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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封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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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鸢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当然是站在长公主这边的。
    “院史大人,奴婢知道您担心长公主的身体,可是就连刘太医也不能让长公主的病情好转,而且这位姑娘还是皇上特意送过来的人。让她试一试又何妨?”
    满头白发的院史愤愤地站起身,不屑的看了陈悠一眼,抿着唇并未说话,但是却先一步走向了长公主寝殿。
    紫鸢松了口气,转身对陈悠道:“院史大人脾气虽然怪了些,做事却很严谨,他一把年纪了,这阵子一直为了长公主的病情日夜翻阅卷宗,也不容易。姑娘。这个我来帮你拿,你跟着我过来吧!”
    陈悠送了口气,虽然院史大人肯让她见长公主。可能大部分的原因碍于皇上的威压,但能见到长公主总归是成功的第一步。
    她谢过紫鸢,自己提着药箱跟在后面。
    清源长公主的寝殿内很安静,侍女进出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长公主的床边坐着一个满脸憔悴又瘦削的中年男子。
    若不是他衣着装扮满身华贵,谁也不会想到眼前邋遢男子会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姜家嫡长子。
    姜戎握着清源长公主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喃喃而出的声音嘶哑又消沉,“阿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若是能听到,你就眨一眨眼睛,不,不用眨眼,只要你睁眼看我一眼就好。”
    显然清源长公主已陷入了昏迷……
    紫鸢不忍心瞧见驸马爷这般伤情憔悴,她走上前,轻声劝慰,“驸马,皇上派人来给长公主诊病了。您放心,咱们大魏朝地大物博,能人辈出,总有人能将长公主瞧好的。”
    姜戎本擅武,身材自然高硕,可自从长公主出了事,他如今却瘦的皮包骨,哪里还有一点武将凛然的风采。
    他抬头看向院史大人这边,而后目光才移到了陈悠身上。这些天,长公主看过的大夫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可长公主还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尽管这样,姜戎心中还是抱着希望。
    他盯着陈悠的目光忧伤又带着一丝希望,随后,他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久坐让他的身体麻了麻,“这位姑娘,你若是能将爱妻治好,你便是我姜戎的救命恩人!”
    站在一边的院史眉头皱了皱,朝着紫鸢使了个眼色,紫鸢连忙将驸马劝走。
    太多的期待,而后又是太多的失望,已快将姜戎压垮,他作为姜家嫡子,明白自己肩上的重担,他从未对人许诺过,也从未对人说这样的话,就算是皇家,以他们姜家的底蕴,皇上也只会去拉拢。
    可不管是如何的强硬高贵,在病症面前,他们永远是这么的渺小,这种事,再多的钱再高的地位,都只能束手无策!
    一生顺遂又得意的姜戎竟然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
    所以他才会说刚才那句话,若是陈悠真的能救回长公主,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去感谢她!
    陈悠终于见到长公主,她从药箱中取出一惯用的棉布罩衣,而后用热水仔细清洗了手。这才坐到长公主床边。
    宫中也有医女,她们是为了方便给女子治病的,陈悠身边此时便立着两位经验丰富的医女。
    沉下心给清源长公主把脉,而后陈悠又观察了长公主的舌苔,检查了浑身各处,最后她才朝着身边帮助她的医女们点点头。
    紫鸢与院史大人在外头等着。陈悠掀开了帘子出来,恰好迎上院史大人不屑的眼神。
    “小姑娘,可把出什么脉象了?”院史大人的口气明显带着轻蔑和教训的口吻。
    在他眼里。就算再是医学奇才,在这样还“乳臭未干”的年纪也不会有什么经历。
    陈悠当然感受到了院史大人这份轻视。
    但是她不能因为院史的个人情感就要退缩,她恭敬又不卑不亢的朝着老院史行了一礼,“回院史大人的话,民女刚刚给长公主殿下把出的是散脉。”
    陈悠话音一落,院史大人就“嗤笑”了一声,“连脉都把不准。还有胆子来给长公主治病,你可知长公主身份尊贵。容不得出一点儿差错!可真是不知者不畏!别怪老夫这时候没提醒你,若是长公主因为你的医治而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一并加上也不够诋这罪责的!”
    陈悠猛地抬头,她从上辈子才会刚刚走路起。就跟着祖父身边学习把脉,一直到博士生毕业,就连祖父都夸赞她拿脉精准,几乎没有错的时候,长公主明明是散脉,又怎会是其他!
    陈悠对自己医术从来都是自信的!
    “民女并不认为自己说的脉象有任何错处,可否请院史大人指点一二!”陈悠严肃地看着老院史,她尊医德,从不用病患的性命来开玩笑!
    “好。那老夫今日便让你心服口服。”老院史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到这么无礼又自傲的小姑娘。就连在庆阳府的三年一度的药界盛会上,他都要被尊称一声老药星的。这小姑娘竟然要与他杠上,简直自不量力。
    因怕影响清源长公主,老院史与陈悠来到了外殿。
    紫鸢在一旁瞧的着急,可她毕竟只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又没那个身份上千阻止。而老院史和陈悠却分毫不让。
    老院史满布皱纹老眼盯着陈悠。“长公主殿下的下腹是不是疼痛?”
    这些在陈悠给长公主诊脉时,医女都详细的告诉了她。而且她在按长公主下腹时,即便长公主处于昏睡中,仍是眉头不自觉的皱紧,这是疼痛的表现。
    陈悠点头。
    老院史冷哼一声,继续,“长公主殿下的脸色看起来是不是暗沉发黑?”
    这个只要是个大夫都能看出来,陈悠继续点头。
    “你们看到长公主殿下舌头的模样和颜色了吧!”
    陈悠接,“发黑发青!”
    “算你还有点眼力,长公主殿下因为小产之后过于忧心,气血并不通顺,体内淤血无法消除,痰与淤血一样,也无法清除,而并非是痰与淤血混合不能消除。你来说说什么叫散脉?”院史大人说到一般指着陈悠道。
    “所谓散脉就是感觉清平似捻蒽,虚来迟大,散似杨花漫天飞,去来无定至难齐。”陈悠再熟悉不过的说出这句话。
    老院史朝着陈悠凉凉瞥了一眼,“你还知晓这般是散脉,可是长公主殿下的脉搏却是犹如一块浮木漂浮在水上,更准确的说,脉搏似乎要中断了一样,这并非是浮脉,而是芤脉,芤脉多见于出血症状。但是长公主的脉象又并非单一的芤脉,还有牢脉,牢脉浮取不应,重按弦实而长,推之不移,牢脉表示产后有血崩的症状!长公主殿下分明是芤脉加上牢脉!”
    陈悠眉间紧皱瞧着院史大人,其实他说的并没错,长公主殿下表面确实有这两种脉象,但是沉下心,仔细分辨,就能感受到长公主其实是散脉。中医基本很大一部分都会根据脉象来施药。她与老院史若是把出不同的脉象,那方子将会是天差地别!
    虽然老院史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陈悠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清源长公主是散脉而并非芤脉和牢脉!
    老院史瞧见眼前年轻又稚嫩的姑娘满脸严峻之色,他嘲讽的笑了笑,“把脉是根据把脉者的状况和病患的状态时有出入与误会,因而时常会出现错诊,所以要谨慎再谨慎,而你这小姑娘来脉都把不好,还如何给长公主治病!你师出何人,还是回去再学几年罢!”
    陈悠紧紧盯着老院史,“我的师父是唐仲,院史大人既然这样肯定又这样说!难道是有了给长公主殿下的诊治法子了?”
    “哈?原来你是那个唐仲的徒弟!这可真是好笑了,你师父诊出的可是芤脉?你难道比你师父还要厉害?当真是笑话!”
    陈悠脸色一沉,“人各有所长,唐仲叔擅长并非是妇科一行,院史大人怎可这般嘲弄!”
    “好!老夫本来还不想说,既然你这小丫头这般不服,老夫便告诉你,长公主所患的乃是儿枕痛,只要用生化汤和失笑散,加上施针内关阴陵泉的穴道,便可诊治!”
    旁边紫鸢听了一喜,院史大人竟然真的找出救治长公主的法子了!
    “院史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长公主殿下真的有救了吗?”
    老院史满面严谨,“其实早些日子我就怀疑长公主殿下是儿枕痛,可是由于失笑散的方子已在前朝就失传,这些日子,我翻阅古籍和上古医书,终于还原了失笑散的配方,这才敢开口这般说!”
    陈悠拧眉看着老院史,这时,她仍然相信自己的诊断是对的,但是老院史显然不愿意听她的意见,失笑散的方子她在药田空间的医书中看过,老院史寻回的失笑散方子并无错处。
    “院史大人,您虽说民女把脉不准,但是民女却不愿意承认,若非您真的能让民女看见长公主殿下因为您的诊治情况好转,不然,民女也绝对不会服输!”
    老院史虽然医病严谨,对陈悠这样的也看不过,但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同意让陈悠留下来!
    “好,那老夫便让你心服口服!”
    紫鸢得知了长公主有希望,当即就派人去告知了太后与皇上。
    老院史也带着陈悠去准备方子。
    太后与皇上很快就赶到了长公主的寝殿,陈悠立在角落中,规规矩矩的低着头,若不是为了救唐仲与贾天静,她绝不想搀和进这样的场合。
    太后将老院史亲自叫到眼前询问,“杜院史,你可是真有办法医治阿意的病?”
    “回太后娘娘,早先臣不说,是因为没能还原失笑散的方子,但这些日子,老臣日夜翻阅典籍,终于将失笑散的方子还原,这才赶紧禀告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身边的皇上一眼,点了点头,“既这样,杜院史,哀家命你立即为长公主诊治!”
    “是,太后娘娘!”
    而站在皇上身后秦征,眼神却看向陈悠的方向,少女脸上并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
    皇上瞥了他一眼,“阿征,那位便是你与朕说的能给长公主治病的大夫?”
    ps:感谢胖亮的平安符,抱一个!阿色会尽量多更的!12月真是好忙啊!

  ☆、第248章 医治长公主(3)

第248章医治长公主(3)
    秦征毫无异色的点头。
    皇上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姑娘是不是年纪太过小了些?”
    “皇上,臣从未在您面前说过一句假话。”
    这点却是事实,皇上点点头,“那朕便相信你一次。”
    秦征暗中松了口气。
    朝着陈悠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他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
    老院史领着几位经验丰富的医女进了清源长公主殿下的内殿,太医院别的太医闻讯纷纷赶来。
    太后与皇上焦急地在外殿等候着。
    老院史因是男子,在具体施针的时候并不能亲自接触长公主,他坐在长公主床前不远处,侍女在将隔着床的纱幔放下,而施针中的诊脉与针灸都是在老院史的指导下由经验最丰富的医女完成。
    老院史只能隔着纱幔瞧见里面大概的情景。
    但陈悠是女儿身,自然就没了这些规矩,她直接跟着医女站到了清源长公主的床边。
    所有汤药与一应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院史大人端坐在纱幔后,严肃着脸孔吩咐,“阿珍,观察长公主殿下的瞳仁与舌苔。”
    老院史所唤的是四位医女中年纪最长的那一位。
    那名医女走到床边,将长公主的情况一一形容给院史大人。
    老院史抚了抚胡须。“先给长公主殿下服用生化汤。”
    一名医女将煎好的放到恰当温度的生化汤用尖嘴壶小心的给长公主服下。
    “过一刻钟后,给长公主服下半碗失笑散,再号脉。”
    一刻钟很快过去。还是叫阿珍的医女给长公主号的脉,脉象并没有变化。
    “回院史大人,长公主一切正常。”
    “那便好,现在寻到长公主殿下的内关阴陵泉的穴道,静下心,给长公主殿下施针。”
    阿珍在宫中当了十几年的医女,是太医院里施针最准确的医女。正因为这样,院史大人才放心让她来。
    另两名医女按住了长公主的手脚。阿珍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捏住穴位快准地扎下去。
    原本昏睡毫无声息的清源长公主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后竟然控制不住的吐血了!
    阿珍惊地手一抖急忙将针收回。里头紫鸢都被吓哭了,她伤心的哭喊着,“长公主殿下,您是怎么了?”
    里面忙乱成一团,外头焦急等着的太后心急地站起来,“阿意到底怎么了!”
    皇上急忙安抚太后,“母后你先别急,朕叫人进去问问。”
    而内殿中,早已慌乱成一团。院史大人又不能这般直接闯进去,他只听到医女在惊恐的喊着,“院史大人。不好了,长公主一直在吐血,而且下身出血了!”
    陈悠低头,果然见到长公主身下的被单已经被血迹浸湿了一块。
    她双眸一沉,暗道不好。
    急忙推开一位手足无措的医女,捏着长公主的手腕。脉搏紊乱,她急忙朝着身边的医女吩咐。“端止血的汤药来!”
    阿珍一时也六神无主,她虽然是经验丰富的医女,可大多时候都是听太医们指示,一旦少了操盘手,她们就像是没有人控制的木偶。
    猛然得到陈悠的指令,在她们还没来得及思考前,就已经照做了。
    陈悠迅速地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合谷散,倒入适量进温水中,搅匀后喂给清源长公主。
    在陈悠做完这一切,外头的院史大人才颤着声儿吩咐,“给长公主准备止血汤药,再……再……阿珍你再给长公主诊脉,瞧长公主是什么脉象。”院史大人却说不出后头要怎么办了,并非因为他是庸医,而是接触不了病患,又让他如何定诊。
    等到阿珍详细将长公主的脉象描述给院史大人,陈悠早已给清源长公主止住了血,并且让她的身体平复了下来。
    太后心焦地走进了内殿,她瞥了眼老院史,掀开纱幔就站到了长公主的床边。
    “阿意现在如何了?”战战立在两边的医女谁也不敢回答,全部用眼神瞟陈悠,陈悠无法,只好伸头,“回太后娘娘,长公主现下止住了血,只是还在昏睡而已,性命已无大碍了。”
    闻言,太后瞥了陈悠一眼,眼前少女年纪不大,见了她却并不害怕,反而能镇定自若,而且在危机关头,能够随机应变。
    “叫什么?”
    “民女名叫陈悠!”
    “你便是皇上带来给长公主医治的大夫。”
    陈悠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民女。”
    “你的要求紫苑已与哀家提过了,你若是能让长公主的病情好转,那么,刘太医师徒与你的师父都可安然无恙。”
    尽管亲口得到太后这般承诺,陈悠也并不得意忘形,反而她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民女定会尽心医治长公主。”
    太后站在床边瞧了会儿清源长公主,这才红着眼圈离开。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知晓就连院史大人的法子也无效后,都认为长公主这下恐怕是真的没救了,纷纷摇头离开。
    皇上陪着太后也离开了清源长公主的寝殿,秦征临走前看了内殿里头晃动的人影一眼,脸上也显出一股担忧来。
    陈悠指挥着医女们将长公主安顿好,这才出了内殿,紫鸢被太后交代一切要配合陈悠,她做事也方便许多。
    走到外殿,长公主寝殿已恢复了安静,侍女们来来去去的忙碌着,陈悠却一眼瞧见了枯坐在案前的老院史大人。
    走到院史大人身边。陈悠朝着院史大人行了一礼,“不知院史大人可有这些日子以来长公主殿下病情变化的卷宗?”
    老院史哪里想到他瞧不起的这个小姑娘却在最紧要的关头保住了长公主的命。他冷哼了一声,尽管是不想承认。可是老院史也明白陈悠并非像她外表看来的那样软弱无用。但是让他一个大把年纪的老头子在一个才及笄的丫头面前道谢又怎么能拉下面子。
    老院史哼了一声,却将一串钥匙扔到了桌案上。
    紫鸢怕两人之间又要剑拔弩张,急忙从桌上取了钥匙,笑着对陈悠道,“陈姑娘,这就是太医院放病史的库房钥匙,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陈悠朝着老院史又行了一礼。才跟着紫鸢去太医院库房。
    尽管已经入了春,但是二月的风。仍然像是剪刀一般,吹的人脸孔生疼。
    等到秦长瑞急急赶到建康,却得知陈悠已进了宫!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薛鹏,“你说什么?”
    薛鹏从未见过东家这般忧急的模样。“老爷,大小姐今早已经进宫了……”
    秦长瑞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竟然开始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阿悠怎么能去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秦长瑞久铸在心中的围墙好似顷刻坍塌。
    薛鹏将陈悠如何进宫的经过清楚说与了秦长瑞听。
    听完后,秦长瑞突然猛然站起,决然吩咐道:“阿鱼阿力跟着我去一趟毅勇侯府!”
    明明是一日里最温暖的午后,但是出了一早上的太阳却阴阴阳阳,时而躲进厚厚的云层中,积蓄在衣裳上的温度被带着寒意的风一吹。便都消散,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秦长瑞掖了掖被风扬起的披风,他勒着马匹的缰绳。马匹猛然停下,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秦长瑞骑在高头大马上,他抬头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红墙黑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抬头盯着眼前府邸,有些出神发怔。
    上一世,他便在这座府邸中生活了将近四十年!
    而今。他再次见到,却早已物是人非!
    正在这时。毅勇侯府的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
    秦长瑞一声“邹伯”险些溢出口,却被他艰难地咽下。
    以前,也是这个时候,邹伯总是会带着人出府去亲自挑选庄子上敬来的上好的果蔬,顺道拐去老福记打二两烧刀子,从东门路过,给黑婆在蒋友记带两块鸭油烧饼和一两锅贴。
    相似的人相似的事,就连邹伯的习惯都没有变,只是,他却变了,他早已不是毅勇侯府的当家,毅勇侯府的一切也离他越来越远。
    不是没想过早些来这里看看,可一接触到被他封印在心底的这些记忆,秦长瑞难免会觉得心伤,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故园,会是这样的情况。
    阿鱼阿力跟在老爷身后,老爷那双深邃似深潭的双眼中情感明明就似冲天的海浪,可是老爷的脸上却是平静的,甚至平静的有些叫人害怕,等到阿鱼大着胆子想要询问时,秦长瑞早已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那双眸子也黑如无波古井,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老爷,您与阿力在这等着,我先去通报。”
    秦长瑞牵着马匹等在门口,他的视线悠远而空旷,虽然是瞧着宽宏的侯府大门,但阿力总觉得他的目光早已穿透红木大门,看进了侯府深处。
    阿鱼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爷,秦世子并不在府上!”
    秦长瑞转过身,侯府门前的一颗巨大的梧桐树,在秦长瑞的身上留下斑斑树影。
    “那我们便找个地方等等罢。”
    不远处,恰好有一家茶水铺子。
    但是,秦长瑞一直等到天色黯淡也未见秦征回来。
    白起快马赶回毅勇侯府,却在门前遇到了秦长瑞。

  ☆、第249章 旧府重游

第249章旧府重游
    他起先有些惊讶,但随即想到陈悠也明白了过来。
    本来白起也是要去薛鹏那里报信的,现在秦长瑞在这里,倒是省了这一遭。
    秦长瑞自然也瞧见了白起,这个少年在他的记忆中并不熟悉,上一世,秦征身边同龄的几个贴身小厮并没有谁唤作白起。
    “陈老爷,还请里面说话。”
    秦长瑞点头,带着阿鱼与阿力进了毅勇侯府。
    白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陈老爷比他还熟悉侯府一样?
    他甩甩头,抛去了这种奇怪的感受,边走边与秦长瑞介绍着侯府。
    “世子爷平日里只在东跨院里起居,老侯爷也住在东跨院中,那边的水榭后是邀月台,只是侯府已许久都未用过了,过了梨园就是海堂馆,不过咱们侯府中主子少,这些院子这些年也都空置了下来,等以后世子爷娶了世子妃,估摸这后院才能热闹些……”
    白起边走边絮叨着,等到他回过神,却惊觉自己今日的话好似有些多……
    意识到这点的白起立刻闭嘴,心中暗暗后悔,而他这样的反常只引来了阿鱼多看几眼,秦长瑞却并没有在意。
    他心口有些疼痛,为什么秦征不住在西跨院?
    明明西跨院才是侯府主院,他们夫妻从秦征小时便带着他一起住在西跨院,而今。他却搬到了东跨院来住,他想询问白起,可是到口的话又艰涩的咽了下去。他问不出口……也同样,没有理由去问。
    毅勇侯府里的一草一木被打理的很好,甚至,让秦长瑞生出一种他从未离开过的感觉,那一角还种着一株芭蕉,那一角还是一座犹如雄狮般的假山,甚至那颗有些长歪的海棠树。
    熟悉的一草一木像是在朝着他招手。但他早已不是上一世的秦长瑞……
    这副皮囊已让他与毅勇侯府完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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