
雪梨也进来:“那个春蝉还想回来呢,被奴婢讽刺了一顿撵出去了。如今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要对二奶奶尽心尽力,二奶奶是愿意拼命庇护的。不说咱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珊瑚不过是伺候过亲家太太一阵子,二奶奶就敢冒险救她……”
“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吧。”何家贤打断雪梨的话,对着她:“顺便再去问问和气,二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方其瑞近日忙得脚不沾地,既不在汀兰院,也不在书房,梦梨闲的没事干,都被何家贤调回汀兰院做事了。
雪梨脸上一红,低着头蚊子哼哼小声答应就出去了。
吉祥靠近何家贤:“二奶奶有什么吩咐?”
☆、118、方玉烟卖身
何家贤揉揉太阳穴:“你今日得空去问问腊梅,夫人这几天饮食可好?”
吉祥便忍不住笑笑:“二奶奶那日说话时破釜沉舟般的豪气,如今还是心有戚戚罢。”
何家贤咧嘴一笑:“到底她是长辈,表面功夫还得做足。”
话音刚落,就有见过的丫鬟风铃进来:“二奶奶,夫人请您过去,舅太太来了。”
何家贤忙起身梳洗换装,立时到了花厅之上。
她虽然对这个便宜舅母没好感,但是到底是亲戚,加上前两次都不小心得罪过,为避免再落人口实,还是要得体应对。
薛氏对她如同往日的冷漠,反而与陈氏,周氏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说着说着,话音一转:“听说二姐近日老是生气,身边的丫头也都七零八落的不成个样子,你弟弟特意命人买了几个调教得体的大丫鬟,送了过来,还望姐姐得用。”
说着一拍手,便有丫鬟领着一排年轻水嫩的姑娘走过来,窈窕娉婷,恭谦有礼,也不知道何时在那里等候的,前几个倒也罢了,最后一个眼珠子清亮,虽低着头,但时不时左右四顾偷偷打量这一切,尖下巴细长眼,漂亮得很。
陈氏只瞧着眼前一亮,就听薛氏指着前面三个年级大些的说道:“这三个十八岁,已是直接能用的了,伺候人是一等一的好。”
陈氏忙推辞,薛氏按住她的手:“应该的。”
又指着后面一个面若银盘的敦厚姑娘:“这是我给大少爷的,这姑娘懂医理,是药铺老板的女儿,我想着对大少爷的病定有助益,因此带了过来,却并不是我买的……”
陈氏只略一思索,便对周氏道:“你瞧着……”
周氏脸色难看至极,却吞吞吐吐半响不说话,低着头绞着帕子,几乎要把那帕子捏碎,像是极致忍耐后才道:“媳妇定当好好待妹妹!”
陈氏脸色一松,很是愉悦:“果然贤惠,母亲没有看错人。”
何家贤若是再不明白,就真的白枉在方府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哪里是送丫鬟,分明是借薛氏的手,给大少爷又纳了个姨娘。否则,何必要什么药铺老板的女儿,直接花几两银子买个伶俐的丫鬟便是。
难为周氏吃了这个哑巴亏。若是陈氏送的,还可以说道说道去,可是舅母送的,长辈送,不可辞!
那最后一个漂亮丫鬟的眼神又瞟过来,何家贤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她起身捂住肚子:“母亲,舅母赎罪,儿媳大概是吃错了东西,难受的紧……”
“那快去罢。”薛氏笑眯眯的,丝毫不留余地,指着剩下的两个丫鬟:“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何家贤只得佯装拉肚子去了花厅旁的净房,对雪梨道:“无论二爷有什么事,去请他回来,就说我有要紧事。”雪梨忙答应着去了。
何家贤在净房待了一会儿,便有陈氏的丫鬟来催,躲无可躲,只能拖一刻是一刻,拖到方其瑞回来。
没料到薛氏的丫鬟也来催,何家贤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又坐回位置上。
薛氏便指着那个最好看的丫鬟道:“这个是给你的,听说从小也是读了书的,她爹是秀才,想来对二少爷的学业有所裨益……”
“哎哟哎呦,肚子又疼起来了。”何家贤捂着肚子就往净房跑:“舅母等我一等……”
薛氏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板着脸对陈氏道:“看她能出什么幺蛾子……”又派丫鬟去催。
如此三五次之后,陈氏勃然大怒:“若是老二媳妇你身子不爽,就不必在此候着了,把人领会汀兰院罢……她不是卖身的丫鬟,可要好好对待!”
“谁这么大架子,还要好好对待?”陈氏话音刚落,就听见方其瑞走进来,大声接话,又对着薛氏作揖:“舅母来了。”
若是此刻还不明白何家贤的那些伎俩,陈氏大概白活了,她也顾不得装出来的和善模样,将脸一板,狠狠地瞪了何家贤一眼,倒是并不在意方其瑞的态度,男人嘛,有几个不爱美女,嫌妻妾太多的?
因此换上笑脸:“是你舅母呢,惦记你们三兄弟,给我送丫鬟的同时,也给你们送几个,你可千万别辜负了舅母的一片疼爱之心。”
方其瑞瞟了一眼那个漂亮姑娘,笑眯眯的:“是,必不敢辜负舅母。姑娘是哪里人?”
那姑娘名叫绿袖,听见问话忙不迭的轻声回答:“妾身回乡人士……家父是孙秀才……”
方其瑞笑着道:“哦,离这里不远。那就请人送姑娘回去吧。”
陈氏和薛氏面色均是一变,陈氏就有些恼怒:“老二,你这是……你舅母千挑万选,选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给你……”
方其瑞笑着道:“舅母送人给外甥,外甥感激不尽,收下了,之后如此处置,也是外甥自己的权力了罢。这样身家清白的一个女孩儿,到我家来做奴婢是怎么一回事?太瞧不起读书人了?外甥可也是读书人哪……”
薛氏和陈氏没想到他这样直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听方其瑞笑着道:“外甥也没什么回礼可送,早先在馆子里也有一相好的姑娘,大家伙儿都知道,她有一个要好的姐妹,为人端庄贤淑,待人和气,过得两日我得空了,把她买了来回赠给舅舅,也算报效舅母的关心,聊表外甥的孝敬。”
薛氏一听脸色都白了,继而转得铁青,思忖片刻后才道:“这倒是不用客气,大家亲戚一场,若是送什么都这样你推我让的,那这礼也送得没意思。既然二少爷心疼读书人,将心比心我也不敢强求,这就带回去还给她父亲,再择良家罢……”
说着命丫鬟带着那姑娘落荒而逃,连跟陈氏寒暄都来不及,似乎走晚了就要接受方其瑞送的人一样。
何家贤瞧着陈氏暴紫的面孔,几乎要拍手称快,只是此刻不能,还得捂着肚子又疼起来:“哎呦哎呦,又疼起来了,母亲恕罪,儿媳还得去净房……”
陈氏起身拂袖冷哼一声,再不言语,只留下周氏,愤恨的瞧着那面若银盘的丫鬟,又瞧着何家贤的背影,若有所思。
陈氏走后,何家贤的肚子痛自然是不用再装,两个人都挺高兴。只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默默的一前一后往回走。
待到院子门口,到底是忍不住,何家贤回头看了方其瑞一眼,就对上他痴痴往前望的眼神,急忙闪过脸,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羞的好笑,再望过去时,方其瑞已经似笑非笑,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
何家贤赶紧快步走到屋内,方其瑞进来,将吉祥等人都打发出去,才从后面搂住有些局促的小娇妻,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低沉着声音道:“很好。”
何家贤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今日对付舅母的方式,心里轻轻一动,像是春风拂面,格外温煦,将头微微偏过去,额头靠着他的脸:“你说过的,让我信你。”
方其瑞说过,梅姨娘说过,他们都说,必不会负她。
所以,这种涉及到方其瑞自己的事情,她愿意交给他来处理。
方其瑞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她的小手拿一只在手心里,捏着软软的,格外安心。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待方其瑞的唇往她脸上贴过来时,何家贤蓦地才回过神,将他轻轻推开:“倒是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早不见人晚不见影的。”
方其瑞也意识到这是大白天,门都还没关,方才自己到底有些情难自禁了,忙整理了衣裳轻咳几声:“为夫给你挣银子呢。父亲交给我的小铺子,到底每个月的收益还是少了些,我如今在试试别的门路,这样咱们院子里也不用过的捉襟见肘的。”
何家贤一听是在挣钱,忙打断道:“那你不读书考科举了?”
方其瑞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从未想过要走科举的路。”
何家贤犹如被雷劈焦了一般,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忙捉了方其瑞的衣襟:“你开玩笑呢吧。”
“绝不是。”方其瑞抓住她的手,无比认真:“以前是不想说,如今你问起,却不想瞒你。”
或者说,是何家贤今日的信任之举,让他觉得安心而踏实。
何家贤仰起头,严肃的瞧着他。
方其瑞想了想措词,才接着道:“我想学做生意。”
“那为何?”以前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偏现在才想?
何家贤没有问出来,方其瑞也没有再说,两个人像是有默契般,均重重点了一下头。
何家贤是想尊重他的选择和志向,而方其瑞则是突然发觉他的小妻子好像聪慧不少,许多事情不必再细细严明。只要从此刻起,她知道他的想法,愿意支持他的想法,就够了。
然而,还有担忧:“父亲会不会同意?”毕竟方老爷一心是要方其瑞至仕的。
“无需他同意。”方其瑞有些黯然:“我以前那样,他不也从来没有同意过?”
何家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闷了半响才道:“我倒是支持的,只是到底……”
还有梅姨娘。
“不必顾虑太多,我主意已定,如今才是好机会。”方其瑞悠悠的解释:“三弟回来,她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吗,没工夫管我。”
何家贤纳闷:“她是谁?””
“……。”方其瑞不再说话,似乎并不想何家贤知道太多,只是提起来有些不甘心:“打压控制我这些年,小爷战战兢兢不敢出头,如今也够了。”他见何家贤满脸的忧心,笑着安慰她:“不必担心,我不会蛮干的,我又不贪心,不过是想得到本该属于我的那份而已。”
何家贤听他说话有分寸,并没有什么赌气成分,倒是略微放了心,劝道:“你做事我不拦你,只是万事小心,成就罢了,不成也算了。”
“不过是瞒着做点儿小生意,瞧你说的像我要去上刀山火海一般。”方其瑞笑笑:“等着吧,到时候数银子数到你手软。”
何家贤微微一笑,抿着嘴想起一个笑话:“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梦想,不知道能不能助我完成。”
方其瑞眼含期待等她说,就见何家贤调皮道:“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话音未落,方其瑞已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在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你惯是有趣的,偏又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两个人正嬉闹间,吉祥匆匆跑进来,将脸别过去:“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打扰二爷二奶奶……只是……”她微微喘气:“奴婢不知道讲不讲……”
眼神闪闪烁烁瞧着方其瑞,犹豫不决。
方其瑞好好的兴致被人打搅,自然是不爽,到底给了何家贤几分薄面,没有发怒,对着吉祥很不耐烦:“说……”
吉祥忙道:“三小姐被关起来了。”
“被谁关起来了?”方其瑞还没问,何家贤急忙问道,并下意识去看他的反应。
到底是他的亲妹妹,若是不管,显得狠心。管?可是怎么管?他又如何想?这种事情,还是他做主的好。
方其瑞很是受用何家贤如今事事把自己摆在前面的姿态,慢条斯理问道:“什么事情?”
“奴婢不知。”吉祥有些惶恐。
方其瑞叹气:“罢了,你别管,我自去问。她一向喜欢惹祸,被打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家贤见他不怎么担心,暗暗松了口气。她惴惴不安的不是方玉烟被关起来,而是联想到,上次方玉烟过来找她借银子,她没借,万一此事的缘由是因为她不借银子而引起,只怕日后方玉烟又怪罪到她身上,梁子越结越大。
她虽不纠缠于与方玉烟多要好,可是那种性格的姑娘,能够少惹她也是种福气。
方玉烟此事却闹得很大,不过才三天,就听说方老爷大发雷霆,遣人准备把方玉烟送到尼姑庵里去。
何家贤听到消息大吃一惊,陈氏素来心疼方玉烟,怎么也不求情?甚至一点儿风声都没露出来?
只听看管的下人说,方玉烟成日里神神叨叨,像是中了邪一般。
☆、119、私通有身孕
方玉婷回了娘家一趟,与方玉露大打出手,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据说陈氏到场时,方玉婷丝毫不给面子,当着陈氏的面就骂方玉露:“小娼妇”之类,把陈氏气得口歪眼斜,端起桌上的茶杯把她砸出了门。
何家贤听从方其瑞的命令,将头埋起来,只鸵鸟一般,不出门也不问事,陈氏也像是把她忘记一般,半个月内没派人到汀兰院来问世,有些诸如四季衣衫,厨房吃食等该收的款项,也没人来收。
梅姨娘却来了。
何家贤避无可避,只能迎了出来。梅姨娘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玉烟这孩子虽说不听话,也不喜欢我和她哥,可是到底是我生的,不可能不管不顾。”
何家贤瞧着梅姨娘与方玉烟素无来往,一直以为她二人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方玉烟是将陈氏当作亲娘一般来孝敬的。
“敢问一句,妹妹到底犯了何事?惹父亲大发雷霆?”何家贤强忍着的熊熊八卦之心,终究还是冒出了头。
“你知道也无妨。”梅姨娘难得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她怀孕了。”眼神里有些少有的迷茫。
何家贤只听见这四个字,头都炸裂开了,一股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
不等她发问,梅姨娘很是坦诚:“孩子是文磊少爷的。”
何家贤越发难以置信。方家属意文磊少爷,可那是要给方玉露做丈夫的,怎么方玉烟捷足先登,还有了身孕?他们是何时,又是怎么样勾搭上的?
方玉烟不要命了?就算不怀孕,只要东窗事发,那她的名声和性命,都是保不住的。
文磊少爷瞧着就不像好人。何家贤略微一思索:“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是不是文磊少爷……可她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何家贤听着也隐约有些心痛:“难怪父亲要将她送去庵里。”
“如何怀孕的,这些她不说,我们也无从知道。开始她连是谁都不说,只不住的哭。”梅姨娘刚才激动了一下,面上又显出波澜不惊的表情,一路往常的淡定与漠然,似乎并不是她姑娘的事,而是别人家的姑娘。
“文磊少爷几个字,还是她身边的丫头熬不住酷刑吐出来的,已经被带出去不知道卖到哪里了。”梅姨娘目光定定的瞧着何家贤:“若非不是夫人撺掇老爷要送玉烟去庵里,我也根本不会管这件事。”
她瞧着何家贤,似乎要看出她是什么想法来:“若是老爷只让玉烟小产,或者是关起来再不放出去,我都无话可说。”
“那又是为何?”何家贤越发奇怪,远远的送走和关在家里,对方玉烟来说有什么两样?
梅姨娘见何家贤根本就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有些着急,又想起这个媳妇是小门小户出来,清水白纸一般的人,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想明白后宅的那些潜规则,碍于立场和身份不能明说,也怕吓到她,想了想,神色缓和道:“玉烟已然这个样子,再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到底我生她一场,老爷和夫人忙着遮丑蒙羞,可唯独我,是想着她还能获得幸福的。”
这倒是大实话。何家贤连连点头。事发之后,整个方家所有的策略都是遮掩,妄图毁灭一些蛛丝马迹,便将此事蒙混过去,至于方玉烟,她在众人心中是犯下大错之人,没有任何人去考虑她的将来。
可是作为一个现代文明人,何家贤骨子到底觉得,她罪不至于被这样对待。
未婚先孕,在这里是大罪,甚至唯有一死成全贞洁与名声,可是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过错,孩子打掉或者找到男方结婚,都可以继续开始人生。
何家贤理智上能理解,情感上却始终无法接受,或许因为自己是女人的缘故。
“姨娘有何办法?”何家贤急忙问道。若是送去庵里,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孩子定然是不会让留的,不然方家真的就此成为燕州城的笑柄了。可是他尽管没出生,多少是一条人命,她愿意效劳,略尽绵薄之力。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你与小郡主交好,最好让她去告诉文磊少爷一声,这是他们文家的骨血……”梅姨娘拉着何家贤的手:“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何家贤纳闷,问了问梅姨娘,才惊觉,事发后,方老爷和陈氏直接就将方玉烟关起来了,没有任何人去对质过文磊少爷,看他是否愿意对这个孩子及孩子的母亲负责。
瞧着何家贤满脸的怀疑,梅姨娘坚定的点了点头,证实她所想不差:“这样的家丑,掩盖都还来不及,哪里敢去质问,万一走漏风声,方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若是文磊少爷愿意认账,方家会成为被耻笑的对象,方玉露的姻缘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若是文磊少爷不认账,那方家愈发万劫不复。方玉烟更是走投无路,不用活了。
在方老爷的立场上,将方玉烟偷偷送走,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别说文家不管,就是问起来,也咬死了跟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就像这件事情从未发生一样,唯独牺牲一个方玉烟。
而在众人眼中,方玉烟是自作孽不可活,得此下场罪有应得。
“那夫人和老爷那里……”何家贤被梅姨娘略微一点拨,明白了她的诉求。方老爷走的是第二条路,而梅姨娘,要尝试的是第一条路。
可若是文磊少爷不认账……
何家贤隐约有些担忧。
梅姨娘无谓的笑笑,看出来所思所想,冷淡着道:“一场母女的缘分,她素来瞧不起我的出身,根本不屑于搭理我,也根本不听我的话,恣意妄为,才落得如此局面。我如今只能为她搏上一搏,你放心,此事不会牵连于你,到时候老爷的怒火,自然由我来一力承当。”
梅姨娘眼神空空的,像是自言自语:“不管结果如何,总不甘心她就这样去了……”
何家贤能理解,她突然越发明白徐氏的用心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一趟,于情于理,她都要走一遭。
梅姨娘走后,何家贤在她坐榻边上发觉一个锦盒,正要传吉祥赶着送过去,就听院子外传来梅姨娘的声音:“有求于人,自然要备重礼,再亲近的人也是一样。”
何家贤听着声音清脆响亮,又想起她遇事淡定从容,波澜不惊,想到方老爷对她眷宠不衰,不由得也叹道,梅姨娘真是一位妙人。
打开看时,却是一副上好的娟帕,绣着十二生肖,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十二张叠在一起,是双面绣的针法。吉祥瞧着,赞叹不已,就连雪梨也捧着瞧了许久,才叹息道:“奴婢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样精致的好东西,只怕连夫人都不曾有过的。”
何家贤起初只是觉得特别,听雪梨这样说,忙命令好好收起来,只等着拜见小郡主时送上。
又感念梅姨娘的体贴,知道自己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
只是如此厚重的礼物小郡主若是收了,那梅姨娘的言外之意,就是此事一定要办成了。光是传话,只怕还对不起这份礼,大概,真的要想办法,让文磊少爷愿意承认方玉烟才行。
思及此,忙叫吉祥派人去侯府下帖子,只说得了好茶,明日去侯府一叙,带给她尝尝。
一夜不曾安睡,想要说的话,推测小郡主的态度,文磊少爷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翌日一早,何家贤认真装扮了,将梅姨娘送的整副头面戴了,顺利的出了府,往侯府这边过来。
她的帖子只下给小郡主,因此小郡主早已经派了人在大门口接。只何家贤顾着礼仪,先去拜见侯夫人。
侯夫人并不多嘴,只问候了几句,笑眯眯的客气而生疏,方玉荷卧病在床,何家贤派人通传,因不是陈氏的令,没有得到召见,正好省了一桩事情。
待到小郡主房内,自一进门,小郡主就屏退两边伺候的下人,也不问过何家贤的意见,径直对跟着的吉祥道:“去命外面的菊香,给我们沏杯茶来。”
吉祥知道是要自己回避的意思,也知道何家贤要说什么,因此没有犹豫,只瞧了何家贤一眼,见主子并无阻拦,应声推门出去。
“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小郡主摸着自己的指甲,心不在焉:“若是为您那位妹妹做说客,那可就免了。”
何家贤大惊,正要问小郡主怎么知道她来访的目的,还问开口询问,小郡主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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