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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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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约月,地上景物,也似被感染了一般,立刻为之黯然失色起来,被笼罩在一片忧郁之中。

紧跟着这声轻叹,是一缕袅袅直上的清音。

听!——春归何处?

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春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

除非问取黄鹤。

百喀无人能解,因风吹过蔷蔽……

伤心辞句断肠人!

又是一声幽幽轻叹。

两排长睫一阵眨动,美目中泪光闪漾欲滴。

她忍住了,到底没让它湿了清凉面颊。

适时,白衣汉子刚踏上花间幽径,闻声抬头,不由一愣驻足,随即微微皱了皱眉锋,道:“师妹还未安歇么?”

古兰神情徽震,目光由天上钩月飞快移往楼下。“是三师兄么?我睡不着,出来站站。”

白衣汉子暗暗一叹,道:“夜凉、露重,师妹还是早些安歇吧!”

古兰冰凉娇靥上露出一丝勉强笑意,道:“多谢三师兄,我这就回房去……”

顿了顿话锋,道:“三师兄今晚值夜?”

白衣汉子点了点头。

古兰道:“看过我爹了么?”

白衣汉子道:“我刚从师父那儿出来。”

古兰道:“他老人家睡了么?”

白衣汉子道:“睡了。”

接着又道:“天色不早,近几天不大安宁,师妹请回房吧,我还要到各处走走片说着,刚要举步。

突然有所惊觉,目注十丈外暗影中沉声喝道:“什么人暗影中一声轻咳,一个清朗话声答道:”是三弟么?愚兄在此。“白衣汉子”哦“地一声,敛态说道:”是大师兄……



话声未落,青影闪动,宫寒冰已负手站立面前。

白衣汉子恭谨躬身施礼,道:“大师兄还没睡?”

宫寒冰微笑摆手,道:“没有,我不放心,出来看看……”

古兰黛眉皱得更深,适时说道:“二位师兄谈谈吧,我要回房了。”

她尚未转身,宫寒冰已然仰首含笑说道:“兰妹等一下,愚兄有事相商。”

古兰似乎有所不愿,却又不便拒绝,只得停身,双眉微轩,意颇不耐地道:“大师兄有什么事?”

宫寒冰不答古兰问话,转过头来向白衣汉子:“三弟忙去吧!”

白衣汉子应了一声:“是!”躬身告退而去。

一直望着白衣汉子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宫寒冰才又抬起了头,望着古兰微笑说道:

“兰妹可否请下来谈?”

古兰淡淡说道:“师兄妹亲同手足,不必避嫌,大师兄请上来坐。”

宫寒冰玉面微红,赧然笑道:“愚兄遵命!”举步行向楼梯口。

望着楼下宫寒冰那颀长身形,古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转过娇躯,走进房中。

宫寒冰上了楼,古兰已在房中相迎,娇靥上没有任何表情,皓腕轻抬,请宫寒冰入座。

宫寒冰温文有礼,举止潇洒,称谢坐下。

古兰则隔坐于对面,道:“婢子们都睡了,大师兄恕我无茶招待。”

古兰的客气,显得有点生疏,这使宫寒冰微显窘迫,也使他感到不安,剑眉微轩,笑道:“兰妹何出此言?愚兄又非客人,何须客套。”

兰妹没有说话。

宫寒冰望了望她,微笑又道:“兰妹怎么这么晚还没安歇?”

古兰淡淡说道:“睡不着。”

就这简短的三个字,她显然懒得多开口。

宫寒冰更感不安,道:“兰妹莫非有什么心事?”

古兰答得很妙,美目轻注,谈笑的说道:“睡不着难道就非有心事不可?大师兄不是也还没睡?”

宫寒冰哑口无言,半晌方干笑说道:“这几天随时都可能有事,我怕三弟照顾不了……”

古兰接口道:“那何不在四位师兄中多偏劳一位?这样也可免得大师兄这几天寝不安枕,过于劳累。”

宫寒冰一张冠玉般俊面胀得通红,刹那间却又变得有点白,望了望古兰,苦笑道:“兰妹,愚兄没有别的意思。”

古兰毫不留情,针锋相对道:“大师兄,我也句句由衷。”

宫寒冰脸色一变,道:“兰妹何苦老跟愚兄过不去?愚兄有什么地方得罪……”

古兰飞快接口,道:“大师兄怎出此言?数年来大师兄对我照顾有加,无微不至,处处竭尽爱护,事事曲意迁就,别说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于我,纵有,师见教导师妹也是应该的,我焉敢跟大师兄老过不去?大师兄这么一说,岂不是怪我目无兄长?”

立刻反客为主,好厉害的一张小嘴儿。

宫寒冰知道,似这般再谈下去,对他一无好处,弄不好还可能把事情给弄僵;再说他也坐不住,忙赔笑说道:“是愚兄多疑,愚兄无意惹兰妹生气……”

“岂敢。”古兰冷然说道:“我天胆也不敢生大师兄的气。”

宫寒冰脸色再变,但随即又苦着脸道:“兰妹,路要退一步,味须减三分,愚兄已经赔过罪了,何必呢?我们谈点别的不好么?”

有道是:举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始终低声下气,古兰她又怎好意思太过分!神色稍为和缓,道:“对了!大师兄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商量?什么事?”

谈到了正题,宫寒冰反倒窘迫局促起来,红着脸,望了望古兰,赧笑低头,搓着手,数次启口无声,欲言又止,终于,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就是愚兄跟兰妹的婚事,愚兄想……想早日……”

一个叱咤风云、脾俄武林,如今代掌天下第一堡门户的英雄俊彦、洒脱男儿,昂藏须眉大丈夫,一提及儿女柔情,婚姻大事,竟也英风尽扫,豪气全消,忸怩害羞得一如女儿家!

怎不令人为之感叹、窃笑。

他话未说完,古兰那艳绝尘表的娇靥上,立又堆起了薄薄寒霜,她不容他再说下去,黛眉微挑,截口说道:“他老人家身罹奇疾,卧病在床,群医束手,几乎绝望,大师兄份属首徒,无殊亲子,我更身为人女,忧愁悲伤犹有不及,怎好在这时候提起此事?”

义正词严,这是孝、是理、也是礼。

宫寒冰汗颜天地,羞愧不敢仰首,嗫嚅说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古兰绷着脸,道:“他老人家怎未对我说?”

宫寒冰满脸窘笑,抬头说道:“兰妹难道忘了?去年八月中秋夜,他老人家把我俩唤至床前,以手代口所吩咐的那番话了么?他老人家……”

“我没有忘记。”古兰冷冷说道:“大师兄也认为他老人家病人膏盲,没有希望了么?”

宫寒冰惊急交集,急急说道:“兰妹千万别误会,愚兄天胆也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愚兄跟三位师弟虽然只是他老人家门徒弟子,但他老人家待我四人无殊亲生,师徒如父子,骨肉犹难及,尤其他老人家对愚兄钟爱特甚,不但他年要愚兄接掌门户,而且赐以兰妹,似这等思重如山、德厚如海,愚兄纵粉身碎骨,脑浆涂地也难报万一,怎会再敢……”

因过于激动,头上青筋暴起,喉间有物堵塞,再也说不下去,倏地垂下头去,真情流露,至为感人。

古兰似也深为感动,娇靥上,香唇边,起了阵阵抽搐,神色复杂,显示她心中感情冲突,汹涌澎湃,一如怒潮。

宫寒冰的这番话委实使她芳心不忍,她觉得宫寒冰这个人不失为血性奇男,她也知道“冷面玉龙”无论人品、所学,均是武林中百年难遇、难求,够得上是乃父乘龙佳婿!也称得上是任何一个女儿家梦寐以求的理想夫婿,能得夫如此,应该毫无所憾了。

可是她就不知为什么,对他丝毫动不了情愫。

反而,竟还有点说不出其所以然的厌恶之感。

也许,这就是“情”之一字的微妙处。

这就是,没有缘分。

良久,她方始目光呆呆地一叹说道:“这是他老人家的心意。固然,在这个时候,我不该轻易违拂,但……”

转注宫寒冰,柔声说道:“大师兄,我还是那句话,你我之间,仅能止于师兄妹间的友爱,却绝难涉及儿女之情。逼于父命,我可以嫁,可是一辈子却别想我说个‘愿’字,对你,对我,那都是一件痛苦的事。大师兄生不是世俗人,当知这种事基于缘,本于情,丝毫勉强不得,否则彼此都熔铸恨终生。世上尽多蛾眉女,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师兄何必独独垂爱古兰一人?老人家的想法我不敢批评,他要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他老人家认为将来大师兄接掌门户,再以唯一爱女匹配,这是天大美事,事实上确也如此。无如,大师兄,想法与现实常有出人,大师兄真要娶一个心已他属,神貌俱离的女子,让彼此朝夕痛苦相对么?”

这不知是第几度摊牌了,总之古兰已经表示得很明白;宫寒冰,他超人不凡,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他俊面煞白,星目微赤,齿唇咬得几乎渗血。“兰妹,愚兄懂,愚兄懂得情爱两字丝毫勉强不得,也懂得勉强的结合,彼此都将痛苦终生;愚兄更明白这是我一厢情愿、痴心单恋、作茧自缚;但,兰妹,你使我不克自拔,无能自持。兰妹说得是,世上尽多蛾眉女,天涯何处无芳草,然而,唉!兰妹,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说,那该便是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这情形,跟兰妹千缕情丝紧缠、万外深情倾注那南宫逸,对天下男子不屑一顾一般。兰妹,宫寒冰这颗心唯天可表,兰妹何独不能……”

激动到了顶点,突然一声长叹,唇边浮现一丝悲伤。痛苦。

凄凉笑意,接道:“兰妹心坚铁石,愚兄如坠冰窟,如今多言何益?兰妹,宫寒冰不是人间贱丈夫,他不愿勉强兰妹,陷兰妹于痛苦深渊,他要等兰妹回心转意,他也坚信兰妹必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古兰神情木然,忽地插口说道:“倘若我永无回心转意的一天呢?”

“兰妹!”刹那间宫寒冰恢复平静,淡淡笑道:“真情可以动天,愚兄坚信总有一天能获神助,兰妹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也必然会慢慢被愚兄至情所感。万一兰妹真是铁石心肠,永不回心转意,那是宫寒冰无福,前生修积不够,只有削发为僧,青灯古怫,口翻贝叶,了此残生,但修来世。”

古兰美目凝注,神色难以言喻,娇躯一阵轻颤,默然不语,过了许久,方始哑声说道:

“大师兄,你何必要使我负疚不安?”

宫寒冰星目一亮,笑道:“谢谢兰妹,足见兰妹并非真个铁石心肠!”

古兰神情一震,道:“大师兄错了,我只想藉此四字打消大师兄的心念,如果大师兄真要那么做,那没关系,我自己也早有这种打算了。”

宫寒冰不再多说,星目逼现古兰,忽转话题:“我听说兰妹昨日前去山下小镇,不仅是为师父他老人家延医,而且还占过几卦,只不知结果如何?”

“谁说的?”古兰神情再震,避开了那双直欲透视她肺腑的目光,等待回答。

宫寒冰微笑不语。

“不错!”古兰似知无从隐瞒,其实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了一想,猛地点头说道:“我确曾占过两卦,大师兄如要问结果,我也可以奉告,南宫逸真的死了,我婚姻吉利,可以相偕白首。”

宫寒冰星目又是一亮,微笑说道:“吕先生才高学富,善卜有如君平、詹尹,兰妹应该相信他占的卦不会有错才对。”

“这……”古兰呆了一呆,哑口无言。

但,旋即,她泰然摇头。“彼此不相克,婚姻当然吉利,但双方是否请投意合,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不算牵强的一辩,似乎颇出宫寒冰意料之中。

他微微一笑,道:“说得是,那兰妹又何必再去问卜吉凶?

兰妹好口才,愚兄甘拜下风,不过,愚兄仍是刚才那句话,相信兰妹对愚兄必有情投意合的一天,天时不早,愚兄不多打扰了,兰妹安歇吧!“说完,站了起来。

古兰跟着站起,谈笑说道:“大师兄走好,我不送了。”

宫寒冰微笑说道:“彼此师兄妹何须客气,兰妹请留步。”

举步出门,走到了门边,似忽有所忆,停步回身,又问道:“对吕先生这个人,兰妹有何看法?”

古兰呆了一呆,冷然道:“我不懂大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寒冰星目凝注,笑说道:“兰妹不觉得此人不似一般读书人?言语举止令人有高深莫测之感?”

古兰黛眉微挑道:“我不及大师兄眼光独到。细心,我没有这种感觉。”

宫寒冰颇为窘迫,笑了笑道:“兰妹,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愚兄代师父老人家掌管门户,职责所在,不得不对任何外人多加几分戒心。”

古兰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觉得大可不必……”

“兰妹错了。”宫寒冰含笑接口说道:“越平庸,越令人看不出什么的人,往往是最厉害、最可怕的人,这位吕先生为人做事稳健、老练……”

古兰嫣然一笑,道:“大师兄日间不是试过了么?难道还怀疑自己的试探手法不成?”

“冷面玉龙”宫寒冰一身所学,在宇内武林称得上有数高手,倘若连自己的功夫都信不过,那该是绝大讽刺。

宫寒冰没有在意,微微一笑,道:“也许正如兰妹日间所说,他修为已至巅峰,到达收敛自如境界,‘古家堡’的武学,还不能试出些什么。”

他认为这句话答得很得体,孰料又出了纰漏。

古兰娇靥上神色微变,冷冷一笑,道:“那……‘古家堡’岂非白白耽误了大师兄十余年宝贵光阴?”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这姑娘真也横得可以!

宫寒冰呆了一呆,忙答道:“兰妹,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古兰尚未接话。

夜色深沉的庭院中,人影闪动,一白一蓝两条人影疾如鹰隼般射落楼下小径上,矫健轻捷已极。

是那被称三弟的白衣汉子,与一位年纪较轻,长傅玉面朱唇。英挺俊拔的蓝衣汉子。

两个人站稳身形,同向楼上宫寒冰躬身施利。

白衣汉子发话说道:“大师兄,四弟回来了,有要事报告。”

古兰首先微笑招呼:“四师兄辛苦了!”

蓝衣汉子笑道:“没什么,师妹怎么还没睡?”

古兰道:“跟大师兄商量点事儿。”

宫寒冰望着古兰道:“兰妹要不要也下去听听?”

古兰想了一想,微摇螓首。

宫寒冰道:“那么兰妹安歇吧。”

说罢飞身下了楼,蓝在汉子超前再复施礼:“大师兄……”

宫寒冰伸手拉住蓝衣汉子左臂,笑道:“四弟,别那么多礼,外面情形怎么样?

说吧!“

蓝衣汉子笑了笑,皱起眉头,道:“据我数日来的侦察,他们来得不少。”

宫寒冰微微点头,道:“都是些谁?”

蓝衣汉子道:“已露面的有‘白衣四灵’、‘笑面人屠活僵尸’、‘索命五鬼’,未现身的有‘哀牢三君’、‘勾漏双煞’、‘海南二凶’、‘雪山老怪’、小兴安岭的‘独自天尊’、‘长白三翁’……”

他一口气报出了十数名墨道巨率,以及几位亦魔亦教、亦正亦邪的成名多年人物;然后,顿了顿话锋,又道:“还有,听说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也莫不选派高手,倾出精锐,动身前来,只是我尚未见到他们在附近出现。”

宫寒冰听得脸色连变,剑眉轩动,目射奇光,笑道:“如此看来,何止群邪?

连那些自命侠义之辈也都不顾身分名望,难免贪婪垂涎了。平素他们不敢正眼看‘古家堡’一下,到了这时,竟都胆大得不要命了。这何异天下齐动?三山五岳,四海八荒,哈!

百年盛事,绝无仅有,‘古家堡’何幸如之?好吧!

让他们来吧,自信能拿得走,回得去的,就都来吧!咱们师兄弟,这多年也闲得无聊,闷得发慌,正好趁此机会煞煞手痒,活动活动筋骨。“武林群起来犯,独对天下,这位‘岭面玉龙”居然仍能谈笑自如,足见他豪情万丈、胆识超人,令人心折、佩服。

也由此可见“古家堡”必有所恃,确有其不可轻撼的惊人潜力、雄厚实力,以及神秘莫测的惨人之处。

否则,尽管官寒冰功力高绝,豪气干云,一身是胆,他也断断不敢轻忽怠慢,漠视若此。

事关“古家堡”安危存亡,岂同小可?

古兰没有下楼,也还没有回房,两位师兄的话,听得她芳心暗震,皱起黛眉,忧郁的心情,又加添了一份沉重。

不管她是如何的巾帼绝代、红粉盖世,女儿家毕竟还是女儿家,面对这即将来临,又似乎不能避免的血腥厮杀,她究竟不能那么泰然于衷。

只听白衣汉子道:“大师兄,四弟还发现了一件事,有人出面阻拦群邪进犯本堡,格毙了‘索命五鬼’老四申不善,击退了活僵尸公羊赤。”

宫寒冰剑眉一剔,目闪寒芒,望着蓝衣汉子道:“格毙申不善不算什么,击退公羊赤却不简单,四弟,那是谁?”

蓝衣汉子道:“一个青衫少年,面目陌生,不认得。”

宫寒冰略一沉吟,道:“落脚何处?”

蓝衣汉子道:“小镇上,‘高升客栈’。”

宫寒冰目中奇光一闪,“哦”了一声,笑道:“小镇上已然卧虎藏龙,‘高升客栈’何来这多莫测高深人物?三弟,明早去接吕先生,由你带他们走一趟。”

白衣汉子一点就透,点头应道:“是。”

宫寒冰冷冷一笑道:“古家堡向来不受别人恩惠,自己的事自己管得了!无需别人乱伸手,三弟可以当面告诉他。”

白衣汉子微微一愣,诧然凝注,面有难色,道:“大师兄,这……倘若此人是一番好意,咱们怎好……”

“三弟。”宫寒冰傲笑道:“为人做事,除了自己之外,不可轻信任何一人,尤其在这个时候,谁知他是何居心?你我师兄弟跟随师父多年,应当深知他老人家性情,他老人家从不愿将自己的事假手他人,任何牺牲在所不惜,你我师兄弟怎能违背师训?又怎能损了‘古家堡’多年威名!”

白衣汉子不敢再说,只有低头唯唯。

楼上,斜倚朱栏的古兰,却突然说道:“大师兄,可容我插一句嘴?”

宫寒冰立刻仰首含笑道:“兰妹这是什么话,有何高见请说。”

“不敢当。”古兰淡笑道:“浅见以为,‘古家堡’并非靠刚愎自用、自傲自大扬威字内,我爹可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的性情,大师兄这种想法、做法,我不敢苟同。”

举堡上下,敢在宫寒冰面前这般说话的,除了这位师妹古兰外,还有四豪老二“铁腕黑龙”辛天风一人。

而,宫寒冰对这位小师妹尤多容让迁就!

闻言,宫寒冰有点尴尬,但他仍然赔笑说道:“那么,以兰妹之见?”

古兰微微一笑道:“事关非常,我不敢多说,代掌门户的是大师兄,‘古家堡’内外诸事自当全凭大师兄做主,我不过对‘古家堡’的处事态度,表示个人意见而已。”

“那么……”宫寒冰强笑点头,转注白衣汉子,道:“三弟,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好了。”不做明确吩咐。

这一着,好不高明!不知他是真心抑或假意?

白衣汉子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可是,办差了,他得担负全责。

也许,白衣汉子仍不敢违背宫寒冰的意思。

办对了,那是他宫寒冰的看法高明。

弄糟了,却跟他宫寒冰无关。

“全权处理”嘛。

按宫寒冰的心胸为人,师兄弟间的亲同手足,宫寒冰这个吩咐,应该是无意的,应该是真心的。

白衣汉子面上又现难色,他也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

但,长兄比师,师命如山,他只有遵从的份儿,丝毫没有考虑的余地。当下躬身领命,道:“请大师兄示下启程时刻。”

这也要问!显然他战战兢兢,有临深履薄之感,肩负太以重大,有关“古家堡”

威名,不得不一切小心。

宫寒冰也有所觉,扬眉笑道:“三弟,做事应该谨慎,但不可失却果断,把堡中事即刻交二弟,先去歇息二会儿,四更动身。”

这是不算教训的小小教训,师兄对师弟何话不能说呢?

白衣汉子没敢再言,躬身而退。

白衣汉子走后,宫寒冰目注蓝衣汉子又道:“四弟劳累多日,也去歇息吧!”

蓝衣汉子应了声是,向宫寒冰微微一躬,又抬头向古兰招呼了一声,转身踏上画廊,缓缓行去。

宫寒冰目送三、四两位师弟离去之后,转过身来,仰头一看,古兰已不知在何时回到房中去了。

一句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吞了回去,望着小楼闺阁中昏弱灯火,玉面上浮现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随即,也转身顺着幽径,隐人茫茫夜色中。

庭院中,空荡寂静。

小楼里,灯光倏然而灭。

四无声息,唯在树间……

第二天五更过后,又是晨曦微透的时候。

小镇上,“高升客栈”门前来了三人三骑,跟两名抬着软榻的壮汉。

为首的,正是“古家堡”名震武林四豪中的老三,那位穿白衣,虎目虬髯,神态威猛的中年汉子。

身后跟着的两骑一榻,仍是昨天来过的那四个汉子。

这回,两名黑衣大汉没有像昨天那样凶神恶煞般擂鼓叩门。

而只是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环。

无他,三爷带队,谁敢?

也许是那位吕毅先生交代过,要不然就是店伙昨天被吓破了胆,今儿个有了戒心,特别的警醒。

不到片刻,“高升客栈”内便有急促的步履由远而近。

门开了,店伙睁着惺松睡眼,堆笑哈腰:“二位早!”

居左黑衣大汉打鼻子里嗯了一声,道:“那位吕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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