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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不当了[穿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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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萸眨眨眼,恍惚从案卷中抬头打了个哈欠,掰着指头算了几下道:“宛宛可算是问错了人,我也将近半个月未曾见到王爷了。”看秋姑娘裹着厚实袄裙越发显得有些大的肚子站在门口,连忙把她扶到榻上坐下。
  秋姑娘皱眉道:“我最近总觉得不安,不知有什么事要发生。”
  钟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被她封存的剧情,突然记起这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情节点。秦王这段时间不在是因为他在秘密护送瑶姬和山西王做交易,当然,原书交易的并不是瑶姬,而是秦王手中掌握的另一样更为重要的压箱底宝物。
  回来的时候秦王为了图快走小道,结果遇上大雪封山,他和一个护卫被困在一处山道上,不幸中的万幸是被一伙山匪所劫,虽然损失了一些财物但捡回了一条小命。
  那个捡他回去的山匪头儿正好是当朝户部尚书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因为尚书原配与秦王母妃同出一门,所以这个山匪也就是秦王的亲表弟。
  当然认亲没那么顺利,秦王居然靠嘴皮子说服了这个山匪表弟举寨前来投靠,代价是在他成事后为他和他母亲正名。
  他不介意秦王利用他的身份做些什么,但他绝不会认下这个父亲,而且希望能给他权利使他能给予生父同样的报复。
  户部尚书不是他的人,是好是坏与他何干?秦王当然是欣然同意。
  第二日晚凌晨一二点,海边果然出现了几艘带着风灯的大船,从大船上放下许多小舢板,黑影一般的倭寇就撑着这些小舢板朝岸边划来。
  这些倭寇就算是知道消息泄露也要干上这一票,因为他们打心眼里看不上岭南沿海官兵们的战斗力,防守如同纸糊的一般,只需要极小的投入便能获得丰厚的回报,值得所有倭寇冒死一搏。
  山坳顶端的楚见辞发觉阵法被触动,眯了眯眼唇边轻轻勾起道:“来了。”
  韩将军挥手示意侧翼开始逼近包抄,准备截断后路。他不太擅长陆地战,又朝周斯看了一眼,确认山上的巨型床弩、射手营、投石陷阱和炮仗草堆准备无误,可以随时启动才放下心来。
  今日定要他们有去无回。
  倭寇首领走到山坳口,看着里面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村庄景象,里面狗吠声虫鸣声依稀可闻,手里的指南针和天上的星星都无异常。
  但他就是觉得不对。
  但部下们忍不了了,他们在海上飘了那么多天,已经迫不及待要肆虐一场,看部下们都完好无损地冲进村落里,首领终于还是用强大的自负按下最后一丝疑心,御马踏过最后一道山门。
  惊变从这一刻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评论哦,作者君今日下午加不加更就看你们啦,存稿箱 is watching you!


第三十六章 
  最先不对劲的是胯。下的马儿一改温顺; 暴起将他掀了下去,掉下去的瞬间一支巨弩带着尖啸声狠狠钉在地上。
  上当了; 有埋伏!
  倭寇首领忍着钻心疼痛的一喊注定是徒劳,因为部下们此时已经离他数十丈远,而且陷入迷阵五感皆被迷惑; 回头看首领好好地骑马站在山门处,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周斯站在山崖上,看着这群倭人进入到他们事先布置好的草棚子里,或是嘴里嚷嚷着淫。邪暴虐的词句; 拿着大刀大挥大砍; 或是幕天席地拉着草人宣。泄自己肮脏的冲动。
  卒不忍视。
  他不想再看,于是淡漠转身道:“动手吧。”
  韩进待要让楚见辞解开迷阵,让他们真实地面对死亡; 同被无辜夺去生命的百姓们一样; 在愤恨和无力中不得不死去……但周斯制止了他; “万一跑了谁,我们无法承受后果。”
  一个疯狂的持械暴徒所拥有的破坏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或许一不小心就是灭村之灾。
  韩进看向楚见辞,道:“伯渊?”楚见辞抚摸着跑回来邀功的玄色战马,指着首领冷眼点头:“留下那个我来解决。”
  话毕; 一伸手便有一个懂眼色的射手把弓箭交给了他; 其他射手开始搭弓射箭。
  常规的弓箭无差别地往下扫射,目标当然是倭寇,还有顶端燃着火星的火箭; 目标则是屋侧早就准备好的火油与爆竹或是其他引燃物。
  加上投石机不断往下滚石,一时间山坳里顿成人间炼狱!
  楚见辞搭上弓,二指扣弦将一张铁胎弓拉得浑如一轮满月,墨色眸子掩盖在深长的睫毛下,如深山里的独狼一般凶狠而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目标——那个被床弩弩箭钉在地上的倭寇首领。
  他牺牲自己的战马放在路边,就是为了利用倭人的尊卑意识将首恶从烂泥中挑选出来,同时达到分化指挥与战斗力的作用。
  火光中那名首领刚抬起头,一点星芒便悄无声息地越过熊熊烈火直射而来,在他陡然睁大瞳孔前钻入眉心,如此,一击毙命!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罪恶的一生会结束得如此之快。
  别提什么他不抢劫生活不下来,什么弱肉强食的强盗理论,也别扯什么带回去慢慢拷问,问啥?来了就打!一时让他们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纰漏。
  这种意外,从来是因为不够心狠。
  第三日傍晚余烬也灭掉了,韩进下令包围此地的官兵们进山坳清点战场,结果令人大喜!
  此战己方未损一人,仅仅折损木头两车,稻草三垛,火油十罐,爆竹一匣子。折损最大头是箭支:损失了一支床弩弩箭,五百八十三支弓箭,不过箭头都能捡回来融了替换到下边去,也不算太浪费。
  抬出焦尸一百二十三具,包括那名首领怒目圆睁的尸体,他算得上唯一的体面人。
  韩进处理这种事情很老道,对部属说:“架上木柴把它们放上去,邀请曾遭受伤害的渔民们前来点上最后一把火。”有些事是他人无法替代的。
  出列的还是耿南吉,他抹了一把眼睛,板正身体哽咽道:“末将听令!”
  他的妹妹便是死于这些贼寇之手,往日他射术并不如何,可凌晨时他射出的好几支箭都无比准确扎在敌人身上,好似是妹子在天有灵,让他给自己报仇。
  百姓们来得很快,因为他们早就抄起家伙在岔路口等着,看里面有谁跑出来便给他一下子送他去见阎王。
  从早上知晓此事一直等到傍晚,听闻韩将军带人尽诛敌人,失去了亲人的百姓们俱是抱头痛哭,几个过激的年轻人被架着,高声嚷嚷着要亲手把他们挫骨扬灰。
  楚见辞道:“放开他们。”
  架着他们的乡民有些迟疑:“这……”
  韩进道:“无事,让他们进去看一看。”
  韩将军都这么说了,乡民们便将他们放开,其中一个年轻人却无力地跪下来,抱头哭道:“是哥哥没用,没能力给你报仇!你看,坏人下地狱了,他们终于下地狱了!妹儿你快些走吧,快些投胎,家里门前有棵大树别认错了门,来生给哥做闺女,哥哥再也不喝酒了,哥保护你,啊……”
  最后一声很轻,却招得周边的官兵们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夕阳很快落下,但眼前的火把却一点点燃烧起来,百姓们互相搀扶着把火把投到木柴堆上,看着火光闭眼祈祷逝世的亲人们能看到这一幕。
  楚见辞抚着马头,韩进拍了拍他的背,沉声道:“再给叔五年,定要踏平我扣夷人老巢,荡平沿海,护他们安宁。”
  楚见辞摩挲着马腹带,垂眸思索着,半晌目光坚定地道:“等王爷回来,我便动身去秦地。”
  秦地便是北定王的封地,此时二王与中宫皆着眼于此,但却不敢过于深入。太子急于掌权,不可能分出太多精力接管秦地,山西王与西南王皆有强敌环伺,若是他们有个轻举妄动露出破绽,先要他们命的或许就是外贼。
  反而偏安一隅,封地狭小的秦王却无此掣肘。
  倭寇虽难以抓捕但同样难成气候,只要韩进一日在岭南,倭人有了这次教训便不再会敢轻举妄动,便是他不在,闽地入海处行水路到岭南也不会太久,海寇嚣张不起来。
  但他同样也有劣势,那就是没人。因此楚见辞并不考虑武力夺权,武不成,便以文服人。
  韩进压低声音斥他:“如此心急,你不要命了?!”
  楚见辞淡淡地道:“自己应为之事,勿求他人;今日应为之事,勿待明日。这是从前钟姑娘告诉我的话,似乎是一位孙姓隐士所说。
  今日所见辞扪心自问,从前定下鹬蚌相争之策,劝王爷高筑城墙隔岸观火,确实为了一己私利将天下人置于水火之中,等他人打下江山百姓我们再挑起战火,能胜,但必定是再一次的生灵涂炭。
  民生多艰,此非王道。行王道者矜悯穷弱,行仁政,故其道不孤,乃是民心所向。”
  韩进自知劝不动他,叹一声,“你要做便去做,若有事不要硬撑,叔叔腰板硬,扛得起。”
  楚见辞微微一笑:“好。”
  翌日,秦王竟然拉着大批人马回到府里,同行的护卫便是吴二,身侧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因为胡子拉碴看不出年龄几何。
  秋姑娘照旧是在门口迎接,秦王翻身下马,扶着那汉子的肩膀大笑着走到秋姑娘面前,拍了他一下,道:“东明,见过你表嫂!宛宛,这是我母妃亲妹妹的独子,沈夕,字东明。”
  那汉子低头拱手,嗓音粗噶地道:“表嫂。”
  秋姑娘显得十分讶异,难得失言道:“你们怎么遇上的?”同时匆匆拉起衣袖遮掩着什么,秦王挑起一边眉毛,秋姑娘抿紧嘴唇垂着头,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汉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喉结急促地滑动几下,抬头确认道:“你、不,您是……”
  秦王给了他一肘子打断他的话,对秋姑娘道:“宛宛不必惊慌,我们进去说。”
  秋姑娘神思不属,秦王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条件反射地躲开,等发现自己再次暴露了什么后脸色又白了几分。
  进门落座,秋姑娘下定决定,提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道:“我是飞花楼楼主。”
  秦王从容道:“我知道。”
  秋姑娘不敢置信,旋即问道:“单月苏红是王爷的人?”这二人俱是飞花楼的元老,可以说飞花楼能成立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咎于她们二人。
  秦王安抚她:“从前是,现在不是。”
  秋姑娘满腹疑问,此时只道:“什么意思?”
  秦王一面给她解开斗篷,一面答道:“此二人是我派去护宛宛周全的,但你显然比我想象的更有本事,竟在我眼皮底下与她们联手建立起了飞花楼,反倒要护我周全。从那时起,这二人便完全脱离秦王。府归属于你,我再没有干涉半分。”
  秋姑娘还没说什么,沈夕便抢先道:“表哥身在庙堂恐有所不知,飞花楼在江湖上可是排名第七大的组织,楼主以一枚银铃号令全楼,脚踏黑白两道,手下能人无数,还救过阿弟几次,不过身份一直藏得很好,今日才知原是表嫂,东明佩服!”
  秦王眨眨眼,缓声道:“这枚银铃?”
  “……是你当年荷包里掉落的那枚。”秋姑娘抿唇道,又转向沈夕:“刚才有一点说错了,确切地说就在昨日,飞花楼已经交给了别人,所以现任楼主并非是我。”
  秦王眼睛一眨巴,便猜到了:“交给了伯渊?他定是下定了决心要去秦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可能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秋姑娘愕然,突然发现秦王竟有这么深藏不露的一面,好似万事尽在帷幄之中,自己身份暴露的事好像完全不算什么。
  沈夕挠挠头,脑子已经有些跟不上,问他:“表哥,这伯渊又是何人?去秦地干嘛?”
  秦王似乎是才发现这个跟屁虫,眉头一皱,斥道:“你小子怎么还在?赶紧出去让人带你去洗漱,回头吃饭再给你介绍。”
  沈夕瞅瞅自己一身熊皮大袄,再这精致富丽的房间里确实显得格格不入,脚刚要踏出门槛又回头问:“我的衣服?”
  秦王想跟媳妇亲热一下却被他打断,暴躁了,吼他:“杵在那着干嘛,外头有人,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洗澡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有点累,需要小天使亲亲抱抱


第三十七章 
  吃饭时却不见钟萸与楚见辞; 一问才知道,钟萸定好的狸猫崽子断奶能跑了; 今日便是去接猫回来。
  早先在庄子里养的兔子一个不留神就咬断了竹笼打洞溜了,这次的猫崽子钟萸可是看得很紧,非要自己去抓才行。许久不见她; 楚见辞便找了个护送的理由也跟了上去。
  “罢罢罢,那你便明日再见他吧。”秦王打发了通报的侍从,对一脸失望的小白脸沈夕道。
  沈夕:“……”
  皇族到皇帝老儿这一代,基因已经被改良了甚多; 而秦王的母妃和沈尚书的原配; 都是同出一门的美人儿,长相偏柔和俊秀的沈夕若不沦落草莽,也能凭一张脸在京城混个十大公子当一当。
  他们这厢在吃饭; 钟萸却在撸猫。
  小猫崽才两个月不到; 因为猫妈妈吃得好; 所以小崽子都长得圆滚滚的。
  钟萸定的那只是个狸花加白,身体上包括尾巴和脑瓜顶只有几块狸花斑纹,爪子胸口和腹部都是细软的白猫,倒翻过来,露出黑色的爪垫衬着小白毛; 简直就是偷心盗贼No。1; 阿伟火葬场!
  毛乎乎的小脑袋抬着,绿色的大眼睛看着钟萸晃动的手,冲她神气地喵喵叫; 前爪搭上钟萸的裙边,小后爪借力颤巍巍地立起来,便要去够钟萸手上用鸡尾巴毛做的逗猫棒。
  钟萸坏心眼地往左边一晃,小崽子便失了重心往地毯上一滚,小肚子都颤了几颤。猫妈妈赶紧过来把他叼回窝里,冲钟萸警告地呼呼叫了几声,再躺下给小家伙们舔毛。
  主人提来一个藤编小提篮想要递给钟萸,见状赶紧提醒道:“钟姑娘别逗他了,待会儿母猫护崽恐会伤了你。”里头是小梨花的嫁妆,看起来有些沉,原本站得远远的楚见辞三两步走过来,伸长手接了过去。
  钟萸狐疑问道:“伯渊……莫不是怕猫?”说着便从猫窝边偷出一只大胆越狱的小花猫试探地递给他,语气引诱地道:“摸摸看,特别软,可乖了~”
  楚见辞抿紧嘴唇,伸手十分拒绝地学着钟萸的手法捋了一下猫咪的背毛,听到猫咪舒服地咕噜声时立刻面无表情地拿着东西闪出两米远。
  钟萸被他一幅惊恐炸毛偏要强忍的样子弄得差点笑岔气:“哈哈哈哈哈——”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
  猫咪主人对这个相貌堂堂的楚公子报之以十万分的同情。
  回去路过一条小吃街看到好些杂耍艺人表演百戏,钟萸立刻来了兴致,在家被关了好久没出门,冷不丁看到这些谁还走得动路?
  钟萸揪着缰绳四处张望着,对楚见辞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不若先吃点东西玩一玩再回去吧?”大眼睛使劲眨巴眨巴,努力表现自己有多么渴望在外头逛一逛,并且试图把这种愿望通过脑电波传给她的临时监护人楚见辞。
  楚见辞别开眼,铁石心肠地道:“不行。”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又放缓语气补了一句,“棠音身体还未好透,长时间在外恐怕又会着凉。”
  钟萸看他不和自己对视就知道有戏,再加把劲一求:“我穿得可多了不会着凉的,伯渊你看。”说着就动手捏了捏自己裹的厚实袄子、披风,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夸张的距离,又自觉地把帽子系上。
  楚见辞转头看她,钟萸近来又瘦了一些,刚到岭南养病那几天长回来的那点肉,因为办技校劳心劳力没多久就消瘦了下去,巴掌小脸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被裹得像个棉花糖却仍旧显得小巧可人的小姑娘这么眼巴巴地仰头一瞅,楚见辞再次别开眼,摇了摇头,干巴巴地搬出品书来压她:“品书姑娘说了,不可被你一哄便放你在外贪玩,棠音出府时可是作了约定的。”
  钟萸噗嗤一笑,心道:楚见辞肯定在想,早知道就不该听钟萸的话把她那个严格的侍女丢下,要是有她在自己哪里还用得上当这个恶人?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软软地求他:“不过是难得出来嘛,快过年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府里都见不着,我们买上一些回去当礼物送给他们岂不是很好?”
  事不过三,楚见辞叹口气,松了口让侍从先把小猫带回去,由他护送钟萸买些东西再回府。
  钟萸乐得眼睛弯弯的,衬着被寒风吹到粉红的脸颊看着格外好看。
  俩人就这样各自牵着一匹马,晃晃悠悠地在街边逛,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大堆。依次从各个铺子里取回的时候钟萸自己都震惊了。
  只能说,肆无忌惮美男陪伴加上买买买的感觉真他妈好!
  可以五星好评,无限充值续费的感觉!
  但是现实问题摆着,一匹马上能放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多,钟萸早就打着共乘一骑的歪主意,偏不肯让人明日来取,两人便僵持在了一起。
  许久,楚见辞叹口气,“时间不早了,拐角处有家车行,我去买一驾马车把东西放里面吧。”
  钟萸瞪圆了眼睛,问他:“伯渊还有钱?”明明她应该把两人身上带的钱都花光了啊,怎么还买得起车?
  楚见辞颔首,摸出一枚黄铜令牌对钟萸道:“凭此令可在任何钱庄提到千两以下数目的银子充作应急,棠音且在店里等我一刻钟,我换了钱买了马车便回来接你。”
  钟萸哑口无言,只得继续坐在店内喝热茶烤火。
  不多时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眼神在钟萸脸上身边一转悠便露出了几分肆意的笑容,轻佻地道:“你是哪家的姐儿?本少爷怎么从未见过这等稀罕货色?”话毕便要过来伸手挑钟萸的下巴。
  钟萸皱眉,手刚碰到滚烫的茶杯掌柜的便瞧见了,哪边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赶紧把人拦住道:“姬三公子使不得,这位姑娘可是个贵人。”
  那姬显贤显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闻言嗤笑一声:“贵人?就她这样姿色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刘老鬼你别哄我,这姐儿身边连个丫头都无,定是哪家鸨母私藏的小女儿罢,待我香亲香亲便把你赎回家好好疼上几天。”
  说着便把掌柜的一把推开,醉汉的力气果然大得很,刘掌柜没拦得住头在柜脚上猛磕了一下,血都流了出来还去拉姬显贤的腿,被他又是一踹,“滚开,别耽误本少爷和美人儿亲近。”话音落罢,人又跌跌撞撞地朝钟萸扑过来。
  钟萸本看掌柜的把人拦住,也懒得生气,这下可忍不了了,显然这就是一个经常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人渣,不教训教训都对不起她的眼睛。
  整壶滚烫的开水浇到姬显贤的脸上手上,把人烫得眼睛都睁不开,脸部手部皮肤本就娇嫩,没几秒就起了硕大的水泡,姬显贤狠毒地道:“你这个毒妇,竟敢毁本少爷的容!等我抓到定要你生不如死!”
  钟萸嗤一声:“就凭你?”我蠢啊?乖乖等你来抓吗?推了几把椅子放在路边,姬显贤便乖乖被卡在其中不好转身。
  打人要趁早,趁他眼睛睁不开腿脚不灵便,钟萸拎起一把小凳子使出十二分的劲往他太阳穴旁一磕,那人渣立刻成了一只半死鸡。
  钟萸看他还喘气放下心,又在他关键部位补了几下,确保这人以后第三条腿当个摆设这才解了气。
  拿出手帕擦擦手,理了理因为动作大而散乱了一些的发丝,钟萸这时才把视线给到掌柜的,和善地问:“你看见什么了么?”
  掌柜的哪敢回答,要说姬显贤是个大恶霸,这姑娘就是个活阎王,杀人不眨眼那种,被她一看便蹬腿装死。
  钟萸正打算出门替掌柜的找个大夫来瞧一瞧,就见楚见辞皱眉赶了进来,看到室内一片凌乱慌了神,她忙道:“我没事!”
  楚见辞看到倒在地上那个公子哥儿裆。部几个明显的脚印和污迹,神色没有变缓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揪住人后勃颈的衣服便把人往外拉,钟萸怕他弄出人命,赶紧上前劝阻:“你要把他带到哪去?”
  楚见辞冷冷地道:“丢河里。”
  钟萸摇头,眨眨眼附耳过去,楚见辞还没来得及不自在,便被钟萸的馊主意震惊了片刻,斥她:“胡闹!”
  钟萸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说完又教训他,“这种人杀了他还脏手,伯渊莫要太死板。”
  楚见辞正要说话,便见到那掌柜的偷偷睁了眼往柜台后面爬,上去补了一手刀把人砍晕过去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棠音既没出事,此人如何处置便依你吧。”
  一整天转下来,钟萸岂有不知这县城里何处是秦楼楚馆,偏楚见辞竟像个和尚一般连小倌楼都不知道,还要钟萸厚着脸皮指点他,甚至还想跟着一起去一睹姬兄被压的场景。
  不过她一身白太过显眼,再说此等污秽之事楚见辞也绝对不会让她去,钟萸便只能留在马车上等好消息。
  不多时,楚见辞便一脸难以形容地回来了,坐在车辕上显得有些奇怪,钟萸急急地问他:“成了吗成了吗?”
  楚见辞转过脸,别扭地道:“他……被人带进房里了,我没再看。”钟萸瞧着微弱的光线下楚见辞绯红的脖颈和透着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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