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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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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叶欣颜瞪着江一凡，差点儿就要爆粗口了。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本来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多么和谐友好，却偏偏要加上后面那句！
她说话可是很正经的，一丁点儿都没暧昧，只是提醒他而已，结果就惹出这么一句话。
奈何她还有事情和这家伙商量，不能甩脸子一走了之。
“我还有事要说！”叶欣颜没好气的说道。
“哦？”江一凡还以为阿颜要炸毛，早他一步摔门而出呢，没想到还有事要说，真是意外之喜。
“阿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用和我客气。”江一凡的口气前所未有的温和，里面还透着丝丝说不清的意味。
叶欣颜皱了皱眉，说道：“你若总是这么不正经，以后你就不要找我商量事情了。我有事自会找刘嬷嬷帮忙传给六爷，也不再同你说了。”她是为了便捷，难道还非他不可了吗？
“我哪有不正经，我这不是……，”江一凡还想辩驳两句，见叶欣颜眉毛竖起，立即就要转身而走，连忙打住原来的话题，收敛神色，“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好好听你说话还不行吗？你说，阿颜不是有事吗？你说。”
叶欣颜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江一凡。按照原主的记忆，江一凡是个挺正经的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也还好，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的江一凡，一脸正色的看着叶欣颜，不但一本正经，看起来还很小心谨慎，正色等着叶欣颜说话。
好像这个样子也不怎么样。
叶欣颜揉了揉额角，“那个，想来六爷和江大人的书信来往也说过，打算在关远郡东北部再建一处养牛场和相应的乳制品工坊，地方已经选好了，只等过去人动工筹建。”
“六爷是说过，不过我看阿颜从二月底回来就不停地忙碌，所以没问你。”江一凡说道，神色间似乎顺眼了一些。
叶欣颜继续说道：“但是，再耽搁的话，入了秋营造行就不好做了，会耽搁一年的时间。我想着，范正元和谢春也是经过事情的，主持过两次筹建事项。要不，让他们带着人去关远郡，去筹办养牛场和乳制品工坊，你看行不行？”
江一凡顿了顿。去年在豫远郡南部建养牛场的时候，虽然也是范正元和谢春过去的，但是中间瑾融和阿颜赶去几次督导，这次干脆放手让两人住主持事务的话……
“也好。”江一凡点头，“总是要培养出人手的，不能凡事都要你或者六爷出面。一年过了将近一半，既是打算好了，那就安排人接手他二人手里的事务，让他们尽快赶去关远郡，我先找两个账房跟他们同去，让他们先动工。之后再传信告诉六爷，让他那里也派两个账房过去，这事就算安排完备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分分钟
“再有就是人手了，”江一凡的神情和说话终于正常起来，“关远郡营造方面的事情谁来做？要等章老爷子完工回来吗？关远郡那么远，这样接连赶工，老爷子会不会太累了？”
叶欣颜摇摇头，“章爷爷终究年龄大了，不能让老人家离家太远。章爷爷留下，做桃林的工程。六爷这次派了张昌和赵秋生过来，他们两个和汪桥一起做过事，又曾是专管营造的朝廷官吏，让张常和范正元、谢春一起去，牛栏和工坊又不是新奇的营生，带上清河村这里的图作和营造文书，就地招收营造行就成。”
张常和赵秋生是做最早时，瑾融派来齐家，和叶欣颜、汪桥学做事的两个小吏。两人后来回到京城，在京城轨道马车工程中，展现出强悍的实力，是众多施工队伍中，让瑾融光荣的成了用工最少、完工最早的承揽商，不是之一。
江一凡想了想，这样最好。瑾融没在这里，让禹王府的人全程参与营造和筹建两处产业是最好的安排。
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错。就算瑾融不在意这个，但是瑾融身边的人多，不要让其他人疑疑惑惑的，对禹王殿下太过相信他和阿颜不夫妻，从而闹得瑾融的夺嫡队伍有了隔阂。
江一凡说道：“对的，就这样安排。这样你就可以领着人，专心做器械了。朝廷正在加紧议论轨道运输的方案，最晚明年就可以动工，你的机械早一点做出来，就能早一点用在轨道工程上。朝廷能省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关远郡的生意相比较，还是机械作坊的事情更紧要一些。”
叶欣颜诧异，略略放低声音，问道：“轨道运输不是要让给福王去做吗？就算有了高效率的机械，也不见得能给朝廷省下银子，你着急这个干嘛？”
江一凡很嘚瑟的笑了笑，“这叫适逢其会，是福王殿下的运气好，正好他承揽了轨道运输工程，你那趁手的家伙什儿也做出来了，正好让福王大赚一笔。”
叶欣颜眨眨眼，江一凡这是急着要帮瑾融把坑挖的更深一些，以便福王栽的更彻底一些。怪不得从她回来，江一凡一句关远郡的事情都不问。估计就是远在京城的瑾融，听了清河村正在研制的机械工具，也觉得建养牛场和乳酪不如帮福王挖坑有意思。
所以，瑾融很快就从京城调来匠人，而这些人中，机巧匠人居多。来人更是一句养牛场都不问，大概就是生怕影响了机械工具的进度。
江一凡看见叶欣颜的表情，也对叶欣颜眨眨眼，笑道：“让福王用上功效高的器械，也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贪墨的银子嘛，总是能抄出来的，最后还能归于国库。能用上趁手的工具，就能省下很多劳役和材料，福王殿下获取的银子也就越多，福王和他手下官员获罪的可能也就越大、越重一点。多省事有效的办法，这就是赶上了，要不然得花多大功夫才能让殿下揽到多一些的钱财？”
虽然江一凡对着她挤眉弄眼了，但是神色和眼神基本上属于爽朗型，她就不过多计较了。
而实情是，叶欣颜觉得，虽然她活了两世，但是论斗心眼儿，她很不是个儿，大概属于小绵羊级别。所以，鉴于江一凡没说出过分的话，神色虽然不够稳重，但是也不暧昧，她就不敢过多计较了。
…………
叶欣颜深深觉得，她穿来这里，主要就是帮着瑾融做事，完成瑾融荣登九五大业的。
她被原主和她那个庶妹算计之后逃出来，就是为了能撞入瑾融那已经张开的口袋。回想一下，她当时支起小摊儿，卖米豆腐没两天，就被瑾融发现了。
然后她好死不死的，去忽悠人家瑾融和江一凡办养牛场。人家两人是什么人？都是致力于朝堂，打算过一辈子和人斗心眼的绚烂日子的人。她这样的小绵羊撞上去，结果只能是被赶着做事，绝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问题是，作为女子穿到古代，能帮人卖命那也得有过硬的资本才行，人家才能给你卖命的机会。她现在的状况还算好的，起码卖命的同时，还能给自己挣一分家当。
唉，要是她穿到未来就好了，未来肯定不会限制女子怎样怎样。而冲着她的古人身份，给未来的小辈们讲讲考古、讲讲古语言文学什么的，大概日子也能过的逍遥吧？
下次吧，若是安排穿越的机构还安排她，希望下次安让她去未来溜达溜达，顺便也见识一下未来的科技水平。额，不对，差点儿走入误区，她哪儿也不去，好好的在一世活着就好。
她一边哀叹着自己命苦，一边兴致勃勃的做着手里的活儿。
随着工程进度展开，瑾融那里又陆续来了十几个工匠，俱都是做机关巧器的好手。据带队来的人说，禹王殿下无心政务，但是对机巧方面的事情很有兴趣，所以认识不少这样的匠人。这次听说大小姐的机械作坊需要人，特意把殿下往日认识的匠人召集来，看大小姐这里是不是用得着。
传说的古代机关术原来真有其事，这些人展示出来的本事，让叶欣颜大开眼界。她简直觉得，她说出来的那什么倒链、台虎钳之类的东西，在这些前辈面前，那就是小儿科级别的东西，不堪一提。
有了这些人参与商量，汪桥的工作进程大大加快。
就像他们一直顾不上做的万向轮，一个叫施印的工匠，和周碧瑶谈了谈，看了看外形图，让周碧瑶把关于万向轮的要求说了一遍。然后人家一个人，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一个能随意滚动万向轮模型做出来，让叶欣颜和周碧瑶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这个胡子花白的施印，则坐在工务间小几旁的椅子上，看着周碧瑶乐此不疲的把那个万向轮在桌上随意滚动，满心感慨的说道：“你说你们三个小孩子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居然能想出这么多新奇的名堂来？老夫时运不好，若是你们能早生三十年，老夫在盛年时遇到你们，咱们一起做事，一定能做出惊天的创举之作。”
叶欣颜则满心感慨人家老头子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一个人像玩儿似得，就把汪桥那个能推进的手摇砂轮难点给搞定了。然后晃到周碧瑶这里，分分钟就把周碧瑶万分期待而不得的转椅轮子搞出来了。
好吧，她说的有点夸张，不是分分钟，而是用了三天时间。但是，相对于他们这么多人、很可能要用好多个三天才能做出来刺耳眉目，人家这三天和分分钟差不了太多。
第五百二十三章 解释
周碧瑶听了施印那赞赏的话，面上有了些羞惭之色，悻悻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施伯伯不要算我，我什么都不会，都是齐姐姐和三哥教我怎么做，我依葫芦画瓢、照着做的。他们都是能独立做事的，只有我，全凭他们指点着做事。”
施印摇摇头，“小姑娘不要气馁，个人境遇不同，得益自然也不一样。你才多大点儿的年纪，好好跟着叶大小姐和汪小哥做事，终究会有自己的专长。
老夫看你现在做的就不错，两个工坊、这么多工匠的工单和零部件，在你小姑娘手里排布的丝毫不差。还有小姑娘的图，也是画的清楚明了。别说你一个做事不到两年的小女子，就是资深工匠，也少有人能做到这些”
周碧瑶之前是发自心底的钦佩叶欣颜和汪桥，以为遇到了千载难遇的奇才。她虽然从小就被人夸赞聪慧精灵，可是遇到奇才，不如人家，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随着机械作坊的工匠越来越多，她自觉她的这个想法已经越来越站不住脚。施印这些人来了之后，她的认知更是彻底崩塌。她哪里有什么聪慧精灵？分明就是笨的可以，是个人都比她强好不好？
周碧瑶撅了撅嘴，嘟哝道：“哪有？我看着，这里的人个个比我强。”
叶欣颜手里的事情多着呢，哪有时间让她磨叽这些，“好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自怜自艾？干嘛要拿自己的弱项和别人的长处相比？实在告诉你，就周二小姐你现在做的事情，整个工坊和齐家所有工匠，没一个人能比你做得好。别纠结这些没用的，赶紧的做事要紧。”
“齐姐姐你不是又忽悠我吧？”周碧瑶挑眉，分明就是不信。
叶欣颜把一叠单子递给她，“我哪有那个闲心，忽悠你能有什么好处？赶紧的，工坊返回的工件和单子，等着你编号入库呢。”她自己则把一张绘有脚踏工床的草图拿过去，交给施印。
小丫头做的是真不错，对立体图形的想象力极好，绘图上，完全不用人操心，这就是很能耐了。更可况，她还要抽出空，把资料和工件管理做好。能算是一个奇才。
看来得培养几个个档案和物资管理人员了，不要把这个奇才给累趴下，那才是机械作坊的损失。
施印接过叶欣颜拿过来的工床扫了一眼，对周碧瑶说道：“大小姐说的不错，个人有个人的长处，你如今做的活儿，老夫我就做不来。好好学着，等过些年，你就是能领着一个工坊的主事了。”
叶欣颜笑道：“施师傅不要管她，她明白着呢，就懊恼这一会儿，跟咱们抱怨完，转个弯儿回来就没事了。”
她有这么没心眼儿吗？周碧瑶瞪了叶欣颜一眼，一扬脸儿，拿起单子就往外走。钟嬷嬷和浅月连忙跟上去，咱们二小姐啊，每天能做这么多她们看不懂的事情了，还觉着她自己不够能干吗？
叶欣颜撇撇嘴，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手脚麻利点儿啊，还有事情等着你一起商量呢。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汪桥和张勉、王焕也找来。”
见叶欣颜叮嘱完周碧瑶，施印拿着草图问叶欣颜：“拿这个图做什么？这就是寻常工匠用来做活儿的台子，平常的很，结构也简单，随便就能做出几个。”
叶欣颜在施印对面坐下，说道：“咱们要在清河村和桃林之间修建一条木质轨道，用来运输牛乳和各种饲料物资。”
这个他知道，章老爷子这几天就忙活这些了。施印有些诧异的点头，问道：“修建轨道……”他指指那张草图，“用不着这个吧？”
叶欣颜拿过一张纸，用碳条在上面画了几笔，“马车要在轨道上跑起来，轨道势必要做好固定。照着往常，用力榫卯和楔子把轨道和枕木固定起来就可以。”
叶欣颜把轨道和枕木的连接处指给施印看，“可是这条轨道有几十里长，若是在每块枕木和轨道上做榫卯，工程量太大。”
施印挑了挑眉，说道：“可是，除了榫卯和楔子，没有其他固定方式了吧？”
“有。”叶欣颜说道，“我想用阴阳螺纹固定轨道。若是能批量加工出定制规格的阴阳螺纹，就能把轨道和枕木连接紧固起来。”
“阴阳螺纹？”施印坐直了身体，这看是个新鲜词。他来清河村这个偏远小地方，已经见识过太多新鲜东西。他在外做事游历几十年，经见的东西已经不算少，可是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让他有种进到一个未知的域外之地的感觉。
这阴阳螺纹又是一个新鲜东西、还没做出来的新鲜东西。
“阴阳螺纹是什么？大小姐给我说说。”施印问道。
叶欣颜又抽出一张纸，用碳条仔细画了现代用来做紧固的螺栓和螺母，用箭头表示了两个物件的紧固方式，“就是这样，通过两个阴阳螺纹的不断咬合，把螺柱和螺母中间的部分压紧，以达到紧固的作用。”
施印用惊疑的眼神看了看叶欣颜，拿起那张草图，仔细看起来，待到看明白螺纹连接的原理，他的眼神转为震惊，“大小姐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这么周详紧凑的结构，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想出来的？
叶欣颜打算和施印说之前，就想过应对说辞。她再画一个长椎形海螺，说道：“施师傅走南闯北，应该见过这种东西？这种螺旋，小孩子们玩儿过。若是用旋转的方式，能够轻松地钻入紧实的地面。往出取的时候，也要旋转，否则是不容易拿出来的。是这样吧？”
施印面前点了点头，小孩子们的确这么玩儿过，可是，这就能够解释她轻轻松松能想出一种极其有效的紧固方式？
叶欣颜把画有海螺的纸张转过来，简单几笔，在海螺下方画了两块方板和一个架子的示意图。表示海螺穿过架子，把两块方板压实。据说这是希腊数学家阿吉塔斯发明的螺纹施压装置，用于榨取橄榄油和葡萄汁。当然阿吉塔斯的结构用的是实实在在的螺纹，比她画的海螺草图严谨的多。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就不用见人了
叶欣颜指着这个压板装置的简图，对施印说道：“如果把地面想成这种结构，是不是就能起到压紧作用了？同理，若是把这个想法再做改动，不难起到紧固作用。”
若是这世上有了这种东西，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吧？施印静了静心，把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下。
“就算这个东西能起到紧固作用，可是一个个做起来，是何等艰难，光是阴阳螺纹相互之间的尺寸，就很难做到咬合无间隙。你说的大批量制作，就更加不可能了。”
施印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既然叶欣颜能对他说这些，应该已经有了的想法。可是，难道真的有办法，能做出大批量尺寸相同、能紧密咬合的阴阳螺纹？
叶欣颜重新把那张脚踏的古代车床的图纸拿过来，指着中间部分说道：“我就是想对施师傅说说我的想法。您看，能不能在这个地方加一个主轴，用齿轮传动来使工件回转、并控制进给量。另外的这里，想办法把手持刀具固定在车床上，用螺纹丝杠控制刀具的活动范围和切割量。”
施印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他很熟悉、没有任何新东西的图纸，心里却把叶欣颜说的话来来回回的默想着，想象着加上怎样的构件，才能达到叶大小姐说的效果。这种听上去合理的构想，难道真的能实现？
叶欣颜静静的看着施印，并没有打扰他的沉思。
若是别人，叶欣颜直接交代怎么做就好，并不用说这么多、解释这么多。可是施印不一样，据瑾融心里面说，施印是他遇到过的最顶尖的机关术匠人，精通各种工匠手艺。请这样的人倾力帮忙，当然要把话说清楚，尽量解答他的任何疑问。
有这种技艺的匠人堪称大师，若是对别人简单的说这么几句，那人大概听不懂，可是施印，叶欣颜相信，他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果然，看施印的神情，显然已经懂了。
过了好长时间，施印才抬起头，把视线从那张绘有最简单的工作台的图纸上移开。
叶欣颜问道：“施师傅可有什么想法？”
施印并没有回答叶欣颜，反而问道：“大小姐对做成这个东西有多大把握？”
叶欣颜摇摇头，说道：“我的把握全部来自于汪桥。汪桥虽然是从事营造起家，但是对于这些机巧东西也甚是精通。通常都是，我有了什么想法，告诉汪桥，然后我们商量，看看谁有什么好的想法。实际操作还得靠汪桥，而汪桥也的确有这样的本事，迄今为止，我们能想到的事情，汪桥基本上都能想法子做出来。”
叶欣颜也表达了另一重意思，有施印帮忙当然最好，能加快些工作进程，可若是没有施印，靠着她和汪桥、以及手下的工匠们，也一样能把车床做出来。
施印想了想机械作坊现在正在制作的叫做倒链的器具，若是倒链真的有那样的效果，叫汪桥的年轻人就的确有这个能力。
“我来了这几日，见叶大小姐对很多事情都精通，不知师从何处？”施印问道。
叶欣颜笑呵呵的答道：“我之前只是偶尔有些新奇的想法，但是很模糊，后来汪桥来了，我开始跟着他学营造规制，后来接触各类工匠技艺多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施印神色间很是失望，“大小姐难道不是有了什么奇遇，才有的现在这种技能？”
叶欣颜有点明白施印这么询问的意思了，她笑道：“逃离家门，吃了点苦头，开始懂得为了吃饱肚子、活下去想尽办法，不知这些算不算？”她没有任何奇遇，也没有师傅，想来施印一定很失望。
她的话说出来，施印果然大失所望，“老夫还以为你们有个厉害的师父，若是有这样一个高人，我们可以好好切磋一番，就是让我拜师都行。”施印摇摇头，叹道，“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我的确老了。”
叶欣颜笑着说道：“施师傅大可不必这样，我爷爷比施师傅还大了十岁，前年才开始重操旧业，不是一样能名操一时。有手艺的人不用看年龄，等施师傅和汪桥一起做事，就会知道，年轻人也一样能和您切磋技艺。”
…………
施印参与车床改进不多天，合几十个工匠之力，倒链的第一批零部件全部完成，第一台具有实际意义的倒链装配完成。
把倒链挂在一台敦实的龙门架上，汪桥让人把倒链的起重钩上下拉了几个来回，确定顺畅，才对过来看视效果的叶欣颜笑道：“空载还行，要不要试试承重效果？”
叶欣颜看了看兴奋的工匠们，若是不试，大家只怕连觉也睡不踏实了。
叶欣颜说道：“江大人之前说过，若是倒链做好了，试验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叶欣颜话音一落，工坊里一片哀叹声。
施印混在一众工匠中，听说今天不能试，也是失望。
素来稳重的汪桥看起来也是心痒难耐，张了好几次口，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周碧瑶看不过眼，凑近叶欣颜耳边，低声说道：“要不，咱们先试试少吊一些的物什，总要让大家看看能不能承重才好。咱若是不试试，就把江大人请来，万一倒链承重时有问题，起不来，齐姐姐和咱们整个工坊的人都没面子不是？”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叶欣颜斜了她一眼，再看看周围满是期待的目光，这么多出色的工匠聚集在一起，辛苦了三个多余，眼看着器械装配完备，心情迫切的想试试结果……是人之常情。
叶欣颜跨前两步，转过身面对众人说道：“大家伙儿辛苦这么长时间，想看看结果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咱们今天可以先用一二百斤的东西试试倒链是否传动顺畅，让大家先看看效果如何。具体实验千斤重物，咱们再选时间，到时候和江大人一起，正式试验倒链的效果。”
众工匠倒也不贪心，听到叶欣颜说，不但今天能试试，之后还能和知县大人一起观看效果，再想想之前试验木芯倒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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