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成一颗蒜-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红耀怔怔地望着蒜蒜,眼神却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叶的目光在红耀脸上转了一圈,看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眉头皱了皱,“此事的确还需从长计议……”
隔日午时,蒜蒜还在想着怎么从春紫莹身上入手,春紫莹却自己不请自来。
一袭紫衣的丰腴美人,突然映着日光从外飘然而至,摄人的容颜携着三分笑意,若不是心知肚明,蒜蒜还真差点以为她们久别重逢,难言欣喜之情。
这蛊惑人心的美貌,真是危险。
“妹妹,昨日唐突了你,姐姐今日特意携礼而来给妹妹赔罪。”虽然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但表面功夫仍是十足十。
蒜蒜眨了眨眼,笑得一派天真烂漫,“紫莹姐姐真是客气,快快请坐!”恐怕来赔罪是假,拿她当借口来无极宫是真吧?
“妹妹是否已然安泰?”春紫莹眉眼带着三分笑,却未达眸底,细长的眉尾平添了几分媚态。
好得很,正找机会报复你呢!蒜蒜眨巴眨巴眼睛,大而亮的眼睛闪啊闪透着水光,“唉~还难受着呢!”
“……”春紫莹完全没想到蒜蒜说话这么直,她微愣了一下才赔笑道,“都是姐姐的不是,妹妹要打要罚姐姐绝无怨言。”
哼,真假!谁会真打你?蒜蒜微微一笑,“姐姐言重了,清怜休养几日便好!”
春紫莹笑了笑,朝她发见瞥了一眼,“妹妹怎么没戴上昨日新得的发簪?”春紫莹赞叹一声,“那支簪子真是好看。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做出来的?”
春紫莹倒先挑起了话题,蒜蒜心内暗喜。
“不瞒姐姐,其实我也不知。那支水仙花簪子是君上特意为清怜而制。”蒜蒜白皙的肤色上染上了一片红霞,羞涩地低头微笑。
春紫莹看着她那扭捏的姿态,嘴角的笑不由带上了一丝冷意。她故作惊奇地失声道,“那是君上给你的?”
蒜蒜见她神色古怪语气如此惊讶不由愣了,“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春紫莹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清怜妹妹,那支簪子恐怕是我那堂姐春玉莹的遗物。君上却将它赠予你,不知是何用意?”
蒜蒜心内冷笑,面上却吃了一惊,神色变换了半天才追问道,“姐姐莫不是看错了,君上怎会欺我?”
春紫莹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一脸笃定,“妹妹若不信,可以将那簪子浸入水中,看看是否会香气弥漫?我父王曾说,那是独属于水仙花的香气。”
蒜蒜定定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似是赌气一般起身离开花厅回到内殿拿出了那支花簪。
“绵绵,拿盆水来!”蒜蒜有些气呼呼的,春紫莹看在眼里微微笑了。
绵绵很快捧着一盆水回来放在了茶桌上,蒜蒜握住花簪的手紧了又紧,犹豫了一下才将花簪放入水中。
不过一会儿,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花簪溢出点点金光,朦胧光晕之中一株水仙在水中缓缓绽放释放出浓烈的香气。
蒜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泪水盈盈欲坠,“不,不可能的。这只簪子分明是仙界宝物,春玉莹怎么会有我水仙花仙的法宝?”
春紫莹妩媚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迷离的神色,“春玉莹的母亲是神界前任水仙芳主凌萱儿,因与我伯父春华晟相恋而被贬下沧州。水仙芳主之位空缺,你母亲这才通过争斗得了这水仙芳主之位。怎么,你父亲不曾告诉你这些往事么?”
蒜蒜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春紫莹叹了口气,走过来扶着失魂落魄的蒜蒜坐下,“后来春玉莹偶然见我父王手里有这支发簪便深信是自己母亲的遗物,这才哀求我父王赏赐予她。虽然春玉莹也无法操控这法宝,可是她仍格外珍爱,以至于后来将这心头宝贝当作定情信物赠予君上。”春紫莹特意强调“定情信物”四个字。
蒜蒜整个人都呆住了,“可是君上为何要将他和春玉莹的定情信物送给我?”
春紫莹的神色一暗,衬得她绝美的面容愈发动人心弦,“说起来,妹妹和我堂姐还颇有渊源呢!身上都流着水仙花芳主的血液。”你还真以为这是他特意为你而制啊?一场空欢喜,是不是很失落?
虽然明知自己在演戏,可是蒜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还是被刺疼了一下。君上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春玉莹有一半的水仙花仙血统?不过,这发簪本是她讨要而来的,并非他有意赠送。莫要胡思乱想……
蒜蒜稳了稳心神,明亮的大眼睛里水光流动着,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这真的是春玉莹的母亲凌萱儿留给她的遗物吗?”
春紫莹脸上有一丝微妙的表情一闪而过,“堂姐是这样说的。”
“那么妖王也是这样告诉姐姐的吗?”蒜蒜问得意味深长,暗藏深意。
春紫莹看着她,唇畔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父王说,这的确是水仙花仙宝物。”
“姐姐说话遮遮掩掩,恐怕这发簪来历不凡吧?”蒜蒜料想到两人谈话到这一步,春紫莹恐怕不会再吐露太多,便直接开门见山,“紫莹姐姐恐怕有所不知,草木精灵的本命法宝可以靠主人的意志去保护别人,也可以助他人一臂之力,但要完全操控它却不容易。除非那人是法宝主人的嫡亲血脉!”
蒜蒜似笑非笑地看着春紫莹,“若这法宝真的属于春玉莹的生母凌萱儿,春玉莹为何操控不了它?除非……”蒜蒜故意停顿了一下,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讽笑,“法宝的主人另有其人!”
春紫莹目光一震,略略思忖了会儿,美眸中渐渐生出几丝兴味,“会是谁?”
蒜蒜目光透出摄人的光芒缓缓站了起来,微抿的嘴角带着丝冷意,她伸出手慢慢摊开手掌,心随意动,金丝涤轻轻旋转飘扬于周身,衬得她仙姿缥缈,如幻如梦,水中幻化成水仙的流光幻玉轻轻飞起,掠过空中落在了蒜蒜的手中。
“如你所见,它恐怕是我母亲凌轻月的本命法宝!”蒜蒜也是在昨夜,在乔叶的坚持下,用鲜血浇灌花簪,花开盛放,心脉相连。这才肯定了一件事。
凌轻月,真的是她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米被火星人拐走,刚被打拐的地球人救出火坑。现在是一个出过地球的人类在跟你们说话哦~
☆、第四十章 谁是背后真凶?(三)
春紫莹心思快速转动,立即领会过来蒜蒜背后所指。当年水仙一族莫名失踪,如今却发现水仙芳主凌轻月的本命法宝流落妖族。这样一来,他们妖族便有了嫌疑。
想到这,春紫莹美目透出淡淡的冷芒,“清怜公主,紫莹不敢断定这是否是你母亲凌芳主的本命法宝,可若这法宝来历不明,我父王又岂会笨到示之于人乃至赐予春玉莹?”
蒜蒜不慌不忙笑道,“哎呀!紫莹姐姐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正是因为此事疑点重重,所以我才会和姐姐推心置腹以便还原真相。姐姐助我查清真相也能自证清白不是?”
清白?春紫莹心内冷笑,这世上有谁真正清白?
春紫莹这才展颜一笑,如同春花绽放,迷人心魄,“既然妹妹如此推心置腹,那我也就坦言相告。其实这法宝乃狐族族长偶然所得彼时以为奇货可居,后来他家世子惹祸便将这法宝献于父王将功折罪。”
蒜蒜心一紧,如果春紫莹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件事就越来越复杂了。
春紫莹心里却不甚在意这件事,她更想从蒜蒜嘴里探听到春玉莹的尸体。她一定要春玉莹在这世上毫无痕迹地消失,彻底断了风痕的惦念。想起当年被春玉莹横刀夺爱,使她在宴会上被当众羞辱、颜面扫地,春紫莹心里说不出的恨。
本以为事过境迁,风痕会逐渐淡忘往事,谁知道他却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她决不允许再被这种样样皆不如自己的女子打败,让自己重蹈覆辙。
春紫莹看着眼前这张还稍显稚嫩的脸,目光隐隐流露出一丝愤恨和悲凉。她不得不承认,水清怜身为树族公主,是比她更适合的神后人选,若是她和春玉莹一样得到风痕的青睐,那么自己想要坐上神后之位恐怕比起当年更加无望。
思及此,她眸光里闪过一丝杀机。春紫莹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让这两个得风痕欢心的女人一同消失。
“妹妹,在我看来其实这法宝之主究竟是凌萱儿还是你母亲恐怕都言之尚早。毕竟她二人本就是同族姐妹,这样说来你和春玉莹都是神界水仙花族的嫡亲血脉。你如今能操控这法宝全赖你父王指点,春玉莹自幼在妖族长大,所习法术与神界极为不同,她不得其法也不足为奇。”春紫莹循循善诱,“唯今只有寻到春玉莹的尸体,用她的血浇灌发簪观看效果才能判断她是否有操控法宝的能力,进而证明法宝的出处。”
她说的不无道理……蒜蒜迟疑了。
春紫莹特意补充了一句,“修行之人即使身死,尸体也不朽不腐,血液仍可存于体内。”她似是遗憾一般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她当年意外死去就连尸首也早已不知所踪。”
蒜蒜见春紫莹句句不离春玉莹的尸体心内有些怀疑她背后的用意。春紫莹究竟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给妖族摆脱嫌疑,还是别有用心?
不过,不管春紫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蒜蒜都不得不承认,她需要采纳春紫莹的建议试过以后才能肯定这一切。
毕竟草木精灵族内通婚者众,血脉亲疏其实并不容易辨别。而老爹对水仙花花仙的认知皆是源于对她母亲凌轻月的了解,有些细节他也是不能肯定的。
蒜蒜心内已有了计较。
话已至此,两人各怀鬼胎,皆已达到目的,便懒得再作敷衍,随即相互作别。
春紫莹离开了一刻钟左右,蒜蒜便带上丝丝和绵绵去兆阳殿求见君上。
她们三人皆没有注意到,有一只七星瓢虫悄悄飞来落在了蒜蒜的发间。
蒜蒜火急火燎赶往兆阳殿却被告知风痕不在殿内跑出去散心了。
蒜蒜作为一个重症急躁患者,急得直跳脚,在偌大的无极宫内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
找了将近半个时辰,仍找不到他的踪迹,蒜蒜正要放弃返回兆阳殿等待,不远处却传来幽幽琴曲。
琴音低沉如苍松翠柏,不似古筝笛曲响亮欢快,轻灵逸气,反而沉着浑厚,深沉凝重,氤氲着荡气回肠的悠远苍凉。
蒜蒜原本急促的呼吸因此刻的驻足聆听而渐渐平复,心绪也受感染而变得平静。
听着琴音,蒜蒜隐约能想象得出弹奏者的心性,不动声色间指底泛音,并无响亮高音,倾诉大悲大喜,然而低音反复间,一抹云烟,一丝缠绵,一点心痛,更让人欲罢不能。
带着丝好奇,蒜蒜寻音而去。
穿梭于瀑布林间,越过山涧溪流,拾级而上,眼前忽现翩翩公子,以水帘为背景,一袭白衣外罩轻纱盘腿坐在巨石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飘然出尘,尽显风流。
熟悉的人,陌生的风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蒜蒜急于寻觅的风痕。平日里见惯了他英姿勃勃、气宇轩昂的模样,此刻如此清逸潇洒,竟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丝丝和绵绵自觉地留在下面,蒜蒜自己缓步而上立在巨石旁静静倾听。
余光瞥见有人造访,风痕轻弹出一个散音,便停下了,只留下余音袅袅。
“怎么这样安静?”风痕露出温柔的笑意低声询问。
“君上的琴音令人闻之怅惘,蒜蒜皮不起来。”蒜蒜一脸乖巧地与他对视,看见了他眼底的温柔。
那双眼睛深沉寂寥,似墨色般浓郁,背后隐着千思万绪,平日里总略带寒意的双眸渐渐染上点点星光,似乎即将要揭开黑帘露出背后那一片星辰。蒜蒜用一种含着鼓励和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他笑起来,眼中蓦然一亮,瞬间照亮到蒜蒜心底深处。
“我自问并非痴情种,亦非拿得起放不下之辈。可是她为我而死,大仇难报,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更难以补偿。徒留内疚心伤……”他的声音很轻,有着一丝被压抑着的伤感。
蒜蒜理解他的无法释怀,他欠春玉莹太多了。佳人已逝,情缘难续也就罢了,还迟迟未能替她复仇。原本要说出的请求就这样卡在她的喉头。
她那为难和犹豫的神情没有逃过风痕的眼睛,“小蒜蒜是否有话要说?”
蒜蒜一怔,几乎忘了回答,风痕发现她俏丽的小脸呆呆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有关?”
蒜蒜明白这个她指的是春玉莹。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蒜蒜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交代了她和春紫莹的谈话内容,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蒜蒜无心冒犯玉莹公主,只是此事事关我水仙一族失踪之谜,求君上成全。”
沉默,难耐的沉默。他的目光来回闪动,有着明显的犹豫。蒜蒜明白,在他心里划伤春玉莹的尸体取血无异于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他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歉疚,显然不会不揪心。换了别人,他一定早就发怒了吧?她是不是有些肆意挥霍他的纵容了?
风痕的视线瞥向眼前的蒜蒜,看着往日俏皮大胆的小丫头小脸上尽是忐忑,风痕心一软嘴边浮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要拜她三拜以示歉意,还有,不许多。”
蒜蒜大喜,一下子跳到了巨石上抱住了他,“君上,你真好!”
风痕疏朗一笑,气氛欢畅,风痕转过头两人突然离得很近,四目相对,竟生出了一丝暧昧,彼此愣了一下忽然就分开了。各自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
……
水下幻影神宫。
蒜蒜第二次看着春玉莹的尸体,仍和第一次一样感到痛心,毕竟自己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还是那样的凄惨。
“蒜蒜,动手快一点。我怕她疼……”虽然明知不可能,可风痕还是觉得春玉莹会疼,思量了一下他还是不忍心看这一幕偏头对蒜蒜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他就走出了石门,在外边等待。
石门刚刚阖上,隐藏在蒜蒜发间的那只小小的七星瓢虫终于飞了出来在蒜蒜背后幻化成人,赫然就是春紫莹。
只不过她隐藏了气息,虽然变身会耗损灵力导致身体虚弱,可她还是撑了许久。
出于女人的直觉,蒜蒜敏感地感到这石室中除了她似乎还有别人,禁不住用狐疑的目光四下搜寻。
春紫莹在她扭头的那一刻立即使出隐身术将自己隐藏,蒜蒜皱着眉略感怪异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她左手捧着装着流光幻玉的碗怀着歉意诚心地朝春玉莹的尸体拜了三拜,“玉莹公主,蒜蒜其实也心有不忍,还望你谅解。对不住了!”
蒜蒜立直,把碗放到春玉莹的手边取出长针。
春紫莹在她身后悄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那里面装着“天火”。春紫莹孤身来神界,奈何她法力不高,妖王特意为她聚来“天火”给她防身。
蒜蒜一只手捏紧了春玉莹的一根手指头,另一只手里捏着长针就要扎下去,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簇小火苗飘来。
只不过一瞬间,小火苗骤然落在春玉莹的尸体上随即窜开蔓延全身,事情发生得太快,蒜蒜甚至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春紫莹一倒出“天火”,立即又变身幻化成一只小小的瓢虫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回到蒜蒜的头发里面。
前一刻还安详躺着的春玉莹,忽然之间周身燃起熊熊烈火,惊得蒜蒜张口结舌过了两三秒才惊叫出声,“啊——”
在外面突然听到蒜蒜发出一声尖叫的刹那,风痕立即打开石门冲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风痕心神俱裂。他惊慌失措地冲到春玉莹的玉棺边,就在此时春玉莹正好化为飞灰,无力回天。
“不——”风痕难以置信地凄声哀嚎,面容扭曲,仿佛被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脏,疼得猛然收缩,痛不欲生。
蒜蒜惊恐交加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全身冰凉,无措地站在那里发抖完全说不出话,舌头发麻不听使唤只能偶尔发出一两个颤抖的音色。
满室飞灰,风痕像疯了一样想要用双手接住,然而只是徒劳。三界生灵,无论神妖凡人,若被天火所焚皆不留痕迹。
风痕心如刀绞,双眼通红,锥心的痛楚使他难以呼吸。
“君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蒜蒜惊慌的脸上落下,她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恢复了一点神智呼唤他。
听到身后蒜蒜的声音,风痕怵然回头看清她面容的刹那戾气喷涌而出,他一把扼住了蒜蒜的咽喉。
☆、第四十一章 谁是背后真凶?(四)
风痕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愤怒,然而熊熊怒火之中似乎又隐隐含着丝受伤,他通红的双眸紧紧地迫视蒜蒜怒吼道,“孤如此信赖你,你就这样报答孤?”
两人相知相识,她是那样纯真善良,他本如获至宝。如今这一切要他如何接受?
风痕扼住蒜蒜脖颈的手颤抖着,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似乎是绝妙的讽刺。讽刺他竟看错了人,讽刺他居然为了她融化冰封已久的心。
这一刻,相对于玉莹的灰飞烟灭,风痕发现蒜蒜的背叛更让他感到痛苦。
“为什么?”风痕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蒜蒜生吞活剥,“她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她化为飞灰?”
蒜蒜被勒得大脑嗡嗡响,脖子又紧又疼根本无法呼吸,她难受地用腿不停地乱踹,“放……开……”
风痕的目光含着无限的痛楚,脸色涨红,红通通的眼睛流下一道道泪水,他几近癫狂地咆哮道,“放开?你还指望孤饶了你?是谁信誓旦旦说绝不负我?”他越说越愤怒,掐着蒜蒜脖子的手收紧。
“不……不是我……”蒜蒜拼了命地想要掰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不是你?”风痕完全失去了理智,面容微微扭曲,“这里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你忘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除了我,你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她在这里的人。若不是你有备而来,幻影神宫哪里来的天火?”
天火?蒜蒜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不知是脖子疼还是心绞痛,总之疼得眼泪直冒,“疼,疼……”
听见她喊疼,风痕没来由一慌就松了手劲,蒜蒜趁机推开他瘫软在地像哮喘病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中还没有褪去恨意,可又忽然心疼,风痕心神紊乱地半跪在地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是谁给你聚来的天火?说!”
蒜蒜惊惧万分地看着他布满阴霾的眼睛,疼得吸了一口气,“天火不是我带进来的。第一,我不至于傻到当着你的面烧毁春玉莹的尸体;第二,我还想要取她的血来验证流光幻玉的真伪,毁掉她的尸身对我有什么好处?”
蒜蒜在惊吓之中恢复了点神智。事发突然,但方才石室内的确仅有她一人,此时此刻她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风痕突然凑近她,近得蒜蒜看得清他每一根睫毛,那掩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孤看来,你不是没有理由这么做。”
蒜蒜的心骤然紧缩,剧痛。她轻嗤一声,“是,我承认我喜欢你。”
风痕愣住了,冰冷的眼神开始破碎,一丝忧伤和一点情意从里面溢了出来,带着点不知所措。
蒜蒜流着泪却笑了,“也许是在万花海草丛里你被我逗得开怀大笑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让你眼底的欢乐不再被寒冷吞没。”
那时候并没有想着要得到你,并没有。只是单纯地想让你还能笑得那样欢畅而已。谁能想到动心竟始于心生怜悯的那一刻?那时觉得高高在上的你,寂寞得可怜。
“风痕,如果真的是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蒜蒜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心头也突然想起一句——“风过无痕”。这就是他的姓名。
风痕愣了片刻,心乱如麻。
蒜蒜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杀了她?风痕眉头深锁,心内天人交战,良久,他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他惊讶抬头,发现面前那张俏丽的小脸伤心地望着他,泪流满面。
他舍不得她死。这时风痕才惊讶地发现,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舍不得要她付出代价。
这一发现,让风痕瞬间羞愧难当,他居然舍不得惩治一个毁灭玉莹尸身的女子。然而眼前这个容颜清丽娇艳的女子,伤害的不是别人,是他的玉莹啊……
风痕烦躁地站了起来,长袖一挥,眼前场景已然变换。
蒜蒜坐在地上恍惚间抬眸打量四周才惊觉她已身处兆阳殿正殿之中。
不待她弄清眼前的变化,一道冷漠的声线响起,“来人!”
门外金甲卫士涌入,蒜蒜听见那声音的主人喝道,“将清怜公主拿下!”
“是!”金甲卫士齐声应和,立即上前架住蒜蒜。
蒜蒜毫无挣扎地让他们把她拖走,她眼神直直地望着风痕,而他睥睨着她,脸色淡漠。
即使人数如此之多,也没人注意到蒜蒜被拖出大门后有一只小小的飞虫从她发间飞出。
蒜蒜已经被拖走很久了,风痕却仍怔怔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过了很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炎华何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