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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桂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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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家人来报说,瑶仙小姐已经把左大小姐带了回来,郑国泰更是哈哈大笑,乐得双手直拍胡榻。
    “好好好!瑶仙果然能干!老左啊老左,你几次三番和我作对,饶是你千般计巧,万般手段,你左家的宝贝女儿,还不是尽落我手,待我占尽偏宜,看你就算从胡人手下逃得性命,回来见了我娇滴滴的小妾们,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啊哈哈哈…”
    旁边下人名叫丁九,是个惯会凑趣的,谄媚笑道,“老爷说起来,也无甚偏宜,老爷娶了他女儿,老左不就是丈人了,这还低了一辈去哩!”
    郑国泰笑骂道,“胡说!小妾的爹,只和奴才一般,什么丈人!”
    越想越是畅快,仿佛这许多年在老左处受的窝囊气都找补回来了似的,直笑得合不拢嘴。
    说话间,郑瑶仙带着轿子回来了,那轿子抬进了厅前,郑国泰伸长了脖子张望。
    郑瑶仙洋洋得意,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厅中椅上,夸功道,“爹,女儿这回事办得可爽利么?”
    说着便把自己如何上门提亲,如何三句话说崩了,拿了左夫人当人质,逼着左仪贞自动现身大大的吹嘘一番。
    “好女儿,真是女中英雄!”
    轿中的仪贞听了心中连呸!这上门强抢民女要是叫女中英雄的话,那自古以来的女英雄都要泪奔了。
    “快把左家小美人儿请出来让老夫瞧瞧,倒底是如何个花容月貌法,让丁家的夸得跟个天仙一般。”
    仪贞一愣,这丁家的又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呢?
    然而轿帘一掀,两个仆妇就伸手过来欲扶,仪贞拨开那手,自己利索地下了轿。
    郑国泰张望着,只见轿中出来一位芳年女子,容颜清丽绝伦,朝厅中走来,步态若行云流水,昂然立于中厅,袖手负于身后,不惧不怒,目光清冷,如一泓寒水,照得人有些发冷。
    郑国泰睁眼细瞧,自头看到脚,果然绝色生春,不单面目姣好如花似玉,最是那凛然如冰似霜雪的神态风姿,更教人销神蚀骨,色授魂飞。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从前见过的那些女娘,竟然都跟死鱼眼睛一般,比得不知到什么爪哇国去了。果然是名门世家,才能养得出这般女儿,就是自己妹子郑贵妃盛年之时,也比不上这位左小姐啊。
    他却不知,也只有象郑家这般穷困寒门做梦都想飞出个凤凰的或是巴望着攀个皇亲富贵的人家,才巴巴地恨不得把女儿们送到那见不得人的所在,正经家风清正的世家名门,谁稀得把个好好的小姐白瞎了,送去给那些不靠谱的老朱家后代糟践?
    郑国泰本来翘脚高倨在胡榻之上,这左一眼,右一眼地瞧着,却是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推开一边服侍的婢女,下了榻,走上前几步。
    “好个小美人儿。你就是左仪贞么?”
    此时此刻,厅中虽还有女婢郑瑶仙和管家丁九在,郑老头的眼中却只有一人了,绕着仪贞前后左右地打量,全方位无死角,怎么看都是美得让人流口水啊。
    仪贞睁大双眼,瞪着郑国泰,眼内寒光毕现,冷笑道,“好个糟老头子,尔就是郑国泰那老奸贼么?”
    郑国泰冷不丁吓了一跳,没曾想这小小美人儿,说话声口如此硬气,倒果真不愧是老左的女儿,连语气也仿佛儿相似。
    郑国泰想到老左一世清名,如今倒要毁于一旦,心里格外得意,连左仪贞话里贬意也不以为忤,呵呵笑道,“左小姐,早就听说你人物生得风流俊俏,跟天仙似的,这便让我那女儿去接了你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老夫极是满意,如今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在我府里住着,只要服侍得老爷我好,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我这府里正室虽不设,姨娘里头算你为首,也称个贵妾可好?”
    贵妾你妹,贵妾你大爷的!你全家都是贵妾!
    仪贞心里暗骂,却不想这郑家可不全家都是靠着贵妾郑贵妃么?
    “老贼莫要做梦了,象你这般包藏祸心的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左仪贞既然身入这肮脏之地,就未曾想活着回去,你若逼迫与我,我便与你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郑国泰哈哈笑了几声,摸娑着自己的几根花白胡须,“左美人儿,照你这般说,竟不是与我做小,反是与我拼命来了,我作我的奸臣,跟你个小女子什么相关?怎么左一个奸臣,右一个贼子起来?”
    一边瞅着好戏的郑瑶仙却是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喝道,“老色鬼,竟然是个死人不成,容得这小贱人这般辱骂,不若我一刀杀了,再去寻个好的与你便是!”
    说着就去拔刀,郑国泰着恼,喝道,“住手,你既然劫了她来,这便是我老郑的人了,日后见了也是你的姨娘,须放尊重些,要打要骂要调教,也是你爹我的事,你且回自家去放泼去吧。”
    郑瑶仙啐了一口,“老色鬼!丧了心,姑奶奶我也懒得与你说,便让这小妖精害了你又如何,姑奶奶一个长公主之位照样跑不了的。”
    说着竟扭身而去。
    郑国泰见了泼女儿走了,心想,这女儿也学得她娘一个模样,也亏得女婿能受得了她。
    却是回身高坐大椅之上,觑着左仪贞冷笑几声,道,“左仪贞,须知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老左处处与我郑家做对,结下了海样冤仇,本来趁着老左离京,就要派人灭你府中满门,鸡犬不留,不过瞧在你这小美人儿能服侍本国舅面上,心气略平,饶你左家几分,你若是识时务,小意奉承老夫得好,老夫便饶你左家过去,若是再不识好歹,说什么拼命的话,就莫怪我不怜香惜玉,命人将你捆了脱个精光,还不是任我施为?再命人将你家杀得一干二净,那时你就是后悔也晚了!”
    




☆、一百七 贼巢忽然见故人

仪贞听了这老贼一番狠话,心里却想,这老贼虽然不过是恫吓之语,未必真敢灭左家满门,也要防着老爹自山海关回来,但郑家这伙人,本来眼界就不高,又精分地妄想当天下至尊,果然是不能和疯子讲逻辑么?
    这个关头,切切不能高看了他们的智商,万一他们就是无所顾忌地脑残了,把左家全家劫杀了,那时就是老爹从山海关回来再把他们杀光也为时已晚了啊。
    如此倒还不能和老贼硬碰硬。
    仪贞默然不语,低下头去。
    瞧着这小美人儿似乎被自己一番话吓得不敢强硬了,郑国泰心满意足,心道,一个小女子,就算是左维明的女儿又如何,落到了我手,还不是和那西楼秀姬一个模样?嗬嗬,日后便教她们姐妹共同服侍老夫我,床幄之中,一对姐妹花,岂不妙哉?
    郑国泰心花怒放,指着案上的酒壶,哼一声道,“小美人既然想明白了,还不过来与我倒酒伺候着?”
    高高地抬着下巴,想做出一副位高权重的枭雄之态,却两眼舍不得自小美人儿身上丢开,这便更添几分滑稽。
    仪贞倒也不甚担心,自己也不是正牌的本土女,不会因为倒个酒就要死要活的,轻移步子,正待上前,却听得厅外头有人来报,“老爷,方大人有要事相商,请老爷火速入宫哩。”
    郑国泰就好象正饿着肚皮。刚刚抢了山珍海味正待据案大嚼之时,偏偏被人拖走。十分晦气,不过想到大事将成。那屁股坐上龙椅的滋味跟抱着小美人儿也不差多少,正是洞房花烛夜,身披黄袍时啊!
    郑国泰迈步要走,却又想起来,回身吩咐管家丁九,“把这小美人送到内院东楼去。那西楼小夫人本是她的姐妹,可让她们姐妹厮见厮见,也好相劝着些,让小美人儿安心做老夫的姨娘。”
    丁九喏声应了。郑国泰满面油光,笑呵呵地出府而去。
    丁九叫了几个丫环仆妇送仪贞到内院东楼之上,仪贞也不违抗,跟在丫环身后进了郑府内院,见郑府中各处俱十分豪华奢侈,不脱郑家暴发户的习气,尤其是内院之中,竟然修着四座雕梁画栋的三层小楼,每一小楼还似都有独立院子,果然是郑老贼金屋藏娇之所。
    待进了楼。仆妇带她到楼中正房之中坐下,但见房中摆设俱是楠木,还要在边角上包金嵌玉,唯恐不知他这是富贵之家,窗台下妆台银镜,边上是黑漆边的金座玉屏风,床帐帘缦处处是金线绣花的锦绣绸缎,端地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仪贞微眯了双眼。略打量过房中地形,便垂下眼帘,做深闺弱女状。
    心里却是在想,方才那老家伙说什么西楼小夫人是自己姐妹,这是神马意思?难道说失踪的秀贞竟然流落到了郑国泰手里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仪贞后背便觉得直发寒,秀贞虽然自小骄纵了些,但是沦落至此,给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东西作姨娘,这也太惨了点吧?
    正心里琢磨着,只听房外丫环禀报道,“秀夫人到。”
    但听环佩声响,兰香阵阵,四名丫环围着一位宫装丽人走了进来,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身姿婀娜,面似桃花,眉如新柳,杏眼秋波,唇边带着微笑,宫装衫袖,绣袄罗裙,头上插着明晃晃的点翠金凤簪,耳上明珠温润,皓腕挂着对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镯儿,行止端方稳重,模样与秀贞几乎一丝不差!
    仪贞倏然瞪大双眸,低声惊叫,“秀贞妹妹?”
    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那丽人听了似乎也松了口气,转眸瞅着仪贞,泪光盈盈,“仪贞姐姐。”
    却是上前拉住了仪贞的手,仪贞心下一抖,忍住未动。
    “妹妹怎么陷身此地?”
    秀贞回身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姐姐单独说会儿话。”
    那些丫环都恭敬地应声而退,瞧着秀贞的模样,倒是在这府里混得不差,看来还是个得宠的姨娘。
    秀贞拉着仪贞的手,挨着坐下,未语先流泪,“姐姐,都是那刁氏害人,与翁大夫妻两个,半途起了坏心,将我劫到乡间,意欲待价而沽,后来他们打听得郑国舅死了夫人,要广纳美色充实后院,便将我八百两银子卖与了郑家,被那郑国舅纳为妾室,幽居后院,如今已经十个月了。”
    仪贞听得气愤不已,大骂那刁氏翁大,又骂老贼无耻,却是同情地问道,“秀贞妹妹,当日你身边还有个丫环红云,她可是与刁氏一伙的?如今和你不在一处么?”
    秀贞目光微闪,擦了擦泪,低声道,“红云倒是个好的,却也不知被刁氏卖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仪贞也叹了一声,却嗔怪道,“那你怎么不设法逃走,却在此地安稳地做了妾室之流?”
    “姐姐啊,我何尝不想早日还家,可这后院深深,我一个孤身弱女,又无人相帮,那郑国舅又强横相逼,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只好勉强苟活,忍辱偷生了。”
    说着又以帕试泪,动作优雅,别有一种幽怨之美。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仪贞蹙起双眉,叹道,“左家好好的女儿,竟然委身一老奸贼为妾,爹爹和二叔知道了情何以堪啊,这么说来,想必我的名字,也是妹妹告知给那老贼的了?”
    秀贞微微摇头,幽然道,“姐姐莫把秀贞想得这般坏,哪里是妹妹告知的,却是那位丁九娘子出的好计,献得好策。”
    仪贞奇道,“丁九娘子是哪个?怎么会单知道我的名字。”
    郑府管家的娘子,怎么可能知道左府里小姐的闺名,还出什么计,献什么策?
    “丁九娘子就是魏桂香啊!”
    秀贞这一说,仪贞心中大汗,忙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桂香怎地成了丁九的娘子?”
    秀贞这才把桂香的事说了。
    原来桂香回了魏家,整天走东家窜西家,手上虽有银子,争奈她大手大脚,四处撒漫,再加上魏家老两口和哥哥变着法儿自她手上哄银子,不过半年就全都败得一干二净,家中人见桂香再无油水可捞,也不想白养活着这个好吃懒做的老闺女,便寻思着再卖一处人家,也能得一注银子。
    不过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桂香这副模样,年纪又接近三十,偏偏什么手艺也不会,哪家买下人也不会挑中桂香这样的,如此耽误了好一阵,后来还是魏家哥哥灵机一动,想着怎么着妹子也是从左府出来的,不如拿这个当噱头,包装一番妹子,反正桂香不是成日里说她曾经是左大人的宠妾,因不容于夫人这才被撵了出来么,再寻人家的时候,便道这位曾经是左府里头的小夫人。
    正好赶上郑国泰正室新丧,要说这人生三大快事,升官发财死老婆,郑国泰这前两样是早有了,唯独这最后一样迟迟才至,郑国泰那还不放开了寻觅佳人?
    这管家丁九受老爷所托,为郑国泰寻访美人儿,常和人牙子打交道,那一位人牙子当笑话说了桂香这位假冒左家小夫人的故事,丁九倒是留了心,知道自家老爷恨左维明入骨,正想自别处找补回来呢,便叫人牙子领了桂香来一见。
    果然见面不如闻名,桂香那副尊容让丁九大失所望,本来还想给老爷买了来当姬妾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妇人虽是丑了些,但好在风流放荡,给自己当个二房倒也偏宜,还能自她那儿打听些左家的隐事。
    丁九便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桂香,果然这桂香人虽丑,倒胜在风骚放荡,贱到别有一番风味。连郑国泰听说了,都要忍不住特意见一见这位左家小夫人。
    桂香察言观色,见郑国泰是左府的对头,又好色如命,想着投其所好,便将左府里两位小姐的模样夸成了天仙一般,特别是大小姐仪贞,更是好话不要钱一般没口子地夸,引得那郑国泰动了心思,虽已经有了秀贞,却还是日思夜想,要将仪贞弄到府中。
    后来维明出征,也是桂香给丁九出主意,道是左家家将虽然厉害,便都是爱喝酒的,只须拿酒香一勾引,便能放倒。那时派上七八十号人,便可将左大小姐劫来府里,果然此计得售!郑国泰单为着桂香出的主意,便不知赏赐了多少金珠,还承诺将来大事成后,给丁九封个官,给桂香个诰命哩。
    这桂香身为管家的二房娘子,在郑府里竟也得脸,下人们还要尊一声丁九娘子,有时也能遇见秀贞,秀贞只装做不见也不怎么搭理她。
    仪贞听了秀贞所说,半晌无语,心里直磨牙。
    果然是那时心慈留下的后患,桂香这种小人,出府的时候还满嘴的感激之词,这才不到一年就翻面害人了!还害得是姐!姐以后再也不做圣母了啊啊…
    不过这桂香也算是个神奇的人物了,小强一样的人生,换了地图混得反而更牛了,果然是寻找到了适合她的位置和人群了么?
    




☆、一百八 船头忽闻惊魂事

“想不到桂香这厮恩将仇报,卖主求荣,果然是下贱人行下贱事!”
    仪贞冷笑了一声,说完了这话,眼角扫去,见秀贞面色微微一僵。
    秀贞缓了缓,才开口问道,“仪贞姐姐如今也身陷郑家,却是如何打算的?”
    虽然语气是同情的,仪贞怎么听着同情之中,还略带些兴灾乐祸之意。
    仪贞垂下眼帘,道,“混得一时算一时罢,老贼若不来,那是最好”
    秀贞唇角微微勾起,柔声劝道,“这个姐姐倒可放心,这老贼近日只惦记着篡位谋权,连回这府里都是少的,只是听说伯母要回乡,他这才心急令郑瑶仙劫了姐姐来。估计老贼想起姐姐来,也到了篡位之后了。”
    仪贞微微点头,瞧向秀贞,似轻吁一口气,“那便最好,秀贞妹妹,多日不见,正好陪我多说说话。”
    秀贞心中亦有所思,遂道,“姐姐说的是。”
    起身吩咐了丫环上了茶点,又教将酒饭备好送入楼上。
    仪贞见备上来的倒都是精致菜色,秀贞殷勤相让,仪贞也只瞧着秀贞动的菜,略略用了一点,道是心中难过,也没甚食欲。
    秀贞问起二房后来的事,仪贞便把二房如何寻不见秀贞,周氏病倒,二叔着急,刑部下了海捕文书通缉三仆,却是遍寻不见,二房后来随任去了青州的事一一说了。
    “那。那周家…”
    秀贞听了半晌,听不到自己最关心的。这才开口相问。
    仪贞心下微哂,道。“二叔恨透了周家,与他家断了来往,不过听说月前周家老大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女儿。”
    秀贞正举着杯子要喝茶,闻言手微抖了下,茶水溅了出来,沾到了衣袖上几点。
    “秀贞妹妹。当日可是行差了一步,须知这男女两情相悦虽可,却不可越雷池一步,不然。身为女子就是罪名最大的一个,那男子倒顶多挨顿责罚便了,日后还能再娶佳人。女子却会清名不保,轻则青灯古佛,重则性命难保。”
    黄镜英出事,被逼投水的便是她,秀贞出事,也是秀贞被打得半死不活,那杜公子和周大却是嘛事也没有,当然了黄镜英和杜公子是被诬陷的。秀贞和周大却是…
    原先仪贞还觉得秀贞定是做事不慎引来祸端,如今想来,也是另有别情了。
    秀贞此后就有些神思不属,再说起话来也是强打精神,不过盏茶的工夫便要告辞而去。
    仪贞问道,“妹妹这里可有针线?”
    秀贞道,“自然是有的,姐姐要它何用?”
    “白日里拉扯之下,衣衫绽了些线。”
    秀贞道。“这郑府里阔绰十分,衣裳供给多得是,姐姐再换一身便是了。何必麻烦?”
    仪贞蹙眉道,“我清白之身,岂能着老贼家中物?”
    秀贞有些讪然地应了,道是一会便让丫环送过针线来,这才起身离去。
    侍儿们收了酒饭,果然有秀贞派过来的丫环送来了针线。
    仪贞将针线收好,坐在灯前。
    有个俏丽丫环上来道,“老爷今晚不回来,姨娘早些安歇了吧。”
    仪贞听得心里硌应,冷冷道,“什么姨娘,本小姐姓左!”
    那俏丽丫头撇撇嘴,脆声道,“哟,姨娘这是害羞哩?进了这府里自然就是姨娘了。姨娘还是快安歇了吧,不然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先睡…”
    “放屁!”
    叫你莫喊姨娘,这还一口一个喊得来劲儿是吧。
    仪贞听得火冒三丈,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直把那俏丽丫头打得连退几步,虽是嘟着嘴,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都出去吧。”
    仪贞瞧着这些郑府里的丫环就没好气,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是上赶着给郑老头子当姨娘是吧?
    丫头们瞧着这新来的小夫人却是个凶悍的,都悄没声地退了出去。
    躲在外头,小声议论着。
    “这位小夫人真能装腔作势,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想挣个贞节牌坊不成?”
    “就是哩,同是左家出来的,瞧西楼那位小夫人,就和气得很,也得老爷的宠,这位还没圆房哩,就厉害成这样,倒比当家主母还凶上几分哩。”
    “算了,咱们先冷眼瞧着,若是她再不识时务,惹恼了老爷,那时就是求着咱叫她姨娘也没人搭理了。”
    “哎呀,这新姨娘独个在房中,莫不是要寻死?”若是真死了,自己这几个,也落不了好去,只怕都要被打死。
    “嗨,方才不见她也吃饭喝水,若是寻死,自然就什么也不吃的了,何况也没听见在里头哭,不过是心气不爽,拿咱们这些奴仆撒气罢了。不必管她。咱们几个乐得逍遥自在。”
    正被人议论的仪贞却是关好了房门,移近了灯烛,自去坐在床榻之上,将外头的披风解下,此时正值九月,她临来时穿着锦裙绫衫,里头是粉红内裙和绫裤,仪贞将身上内衣和中衣的袖口领口都缝得紧密,还有裤腿口也扎成紧口的样式,这样行动方便也不容易被扯开。
    又自内裙中解下剑囊来,在灯下看了一回,复在腰间系得死紧,却是藏在外裙与内裙之间。
    如此过了两天,也不知是郑国泰运气好,还是仪贞运气好,那郑国泰始终未回郑府,只在宫中窜跳。
    到初六这天,郑国泰把持着朝政,李选侍终于垂了一回帘,下了道旨,道是皇长子年幼误国,昏庸不堪大用,遵先帝遗诏,若是皇长子不能继任。便贬为东昌王,即刻出京往东昌府就藩。又尊郑国泰和方从哲为左右二相。总摄朝纲。一时郑家方家风头强劲,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却说左府众人一路出了京城,迤逦行船向东昌府而来,因夫人心中牵挂着仪贞,时时要等留在京中的家人报信,却是报来说仪贞住在郑府,暂时无事。郑家老贼在宫中忙着把持政事,一时也无暇顾及。
    夫人虽知道仪贞眼下无事,仍是忧心如焚。
    那去给维明送信的家人也赶着回来,道是虽然老爷见到了家信。默然无语,看也不看,却是把信付之一炬,道有天大事情,也等击退了后金兵再说。
    夫人虽知维明习性,但先前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如今知道无法可想,更少不得又大哭一场。
    待快到东昌府之时,遥见后头有一行数十只大船,船上似有不少武士。
    左忠原先还当是郑国泰派了人来劫杀。吓得提心吊胆,正命人提防之时,却见那当头的船上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却是有点眼熟,好似曾经来过左府见过老爷的。
    那人也认出了左忠,遥遥抱拳问道,“可是左大人家眷么?”
    左忠满心狐疑地应了声。
    那船上又出来一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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