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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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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谁知就此一病不起,半个月后竟觉两腿麻痹,渐渐瘫痪如棉,口也不能言语,这才知道病势恶化,病情严重,但为时已属太晚……”喉间似有物堵塞,缓缓垂下螓首。

书生目毅深蹙眉锋,道:“这是什么病?竟这般厉害……”

抬眼凝注古兰,接道:“姑娘,当时发现病症有异时,就该为老堡主延医……”

古兰黛眉轩动,点头说道:“先生所责甚是,无奈家父遭此打击,雄心尽扫,万念俱发,自觉不复再起,对人生已索然无味,严下手谕不得为他延医。家父性情由来是说一不二,是故,是故……”

书生吕毅无限感慨,颇有同感,点头说道:“雄才大略、满腔壮志的大英雄、大豪杰,陡然遭此无情重台,百岁功名从此成了泡影,委实是会心灰意冷、恼恨难当,也往往会消极、颓唐、一蹶不振。在此情形下,谁都免不了性情大变,背着人伤心、悲愤,当着人暴躁易怒。”

古兰接着说道:“当时谁也不敢违悻,后来还是大师兄一再苦功,家父才点头首肯,但遍求天下,却群医束手……”

书生吕毅沉吟本语。

“冷面五龙”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先生医好过多少疑难杂症?”

书生吕毅抬眼答道:“这个我从未详细估计过,不过,月余以来,应该不下十余个了!”

它寒冰迟疑了一下,又道:“先生治愈的那些疑难杂症,是否一经诊断便能看出病因何在,属于何症?”

书生吕毅讶然凝注,不答反问,道:“宫大侠此……”

宫寒冰“哦”地一声,解释说道:“先生总宫寒冰直言,小师妹与宫寒冰师兄弟,为家师穷搜天下,延请名医不下数十位,虽经多年诊断,却无一人能看出家师所患何症,起因如何,所以,所以……”

赧然微笑住口。

书生吕毅聪明人,这话他懂。淡淡一笑,道:“吕毅也不敢先夸海口,只是经吕毅所治疗的那多位奇难怪症患者,都是一经诊断便看出病因,否则何以对症下药,着手回春?”

宫寒冰星目凝注,微笑点头,有点窘迫说道:“是诚宫寒冰愚昧,非敢心存怀疑,实是心急家师久病不愈,口未择言,唐突之处,还请先生惊奇。”

书生吕毅刚说了声:“岂敢!”

宫寒冰脸色一转肃穆,郑重又道:“先生高超医道已是名传逻速,众口成颂,奉若神明,宫寒冰不敢以寻常医者视之,但望先生能一经诊断,立判病因,对症下药,施展仁术,只要能着手成春,医好家师久年沉疗,大恩不敢言谢,听凭先生开口,宫寒冰师兄妹必当竭尽所有报谢,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真挚诚恳,好不感人!

书生吕毅暗暗点头,遂也正色说道:“吕毅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不敢话说得太满,一口承诺,只能说竭尽所能,不敢说包医。宫大侠与古姑娘诸位,也请莫期望过高,诸位明智,必能惊之,目前只求能治好老堡主,别的应该都是以后的问题。

吕毅目的只在济世救人,为来年考试积修善功,不在沽名钓利。“同样地真挚诚恳,同样地感人至深,更多了那超人胸襟气度、不凡抱负,与高洁心性。

古兰美自异采闪漾,深深凝注。

宫寒冰投射过难以意会的一瞥。

“铁腕墨龙”辛天风则耸然动容,神情激动,振臂大呼而起,铁掌双伸,一把抓住书生目毅鸡肋般双腕,道:“先生,你血性男儿,可惜非我武林中人,无论你治好治不好家师的病,辛天风都要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书生吕毅连忙站起,感动之情形之于色,道:“辛二侠,一介落魄寒儒,自惭形秽,我怎敢高攀,只有受宠若惊……”

“吕老弟!”辛天风真个豪迈得紧,说来就来,立即改称呼:“比比年龄,我可能痴长你几岁,称你一声老弟,谅必不算太过,现在,别的少说,咱们瞧瞧家师去!”

拉起书生吕毅就往外走。

宫寒冰与古兰随着站起,宫寒冰更杨笑说道:“敢请先生把臂!”

话是这么说,右掌却飞快抓上书生吕毅左腕。

书生目毅突然的轻呼,皱眉苦笑:“宫大侠,不是吕毅不识抬举,实在鸡肋难堪虎腕。”

宫寒冰似乎倏然醒悟,连忙收手,歉然赧笑:“请恕失态!”

辛天风摇头失笑,道:“老弟,你这位读书人委实文弱得可以。”

书生吕毅确也风趣,耸肩笑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弃文学武,今日也不会出丑了。”

由辛天风陪着当先行出大厅。

古兰,她望着书生吕毅出厅之后,侧转螓首,看了宫寒冰一眼。

宫寒冰低声说道:“兰妹,为着师父老人家及目下的情势,一切不得不小心些。”

古兰淡淡说道:“大师兄试出了些什么?”

宫寒冰赧笑道:“读书人到底文弱,兰妹谅必不会怪我。”

古兰黛眉微扬道:“我怎敢!大师兄为的是我红及全堡安危,要试就多试试,也许凭‘古家堡’武学一两次,不难以试出人家,我可不敢背上懵懂无知、引狼入室的罪嫌。”转过娇躯,向厅外行去。

宫寒冰玉般俊面胀得通红,急道:“兰妹,你这是……”飞步跟了上去。

显见得,尽管“冷面玉龙”宫寒冰名震武林、奇才做世,却独对自己这位小师妹容让十分,莫可奈何。

出大厅右转,过画廊,越朱桥,穿重楼,到了后堡。

后堡庭院中,楼阁四五,翠瓦米栏,精美雅致。

古兰、宫寒冰与辛天风,陪着书生目毅踏过花间幽径,径直行向成众星拱月般犯列请楼最当中的一座。

到了这座阁楼门口,两扇紧闭着的楼门竟突然自动向两旁滑开,却未见门内有一丝人影。

书生目毅不由呆了一呆,讶然四顾。

古兰等三人只报以微笑,谁都没开口。

人家不说,当然他也不便多问,武林中诸多忌讳、隐密,“古家堡”为天下第一堡,自然更多,见怪虽怪,但读书人知道那么多做甚?

进入楼中,两扇已清开的楼门,又复自动合上。

书生吕毅更发现,这两扇门的背面,色呈深黑,与外面截然不同,赫然是两块钢板。

再看看,不但如此,就是四壁也都一样。

这种装设,称得上铜墙铁壁。

不请机关消息,别想进出。

把卧病的老堡主安置在这座楼中,的确是够安全的。

这,不算什么,更神奇的还在后头!

屋。凡有楼梯直通楼上。

除人,张神案,一张八仙案,几把太师椅外,别无长物,必然地,老堡主古啸天住在楼上。

但,古兰与宫寒冰、李天风三人领着书生吕毅却不走楼梯登楼,反而直向神案前面走去。

接着,怪事又生!

竞似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一阵轻微异响起处,神案缓缓左移,同时,神案下那铺地花胯下陷一块,露出五尺见方的一个方洞。

洞现,一片灯光洒射而上,洞下,一道石梯境蜒下降,不知通往何处,其深又有几许。

书生吕毅咋舌摇头,惊叹独具匠心。巧夺天工。

古兰嫣然笑道:“先生读书人,不知武林中恩怨纠纷,武林中人没有不树敌的,尤其‘古家堡’沈家更多,而且均是些有名的高手能人,为防患于未然,古兰师兄妹只有请家父住这‘古家堡’中心重地,而且极为隐密安全的所在。”

虽然嫣然微笑,如花朵的绽放,既美又甜,却仍难驱散娇靥上隐隐可见的那片薄薄忧郁的轻愁。

对这位先生,她不得不强颜装欢,这是礼。

书生吕毅听得连连点头,道:“这地方的确既隐密又安全,委实是维护老堡主安全的绝佳所在,吕毅此行不虚,不但有幸瞻仰诸位神采风范,亲近朱、郭、空空、聂隐之流,而且更广增见闻不少,真是获益匪浅……”

宫寒冰淡淡一笑,截口说道:“武林中各有不欲外人知晓的隐密,宫寒冰师兄妹没把先生当作外人看待,敢请先生也能为自家人保留一二。”

这句话很明显,书生吕毅点头笑道:“宫大侠请放心,吕毅自信不是长舌人,更不敢多嘴为彼此招来祸端。”

“冷面玉龙”俊面一红,剑眉微轩,笑道:“宫寒冰没有他意,先生何必言之大重?”

书生吕毅笑了笑,变了话锋,道:“这……莫非皆宫大侠杰作?”

“杰作不敢当。”宫寒冰道:“我略涉皮毛,浅薄得很。”

说着,四人鱼贯拾阶而下。

石阶之下,是一条长长甫道,石壁全是青石砌成,光滑洁净,映着两旁每隔丈余便是一盏琉璃的宫灯,隐隐可见人影,显得阴凉、幽静。

又走了约莫半盏热茶工夫,突见远远有两扇石门挡在面前,走近一丈,两扇石门竟也自动打开。

石门后,是一间石室,室内陈设极其华丽,室顶高悬一盏琉璃宫灯,厚厚红毡铺地,室右漆几锦凳,丝慢重重,室左则安放着一张锦榻。

锦榻之上,躺着一位阳首银髯的锦施老者,面貌清癯而瘦削,目眶虽微微下陷,可是脸色却红润异常,丝毫没有病色;双目微闭一如安眠,哪里像一个卧病多年,久患不愈的病人?

榻旁,两张锦凳上,静静地坐着两名青衣小憧,想必是被派在这儿,专责侍候左右,端汤捧茶的。

两名青衣小憧一见四人走进石室,立即起身恭谨地躬身,低声说道:“见过姑娘大爷、二爷。”然后,垂手退立一旁。

话声虽低,依然惊动了榻上锦饱老者,老者眼皮一阵轻微抖动,缓缓睁开双目,目光失神、黯淡,这该是唯一像身罹疾病的地方。

看见四人,清瘦瘦削的老脸上,倏地浮现一片讶然神色,只是,那不过一刹那间,随即又恢复常态。

古兰轻迈莲步,走近榻旁,美目隐射无限关切,雪白皓腕轻抬,握住锦袍老者右手,柔声笑道:“爹,今儿个,你可觉得好些么?兰儿又为您请来一位先生,兰儿昨儿个回来跟您说过,就是小镇上那位‘活神仙’、‘赛华佗’吕先生,记得么?

爹。“

锦袍老者很吃力地点了点头,侧首凝注书生目毅,微笑示意,吕毅连忙上前见礼,道:

“寒儒吕毅,见过老堡主。”

锦袍老者含笑答礼。

接着,“冷面玉龙”它寒冰、“铁腕墨龙”辛天风师兄弟一走上前,恭谨请安。

见礼毕,古兰吩咐青衣小憧搬过一张锦凳。

书生吕毅告罪坐下,不再说话,伸手搭上古啸天右腕脉,就榻边为这位老堡主把起脉来。

刚搭上古啸天右手腕脉,书生吕毅异采电闪,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惊容。

他双目中一闪即隐的异采太快,谁也未能看见,可是那脸上浮现的一丝惊容,却清楚地落入古兰、宫寒冰、辛天风三人眼中。

宫寒冰脸色霍变,星目暴射冷电,直逼书生吕毅。

辛天风浓眉徽蹩,黑脸上一片吃惊之色,跨进了一步。

古兰娇靥上涌现惊骇忧虑,一双清澈深送的美目,瞪得大大地,急急低声的追问道:

“先生,怎么样?”

书生吕毅没有回答,摇摇头,示意古兰别打扰他。

古兰不便惊扰,不敢再问,大眼睛忧虑地望着书生目毅,她不得不耐心等候,等候那片刻之后。

书生吕毅脸上的神色渐转凝重,凝重得使泰山崩于前都能颜色不变的宫寒冰与辛大风难掩那紧张的心情。

片刻之后,书生吕毅缓缓地收回了按在古啸天右腕的那只手,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父女天性,骨肉亲情。古兰又忍不住了,轻轻地唤了声:“先生……”

书生吕毅突然睁开双目,但是不答古兰,他好像没听到她的呼唤,而是向着古啸天发话,道:“老堡主,请张开口让吕毅看看。”

古啸天依言张开了口。

书生吕毅俯下了身子,只看了一看,随即点头站起,目光凝往古啸天,一语不发。

“先生……”古兰又唤。

书生吕毅想了一想,抬眼望着古兰,遣:“姑娘,可否容吕毅厅中奉告?”

古兰只得点点头,当下回身,娇躯微俯,目视着老父,柔声强笑,笑得直能令人为之鼻酸,说道:“爹,您放心歇着吧,吕先生医术高超,不同于一般俗医,兰儿相信他必能治好您老人家的病的……”

古啸天老脸上骤起一阵轻微抽搐,那是一丝隐隐带有凄凉意味的笑意,望了望古兰,又望了望它寒冰与辛天风,只是苦于口不能言。

古兰低头转身,轻治皓腕,让出客室。

那两串晶莹泪珠瞒过了老父,却未瞒过书生吕毅与宫寒冰、辛天风三人。

宫寒冰有意无意地将头转向一旁,似乎不忍多看。

看来,他是面冷心软,本来嘛!侠骨柔肠才是英雄。

辛天风浓眉轩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未说。

书生吕毅深深地看了古兰一眼,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可惜古兰泪眼模糊,没有看到……

一路上,四个人心情同样地沉重,谁也没开口说话。

回到了大厅,人了座。

古兰尚未来得及开口,宫寒冰已先问道:“先生,家师是什么病?可看出了端倪?”

这是古兰与辛天风同样急切想知道的,是故,与宫寒冰一般地各将目光凝注书生吕毅,耐着心,静待答复。

书生吕毅良久未语,半晌之后,目光环顾这师兄妹三人,嘴皮微动,欲言又止,突然一叹说道:“三位,吕毅至感抱歉,倍觉羞愧……”

这歉然羞愧之色,他脸上早已流露无遗。

显然,连他这位有“活神仙”、“赛华佗”之誉,治愈过不少奇难怪症的医中能手,竟也未能诊断出古啸夫身罹何病!

古兰、宫寒冰、辛天风师兄妹三人脸上倏地浮现无限失望神色,互望一眼,黯然无语。

在绝望中所存的唯一的一丝希望,寄托在这书生吕毅的身上,无如,书生吕毅也让他们失望了。

这打击何以堪受?

宫寒冰与辛天风二人,到底是须眉男子,还能忍得住!饶是如此,师兄弟二人的神色也够沮丧的了。

古兰,这位绝世红粉,盖代巾帼,怎么说也是个软弱女儿家,她已经受不了啦!

她有忽堕冰窟之感,不但身上冷,而且连芳心都冷了,娇靥一片苍白,身子微起颤抖,但她却仍强笑安慰书生吕毅,轻声说道:“院生,千万别这么说,家父的病本就群医束手,这不关医道,可能是无意,要不然怎会……”

书生吕毅望了望她,摇头截口说道:“姑娘,谢谢你,吕毅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但却从未见过像老堡主这种怪病,这应该是目毅生平首见。由老堡主的脉象看,老堡主一如常人,根本不是病,然而,事实上老堡主却两腿瘫痪,口不能言,这种超越常情的怪现象,使得吕毅一时不敢妄下断语……”

并非绝望,尚有生机。

哪怕那生机只有一丝丝,也不能放过!

古兰美目一亮,探出娇躯,飞快接口:“先生之意莫非……”

书生吕毅道:“我不敢说有把握,容我明天二次诊断后再说,不过……我仍请姑娘莫寄予太高希望。”

古兰微颔螓首,尚未说话。

宫寒冰目光有如利刃,逼视书生吕毅,突然说道:“宫寒冰师兄妹均非世俗儿女,我三人也接受过无数次打击,敢请先生不必忌讳隐瞒,尽管直言。”

他,还有些不信;其实难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关系,这种感情,何等深切深厚!当然他急欲早些得到较确实的答复。

这话,立刻提醒了古兰与辛天风二人。

书生目毅却正色摇头说道:“宫大侠想左了,吕毅没有忌讳隐瞒的必要,也非一股走江湖的郎中,轻率诊断,只顾挣钱,不顾人命。”

宫寒冰无形中碰了个软钉子,笑了笑,没再开口。

错非是吕毅有书呆子的耿脾气,换个人谁敢对“古家堡”

四豪之首的“冷面玉龙”这样说话?

书生吕毅也未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古兰三师兄妹并未挽留,跟着站起送客。

古兰道:“明日又要耽误先生一天生意了。”

“姑娘不必客气。”书生吕毅道:“为老堡主的病,吕毅就是耽误一年半载也在所不计,姑娘但请放心,吕毅当竭尽所能!”

古兰美目隐射万般感激之情,柔声称谢。

辛天风突然执起书生目毅双手,浓眉微挑,虎目圆睁,激动地道:“老弟,全仗高明了,只要能治好家师的病,万金重酬不足为谢,辛天风终生犬马图报!”

真情流露,最为感人。

书生吕毅暗暗大为感动,道:“辛二侠,吕毅仍是那句话,当竭尽所能。”随即辞出。

古兰、宫寒冰、辛天风三人,一直送到“古家堡”外广场上,目睹书生吕毅登舆而去,才返回堡内。

归途中,书生吕毅免不了又是一场提心吊胆、心惊肉跳,但因是第二度,已经比晨间来时好多了。

过了晌午,才返抵“高升客栈”。

怎么说也是受过人家代为求情之德,两名黑衣大汉对书生吕毅的态度大为改变,把书生扶下软榻,领着两名抬榻壮汉恭谨躬身辞去。

望着人马不见,书生吕毅微微一笑,转身进店。

客栈柜台内,魏胖子已候驾了一个上午。一见南宫逸返来,连忙站起,迎出柜台,笑道:“老弟,辛苦了!”

南宫逸笑了笑道:“没什么,老哥哥有空么?到我房内坐坐如何?”

魏胖子笑道:“我永远闲着,走,咱们就聊聊去。”

陪着南宫逸行向后院。后院中,“玉映群”诸葛灵正在房中对着窗户坐着。

魏胖子向他呶呶嘴,诸葛灵会意,微笑点头,起身出房,跟在南宫逸与魏胖子后面,走进南宫逸房中。

分别坐定——魏胖子首先开口发问,道:“老弟,没特别事儿你不会叫我,莫非有什么发现?”

南宫逸忽地皱起眉锋,望了望老少二人,道:“老哥哥目力如神,我的确有所发现,不但有所发现,而且至为惊人!”

魏胖子“哦”了一声,道:“怎么?是有关‘古家堡’……”

南宫逸摇摇头,随又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说是有关‘古家堡’……我认为有人正进行着一桩用心可怕的大阴谋,企图杀害古啸天!”

此语惊人,魏胖子与诸葛灵神情震动,对望一眼;魏胖子惑然问道:“老弟,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南宫逸神色一转凝重,望着魏胖子不答反问:“老哥哥,你知道古啸天是什么病?”

魏胖子与诸葛灵同声问道:“老弟,难不成古啸天的病……”

南宫逸点头接口道:“称得上奇难绝怪,但却不是什么病症,老哥哥听说过‘逍遥散’这种东西么?”

魏胖子点头说道:“久闻其名,可没见过,那是一种至为歹毒阴损的慢性毒药……”

忽有所悟,神情剧震,急急接道:“老弟是说古啸天就是被这种东西……”

南宫逸点点头道:“我尚不能断定那是否是‘逍遥散’,至少古啸天是因为吃了过多的慢性毒药所以才双腿瘫痪,卧病多年……”

话,被魏胖子脱口一声惊呼打断。

诸葛灵适时问道:“三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宫逸看了他一眼,道:“古啸天脉象微弱,血脉不畅,而且喉间肉色微微发黑,除了体内有毒外,我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诸葛灵剑眉微剔,正要再问。

魏胖子突然说道:“老弟,我不通医道,请问,那慢性毒药为何单单使古啸天瘫痪了双腿,而两条手臂无恙?要说它药力尚未向上蔓延,为什么古啸天又口不能言?”

“问得好!”南宫逸由衷地佩服,道:“古啸天的腿跟口,无关药力。”

魏胖子呆了一呆,讶然说道:“老弟,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南宫逸淡淡说道:“古啸天的两条腿,是被人以独门点穴手法所制,但是我却未看出他口不能言是什么原因。”

魏胖子与诸葛灵神情又是一震,诸葛灵道:“三叔,那点穴手法是……”

南宫逸接口道:“手法诡异,大反武学常规,我看不出是武林中何门何派的手法。”

请葛灵大讶,心想:放眼宇内,何种武学,哪门手法,能瞒得了自己这位奇才第一的三叔双目?

他不相信这是事实,而事实上,他又明知三叔不会骗他,这就令人不能不大大地吃惊、困惑了。

沉思了片刻的魏胖子,神色凝重地道:“老弟,这么说来,此中就大有蹊跷了。

古啸天中了慢性之毒,或许是他不知有人蓄意害他,于不知不觉之下误食了渗毒食物,但被人以点穴手法制住双腿,却怎么说他也绝不会依然懵懂;纵然他不知道是被谁所害,也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病因,口不能言,双手可活动自如,他为什么不将此事以手代口,写在纸上告诉自己女儿,或四位得意子弟?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愿说或是他不敢泄露……“

南宫逸突然一笑说道:“老哥哥高明,我也以为古啸天是有所顾忌,有所畏惧,我更以为那蓄意谋害古啸天之人,必是古家堡中人。”

“不错,老弟。”魏胖子点头说道:“外面的人谁进得了‘古家堡’?进不了‘古家堡’,当然更近不了古啸天,而古啸天卧床不起,分明又是积年累月误食那慢性之毒……”

抬眼望了望南宫选,道:“老弟,你以为会是谁?”

南宫逸皱眉沉吟,摇头说道:“很难说,谈何容易?严格说起来,‘古家堡’每个人都有弑主的嫌疑。”

这话不错,魏胖子想了想,道:“老弟今天都见到了哪些人?”

南宫逸道:“古兰、四豪首、二,‘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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