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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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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愿再伤人。”

“可是你逼我,那另当别论。”

“杀了我,你就拿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我刚说过,我跟京里来人不同,你不该用同样的一套对付我。”

“我……”

史明刚一声“我”,燕翎已经到了他身边,一只右手也搭上了他左“肩井”要穴,道:

“从一些事看,你不失为一个聪明人,聪明人都识时务,不会自讨苦吃。”

“我说的是实话……”

“你大概没尝过这种滋味,我担心你是不是受得了,看看吧!”

燕翎五指微用力。

只是微用力,史明受不了了,也难怪,他那受过这个?其实别说是他,就是练家子也受不了,史明张嘴又要叫。

燕翎道:“别叫,把人叫来对你不好。”

史明硬是没叫出声,他矮下了半截,额上现了豆大的汗珠,脸色都变了。

燕翎道:“怎么样,受得了么?”

史明没说话。

“东西在那儿?”

史明仍然没说话。

“要是等我捏碎了你的肩骨,从此你就是废人一个了,你要为自己想,那东西,甚至于千两黄金,也都是身外物。”

史明还是没说话。

燕翎话声微沉:“你真这么想不开?”

史明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东西给了你,我的命就没有了……”

“我不会要你的命,我跟你没有仇。”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京里来人,那东西能保住我的命。”

“你不会不知道,那保不久。”

“可是要让他们知道东西让你拿走了,他们马上会要我的命。”

“这是实情,不过你放心,他们杀不了你了。”

“你是说……”

“他们也都是乱臣贼子,是不是?”

史明惊得瞪圆了两眼:“你要……”

“那是我的事,对你来说,那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东西在那儿?”

“你,你杀了他们,我那千两黄金也拿不到了,是不是?”

还想千两黄金呢!

燕翎道:“你保住了一条命,应该庆幸。”

史明沉默了一下:“东西……东西在我左脚的鞋里。”

燕翎不由为之一怔,随即松了手,道:“你自己拿吧!?

史明揉了揉左肩,随即脱下左脚的鞋,从那只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小布包,拿出了摺叠整齐的一张纸,打开那张纸,可不正是文师爷写的那张自供罪状。

史明真行,藏的这个地方还真让人想不到,怕磨破了,又用一小块布包着。

燕翎接过了那张自供罪状,摺好放进怀里,道:“我这就找他们去,你只管放心就是。”

他走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史明站在那儿半天没动。

燕翎进了堂屋,堂屋门外站门的都没看见。

屋里,黄衣人正问锦袍中年人:“怎么这么半天了都没有回报。”

燕翎适时现了身:“回报来了。”

黄衣人、锦袍中年人一惊色变,黄衣人道:“你……”

燕翎道:“草民命大。”

锦袍中年人道:“未必!”

话声中他长剑出鞘,扑向燕翎。

燕翎抬手一封,道:“请容草民把话说完。”

黄衣人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孙英毫发无伤,已经走了,二,草民无罪。”

“你还无罪。”

“将军找史明要那张自供罪状,足证确有自供罪状在。”

黄衣人脸色又一变:“你怎么知道……”

“将军,草民早来了。”

“你知道又如何?我还没有看到……”

“草民会让将军看到。”

燕翎探怀取出那张自供罪状抖了开来。

黄衣人伸手要接。

燕翎摺好又放入怀中:“将军知道就够了,这并不是要给将军看的。”

“不给我看……”

“等京里再有来人,否则呈给朝廷。”

“京里不会再有来人。”

“未必,头一批京里来人被杀,京里会不再派人?”

锦袍中年人惊怒暴喝:“燕翎,你好大胆……”

黄衣人居然笑了,只是笑得怕人:“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样。”

“将军是怎么个看法?”

“凶手伏诛,就此结案,京里不必再派人来了。”

燕翎也笑了:“原来如此,那就看谁看的对了。”

黄衣人道:“看看吧!杀!”

他这里一声“杀”,锦袍中年人那里长剑直卷燕翎。

到底是京里来的,出手甚见功力。

燕翎一连躲了三剑,第四招他曲指弹,长剑拦腰断,断的上半截疾如流星回射,就那么巧,正射进锦袍中年人脖子里,锦袍中年人一声没吭栽倒了。

黄衣人脸色大变:“燕翎,你还敢杀官?”

“草民杀的不是官,是乱臣贼子!”

“你……”

“将军明知道。”

“可是别人不知道。”

“有这张自供罪状,别人就都知道了。”

黄衣人扑向燕翔,他空手,燕翎没占便宜,也空手。

黄衣人的修为比锦袍中年人高多了。

燕翎跟他过了整十招。

第十一招,黄衣人一时踢起锦袍中年人手中半截断剑,只见寒光一闪,直射燕翎。

燕翎没躲,抬手一拍,断剑射回,更快。

黄衣人闪身躲开,燕翎跟着扑到,右掌正拍在黄衣人左肋上,黄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砰然一声撞在了桌子上。

燕翎如影随形跟到,单掌一递,并两指正按在黄衣人心窝上,他沉声道:“说,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在京里还有些什么人?”

黄衣人没说话,他两颊一紧,张嘴一口鲜血喷向了燕翎。

燕翎闪身躲过,黄衣人往前便倒,倒地不动。

原来他已经嚼舌自绝了。

就在这时候,衣袂飘风声、杂乱的步履声由远而近。

燕翎知道,是黄衣人跟锦袍中年人带来的人赶来了,他们来晚了,燕翎不愿多伤无辜,飞身跃起,穿出后窗走了。

燕翎往后头出了“安抚司”,刚出“安抚司”他就看见了,有个人隐身在“安抚司”后一座民宅的屋脊上,那不是别人,那是楚九。

燕翎装作没看见,腾身走他的。

楚九在后头紧跟。

燕翎一口气到了僻静处停下,楚九已经到了近前:“燕大哥!”

燕翎道:“兄弟,我跟你怎么说的?”

“我听了燕大哥的,置身事外。”

倒也是。

“那兄弟在‘安抚司’后头等着我……”

“弟兄们让我来见燕大哥,我不能不来。”

“弟兄们让你来,什么事?”

“先让我听听‘安抚司’的情形。”

“京里来的都躺下了,就这么回事。”

“好,燕大哥,痛快!”

“安抚使跟他的幕宾,再加上京里来的大员,这件事要震惊天下了!”

“燕大哥拿到要拿的东西了么?”

“拿到了。”

“那就不怕了。”

“但愿如此了。”

“但愿如此。”

“谁知道京里这回会派出什么人来?”

“燕大哥,不如咱们跑一趟京里,把东西往京里送。”

“其实我倒不在乎,我认为要紧的是各地方。”

楚九想了一下:“倒也是,得赶紧在江湖上阻拦。”

“兄弟还没告诉我,弟兄们让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燕大哥,弟兄们要跟你走。”

燕翎一摇头:“不能,兄弟!”

“燕大哥照顾不了这么多人?”

“我不否认这是事实,兄弟,你要告诉弟兄们,在那儿都一样,在那儿都能为朝廷尽心尽力。”

“我知道。”

“有时候人多不见得好办事。”

“我知道。”

“兄弟一定要让弟兄们明白。”

“我知道。”

“我不在‘大名’多待了……”

话说到这儿,燕翎似乎听见了什么,倏地住口不言。

两声鸟鸣传了过来,就在不远处树丛里。

楚九道:“是自己人……”

一顿,扬声:“过来!”

适才传出鸟鸣的树丛里腾起一条人影,像只大鸟似的掠了过来,近前落地,是个精壮小伙子,他先向燕翎一躬身:“燕大哥!”

燕翎答礼:“兄弟!”

小伙子转向楚九:“九哥,有位姑娘要找燕大哥。”

“姑娘!”楚九望向燕翎。

燕翎也不知道是谁,凝目望小伙子:“那位姑娘?”

小伙子道:“那位姑娘姓贾。”

燕翎马上就想到了秀姑,脱口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楚九叫道:“燕大哥!”

燕翎道:“这位贾姑娘人呢?”

小伙子道:“跟弟兄们在一起呢!”

燕翎道:“离这儿远么?”

“不远。”

“那就麻烦兄弟一趟。”

小伙子应声如飞而去。

楚九道:“燕大哥,这位贾姑娘怎么会找上我们的?”

燕翎道:“怕是祖大哥跟侯三哥告诉她的。”

“祖大哥跟侯三哥?”

燕翎把托祖冲跟侯三哥送秀姑的事告诉了楚九,最后道:“只是算算时候,秀姑她早该出了关了,怎么还在‘大名’?”

这楚九也不知道,所以他没说话。

说话间,又两声鸟鸣传了过来。

楚九道:“过来吧!”

小伙子带位姑娘奔了过来,姑娘不是贾秀姑是谁?只是瘦多了,瘦得让人心疼。

“三哥!”

“贾秀姑叫了一声,飞也似的奔到近前,看得出来,她眼眶里都是泪光。

燕翎也有点激动,可是他忍住了:“小妹!”

楚九机灵,他道:“燕大哥,就照您的吩咐了,我们告辞。”

他没等燕翎说话,就带着小伙子腾掠而去。

燕翎明白楚九的心意,他认为楚九是自作聪明,他没来得及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望着楚九跟小伙子不见,他收回目光:“小妹怎么在这儿?为什么没回去?”

贾秀姑道:“我已经出了关了,可是听说三哥出了事,我就又折回来了。”

“小妹是说这儿的事?”

贾秀姑点了点头。

“这儿的事,关外都知道了?”

“可不!”

燕翎叹道:“真厉害。”

“三哥为什么杀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

燕翎点点头:“对,他们都是乱臣贼子。”

“祖大哥跟侯三哥呢?怎么只三哥一个人?”

燕翎沉默了一下:“小妹,他们两位已经死了,就是死在这些乱臣贼子手里。”

贾秀姑脸色一变,急道:“怎么会?他们两位怎么会……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翎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作任何隐瞒。

静静听毕,贾秀姑哭得泪人儿似的,而且咬牙切齿:“该杀,剐了他们都不多,三哥!

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燕翎没说话。

贾秀姑改了口:“三哥,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个?”

燕翎仍没说话。

“三哥,我要给他们两位烧个香。”

燕翎还是没说话。

贾秀姑砰然一声跪下了,哭着望空道:“祖大哥、侯三哥,我给你们两位磕个头吧!”

她磕下头去,这头磕得燕翎也心酸,磕完头,贾秀姑趴在地上痛哭,还是燕翎把她扶了起来:“小妹,你就节节哀吧!”

贾秀姑抬手一抹泪,道:“我不哭了,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小妹,该死的都已经伏诛了。”

“不,三哥,他们还有活着的,是不是?”

这倒是。

燕翎也明白了贾秀姑的意思:“小妹,有我呢!你还是回家去吧!”

“都到了这地步了,我还回什么家?家里有什么?没有了大宋朝,那还有家?”

“小妹……”

“三哥,不要紧,你要是不让我跟你,我自己走。”

“小妹……”

“三哥,我心意已决。”

燕翎不说话了,他暗暗皱了眉,他不让楚九他们跟,没想到又来了个贾秀姑。

贾秀姑忽然转身要走。

燕翎忙伸手拦住:“小妹那儿去?”

“我的马还在那边儿,我往那儿就走了。”

“小妹,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

“三哥的意思是……”

“小妹,我能不管你么?”

“我没有为难三哥的意思,真的。”

或许是真的,可是又怎么样?

燕翎没说话。

“我还是得把马匹接过来。”

贾秀姑走了,燕翎站着没动

燕翎跟贾秀姑合拉着一匹马。

为什么合拉着一匹马,而不是合骑一匹马。

因为马只有一匹,贾秀姑让燕翎一起骑,燕翎不肯,他让贾秀姑骑马,他走路,贾秀姑也不肯,宁愿陪着他一起走路,所以两个人合拉一匹马。

这会儿两个人离开“大名”已经有一段路了,贾秀姑忽然打破沉寂说了话:“三哥,我看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燕翎一时没会过意来,道:“小妹怎么突然……”

贾秀姑道:“跟着三哥,我成了三哥的累赘。”

这是实情。

燕翎会过意来了:“小妹这是何必!”

“三哥这又何必?这么多避讳,这么多顾忌,叫我怎么跟着三哥?”

这也是实情。 ’

燕翎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吧!我跟小妹合骑这匹马就是。”

贾秀姑没说话,不过从她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满意了,她翻身上马,上了马以后才道:“三哥上来吧!”

燕翎没再说什么,他就要上马,可是忽然他又停住了:“小妹,有人来了,八成是冲我来的。”

贾秀姑扬起双眉,转身后望:“他们还敢来?”

说完了这句话,她看见了,几十骑快马如飞而来。

燕翎当然也看见了,他道:“恐怕又是那位‘大名府’的总捕!”

贾秀姑下了马:“三哥说的那个姓关的?”

燕翎道:“就是他!”

……

  
 

 
 
 
 



第二十三章
 
那几十骑相当快,说话间已然带着一阵风,一阵尘头驰到,可不是关玉堂带着几十骑黑衣壮汉!

没见关玉堂吩咐,几十骑黑衣壮汉中,有十几骑从两边兜过来,围住了燕翎跟贾秀姑,关玉堂跟其他的人就停在燕翎和贾秀姑对面,只听关玉堂道:“你一案未了,又犯一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燕翎道:“请教关总捕,不走又如何?”

“不妨告诉我,天下虽大,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是么?”

“你应该想得到。”

“又如何?”

“不如你就留在这儿吧!”

“关总捕显然是奉命缉捕我的。”

“那还用说!吃了这么多年公事饭,我是头一回碰上这么大的案子,恐怕也是最后一回,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关总捕认为我应该留在这儿?”

“你看呢?”

“关总捕,我这里有‘安抚司’幕宾文师爷亲笔所写的自供罪状……”

燕翎要探怀。

“不必了!”关玉堂抬手止住:“我本就知道有这张东西,可是没有用,我不认这张东西。”

“怎么说?关总捕不认?”

“那是上头的事,我只知道上头叫我拿人,我就拿人!”

“关总捕,我杀的是乱臣贼子,难道关总捕你吃这碗公事饭不是为朝廷、为百姓?”

关玉堂摇头道:“我不管那么多,捧着这碗公事饭,我只知道上头让我怎么干,我怎么干。”

“这么说,关总捕是决意让我留在这儿了!”

“不得已,我跟我的上官都是不得已,不然怎么交差,放你走,谁敢做这个主啊!”

恐怕这是实情。

“从关总捕带的人比上次多看,关总捕的确是非留我在这儿不可了。”

的确,上次十骑,这次几十骑。

“没错,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关总捕认为,这几十骑就能留住我?”

“总你两次犯案看,我知道你有一身高绝所学,是我生平仅见,可是我面临的这两件案子,不是一般的命案,我不敢不竭尽所能,所以,今天不是你跟我回‘大名府’,就是你把我们都搁在这儿。”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只怕没有了。”

“关总捕,我不愿多伤无辜。”

“奈何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燕翎只有点了头:“好吧……”

他这里刚一声“好吧”,关玉堂那里陡扬沉喝:“上!”

就这一声,五六骑黑衣壮汉抽出鞍旁单刀,夹马冲向燕翎。

贾秀姑忙道:“三哥!”

燕翎跨近贾秀姑一步,伸手抽出贾秀姑插在鞍旁的马鞭,振腕一抖,那五六骑俱皆在叫声中落马。”

贾秀姑叫道:“三哥,好!”

关玉堂双眉一扬,抽出单刀高高扬起:“跟着我!”

他一声大叫,就要带着人冲。‘

燕翎也把一根马鞭凝足了功力,说是一根马鞭,威力不啻神兵利器。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划空传到:“住手!”

喝声不大,可是震得关玉堂的单刀跟燕翎的马鞭同时往下落。

燕翎脱口叫:“义父!”

随着燕翎这一声叫,众人眼前多了位老人,一身粗布衣裤,须发俱霜,慈眉善目,有一种自然的慑人威严,可不正是燕翎那位义父。

贾秀姑听见燕翎叫了,他福至心灵,忙上前见礼:“秀姑拜见老人家。”

老人微抬手:“姑娘少礼,等我料理了眼前事,咱们再说话。”

贾秀姑恭恭敬敬应了一声,退后站立。

老人转望燕翎,燕翎恭谨施礼:“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老人道:“听说你杀官,我不信,如今又眼见你拒捕,怎么回事?”

话声不大,也不见声色俱厉,可是老人自然流露的慑人之威,却让人觉得一字一句重逾千斤。

燕翎从头到尾说了个仔细,最后并呈上那纸自供罪状。

老人静静听毕,又接过那张自供罪状一看,微微皱了一双白眉,随即转望关玉堂:“不知道关总捕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

关玉堂说话也很客气:“老人家请说!”

“请关总捕全当没看见我这个义子。”

“老人家怎么说这个话?关某还指望老人家深明大义,能……”

“关总捕,我要是不明大义,也就不说这个话了。”

“我不明白……”

“关总捕,我多年未见令师,他可好?”

“家师安好……”

“他今年恐怕寿登九十了吧!脾气是不是好点了?”

“老人家似乎熟知家师。”

“几十年的旧识了。”

“关某眼拙,请教……”

“好说,老朽白耕夫。”

关玉堂两眼猛睁,一声惊叫:“圣手仁心……”

他急忙插回单刀,翻身下马:“晚辈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他就要拜倒。

老人白耕夫微抬手:“关总捕,我不敢当。”

关玉堂硬是拜不下去,急得脸都红了:“老人家……”

“关总捕,你就不要客气了,正事要紧。”

“是,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关玉堂站直了,恭恭敬敬垂手站立。

此时,那几十骑也都悄悄下了马。

“关总捕,我刚才说的……”

“既是您老人家的吩咐,晚辈敢不遵从?晚辈是不知道燕兄弟的出身,否则怎么也不敢……”

“不,职责所在,您没有错,只是,我这个义子所杀尽是乱臣贼子,所以我才大胆要你抬抬手。”

“晚辈不敢……”

“你公忙,就请回吧!”

“是,晚辈告辞。”

关玉堂二话没说,带着人走了,转眼间走得没了影儿。

燕翎道:“义父……”

白耕夫抬手拦住:“此事非同小可,这张东西交给我,我进京去,你从江湖着手,咱爷儿俩分头并进,双管齐下。”

“劳累您老人家……”

“说什么劳累,这种事匹夫匹妇有责,我还能动,到了不能动的时候,想动也动不了了。”

“没想到这事竟惊动了您老人家。”

“杀官何等大罪?尤其你杀的是这么两个大员,还能不震动朝廷,天下缉拿么?再加上这些乱臣贼子兴风作浪,那更不得了了,当真是天下虽大,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燕翎扬眉道:“朝廷是干什么的,那些所谓的忠良,如今又到那里去了?”

“或许他们不知道真象,或许乱臣贼子势大,或许都是自扫门前雪,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倘若是乱臣贼子势大,您老人家还要小心。”

白耕夫微一笑:“你放心,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他们要是连我都能动,这种形势就已经无法挽救了。”

老人颇为自负。

但,若是知道“圣手仁心”的人,就知道老人的话一点也不为过了。

话锋微顿,白耕夫转望贾秀姑:“这位就是你说的关外姑娘?”

燕翎忙应:“是的。”

“姑娘,多亏你们兄妹三个,不然还真不容易知道他们来自‘金’邦的‘敢死军’呢!”

“晚辈不敢!”贾秀姑道:“只是晚辈们久居关外,长年跟他们为伍,不然也不会知道。”

白耕夫转望燕翎:“人家姑娘既跟着你,你要好好照顾人家姑娘。”

燕翎欠身恭应。

贾秀姑也浅浅一礼:“谢谢老人家。”

白耕夫道:“我走了,欧阳、南宫、赵,这三家你已经去过了,你就到孙家去看看吧!”

话声一落,一阵轻风,人已经不见了。

燕翎忙又欠身:“恭送义父。”

贾秀姑跟着施礼,施过了礼,她道:“老人家的修为,怕不已经到陆地神仙境界了。”

“那不敢说,不过老人家确是当世近百年来的第一高人,只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过问世事了。”

“难怪三哥的修为这么高绝。”

“只能说我福缘深厚,能让老人家收为义子。”

“三哥还的确是福缘深厚。”

“走吧!老人家既要你到孙家去,咱们得尽快赶到孙家去。”

两人跨上马,燕翎抖缰蹬马驰去。

贾秀姑在后头道:“三哥,孙家远么?”

燕翎道:“孙家离这儿是远了些,恐怕要明天上午才能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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