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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食多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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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无人理他,扶留只好继续自说自话:“我已经为少爷和小姐定好灌浆馒头了,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说话间上了三楼,扶留将他们领进济楚阁儿,乖觉地退出门外,并为他们关上了门。当小厮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沈依依当真是失了魂,呆呆地坐在桌前,久久不语。
蔡礼盯着她的盖头看了半晌,忽地自嘲一笑:“我听说你从吴德身边逃了出来,还当是你想通了,原来你是另看上别人了。”
沈依依机械般地转了转脖子,看了他一会儿,道:“不,我没另看上别人,也没看上过吴德。”
她的心里,从来就只有白哲,没有什么另看上一说。
蔡礼的表情,立时就转晴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刚才喊什么白哲,其实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不不不,也许就只是个普通朋友……”
他胡乱猜了一气,呱噪得很,沈依依终于回了魂,想起刚才蔡礼问了什么,而她又答了什么。
她真的是,失了方寸呢,这也不能怪她,那人跟白哲实在是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沈依依只觉得疲惫不堪,不愿去想蔡礼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又是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
她觉得很难过,又觉得很气愤,她自己的心上人不知在何方,却要在这里跟“沈依依”的姘头和前未婚夫搅在一起!
沈依依使劲儿地摘下盖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盖头一摘,蔡礼看到了她脸上的膏药,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脸上也有伤?谁干的?是不是吴德打你了?”
沈依依懒得回答,疲惫地摆了摆手。
蔡礼就这样站着,盯着她脸上的膏药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出去,亲自端了两格小蒸笼进来,道:“不说了,吃灌浆馒头!”
沈依依闻着香味儿,慢慢地恢复了精神:“对,不说了,吃灌浆馒头。”
蔡礼将一格小蒸笼放到了她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和一只细长颈的铜壶。
沈依依一手筷子,一手铜壶,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原来灌浆馒头,其实是包子,大概是时人包子馒头不分的缘故。灌浆馒头没有封口,顶上开着天窗,但天窗内只有一团干干的肉馅,并不见半点汤汁。
蔡礼见她只看不吃,忙道:“我帮你灌浆吧?”
沈依依没有拒绝,就见蔡礼拎起铜壶,用细长的颈对准馒头上的“天窗”,把浆汁灌了进去。
灌浆馒头,灌浆馒头,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沈依依忍不住笑了。
铜壶里的浆汁闻着是醋,但却很浓稠,像是掺了什么东西,她夹起一个馒头,轻轻地吸了一口,原来是奶酪,这个时代的奶酪。
手动版的灌浆馒头呵,她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沈依依的兴致渐渐高了起来,慢慢吸尽浆汁,又消灭掉了一整个馒头。
馒头里的馅,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比例极佳,软而不腻,再加上醋和奶酪,综合出一种肉**浓,唇齿留香的美妙口感。
都说食物是最好的疗伤药,此话诚而不假,一个灌浆馒头下肚,沈依依已是精神盎然,兴致勃勃地把筷子伸向了下一个。
蔡礼见她吃得高兴,趁机问道:“我能不能再叫一笼?”
☆、第39章 名副其实的灌浆馒头(5)
沈依依诧异地看了蔡礼一眼:“你想吃就买,何必问我?”
这不是因为她么,总嫌弃他食量大,他哪敢放开了吃?说起来,一年未见,她的习惯和个性都变了好多,简直是判若两人了。蔡礼小心地看了沈依依好几回,确定她真的不介意,方才高高兴兴地抚掌一拍,让人一口气送了五笼灌浆馒头来。
这种蒸笼虽小,但馒头却大,而且馒头皮儿是发面的,撑胃得很,他竟能前后干掉六笼,真真是好胃口。沈依依微感惊讶,看了他几眼。
蔡礼马上踌蹴起来:“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能吃是福。”沈依依随口应答。
蔡礼因为这一句话,满面生光,紧接着又干掉了一笼。
一时两人吃完,沈依依掏出钱袋,道:“蔡公子,今天劳累您带路,本该我请您,无奈囊中羞涩,只能各付各的了,下次等我赚了钱,一定请您吃一顿。”
“各付各的?”蔡礼睁大了眼,“你这不是埋汰我么?”
沈依依也觉得这样挺小家子气,便把钱袋收了起来,道:“行,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下次她请?那不还是埋汰他?蔡礼正要表示反对,扶留急了,挤眉弄眼——多好的机会,下次又能坐在一起吃饭了,干嘛分那么清呢,谁请不都一样嘛!
他眉眼都快挤酸了,蔡大公子总算领悟了他的意思,露出了笑脸:“好,下次你请我,可别赖账。”
沈依依戴上盖头,同他告别。蔡礼不紧不慢地缀在她后头,直到把她送回脚店,看着她进了门,方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扶留端了冰镇的漉梨浆来,蔡礼伸手一推:“她都不爱喝了,我还喝这劳什子做什么?”
扶留只好把漉梨浆拿走,另换了冰镇的茶水来。
蔡礼蹬掉鞋子,躺到床上,头枕着手臂,双眼闪闪发亮:“扶留,我与她吃过那么多顿饭,今次是最酐畅淋漓的一天!她今天居然没嫌我吃得多,还说多吃是福。扶留,她跟我说,多吃是福!”
多吃是福?真是沈大小姐说的?对了,她还改了多年的喜好,不爱喝漉梨浆了呢,真真是奇怪……扶留暗自嘀咕着,翻出一本册子,先拿给蔡礼看了,然后提笔把上面的漉梨浆一项给划掉了。
………………………………
沈依依回到脚店,小胡椒刚刚忙完,累得趴在床上直喘气儿。沈依依走过去,给她捏了捏肩膀,道:“我今天吃了灌浆馒头,味道好极了,只可惜那馒头要配浆水,不方便给你带回来。”
小胡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武昌府没有灌浆馒头,我没有吃过呢!”
“改天带你去吃。”沈依依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再躺会儿,“我今儿出去转了一圈,有些想法,跟你说说——我们现在虽然暂时不愁吃喝,但总不能躲躲藏藏地,窝在脚店里一辈子——”
“所以我在努力干活儿,赚钱养活小姐!”小胡椒很自然地把话接了过去,还自豪地挺了挺胸脯。
据说“我养你”,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今儿她从自家丫鬟嘴里听到了!沈依依大笑着拍了拍她:“好,好,我以后就靠你了。不过我今天要跟你商量的,跟钱没关系,而是我们的身份。”
“身份?”小胡椒有点沮丧,“我们还能有什么身份,一辈子戴着盖头,躲躲藏藏罢了。”
沈依依摇了摇头:“我问你,如果吴德找到我们,会大张旗鼓地嚷出我私奔的身份,然后当众把我抓走吗?”
“当然不会了。”小胡椒想也不想便道,“他现在是举人,而且等着选官,名声很重要的。万一让官老爷们知道他跟人私奔,还能选到什么好官?”
沈依依赞许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再问你,如果沈家找到我们,会大张旗鼓地嚷出我私奔的身份,然后当众把我抓走吗?”
“那就更不会了!”小胡椒依旧想也不想便道,“沈家为什么要把您抓回去沉塘?不就因为私奔这件事儿,败坏了沈家的名声么?他们巴不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呢?”
沈依依再次赞许点头:“所以,你看,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无论吴德还是沈家,他们也是有顾忌的。只要我们动点脑筋,还是有一线希望光明正大做人的。”
“怎么动脑筋?”小胡椒有点怔怔的,“小姐,我脑筋不好使。”
需要这么直接吗?沈依依被逗乐,忍着笑道:“我有两个计划,一个叫‘大隐于市’,另一个叫‘生机险中求’,你要先听哪一个?”
小姐突然从一个没(好)主意的人,变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小胡椒有点不适应:“我都不懂,随便您先说哪一个。”
“那我先说‘大隐于市’吧。”沈依依道,“所谓‘大隐于市’,即我们改名字,立女户,入籍杭州府。入籍后,多置田产地产,多缴纳赋税,乐善好施广撒钱,若是沈家和吴德找到我们,我们抵死不认便是。彼时我们是杭州府纳税大户,又是政府表彰、人人称颂的善人,既有钱又有名声和地位,他们即便想偷偷把我们抓走,也得掂量掂量。”
这法子听着玄乎,其实可行,因为官府的丁簿,从来只登记男丁,沈家来抓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凭的不过是亲属乡邻指认,还有家族势力罢了。所以只要她们有了名声和钱,又打死不承认,沈家也拿她们没办法。
毕竟沈家再有钱也只是商户,想要偷偷抓走杭州府的纳税大户和大善人,还得看杭州知府同意不同意呢。
至于吴德,就更好对付了,正主儿都抓不走的人,他能有办法?
法子是好法子,但小胡椒觉得根本实现不了:“小姐,您说的这些,都是要钱的,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再说了,我们来历不明,又并非杭州府本地人,立女户哪有那么容易?只怕有钱都办不到。”
☆、第40章 名副其实的灌浆馒头(6)
“这些暂时不讨论。”沈依依道,“你先听听‘生机险中求’。”
这些都很重要,怎么能不讨论呢?小胡椒暗自嘀咕,道:“好吧,小姐,什么叫‘生机险中求’?”
沈依依道:“所谓‘生机险中求’,和‘大隐于市’恰恰相反,我们不改名,不改姓,依旧是沈家的女儿和丫鬟——”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让小胡椒嚷嚷着打断了:“小姐,您这是在说笑呢?!您自己承认是沈家的女儿,那还能不被沈家抓回去沉塘?”
“你放心。”沈依依拍拍她的肩膀,“在我沉塘之前,一定先把你送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你的。”
“小姐!”小胡椒习惯性地想跺脚,却发现自己在床上,跺不了,赶紧跳下了地。
“这世界太不公了。”沈依依感慨着,似自言自语,“要沉塘一起沉塘,凭什么我在这里挖空心思活命,吴德却在外逍遥自在?”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哪里会有公道,小胡椒让她说得心情低沉,叹起了气:“身为女子,本就低贱,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就不信没办法!”沈依依说着,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我要让自己堂堂正正地活着,让吴德去沉塘!”
让自己堂堂正正地活着,兴许有希望,但让吴德沉塘?这是痴人说梦吧?小胡椒没忍心打击她,但也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了:“小姐,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挣钱吧?”
“你就知道挣钱。”沈依依朝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她的那个“大隐于市”的计划,得花多少钱哪,不挣钱怎么整?!小胡椒捂着脑门叫:“不挣钱,那您要做什么!”
“我要做包子!”沈依依说着,挽起了袖子。
做包子?这是打算靠卖包子挣钱吗?可是她们没有本钱,等把生意做大赚到钱,沈家或吴德早就找到她们了吧?小胡椒满心不解,但又想不出更好的挣钱方法,只好随沈依依去了厨房。
此时饭点已过,厨房正空着,沈依依找李贵借了厨房,与小胡椒两人钻进去,锁上了门,关上了窗。
这是防人偷听偷看呢?这么神秘?小胡椒愈发满头雾水了。
李贵和老李头一样,是个舍得的人,即便现在店里出售的都是低端美食,但厨房里的食材依旧丰富,几乎什么都有。
沈依依翻了几块猪皮出来,洗净刮膘,切成小块,丢进了滚水的汤锅里;随后又用纱布袋装上花椒、姜片、葱段和茱萸膏,一并放了进去。
不是要做包子吗?熬猪皮做什么?小胡椒悲哀地发现,现在不但小姐讲话她听不懂,就连做饭,她也看不懂了。
“别发呆了,过来帮忙!”沈依依看着水再次沸腾,调小了炉火。
小胡椒赶紧跑过去:“小姐,要我做什么?”
“看着汤锅,等汤发粘的时候再叫我。”沈依依说着,递了把勺子给她,“记得及时把浮沫撇干净,这个你会的。”
好吧,看着汤锅,可是包子在哪儿呢?小胡椒接过勺子,问道:“小姐,那您做什么?”
“发呆。”沈依依说着,当真坐到板凳上,托起了腮。
“……”小胡椒很是无语,只得拿着勺子,老老实实地撇浮沫去了。
熬皮冻可真费时啊,费时到她又开始想白哲了……沈依依托着腮,看着被油烟熏到斑驳的窗纸,眼神有些迷离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而且这样凑巧,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既有她,也有白哲。冥冥之中,是否有什么关联?莫非这是他们的前世今生?可她还是那个沈依依,白哲却已不是白哲了……
刚才她不应该转身就走的,至少问问他的姓名,探探他的住址,哪怕已成陌生,能时常看看他的脸也好啊……
沈依依后着悔,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皮冻终于熬好了,小胡椒推醒了发呆的沈依依,叫道:“小姐,小姐,汤发粘了,您来看看吧!”
沈依依定了定神,走去汤锅前,拿勺子蘸了汤汁,提起来看了看,道:“行了,盛起来,丢掉料包,滤出猪皮,再用凉水湃着——还记得湃豌豆粉,做凉粉的事儿吗,跟那差不多。”
“记得!”小胡椒催声应着,盛猪皮汁去了。她倒不是对此有多大的热情,而是太想知道小姐要如何变出包子来了。
趁着猪皮汁尚未成型,沈依依系上围裙,戴上攀脖,开始揉面了,至于剁馅的活儿,她交给了小胡椒。
小胡椒剁着五花肉,朝沈依依那边瞟了一眼,连声叫道:“小姐,错了,错了,您这面皮儿没放酵粉!”
“又不发酵,放什么酵粉?”沈依依说着,把揉好的面放到一旁,醒面去了。
做包子,不发包子皮儿?那不是一团死面么?小胡椒想了又想,问道:“小姐,这是您新创的菜式,想做来试一试,对不对?”
这新创二字,她可不敢居功,沈依依摇了摇头:“这是向前辈学的。”
“前辈?哪位前辈?”小胡椒疑惑问道。沈家的几位长辈,都不会做饭啊……
“你是我的丫鬟,我找谁学的,你不知道?”沈依依穿越至此还不到一个月,已经快把“套、诈、唬、骗”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小胡椒果然不再发问,绞尽脑汁地翻自己的记忆去了。
一时猪皮汁湃好,凝成了透明的胶质,小胡椒捧着盆,一阵惊呼:“好像琼脂冻!”
“这是皮冻。”沈依依教把她把皮冻扣到案板上,用刀切成小丁。
刚做好的皮冻,不算很透明,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浑厚感,用手戳上去,duang duang地颤。
沈依依拣出一块,喂到小胡椒嘴里,夸了她几句。
一时皮冻切好,拌进了肉馅里,沈依依调好味儿,与小胡椒一个擀皮儿,一个包馅,很快就包好了一笼。
小胡椒终于见到了包子,但却不明白这跟普通包子有什么不同,除了面皮儿没有发,乃是一块死面。
但等到包子蒸熟,在沈依依的指导下咬过一口过后,小胡椒就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惊呼了:“小姐,您明明没有灌浆,为什么却做成了灌浆馒头?!”
“嘘!噤声!”沈依依冲她竖起了食指,“你记住,我们能否摘掉盖头,堂堂正正做人,全系在这一笼灌浆馒头上,所以,这馒头的做法,一定要保密!”
“小姐,您放心,我谁都不说,打死也不说。”小胡椒猛地点头,又疑惑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沈依依把手一挥:“当然是——卖灌浆馒头了!”
☆、第41章 名副其实的灌浆馒头(7)
果然是要卖灌浆馒头,唉,这灌浆馒头再好,又能赚多少钱?再说了,他们连个推车都没有,拿什么装去卖呀?小胡椒愁眉苦脸:“小姐,我们连厨房都是借来的,怎么卖灌浆馒头?”
沈依依想了想:“你端着蒸笼去卖吧。”
“端着蒸笼?!”小胡椒指了指仍架在锅上的蒸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我端着这个去卖?!”
“对。”沈依依点了点头:“你拿抹布垫着手,端着蒸笼把儿,应该不会烫手,也不用端太多,一笼就够了。”
一笼??小胡椒觉得沈依依是在开玩笑:“小姐,不如我出几个钱,给您全买了。”
“胡闹!这笼灌浆馒头关乎命运,必须给我卖好罗!”沈依依少有地板起了脸。
小胡椒连忙端正了态度:“小姐,我该去哪里卖?”
这样才对嘛!沈依依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小声地说了几句。
小胡椒听完,惊讶道:“小姐,您怎么知道官衙后面有条小巷的?”
这当然是她在八字墙那儿,向老吏打听来的。沈依依故作高深神秘状:“你家小姐我,神机妙算——”
可还没等她吹嘘完,就见小胡椒翻了个白眼,端着蒸笼跑了。
“记得配醋,配姜丝!”这丫头!沈依依追在她后面喊。
随着厨房门被打开,蹲在院子里的李贵露了出来,沈依依看看日头,这才想起来,她熬皮冻费时太久,耽误李贵做生意了。
她满怀愧疚地走向李贵,道:“阿贵,对不住,我忘了时辰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贵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若非有你,脚店天天没客人,我天天闲着没事,如今只是耽误一顿饭的功夫,又有什么要紧?”
“谢谢。”沈依依由衷地道。想来她穿越后糟糕的生活,也并非一直笼罩在“沈依依”的阴影里,起码李贵这个朋友,是她的。
李贵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进厨房去了。
…………………………………………
小胡椒端着蒸笼,找到了衙门后的小巷。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之前在富阳县卖伤心凉粉,好歹还有个小推车,如今却只能靠手端着蒸笼,真是寒酸死了!幸亏她有个盖头遮着,不然非得脸红不可。
但是小姐有吩咐,再丢人也得卖,小胡椒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卖灌浆馒头!卖灌浆馒头咧!”
巷子里,很快有扇门被打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诧异着朝小胡椒看去:“驿馆的厨工都已经定好了,怎么还有人跑来卖灌浆馒头?”
什么驿馆?什么厨工?小胡椒听不明白,只顾吆喝:“卖灌浆馒头!十两银子一个!”
“现在的人呐,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都敢喊。”中年男子带着一种已经看破一切的神态,摇了摇头,“十两银子一个,金子做的么?”
小胡椒牢记着沈依依的嘱咐,吆喝着把蒸笼端到中年男子跟前,掀开了盖儿。
中年男子瞅了一眼:“哟,死面做的馒头,倒也新鲜。”
小胡椒不说话,把蒸笼朝地上一搁,拿起一个馒头,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破一切的神态,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奇:“这是灌浆馒头?浆汁竟在里头?”
“这可不是普通浆汁。”小胡椒终于开口了,把蒸笼递了过去,“您尝一个?”
中年男子竟没计较十两银子的价钱,当真拿起一个,学着她的样子,吃了起来。
“这里头的浆汁是什么?!”中年男子还没吃完,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小胡椒直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姐做的。”
“你到这里来卖灌浆馒头,也是你家小姐吩咐的?”中年男子问道。
“是。”小胡椒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吧,叫你家小姐明日辰初,准时到驿馆去。”
他说完,端起蒸笼,也不付钱,转身进屋去了。
小胡椒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飞奔着朝脚店跑去。
…………………………………
“小姐!小姐!”小胡椒飞奔着跑回脚店,气喘吁吁,“真有个人把灌浆馒头拿走了,还叫您明天辰初的时候上驿馆去!”
“好,我知道了。”沈依依点了点头,“那人应该是送故主簿。”
送故主簿,驿馆,小胡椒每个词都听明白了,但却依旧不明白沈依依要做什么,满脸茫然。
“明天应该是面试。”沈依依道,“如果能过明天这一关,咱们暂时就有依仗了。”
小胡椒不知道是什么面试,但依仗两个字总算是听懂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明天一早就叫您起来,送您上驿馆去!”
翌日,小胡椒当真起了个大早,服侍沈依依洗漱过后,将她送到了驿馆。驿馆门前,竟有两排衙役值守,吓得小胡椒心里直敲鼓,还好没多久便有人出来,把沈依依引了进去。
小胡椒今儿向李贵告了假,本来想跟着进去,但接引的人不许,她只好候在了大门口。
直到临近中午时,沈依依方才出来,小胡椒见她面带笑意,顿时也高兴起来,扑了上去:“小姐,面试如何?”
沈依依冲她微微点头,边走边道:“成了。三天过后,会有人来脚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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