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的主母历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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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节骨眼上了，就收起那份自尊吧，该卖惨的时候卖卖惨；该求人的时候就求求，韩信尚得忍受胯下之侮呢，也别那么硬骨头。
　　“好，明天我去族学找先生试一试。”江智远点了点头。
　　他发现，农家大嫂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鬼主意多点子也正。
　　想想昨天，油锅的时候招来了铁面包公，却在吃饭时让家人吃上了肉，这份小聪明自己还真没有。
　　难怪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欺我也！
　　这个大嫂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样子，连自己都被安排了，而且，自己还心甘情愿听她的。
　　嗯，不错，看来这个家里的事确实可以让自己省省心了。
　　看江智远离去的背影清瘦孤寂，马如月皱了皱眉，谁家少年郎啊，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唉，她这个大嫂，以后操心的地方多了去了。
　　比如这位小叔的亲事；大小姐的婚嫁；小丫头的成长，没有哪一样能离开她。
　　可是，又有谁来替自己操心呢？
　　比如眼下，她想要解开这个局，又从何做起？
　　江智远守着孝，温着书，可以混一段日子；江丽远的大小姐性子还得调理调理；秋氏这个姨娘，嗯，目前来说没有大问题，反倒是助力，有她做点家务事自己也轻省。
　　她呢，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好好的填肚子。


第八章　手艺还在
　　靠山吃山，马如月知道很多山里人家会捡些山货来卖。
　　她这一天也准备到后山看看。
　　海拔不到一千米的山，要寻宝藏有点悬。
　　再说了，真有什么吃的卖的还不早被江家族人抢了先。
　　“大嫂，等等我，我要去看看。”江丽远这位大小姐喜欢新鲜，听说进山跟着撵。
　　“大嫂，山里危险，你们别乱蹿。”江智远觉得马如月是在添乱。
　　“有什么危险的，也没听说山上有猛兽出没。”只要不是狮子老鼠豹子，其他的全都不算猛。在马如月的心目中，她不吃自己，自己就能将它当成晚餐。
　　最后没辙的江智远只好随行。
　　秋姨娘因为要带孩子，被留了下来守屋子。
　　其实，她们那个家最值钱的也就是一些床上用品和穿戴的衣物了，全是从宜安府带回来的。
　　所以，穿出去还是挺有富贵人家的样子。
　　要进山，马如月在屋子里找到一把铁捶，估计着是九叔给修房子打石头遗落的。
　　不管了，先借来用用，回来找上了再还他。
　　背了个小背篼，马如月就率先开路往山上走。
　　“大嫂，这儿没有路，怎么走得动啊！”没走多久，江丽远看着杂草丛生的山坡就叫苦了。
　　“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是路了。”马如月才不管她呢，拿出铁捶当砍刀，直接将挡路的荆棘捶到一旁，大步的就走过去了：“你要不和你哥回去吧。”
　　刚说完，就看到了一大株救兵粮，红红的挺好看。
　　马如月走过去摘了一把丢进嘴里面。
　　“这玩意儿有点木木的，吃着玩倒是可以，不过不抵饱。”马如月用铁捶捶掉一枝丢进了背篼里，不管怎么什么东西，总得给秋姨娘带一点回去。
　　“不会中毒吧？”江丽远想吃纯粹是好奇，但是她怕死。
　　“放心，我比你还惜命。”上辈子死于非命是无可奈何的事，这辈子自己再吃错东西死掉那就是蠢。
　　听她说比妹妹还惜命的时候江智远就不屑了，真正的惜命就该呆在家里而不是出来冒险。
　　江丽远摘了一颗丢进嘴里，嚼了一下“呸”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什么呀，满嘴的沙子一样。”
　　“那是救兵粮的核，能吃，不过，也有人吃不惯的。”也是没有饿狠，真正恶狠的人连树皮草根都吃，有这样的野果子才是真正的救命。
　　江智远没有伸手去摘，女人贪嘴，男人可要不会。
　　虽然救兵粮不好吃，但是江丽远发现山上有野果子爬山的兴趣大增。
　　没有嫌路难走坡又陡了，乖巧的跟在马如月后面走。
　　马如月更是天上地下树上天都在看，她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觅食。
　　“呵呵，还是有点收获的。”走到一个山沟旁边一眼看到两棵野梨树。
　　鸡蛋大小的野梨挂在树上还是蛮惹人爱的。
　　马如月照例是先偿。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咬了一口，马如月遗憾不已，太酸了，梨儿皮又厚，又酸有涩，想要换钱怕是难了。
　　寻宝又一次失利。
　　见马如月都吐了，这一次江丽远就没去摘。
　　“入了宝山岂有空手归的道理，拿回家小孩子当玩具也不亏。”哪知道，马如月却摘了好几个丢背篼里。
　　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这样说那样的，江智远觉得很多话挺有道理的。
　　“大嫂，你上过学堂认得字？”关于这位大嫂的信息他们知道得太少了一些。
　　坏事，言多必失。
　　原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家庭她没有半分印象，这话要怎么回。
　　“不知道这山上还有什么野果子。”不知道的就要装蒙，马如月左顾而言他，左顾右盼表示她有事。
　　“啊”的一声江丽远尖叫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团白影跑过去。
　　“管你是什么，遇上我算你倒霉！”马如月话未落音，手上的铁捶就飞了过去。
　　上辈子警校，她投标枪百分百中，希望手艺没有生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条野兔。
　　“大嫂！”江智远看她这么生猛吓了一跳，先前还想文绉绉的应该读过书，这会儿却不知道是不是习过武了。
　　马如月可没闲功夫，立马跑了过去。
　　“哈哈，我们今天上山没有白费功夫。”手艺还在，铁捶砸中了兔子的脑袋，血还在“咕咕”的往外流，不过兔子早就死翘翘了。
　　“大嫂！”这一下，兄妹俩人都不淡定了。
　　“嗯，今晚吃肉。”什么狗屁的族规，在自己一文不值。
　　说起来，将这一家子撵到半山腰人家单独住还挺有好处。
　　半山腰可以看见江家大院的所有烟火，江家大院的人未必能看得清。
　　更何况，今天是九月二十九了，连月亮都惜容，伸手不见五指夜晚就不信还有人来检查他们。
　　“小心些总是好事。”哪知道江智远却有点担忧：“要是被他们没收了就怪可惜的。”
　　不得不说，马如月露这一手让他深深的震憾了。
　　对这个大嫂心生两分佩服。
　　真要小心，那就只好在山里弄。
　　在山沟边，马如月捡了一块相对坚实的石头磨了磨，然后就削皮开肠剖肚。
　　江丽远看着满手是血的大嫂淡定操作好几次都想捂住眼睛：太血腥太残忍！
　　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大嫂好厉害啊，一个女人居然能打到野兔，还能将石头当刀子用。
　　更厉害的在后头，没有火捻子的马如月找来一些干草叶子，将两块石头不停的敲打，生生燃起了熊熊大火。
　　兔子就被她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可惜啊，上次忘记了买盐。”手上现在是身无分文了，这条野兔她也没准备拿出去换钱，吃饱肚子要紧：“有盐就更香了。”
　　有盐有孜然，再来点辣椒花椒面，葱花往上撒一点，马如月一想到这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真的好怀念现代的烧烤。
　　以前每一次出警回来她都要坐在街边嗨，海量的她也不介意和男同事一口干。
　　今非昔比啊，可怜！


第九章　饱餐一顿
　　火烤野兔，油吱吱的冒出，香得江丽远咽了好几次口水。
　　特别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哥哥，发现哥哥也好不到哪儿去。
　　“来吧，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今天进山寻宝真正收获颇丰，烤了一个时辰，大餐开动，马如月先扳掉一只大肥腿放进了背篼里。：“给秋姨娘带一腿回去，要喂奶的人，可不能虐待了她。”
　　然后又扳了另一腿递给了江智远。
　　这虽然是小叔子，但在现在也算是当家做主的人，她得讨好他，一高兴自己就能恢复自由身。
　　“大嫂，你吃这个吧，我和妹妹吃那条腿就好。”人家可是大功臣，哪能自己吃好的。
　　“你是男子汉胃口好，吃多点长高长壮，才能是我们大房的依靠。”不由分说往他了手里塞：“我和丽远是女孩，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的。”
　　话说一条野兔子也真的够大家饱餐一顿了。
　　“好香啊，以前在府中吃的菜都没有这个香。”江丽远啃起兔子丝毫没注意形象，一边吃一边讲。
　　“要是有盐味道就更不一样了。”马如月一边将火踩灭一边道：“我们等会儿再找找，看有没有山货可以卖，回头换点钱。”
　　“哥，我们听大嫂的。”江丽远惊喜的发现跟了大嫂绝对饿不了饭。
　　“嗯。”江智远道：“回去的时候，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给秋姨娘的兔子腿最后先藏着。”
　　怕莽莽闯闯的回去遇上外人那就麻烦了。
　　三个啃了一只兔子还余下一个兔头没解决掉，问她们都说吃好了。
　　不吃就留着，让秋氏当夜宵。
　　原本说再去找找看有没有野果子换钱的，吃饱了却乏懒不想动了。
　　“算了，今天先回去吧。”摘了几块葛藤叶，马如月将兔头兔腿包好：“等会儿我们去多摘点野梨儿，虽然口味不怎么好，好歹可以吃，回头饿了的时候嚼嚼也好。”
　　实际上，饿的时候吃梨子对肠胃不好，没东西吃也不好，两相对比，有点东西填肚子才是上策。
　　来时慢，回时快，顺着原路返回很快就来到了梨树边。
　　这一次不用喊，兄妹两人都帮忙摘。
　　一会儿功夫，就摘了大半背篼。
　　“够了，咱们回家。”满载而归说不上，有收获就好。
　　拿着烤兔子，时不时的闻一下，隔着葛藤也能嗅着浓浓的香味。
　　走到屋后时，马如月将它放在了一个树岔上，放地上肯定会成为蚂蚁的晚餐。
　　手上居然还有香味，马如月又去溪边洗了洗手。
　　江丽远和马如月走前面，江智远要拖后一点。
　　“大少奶奶回来了。”秋氏见状连忙道：“九太太，大少奶奶和大小姐回来了。”
　　果然有外人在！
　　马如月心里大骇，幸好江智远提醒，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才远家的，我来拿你九叔遗下的铁捶。”来人叫王小英，正是石匠九叔的妻子。
　　“不好意思，九婶。”马如月连忙将铁捶取了出来，幸好当时自己就将兔子血洗干净了的：“我想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野果子，家里没有刀，所以就……”
　　“没事没事。”王小英拿着铁捶笑道：“这山上哪来什么吃的，有早就被调皮的孩子们找遍了。”
　　当看着马如月半背篼的野梨时笑得更厉害。
　　“不能吃的，又酸又涩。”王小英道：“亏得你们跑上山一道，真要吃，孩子们肯定就去摘了，鸟儿也啄了，你看挂树上好好的，就说明鸟都嫌弃呢。”
　　又看到了救兵粮，笑说都是逗孩子们玩的野果子，劝说不要上山去白费力气了。
　　“是啊，山上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有野兔子吃就行，马如月心里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去了。”
　　“其实，才远家的，你们可以做做绣活的，秋姨娘说她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这绣工能赶好多妇人了。”王小英出着主意。
　　“九婶，我们没有本钱了。”都怪自己好吃了一些，最后二十文钱都变成了猪肉：“也不知道上哪儿去筹本钱。”
　　“快了，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族中要分福利的。”王小英道：“到时候你们就拿那钱做本钱做绣活，多多少少能挣点零用。”
　　“多谢九婶。”马如月从背篼里抓了几个野梨子：“九婶，拿回家给弟弟妹妹们玩玩？”
　　“不要不要。”王小英连连摇手：“他们不玩这些的。”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少奶奶，又到拿晚饭的时间了，婢妾去拿回来？”送人玩都不要，肯定是不能吃的，秋姨娘心里叹息一声，愿本还指望可以添个零嘴，没了希望！
　　秋姨娘将孩子递给马如月后就下山去大伙房拿饭了。
　　“大嫂，真不能吃啊？”那还费力背回来有什么意思。
　　“也不尽然。”马如月又抓了一个，舀了水清洗一遍，然后将嘴当刀用，啃掉梨儿皮再吃梨儿肉：“嗯，现在的味道是酸甜酸甜的，不再涩了。”
　　当真？
　　江丽远表示好奇。
　　“你可以偿偿的。”萝卜白菜各人所爱，同样的东西吃进不同的人嘴里感觉是不一样的，说不定江丽远喜欢呢。
　　江丽远立即也拿了一个，学了马如月洗净后咬掉皮子啃梨儿肉。
　　“嗯，是酸甜酸甜的。”小口小口的品偿着，惊讶的说道：“我怎么喜欢这种味道呢。”
　　果然吧，有人就喜欢。
　　“唉呀，早知道我们就多摘一点了。”江丽远后悔不已。
　　“没事，改天又去摘就是。”反正酸涩的野果子连鸟儿都不吃，也只有人类才这么贪嘴。
　　“好，改天我们一起去。”说到上山，江丽远比谁都要积极。
　　这位大小姐怕是还想着有兔子肉吃。
　　一次是凑巧，两次还有就是偶然了，守株待兔的事她马如月才不会干。
　　秋氏拿回来饭，照样分成四碗。
　　喊了大家上桌，结果发现三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你等一等我。”马如月想起了树岔上的兔腿，跑出去拿了回来，兔头还放在那里没动：“来，先啃这个。”晚饭不吃可以留着明天当早饭的。
　　“大少奶奶！”难怪他们不吃饭，原来是吃了好的。
　　吃好的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留一腿。
　　“姨娘，大嫂打的野兔子，可厉害了……”江丽远立即现场演讲，听得秋姨娘一愣一愣的。
　　“谢谢大少奶奶！”秋氏感激不已：“谢谢您还惦记着婢妾。”
　　“说什么客气话，咱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马如月看她眼眶都红了真想豪气的拍拍她肩膀说以后姐罩着你之类的话，不过还是文雅了一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也能战胜过去。”
　　“就是，秋姨娘，以后我们都听大嫂的。”江丽远再次拉着同盟。
　　第二天，秋氏还啃了一个兔头，伙食有变奶水也开始出来了，对马如月感激得想要磕头。
　　－－－－－－题外话－－－－－－
　　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十章　旁观者清
　　江家坝的土里，有上百人在挖红薯种麦子。
　　这样震撼的劳动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寻思着若是来点激昂的音乐是不是更有战斗力呢。
　　不仅马如月好奇，就是江丽远和秋氏也觉得新鲜，三人决定去看看。
　　下山走得快，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土边。
　　只见有妇人在割苕藤，也有男人在割；几十个男人抡起锄头挖红苕；数十个半大孩子就搬了小板凳坐在那儿抹红苕，一个一个的将泥土抹干净丢进竹篼里；另外有数十个壮男子就专门负责挑回去。
　　“嫂子。”马如月看见了黄淑珍也在割苕藤，这么多人就她面熟：“嫂子，不是说只有男人干活，女人不用上工吗？”
　　据说江家大族将男主外女主内发挥的淋漓尽致，那黄淑珍怎么也在下地呢。
　　“轻松的活儿女人要干也可以，当半个工计。”黄淑珍直起身子一边拴着苕藤一边道：“我寻思着半个工也比做鞋垫强，所以就来割两天。”
　　将拴好的苕藤割好后丢在了一边，反手捶了捶后背。
　　“还别说，少有干这活啊，才干半天就腰酸背痛的。”黄淑珍苦笑道：“看这个样子，今天干完明天我得休息，要不然多干两天都直不起腰才是麻烦事。”
　　“黄淑珍啊，你不来割苕藤其实可以去砍苕藤呢，那活儿坐着干的，轻省。”旁边一妇人年长一些：“砍苕藤也是半个工，大男人们又不愿意，全是些老人在折腾。”
　　“算了，我怕砍着手。”黄淑珍笑道：“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我娘要操持一家人的家务；我大嫂做月子，没辙的我只好砍苕藤喂猪，结果才砍了一把就砍到了我的手，鲜血直流，当时将我吓坏了。呶，就这只手，看，印迹还在呢！”
　　黄淑珍指着左手食指道：“好大一个伤口，现在都还能想起，从那以后，我再不想砍苕藤了。”
　　“唉，也是你们有福气嫁进了江家，这几年族规变了不用自家操持。”妇人将手中的苕藤丢到一边：“早些年，我们家佃别的人的田地，喂了一头猪，天天都要打猪草砍猪草，还不一样将手砍了一次又一次。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呵呵，就是，我娘家兄弟姐妹们都说我福气好呢。”黄淑珍笑道：“这几年族中有这么个规定，儿郎们婚嫁都容易了许多。”
　　言外之意，江家大族的男青年成了香饽饽。
　　“同样是江家，也要看嫁到哪一房了。”老妇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人心果然是不齐的。
　　“干活吧，七婶，回头被人三叔公听到了又得挨训。”黄淑珍看了一眼马如月同情不已。
　　是啊，同样是江家，还真的看落到哪一房。
　　别的不说，当年的大房可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才多久功夫，大房就没落下去只剩下一个二少爷了。
　　至于这一位，大房要不没落也没她什么事。
　　想起来怪可怜的，落轿就成了寡妇。
　　当时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二房着急上火的给娶媳妇，还说是热孝中娶。
　　男人告诉她，大房的老爷没了，大房几乎就倒了。
　　江才远要守双重孝得六年才能娶亲，就他那身子骨随时可能完蛋，二爷爷的和族中长老们商议的是无论女方情况如何，抬一个回来至少能延续血脉。
　　“还不是有点惧怕，你以为他们当真是为了大房？”男人说完鼻子还哼了哼：“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里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你想想啊，大房老爷是谁？堂堂的宜安府知府啊，再怎么着也有些世交和知已，怕江才远到时候谈个大户媳妇就有后台，媳妇娘家硬主意也正，怕他们拿捏不住。”男人咬着她耳朵低声说。
　　“那江智远呢？”当时她就惊讶的问。
　　“江智远就这样养着呗，不让人上族学也不放出去，六年后再以长辈之名随便塞一个媳妇……”男人不喜欢管别人的事，翻身骑到她身上：“不说了，老子各管各，还是搂着自己的媳妇更有劲儿。”
　　可怜的大房啊，就这孤儿寡母的真正的是要被那几个老东西搓扁揉圆了。
　　别说有什么发展，能真正吃饱饭估计都难。
　　族中这破规矩其实都是为下等的族人们定制的。
　　稍微不动点脑子饿不死也吃不撑，被他们揉搓也就没脾气。
　　还在这儿看热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江氏族人都在看大房的热闹吧。
　　想到这儿，黄淑珍快速的弯腰割藤苕以掩饰脸上的同情。
　　“来，让一下，我们要去挑苕藤。”一个男子在马如月旁边喊道：“你们看热闹可以端张凳子坐在那边去。”
　　这是嫌她们挡道了。
　　马如月就转身走到旁边。
　　在她面前，是一群挖红苕的人。
　　边说笑边挖地。
　　锄头高高抡起，一锄挖下去再用力一勾，泥土松软，两三个红苕就呈现了出来。
　　提了红苕抖了抖泥土，丢在了身后成一堆，一会儿功夫，那群抹红苕的半大小子们就跑了过来围碰上干了起来。
　　分工明确，看着还真是没有问题。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东西。
　　马如月一眼瞄着第三排挖红苕的男人在抖红苕的时候抖掉了一个大的。
　　他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迅速的勾了泥土将那个大红苕给掩盖住，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挖去。
　　埋地雷？
　　呸，人家是埋红苕。
　　马如月简直发现了新大陆。
　　她敢肯定，这绝不是个案。
　　果然，在她明察秋毫之下发现，目光所及的男子，多多少少都在干着同样的事。
　　人心果然不是齐的，而且，人都是有私心的。
　　马如月不动声色，仔细看了一下所站的位置，然后就招呼着江丽远和秋氏回家去。
　　回到家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都这样干，说明就是潜规则。
　　说的是不能单独开伙，这些红苕拿回家都吃生的不成？
　　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去地里扒出来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如月决定不能侮辱了这个清字。
　　天黑吃过晚饭，秋氏在屋里哄着孩子入睡，江智远在看从先生那儿借来书，江丽远屋子早已吹灯。
　　马如月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第十一章　半夜出门
　　马如月的视力相当好，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也能准确的下脚稳如泰山。
　　“呯”的一声，身后有声音传来。
　　“谁！”马如月低声厉喝，她想去山下地里看看情况，却不料身后有人摔倒的声音。
　　也是她大意了，一心想要捕蝉，却不料身后有黄雀。
　　顾头不顾尾，上辈子这么死的，这辈子居然都还没有吸取教训。
　　身后有人挣扎着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