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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人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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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不高兴。
皇帝当着众臣的面表达出对储君不满的态度,让不少臣子颇为忧虑,储位关乎民生社稷,东宫不稳,则于社稷有碍。
田昀和在朝中任吏部侍郎重要职务,自有不少人暗地拉拢,但当今圣上身安体泰。目前他是持中立的态度,忠于皇帝的,哪方都不掺合,故而也不愿子侄们被绞进夺嫡的政治漩涡中。
几人当下就明白了父子俩话外之音,忙恭谨的应诺。考虑到时下临近冬至,冬节过后又年关,田府必定宾客不断,到时他们少不了些应酬,略一思索,谭璇对首位上的田昀和说:
“大舅父,来时我们几人已商量过,于近处租一院落,好好温书做功课,年前这俩月您府上必定有不少人前来拜访,若我们藏在府中不出面,只怕太过失礼……”
原想着能与几人在功课上好好交流一番的田文启立时摇头否决,忙说府上住的好好的为何还要麻烦出府租房子住。
而田文舸沉默不语,心底却赞同表弟的提议,这样即可以安心读书,又可以省去人情礼节上的麻烦。
田昀和拧眉微一思量,捋着胡须,点点头说:“嗯~这样也好,明日让管家到田宅牙行帮你们打听打听,早日把住处定下来。以后每隔一日晚上来府上,我与文舸帮你们在策论上指点一二。”
四人闻言大喜,尤其是田文瑄,一听不用住在伯父府上被拘着,简直要抚掌而笑,瞄了眼同样高兴不已的谭璇,心道,原来之前表哥是在诓我。
因他们进京早,其它府地进京赶考的举子还不算多,没过两日,田府的管家已找好了几处不错的地方。
本着低调,最终几人选择了一处一进的独院,地处普通百姓聚居的巷子,虽离田府距离有些远,但胜在安静,不会被旁人干扰。
待田府派去仆婢收罗整理妥当后,一行人便兴高采烈的带着行李搬了进去,怕他们在饭食上凑合,刘氏还特意把府中的厨娘给派过去一个前去照料饮食起居。
刚进了小院,把东西归置好后,田文瑄兴冲冲的走出门外,穿着臃肿的长棉袍背着双手踩着积雪已清理干净的青石砖环顾着小院的环境,不住的点头道:
“不错,以后咱们就是普通人家子弟进京赶考的举子了。还真别说,住进这寻常院落,心绪突然沉了下来,莫名的感到踏实。”
在田府一直拘谨着很少开口说话的谭杭,来到小院,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神采飞扬,学着田文瑄故作老成的模样,环视一周,语气轻快的说:“是啊,表叔,我也喜欢咱们一起住在这里。快看,屋檐下结冰凌了,真好!徐婶说今晚给咱们煮饺子吃,今日暖房呢。”
抬头看到屋檐上因化雪的雪水重新结成冰锥,伸手指着,兴奋的叫道。
出来的王林见俩人住个农家小院欣喜的跟过年似的,忍不住轻轻翻了个白眼,冲他们调侃道:“要烧炕暖房呢,快去帮忙劈柴吧,干了农活,读起书来更有劲。”
“哈哈……阿林说的对,要么劈柴,要么和面包饺子,你俩选哪样?”院落空间小,外面人说的话,在房中可以听得到,谭璇把物什整理好后,最后出来的。
见小伙伴均喜不自胜,心情极好,暗想,看来大家都喜欢自由自在。也跟着插科打诨起来。
“进灶房包饺子哪能是读书人做的事,是不是饿了,要不先烧火煮上一锅,公子们先垫着肚子。”在灶房里忙着包饺子的厨娘,听几位举人老爷没一点读书人的清高架子,很是亲切和善,于是围着围裙,双手沾着面,站在门口笑着问。
见天色不早,想早点吃晚饭回房好写策论,谭璇展颜一笑说:“好,我来帮王婶烧火吧。”
“公子,还是山竹来!”劈柴的山竹闻自家公子要进厨房烧火做饭,连忙丢下斧头,麻溜的冲进灶房,君子要远庖厨的。
“哎吆,斧头真重,怪不得世人都说手无缚鸡之力的是书生,说的没错嘛。”山竹忙着烧火去,田文瑄一时好奇,走过去掂掂斧头,故作夸张的说。
“谁说的,阿林,耍一个给他看看。”
…………
吃过热腾腾的饺子,待火炕烧热后,谭璇直接把书桌移到上面做起文章来,策论完成后,随手要去查找书卷时,想起明锦让他去府中拿书之事,便决定明日去明府走一趟。
第58章
大家住在一个小院,谭璇不好瞒着旁人偷偷去明府借书; 只道上次帮明晔带冬衣时; 乔氏好心写了封凭信,若有需要可以去府中看看。
几人对此并不甚在意; 带回来的书卷,大家还不是可以一起看。
明府离田府不算太远; 前后街道,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谭璇带着山竹独自前往。不知明锦在信中写了什么,门人大致扫了两眼; 很是热情的将他迎进府里,要带其去书房。
两进的宅院虽为北地大开大合的设计格局; 却在装饰布局上融合了江南的一些婉约元素。虽是冬日,可仍可看出待出了寒冬腊月,花园中必是锦花团簇。
府中只有管家一家人,十分静谧,背阴处的一些地方尚存着积雪没融化; 显的十分的清冷寂寥。
“谭公子; 我家夫人公子小姐还可好?”从凭信上管家猜测前来府中借书的公子应与主家关系不一般; 何况还是小姐执笔亲手所写的。
自己也是明家的老人了,方才不经意的打量几眼后; 大概能想到八九不离十; 因而说话十分客气。
“嗯,伯母身体康泰; 阿晔功课十分出色,明年的院试相信他必能高中。”谭璇作为生人初次来到人家的府上,只随意的环顾打量几眼后,不再东张西望,和善的回应着他的问话。
“自老爷故去后,宅子里再没有外人来过了。前几年公子小姐在京都时,府上可热闹了。那园子里的几株红梅还是小姐亲眼看着下人们植的,夫人在下面埋着上十来坛桃花酿,待……”
大概是偌大的府中好不容易来个人,管家情不自禁的说多了些,当恍然发觉自己竟当着男子的面说起小姐的事时,不由住了声,神情带着心疼与惋惜。
听说梅树竟是明锦亲自参与种的,心道原来锦姐姐喜欢梅花啊,那自己买宅子时,到时在院中多种些。嗯,依着她的气质,兰花应该也是爱的吧。
一路上,一人唠叨着,一人认真的倾听,心中暗自规划着将来他们的小院子如何布置。
“谭公子,前面便是书房,府中的藏书都搁那呢。里面冷,我给您端个炭盆来。您先进去挑着。”小姐在信中交代过随谭公子,不用操心在旁看着。管家把落着铜锁的房门打开,把谭璇让进房中,和蔼的笑着说。
“多谢明伯,不用您再麻烦了,我挑些书卷就离去。”书房向阳,窗明几净,应是经常打扫过的,没有丝毫的阴暗之感。虽明父因意外离世,谭璇却不觉得害怕。
“别看房中透着日头,大冬月的,站一会就受不住,里面寒气重着呢。”谭璇见其如此坚持,也不再阻拦,含笑着道了谢。
书房陈设应该是根据明父的喜好布置的,简雅大方,除了一排陈列着满是各种卷集的书橱,就只有一长木桌案与一矮榻,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墨画。
随便的扫视一周,而后便把注意力放到身侧的书橱上,有一方书柜带着柜门没有上锁,谭璇有些好奇,禁不住走上前打开一探。
里面同样陈列着整整齐齐的书卷,大多书卷起了毛边,应当是常阅之书。随手拿了一册翻开书页,发现内容类似《营造法式》的建筑专业书籍。
想起明父生前任职工部郎中,另外还有厚厚的一叠宣纸,应该是演画的图纸之类的,那是明父的个人物什,谭璇没有拿起去看,随手关上柜门,不再翻阅。
退后朝着书柜虔诚的拜了三拜,默默的说:明伯父,我是您的准女婿,您放心我定会对锦姐姐好的,当然也会孝敬伯母,阿晔也很争气。
不一会,管家与孙子一起送了炭炉过来。可能是怕谭璇独自在房里若有什么事不方便,便让十几岁的孙子留下来在房外守着。
“公子,您可知我家少爷几时能回京?”院中没人,冬阳又正好,小厮把书房中的门敞开,让阳光更好的投进来。见谭璇容颜俊秀,态度和善,于是大着胆子与其聊起家常。
“兴许明年就能回来了。”明年院试后,后年才能乡试,已在香山书院呆那么久,应该会出门走走吧,最先来的必定来的是京都。
“真的!”
“嗯!”见他兴奋的直搓手,忍不住笑了笑,点点头肯定道,唉,府中还是人多了热闹。
在房中呆了大半个时辰,除了挑选的七八本有关四书五经注疏方面的卷集,谭璇还发现了两本有着明锦批注的书册,心里存有小心思,喜的赶紧把它们夹进那些注疏中,带了回去。
从田府搬出来没几天就到了冬节,因刘氏提前告诉几人让他们这一日去府中过节,田昀和父子冬节有三日的休沐假,大家刚好一起聚聚。
“不知道阿晔前几年怎么在京都过的,明年中了进士,我直接向朝廷申请下地方任职。”田文瑄觉得自己穿的衣物已不少了,可还是觉得冷,连手关节处都冻肿了,每晚痒的恨不得恨不得咬掉一口。
“过上一两年便适应了。相较于湿冷冷的江南,我倒挺喜欢京都的。”谭璇扫了眼鼻子冻的像胡萝卜似的田文瑄,没有再狠心打击他。这些日子大家除了雷打不动的隔日去田府请教学问外,哪都没去,一直捂在院中温书。
谭璇心中想天再冷些才好,这样表弟就不会想心思出门不思学业了。
王林赞同的点点头:“京都虽酷冷,可不知繁几的举子做梦都想留在这里。”大概临行前暂时把家中烦心之事给安排稳当,其性格比以前要开朗许多,
“大舅爷府上好像来客了。”最先下车的谭杭,瞅见田府大门外停着辆马车,扭头朝依次下来的几人说道。
“这个时候,没客前来才奇怪呢。”不以为意的田文瑄接了一句,熟门熟路的朝已打开的府门走去。
“这几位小公子想必就是平之贤弟家中前来会试的子侄吧,果然是俊才出少年,田氏一门栋材辈出,难怪能得圣上与太子的青睐啊。”几人进府时不巧碰上田昀和亲自送客人出府,忙躬身行礼。
“呵呵……让季优兄谬赞了。你们快来拜见户部侍郎刘大人!”听同僚夸赞自家小辈,田昀和也不谦虚,捋着胡须颇有自豪之感,忙让谭璇等人行礼。
不管怎样,以后大家都是同为朝廷做事的,该有的礼仪是必须不能少的。
“学生见过侍郎大人!”众人听面前之人竟是户部侍郎,立时恭敬的打招呼。
在旁人府上,面对的又是一些少年,刘良敛下官威,露出寻常长辈的慈和笑容,目光在几人身上略过,点头道:
“嗯!近日京中举子在文华楼组织几场诗会,你们若书读累了,不防前去凑凑热闹,结交些同年好友。听犬子说可有不少人颇为期待平江府的案首到场啊!”
不知其中哪个是田昀和的外甥,也不好当面出口想问,只装作随口一提。
“呵呵……璇儿得空定会前去的,只不过他们刚至京都没几日,不巧在路上不小心又着了凉,在府中将养着。”刘良是东宫太子的人,方今又摸不准皇帝什么心思,田昀和不想与之走的太近,随口寻了个由头,敷衍过去。
“噢?!那可马虎不得,当以身子为重,万毋耽搁春闱大比,诗会只是闲时怡情之趣。”知道田昀和滑不溜秋,李良也不以为意,只要在旁人眼中,田氏与自己走的近,暗中支持太子目的已达成大半了,言语上关爱小辈一番,便告辞离去。
初到京都时田昀和已对他们说过朝中局势,方才听刘良口中故意提起太子,不用深思也能猜到其用意。
如今他们只不过是尚未踏入仕途的举子,即便中了进士也只不过是底层小啰啰,皇权斗争中的卒子。几人自然不愿不知天高地厚的搅和进来。
果不其然,冬节过后没几日,田府便接到帖子,邀请谭璇等人到文华楼参加诗会。
田文瑄倒是想出去吹吹风凑凑热闹,可问了一圈也没有人与其同去,只好作罢。看着几位埋头做文章的好友,慨然一叹,来之前原想着到京都时要好好的在一众举子中大展文采的,却不想因着各种缘由,被憋在房中做功课。
之后来京中的士子们大部分得知平江的乡试案首是吏部侍郎田大人的亲外甥,并且已至赶来京都参加会试。临近年关邀帖每日都能接到几份。
科举入仕哪能不与人打交道,最终田昀和与田文舸从各种邀约中帮他们筛选了其中普通的聚会。
即便经过了一轮筛选。谭璇等人从腊月中旬开始,几乎每日都得出门应酬一番,直到大年三十的前两日才消停。
时光飞逝,在忙碌于功课与应酬中,年节转眼间到了跟前。
除上次因雪灾年节滞留在香山书院,这是几人第二次远离家乡在外过年,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种情况会很正常。
身边有亲朋好友陪着,心头产生的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思念之情很快被年节的喜悦所替代,没有繁琐的礼仪,反而乐得自在。
春闱于二月二十八日在京都贡院举行。年节一过,眼望着会试一日日的到来,众举子皆开始着急功课,无人再有心思组织宴饮诗会。
谭璇等人同样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备考会试上,为方便指导几人的功课,田昀和要褚人从租住的院落里搬回了田府。
每两日布置一篇策论,完成后他与小儿子相继批阅,尤其是涉及到朝中一些重要的政令,会多叮嘱几句,甚至要求将一些佳作熟记心中。
在此期间,谭璇延续着在江宁的收集策论材料的好习惯,除了每日必读的京都小报,还要出门溜达一时辰。
江南的二月,杨柳都已泛出新绿来,可此时的京都春寒料峭,仅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春天的气息,压根没见着真面目,若不是田府花园中的迎春花悄然绽放,让几人有种冬月的错觉。
“唉,官家也真是的,谁能没个儿女,大冷的天只让穿几层单衣,到时手都冻的伸不开,还怎么握笔做卷子,之前文启他们下场还让穿层皮袄呢。”
这几日,田府的女眷忙着为府中五位即将要参加会试的举人准备着考篮衣物。
去年乡试发生集体作弊一事,处理了不少官员。如今负责组织会试的礼部官员,神经绷的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再发生此类事件,祸及自己。
整个部门从尚书到主事绞尽脑汁想预防作弊的种种措施,最后呈给皇帝的规章条款足有满满的十页。
临着会试开考的前三日朝廷颁发诏令,除了在其它方面有严格的规定外,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入场只能穿单衣,连层数都有规定。
“文瑄你考篮中多放些蜡烛,耐不住寒就点蜡烛烤火,这次可不能挑食不吃东西啊。”
虽然朝廷为每个举子发的有炭盆,但搁不住穿的少啊。
可能因考舍中有火盆,朝廷担心引发火灾,连被褥都不再提供,早春穿着单衣躺在考舍里睡觉,不冻的慌才怪,唯一庆幸的是每考一场可以回府住上一晚暖暖。
谭璇想起去年乡试表弟因挑食挨饿不吃饭之事,忍不住提醒他。
“表哥,你说我穿九层衣衫进场,那些搜检的衙役会不会嘴巴气歪了。”想起布告上那些史无前例的歪点子,田文瑄就一阵郁闷,不但搜亵衣亵裤,还要用不知多少人用过的洗澡水洗澡。
“估计那些衙役早已麻木了,能忍受搜检亵裤,还会被你那几件衣衫给气着。”现在那些监门官与搜检的士兵们心里不知怎么骂礼部官员的。
谭璇也对礼部官员想出的那些奇招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想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脱的光溜的,浑身感觉都不好了,心里祈祷着轮到他洗澡时,衙役能换盆干净的水来。
待一切物什准备齐全时,最让人期待的会试也如期而至。
第59章
整个华朝的举子一起下场会试,除了去年考中的; 再加上往年落榜的; 此次将近八千人在京都贡院中春闱大比,举人之间的厮杀可比乡试秀才残酷多了。
入场依然分批次进行; 但朝廷担心同一府城的举人聚在一起容易私下对暗号滋生作弊的心思,因而根据礼部官员告知的信息为准。
当时谭璇得知他们五人竟然是在三个不同的时辰入场时; 感慨礼部官员真真是为预防作弊煞费苦心,估计经此一考,尚书大人的发际线又往上移了不少。
他和王林分在最早的一波里,会试当天子时入场。即使去的早也进不了贡院; 等在外面挨冻吸冷风,于是田文瑄三人晚一个时辰再出发。
“表哥你们先去; 我再补上半时辰觉。”在谭璇隔壁住着的田文瑄听到开门的动静,忙披衣把门拉开一条缝困顿的与其打招呼,现在能多睡一会是一会,不然在考场哪睡的着。
“快回床上躺着吧,别被冷风激着; 舅母熬的羊肉汤多喝些挡挡寒。”见他露出中裤; 猜他是刚从床上爬起;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摆摆手; 让其赶紧回屋。
虽说只让穿单衣; 可现在还没有入场搜检,谭璇在外衫上穿了件厚厚的棉袍。
朝廷规定的最多能穿九层; 可估计穿这么多层数的举子真不多,谭璇选了个吉利的数字套了六层,除外面的两层绸衫,里面都是质地厚实棉布衣。
记得前世在哪篇杂志上读到的一篇文章,说保暖程度取决于穿的层数多少,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说作者瞎扯淡,如今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理,自己穿这么多层能抵得上一件貂皮大衣。
未至子时他们就从田府出发,近两日田府上下心全都放在会试上面,考前一晚更是彻夜不眠。
出了府门,谭璇转身对送出门的亲人说:“舅父舅母,天还早,您们快回房歇着吧,不用担心,考县试时也是这样的天。”
“竟瞎说,咱平江的天气哪如这般冷!进去可得顾惜着身子,一觉得不对头就赶紧出来,别硬扛着。”见其好像没把恶劣的环境条件当回事,心中紧张的刘氏急的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为着几个孩子科考,刘氏这两日都没怎么阖眼,妯娌与小姑子把宝贝儿子交到自己手里,万一有个什么,该如何交代。
谭璇和王林,忙乖乖的忙点头称是。
“你舅母说的对,你们年岁还小,一切当以身子为重。入了场,谨慎认真些,以你俩的功课情况,会试应没什么问题。”田昀和颔颔首赞同妻子的看法,温和的嘱咐两个小辈。
以往不少优秀举子因一时不甘心硬撑着,最后不但仕途断送,连身子也毁了。
带着众人的殷殷期盼,两人上了早已在府外等着的马车。谭璇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前几次都要激动雀跃,考过这一次,就要彻底告别举业生涯了。
“公子,还未鸣炮,您和王公子先在车中暖和着。外面落雨了。”马车停在贡院的两百米之外,跟车的山竹忙朝着车中的禀告道。
谭璇拉开窗帘,只见前方火把通明,高大的贡院门前守卫森严,士兵三步一人,十步一岗,异常的肃穆。
透过火光,天空下起了密密的春雨。赶来的举子多是多在车厢里等着进场信号。看着渐急的雨势,谭璇暗自安慰道春雨贵如油,下雨是好事。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响起了进场的鸣炮声。两人连忙从车中下来,山竹等人在后面挎着考篮跟着。
瞅到排在前面的举子脱下棉袍冻的直打哆嗦时,谭璇立时酝酿一下脱衣的勇气。
朝廷还是比较人性的,士子们脱下衣物,是在置着火盆的大厅中接受搜检的,紧接着在第二道关卡的厅堂里洗澡,衙役再次进行搜查。
看着那些衙役面无表情的查看亵衣亵裤,谭璇觉得十分别扭,这种经历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水质尚算干净的大木盆里匆匆洗过,检验过关后,忙穿上衣衫,挎着篮子,穿过最后一道龙门,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京都贡院的考舍比平江府的略大些,除了两块作为桌案和板凳的厚木板。
还有挡风雨的薄板与油布,考舍一角置着火盆,另一角放着出恭的马桶,墙上还有个不小的壁龛用来存放东西,连马桶都给准备好了,看来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了。
丑时刚过去一半,离辰初时刻还早,谭璇清理过考舍,用蜡烛把炭盆引着,然后把考篮挎在墙壁上的木铆钉上,将考舍用油布和薄板遮的留些透气的空隙,以防煤气中毒。
狭小的空间升温快,待觉得有些暖气后,开始补起觉来。
因心中想着房中有火盆不安全,且睡在光溜硌人的木板上,不时还有冷风往里窜,谭璇一直睡的不踏实,睡睡醒醒。
最后一次醒来,凭着直觉时辰已不早,遂起身从考篮中拿出一小袖珍铜盆,加些水袋里的水放在火盆上烧起水来。
果然没过一会,士兵们敲敲油布,递进来三个热乎的包子与一碗浓稠适宜的粳米粥,作为当日的早饭。
又饿又冷,谭璇趁热赶紧吃了早饭,看着还未用过的马桶,也顾不上讲究,解决完生理负担,用已烧热的水洗涑。
浑厚钟声响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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