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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食多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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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出了事,他也讨不着好沈依依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株连九族那四个字,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
  “你走这么慢,怎么消食?”蔡礼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大步跑过来,“是不是觉得院子里散步很没劲?来来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
  沈依依一句话还没问完,人已腾空而起。
  她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脚已经踩在屋脊上了。
  没错,不是屋顶,而是屋脊!
  大概也就三分之一脚掌的宽度吧,毕竟这只是一间小小的民宅,她必须跟跳芭蕾舞一样踮着脚尖,或者前后交叉着腿,才能堪堪站稳。
  饶是这样,一阵寒风吹来,她还是摇摇欲坠,感觉自己分分钟就会被吹下去,摔个半身不遂!
  !!!
  沈依依紧紧地闭上眼睛,在心里疯狂地爆着粗口,但却连尖叫声都不敢发出来,因为她怕稍微一动,人就掉下去了。
  “依依,你怎么了?闭着眼睛做什么?”蔡礼关切问道。
  沈依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在想怎么样才能掐死你。”
  为什么要掐死他?蔡礼疑惑着,突然想起扶留教过他的一件事来。扶留说,当女人仰着头,闭着眼睛站在你面前时,就是在暗示你,可以亲她了;这时候如果不亲,她会羞臊懊恼,恨不得要掐死你。
  所以,沈依依是这个意思?
  可这发展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那是亲,还是不亲?
  蔡礼纠结着,慢慢地凑了上去。
  沈依依感觉到有人迫近,生怕被挤下去,连忙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蔡礼的脸近在咫尺,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忍住!忍住!沈依依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一点:“蔡礼,能不能先把我弄下去?”
  啊?哦。蔡礼赶紧离她远了点,揽住她的腰,轻松一跃,落了地。
  沈依依一落地,二话不说,操起院墙边的大竹扫帚,铆足了劲儿地朝蔡礼身上招呼。
  叫你带我上屋脊!
  叫你把我吓个半死!
  你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摔死的吗!
  她一句话都不说,闷声不吭地只打人,蔡礼左躲右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做什么了,就打他?
  他是打算做点逾矩的事,可那不是她暗示的吗?
  沈依依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弱女子,她打人虽然没有章法,但力气却足,蔡礼不敢还手,身上挨了好几下,气道:“沈依依,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我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下。
  蔡礼这下真生气了,一把夺下扫帚,扬手扔到了屋顶上,随后大步奔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居然敢夺她的扫帚?!沈依依仰头望了望屋顶,发现把扫帚弄下来是不可能的,只好平复了一下气愤的心情,回了卧房。
  蔡礼已经上了床,面朝墙壁,只露出了后背。
  沈依依的气性儿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已能平静自如地走过去,脱下鞋,上了床。
  但蔡礼却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用手在床中间虚画出了一条直线。
  沈依依低头看床:“什么意思?”

  ☆、第197章 以身抵债?

  “从今晚开始,你睡觉不得越过这条线。”蔡礼说完,兀自躺下了。
  三八线?“为什么?”沈依依一愣。
  “自己想!”蔡礼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了她。
  她自己想?想什么?她刚揍了他,他闹点小脾气很正常,可她又没有非礼调戏他,为什么要划一条三八线?再说她平时睡觉很老实,从未有过出格的行为吧?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但是她刚才什么都没做啊,能误会什么?
  沈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翻身一滚,干脆利索地越过了那条三八线。
  蔡礼马上翻过身来瞪她:“你越线了!”
  “就越了,怎么滴?”沈依依挑眼看他。
  “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怎么地!”蔡礼连着被子把她提溜起来,扔过了三八线。
  “蔡礼你长能耐了哈?!”沈依依马上滚了回去。
  蔡礼一手将她推开,紧接着扑过来,用上身压住了她的被子:“让你越线!你再越线试试?”
  虽然他气势如虹,但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点,沈依依瞅着他,不说话。
  蔡礼终于意识到了不妥,赶紧撤离,一个翻身,面对床壁去了。
  沈依依顺利地再一次越过了三八线,戳了戳他的后背:“怎么,有小情绪啦?我刚才把你打疼了?”
  蔡礼把头埋在枕头和被子之间,不理她。
  真打疼了?沈依依犹豫了一下,抬起身子,探过头去:“哪儿疼?给我瞅瞅?”
  蔡礼依旧不理她,倒把头更埋深了些。
  “好啦,别生气啦,我那不是害怕么。”沈依依伸出手,回忆着刚才揍他的位置,给他揉了揉。
  “害怕?”蔡礼愣了一愣,把脸露了出来。
  “是啊,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死的了?”沈依依蜷起身子,把掌心枕在了面颊下。虽然那一次离世,并没有什么狗血的爱恨情杀,但坠落悬崖时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即便过去这么久,回忆起来,依旧让人心悸。
  想起来了,她是因为坠落悬崖送了命,才穿越到大梁朝来的。蔡礼翻回了身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被角:“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再坠一次崖,我也能拉住你。”
  “嗯。”沈依依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弯了弯唇角,“我已经开诚布公了,那你呢?”
  “我?”蔡礼一愣。
  “对啊,你生气的缘由呢?”沈依依问道,“我是因为害怕,才一时冲动揍了你。那你划这道线,是为了什么?”
  因为把她害怕时的反应,误读成了天,他当时都在想些啥?都怪扶留,总教他些有的没的!蔡礼刷地一下红了脸,迅速地翻过身去,再次埋住了脸:“时候不早了,睡觉。”
  这孩子怎么了?算了,不闹脾气了就行。沈依依打了个呵欠,也睡了。
  翌日清晨,下起了雪籽,淅淅沥沥。蔡礼依旧早起练功,与扶留在院子里过完招,方才回房,换下了淋湿的衣裳。
  沈依依已经习惯了他的风雨无阻,递了条干净的巾子给他,道:“真的入冬了呢。”
  蔡礼接了巾子擦头发,问道:“冷不冷?这屋子虽小,但有地龙,我让扶留烧起来。钱你不用操心,扶留出。”
  他说完,将用过的巾子丢给扶留,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任由他在外头鬼哭狼嚎。
  沈依依听着扶留的声音,乐道:“烧吧,虽然我觉着还好,但小胡椒怕冷。”
  她说完,又问:“烧地龙的钱,真让扶留出?”
  “扶留有钱,你不用替他操心。”蔡礼朝椅子上一歪,浑身痞样儿,“反正现在我最穷,你们得养我。”
  奇怪,上次沈依依说要养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挺气闷的,如今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讲出这样的话了?嗯,肯定因为相处久了,让她带歪了。
  这家伙!沈依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养你没问题,我记着账呢,以后你得还。看在你和我假成亲的份上,利息我就不收了。”
  “还不起怎么办?”蔡礼问道。
  “那就只能以身抵债了。”沈依依随口应答。
  蔡礼立时红了耳根,正要说两句,沈依依却又道:“哪儿有青楼?我提前问问你的身价去。”
  蔡礼一下子涨红了脸:“沈依依,你休要口无遮拦。”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真当自己卖得出去?”沈依依爽快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现在他知道小胡椒为什么总被气哭了,蔡礼果断地决定不和她讲话了,起身出门,去了安陆侯府。
  沈依依撑着伞,去了厨房。厨房里,小胡椒正在和面,见她进来,抬头问她:“少夫人,今天还包饺子?”
  “嗯,茴香羊肉馅的,我答应少爷了。”沈依依挽起了袖子,道,“记得在面粉里加上木薯粉。”
  小胡椒应着,两人合力包了许多,让扶留他们也饱饱口福。
  蔡礼很快回来,一面吃饺子,一面告诉沈依依:“我去找徐晟帮忙了,正好他妹妹这几天病着,理由是现成的。我走的时候,还照着你的叮嘱,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敢情好,你知道太医院的病案,放在哪个屋么?”沈依依陪坐在他旁边,夹起了一个饺子。
  “知道,我让人去探过了。”蔡礼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派去的人很妥当,绝不会走漏消息,你放心。”
  “谢谢你帮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要费多少周折。”沈依依由衷地感激道。
  “你不是付过谢礼了么?”蔡礼指了指面前的盘子,“饺子很好吃。”
  “那你多吃点,吃四盘也行,当我附送的。”沈依依笑着,给他加了点热汤。
  蔡礼推测的没错,他们吃完饺子没多久,太医院便来了人,客客气气地请沈依依带上她的胶囊,去一趟太医院。
  沈依依佯装不愿意,推脱了一番,才与蔡礼乘上车,朝太医院去了。
  一名姓王的太医接待了他们,问沈依依道:“蔡夫人,听说您有一种东西叫胶囊,能让药丸不苦?”
  “对,您怎么知道的?”沈依依故作惊讶。
  “这我听人说的。”王太医一面回答,一面暗骂徐晟。他明明知道蔡夫人有胶囊,却不肯自己去讨,非说刚跟蔡礼吵了架,拉不下面子,害他只能把蔡礼夫人请到了太医院。
  沈依依笑了笑,道:“胶囊的确能让药丸不苦,只不知王太医想要做什么?”
  王太医道:“我有一位病人,比较娇气,坚称药丸太苦,不肯服药,所以我想请蔡夫人”
  蔡礼见王太医与沈依依聊得专注,便趁他不注意,溜到了存放病案的屋子前,侧耳听里面的动静。屋内无人,看来运气不错,他四下观察了一下,闪身进了屋。
  他前脚刚进屋,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蔡复勇的声音:“阿礼媳妇,你怎么跑太医院来了,叫我一通好找!”
  紧接着,他听到了听到了王太医惊讶的声音:“蔡夫人,蔡公子不是跟您一起来的么,他人呢?”

  ☆、第198章 掌心里写字

  因为宫内另有制药处,太医院只不过是太医们歇脚的地方,管理很稀松,连个守卫都没有,溜进屋内看病案,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这蔡复勇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办?
  现在出去,必然跟王太医撞个正着,不好解释,不如信沈依依一回,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蔡礼想着,抛开外面的事,朝病案柜走去。
  外厅里,王太医还在四处张望,蔡复勇亦跟着到处看:“我正好也要找阿礼,他人呢?”
  沈依依镇定地笑道:“阿礼大概是如厕去了。”
  太医院委实没什么机密,王太医便没多想,重新坐了下来:“刚才跟蔡夫人说的胶囊的事”
  “王太医,入口的东西,不能马虎,您敢买,我却不敢卖,万一出了问题,算谁的?”为了给蔡礼争取时间,沈依依故意不同意,拖延时间。
  王太医道:“据我所知,蔡夫人最近正在出售火锅底料,那也是入口的东西,跟胶囊有什么区别?”
  她的火锅底料,竟这么出名了?连王太医都知道?沈依依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笑道:“胶囊是给药物用的,须得更慎重,我做胶囊,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想过要卖”
  她正说着,忽然发现蔡复勇踱着步,走出了厅门,朝左边拐过去了。她不知道厅左有什么,但根据方位判断,病案室的窗户,就在那边!
  蔡复勇这是无聊随意走走,还是发现了什么?沈依依不及细想,立刻起身,喊蔡复勇道:“三叔,您快来,帮我拿个主意!”
  蔡复勇只得停下脚步,走了过来。
  沈依依把胶囊拿出来给他看,问道:“三叔,太医院想买我做的胶囊,您说我卖不卖?”
  “卖!”声音从厅门处传来,却是蔡礼迈着大步,朝里面来了。
  终于回来了!沈依依松了口气,脸上洋溢出笑容来。
  蔡复勇打量了蔡礼片刻,问道:“阿礼,你上哪儿去了?”
  沈依依拿手帕虚掩着嘴,无声地比了个口型:茅厕。
  蔡礼唇角一弯:“如厕。”
  蔡复勇点点头,道:“我找你和你媳妇有事,先上外面等你们。”他说完,先一步出太医院去了。
  王太医看了看蔡礼,问道:“蔡公子,胶囊的事,您能做主?”
  “我是她的夫君,当然能做主!”蔡礼豪气万丈地说着,“十两银子一个,尺寸太大的价格另算。”
  十两银子?抢钱么?王太医本欲还价,但想想反正付账的人是徐晟,他担心个什么劲,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约好了交钱交货等具体事项。
  两人拿着签好的契书,走出了厅门。趁着离院门尚有一段距离,沈依依快速而小声地提醒蔡礼:“提防着点你三叔。”
  这个不用她说,蔡复勇设计逐他出府,企图扶外室子上位的事,他还没有忘。蔡礼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出了院门。
  蔡复勇候在马车前,旁边还有个身材健壮,但个头不高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的相貌,与蔡复勇极为相似,两人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三叔真在等我们?”蔡礼走到跟前,打了招呼。
  蔡复勇笑着点点头,指了旁边的年轻人,对他们道:“这是我儿子,阿文,你们还没见过吧?”
  那被他称作阿文的年轻人马上上前,给蔡礼和沈依依行礼,口称:“大哥,大嫂。”
  蔡礼正要颔首还礼,沈依依却笑了笑:“上族谱了吗?”
  蔡复勇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阿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嘿,真以为她宽宏大量么,她这人最小气了,虽说蔡礼离府算是他个人的意愿,但那也是蔡复勇设计在前,蔡礼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这笔账,她记得清清楚楚,可没有忘呢。
  “还没上啊?”沈依依笑容亲切,“那见面礼省了。阿文,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任何偏见,只是没上族谱,我们不敢以你的哥嫂自居,不然又害阿礼挨鞭子怎么办?”
  “三叔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沈依依笑着冲他们挥挥手,挽起蔡礼的胳膊,朝他们自己的马车走去。
  蔡复勇忍下这口气,在他们后面哼了一声:“你少逞口舌之快,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医院的茅厕在什么地方。”
  他刚才还真发现什么了?!沈依依背对着他,望向了蔡礼,蔡礼微微地摇着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傻瓜,不能讲话,可以在她的手心里写字啊!沈依依果断地抓起蔡礼的手指头,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会儿蔡礼的反应很快,虽然微微红了脸,但还是迅速地在她的掌心里写下了三个字:呼吸声。
  沈依依明白了,蔡复勇和蔡礼一样,也会通过呼吸声,判断屋内有没有人。所以他虽然发现蔡礼是从病案室出来的,但并没有真凭实据。
  没有真凭实据就好办了嘛,在睁眼说瞎话方面,她还真没怵过。
  沈依依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来:“哇,三叔连太医院的茅厕在哪儿都知道啊?不过您跟我这个侄儿媳讲这种话,是不是有所不妥?”
  蔡复勇本来是想拿这个威胁一下她的,却没想到她根本不当回事,直接装傻,他登时又被气到了。
  不过,好容易得来的信息,岂能轻易弃之不用?蔡复勇稍微思忖了一下,又有了主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别以为你做的事,真没人知道。”
  “哦?”沈依依挑了挑眉。
  蔡复勇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和阿礼搬回将军府,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三叔这是在求我们搬回将军府?”沈依依诧异道,“但您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听她这样说,蔡复勇竟笑了起来:“本来是打算求的,但现在改主意了。”
  “为什么改主意了?是因为刚才我的话,戳着了您的心,还是您自认为抓住我的什么把柄了?”沈依依的笑容,比他的更灿烂,“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我都恳请您,千万不要改变自己原有的态度,既然想害人,就坚定地、一如既往地害下去,半途而废的习惯可不好。”
  蔡复勇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依依不接他这茬,自顾自地朝下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因为在这世上,有一种人,本身就是个害人精,只是有时候因为利益所驱,或者高压所迫,会暂时改变自己的策略,让他自己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一旦外因消失,他还是个害人精,而且很有可能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让三叔改变初衷,委曲求全,来请我们回将军府,但我绝不相信这是你自己改邪归正了。”
  “既然连我都不相信的事儿,您就别委屈自己了,我也不会配合您的,您请回吧。”
  蔡复勇自认为他已经很会吵架了,却没想到沈依依的嘴皮子比他更溜,而且讲起话来一点儿不留情面。他攥了攥袖子里的拳头,恨不得立刻给她两巴掌,但看看杵在沈依依身旁的蔡礼,还是默默地把拳头放下了。
  “阿礼!”蔡复勇觉得自己吵不过沈依依,便把目标转向了蔡礼,“你是个爷们,别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拿出点气魄来行不行?让你们回府,是你父亲的主意,你总不至于连父亲的意愿都违背吧?!”

  ☆、第199章 纳妾要学吗?

  “我觉得自己挺有气魄的。”蔡礼摸了摸鼻子,“可是我怕媳妇。”
  居然公然说自己怕媳妇,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蔡复勇的嘴角抽抽了好几下,方才重新发出声音来:“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媳妇,你真会给你父亲丢脸!”
  “怎么会?”蔡礼惊讶看他,“我爹也怕媳妇的。”
  蔡复勇这下光只剩下嘴角抽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爹”阿文拽了拽蔡复勇的袖子。
  “我们走!”蔡复勇怒哼一声,跳上了车。
  阿文回头看了蔡礼和沈依依一眼,跟着上去了。
  沈依依急着跟蔡礼交换信息呢,白跟蔡复勇耽误了这半天,这会儿见他走了,赶紧拉着蔡礼上了车。
  马车开动,朝着城西驶去。
  蔡礼有些担心蔡复勇,先问道:“万一他查根问底怎么办?”
  “不怕,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把晋国府拉下水,这些难题他们自然会解决。”沈依依摆摆手,问道,“你刚才出来得好快,病案是不是没见着?”
  “见着了。那些病案分门别类,上头贴着标签,我一眼就找到了。”蔡礼说道,“病案上写着,太后最近有发冷、出虚汗、体弱乏力等症状,不过并不严重,太医们最后的诊断,认为这是由于太后年纪渐长造成的缘故。”
  年纪渐长,就一定会发冷、出虚汗、体弱乏力?这是由于大梁朝的医疗水平太差,还是有人在其中故意隐瞒?
  她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查越扑朔迷离了呢?
  沈依依思索了一会儿,问蔡礼道:“这病案有没有可能造假?”
  蔡礼道:“诊断结果说不准,但病症描述应该不会,毕竟大家都识字,如果病症所述和实际症状不符,早就让人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太后多半只有病案上所述的那些症状,没有浑身发抖、狂躁、哭喊,甚至打人、自残的行为?”
  蔡礼愣了一下:“如果太后有你所说的这些症状,那还真不一定写进病案里去,毕竟事关皇家声誉。”
  “能打听到吗?”沈依依问道。
  “难。”蔡礼摇头,“这种事一旦泄密,是会掉脑袋的,谁都不敢冒风险。”
  这样啊沈依依仰首靠到了车壁上。
  蔡礼给她递了个软垫过去,问道:“你想要打听?”
  “暂时不用。”沈依依接过软垫,垫到背后,“我只是确定一下,有没有设法进宫的必要。”
  蔡礼帮她把软垫挪了挪位置,道:“你想要进宫?这倒是不难。”
  “没这个必要了,就算进宫见到了太后,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沈依依摇了摇头。毒瘾没发作的时候,谁分辨得出来呀,她不是神仙。
  “那怎么办?”蔡礼替她犯起了愁。
  “还有办法的,容我想想。”沈依依轻轻拍了拍脸,把头靠在了软垫上。
  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把头抬了起来:“哎,阿礼,刚才你说,你爹怕媳妇?”
  “”这女人正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蔡礼扭头看车窗,假装没听见。
  能不能有点八卦精神啊?“讲讲嘛,反正闲着没事儿。”沈依依锲而不舍地追问,拿手指头戳他,用脚尖踢他。
  蔡礼不堪其扰,只得开了口:“是是是,我爹怕我娘。”
  “好习惯,好好学。”沈依依大剌剌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爹在南疆纳了妾,生了孩子,这个学不学?”蔡礼瞅了她一眼。
  “随便你,我只是个假媳妇,我管得着吗。”沈依依傲娇地一抬下巴,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在另一辆驶向骠骑大将军府的马车上,蔡复勇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脸上余怒未消。
  阿文犹豫着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爹,您刚才拿太医院的事威胁他们,真的不要紧吗?万一他们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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