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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食多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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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哄骗小胡椒的吧?!”汪清骤然怒起,用空着的那只手劈了过去。
于是沈依依就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的两个人不但不下来帮忙,反而打得火热。
她身边到底还能不能有点靠谱的人了??
智障!全都是些智障!
还好,蔡礼没耽误多久,很快结束了战斗,一脚将白哲踢翻在地。
沈依依赶紧跑上前,把账册抢过来,翻开看了看。原来这就是她要找的那本,竟然也是白哲的目标,真是巧!
沈依依翻着账册,突然心念一动:“蔡礼,别把他打死了。”万一他死了,线索就断了,怎么办?
蔡礼踹了白哲一脚:“死不了,眼睛睁不开了而已。”
看来防狼喷雾的效果不错,能不能量产赚点钱?沈依依看看躺在地上的白哲,突然有点感慨,兴许是如今看蔡礼的那张脸看惯了,再见到与故人肖似的脸,心中竟已不再起涟漪。
“走吧。”她把账册揣进怀里,冲屋顶上吹了声口哨。
然而屋顶上并没有绳子垂下来,扶留死死地把汪清拽住了:“少爷在下面呢,用得着你献殷勤?”
扶留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沈依依正想要骂人,身子突然一轻。原来是蔡礼揽住她的腰,脚尖朝柜角上一点,纵身飞了上去。
“蔡礼,你这么壮,还能飞起来,真不得了。”沈依依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嘉奖。
这话是褒,还是贬?蔡礼纠结了。
沈依依透过屋顶的窟窿,朝下看了看依旧躺在地上的白哲,道:“有他顶缸,咱们就不用善后了。看守差不多也该醒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回到客栈,扶留等人自去休息。阿朱要过来伺候,沈依依没让进,叫她回去睡觉了。
夜色正深,沈依依坐到床边上,手里摆弄着防狼喷雾,冲蔡礼道:“过来说说,今儿错哪儿了?”
☆、第187章 晴天霹雳
蔡礼看着沈依依手里的防狼喷雾,迅速展开了联想。
她说过,防狼喷雾是用来喷登徒子的。
而她刚才喷了孟知。
所以,孟知是登徒子。
现在她手里又拿了防狼喷雾。
所以目标是他?
蔡礼的耳根一下子就发烫了。
他走过去,挨着沈依依坐了,试图解释,却又觉得这姿势太过于亲密,怕更惹她不快。于是思来想去,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沈依依面前。
单膝跪地?搁现代她都要以为他在求婚了。沈依依惊讶道:“你干嘛呢?”
“依依。”蔡礼不敢抬头看她,微垂的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刚才在柜子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这种事,不能提,不提的时候还能佯装镇定,一旦说出来,不羞也得羞了。沈依依登时双颊飞红,抓起床头的枕头砸了过去:“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武昌府!你的伤还要不要好了?!”
原来不是要拿防狼喷雾喷他啊?早说啊!蔡礼一下子理也直了,气也壮了,挺起了腰杆从地上爬起来了:“我在京城闷得无聊,出来透透气而已,路上这几天,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怕什么。”
真的好得差不多了?沈依依拍了拍床:“趴下。”
这样不太好吧?蔡礼想着柜子里的那些尴尬,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有些迟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扶留的声音:“少爷,您歇了吗?我找您有点事!”
蔡礼如释重负,赶紧道:“进!”
扶留手里拎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对沈依依笑道:“少夫人,斗胆请您移步,我有些事要向少爷禀报,等我禀报完了,再劳烦您进来帮少爷上药,可好?”
上药的时候,自然有机会查看蔡礼的伤情,沈依依欣然应允,避了出去。
“什么事?”蔡礼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还没说呢,少爷你就皱眉。”扶留把药箱搁到床头的小几上,嘀咕道。
“你找我从来就没好事!”蔡礼没好气地道。
这还真说准了扶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少爷,您执意带伤来武昌府的时候,我没有拦着您,您知道为什么吗?今天您在果子铺保护少夫人,我执意没许汪清去抢您的风头,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蔡礼一面说着,一面靠到了床头的柱子上,刚才打了一架,背上的伤口好像裂了,好疼。
“少爷,我说了,您可得挺住,千万别太伤心难过。”扶留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来,“您还记得夫人的那本小册子吗?其实那是小胡椒逼着少夫人写的。”
蔡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少夫人大概、也许、好像,并没有对您动心,您还是在唱独角戏。”扶留说着说着,都有点不忍心了。
打击来得太快太突然,蔡礼接受无能,呆在了那里。那本被他誉为照亮了他人生的小册子,居然是假的!
所以小册子的出现,是为了证明他有多傻么?蔡礼一时羞恼难当,气道:“没关系,反正我看她也不怎么顺眼。”
“就是就是就是!”扶留故意顺着他的话朝下说,“少夫人有什么好的,以前娇娇怯怯,还算温柔,现在凶巴巴的,吓死人了!”
蔡礼看着他,嘴角抽动了两下,突然抓起床上剩下的那个枕头,砸了过去:“滚!”
果然还是舍不得,扶留暗自一乐,一把将枕头接住,跑去床边放好,顺路语重心长地提点蔡礼:“少爷,我告诉您这些,不是让您轻言放弃的,而是想提醒您,以后的路还很长,您要加倍努力!”
“不努力了!”蔡礼气道。
“您先消消气,消消气。”扶留难得如此富有同情心,连声劝慰他道。
唉,少爷太可怜了,自从十六岁情窦初开,就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更别提关爱了。一个在感情的世界里唱了两年独角戏的人,有多么孤独寂寞,他能够想象,能够体会。
所以当他看到那本小册子的时候,反应才那么大,恨不得立时把所有的热情都捧到她面前,以不辜负她的回应。
可惜,册子是假的,少夫人的回应也是假的。
少爷一下又掉回冰窟窿里了。
可怜呐!
还好,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厮,本着为少爷排忧解难的原则,扶留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为蔡礼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少爷,这次您受伤,是个好机会,待会儿少夫人进来给您上药,您别光顾着男人的面子,该喊疼就喊疼,不该喊疼也喊疼,少夫人听了,一定心软。这女人哪,只要心软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想花心思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蔡礼还沉浸在假册子的羞恼中无法自拔,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再说你这法子肯定不好使,不然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媳妇?”
“少爷,不带这样儿的啊!我可是一番好心!”扶留呼地一下跳起来,发着誓再也不管他了,气哼哼地走了。
沈依依进来的时候,蔡礼还在生闷气。其实他不是气沈依依,而是气他自己。沈依依并非“沈依依”,他们相识的时间这么短,她不喜欢他很正常,都怪他自己太傻,看到本册子就当了真。
沈依依跺着脚,哈着气,并没有留意到他的情绪:“外面好冷啊!”
蔡礼怔了一下,看到了她冻红的手和脸,他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道:“上床暖和一下吧。”
“不急,我先看看你的伤。”沈依依搓了搓手,去打开了小药箱,“赶紧趴下,别婆婆妈妈的。”
小册子是假的,他才不婆婆妈妈,蔡礼一把扯掉腰带,脱下袍子,趴好了。
沈依依掀开了他的中衣,后背上,原先的鞭伤已经结了痂,但现在痂壳几乎全裂开了,露出了粉红色新长的血肉来。
她就知道是这样!沈依依又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拿棉签沾了药水,使劲地戳:“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吧?不疼是吧?很坚强,是吧?”
蔡礼疼得一哆嗦,呲着牙道:“扶留还真没说错,你凶巴巴的,吓死人了。”
扶留说的?好,这仇她记下了。沈依依又是一棉签戳了下去:“我就凶了,怎么着吧?不疼不会让你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强。”
照她这样戳下去,他会不会被疼死?蔡礼突然想起了扶留提供的法子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调:“疼”
☆、第188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沈依依连眼睛都没睁开:“神经啊,谁亲你啊,幻觉吧?”
“哦哦。”蔡礼怔怔地又翻了个身,将背对着了沈依依。
真的是幻觉吗?为什么觉得那么真实?也许并非是吻?也许她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毕竟他没被人亲过,不敢确定那感觉对不对
蔡礼反反复复想着,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又翻回去,对着沈依依的脸,看了一宿。
第二天沈依依醒来,还没起床,先掀开蔡礼的衣裳,看他的背。
“还疼吗?”想想昨晚蔡礼的脸色,沈依依依然觉得很愧疚。
“不疼了。”蔡礼轻声道,“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逞强了。”
“想逞强就逞吧,作为男人,必须意志坚定。”沈依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洗漱去了。
什么意思这是?蔡礼困惑地揉了揉脸。
账本已到手,沈依依想尽快回京见胡枢,当天便踏上了归途她骑马先行,蔡礼乘坐马车断后。
途径汉阳县,她停了一下,上山去采了一种名叫茹闾的毒蘑菇,当场切碎榨汁,和木菊花粉混合到一起,制出了几瓶毒喷雾。没用完的茹闾,她用油纸裹了一层又一层,严严实实地密封好,带回京城,制成了另一种妙物,此乃后话。
活该她上辈子因为采蘑菇而送命,不然怎么会知道汉阳有茹闾呢?
办完了事儿,她在汉阳略作停留,等到蔡礼的马车,跳了上去。
蔡礼又惊又喜:“我以为你先回京城去了。”
“别激动,是要先回京城去的,马上就走了。”沈依依把一个油纸匣子塞给了他,“买了点炸小鱼儿,挺好吃的,你尝尝。”
她说完,便走到车门口,准备下去了。
蔡礼看看手里的炸小鱼儿,惊讶道:“你就为了给我送吃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沈依依回头冲他一笑,跳下车去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蔡礼问扶留:“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又没媳妇。”扶留盯着油纸匣子直咽口水,没功夫替他解答。
“别看了,看了也没用,都是我的。”蔡礼把油纸匣子抱在了怀里。
不是少夫人亲手做的,也这么小气?扶留哀嚎一声,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依依马不停蹄地到了京城,直接去了临江阁,让伙计送了一盘粉蒸羊肉去晋国府。
她站在顶楼的济楚阁儿里,远望绕着皇城的金水河,真不知那位太后娘娘对梅花脯有什么样的执着,非要弄到手不可。
胡枢很快赶到,进了济楚阁儿。
沈依依把账本拿出来,摆到了他面前。这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没必要绕圈子。
胡枢看完有关梅花脯的账目,慢慢合上了账本。
沈依依道:“胡世子,账本上的记录很明了,给太后进献梅花脯,乃晋国府一力所为,沈家根本不知情。沈家与晋国府,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如今晋国府供不上太后的梅花脯,怎能把责任推到沈家身上来?”
很显然,是晋国府为了逃脱太后的责罚,才让沈家背了这个黑锅。
“如果我父亲是存心推脱罪责,只怕早已经把假账本准备好了。”胡枢眉头深锁,“他竟连我都瞒着。”
“胡世子,梅花脯的事不简单,前几天我在武昌府”
沈依依正打算把白哲的事讲给胡枢听,忽然门外传来晋国公夫人顾氏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我把门打开!你们都是晋国府的人,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沈依依对顾氏记忆犹新,赶紧把账册塞回怀里,到处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见沈依依这样子,胡枢很是难受:“你别怕,一切有我。”
“我不怕。”沈依依一边找立柜,一边回答他,“我是怕我把你娘气死了。心脏病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次顾氏是被抬出去的,太可怕了。
这话他该哭还是该笑?胡枢突然有点庆幸沈依依嫁的人不是她了,她跟着蔡礼,至少不用受这种气,为这种难。
沈依依跑到窗户前,朝下望去:“跳下去可以吗?或者爬下去?”
好像挺高的,算了,摔成个残废划不来。
“别看了,你坐着吧,我去见我母亲。”胡枢说着,朝门边走去。
但他显然低估了顾氏的战斗力,还没等他走到门跟前,顾氏已经命人把门撞开了并非胡枢的人太弱,也不是顾氏的人太强,而是人人都怕心脏病。
“你们还真在这儿!”顾氏看着胡枢和沈依依,气得连手帕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你们还真在这儿?这是有人告密啊?沈依依琢磨着,没有吭声。
胡枢上前一步,把沈依依挡在了身后:“母亲,不是您想的那样。”
“子元,她现在是别人的媳妇!”顾氏又气又急,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了,“你,你居然与她在此私会!”
“母亲!”胡枢加重了语气,“我与蔡少夫人清清白白,别人还没说什么呢,您先朝儿子身上泼脏水?”
“你不必担心名声,我上来的时候,已经先让临江阁打烊了。”顾氏稍微冷静了一点,脸色却变得更沉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母亲,您为何总不相信我?”胡枢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信?”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他自认为一直做得很好,从未逾矩,为何自己的母亲总是揪住不放。
顾氏道:“我信不信任你的事,我们回去再讲,现在你让开,我要把沈氏送到骠骑大将军府去,再跟骠骑大将军府的长辈好好聊聊。”
胡枢听见这话,稍稍松了口气:“母亲,蔡礼已经与将军府脱离关系了。”
“蔡礼的名字还在蔡家的族谱上,不算正式脱离关系。”顾氏却道,“沈氏依旧是蔡家的儿媳,这件事,他们必须管。”
她以奸情的理由,把沈依依送去将军府,沈依依就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悄无声息地死掉,要么被休弃。
他的母亲,尊贵体面的晋国公夫人,心怎么就这么狠呢?他与沈依依又不是捉奸在床,至于这样么?
胡枢再一次悲哀地发现,什么三元及第,什么监察御史,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根本就拿顾氏没办法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放翁会写下那首钗头凤了。
好吧,既然没办法,那就破釜沉舟吧,胡枢回过头,给了沈依依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对顾氏道:“既然母亲坚持认为我跟蔡少夫人有奸情,那就连我一起送去将军府吧。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您光把蔡少夫人一个人送去,怎能让人信服?”
☆、第189章 我就喜欢麻烦
“我处处维护你,替你着想,生怕这种事影响了你的名声,你竟然却跟我说捉奸捉双?”顾氏又开始生气了,嘴唇渐渐地变得乌青。
“母亲,我的名声是名声,蔡少夫人的名声就不是名声?!”胡枢气道,“就算我跟蔡少夫人有什么,您也不能袒护着我,却把她朝火坑里推吧?”
他很想当个孝子,可顾氏这做法,也太让人恼火了!
沈依依看看顾氏嘴唇的颜色,连忙上前,对胡枢道:“快别跟你娘吵了。”
胡枢痛苦地摇了摇头。要不是晋国府栽赃沈家,把沈家害成那样,沈依依今天会跟他坐在临江阁?
分明已经是晋国府对不起沈家人了,他的母亲还要跑来插一脚。
“算了,她毕竟是你娘。”沈依依小声安慰了胡枢几句,抬头问顾氏,“夫人,您是如何知道我和胡世子在临江阁的?您解决我的这个疑惑,我就告诉您,我为什么会约胡世子来这里。”
顾氏满脸不屑:“你约子元来临江阁的原因,还用你告诉我吗?一定是因为蔡礼离开了将军府,你嫌弃他现在无依无靠,所以想另攀高枝了。”
“夫人,要不这样吧。”沈依依笑了一下,“要是我讲出的原因让您不满意,我马上跟您去将军府,任打任杀。”
她竟是如此镇定!顾氏狐疑地打量她片刻,道:“蔡祯。是蔡祯告诉我,你和子元在临江阁的。”
果然是有人告密啊沈依依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多加了一个问题:“上次胡世子教我弹琴,也是蔡祯告的密?”
顾氏没有回答她,但也没否认。
蔡礼这个妹妹真不错,回头去跟他唠唠嗑。唔,要是这会儿蔡礼在就好了沈依依想着,走了会儿神。
顾氏不耐烦地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什么会约子元来临江阁。”
沈依依回过神来,道:“是晋国公让我来的。”
顾氏有点想笑了:“你编理由,能不能编个更让人信服的?”
沈依依道:“夫人要是不信,带我去和晋国公对质好了。”
她居然敢和晋国公对质?可是晋国公怎么可能让她来见胡枢?这肯定是她的缓兵之计。
也罢,就配合一下她,这会儿她演得越多,待会儿打脸才会越响。
顾氏想着,点了头:“行,你现在就跟我去晋国府,我让你见晋国公。”
顾氏说完,先一步朝外去了。
胡枢故意落后几步,小声地与沈依依说话,急道:“你想利用账本的事,要挟我父亲?他既然敢栽赃沈家,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你”
“我知道账本没用。”沈依依笑着道,“账本我本来就只是带回来给你看的。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就算有事,那不还有蔡礼么,他马上就到京城了,他不会让你娘把我送到将军府去的。”
那个傻大个说过,他做不出把妻子朝火坑里推的事儿来。
他还说过,假妻也是妻。
她已经开始依赖蔡礼了么?胡枢心头泛上一丝苦涩,却又觉得自己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这样的母亲,这样的晋国府,即便一切顺遂,即便沈依依嫁给他又如何,天天看着她被婆母刁难折磨么?
胡枢叹了一声,抬头苦笑:“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是不是?之前的银丝供,今天的临江阁。”
沈依依一乐:“没事儿,我就喜欢麻烦。”
她穿越都能穿成私奔,还有啥可怕的呀,麻烦就麻烦呗。
她总是在笑,她如此灿烂,胡枢不由自主地也微笑了起来,仿佛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晋国府里,晋国公正督促一群门客翻账本,书房里忙乱不堪。
顾氏虽然是他的夫人,却没有随意出入书房的权力,只能让人把他请到了听雨阁。
晋国公正忙着呢,很不耐烦:“有什么事非要叫我来?”
顾氏把沈依依一指,道:“蔡少夫人说,是您让她去临江阁的,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江阁?蔡少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晋国公看了看沈依依,正想说他不认识这个人,沈依依抢先开口了:“国公爷让我去临江阁,找胡世子说说梅花脯的事,您忘了吗?梅花脯里,藏着一个大秘密”
“你胡说些什么!”晋国公不等她说完,就猛地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
沈依依看向了顾氏,露出抱歉的神色来:“此事绝密,国公爷嘱咐过我,不能说出来的。”
顾氏有点懵:“什么梅花脯?”
晋国公目光沉沉,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你是沈家的女儿?”
“正是。”沈依依站起身来。
晋国公盯着她看了片刻,对顾氏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怎么突然就没她的事了?她本来是捉奸的主力不是么?顾氏心有不甘:“国公爷”
“是我让她去临江阁的。”晋国公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这话好假,顾氏一点儿都不信,但晋国公都开口说了,她哪还能反驳,只得不甘不愿地走了。
“父亲,我需要避开么?”胡枢抬头看晋国公,面色沉静,唇角却含着一丝讥诮。堂堂晋国公,竟为了一点梅花脯,栽赃商户。
“子元,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等下你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了。”晋国公遣退听雨阁所有下人,又命亲信过来,守住了门和窗,以防有人偷听。
他竟如此劳师动众?莫非沈依依刚才说的是真的?梅花脯藏着一个大秘密?胡枢惊诧不已。
晋国公布置完,看向了沈依依:“把你刚才的话讲完。你倒是说说,梅花脯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沈依依摊了摊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刚才还敢拿此事来讹我?”晋国公怒道。
“您别急,我虽然不知道,但可以分析,您何不耐心听一听,看我分析得对不对?”沈依依不慌不忙地道。
“你说。”晋国公道。
“首先,梅花脯肯定不同寻常,不然太后不会惦记。而作为食物,其不同寻常之处,一般有三种,一,味道绝美;二,毒药;三,毒品。如果仅仅因为梅花脯味道绝美,太后就下令抓捕沈氏一门,未免太小题大做。剩下的,就只有毒药和毒品两种了,不如由国公爷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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