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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莲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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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太婆口中喝了声:“好!”
右手抓起鸠头拐,向空连挥,只听“铛”“铛”连响,拐头火花飞溅,九支短拐,直线飞来,又直线朝田驼打去!
这边“铛”“铛”大响才落,那边“砰”“砰”之声又已响起。
九支短拐,再度反击回来!
“铛”、“铛”、“铛”、“铛”……
“砰”、“砰”、“砰”、“砰”……
九支拐影,在空中穿梭不息,往来交击,愈来愈快,破空啸声,愈来愈厉,每一支短拐上的力道,也愈来愈猛。
只见田驼此刻蹲下身子,前脊朝上,驼背矗立,短拐川流不息的从他背上弹出!
樊太婆也白发飞扬,凛然而立,手上铁拐,越挥越快!
双方居然在暗器上,拼上了真力!
这是武林中所有比赛暗器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
以常理而论,樊太婆手上执着一支沉重铁拐,迎击九支短拐,似乎轻而易举;田驼终究是以背脊迎着反弹,要吃亏得多。
可是场中的情形,却并不如此,樊太婆一支鸠头拐,在接连不断的磕打之下,只觉九支流星拐,一支比一支沉重,自己已是欲罢不能,欲战无力,除非自己立即认输,跳出圈外,但这一场关系各大门派的荣辱,自己即使丧在自己流星拐下,也不能遽尔后退!
“铛”“铛”大震,还在连续狂响,樊太婆的身子,已在每一声金铁击撞声中,都要摇上几摇,看去实在无法再支持下去了!
各大门派的人,谁都感到心头沉重,这一声声的狂震,无异叩上心弦。
樊秋云眼看着祖母身陷危境,更急得直是流泪,但她知道祖母性烈如火,自己不肯退下,谁也无法出手相助。
这时不禁使她想到方玉琪,要是方大哥在这里的话,也许情势不会这般糟法。
“哈哈!”
神州一剑突然一声朗笑,向桑鹫大声说道:“老夫要向桑令主请教,这场到底是比赛什么?”
金枫令主被他问得一怔,笑道:“这当然是比赛暗器,双方早有明言,司徒大侠难道没有听到?”
神州一剑仰天大笑道:“不错,兄弟听是听到了,但看来却是不像,双方明明说好比赛暗器,如何姓田的却用上了‘蛤蟆功’?”
“蛤蟆功”这三个字,听到所有的人耳中,不由全都依然一惊,继而恍然大悟。
难怪田驼敢以背脊硬拚流星拐,原来他练成了西域一派视为不传之秘的“蛤蟆功”!
桑鸳方才说过自己决不偏袒之言,闻言不禁脸上一红,回头朝赵矮使了一个眼色。
赵矮冷笑一声,喝道:“田老二,人家司徒大侠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可不能落人话柄,你还是使出你的‘逆血神针’来吧!”
“好!”田驼答应一声,又是一阵“砰”“砰”巨响,这回九支流星打上驼背,并没再次弹出,拐影倏敛,原来已被他背脊吸住。
身形站起,反手一抄,接到手中,大笑道:“樊太婆果然不愧流星拐之名,田驼业已领教,你把短拐收了,也试试我的‘逆血神针’吧!”
话声出口,右手一送,九支流星拐,笔直朝樊太婆射来!
不,他流星拐堪堪出手,口中同时又高声喝道:“留神‘眉心’、‘咽喉’、左右‘肩井’、左‘将台’、‘心坎’,右‘期门’、左‘章门’……”
他口中一连串报着身前大穴,其实“逆血神针”早已闪电弹出!
樊太婆在对方施展“蛤蟆功”,连番反击,正感难以应付,眼看田驼忽然把流星拐悉数收入,心头一动,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慌忙也把鸠头拐往地上—插。
果然九支短拐,已像一蓬急雨般打到!当下那敢怠慢,右手暗运真气,以奇快手法,堪堪向短拐抓去。
耳中同时听到还有极其轻微的“嘶”“嘶”细响,“逆血神针”也同时打到身前!
这时那还容你有躲闪的时间,樊太婆心头一惊,百忙之中,左手闪电从头上拔下一根白发,向袭来的“逆血神针”针尾小孔中穿去!
这一下,当真连场中之人都没仔细瞧清,樊太婆右手接下“流星拐”,左手也把袭来的银针,悉数穿起!但就在此时,她心头蓦然一惊,对方口中只报了八个穴道,自己手中一根白发,也只穿了八支飞针,那么对方手上,应该还有一支!
她这一警觉,像闪电般掠过心头,目光注意之间,一丝无声无息的尖风,业已向自己左眼飞来!
樊太婆脚尖微微一踮,一口咬住针尾。
只觉舌尖一阵刺痛,已有小半支飞针,从舌尖刺入。
口中一阵咸味,血腥冲鼻,此时只好顺口咽下,好在血液流在口中,对方也无法瞧到。
这就重重冷哼一声,道:“尊驾八支‘逆血神针’,老婆子也领教了,请桑令主过目!”
她藉那声冷哼,暗鼓真气,把口中含着的一支“逆血神针”,向对方长衫下摆射去。
同时高举左手,手上一根白发,穿着八支飞针,向大家扬了一扬。
这下,果然把不可一世的田驼,轻易瞒过,哈哈大笑道:“老夫一共发了九支飞针!”
大家瞧清樊太婆手上一根白发,居然穿着八支飞针,不禁大声鼓掌,但听田驼这么一说,又齐觉一愣。
樊太婆取过插在地上的九头拐,缓缓走出圈子,回头道:“还有一支,就是承让之针,尊驾何妨在自己身上找找!”
此话一出,各大门派中人,知道凭这一句话,樊太婆业已大获全胜,精神全都大振,不待田驼在身上找到飞针,掌声已如春雷般响起!
田驼直气得双目喷火,弯着腰退将下去。
赵矮想不到自己这边三场之中,竟然一平两负,等田驼退下,便施施然走落场来!
神州一剑朗笑道:“赵朋友,你们已是一平两输,你还要出场吗?”
赵矮冷冷的道:“商山四异向诸位讨教的是艺技,艺有未曾经我学,何足论赢输,咱们说过四场,兄弟自然要下场候教。”
他话声一落,双臂上伸,缓缓向左右张开,好像平常人伸懒腰似的,但听一阵密集的格格异响,他四肢脊背,一路像连珠般响起!
赵矮本来一个短小的身子,却突然高大了许多!
不,大家定睛瞧去,原来赵矮笔直站在场中,纹风不动,但身躯四脚,却在不住地高大。
转眼工夫,他业已比方才高出一倍有奇,变成一个高达丈余的巨人,简直头如笆斗,腰租十围,那里还是方才的赵矮?
“九转玄功!”
锺二先生咨嗟了一声,他觉得这四场比赛,先前三场的一平两胜,实在侥幸。
试想商山四异中,孙残的“香积刀”,田驼的“蛤蟆功”,和赵矮的“九转玄功”,无一不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旷世绝学。
李跛虽然除了踢腿,并没使出什么特殊功夫,当然也有,这四场即使自己这边赢了,下来那场,恐怕就无法接得下来。
不是吗?赵矮早巳说过:“商山四异,分则独擅胜场,合则无敌天下。”
不知他们在这四场之后,又如何合法?心中想着,只听赵矮洪声说道:“你们各大门派中,那一位精擅玄功的,下场赐教?”
各大门派的人,因对方“九转玄功”已练到十成火候,自问谁也无法赢得了他。
不,就是敢和他相比的,也找不出半个!
因此大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哈哈!”
有人打出两个哈哈,但这一声长笑,声音尖锐刺耳,竟然比哭还要难听,接着走出一个中等身材,身穿蓝布大褂的人来。
只见他皮肤白皙,年约四旬以上,双眉倒挂,眼角下垂,下颈却留着一撮半黄不黑的山羊胡子,生成一张哭丧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尖声说道:“这又何难之有?”
邛崃哭广居士!大家心中低呼了一声。
只见他话声出口,就在地上盘膝坐定,闭目垂帘,一会工夫,全身骨头,也起了一阵格格轻响,身体四肢,顿时渐渐收缩,越缩越小。
转眼工夫,哭广居士已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模样!
“缩骨功!”
有人瞧得暗暗摇头,邛崃一派之主的哭广居士,居然当着天下群雄,使出“缩骨功”来?
要知“缩骨功”乃是旁门中的功力,而且会的人极多,根本算不上上乘武学!但最奇怪的是,哭广居士五寸来长的半黄不黑一把山羊胡子,好像也在慢慢往肉里缩去。
只是缩得十分缓慢,好一会工夫,才缩了约莫三分之一,他缓缓呼了口气,身子逐渐恢复原状,才站起身来。
“哈哈哈哈!”
赵矮瞧得仰天大笑,道:“尊驾这点功夫,也来和老夫较量?”
哭广居士半哭半笑的道:“赵朋友方才只不过把身子长高了一倍,兄弟反其道而行,也把身子缩小了一倍,一大一小,兄弟输了你什么?”
“缩骨功”只是旁门普通的功夫,当然不能和赵矮的“九转玄功”,相提并论,但他却以一大一小来作为这场比赛的胜负,虽然强词夺理,却也并无不当。
赵矮气得满肠通红,厉笑道:“你可知老夫练的是什么功夫?”
哭广居士道:“九转玄功!”
赵矮嘿道:“你知道就好,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哭广居士哭丧着脸,翻了翻倒挂眼,道:“我练的是什么功夫?”
赵矮不屑的道:“只是江湖上最普通的‘缩骨功’罢了!”
“哈哈哈哈……”
这会却是哭广居士纵声大笑了。
他笑得尖锐凄切,难听,刺耳,使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赵矮怒道:“难道老夫说错了?”
哭广居士道:“即使兄弟使的是江湖上最普通的‘缩骨功’,但讲求效果,你身子放大,我把身子缩小,也并不算输。何况兄弟使的并不是‘缩骨功’,各大门派都有千百年以上历史,武功一道,岂是你们区区商山四异,认得出来?”
他这话听得赵矮脸色大变,正待发作。
金枫令主桑鹫,早已含笑道:“赵护法,这位是邛崃派的哭广居士,邛崃乃是玄门练气一脉,本座刚才想起他练的可能是‘返童功’。据说‘返童功’练到十成火候以上,就可返老还童,只是从他方才练功情形看来,胡须还只能缩入三分之一,大概还只有三成火候。”
说到这里,向哭广居士抱拳道:“不知居士认为兄弟说得对吗?”
哭广居士见他不但叫出自己练的是“返童功”,而且还瞧出自己只有三成火候,心头不禁大为惊凛,一面点头道:“令主见闻渊博,兄弟钦佩之至!”
金枫令主连说不敢,一面朗声道:“这一场,兄弟认为只是平局,各大门派在四场比赛中,两平两胜。”
各大门派的人,想不到自己这边,和商山四异四场比赛,会出人意料的胜利,每一个人兴奋得掌声雷动。
商山四异一起凛然变色!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朗朗笑道:“商山四异,分则独擅胜场,咱们已经领教过了,合则无敌天下,现在咱们有资格领教了吧?”
赵矮脸上充满愤怒,微微痉挛了一下,然后坚决地将手一挥,身后三人,随着他手势,立刻散至四处,刚好一人占了一个方位。
赵矮转头对神州一剑狞笑道:“好,你们有多少人上场?”
神州一剑朗笑道:“就是老夫一人。”
说着就要往阵中走去。
锺二先生连忙拦道:“司徒老哥且慢,商山四异,和咱们五大门派有仇,这一场,我们自然要一起参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大家作个了断。”
赵矮冷笑道:“你们一起上,商山四异决不嫌多。”
他们说话之间,只见一个玄黄教装束的人,匆匆上来,向站在一边的人瑞堂堂主朴一虎低低说了几句。
朴一虎脸色一变,急忙又朝金枫令主桑鸳耳朵边上说了。
桑鹫皱皱眉,问道:“人在那里?”
朴一虎道:“已由属下负责接待的人员,陪同上山。”
桑鹫点了点头,只见两个接待人员已陪着一个二十四、五的瘦削青年,一同上来。
那青年左肩搭着一个青衣死尸,昂首阔步,走到桑鹫面前,拱手道:“这位想是总坛主了?”
桑鸳哼了一声道:“老夫桑鹫,职司金枫令主,尊驾如何称呼?”
第二十五章 雪山神剑
那青年人把肩头死尸,交到左边接待人员手上,抱拳笑道:“久仰,久仰,在下何不凡,风闻贵教开坛大典,特地赶来观光,途经桐柏,瞧到崔师叔被人毒害,在下从他身上,发现贵教天龙堂堂主符牒。贵教开坛在即,崔师叔突然身故,天龙堂堂主一缺,一时势必尚无适当人选递补,在下不才,勇敢自荐。”
桑鹫问道:“何大侠原来是崔堂主的师侄,不知尊师是谁?”
何不凡摇头道:“在下以前曾随恶道人练过功夫,和崔师叔认识,目前,哈哈,在下早已不是墨无为的门下了?”
桑鹫皱眉道:“那么何大侠想必另投名师?”
何不凡旁若无人的敞笑道:“在下一身武学,另有所自,何用名师传授。”
原来何不凡自从抢了披发大仙的“真武旗”之后,既不敢去见师傅墨无为,又怕方玉琪等人追踪找寻,一直躲在黄山,有一个晚上他发现一个白衣书生(莲儿)抱着一个负伤的人(方玉琪)用金透开启莲花峰石室,走了进去,他窥伺了不知多少夜。
终于那白衣书生走了,他还是耐心等候了三个月,方玉琪也走了,于是他配了一支和“莲峰之钥”一样大小的精钢长透,启门而入。
他练成了七十二招“地煞旗”,也从印在地上的六个脚印中揣摩出“飘香步法”。虽然知道石室顶上密如天罗的剑痕,也是一种高深武学,但始终无法参透玄秘。
他认为“玄天秘笈”一定被方玉琪得去了,心中只想找寻方玉琪,夺回秘笈,于是他离开石室、重新踏人江湖。
金枫令主见他说得口气极狂,不由微微一哂,回头朝朴一虎道:“朴堂主陪他去见过总坛主。”
朴一虎应了声“是”,便引着何不凡往山后而去。
这一阵功夫,各大门派掌门,因商山四异按四象方位,列阵以待。自己这边,人数较多,自然不能全数应战,但大家却纷纷向锺二先生讨令。
经过一阵磋商,才决定由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为首,武当元真子、峨嵋白云子、少林广明大师、终南皓首神龙庞士奇、瓢浮子、独孤握等六人为辅,出场应敌,其余的人,由锺二先生为首,替他们掠阵。
大家计议妥当,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便和六人缓步走落阵中。
赵矮眩了七人一眼,脸露不屑的道:“你们怎不一起上场?”
神州一剑大笑道:“老夫原想一人上场,斗斗你们商山四异,但诸位道兄因你有‘合则无敌天下’之言,都要见识见识‘无敌天下’的阵仗,到底如何厉害?顺便也好向你们索回黄山莲花峰的血债。”
赵矮一阵嘿嘿阴笑,回头道:“好,留上些人让他们去闯闯落魂大阵,也是一样,我们开始吧!”
神州一剑忽然喝道:“且慢!”
赵矮一怔道:“你还有什么事?”
神州一剑道:“你们四象业已列阵,也该让我们准备准备。”
赵矮微微一晒,道:“你们先商量一下也好,可以死而无怨!”
白云子厉声喝道:“今日之战,鹿死谁手,犹在未定之天,你认为是稳赢了吗?”
神州一剑这时反而显得心平气和,微笑道:“白云道友,咱们不必和他在口舌上争论,还是互相研究一下破阵之道吧!”
孙残阴笑道:“凭你们区区七人,破得了吗?”
神州一剑并不作答,只和大家走到中央,盘膝坐下,面色沉重的道:“诸位道友,兄弟据闻商山四异,自从四十年前,败在先师剑下之后,就悉心精研破解先师剑法之道,创下这座阵法。
“当然目前咱们谁也无法知道此阵威力,但他们既有‘合则无敌天下’之言,想来决非夸张之词。按照他们列阵方位,四象阵法,顾名思义,;当自四方围攻为主,咱们应付之道,也应该各自认定一人,以不让他们有机会合击为宜,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皓首神龙庞士奇点头道:“司徒老哥说得极是,兄弟也有此意!”
瓢浮子道:“司徒老哥对阵法既有了解,我等愿听调度。”
神州一剑摇头道:“这也难说,、不过以他们所占方位,既属四象,易系辞‘两仪生四象’,就是金、木、水、火四方之位,五行以土居中,四象缺土,他们合击之势,威力全以上空迎击为主,这就是针对先师十二式‘大罗天剑’而发,咱们主力,就应占住中央土位。”
他微微一顿,又道:“独孤老哥生死笔纵横武林,和瓢浮子道友,迎战东方乙木,取以金克木之意。庞老哥终南无名指威力极强,独挡南方离火方位。白云、元真两位道友,各以剑法擅长,谐固守庚金;广明大师少林‘伏虎杖法’,至大至刚,请守正北;兄弟居中央土位,可以策应四方。
“只是四象之变,有实象、有假象,有义象、有用象,其中虚实互用,颇多幻象,诸位道友切记固守岗位,不可轻进,勿为幻象所迷。”
六人一齐点头,立即各按方位站定。
赵矮见他们占住中央,针对四方,布置定当,面色不由微变,仰天狂笑道:“好,商山四异自从练成四象阵以来,迄未与人对过阵仗,诸位如已商量定当,咱们就开始了?”
神州一剑缓缓掣出长剑,点头道:“四位请发动就是!”
赵矮身子一摇,长臂挥动,全身骨节,顿时一阵连珠暴响,口中喝道:“玄功九转显神通。”
田驼接口道:“海上三山驾六龙。”喝声之中,身子前俯,转入正北方位。
“笃!”李跛铜脚一顿,位占青龙,接着念道:“地动天摇金一脚。”
孙残接着往西方一站,喝道:“以刀断水向西风。”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喝出赞诗,每一句诗,都是金声玉振,响彻云霄!
各大门派中功力较浅的门人,乍聆这等摧心蚀腑的铿锵声音,那还禁受得住,不由纷纷委顿下去。
四象阵在他们唱诗声中,业已全面发动,商山四异各占一位,同时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中央逼攻而来!
这是一场石破天惊的拉锯战,刹那之间,山顶上五六丈方圆,罡风呼啸,沙砾蔽空,四象阵中,业已打得天地晦暝,连五月榴火的当空骄阳,都已不见!
终南皓首神龙庞士奇独挡南方丙火,他的对手,正是商山四异之首的赵矮!
但赵矮此时应该称他为赵高才对,因为他,九转玄功一经施展,身躯比平时暴长一倍有余,宛似凶神恶煞一般,双臂挥舞之间,罡风激荡,像怒海狂涛,汹涌澎湃,一阵又一阵的冲击而来!
皓首神龙庞士奇,生得身材高大,此时脸色凝重,屹立如山,一袭青衫,拂拂自动,右手仗剑,当胸直竖!他并没发招,炯炯双目,注视着对方,全身功力,已悉数运在左手中食两指之上,连续点出!
但每一出指,虽能勉强消解对方攻势,身子却总要被遏得后退出一步。
田驼施展的正是“蛤蟆功”他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驼背朝天,宛似一只大青蛙般扑着!
口中时歇时作,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每叫一声,身子就蹦起数尺来高,他的对手是少林广明大师,手上一支镔铁禅杖,早已展开少林绝学“伏虎禅法”。要知这路杖法,乃是少林七十二种绝艺中,位居第二。
僧人们手持禅杖,以示法度,少林寺原以刀法棍法,驰名全国,但棍法就是从禅杖变化而来。据说练这路杖法之先,必须把“达摩易筋经”,练到十二成火候,才能发挥至大至刚之气。
这时广明大师宝相庄严,一枝禅杖使得神威凛凛,杖风呼呼,绕着田驼四周转动,他不敢和对方的“蛤蟆功”正面硬拚,也不甘后退,是以只好围着团轮,乘隙出手。
别看他不敢正面迎战,但一支禅杖,也足以排山拔树,力逾千钧。
田驼的“蛤蟆功”纯系以静制动,他全身涵劲蓄势,藐力不吐,但一吐一扑,却是凶猛无比。
广明大师被逼得只是打圈疾走,形势极为凶险。
正东方和李跛对敌的是独孤握、飘浮子两人。一个一支生死笔,风飘雨洒,贴地横飞,一个一柄长剑,闪电掣虹,盘空投风,堪堪抵住李跛的一天脚影。
孙残只剩了一只左手,但他出掌如刀,振臂漫挥,劲气潮涌,锋利无匹!
元真子和白云子两柄长剑,联手合击,使出武当“两仪剑法”和峨嵋“乱披风剑法”,才勉强挡住!
只有神州一剑司徒昌明,站在四象阵正中,没有对手之人。
但他也并没闲着,一手紧握长剑,一手挽着剑诀,对四外战局,恍若未睹,只是一个人东一剑,西一剑的,好像在单独练剑。
他使的似乎只是一式剑招,但方向不同,逐渐由缓而快,剑尖转动之际,一丝丝的银芒,向外进发。
剑光越来越强,纵横剑势,宛如一片天罗,渐渐扩及全场。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虽然只是站在中央发剑,但每一剑势,此时都已接触到赵矮、田驼、孙残、李跛身前!
这是商山四异四象阵发动不久之时的形势。
乍看起来,仿佛是个对峙之局,战斗的进行虽然激烈,双方似乎势均力敌,无甚高下。
可是这仅是局外人的看法而已,阵中诸人,心里明白,自己几人,实际上全处在挨打情势之下。
商山四异先前四场,各献神通,还不觉得怎样,这会联上了手,虽然各处一方,但威力却仿佛增强了好几倍,大家能够勉强接住,已大非易事。尤其他们往中间拚来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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