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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一后千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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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苏一愣,然后那铁臂就松开了。
凌清羽从他身上爬下来,然后道:“给我看看,受伤没有?”
孟苏摇摇头,道:“我没事,当家的,你看看,我们在哪?”
凌清羽四下看了看,这里已经不是他们来的时候的地貌,这里是一片干旱草甸,地上的草都已经枯黄,土地也是干裂状态,摇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孟苏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心里道了声不好,这一吹,只怕吹出百来里地了,这里,应该已经进入党项境内深处。
凌清羽见他坐起来,探头去看他后背,见厚厚的棉衣都已经磨破,露了满是血痕的背部出来。
“嘶。”凌清羽替他痛了起来,道:“你等下,我去找下,看是否有水。”
“别去,当家的。”孟苏喊了一声,见她还是往前走去,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快步几步追上了她,道:“这里只怕已经进入党项境内,别一人走。”
凌清羽小心的扶住了他,道:“好,我们一起。”
正文 198。第198章 太虐
运气不算太坏,走了些时刻,草甸深处里露出了一片水池,其中还有个泉眼。
凌清羽撕了自己的内衣,用那棉布沾了泉水给孟苏洗后面的伤口。
那伤口里面满是细小的沙尘,凌清羽洗得很小心,一点点的将伤口清理干净,然后从自己腰带里拿出药来。
“等等,当家的,用这个冲一下。”孟苏递了个小壶给她。
凌清羽接过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酒,打开了壶盖,道:“可能会很痛,痛就叫出来。”
“我顶的住。”孟苏轻笑道。
将壶里的酒小心的倒在伤口上,孟苏的身体一僵,但是随后又松了下来,一直到凌清羽擦完都没哼一声。
凌清羽将药粉倒在伤口上,不觉赞了一声道:“是个男子汉了!”
要他转过身子,凌清羽将自己的内衣扒了下来,撕开给他做了绷带,然后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大大的破洞,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给他围住。
孟苏没有拒绝,只是将她搂进了大氅里,道:“一起吧。”
凌清羽点点头,老实的躲在大氅里。她没了棉质内衣,外面就一缎袍,要是逞强的不借这个大氅的热力,只怕不死也要冻出病来。
看看天色,又看看泉眼,孟苏扶着凌清羽来到一片土旮旯处,对凌清羽道:“当家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不是说不要一个人?”凌清羽不解的问道。
孟苏将大氅解下,裹在她身上,道:“天快黑了,我把这里垒垒,要不晚上不好过夜。放心,我就在你看得到的地方。”
草甸上长了一些低矮的小型灌木,还有一些碎泥块,孟苏将碎泥块搬了些,将土旮旯垒得更高然后修成了一个圆形,再取了些小型灌木插在土旮旯上,这样,远远一看,这里就仿佛只是一个长了些灌木的小土包。
孟苏又捡了一些枯枝拿进土包里,然后将还有一点酒的酒壶递给凌清羽,道:“晚上冷,喝点暖暖身子。”
他的背部因为强劳动又渗了点血出来,凌清羽摇摇头,道:“你喝吧。”
孟苏笑了笑,将酒壶挂回腰带上,然后将自己那破了个洞的披风铺在地上,对凌清羽道:“你休息会。”
“你呢?”凌清羽问道。
“我去看看能否找点吃的。”孟苏道。
天色已经快黑了,只剩有一丝丝的微光,凌清羽拉住了他道:“别去了,我这里还有些肉干。你快进来,天一黑,会很冷的。”
看了看天色,孟苏钻了回来,见凌清羽已经将大氅张开,微微一笑,靠了过去,道:“当家的见谅,这里不好生火。”
凌清羽点头,等他靠过来,用大氅将两人围住。此处已经是党项境内,又是平原地带,一旦点火,很远的地方都看得见,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天转眼就完全黑透了,气温也开始急剧降低。
“孟苏。”凌清羽牙齿有点打颤的唤了声。
“在。”孟苏的声音在一寸以外响起。
“我能抱抱你吗?好冷。”凌清羽问道。
一双手臂伸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然后让她坐靠在自己胸前。
没有空隙,大氅围拢的空间里顿时暖和很多,凌清羽满足的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怕冷。”
“伤还没好?”孟苏问道。
“也不是,可能是体质问题。”凌清羽道,从腰间解下荷包,里面有燕三给她放了当零嘴的肉干。
掏了一条肉干放孟苏手里,凌清羽自己拿了一条放嘴里嚼,问道:“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孟苏手指在肉干上划了下,不动声色的将肉干收进腰包里,道:“明天试试看。”
“也不知道燕三他们怎么样了。”凌清羽皱着眉头道,那么多的马和牛暴动,首当其冲的韩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三爷武功高强,一定会没事的。”孟苏低声道。
两人安静了下来,只有凌清羽用力嚼肉干的声音。
等凌清羽吃完,孟苏笑道:“我去拿点水来。”将大氅给她裹好,孟苏出了土包。
外面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几度,孟苏身子被冻得一抖,快步跑到泉水边,拨开水面上的浮冰,从腰上解下酒壶,装了些水进去。
回到土包,将壶递给凌清羽,孟苏搓了搓手,等手热乎了些,方坐到凌清羽身后,用大氅将两人围拢。
壶里带着酒气,凌清羽愣了下,还是明白了他的好意,天气太冷,喝些酒还是能暖下身子,这酒已经被水给冲淡了,应该没事吧?凌清羽扬首,将壶里的水喝了下去。
孟苏带的是烈酒,虽然被冲了三分之二的水,但是仍然让凌清羽的身体一下暖和起来,往后靠了靠,找了最舒服的位置,凌清羽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孟苏你看,这里的星空也这么美。”
四下寂静无声,显得那天上繁星闪烁,在清冷的雾气下,更是虚幻般动人。
“嗯。”看了下星空,孟苏低头应了声。
“我有时候想,要是你们不回来,我们一直在风神号上,有空的时候回来大周玩玩,要是能一直那样多好。”凌清羽看着满天繁星叹道,这话她是绝对不会和杨昭说的,可是今夜,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对着孟苏说了出来,也许是因为这和那东非有些相似的夜空,也许是因为那被掺了水还很是浓烈的酒精。
孟苏的身体微微一僵,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夜越深,便更冷了些,凌清羽下意识的往身后的胸膛靠紧些,眼睛有些睁不开。
“睡吧。”孟苏低声道。
凌清羽眼睛眨巴眨巴,然后慢慢闭上,刚准备去会周公,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凌清羽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和孟苏凑到土包上的灌木缝里看过去。
清冷的月色星光下,从草甸远处跑过来一群马队,马队上的人呼哨的追着在前面跌跌撞撞逃跑的几个人。
那好似是一家人,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小孩,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少年,慌不择路的往泉眼这边跑。
后面的追兵明显是在逗着他们,不是将马鞭抽在他们的背上。
“还跑?”马上一人笑道,然后一鞭子抽出将那男人抽翻在地。
那女子和少年扑了上去将男子扶了起来,此时后面的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群人怕有上百人,手里拿着各式武器,武器上的血迹在月色里闪着暗红的光芒。
沙匪?凌清羽询问的望向孟苏,见孟苏的嘴唇紧抿眉头紧锁,便了然的转回头。
“大人,求求你了,饶了孩子吧!”那男子跪在地上跟马上的男人求着饶。
“不是会跑嘛?跑啊!”沙匪们哄笑道。
“大哥,这里有个泉眼!”一个沙匪策马走到泉眼边,笑道。
“正好,就在这里扎营吧。”为头沙匪道。
其余人应了一声,纷纷下马,其中一些人将那一家四口赶到一边,绑都不绑,就叫他们跪在那里。
不多时,沙匪们燃起了篝火,从背囊里拿出肉干和酒喝了起来。
马匹四散在周围,有几匹走近土包,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凌清羽不觉皱了眉,细细一看,那马鞍上挂了一串人头,心头一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呕吐给压了回去。
孟苏一手将她搂紧,一手悄悄的解下了腰刀。
凌清羽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这里的沙匪有上百人,孟苏就算再强,也不是燕三。
孟苏轻轻拍了她下,示意明白,虽然那家人是可怜,但是以他之力是无法对抗这么多沙匪的,何况还有凌清羽在。
草甸上呜呜咽咽的有风吹过,吹得灌木哗哗做响,将篝火那边的香味也捎带了过来,那味道很是怪异,不光是肉香,还带着一丝发腻的甜香。
凌清羽不觉向篝火那边看去,见有沙匪正将一个布囊里的叶末一样的东西往火堆上倒下,周围的沙匪都在哄笑。
虽然隔的有些距离,凌清羽似乎也能看到那一男一女的脸色很是惨白。
然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忽然站起,从旁边沙匪手里抢过一把刀,转身刺进了女子的胸口。
凌清羽见他抢刀心里还道了声有种,结果见他转身就刺进了女子的胸口,而那女子居然是面带感谢的倒下,不觉愕然。
那被抢了刀的沙匪一脚将男子揣翻夺过刀来,随手就将男子的一只手给砍断。
“想的倒好啊。”那个篝火边的沙匪将布囊清空,走到男子面前,踢了踢他,道:“正好,老子今天就想干男人。”
那男子本来痛的在地上翻滚,听得他话对儿子吼道:“咬舌头。”
“没那么容易。”沙匪已经矮身将他下巴掐住然后猛力一捏,将他下巴给捏碎掉,另外的沙匪已经将那少年围住。
“他们放的是淫羊藿。”孟苏手指在凌清羽掌心画道。这帮沙匪肯定是刚刚抢掠了一个村子,他们习惯庆功的时候会放这些提高人兴致的东西,让接下来的玩乐更加疯狂和尽兴,想了下,孟苏又写道:别看。
凌清羽缩回了头,捂住了耳朵,可是也躲不过那边传过来凄厉的惨叫和沙匪们得意的笑声。
少年已经被吊在一棵枯树上,身子被扒得精光,几个沙匪拿着马鞭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而男子也被扒光了衣服,被那倒药的沙匪压成俯卧式从后面进入。
“男人的就是紧!”那沙匪兴奋的叫道,然后更加大力的抽动,同时用刀背抽打着男人的脊背。
其他的沙匪也兴奋起来,有人丢了马鞭,将少年的双腿拉开,就直接冲了进去。
惨叫声越发凄惨,凌清羽的身体不觉有些微微的颤抖,如若他们也被发现……
孟苏也缩回了头,将凌清羽抱拢在怀里,抓着刀柄的手已经发白。
外面的狂欢持续了许久,男人和少年的叫声逐渐低落下去,最后悄然无声。
凌清羽悄悄的抬起头,从缝隙里瞧出去,只见那吊在树上的少年浑身是血身上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两个胸口成了大洞,脸上也已经模糊不堪,而地上男子的身体更是成了碎片一样。
只瞧了一眼,凌清羽煞白了脸缩了回去。这帮沙匪不是人!这不是人类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正文 199。第199章 抱我
“大哥,看,那边有马!”沙匪那边有人大叫。
孟苏微微探头出去,见远处的草甸上果然有几十匹马跑过,心里微微一动,如若再呆下去保不住会被发现,结果如何他都不敢想。
“好马,我们去抓回来吧,大哥。”一个沙匪提着裤子笑道。
“好!”沙匪头子叫了一声,然后带了几十人骑马去追那马群。
“你留在这里。”孟苏附耳在凌清羽耳边轻声道。
你去干什么?凌清羽疑惑的望着他。
他们人走了一大半,只能趁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偷袭成功抢到匹马,要不等到那些人回来,天一亮,这个土包子就藏不住人了,孟苏却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我去抢马。”
“孟苏?”凌清羽不觉低声唤了声。
“放心。”按了下她的手,将披风撕开一半把背后的洞盖上,孟苏矮身爬出了土包子。
他身上穿的灰衣本就是为了适应这边土地的颜色,俯身在那低矮灌木里,便掩去了一些痕迹。
留下的大约还有二十来人,孟苏伏在灌木后面细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先潜到左边一个喝醉了的沙匪边上,抱住他的头一扭,咯吱一声,那沙匪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就没了声息。
孟苏依法炮制将散落在四周落单的沙匪干掉,此时剩下的十几个人都聚集在篝火边上,有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喊着要自家兄弟脱下裤子。
凌清羽的骑术是属于可以坐在马上让马走一旦跑起来就铁定要摔下来的,所以只能是两人骑一匹,就算抢了马,还是会马上被这些人追上,还是拼一拼!
定了定心神,趁那些人正玩闹在一起,孟苏脚一点地,人冲了过去。
沙匪们做梦也没想到有人冲出来,一时不防之下,被孟苏砍翻了三人,剩下之人反应也快,顿时从身边拿起武器,散开四边,将孟苏包围起来。
“哟,这从哪钻出来的?”
“长得不错,看上去就带劲,来来来,给爷玩玩。”
“三哥!他杀了我哥!”一个年轻些的沙匪叫着扑了上去。
孟苏侧身闪了一下,然后刀狠狠的砍在了沙匪身上,将他砍翻在地。
“是大周人。”四边的沙匪眼神微微暗了一下,那倒药草的沙匪笑道:“有胆子,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别弄死他了,等下让我操死他!”
打了个呼哨,那沙匪们便同时冲了上去。
凌清羽还是忍不住从土包后面探出头来,正好见到那十几人冲了上去,孟苏巍然不惧,长刀挥舞如风,和那些人斗在一起。
隔得有些远,又是夜间,凌清羽看得并不是很清楚,见那沙匪里不断有人倒下,而孟苏的身形也没有开始那么利索。
出不出去帮手?如若被人抓住威胁于他那就是帮了倒忙,但是现在剩下的那些沙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那功夫只怕也不会低于孟苏,难道自己要亲眼看着孟苏落败?
凌清羽心里交战着,然后给自己说,不能怕,如若自己被抓住,不给他们机会威胁到他就行,但是这样干看着,却绝对不行!
从枯枝里,挑了根趁手的木棍,凌清羽将大氅披在身上,悄悄的爬了出去。
大氅本是灰色,但是在沙尘暴里这么一折腾已经成了黄灰色,倒正好和地面一个颜色,篝火边的沙匪都全身心的和孟苏对战,也没人注意到那边一堆可疑的黄色物体慢慢的移近。
孟苏身上已经挂了几道彩,对面还剩下七个沙匪,这几个沙匪的身手都很好,他一时无法找到破绽。
“好小子,够狠啊。”三哥吐了口吐沫,对周围的沙匪道:“别留手了,兄弟们,跺碎了他!”
前面三人挥刀冲了上去,封了孟苏上中下三路,后面四人则从四面补刀。
孟苏一咬牙,后面两方不管,身子一低,大刀横斩过去,然后就势在地上一滚。
沙匪的刀在他大腿上划出一道口子,他的刀也从正前面的沙匪肚子上划过。
“速度蛮快的嘛。”三哥说着,更不迟疑,挥刀追着还在地上的孟苏砍,眼看着孟苏无力起身就要被乱刀砍上。
“有飞机!”忽然一声大叫让沙匪稍微顿了下,然后一张灰扑扑的东西兜面盖了上来。
后面集中追上去的沙匪都被那大氅盖住,三哥还在愣神,孟苏趁机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长刀从三哥身上划过,三哥的刀势已经砍落,身上吃痛也没有手软,仍然是直直砍下,在孟苏的肩头划过。
孟苏一刀得手不做停留,身势未停向三哥后面被大氅罩住的人扑去,也正好是这样,三哥的刀只是在他肩头划过而不是砍中。
凌清羽的大氅是杨昭特意用了貂皮缝制,为了怕不够暖和缝得很大很是厚实,此时兜头被盖上,那三个沙匪一时愣没挣脱开来,被孟苏几刀砍下,倒在了地上。
旁边两个沙匪被这变化也惊得一愣,此时却是回过神来,一人扑向了孟苏,另外一人则是扑向将大氅丢出来而让一身锦缎袍子在月光下烁烁生辉的凌清羽。
孟苏没有管扑向他的人,而且向凌清羽扑去,在那沙匪的刀到前将她扑倒在地,刀砍在背脊上的声音让凌清羽猛的清醒过来,然后手中的长棍子毫不犹豫的戳了出去,正正从那沙匪眼睛里戳了进去。
孟苏手在地上一按翻身而起,长刀将追砍过来的刀架住,然后身子前倾,长刀刀刃摩擦出一声厉响,快速的划过对方的刀刃砍进了沙匪的身体。
沙匪发出了惨叫,手中长刀胡乱挥舞,孟苏已经绕到他身侧,手肘一顶将那沙匪顶退几步,跌倒在了篝火里。
孟苏没做停留,起身将那眼睛被戳瞎的沙匪也砍翻在地,然后解下两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对凌清羽伸出了手,道:“快。”
凌清羽将手伸出,孟苏将她拉了上马,将马鞍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把扯下丢入篝火中,然后策马往沙匪所去的反方向而去。
疾驰了一段距离,孟苏带着凌清羽换了另外一匹马,然后长刀在原来的马马屁股上划了一道,那马疯癫般的向另外的方向跑走。
又疾驰了一段距离,见前方小丘上有些已经被风蚀了一半的矮墙,孟苏跳下了马,将凌清羽扶下来,然后对那马如法炮制,让马往另外的方向而走。
凌清羽知道孟苏身上的伤肯定不轻,但是这种时候问也是白问,一路上咬着牙不说话,待到这时,下了马后,马上架住了他的胳膊,方问道:“还撑得住?”
“可以,去那矮墙处,这里离大周边境近些。”孟苏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些,道。
手扶过去的地方一片湿漉漉的,凌清羽更加用力的支撑住他的身体,往那矮墙走去。
矮墙是连成一片的,估计原来也是防御型的工事,只是年代太过于久远,已经被风蚀得只剩下些废墟,虽然是废墟,也比那平坦没有阻碍的草甸要好很多。
找了个围角的角落,凌清羽扶着孟苏坐下,然后马上去收集枯枝。大氅已经丢在那沙匪营地,现在两人身上的衣物都很单薄,已经是后半夜了,必须得生火,要不不等别人找着,自个就冻死了。
收罗了一大堆的枯枝拿回了角落垒起一个柴堆,凌清羽对孟苏讪讪的道:“不好意思,要麻烦你烧火了。”
孟苏笑笑,从腰包里掏出火折子,将火点燃,篝火燃起,一丝暖意将这小小的角落笼罩,凌清羽轻哈了口气,坐到了孟苏旁边。
“给我看下。”一边从身上掏药瓶,凌清羽要孟苏转身。
他前面的伤虽然有几道,但是不是很严重,凌清羽担心的是他帮自己挡的那刀。
孟苏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子,后背上有两道伤口,一道是划过肩头,刀口倒不是很深,另外一道却是横劈过整个背部,血肉都翻了出来,煞是吓人。
凌清羽的脸色有些白,微微闭了闭眼,将恐慌压了下去,将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痛吗?”小心的将药粉摊开些,凌清羽有些心痛的问道。
“不痛,”孟苏应了声,又道:“石大夫这药好,抹上去就不痛了。”
再好的药,这么深的伤口都不可能抹上去就好,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罢了,心里叹了口气,凌清羽脱了自己的锦袍,将棉质内裤从大腿根部撕开,然后撕成布条,给他包扎上。
“当家的。”
“嗯。”凌清羽应了声,将锦袍穿上,这下完全空荡荡了,真冷啊。
“不嫌弃我吧?”
“什么?”凌清羽愕然回头,见孟苏已经将身上的棉裤和棉衣脱了下来。
“不嫌弃就穿上。”孟苏笑着将衣服递给她。棉衣虽然后面破了个大洞,棉裤上也被拉了几道,但总好过凌清羽现在里面啥都没有。
他身上只剩下单衣,流了那么多血,唇都已经成了乌白色,凌清羽不觉怒道:“快穿上,你不要命了吗?”
“那你呢?你不要命了吗?”孟苏手未收回,带着淡淡的笑容,道。
凌清羽一愣,孟苏又道:“我身子壮,有火在这里,不怕。”
“孟苏。”凌清羽蹲下了身子,直视着他道:“咱们两个,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认为我一个人能走出这片沙地吗?”
“能,燕三和杜鸣他们一定在找我们,这里离大周不远,明日天亮了,就能找到。”孟苏一把拉过她,将棉衣给她反翻着穿上,然后准备将棉裤也给她套上。
“孟苏,你不能这么残忍,难道让我看着你死?”凌清羽压着他手,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泣声。
“我冻一冻没关系,我在西北这么多年,多少有些抵抗,但是当家的,你能熬得过去嘛?”孟苏不为所动,一只手抓住她双腕,一只手强行给她穿上了棉裤。
孟苏身体比凌清羽高大很多,那裤子穿上去便有些空空荡荡,虽然如此,一穿上去,那暖意顿时让凌清羽舒服许多。
“得罪了。”孟苏松开了凌清羽往旁边坐开了一点。
凌清羽咬咬牙,将棉衣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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