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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住,别慌[快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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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羡鱼被折腾的说不出话来,好容易腾出手那面具摘下来,正露出姬酒的脸,她恼怒道:“你骗人还骗上瘾了是不是?”
  “我看你是愈发没体统了……”姬酒动作渐狠,眼底烈火熊熊。
  江羡鱼呜咽了一声,十指紧紧扣出他的肩膀,扬起脖颈喘息,声音断断续续:“姬、姬酒……别疯了好不好?你今天……唔……你险些就死了……”
  “我死便死了,”他附耳低语,声音阴毒又恶劣,“我死了岂不正遂你意?”
  江羡鱼知他脑子有病,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索性闭了嘴不发一言。
  姬酒见她不肯出声,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拿话刺她:“说,我厉害还是阿大厉害?”
  江羡鱼:“……”
  无力的别开脸,她真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智障。
  姬酒不依不饶,凶凶的撞她:“说不说,嗯?快点说……”
  江羡鱼只得敷衍他:“你厉害。”
  姬酒嗓子里挤出一声怪笑:“我是谁?是阿大还是姬酒?”
  江羡鱼:“……”
  忍无可忍,抬手捧住他面颊,烦躁的堵上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奈何她体力不支,吻不得片刻便松了手,反被姬酒扣住后脑缠吻不休,直将她折腾的疑心自己即刻就要升仙。
  酣战一场,姬酒总算舒坦下来,江羡鱼疲惫至极却还忍不住问他:“你这样操劳,当真不怕他日来个马上风?”
  她话里含着几分讥讽,听在姬酒耳中就自动过滤成口是心非的关心,他凑近咬她耳根,低笑:“怎么,你舍不得我吗?”
  江羡鱼硬邦邦道:“你把我戏耍成这样,我恨不能你即刻死去。”
  “……可你还是救了我,”姬酒此番竟然很是聪明,未被她的冷言冷语击退,反倒目光一震,拥紧她,“你口口声声恨不得我死,做什么还要救我?连我动作粗野些你都怕我会发病,还说不关心我?”
  他说着说着,自觉如醍醐灌顶,抱着江羡鱼爱不释手:“十一,我的好十一,原来你如此爱我……”
  江羡鱼:“……”真想一巴掌把他掀飞。
  次日,幻海阁中,姬酒又抱出那一方瑶琴。
  江羡鱼看的脑壳疼,抬腿就想走,姬酒丢了琴飞身扑来,把人死死困住,硬按在了琴几前。
  “身为女子应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是!”姬酒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本王亲自教导你,你该觉得不胜荣宠……”
  我荣宠个鬼!
  江羡鱼抽了抽嘴角,推开他的脸,冷冷道:“我不想学,不要学!王爷想找人琴瑟和鸣怕是找错人了——”
  她向着北边扬了扬下巴,眼神讥诮:“喏,那里有的是想讨王爷欢心的美人,随手抓一个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王爷何必为难我。”
  她站起身往外走。
  姬酒被她噎的喘不过气来,气的直发抖,挥手把那瑶琴摔在地上:“不知好歹!”
  江羡鱼脚下走的飞快,瞬间就没了影子。
  姬酒此番打定主意要治治她,于是硬起心肠将她晒了好多天。
  青衣楼内,除了一个十七处处照拂江羡鱼,其余人如今都已知道她的身份,更晓得她一身武功尽废是个没用的人,至今赖着不走,也不过是王爷还没厌弃罢了……
  “狗眼看人低!”十七恨恨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一转脸却见江羡鱼心平气和,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她无奈的推了推她,眼神婉柔:“十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世事又岂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江羡鱼懒洋洋眯起眼,“像他们说的一样,等着那一日被厌弃吧……”
  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十七心中不是滋味,忽然将她抱住,眼眶湿热,小小声道:“王爷好生过分,竟毁去你一生功力……他日若离开这里,连个自保之力都没有,如何在世间生存?”
  她说着心头大恸,不由低低啜泣起来,把个江羡鱼哭的头大,忙不迭又来哄她。
  这一幕正好落在姬酒眼中,顿时像生了刺,恨的他直磨牙:我当你如何后悔顶撞我,不想你二人背着我却勾勾搭搭……
  他想起十七先前不知十一的身份,还将一颗芳心记挂在她身上,顿时觉得眼前二人执手相看泪眼也是满身奸情,一股子醋意冲天而起。
  “哭什么,本王还没死呢!”他怒道,仿佛从牙缝里把个名字挤出来,“十一,滚去幻海阁伺候!”
  江羡鱼懒得应声,轻拍了两下十七的肩膀作安抚,起身面无表情从姬酒身边走过。
  姬酒的手指抖了抖,到底忍住没去扯她手腕,瞪了十七一眼,才转着木轮椅快速回了幻海阁。
  是夜,江羡鱼被捆住了双手挣脱不得,身上人冲撞起来分毫不肯怜惜。
  “你怎么就这么倔!”姬酒恨她恨的牙痒痒,可心底深处又爱的不行。
  想要彻底驯服她这不服管教的烈性,却又生怕他日她泯然众人矣。
  “你合该废了我的武功……”江羡鱼睫毛湿润,声音如烟缥缈,“我若还有半分功力,必要将你一剑穿心才解恨。”
  姬酒浑身一僵:“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以为她又要冷嘲热讽,孰料江羡鱼迟迟未语,待他疑心她已昏睡过去时,方才幽幽道:“对,就是故意的,气死你算了。”
  姬酒听得心软如泥,把她搂进怀里揉搓一遍,低低的笑:“你这性子,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
  “别招惹我就是了。”江羡鱼闭着眼,旋即感觉睫毛被人舔了一遭,撩拨不休。
  她忍不住挣扎:“你收敛些吧,心疾当真不是闹着玩的……”
  “十一。”姬酒附耳低语,“你莫离开了,就在我身边一辈子吧。”
  江羡鱼抿唇不语。
  姬酒抱紧她:“我这一世约莫也不会再有心思逗弄旁人,只你一个就吃不消了。”
  怀中人似乎有些不满,挣扎未遂。
  姬酒忽而笑了开来,眼底流光溢彩,满是温柔:“你既忧心我生死,便算不得对我无情。而我狠心废你功力,不过是想将你捆在怀里,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他低低道:“殊途同归。”


第44章 我的大佬放荡不羁(1)
  女人伏在宽大柔长的巴洛克式雕花真皮沙发上,深红色的丝绒大波浪西洋长裙包裹着她雪嫩的身躯; 她漫枕着雪臂; 姿态颓靡:“我要的人呢。”
  立在她身前的男人恭敬垂首; 脸色发白:“会长,属下已经有线索了……”
  “滚下去领罚。”女人没跟他废话。
  男人的脸更白了; 游魂一般退出去,险些与那正抬脚进门的人撞个满怀。
  他踉跄了一下; 脸色更难看; 惶惶道:“云先生!”
  云荼拍了拍他的肩膀; 面色温和:“下去吧。”
  男人如蒙大赦。
  云荼走上前,在沙发旁屈膝蹲下,声音轻快:“会长,我找到他了。”
  一刹那; 那双美丽的凤眼睁开来; 水光潋滟,震慑人心。
  女人翻了个身徐徐坐起,一手揉着有些酸软的雪颈; 斜了对方一眼:“他人呢?”
  “在沛城前往渔阳的火车上……”云荼微微一笑,“您很快就能见到他。”
  “很好。”女人嫣然一笑; 伸出颀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心,眼波流转; “阿荼果然深得我心。”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 风情万种。
  云荼眼波渐深; 胸膛里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急跳了几下,方才渐渐回落。
  他安静地看着她:28岁的江羡鱼,看起来与十年前初见时无甚大的差别——
  时光仿佛格外优待于她,十年的光阴流转,竟不曾在她娇嫩的脸颊上留下丝毫痕迹,除了,她眼角眉梢日益舒展开来的风情。
  江羡鱼不曾留意对方的眼神,因为她烟眉细锁,描画精致的脸庞倏然变得苍白。
  她伸手抓紧了沙发边缘,仿佛有些难受,忍了几忍到底没忍住,溢出一连串的咳嗽,越咳越急,到最后呛出了眼泪。
  “您的药呢!”云荼倾身扶住她双肩,神色焦虑。
  江羡鱼泪盈于睫,大口大口喘息着,歪靠在他身上,气若游丝:“不用管,没事。”
  这是半年前遇刺事件的后遗症,原本身子也不算康健的她,母胎里带的心绞痛症被一场枪杀诱发了出来,至此开始绵延不绝的咳嗽,咳地狠了便会胸闷绞痛,难以遏制。
  她已经发作了三次,按照原本的剧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抵抗不住这痛苦,而彻底沉迷于大烟里。
  而将她惯用的烟丝替换成滇土的,正是此刻虚扶着她的这个男人,江氏商会的二把手,云荼。
  他处心积虑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彻底将十二座码头收归己有,继而成为这渔阳城的新任帮会长。
  原主本对他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因为白沉水的存在,让她无意间意识到云荼的险恶用心,她或许会一直这么信赖下去。
  身怀精妙医术却是个正统道士的白沉水,正是江羡鱼本次的攻略目标。
  剧情中,原主因对他惊鸿一瞥而念念不忘,甘愿放弃大佬的尊严执着纠缠。
  但她那时已染上烟瘾多时,意志不坚,数次试图戒掉未遂后,便彻底的放飞自我。
  白沉水本是立身极正的“老古董”,被她多方纠缠早就心生厌恶,见她烟瘾发作又误会她以滇土误国人,自此彻底将她拒之门外。
  原主的结局,自然是被大烟掏空了身体,最终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云荼夺了权,死无葬身之地。
  江羡鱼进驻这具身体的时机不太妙,“原主”此刻已经沾染了大烟,只是因为用量轻还未曾察觉。
  此刻,江羡鱼经历过短暂的痛苦后,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她推开云荼倒在沙发上,轻轻喘息着,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显出令人心折的诱惑力。
  “出去,我要休息一下。”她声线娇慵,带着点沙哑。
  云荼只得应是,蹙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躺在沙发上的江羡鱼蓦地睁开一双凤眼,眼神冷厉,嘴角溢出一声轻嗤。
  ——叛主的狼狗崽子,可不能这么简单放过!
  渔阳城车站。
  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手提一只皮箱,方走下火车,立刻被人团团围住。
  他定睛一看,清一色的黑衣白腰带,短打装扮,人人表情凶狠。
  “诸位这是何意?”他微微蹙眉,讶异中带着些防备。
  有人轻轻拨开他们,迈步上前,抬手将帽子摘下捏在手中,风度翩翩的冲他一笑:“白先生,请随在下走一趟吧!”
  口里说着请,动作却丝毫不客气,云荼挥了挥手,众人一拥而上将人拿住,推搡着塞进了福特车内,扬长而去。
  车子一路疾驰进了江家的老宅,位于栖霞路三十五号,占地广阔的三层公馆。
  云荼面带微笑把人押进了会客厅,吩咐手下:“去请会长,就说客人到了。”
  ……客人?白沉水抬手,轻轻揉着被捆缚了一路刚刚解脱的手腕,表情冷淡。
  环视四周,高大的四米玻璃窗明亮通透,厚重古朴的柚木家具雕刻着时下新派的垂花蔓草纹,墙角矗立着两个玻璃橱柜中,陈列的却是几样散发着旧式气息的古物。
  整间屋子新旧结合,说是不伦不类也好,说是随心所欲也行。
  端看这公馆的主人,他们口中的会长,是何方神圣?
  白沉水垂下眼睑,平静的近乎淡漠。
  二楼的楼梯口,江羡鱼扶着乳白色的雕花扶手缓缓走下台阶,尖细的鞋跟踩在地毯上,轻不可闻。
  白沉水却仿佛受到了感应一般,抬眸的望了过去——
  穿着青花瓷纹旗袍的年轻女子已经走下楼梯,正一步三晃向他走来。
  高开叉的旗袍,使得行动中的一双细长腿美丽诱人,她肩膀上搭着一件雪白的狐毛披肩,满头青丝以一根翠绿欲滴的凤头簪松松绾起,顾盼之间,显得风姿绰约。
  她走到他面前,一双狐目飞快的打量了他几眼,旋即发出一声轻笑,声音甜美中带着点涩哑,向他伸出右手:“久违了,白先生。”
  白沉水静静与她对视,无动于衷。
  一旁云荼的眉头微蹙,江羡鱼收回笑容,反手一记耳光落在云荼脸颊上,清脆响亮:“混账东西,谁准许你们如此对待我的客人?!”
  云荼愕然的看着她,触碰到她眼中的冷峻和愠怒,瞬间清醒过来。
  他垂手躬身:“是属下会错了意,请会长责罚。”
  “滚出去。”江羡鱼红唇轻轻吐出几个字,转身走了几步,在白沉水对面坐下。
  众人如潮水般退去。
  偌大会客厅只剩下两人,江羡鱼单手托腮,目光落在那正襟危坐的男子身上,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白先生,不会以为我在做戏吧?”
  “有何区别?”白沉水轻抬眼,波光澄明。
  江羡鱼竟不能从这话中品出分毫情绪。
  她眼波若溪,轻轻咬了下唇瓣,柔声道:“白先生,当真是他们会错了意,我此番乃真心实意请您前来做客。”
  白沉水平心静气的看着她,丝毫不受诱惑:“首先,请姑娘唤我一声道长。”
  “其次,姑娘特意将我寻来,应当不止示好这样简单吧?何妨开诚布公谈一谈。”
  “道长果然快人快语……”江羡鱼莞尔一笑,“既如此,我就长话短说了,请您前来不为别的,是我疾入肺腑,求您救命。”
  末尾四个字咬的极轻,听在白沉水耳中却分量十足。
  江羡鱼见他神色微动,目露疑惑,也不拖泥带水,径自道:“实不相瞒,我半年前方经历过一场刺杀,虽侥幸留下条性命,却因伤势过重诱发了母胎带来的心绞痛症……”
  她说着话,似无限伤感的揉了揉眉心。
  “这病症发作起来险叫人生不如死,我已进出西医馆无数次,但他国之术实难治本……”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多方打探才寻得道长,知您身怀无极观秘传的金针之术,此番冒昧惊扰,实属难言之隐,还望道长多多包涵。”
  她说着,微微颔首,姿态放的很低。
  白沉水虽不知她到底从哪里打探的出,自己身怀秘技这样的消息,但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断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了。
  “姑娘想我就地诊治?”
  江羡鱼眼眸一亮:“道长这是应了我吗?”
  眼中殷殷期盼,竟令白沉水有些难以应对,微微垂下视线道:“医者仁心,若事实真如姑娘所言,我自不会见死不救。”
  江羡鱼面露惊喜,站起身:“那我这就为先生安置客房——”
  “不必。”白沉水轻声回绝,“渔阳城内本有无极观旧址,我自会回去那里,姑娘不必客气了。”
  他态度不卑不亢,江羡鱼便知是没有活动的余地了。
  她见好就收:“无极观,可是在城外普云山上?”
  她眼神闪烁,见白沉水应了是,不由流露出三分讶异:“那里听闻闲置了不少年月……”
  说着掩口,转而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无妨。”白沉水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从前闲置,日后不会了。”
  江羡鱼自然信他:这样一个道家鼎盛的时期,这样一个身份奇特的男人,“原主”死时他已然风生水起,如今的沉寂,不过一时蛰伏罢了。
  江羡鱼送他离去,与他约定七日后的会见,而后倚着门框看他远去,嘴角泛起浅笑。
  云荼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轻声道:“会长。”
  江羡鱼斜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有些苍白,故作讶异的抚上他肩膀:“这是怎么了?”
  云荼抿唇,神色晦暗:“先前是我行事鲁莽,已自领了鞭刑,还请您别恼了我……”
  他抬起眼,双眸溢满恳切。
  这倒是个识时务又肯对自己下狠心的,啧啧,不好对付。
  江羡鱼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走上前,指尖轻轻拨开他后领看了一眼,果然有鲜艳的鞭痕透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不过说你两句罢了。”她嗔怪道,轻柔抚上他的面颊,“还疼吗?”
  感觉掌心的肌肤变得有些滚烫,江羡鱼满意的看着云荼眼眸骤然紧缩,轻轻拍了拍他面颊:“阿荼是最了解我的……”
  她走上前,攀住他的肩头,附耳低语:“我对你所求甚高,完全,是出于信任啊。”
  轻言蜜语,宛如淬了毒。


第45章 我的大佬放荡不羁(2)
  七日后; 普云山脚,一辆福特车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 江羡鱼伸出右手,被云荼托扶着走下车子,她望向那九十九层白云梯; 一时间腿都软了:“这是哪个缺德鬼的主意?非要堆砌这么多层台阶!”
  她表情不善。
  来往香客纷纷望来,她无动于衷。
  云荼低声道:“会长; 不如清场?”
  “不必。”她扬手制止,眼波如狐; 倏地笑了起来; “也罢,走上去才算有诚意。”
  于是道门轻烟无欲之地; 一袭白呢裙头戴面纱的女大佬; 就这么一摇三晃; 婀娜多姿的走上了九十九层高阶。
  红漆雕花门内,道家三清祖师的坐像铜光油亮,厅内香烟袅袅; 如临仙班。
  一袭烟灰广袖道袍的年轻道长,头戴羽冠; 臂弯里垂着一条拂尘,看上去等候多时。
  “让道长久等了……”江羡鱼扶着门框轻喘一二; 鬓角香汗微微,“这身子太不争气。”
  这样一个动不动就西子捧心的娇美人,却是渔阳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白沉水看着她,只觉自己先前应下她的请求,实在有些失误。
  可既然应下,就不能言而无信。
  是以,今日他扫榻以待,心中却只想尽快与她划清关系。
  江羡鱼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七日前将人掳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是赶在他尚未对渔阳城形势有完全的认知,半哄半骗了人来为她医治。
  如今七天已过,但看他能在短短时日内将无极观重振香火,想也知那些黑的白的流言蜚语,他自不会听不到。
  “无妨,随我来吧。”白沉水轻甩拂尘,捻袖转身,大步当前。
  行走间,他袍服下摆晕染着的山水青松图犹如云舒云卷,令人赏心悦目。
  江羡鱼却只想着他这张平静禁欲的面孔,有朝一日躺在床上,会是何等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景。
  白沉水将人引至内厅厢房,青衣小道童端上两盏清茶。
  两人相对而坐,白沉水放下拂尘:“请姑娘出一臂,我为姑娘把脉。”
  江羡鱼从善如流伸出右手,纤细一截胳膊白璧无瑕,看在白沉水眼里却是无动于衷。
  他将两指搭上女子腕间,静心扶脉。
  江羡鱼闲来无事,索性托腮看他令人恍惚的俊颜:
  长眉如墨,鼻梁高耸,侧看时更显眼眸深邃,眼睑狭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双桃花眼。
  江羡鱼盯住他鼻尖左侧一滴鲜红的朱砂痣看到痴迷,白沉水只觉那视线如有实质,令人浑身滚烫,不由看上她双眼。
  江羡鱼生了张明眸善睐的多情脸孔,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即便着意收敛,此刻与白沉水对视时,也难免流泻出丝丝缕缕的风情。
  看在对方眼中,脑海里不由滑过一句:非良家女子。
  白沉水眼睑漫垂,抽回手:“初观脉象,并不似姑娘口中那样严重。”
  他话音方落,但见江羡鱼满脸愕然:“道长以为我在撒谎?”
  她面色哀婉又有些怨念:“事关生死,我若健健康康,何必硬做病患?道长以为我图什么?”
  图什么……白沉水自然不知,只是看她此刻有些情急,方才道:“你莫急,我话还未说完。”
  江羡鱼僵了下:大喘气会死人的!
  白沉水见她微怔,好似有些狼狈尴尬,一时心头微宽,这才道:“脉象窥不清全部,若是心绞痛症,除却发作时,其余时间的确不会在脉象上显现……”
  江羡鱼悠悠看他一眼,似嗔似喜:“道长说话再不要大喘气了,恐惹人误解。”
  她端起茶盏来饮,丝毫不觉方才的眼神多么诱人。
  白沉水心中迟疑:若施针一次,他对她的病症必定能了如指掌,但施针的话,孤男寡女,未免有些不便。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江羡鱼放下茶盏,柔声道:“道长可是有所顾虑?”
  她面带微笑,眼神直指人心。
  白沉水自不是藏头露尾之辈,索性一举道出顾虑:“本该为姑娘施针,但男女有别,就此宽衣解带,恐坏了姑娘声誉。”
  说的倒是一本正经,江羡鱼如何不知他是怕被自己沾上?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只把她形容的像个女色魔,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要往被窝里划拉,她江羡鱼是那饥不择食的人吗?
  都怪原主这个蠢货……
  “我若说不在意,想来道长心中定以为我是那水性杨花之人。”江羡鱼摇头苦笑,眼神清澈温婉,“可我要说的是,若此刻攸关生死,道长可还会如此犹豫不决,为世人眼光而枉顾病患性命?”
  “自然不会。”白沉水斩钉截铁道,言毕,若有所思。
  江羡鱼见他已被忽悠上道,遂再下一剂猛药:“道长眼中,我是个女人;我观道长,却只是可救人一命的在世华佗……仅此而已。”
  她说着悠悠起身,举止优美的行了一礼,仿佛旧日里的贵女千金,优雅古典:“今日是我打扰道长了,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迈步走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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