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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风流谈笑间-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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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隆也哪敢怠慢,深吸口气,照旧使出“影舞叶术”试图化解任逍遥的攻势,谁曾想,在掌劲刀锋交击前的刹那,任逍遥蓦地足尖轻撑,竟弃他不顾,仰身射往正在结印的三浦友和。
这招声东击西,使得可谓妙至颠毫,全场无一人能够料到,任逍遥打得竟是这等算盘。安藤政信见势不妙,哪顾得着自己调息未毕,仓促间重整阵脚后攻至,从另一侧赶来,施尽生平之力挡在三浦友和跟前。
几乎是在同时,高仓健袖袍一拂,疾掠过来,左手拳、右手刀,呼喝着加入战团,目射寒电,狠狠盯着任逍遥,他将幻术运于眼神之中,换过任何一个内功稍差,心力较弱者,只要和他双目相对,定然堕入意念恍惚、神智迷茫的深渊,非但会给弄得心胆俱寒,斗志尽失,连最起码的感知和判断力都要彻底失去。
任逍遥内功深厚,意志坚韧固然不假,但要在凝立原地,阻挡三大高手进攻的同时,分心抵御幻术的侵袭,且还得预留真力以防小田切、三浦友和、龟梨和也随时可能发动的猛攻委实有些强人所难,因此在面对幻术的那一刻,他狠下决心,改变原地守御的初衷,务要凭更高明的战略,与敌周旋到底。
任逍遥晋入气机交感的境界,霎那间摆脱幻术的影响,心念电转间,计算出敌人的距离和下一刻的位置,倏地体内真气迅速转换,在出乎敌人意料下,迅疾无伦的连晃几下。
高仓健的身形立时一窒,眼睛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势信心顿即减弱几分。
原来任逍遥的每一下晃动,均是针对他的进攻而发,似是能先知先觉般洞悉他的每个动作,在高仓健的刀势将吐未吐时,任逍遥已微妙的移向它处,使他的攻击失去最大的威胁力;更惊人的是当高仓健随之改变攻击角度时,任逍遥又抢先一步错开少许,如此数次之多,使高仓健也生出无处着力,就像想抓着滑不留手的泥鳅那种无奈感觉。
此等变故高仓健还是初次遇上。多少年来,他将修习幻术时悟出的种种心得融汇进刀法之中,两相配合出来的诡奇变化,足令对手防不胜防。但像眼前这般尚未真正交手,却给敌人完全把握到剑路,实是从未之有的事。一时间由主动变为被动,颇有不知如何继续下去的苦恼,那能不把攻势放缓下来。
高手相争,争的就是这一线之差。
本是无懈可击的联阵之局,立时露出一丝绝不该露出的破绽。
此消彼长下,任逍遥立即气势激增,他但心知肚明高仓健的武功在七人中仅次于安藤政信,经验老到,气脉悠长,纵使没有别人插手干扰,要杀他亦非容易,立见好就收,闪电横移,迎上血气未复的安藤政信,一掌将他劈得连人带刀,跄踉跌退后,旋即双掌一分,双掌一分转而扑向龟梨和也。
他的速度何等快捷,扎眼功夫功夫两人距离已缩短至三丈。
眼见龟梨和也并无反应,任逍遥正考虑擒住他迫对方投降,还是痛下狠手先废掉一个,忽见龟梨和也身子一顿,肚腹微鼓,头一台,嘴一张,“呼”“呼”“呼”喷出七八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朝他面门撞来,赫然正是“火凤仙之术”任逍遥大吃一惊,本欲拼着生受火焚之痛,强行冲将过去,但见龟梨和也隆起的肚腹尚未平复,生恐到得跟前时他再吐出条火束来,非给生生“烤了”不可,心念电转间翻身疾退,又朝小田切杀去。
此时的他已在空中进行六次转折,眼看将到极限。
小田切见他冲来,不急反笑,任逍遥还道是心理战术,想也不想便祭出逆天神掌的架势,满拟一招制敌,同时吸取教训,预先想好了七八套改换身形的战略。
谁曾想,他离对手尚有段距离,小田切正在结印的双掌突然止住,接着身前地面轰轰响动,瞬间竖起一道土墙,任逍遥几时见过这等奇异忍术,心中未有丝毫提防,兼之身形如电,来的太快太快,土墙的位置又比较靠前,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堂堂大宋冠军候、天极教教主、风流盗侠任逍遥难道就在此处活生生的撞个骨折肉裂,横尸当场!
三丈、两丈、一丈,任逍遥身形再难顿止,以肉眼难及的高速往土墙撞去。
荒木吕彦及麾下的芥川流众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在平常,以任逍遥的体质,即便撞上土墙也不会有大碍,但现在的他一门心思要擒住小田切,全身功力发动在外,五纵五跃间已将速度提至极限,别说是一堵墙,就算给棵树拦着怕也得撞断他几根肋骨,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悲剧将无可避免。
“轰——”
任逍遥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撞上土墙。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没有发生,甚至巨响过后土墙上一丝裂痕!
任逍遥虎背佝偻,双腿微屈,整个人凝定半空,几乎是贴着墙面,紧接着便听他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吼,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反纵而出,倏忽横过近二十丈的跨距,掠向场中的一棵大树,看得七派众人整条脊骨凉浸浸的。
这是什么武功,竟能将如此巨力瞬息化于无形。
安藤政信、上川隆也、江口洋介、小田切、三浦友和、高仓健、龟梨和也等六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只三浦友和惶若未见,嘴里咬着卷轴,双手仍在迅速结印,不知将要使得究竟是什么秘术。
任逍遥所以毫发无损,乃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九转归原劲用在自己身上,把向前疾掠的冲力倒转过来,变成往后抛跌的推力,同时使出最后一跃,临空变幻身形,远远掠将开去。是时东有安藤政信、上川隆也、江口洋介护着三浦友和,西有精擅“火凤仙之术”之术的龟梨和也,南有仰仗土墙荫庇,有恃无恐的小田切,他只能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先调匀内息,待重整旗鼓后再做打算。
扶桑忍术的厉害他领教过许多次,知道若立足实地随时可能中招,所以才选择空旷的树顶,以便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表面看来,这是个英明无比的决定,即使是真宫寺美奈、黑崎正良到此也会建议他如此施为,但……
任逍遥犹在半空,眼看就要落到树梢,忽听“唰啦”“唰啦”几声,整个大树忽然开始剧烈摇动,没等他挨近,十几条树藤忽然扑面而至,兜头盖脸的朝他打来,带起的“呼呼”风声足令人不寒而栗。
惊变乍起,饶是任逍遥有天下无双的反应和机智此刻亦无计可施。八纵八跃已毕,他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唯有咬咬牙,运起所能提聚的全部功力迎面击出。
殊料掌力甫发,树藤犹似活物般迅速转圜,或上行、或下移、或左闪、或右避,任逍遥开山碎石般的巨力竞全数落空,无一得中!
接下人的事情更加骇人听闻,只听“啪”“啪”“啪”数声,任逍遥手脚四肢连同颈脖、腰干、双膝尽被分散开来的树藤缠住,再动弹不得。
荒木吕彦面色骤变,失声道:“树界降诞!三浦友和,你……你敢用禁术!”
三浦友和“哇”的喷出口鲜血,方才紧咬的卷轴跌落在地,里面早给染的一片殷红,抚着胸口,断断续续的道:“只要……只要能赢……赢这场比试,我有……我有什么不敢的。”
面容扭曲,身子一阵痉挛,仰天便倒。
禁术,顾名思义乃被禁止的忍术,同时也是超高级忍术中,构成禁术的条件可分为两大原因:其一,该术与施术者生命攸关的情况;其二,该术式造成的结果会极度违反天理的情况,三浦友和的“树界降诞之术”属于前者。
七大派和一些资历较老的传统流派都拥有各自的独门禁术,但不到生死存亡、性命攸关之时从来没有人敢轻易使用,因此以荒木吕彦眼光之老到,都没发觉三浦友和长时间集聚功力是要拼着油尽灯枯、当场丧命的危险使出禁术。
安藤政信振臂一呼:“诸位,各出绝招给我上啊,不要辜负三浦老兄的苦心!”
全力催发“倍化之术”武士刀爆开一团芒影,向这天下间本没有人能击败的少年高手猛攻过去,生和死、胜或败,再不存在于他的思域内。
众人闻声而动,电掣飘前,齐齐举刀朝任逍遥砍去,若让他们击实,保管后者立毙当场,尸骨无存。
任逍遥全身被制,短时间内哪里挣脱得开,正自惊凛万分,手足无措时,忽听“锵”的一声,冰魄玄霜剑从剑鞘弹起寸许,发出动人心魄示警的清音。
任逍遥猛然一震,精神倏地无限扩展,摆脱引误中敌方忍术而产生的惧意,本该束手无策的他缓缓抬头,双目杀意剧盛,精芒电闪,体内真气由七处源头喷薄而出,如若水洪暴发般激涌而出,以电光石火的惊人高速,蔓延往全身每一道大小经脉,在任督二脉先周行一匝,运转法轮,坎离相交,到腋窝处时寒热分流,一循阳,一经阴,从泥丸经前方任脉而下,直冲檀中气海,穿胯下生死窍,再贯尾闾逆上督脉,过玉关返抵泥丸宫,导气顺上任脉,形成成两股并行的螺旋寒热真劲,千川百流般由过脑枕、脸颊、咽喉,循大小窍穴往下倾泻贯穿。
待得两股真劲在丹田处重新交融合流时,任逍遥的精神立即提升扩展,再不受肉体窍脉的羁绊,大有与宇宙同寿量,与星辰共存亡,从有限扩至无限的奇妙感受,随着他一声厉吼,缠绕肢体的树藤立时爆裂,无形而有实的真气狂涌而出,伴着一股强烈至使人窒息的火热,朝急速迫近的六人扑脸而来,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像要一下子吸乾了对方的真劲。
高仓健、上川隆也、江口洋介等尚是首次遇上如此怪异的武功,难过得差点要狂吐鲜血,尤其是那种令他门的刀势无处着力的感觉,充满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境界,令几大高手锐气全消,不知该如何施为。
沛然难测的气劲瞬间爆发!没有带起任何风声,却是高度集中击向对方。
众人均感到任逍遥的真劲似气柱般贯胸而来,避无可避,唯独安藤政信猛一咬牙,竭尽生平之力拔身而起,在最后关头躲了开去。
“蓬”劲气交击,高仓健、上川隆也、江口洋介、小田切、龟梨和也五人全身剧震!虽然没给当场击毙!全身经脉却如被烈火焚烧,难过至极,身不由主的后退回原有位置,脸上血色尽褪,战意全消,无不生出大势已去的颓丧之感。
唯一未受殃及是安藤政信,他还以为有机可乘,改退为进,一个筋头翻往任逍遥后背,全力一刀往他后脑疾劈,眼看劈中,任逍遥迅速无伦地晃了一下,安藤政信眼前立时现出两个几乎相同的身子。
忍影分身术,又是忍影分身术!
安藤政信的心直沉下去,七人之中六人已败,他是余下的唯一希望,如果不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一击命中,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安藤政信倏地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将分身驱散的无影无踪,同时加速冲前,武士刀化作长芒,径直劈向任逍遥肩头,他的招式充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情怀,完全是有去无回,同归于尽的姿态。
“唰啦”武士刀劈在锁骨正中,安藤政信心中大喜,骇然发觉刀子全无劈上实物的感觉,还滑往肩膀之外,魂飞魄散间,任逍遥健硕的虎躯撞入他怀中,安藤政信“啊”的一声痛呼,像个完全不受自己力量控制的布偶般被抛上半空,再重重坠跌地上,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着。
胜负终分,任逍遥凝重无比的脸容终于再度现出笑意。
结束了,一切终于结束了,任逍遥凭他超卓的修为,坚韧的毅力,终于在以寡敌众、先后几度沦于险境的不利境地下击溃七大高手,取得最后的胜利。
全长一片哗然!
芥川流众欣喜若狂,七派众人则个个面面相觑。
任逍遥负手而立,哈哈笑道:“诸位,胜负已分,多余的话不必我再说了吧。”
宇多新司仰天长叹,懔然道:“任逍遥武功高绝,我等甘拜下风,掳人一事就此作罢。”
扬手一挥,余众敢忙上前,要将安藤政信、高仓健、上川隆也、江口洋介等扶回阵中。
任逍遥大步跨出,拦住众人,扬声道:“且慢!”
宇多新司面色骤变,沉声道:“我等依约退却,任教主难道还不知足,莫非真要斩尽杀绝不成。”
任逍遥呵呵笑道:“宇多掌门误会了,逍遥并无恶意,只是诸位前辈为我内劲所伤,寻常药石恐难治愈。幸好我的妻子精擅医术,尤其是治疗内伤,诸位若不嫌弃,就请她调制几副良药……”
安藤政信朗声截断道:“任教主拳拳盛意,老夫心领了,但我们羽黑流、加治流、上衫流、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新楠流七派各自都有医疗忍者,不劳尊夫人费心。”
败虽败,但作为忍者,决不能轻易接受对方的恩惠。
任逍遥见他心意已绝,不再多言,转身待要离去,忽听一声梆子响,不远处的树林里燃起无数火把,接着听人高喊道:“围起来,不要放跑一个乱臣贼子!”
话音甫落,密如骤雨般的脚步声疾速迫近。
众人大吃一惊,无不慌张起来,此时此刻双方已然打得两败俱伤,无论哪门哪派横插一脚,都能占个大大的便宜,何况从脚步声判断,来的不是几十人、几百人,搞不好有近千之众,如此实力……难道是伊贺谷全体出动!
宇多新司叫过部属,沉声道:“快去看看,来的是什么……”
一句话没说完,忽听“飕”“飕”声响,满天箭矢倾泻而下,雨点似的投往被攻个措手不及的人群,七派弟子仓惶失措,走避不及,眨眼功夫便有十数人中箭倒地。
场中登时一片混乱,几百人胡走瞎窜,躲避箭矢,你撞我,我撞你,宇多新司、安藤政信、高仓健等大声喝止,却哪里管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饶是任逍遥聪明绝顶,亦料想不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好在他久经战阵,临危不乱,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扬声道:“事急从权,大家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各派精英上忍负责阻挡箭矢,荒木掌门,你带其他人往井上大人的宅子撤。”
这几句话以上乘内力送出,方圆几十丈内清晰可闻,众人都见识过他的厉害,又听他所说在理,纷纷依命行事。
倒底都是训练有素的忍者,有任逍遥发号施令,混乱的场面立时平复下来,有条不紊的开始后撤,只是高仓健、上川隆也、江口洋介、小田切、龟梨和也等均各身受重伤,能够出手拦阻救护的上忍廖廖无几,偏生箭矢既急且密,从东、西、北三面源源不断的射来,其间毫无止歇,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任逍遥见势不妙,虎吼一声,跃入半空,“唰啦”抽出兵刃,先天无上罡气全力发动,冰魄玄霜剑锋芒遽盛,化为一圈圈光芒今人窒息的惊人剑气,以铺天盖地的威势罩击出去,漫空箭矢为劲气所阻,顷刻间化为碎末。
身边诸位上忍看在眼里,莫不骇然心惊,任逍遥久战之余,尚有如此神威,难怪能以一己之力独败七大高手。
然后危机并没有就此过去,越来越多的火把在两侧树林内燃起,人数怕已曾加到两千之众,更惊悚的是一对人数在五百左近的持刀武士忽然从后方杀出,封锁住众人后撤的通往井上雄彦家大宅必经之路。
晃眼功夫,众人深陷重围。
从他们衣饰来看,来的不是哪门哪派的忍者,而是朝廷的武士!
宇多新司、安藤政信、高仓健等相顾骇然,谁能料到武林中的一场争斗竟惹来了朝廷的官军。
任逍遥正自差异事情怎会弄到如今这地步,却见官军忽然分开,从中走出一名腰悬长刀、面目冷酷的青衣将军。
看到来人样貌,七派掌门皆大吃一惊,宇多新司面色骤变,失声道:“北条司,你……你怎么……”
来人讶道:“北条司?宇多掌门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三池崇史,乃近卫府大尉,近日收到可靠消息,叛贼黑崎秀康的余党出重金收买羽黑流、加治流、上衫流、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新楠流等七派高手密谋刺杀前任大纳言井上雄彦,因事情紧急,无暇知会当地官员,特率护军三千前来救护——哼哼,起初我还道是所传有误,现在看来是半点不假啊。”
宇多新司怒斥道:“放屁,你明明就是伊贺谷中人,半月前还唆使本宗主联合各派掳劫真宫寺小姐。怎么,今日见我们行动失败,就想打着朝廷的名号给我们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好杀人灭口?他藤原道隆想的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三池崇史脸上泛起冷酷的神色,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听宇多掌门的意思是想反抗咯,好啊,你们敢公然和朝廷作对,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安藤政信环目一扫,冷然道:“朝廷!哈哈哈,你这三千人里夹着名取流、福岛流、三泽流、泷野流、内川流、义森流、迁一务流、理极流等十几个流派的数百忍者,难道他们全都叛离各自流派,投身朝廷了?”
三池崇史脸上震动的神色一闪即逝,以微笑掩饰内心的惊骇,淡然自若的道:“诸位都是高手,单靠朝廷兵马哪里能够取胜,我不雇些忍者来怎生将你们一网打尽。事已至此,我劝各位还是切腹自尽,以免祸及家人。”
宇多新司生出被人利用的感觉,倒抽口凉气,颤声道:“你……你好卑鄙啊,你就不怕事情传扬出去,从今往后再没人敢为伊贺谷效命。”
三池崇史仰天大笑,得意洋洋的道:“传扬出去?传扬出去什么?你们七派同芥川流还有中原那帮家伙为了争夺真宫寺美奈打得两败俱伤,无一生还,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七派掌门无不恨的牙痒痒,偏又无计可施,个个目露凶光,死死盯着三池崇史,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即便身陷重围亦无所惧,奈何三池崇史借着藤原道隆的势力,强行给他们扣上一顶谋害朝廷肱股重臣的帽子,倘叫动一动,立刻祸及全家,因此纵有一身武功却是无法施展,只能坐以待毙。
宇多新司转向荒木吕彦,哽声道:“荒木老兄,我们几个鬼迷心窍,中了伊贺谷的圈套,和贵派杀的两败俱伤,现如今……”
荒木吕彦目泛泪光,凄然道:“宇多掌门,你我成为的忍者那一天起,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今日命丧于此实乃上天注定,只盼场中各位能够逃出一二,将伊贺谷背信弃义的勾当公诸于世,不让藤原道隆阴谋得逞。”
其余六位掌门亦伤感不已,纷纷抽出兵刃,打算切腹自尽。
三池崇史见他们放弃抵抗,面露得色,忽见眼前白影一闪,竟是任逍遥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急切与紧张,淡淡道:“三池大尉知道我是谁么?”
三池崇史若无其事的道:“你嘛,不就是中原来的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
任逍遥哈哈一笑,冷冷扫视了定三池崇史几遍,好整以暇的问道:“还有呢?”
三池崇史给他看得心中发毛,饶是两人隔着七八丈地,还有好几名上忍保护自己,仍情不自禁的生出战栗感觉,低声:“你是天极教教主,手中握着十万大军,另有一只战力强劲的秘密水师。”
伊贺谷在任逍遥身上花的功夫着实,连两湖水师这样高度机密的事情都打听得到。
任逍遥虎目灼灼,瞪着他道:“还有呢?”
三池崇史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双目不时现出凶光,好半晌后,忽然像变成斗败的公鸡似的,再说不出话来。
任逍遥寒声道:“你不敢说,我说!”
倏地将语气提高八分,朗声道:“本王乃大宋天子御封的冠军候,此次是奉圣上御旨来扶桑商谈两国结盟之事,你敢对我动手不光是和天极教作对,更加是和大宋作对,这样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三池崇史措手不及的失声道:“你……你敢用两国邦交来压我!”
任逍遥洒然耸肩道:“怎么,你能调动朝廷兵马,我就不能拿出大宋特使的身份?富坚义博和三艳姬奈何不了我,你这批乌合之众本教主也没放在眼里,只要你敢下令动手,本教主杀出重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禀报圣上,调集大军……”
三池崇史忽然放声长笑,阴恻恻的道:“都说任教主聪明绝顶,我看是聪明过头了吧,你也不想想两湖水师本是你们大宋的秘密劲旅,若非因战事开往黄河,谁会知道它们的底细。现如今大宋同时与西夏、大辽开战,自顾不暇,拉拢本国还来不及,又岂会为你区区一个特使而刀兵相见呢。”
任逍遥被他当面揭破,却未见任何紧张与焦虑,好整以暇的笑道:“藤原道隆和他那帮爪牙的本事不小嘛,我到扶桑才个把月就把大宋方面的消息打听得一清二楚,高,实在是高。”
脑袋飞速转动,思忖应对之法。
荒木吕彦急声道:“任教主,你走罢,只要进到井上老哥的宅子,他们就不敢胡来,我在那里留了十几个弟兄,让他们负责驾船,带着真宫寺姑娘速去奈良。”
任逍遥笑而不语,忽然抑制不住的现出错愕神色,直勾勾的瞪着前方,旋即伸手连指,狂笑道:“好啊、好啊,长谷川泉、大石彩香、吉泽明步、久纱野水萌、羽田夕夏,堂堂伊贺谷五艳姬竟然都来了,看样子是不想放跑一个活口呀——哈哈哈,藤原道隆未免太小看任某了吧,就凭你们也想拦得住我?”
三池崇史闻言大愣,急忙转身望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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