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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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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火道人右掌上的合谷、鱼际二穴,但火道人刚柔相济的那式“鹤饮泉”后劲十足,已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同时木太医的两道“阴风箭”还是让他的左腿伤上加伤,此时强敌一去,叶千寻终于支持不住摔了下来。忽听得耳边一个清脆的声音惊呼了一声,一个少女抢上来抱住了他,正是阳婷婷。她赶来稍晚,正看到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的结束。
  阳婷婷怒道:“呆瓜,你这么逞强好胜,早晚有一日……哼,若不是我接住你,还不摔得你七荤八素!”叶千寻给她抱在怀中,幽香乍闻,不由笑道:“若不是我假装跌下,你怎能跑来抱住我?”阳婷婷大羞,想将他抛在地上,忽然瞧见叶千寻苍白无比的脸色,心中一沉,道:“这当口还这么油嘴滑舌,我……我们到哪里歇歇?”举目四顾,却见野木寒泉,群山苍茫,不见半分人烟。忽然瞧见前方一处断崖,依稀似是有处小庙。耳边听得叶千寻道:“不错,那便是百战崖,翻过百战崖就离盘龙谷不远了。山顶那间山神庙咱们曾经歇过的,第一次来时还是我抱着你,这一次你抱着我上去,好不好?”
  阳婷婷晕上双颊,她低下头来,望见怀中这个面色苍白之极的男人正呆呆地凝望着自己,忽然心中一阵感动,莫名其妙地想,若是什么水长天、金昙僧到了,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要让他受半点伤,要是实在打不过水长天、金昙僧什么的,干脆就和他死在一起。她口中却道:“那你可要老实些,若是惹得我恼了,便将你从山坡上推下去。”当下抱着叶千寻,展开轻功全力向百战崖山顶奔去。
  十五、山神庙中
  叶千寻到了庙内,气色似是好了许多,当下盘膝打坐,运功疗伤。阳婷婷见他双臂平展,掌心向天,姿势怪异,忍不住秀眉微蹙:“这人便是打坐运功,姿势也这般与众不同。”过得片刻,却见叶千寻右掌掌心有一道白气越聚越浓,左掌掌心有一道黑气缓缓散出。猛然间阳婷婷看到叶千寻的腰间挂着一枚钥匙形的物事,这东西本是揣在叶千寻的衣内,但这时他盘膝而坐,便不小心露了出来。阳婷婷心中一震,她知道那是狩猎之时的击杀鹅鸭用的金玉锥,其时金辽之人随身携带金玉锥几成了一种风俗。叶千寻那金玉锥似是年月已久,但仍是闪着一片高贵的金光。山神庙内静得出奇,阳婷婷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难道、难道他当真是金人的奸细?”
  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叶千寻的面色终于多了几分血色,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土化皋的'三春白雪归青冢'着实厉害,我转了四十九个小周天,也未能除尽毒性……火道人的气剑功夫也让我费了不少气力。”他说着叹了口气,过得片刻,又自怀中取出那幅古画,对着那画沉沉凝思,似是有什么事情委决不下。
  阳婷婷再也忍不住了,道:“呆瓜,你怎么总是对着那玩意没完没了的发呆?这里面有金子还是有美女?”叶千寻沉默片刻,才道:“这本是我家中之物……这画上的神女与她的样子好象。”阳婷婷一怔,想起叶千寻在微雨云翮轩和傅朝雨所说的话,那时叶千寻曾经说这古画是翠微郡主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难道叶千寻就是赠画给翠微郡主的那位朋友?她明知贸然相问,依照叶千寻的脾气未必肯说,但依然说:“她是谁,是不是那翠微郡主?这画是你家中之物,后来你便送给了翠微郡主?”
  叶千寻脸上的肌肉一抖,果然沉默不答。阳婷婷却慢慢地将心中所想串了起来,脱口道:“是了,这翠微郡主必是你当年的情人,你才将你家里的这传家宝贝送给了他。可是这位郡主后来却嫁给了大金国的什么王爷的儿子,再后来,她不知遇上了什么难处将这古画卖给了微雨云翮轩。恰巧你的那个好友欧阳澈出使金国,恰巧看到了这古画,便买了来。你见了这画便急不可待地赶到西京微雨云翮轩问个明白,”说着侧着头斜睨着叶千寻,有些酸溜溜地问:“喂,这翠微郡主到底是什么天仙模样,让你对她如此看重?”
  叶千寻却忽然笑了:“你这么侧着头说话的模样倒与她昔年的样子有些相象。”
  阳婷婷哼了一声道:“那我以后总这么侧着头和你说话便是了。”叶千寻的目光慢慢地又变得悠远深沉,声音也柔了许多,“翠微是我昔年的师妹,那画是我和她当初分手时送给她的……那时我对他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就告诉我,便是千难万险,我也会赶来替你排忧解难。”阳婷婷听得叶千寻最后这句话,说得无比柔和,却又无比坚定,忍不住心中就是一荡,恍然便觉得自己是那个幸福无比的翠微郡主,有一个英俊倜傥的师兄正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只听叶千寻道:“自那晚欧阳澈将此画拿与我瞧后,我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过河到西京一游了。恰巧我随即接到宗泽大帅的过河密令。”说着他无比落寞的一叹,“有时人生便是这般,过了河之后便再没有回头路!”
  “那晚我与欧阳兄大吵一番之后,他便遇难了,转天太学生陈东也在家中被杀,我暗中一察,原来凶手竟是黄潜善的门生孙介然,这人是崆峒派的高手,曲身显贵,便给黄潜善做排除异己的杀手。我临出扬州的当晚便去取了他的狗命。”
  阳婷婷这时才知道扬州三桩血案的谜底,正待再问,忽听叶千寻低声道:“可惜可惜,只怕又有俗客来扰。这两人的武功奇高,待会若是我们动手,你万万不可近前,”他昂首叫道:“外面的朋友,还不现身一见!”
  庙外随之响起两声长笑,两道人影轻飘飘的落至庙外。这两人身形一高一矮,髡发垂辫,窄衣尖靴,一身金人装束。那高个子双手分持一对明晃晃的银钩,矮个子左掌内却抱着一根黄澄澄的金鞭。这二人虽是面挂微笑,但白刃横持,分明一幅全神戒备的神态。阳婷婷见了这两人的兵刃和打扮,心下一惊,不由叫道:“你们是幽燕四怪中的饮风钩和惊雷鞭?”那矮子大吼一声:“小丫头忒地不知长幼,当今江湖上敢当面称呼咱们做幽燕四怪的人可是没有几个活着的!”这人身材虽矮,说出话来却瓮声瓮气,震得阳婷婷耳膜直响。
  那高瘦子却恭恭敬敬地一躬身,道:“叶大侠,在下术虎,这位是我兄弟粘汗。饮风钩、惊雷鞭什么的只是吓唬江湖上的小卒,可不敢在叶大侠这班门弄斧!”这人口中说话,一双眼却不时地瞟着叶千寻,似是搞不准叶千寻身上伤势的轻重。叶千寻却呵的一笑:“不必客气,叶某重伤在身,不便还礼。”术虎听得他自称重伤在身,心中反而疑惑不定,不知叶千寻是否顾弄玄虚。那惊雷鞭粘汗却喝道:“既然如此,便乖乖的将联络八字逆党的地图交出来,咱们看在武林一脉的份上,就饶你一命。”
  叶千寻冷笑道:“这地图就在此处,二位有本事不妨自己来取!”手一扬,一卷黄布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悠悠晃晃地直落到那破败的山神像的头顶上。粘汗与术虎见叶千寻斜倚在那山神像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心下倒更加没了底。二人对望一眼,均不敢贸然冲入庙内。斜阳将一抹余辉淡淡的洒入庙内,阳婷婷看到叶千寻的脸给斜阳映得微红,这时连她也搞不准叶千寻是否顾做镇定。庙内庙外的四个人全都不动,只有无数细小的灰尘在那抹余辉下飘忽飞舞,时光仿佛一时都给定住了一般。
  十六、舍身护卫
  过了片刻,阳婷婷听到两道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浓,显是风雷二怪在运用暴呼法蓄势待击,只怕片刻之间这二人就会冲进庙内动手。她斜眼向叶千寻望去,只见叶千寻的脸如饮醇酒一般,似乎将要在那抹夕阳下睡倒。随着二怪呼吸声渐渐加急,庙内那抹斜晖下的灰尘跃动得越来越快。那段关乎金宋两国命运的黄卷斜斜地自山神像上垂下,似乎一阵风就要给吹走似的,阳婷婷心中一紧,纤手不禁陡地卧紧了柳叶刀。
  忽然间二怪齐声尖啸,两道人影燕子般掠进庙来。这二人扑击的姿势怪极,粘汗一鹤冲霄式飞身投起,惊雷鞭凌空下击,术虎却将高高的身子伏低,贴地疾掠而来,饮风钩幻出一片青影。阳婷婷看这两人扑来的气势,不禁惊叫了一声:“风雷双击!”叶千寻的双目陡然睁开,眼中透出一种侵人肤冷的寒芒。
  二怪的身子在空中却乍然交错,划出两道奇异的弧迹,绕过叶千寻扑向那山神头上的地图。这两人的盘算极精,避实就虚,可进可退。
  叶千寻似乎没有料到二人有此一招,他右腿一点便想跃起,但不知怎地忽然脚下一软,重又坐倒在地。二怪的身子这时已然落在山神像前,瞧见叶千寻这么力不从心的样子均是心中一喜,心气急躁的粘汗已经转过身来,似是想先向叶千寻下手。但术虎一拉粘汗,伸手向那张图抓去。毕竟这地图比叶千寻重要得多!就在二怪一愣之间,猛见一道白影如风掠上,一伸手便将那图抢到了手中,出手之人却是阳婷婷。
  二怪全部心思均放在叶千寻身上,对这少女显是未太留意,此时见阳婷婷竟将那图抢在手中,不禁气恼异常。怒啸声中,二人的奇门兵刃已然向阳婷婷攻到。阳婷婷惊叫一声,正待飘身后退。忽听得耳边传来冷峻之极的一哼!
  惊雷鞭与饮风钩骤然定在空中,术虎与粘汗不用回头,就已觉出叶千寻不但站了起来,而且就立在他们身后。两个人的身后空门全在叶千寻的掌握之中,二人已不敢回头!粘汗瓮声瓮气道:“叶大侠名动天下,何必使这苦肉之计?”术虎听不到叶千寻的回答,心下惊骇更甚,冷汗瑟瑟而下,战战兢兢道:“传闻叶大侠从不先向敌人动手,咱们兄弟适才未敢得罪,叶大侠这时当然不会先对咱们动手!”阳婷婷听术虎用话挤兑住叶千寻,不禁气呼呼道:“千寻,这两人又诡又奸,快快动手将他们杀了。”术虎却笑道:“背后偷袭更不是叶大侠的行径,咱们这便告辞吧。”猛然一拉粘汗,两人其快无比地自那扇破窗中跃了出去。
  见这二人退了,叶千寻身子却又晃了一晃,倚着一根明柱站定。幽暗的破庙内,阳婷婷与叶千寻默默对视,两人的目光均是十分复杂。沉了片刻,阳婷婷终于道:“你的右腿不是没有伤么,适才怎么使诈跌倒?”她见叶千寻依然用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瞧着她,不禁心下有气:“你知不知道,他们适才差点抢走那张图?”“抢走又怎样?”叶千寻终于笑了笑,向她伸出手来,“把图拿来!”阳婷婷忽然心内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叶千寻是不是就是想让风雷双怪抢走那张图?适才故意示弱,只不过不想让我看出端倪?”那把样式奇特的金玉锥又跳入她脑内,阳婷婷的心一抖:“难道他当真不是汉人?”她的银牙一咬,忍不住问:“你身上怎么携带那种北地金辽人常用的金玉锥?”叶千寻又笑,但这笑容在幽深的阴影中显得莫测高深。“我本来就不是汉人!”他说着已向阳婷婷慢慢走来,叹道:“你知不知道,适才你坏了我的大事。”阳婷婷的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不是汉人?你……你胡说!”但叶千寻已经一步跨了过来,将她拦腰紧紧搂住,轻柔地说:“我确实不是汉人,那又怎样?”婷婷看清了他笑容,虚幻、苍白而又寂寞,但自己给他一把搂住,忽然间只觉浑身发软,似乎自己正被叶千寻身上那强健的男人气息渐渐融化,心中只是想:“他……他抱住了我,他是不是汉人又有什么相干?”叶千寻的头慢慢垂下,向阳婷婷的双唇吻去。阳婷婷的呼吸一阵急促,不禁闭上了双眸。
  但叶千寻却没有吻她,而是将嘴凑到阳婷婷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你呆在上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要下来。”阳婷婷一阵迷茫,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在她一愣之间,叶千寻已将那张图自她手中抽出,跟着阳婷婷觉得自己已经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直飞出那扇破窗,落到一株枝杈繁茂的松树之上。这时她终于明白了叶千寻那句话的含义,她心中一怒,暗道:“我为什么要呆在上面不下来?”但一挣之下,才发觉自己被封住了哑、麻二穴。
  十七、情敌相见
  她横卧在这山巅松树之上,倒是居高临下,侧目望去,只见云绕山岚,红霞满天,远处的一条大河浩浩荡荡,夕阳下有如一条金色的带子蜿蜒而过。不远处的山路上,陡然现出一个身材枯瘦的老僧。这老僧来得好快,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奔跃,阳婷婷只觉自己的眼睛花了一花,再细瞧时,这老僧已如古松般稳稳立在庙外。
  “阿弥陀佛,久闻叶公子不仅武功超凡,更兼越名教而任自然,胸怀性情亦颇脱俗,老衲深渴一见!今日一晤,甚慰平生!”老僧的语调低沉,声音却极响,最后八个字“今日一晤,甚慰平生”更是如同沉雷闷鼓一般在山顶回荡不已。
  叶千寻平淡的声音自屋内飘出:“和尚是大修行人,当知心外无物的道理,何必又深渴一晤我这浊世俗人?”老僧立在门口叹道:“公子一言,果然与众不同。但老衲眼中,原无浊世良世、俗人圣人之分,圣人迷即凡夫,俗人悟即如来;智慧现前即是极乐,贪嗔现前便是地狱!”叶千寻道:“金昙大师果然有些门道,晚辈当初读禅门经典,读到'纵见恒沙众生一时俱灭,亦不起一念悲心'一句时,心下大是不解,出家人以慈悲为念,眼见众生俱灭,为何不起一念悲心?”老僧道:“只此一语,便见公子心中存着一个情字!老僧倒有个对治法门——觉诸相空,真心无念,念起即觉,觉之即无!”叶千寻笑道:“我非太上,怎能忘情?听说金昙大师修无念金刚法,不知到底能不能风刀解身,目见无念?今日正好领教!”
  金昙僧双掌合什,道:“虽知一切诸法皆由心造,但能否终究无念,还请公子印证之后才知!”随着他枯瘦的双掌渐渐合拢,躲在树顶的阳婷婷忽然觉得一阵的难受,她知道金昙正在接引天地之气,这气机越聚越浓,可以降人于无形之间,心中不禁替叶千寻感到一阵绝望。只听金昙低念道:“坚如金刚,毫微不动!”说着向庙内缓缓走入。阳婷婷只觉山顶的云气全在剧烈的跃动,她听到空气在她的头顶在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丝丝做响,仿佛天地间的气机全都向她涌来。她这时无法动弹,心下的恐惧却越来越甚,终于眼前一黑,忍不住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地一阵缥缈的歌声传来:“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这声音娇婉凄迷无比动人,恍然不似人间之声。阳婷婷睁开眼,只见夕阳已坠,西天只余一道极其落寞的残红。那金昙僧已然不知去向,随着歌声渐近,一个美艳绝伦的女郎缓步走来。
  庙内立时响起叶千寻的声音:“阿微,是你么,果然是你么?”声音颤抖,也不知是心绪激动还是适才与金昙僧一战时受了伤。树顶的阳婷婷听得他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待听得他叫“阿微”,不由心下一动:“难道这贵妇便是让他、让他神魂颠倒的翠微郡主?”那女郎不再唱歌,幽幽叹了口气,道:“师兄,你让我找得好苦!”阳婷婷心中一沉:“果然是翠微郡主,原来她长得这么迷人……怪不得……”
  只听翠微郡主道:“师兄,你受伤了么,伤得重么?”声音缠绵婉转,便是阳婷婷听了,也觉心荡神摇。叶千寻还未回答,却听得有人一声长笑:“叶大侠弹指之间连败我大金数位顶尖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叶大侠又怎么能受伤!”一个玄衣儒生飘然而落,这人面色微黑,四十开外年纪,一身宽袍大袖,倒显得神采脱俗。
  翠微郡主向那中年儒生含笑凝睇:“水郎,咱们晚到一步,没有看到适才师兄与金昙僧的一场大战。我只在山道上瞧到金昙僧双掌合什,面色凝重地退走了,一边走一边还说什么,高原陆地,不生莲花,卑湿污泥,乃生此花!不知这是什么意思?”那儒生笑道:“那是金昙僧夸赞你师兄的话,说他是一朵天下难得一见的殊胜莲花。看来金昙僧的无念金刚法终于挡不住晦明剑!”
  叶千寻的身形已然挺立在门口,他的脸色苍白无比,却直勾勾地盯着翠微郡主道:“阿微,你适才叫他做什么?”翠微郡主娇怯怯道:“师兄,我还未曾给你引见,这便是我的夫君水长天!”叶千寻见她伸出柔荑慢慢勾住了水长天的手,刹那间心口如遭锤击,身子不禁微微一晃,低声道:“当初你不是嫁给了金国的丰王次子完颜宗勃?”水长天哈哈大笑:“完颜宗勃就是我水长天,水长天就是完颜宗勃!就如同前辽天祚帝的侄子耶律千寻就是今日的乘风摘月叶千寻,叶千寻就是耶律千寻一般!”
  “原来如此!阿微,是你将我的身世告诉他的了?”叶千寻长长吸了口气,在无边的暮色中慢慢挺直了腰身。翠微郡主不答,只是含笑看着水长天,眼中满是脉脉情愫。水长天笑道:“三年前辽天祚帝在应州为我大金所获,我万没料到你这前辽的落魄王孙在师妹与我成婚之后投奔了宗泽!”翠微郡主却笑道:“听说似乎是师兄南游时醉酒之后给南人捉住,不知宗泽有何能耐,一番深谈之后竟然让师兄大为折服,才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力。”水长天点头道:“还有人传说,是宗泽得知了叶兄的身份后,派人找到叶兄,想联合西辽对付我大金。哎,到底是为了什么归顺宗泽的,叶兄若是不说,怕只能是一个千古之谜了!”阳婷婷这时才了然,原来叶千寻的名字是耶律千寻,他还是前辽天祚帝的侄子,怪不得家中藏有那幅稀世名画 ,他的身世和归顺宗泽的经历如此隐秘,连厉剑痴和关浮云都全不知晓,这水长天竟然探知一二,当真厉害。
  叶千寻不语,只呆呆地凝立在沉郁的阴影中。沉了一沉,他忽然仰起头,长长的笑起来。那苍苍凉凉的声音让阳婷婷听了,止不住鼻子一阵的发酸。“叶千寻,叶千寻,你当真好傻!”他那往日清朗的声音这时说不出的低沉沙哑,在阳婷婷听来就更有一股味道。沉沉的暗夜中她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点点晶莹的东西在闪。“原来……是阿微故意将那幅画放在微雨云翮轩,欧阳澈出使金国,你们自然安排他去微雨云翮轩一游。他素喜书画,见了此画必然要买,嘿嘿,就是他不买,你们也必找个借口将此画送给他。你们知道他与我是好友,得此画后必然与我共赏,更知道我看了此画后必然会赶到微雨云翮轩问个明白。 呵呵,怪不得我千里迢迢的赶到那里却遇上土化皋,后来又有木太医、火道人等人阴魂不散的一路而来!你们探知了八字军南归的讯息,又得知由我联络八字军和陕军兵马。便想出这等计谋?”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叶兄联络八字军南归的消息,”水长天摇了摇头,“只是先前我派去刺杀宗泽的六个刺客全都有去无回,一探听才知道宗泽身边有你这么一位旷世奇才。所以叶兄不离,宗泽难除,在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后来又得木太医弟子传讯,才知叶兄这一次居然重任在肩,竟然身负联络八字军和边关兵马南归的大任。这么一举两得,倒是在下始料不及。”叶千寻的声音倒平复下来:“阿微,你这么处心积虑,就是要将我除之而后快?”翠微郡主柔声道:“师兄,你是大辽皇裔,何必为南人卖命?这一次只要你将那八字军南归地图交与长天,我们自然还是好兄妹!”
  “我若是不给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么?”叶千寻见水长天夫妇默然不答,忍不住再仰起头来,大笑道:“好,好,好一个'自然还是好兄妹'!”阳婷婷听得他笑声愈发凄凉,不禁心下恻然。却见叶千寻左手一挥,将那张地图直抛到山神庙那破败的匾额上,道:“这地图便放在此处,水兄若是胜了我,贤夫妇自可拿着它去邀功请赏!”
  十八、终坠悬崖
  水长天见叶千寻器宇轩昂的这么一立,顿时有一股凝定如山的沉稳气势自他身上发出,心下微微一虚,口中道:“叶兄有伤在身,水某只怕胜之不武。若是叶兄……爱惜自己性命,这一仗还是不打也罢!”叶千寻淡淡地道:“'天一鸿儒土相士,金僧火道木太医'!大金五行奇人在下侥幸胜了四位,若不与水兄一战,只怕今后寝食难安!”水长天长长一叹:“哎,若由得叶兄留在宗泽身边,在下才是寝食难安!”说着缓缓拔出一把剑来。翠微郡主的纤手又和水长天的左掌轻轻一握,道:“水郎,我在这里给你掠阵!”阳婷婷听得她这句话故意说得娇柔无比,知道叶千寻听了定然心如刀割。叶千寻以力战七位顶尖高手之后的伤痛之躯迎战金国第一高手水长天,而叶千寻梦寐难忘的情人却在给他的对手掠阵,他此刻心中的伤痛只怕比身上的伤还要重得多。这是怎样的一战!想到这里,阳婷婷的泪水忍不住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翠微郡主已然退开,山巅空阔的平地上有一团萧杀之气越来越浓。其时天色已暗,叶千寻侧身而立,在他的身后就是百战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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