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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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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向耳朵边摸去……

陪腕一翻倏沉,庐山真面目顿时呈现。

只那么一瞥,古兰心神猛震,立即怔住。

美目圆睁,擅口半张,要不是玉手掩得快,一声骇然惊呼非冲口而出不可;还好,她总算及时掩住了。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事实冰冷残酷,不容她不信。

那张脸,看它的周围轮廓,云鬓如绘,粉腮似雪,确是美到了极点。

但那本应风华绝代、清丽出尘的娇靥中央部位,自眼以下,却使人触目惊心。

鼻子,塌扁而斜歪,口,朱唇翻裂,厚薄不一。

那本该吹弹欲破、娇嫩无比的粉面双颊,肉色赤红,像剥了一层皮,且疤痕斑斑、惨不忍睹。

想象中的西施、王墙,变成了无盐、嫫母。

丑而可怕!

是天仙化人,也是摄魂厉鬼。

望之,真能令人毛发惊然,不寒而栗。

但,眼以上,那双美极凤目,清澈深逐,一泓秋水般,放射着令人不忍不看,却又不敢正视的圣洁光辉。

一双远山般黛眉。

欺雪赛霜,代表着智慧的白皙粉额。

以及那一口编贝般晶莹玉齿。

仍是美的,美得罕绝尘衰、举世无匹。

由此,证明自己的想象并没有错。

道姑,本来是个天仙小滴的美人儿。

丑陋可怕的一切,那出请人为,并非天生。

天生还好,人为,那就太残酷了。

是天炉红颜?

是……

古兰,好半天才走过心神,美目深注,无限歉然,打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同情,悲痛难受,滚首半俯,低低说道:“我没有想到,私心至感抱歉,至感不安。”

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道姑也听见了,她很泰然,也很洒脱,笑道:“姑娘别这么说,这么说我更不安。一具臭皮囊,什么才是真面目?不必为我惋惜,为我难过……”

顿了顿话锋,接道:“非上上人,无了了心,我不是超人,很难做到忘我。本来,在容毁之当初,我也很伤心,甚至痛不欲生,几度寻死。这本难怪,女儿家谁不爱美?然而,如今我想开了,想通了,看破了!古来多少所谓美人,到头来还不都难免黄土一杯,白骨一堆?有道是:看破有尽身躯,万境之尘缘自息,悟人无怀境界,一轮之心月独明,唯方寸一地,灵性二字才真,对么,姑娘?”

古兰微皱黛眉不语。

显然,她仍未能释然。

道姑美目轻注,一笑道:“姑娘,东海水曾闻天定波,世事何须扼腕!北郎山未曾留闲地,人生且自舒眉,你这又何必?”

古兰眉头未展,也仍未开口。

半晌,才眉梢微挑,道:“看来你是超人,我不如你多多,遗恨终生伤心事,你竟能处之泰然……我可以……”

倏然住口不言。

道姑道:“你可以什么?姑娘。”

古兰微摇螓首,强笑说道:“没什么。”

道姑笑了笑,道:“姑娘,我可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

古兰道:“我也是。”

道姑笑道:“那么,何顾虑之有?我并没有把它看作什么遗恨伤心事。”

古兰脸一红,想了想,凡自犹豫。

道姑笑了,笑得自然,毫不勉强。“也真是,我何必等你问?这张脸是被人害的。”

虽早在意料中,仍免不了变色,而且,不知如何,古兰她竟感同身受,眉宇间陡现悲愤杀机。

“姑娘,别这样!”道始反倒柔婉慰劝。“我自己知道,那害我之人,本意不在毁我容颜,他只是想杀死我,他出我不意由背后猛击一掌,自以为已把我杀死,其实我并没有死,不过这比死更惨,我负伤昏厥倒地,头部不巧地正好压在一株毒草之上,以致这张脸……”

笑了笑,住口不言。

话虽未说完,却已经够了。

古兰陡挑双眉:道:“是仇家?”

道姑微微摇头,道:“我没跟任何人结过仇怨。”

古兰动了一下美目,道:“那么……”

道姑截口说道:“一个‘贪’字害人,那人是要抢夺我手中一样东西。”

古兰道:“应该很贵重。”

“当然!”道姑道:“不是贵重东西,也不致使他骤起凶心、杀人抢夺。”

这话不错。

古兰道:“能告诉我是件什么东西么?”

“可以。”道姑道:“不过,时机未到,目前恕我还不能奉告。”

想必,这又是一桩隐衷。

她不说,古兰目是不便再问。

沉默了一下,道:“那人是谁?”

道姑摇头说道:“不知道。”

背后下手,出人不意,攻人无备,一掌即被震昏,道姑她当然无从知道,古兰这时才猛悟自己这句话问得多么糊涂、多么多余!

娇靥微微一红,没再说话。

道姑看在眼内,心中了然,笑了笑,又道:“我暗中侦察多年了,一直到最近才有了一点线索,有了一点眉目,不过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肯定,还有待求证。”

古兰点点头,仍没开口。

道姑又道:“因为当年之事对方没留下一点痕迹,所以这求证的工作,很难进行,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很快地找到他,而且绝不会有错。这个方法,我本人不能出面,必须有人代替我,所以,我想请姑娘帮个忙……”

古兰投立即回答,美目凝注,反问:“你认识我、警告我、救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错。”道姑坦然承认,正色点头。“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不找别人而找你则另有原因;我们都是女儿家,见危不救,我还不是那种人,再者,我想结交你这位绝代红粉,我心仪已久,一见你之后,不知为了什么,我更觉得你十分投缘。”

按说,线仅两面,道姑行迹神秘漠测高深,这种话,任何人都难相信,但,古兰她竟深信不疑。

这,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所以然。

也许,这正是那一个“缘”字。

要不,就是道姑的话,具有令人不忍不信的威力。

古兰心中激动,目闪异采,默然未语。

道妨一笑说道:“姑娘,交浅言深,我也自知难……”

她误会了,其实,古兰此刻恨不得张开粉臂,紧紧抱着她,叫她一声姊姊。

这种感情,早在古兰看见她第一眼就产生了,如今,这种感情的激动,更为强烈。

道姑话未说完,古兰便摇头接口:“你该知道,古兰她不是那种人,要不然,她怎值得你曲意结交?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任何艰险不辞。”

道姑美目凝注,道:“姑娘,我不希望这出诸你所谓的报恩。”

古兰正色摇头。“绝不是,但我说不上理由,我只能说我仰慕你、敬你、爱你,可能这就是你所说的投线吧。”

道姑美目中异采大盛,竟然泪光闪闪,夺眶欲出。

但,刹那间,她又收敛得一伽平素,微笑说道:“我谢谢了,这件事不急,以后再说吧,那天我跟你提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是不是仍……“古兰立刻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截口说道:“我不愿以恩换取他的心,这样不好。”

“姑娘。”道姑说:“你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我却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

古兰道:“怎么样这都显得有点勉强,而非发乎自然,出自衷心。你知道。情,勉强不得,也不能有一丝其他成分。”

这道理千对万对。

道姑似乎无辞以辩,沉默了片刻,望着古兰笑道:“姑娘,你令人既敬且佩,姑不论是否以恩换心,他总是姑娘的朋友,而且交非寻常,站在朋友立场,帮助他,帮他侦破多年未破的杀妻悬案,助他报雪多年含恨的杀妻之忧,这应该义不容辞。”

事不关己,何须如此?

看来,道站是个难得的热心人。

古兰目射疑惑,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道姑笑了,遣:“你这不是交朋友应有的态度,请只管问。

我当袒露肺腑,掏心为姑娘释疑。“古兰脸红了,无他,是被人窥破心思,想了想,道:“事不关己,我总觉得你……”

“姑娘。”道姑眨动美目,嫣然笑说道:“事不关我,却不能说不关你;你我虽缘仅两面,但彼此却有知己之感,我敢说我们之间的感情,要较请别人数十年的朋友来得深厚,姑娘以为对么?”

事实如此,古兰怎么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这就是啦!”道姑微笑说道:“知己朋友,不分你我,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为什么我不能热心?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姑娘?”

好会说话!古兰脸红了,也语塞了。

她明知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儿,道姑还另有其他用意和原因,无如,她找不出话来辩驳,也不忍多辩。

道姑那双清澈深造的目光,似乎看透了她,又说道:“当然,我承认,这也木是完全为了姑娘。姑娘应该还记得,我是天香玉凤柳姑娘的闺中密友,她不白而死,身为她闺中密友的我,怎能不为她雪报仇恨?怎忍心让她长久难以瞑目?姑娘也许又要问,我既是柳姑娘闺中密友,为什么自己不出面却要假手姑娘?但,姑娘,我有不能出面的苦衷,我只能尽心,而无法尽力,这苦衷,原谅我仍要隐瞒一时,日后就是我不说,姑娘也会有明白的一天……”

口气极是柔婉,加上那甜美动人的话声……

古兰一阵激动,情不自禁,突然道:“别说了,我不问你的苦衷,也不想知道什么原因了,我全听你的就是了。”

道姑目光中难掩激动之情,是喜悦,也是感激。

皓腕疾伸,突然紧紧抓住古兰一双柔美。手儿,带着轻颤,话声,也带着轻颤,美目,噙泪光,闪闪欲滴。“姑娘,谢谢你!”

就这五个字,但在她来说,这已经够多了。

其实,她的目光早将心中一切流露无遗。

这五个字包含了太多东西,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古兰,她能清晰地体会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两眼一热,泪水滑过面颊,坠落襟前,湿湿地,酸酸的,凉凉的。

两人一阵沉默……

蓦地里,一个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话声清朗,传自洞外,带着些难言的羞愧。

咦!赫然竟是大爷“冷面玉龙”宫寒冰来了。“兰妹,我来了!”

闻声,道姑神情微震。

古兰脸上也变了色,没有立即答理。

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这地方距“古家堡‘了算近。

远在巫山朝云巅,洞口并还布着藤蔓,不能说不够隐秘。

况且,巫山十二峰,他怎单单找此峰?

这时候,谁也无暇多想。

道姑以目示意,古兰不得不开口,但她答得冷漠:“大师兄找到这儿来做什么?”

洞外宫寒冰道:“请兰妹回堡。”

“多谢好意。”古兰冷冷说道:“大师兄请自己回去吧。”

宫寒冰道:“兰妹这是……”

古兰截口说道:“我今生今世再也不回‘古家堡’了,请大师兄转告二师兄、三师兄,‘古家堡’从现在起,已经没我这个人了。”

“兰妹,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兰黛眉一挑,道:“我却认为大师兄应该很明白。”

洞外寂然,过了一会儿,宫寒冰才又开口发话,口气,是一片茫然、诧异,他说:“兰妹,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

古兰黛眉挑得更高。“大师兄一定要我说?”

“我想请兰妹说明一下,否则我永难……”

古兰道:“大师兄,蓝漫蝶潜入‘古家堡’的事你有什么说的?”

女儿家对这种事究竟不便说得太明白。

洞外宫寒冰答道:“三弟值夜,他太疏忽,我已加……”

古兰怒声道:“事不关三师兄,你对三师兄怎么样了?”

“兰妹!”洞外宫寒冰苦笑说道:“师兄妹间情比手足,我怎会对三弟如何?

只不过说了他几句……”

古兰神情一松,脸色也稍为和缓,但语气仍冰冷逼人:“我问的是大师兄击毙蓝漫蝶以后的事。”

洞外,宫寒冰没立即答话。

是无辞以对?是自觉羞惭?还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其实,应该三者都是。

古兰又道:“大师兄击毙蓝漫蝶,拯我于危厄,保全我清白,我至为感激,但那击毙蓝漫蝶以后的行为,却令我齿冷心寒。”

洞外,宫寒冰的声音有点沙哑:“兰妹,击毙蓝漫蝶,拯兰妹于危厄,身为大师兄,那是份内之事,师兄妹之间谈什么感激……”

顿了顿话锋,接道:“至于以后事,兰妹当知我一时不慎,也被‘销魂丹’…

…”

古兰冷冷接口道:“大师兄,那你又以指风熄灯做什么?”

宫寒冰答得非常快,毫无犹豫:“兰妹误会了,那是因为发现楼外另外又有人……”

古兰飞快说道:“这么说来,大师兄并未中‘销魂丹’之毒了?”

宫寒冰挣了挣,道:“兰妹,我不愿再瞒你,是我及时屏息……”

古兰不容他再说下去,道:“屏息无法再动真力,但大师兄曾对蓝漫蝶做致命一台,这说明已动真力,既能动真力而又身求中毒,这岂不矛盾?”

洞外宫寒冰默然未答。

古兰冷哼了一声。“还是我来替大师兄说了吧!末中‘销魂丹’邪毒,那是大师兄事先怀有蓝漫蝶独门解药,解药既称独门,当非他人所能仿制。大师兄,你解药何来?一切我都明白了,大师兄不用再说了,我敬你为大师兄,还是请回吧。”

宫寒冰久久方道:“兰妹,这些话可是洞中那位道姑告诉你的?”

这叫古兰如何回答?

说是嘛,不好,人家帮自己的忙,救了自己,总不能再给人家招嫌隙、添麻烦,那说不过去的。

否认嘛,这又是瞒不了人的事实。

古兰有点作难,刚一沉吟。

道姑已然微笑说道:“不错,宫大侠,这都是我说的,事实如铁,宫大侠当不会责我挑拨离间,无中生有吧?”

宫寒冰答话了,但不是对道姑,而是对古兰。“兰妹,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所安排,但我没有恶意,那是因为我太爱兰妹了。事非得已,情出难禁,这多日来,兰妹应该了解我的苦恼,我担心、害怕;我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兰妹谅必知道,谅必无须我多说。况且,你我名分已定,兰妹迟早总要下嫁,我自知做错,但,兰妹,这并不能算太大的罪恶。多少年来,我爱兰妹,尽心尽力,我怎忍心伤害兰妹?

可是,兰妹,我……”

越说越痛苦,越说越激动,余话被喉间什么东西堵塞,说不下去了。

古兰娇靥上的神色冰冷而木然,但在那冰冷而木然的神色中,却起了一阵抽搐,抽搐起自香唇边,极其轻微……

这情形,落在道姑眼中,她明白古兰此时心中的感受,她明白古兰已被宫寒冰那痛苦、激动的一篇话勾起了一丝不忍。

宫寒冰说得不错,也说得动人,他本深爱古兰,名分已定,使他如了多年心愿,获得人间少有、地上无双的美丽娇娘;可是南宫逸的再现武林,莅临“古家堡”,却给他带来莫大威胁,这威胁,使他时刻难安。

虽然,古兰一直对他仅止于师兄妹间的友爱,而非儿女情爱,但他却敏感地觉出古兰变了。

转变得冷漠、冷淡,连那仅止于兄妹间的友爱,也显得生分了。

而这转变,正站于南宫逸取下那张特制人皮面具、表明身分的那一天,他怎不担心、害怕,毁林?

人之常情,这本难怪。

他不是超人,他无法忍受古兰的这种转变。

于是,在万般不得已、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先下手为强地造成事实,免得夜长梦多,好梦成空。

这话说得通,其行为似乎也请有可原。

古兰跟他名分已定,迟早是他官寒冰的人,行之悻礼,操之过急,他这种做法固然不对。

然而,这的确不能算是太大的罪恶。

因为他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的未婚妻子。

加上这多年来他对古兰无微不至的爱护,曲意迁就的客让;古兰,打从心底里升起了一丝不忍……

这位绝代红粉,虽然外表冷若冰霜,内里,却是个感情极为丰富的人,心肠一软如棉。

她不能因了这件事,就否定了大师兄多年来对她的爱护。

这不是懦弱,不是优柔,这是人性,可贵的人性。

道姑禁不住暗暗点头。

但,蓦地,古兰一转平静,平静得出奇,说道:“大师兄,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请回吧。”

“兰妹……”

“大师兄。”古兰截口说道:“大师兄多年来对我的爱护,我永远不会忘记,今生我会报答的……”

“兰妹!”宫寒冰声音显得更沙哑:“那是应该的,对三位师弟,我也一样,这是友爱,友爱谈什么报答?务请兰妹随我回堡,否则我更加难安。”

古兰淡淡说道:“大师兄,我再说一句,你请回吧。”

按说,宫寒冰受古啸天遗命接掌门户,既是大师兄又是掌门人,他可以用那无上的权威,要古兰跟他回去。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话反而说得更委婉、更柔和,是恳求,低声下气,颤声说道:

“兰妹,饮水思源,落叶归根,谁没有个家?‘古家堡’兰妹生于斯,长于斯,师父及四师弟尸骨未寒,兰妹何忍不返?纵不谅于我,也该为师父及四师弟…

…”

也许,对这位未婚妻小师妹,他不忍动用那无上权威,再不,就是他知道那套方法对这位小师妹也行不通。

软办法,收了点效果。

古兰的娇躯倏起轻颤,唇边,也浮现一丝轻微的抽搐,是一片难以言喻的悲痛……

然而,刹那间,她又恢复那出奇的平静,冷然说道:“大师兄,最后再说一句,我意已决,请勿再言。”

“兰妹真的不回堡,不要家了严古兰道:“我只说不回堡,没说不要家。“”我认为那没什么两样。”

古兰黛眉一挑,却又谈谈说道:“随大师兄怎么想吧。”

显然,她没有心情多辩。

洞外寂然,良久才又传来宫寒冰的话声:“既然兰妹心意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的不是,兰妹却因何就不能原谅呢?兰妹,我走了,莫忘了我跟二弟、三弟,甚至‘古家堡’的一草一木,都在日夜盼望着兰妹归去……”

话声落处,不复再闻任何声息。

古兰缓缓垂下螓首,继之,香肩一阵轻微耸动。

无声的哭泣最为伤人。

道姑美目中尽射爱怜,并没开口慰劝。

她知道,这时候的慰劝,是多余的。

江湖上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不出几天即震动四海、沸腾八荒。

这是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虽然令人难信,但却有人亲眼目睹,言之者,绘形给影;听之者,不容不信,于是,就传开了——这件事,为天下武林,带来了惊喜,也为一些人带来不安。

惊喜,是莫大的惊喜,不安,是莫大的不安。

其实,与其说是一件事,不如说是一个人。

这个人儿,是位风华绝代、清丽若仙,美得不能再美的白衣少妇,她气度超人,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就是她的出现,撼动了整个武林。

有的人怀着惊喜莫名的心情,举手加额,同声称庆。

有的人怀着我棘不安的心情,食不甘味,寝难安枕。

有人说,曾见她对月卓立于巫山“神女峰”巅,衣袂飘拂,隐约云中,人与名山共纤丽,名山犹逊她三分。

有人说,看见她向日卓立于华山“莲花峰”顶,蜂首微俯,云鬓飞舞,俯望“万松谷”

中一片废墟默默凭吊,黯然伤神。

有人说……

看见的人不少,说的人也不少。

尽管看见的人多,说的人多,所指的人儿,却总是一个她,所指的地方也总不离“古家堡”周围数百里。

于是,这个人儿,这件事,使人们暂时淡忘了那实力庞大。

高深莫测、神秘、诡靥、阴狠、毒辣的“幽冥教”。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这日夜晚,“古家堡”外表看上去很宁静。

庭院深深,亭、台、楼、榭……

不,不能说一切都是静的。

有一个动的,那是一个无限美好的雪白人影。

雪白人影,飘起自古家堡后的一座小峰上,凌风御虚,极是轻盈灵妙地降落在堡内一座精致小楼之上。

这座小楼,人已去,楼已空,是往日古兰所居。

人影敛处,冷辉下,小楼上,现出二个白衣人儿,衣袂飘飘,迎风卓立。

那是位白衣少妇,她,云髻高挽,环佩轻摇,黛眉风目,瑶鼻擅口,美得笔墨难以形容。

因为,笔墨所写,皆尘衰世俗字句,用尘衰世俗字句形容这位白衣少妇,那简直是读冒。

还有,笔墨尤其万难形容的,是她那一种独特气度、超人风度,只能感受到,却说不出。

站在她面前,在那双清澈、深邃的柔和目光轻扫下,任何人皆不敢仰视,自惭形秽,自感渺小。

一切黯然失色,一切微不足道。

天人立判,仙凡即分。

由身法上看,她一身武功修为也高绝奇奥。

但,“天下第一堡”究竟还是“天下第一堡”。

戒备之森严,自然为其他门派难望项背。

她刚落屋面,美目轻扫环顾,擅口微启,尚未发话。

突然,一条黑影疾若鹰隼,如飞掠了上来。

长眉凤目,一身俱墨,神威慑人,那是二爷“铁腕墨龙”辛天风,夜阑未寐,敢情今儿个是他值夜。

距一丈停身,略一注目,辛二爷满脸惊喜恭谨色,抱拳施礼:“芳驾莫非南宫夫人…

…”

白衣少妇落落大方,微微裣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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