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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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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看不出来姓江的小子的心思？这是看着表小姐现在又懂事又聪慧，想回头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叶欣颜有点傻眼，这赵叔……还挺记仇嘛，居然直接把话说出来了，嗯，有武将之风。但是，还是岔开话题吧，这个话题很危险。江一凡这小子鬼的很，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尹氏，默许他在齐家晃来晃去的。
“那个，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还是赶路要紧。”
叶欣颜再一次被忽视。
江一凡面色一正，看着赵刚，说道：“赵叔对待大小姐，是基于对大小姐的自小疼爱，自然能包容大小姐的所有。而那样的大小姐，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子，贸然之下，谁能全然接受？在下是个正常的、有自尊的男子，需要时间慢慢接受大小姐。”
江一凡也不背着叶欣颜，恳切的对赵刚说道：“赵叔应该处在一个公允的立场，给在下一个机会。一个人经过了事，才能看清本心。正是因为有了之前的不睦，如今才更能看到阿颜的好，在下也才会更加珍惜她。我不会因为赵叔的敌视，就质疑赵叔的人品。而赵叔也应该知道我的人品，在下承诺过的事情，绝不会变。”
叶欣颜瞠目结舌的看着江一凡，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这些话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嘛？她是个古代女子好不好，难道她不懂什么是羞涩吗？
叶欣颜的眼珠转了转，好吧，她是不太懂羞涩。她看向赵刚，看看这个和尹氏一样不怎么讲理、一力维护他家表小姐的赵叔是个什么表情，会怎么应答江一凡于情于理都没错的说辞。
很显然，赵刚远没有尹氏那么不讲理。对着江一凡这一番话，赵刚皱着眉头盯了江一凡一阵子，“江大人如今信誓旦旦的替自己开脱，可是之前所为对表小姐的伤害，岂能随便一句话慢慢接受就完事了？赵某之前是很看好江大人的人品，可是经过和离一事，赵某却不敢再轻易相信江大人。”
江一凡迅速看了叶欣颜一眼，又迅速转回来，对赵刚轻声说道：“出事之后，在下就离开京城，对京城的事情所知甚少。可是赵叔是在京城的，以京城里人们对大小姐的议论，赵叔敢确定，阿颜再嫁别个男子，那个男子会真心对待阿颜？”
“你……”赵刚愤怒，可是这份愤怒却无以为继。事情已经过去两年，虽然议论这件事的人少了很多，可是但凡有人提起，所说言辞，依然不堪入耳。即使有了今年的轨道车行，也只是认可表小姐能像其他管事一样，会做事了，并没有替表小姐挽回多少妇德声誉。
肯顶着这样的议论求娶表小姐，其背后的目的，真的不能深究。就像沈其祥的次子，口口声声仰慕表小姐之才，心里存的却是那样的恶毒念头，其结果就是毁了表小姐一辈子。
江一凡躬身一礼，拱手道：“赵叔和远凡相处几年，应该知道，不管我的承诺能维持多久，能经历怎样的变故考验，可我绝不是口是心非、居心叵测的人。远凡既然说珍惜阿颜，就是发自心底的，希赵叔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果然越是珍贵，就越难得到，他这样一个个的攻克难关，容易吗？
就算赵刚这里有松动，忠勇侯和镇国将军那里可能会好过一些，可那也是关口，也是要过关的。还有安国公那个老……那啥，凭安国公那样狡猾，虽然他愿意孙女和自己复合，可是为着之前他给安国公府造成的难堪，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尹氏本来已经和赵刚告别，可是赵刚又把阿颜叫到一边，说是要交代事情。接着，不但远凡凑过去参与说话，而且还有越说越投入的意思。
尹氏心下诧异，进前几步，问道：“又在说什么？不是要赶时辰吗？”
赵刚见尹氏过来，忙说道：“没说什么，闲话几句而已。”说着，冷冷的扫了江一凡一眼。
第四百九十八章 她什么也没看到
尹氏也看看江一凡，江一凡和赵刚说话的神色，可不像闲话几句那么简单，“远凡刚才对着你打躬作揖的，是在托付你什么事情吗？很难办？”
可不是很难办吗？简直太难办了！江一凡都要热泪盈眶了，您家阿颜，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也叫叶欣颜，和阿颜同名同姓。要是清河村一个姑娘叫叶欣颜，是不是阿颜就是这个清河村姑娘的上一世，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对阿颜好，然后让母亲来清远县，上门提亲就可以了？
赵刚的表情不比江一凡好多少，“没什么，表小姐给我们额外多带了两整块乳酪，我觉着她应该多积攒些傍身的银子，这话就越说越多了。”
这个啊，还真是小事，尹氏埋怨道：“阿颜有傍身的银子呢，不过是两块乳酪，你只管带着好了，哪里用得着说这么多。”说着，又转向江一凡，“烦劳远凡打早来这一趟，你和赵叔好好相处，你也知道，赵叔是个爽朗性子，虽然说话直，却很好相处的。”
岳母说话当然是正确的，江一凡连忙点头，“夫人说的地，赵叔一直都是好性子，待我们晚辈极好。”
赵刚依然皱眉，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厚颜，他是谁的晚辈？
叶欣颜点点头，之前没表现出厚颜无耻，那是因为不需要，现在需要，就一点儿也不吝啬的表现出来了。
尹氏欣慰不已，远凡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以前是两个孩子没处好，以后她得多劝劝阿颜，不能总是给远凡脸色看，那样多伤孩子的心。
…………
把赵钢一行人送走，叶欣颜的生活回到正常轨道。除了日常陪尹氏一起巡视生意，其它时间就和汪桥、周碧瑶一起，试制有轨可移动龙门架和小型吊运机。
相比于小型吊运机，可移动龙门架的制作比较简单。一个足够高大、能承重的可移动龙门架会给营造工地节省很多劳力，而且很提高效率。
滑轮组可以在龙门架上使用，也会方便很多。但若是调运重一些的材料和物料，还得用另外的起重器具。
和龙门架配套使用的最好工具是倒链，一种纯机械起重器械的别称，可以吊装小型重物。把倒链装在有轨龙门架上，能发挥龙门架的极致作用。
在倒链这个事情上，叶欣颜本身也不是很精通。她只能把她的构想，和倒链的轮轴原理交代给汪桥，让汪桥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去解决。叶欣颜再适时地给他指点一些外形、结构和制动方面的事情。
这样的话，即使这个能惊动大夏朝器具行业的东西做出来，大家也不会对她产生怀疑，而是会认为这是大家群策群力的结果。而且，她真不是内行，只是粗略知道个大概。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特，大多数事情，其实就是缺乏一个想象力，一旦有了想象力的支持，再有些关键的提醒，很多看起来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就有做成的可能。
周碧瑶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在技术上很有灵气。而汪桥则很精通各种器具机构原理，胜在想象力好、眼光独到，解决问题时能把握到关键。
虽然倒链是个比较复杂的器具，小小一个东西，光是零部件就有几十个。但叶欣颜觉得，有汪桥和周碧瑶两个做辅助，这个东西他们能做出来。
她大体上知道吊链的工作原理，至于部件的啮合、尺寸和传动、制动方面，那就需要一步步试验，逐步对不合适的地方进行改进，来获得最终的成功。
第一步的模型，当然还是用的有韧性的木料，营造行有的是手巧的木工，还有汪桥也长于此道。只要木质的模型能够传动成功，之后就可以照着木质模型，用生铁或者熟铁加工各种部件。
汪桥领着七八个工匠，每日不停地下料、磨制部件，试验，报废。然后再下料、磨制部件……
这样过了五六天，经过反复磨合试验，倒链的几个主要部件做出来，可以相互传动，有了一个简单的雏形。但距离能够使用，却还差的很远。
叶欣颜有些犯愁了。照着这样的速度，得等到什么时候，龙门架才能真正用起来？一个倒链就把人耗死了，制作龙门架还有别的事情做，类似于万向轮、轨道连接、承重的问题，都是要解决的。
…………
江一凡过来的时候，叶欣颜正对着她话的草图犯愁。她果然把事情想简单了，她想一下、说一下很容易，可是在这个时代，在这种生产力和技术的支撑下，制作这世上没有的机械器具，真的太难了。
开春，齐友年领着人去豫远城开工的时候，叶欣颜把汪桥留下，江一凡还有些不自在，虽然有世子夫人在，而且他也相信，以叶欣颜的个性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死缠烂打，可是他还是多来了几趟。
等他看到周碧瑶留下，和叶欣颜一起做事时，便彻底放了心。阿颜果然是个奇女子，不但狡黠和直率兼顾，而且人品端方。心胸之坦荡，就连男子也比不了，并不因为她曾倾心汪桥被拒，就影响做正事。
江一凡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已经看见汪桥等人试验一个木质的机巧东西，他好奇之下问了问，却很怀疑这么个见方不到一尺的东西，能提得起千斤重物。
进到工务间，看到叶欣颜面前那张阔大的桌案上，满桌的草图。而叶欣颜的眼睛盯着房间的角落，看着心情极为不佳。
江一凡冲着房间另一端的周碧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则靠近桌案，把案上能看得见的草图大体看了一遍，嗯，……一点儿看不出门道。
江一凡轻咳一声，叶欣颜转过头，想了想，她是安国公的孙女，身份是很高的，就不用再装模作样的给他一个小小县官行礼了吧？重要的是，她心情不好。
然后，她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去看那处墙角。
周碧瑶连忙把头低下，继续画汪桥刚返回来，修改过尺寸和形状的图纸。她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齐姐姐对江大人无礼，更没看见江大人不但没生气、不尴尬，脸上居然浮起了笑容。
江一凡含笑看着叶欣颜，拿起一张看起来整体构造还算齐全的草图，说道：“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个样子做下去可不行，不管东西是不是能用，但总得做出来试过，有个结论才行。这样把人耗在这里，不但做白工，还耽误事。”
叶欣颜回过头，挺懂行的嘛，没说外行话。
第四百九十九章 最应该得到收益的人
江一凡说的不错，是很耽误事。可是她已经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汪桥领着的几个人算是工匠里的好手，能称得上好手的工匠，很不容易找到。
江一凡见叶欣颜能扭脸儿看他，立即收敛了笑意，正色说道：“我刚才听汪桥简单说了说，你要做的东西应该不止现在这个倒链。你不能把整个精力都耗在这个上面，其它辅助和简单的部分也应该做起来。”
“没人手。”叶欣颜简单说道，“若是在把汪桥手里的人抽出来做其它，倒链的进展就更慢了。”
江一凡把手里的那张草图放到叶欣颜面前，“那就再找人做，人手的话，大家一起想办法，或者还是从六爷那里调人，毕竟他的人更可靠一些。”
“江大人坐吧。”叶欣颜站起身，示意靠窗小几旁边的椅子。这还真是个群策群力的事情，她这里已经困局了，多听听意见吧。
待江一凡坐下，叶欣颜说道：“江大人说的，我倒是想过。可是这是营造行用的器具，和六爷的事务没关系。动用六爷手里的人不太好吧？他如今也正是用人之际，人手应该也很紧张。”
叶欣颜看了周碧瑶一眼，没把话说透。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瑾融正在筹划轨道运输的工程细节，只怕他现在的人都不够用，更别说给齐家营造行帮忙。
江一凡摇摇头，说道：“我看不然，你们这里做的器具不单单营造行能用，若是能成功，用于其他方面，也一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点了点放在叶欣颜面前的那张草图，“这个图上画的是什么？看着也不是个很简单的东西。早一些开始动手，等你那倒链做出来，这个东西应该能同时完成，或者早一步成功，不至于耽误你的整个计划。”
叶欣颜看了看万向轮的草图，解释道：“这是龙门架底部的轮子。成功的话，就是一个能随时改变方向，随意变换行走角度的轮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龙门架？”江一凡诧异，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东西。
“是随便叫的，主要是用来……”叶欣颜抽出一张草图，和万向轮的草图一起，放在小几上，给江一凡解释怎样在龙门架上使用倒链和滑轮。
江一凡仔细看着叶欣颜抽出的那张图，结合着外面汪桥做的那个小器具，心里忍不住的震颤。这种器械真的能做成功？难道这也是叶欣颜上一世曾经见过、甚至用过的东西？
他低着头，掩饰心中的震动，把两张图放在一起对比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东西很不简单，若是只靠你这里的人，若是不顺利，只怕耗费几年时间都不一定成功。”
江一凡抬头，“这是你的东西，若是能做成，会有很大用处。还是看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别人插手，只想把它隐匿在齐家营造行，自己使用，我替你找人，一定保证可靠，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只不过，进度要慢很多。
若是你愿意六爷或者别的地方共同使用，就从六爷那里抽调人手，和你的人一起，尽快把事情做成，早些把这等具有奇效的工具投入大夏朝各个行业。”
从江一凡的角度来看，他身为朝廷命官，当然愿意叶欣颜草图上绘制的器具能够用于整个天下，带动整个大夏朝的工程进度，给营造界甚至所有工程和工匠带来一定程度的变革。
可是，这是阿颜的东西，是作用很强大的器具，所以也就极为珍贵。阿颜有权利决定这个器具的使用和归属。
叶欣颜皱眉想了想，她倒不怕这个东西广泛应用，很多古代的神奇技艺，就是因为这种为了短暂的个人利益的狭隘想法，湮没在时代的变迁中。这种损失，在整个历史的进程中，不可谓不大。
把技艺变成钱，是很简单的事情。却非要搞什么代代相承，传男不传女的破规矩，最后大家都得不到便宜。
但是她怕这个东西广泛应用给她带来麻烦，这样的话，让瑾融的人顶上来，把功劳给汪桥和瑾融的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知识就是财富……，这么好的东西被她从千年后带到这里，快递费也是要赚一些的嘛。跨越时空的快递，多赚些银子应该不过分吧？
对，就这样办。
“那就找六爷商量吧。不过，我有条件。”叶欣颜坦然说道。
“应该的，阿颜你说。”江一凡心里已经是一松，阿颜能够把具有如此广阔用途的器械放开，已经出乎意料的大度了。至于条件，就是银子吧？她从安国公府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意外。
他现在还能想起赴任途中，阿颜向他借银子的情景，又小心、又泼辣，碗都摔了，野菜汤撒了一地。江一凡勾起嘴角，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叶欣颜瞥了江一凡一眼，不知道他那奇怪的表情源于何处，“我本来已经找了一个手艺精湛的铁匠，说好只要我这里用得着，他就专门做我要求的铁质部件。如果照着江大人说的，把器具扩展开做，我原本的想法就不合适了。”
“汪桥要做的，不单单有龙门架和倒链，还有一种可以吊运泥料和砖石的器械，我们暂时把它叫做吊运机。器具这种东西，没有示人的时候，是个神奇的东西。一旦被人拿去拆解一番……我相信大夏朝工匠的手艺，一定能很快复制出同样的器械。
所以，若是用六爷的人，还要把器械广泛使用，那么，制作器械带来的收益，就必须控制在最应该得到这份收益的人手里。不知江大人觉得小妇人说的可对？”
叶欣颜挑眉看着江一凡。最应该得到这份收益的人是她，和能够给她投资的人。
江一凡和瑾融能答应，咱们就合作，把机械加工厂做起来。对，就是在古代开一个机械加工厂。若是不同意，就一拍两散，她再想别的办法，但是这个银子她是一定要赚的。
江一凡哑然失笑，“也不知你哪里来的对银子的这份执着。可以，能把器械放手，广泛应用于大夏朝，阿颜已经很大度了。收益当然应该给阿颜。”
周碧瑶早已经停下手里的活儿，瞪大眼睛，认真听着叶欣颜和江一凡说话了。
第五百章 大作坊
周碧瑶早已经停下手里的活儿，瞪大眼睛，认真听着叶欣颜和江一凡说话了。听到这个结果，大为惊讶，事情还能这么办？她就说嘛，跟着齐姐姐做事是没错的，真是大长见识啊！
齐姐姐堂而皇之的、就把赚银子的事拿下了。这，这，这，很颠覆这世上的普遍观念吧？对银子这么执着，不是很没品的事情吗？
叶欣颜对江一凡解释道：“江大人误会了。要把这部分收益拿下来，需要很大的投入。器械推出来的时候，就要逐步覆盖整个工程市场，让其他动复制念头的人无力下手。小妇人虽然是个财迷，但是这个银子，小妇人自己还是吃不下的。”
“额。”周碧瑶差点出声，被叶欣颜一眼瞪回去。
“直说吧，就是需要大量财力投入，筹建一个大的器械作坊，专门用来制作各种器械。这么个大作坊，自然需要财力投入才能建起来。若是六爷有意，那是要投入参股的。”叶欣颜笑眯眯的看着江一凡，继续说道，“江大人家资颇丰，是否也试试入两成股？”
江一凡被叶欣颜狡黠的笑容晃的瞬间失神，说钱财的事情，也能这么可爱、这么美好吗？
叶欣颜见江一凡直着眼睛半天没应声，收敛了笑容，淡淡的问道：“江大人在考虑什么？是犹豫您要不要参股，还是替六爷犹豫？还是江大人并不看好小妇人这个生意，怕赔了本钱？”
周碧瑶差点儿出岔气，齐姐姐这翻脸的速度……原来这么快啊！
江一凡直着的眼睛看见叶欣颜收敛了笑容，才恍然回过神来，忙掩饰的笑一笑，说道：“不需要犹豫，我是在想，你说的大作坊初期需要投入多少，我能动用的银子又有多少。”
叶欣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初期的投入不多，只需要人工和试制期间的工料费用。试制成功之后，开始投放各地售卖，才需要很多银子。”
只是正经事，还得给瑾融传信，江一凡不再耽搁，他站起身，“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先去联系六爷，顺便替你找几个机巧工匠过来帮忙。银子的事情……，你先计划一下，看我和六爷初期需要投入多少。明日吧，我让侍雨给你送一千两银子过来，你先用着。”
叶欣颜跟着起身，摆摆手说道：“不用，如今还没到那个时候，没多少工匠人，所用材料也都是木料，这点儿银子齐家还是有的。等江大人和六爷的人手过来，一应的吃住、工钱和所用工料增加，我写份计划文书，再和你们筹划。”
“用谁的银子都一样，我让侍雨把银子送过来，其它事咱们以后再商量。我先去拜别世子夫人。”江一凡拱拱手。
江一凡转身之际，叶欣颜连忙叫住，“还有，你给六爷传信时告诉他，我的构想要算两成股，让他想清楚了。”他要是不愿意，大小姐我就找旁人入股了。
“……”阿颜她还真是够财迷。江一凡脚步停顿一下，继而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转告六爷。”
周碧瑶好不容易等到江一凡走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毛笔，跟到叶欣颜身边，问道：“齐姐姐，你说的筹建一个大的器具作坊，那是多大？是不是像乳制品作坊那么大，有好几个坊间构成？”
叶欣颜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吧，今日江大人提起，我才冒起这么个念头。具体怎么做，我还没仔细想。”
周碧瑶愣了愣神，“姐，姐姐，你都没仔细想，就敢和禹王殿下提参股的事情？回头若是做不下来，殿下怪罪您怎么办？”
叶欣颜回头看着她，得意的笑道：“没事，有我祖父呢。我祖父很护短的，禹王爷怪罪的话，让他找我祖父说话去，我祖父自会应答他。”
“哦。”周碧瑶扁了扁嘴，怪不得大小姐您什么事情都敢做，合着您家长辈个个都护短呗，“齐姐姐，若是筹建器具作坊，我还和姐姐一起做事哈。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姐姐说的、能做器械的大作坊。”周碧瑶狗腿的跟着叶欣颜转回来。
“到时候再说吧。若是作坊建起来，手工锻造、打造、磨制，都是需要体力的，”叶欣颜斜了周碧瑶一眼，“到时候，作坊里面都是光着膀子、做粗活儿的男子。只怕让你进去你也不愿意去的。”
周碧瑶眼睛闪烁了好几下，颇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姐姐你见过那，那，光着膀子的男子？”
叶欣颜轻轻地哼了一声，把小几上的草图重新收到书案上，一边凉凉的说道：“夏日里去过铁匠铺吗？你这样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定没去过吧？那时的铁匠都是光着膀子干活的。”
“那……”那还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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